每次必写的19问
初设http://elfartworld.com/works/25672/
二设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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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爱"对她意味着什么?
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
但是爱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吧。她想要一直贯彻着自己的信念,哪怕孤身一人。
2.她害怕什么?
被抛弃,被否定,被当成没用的废物。
其中以因性别而遭到否定为最甚。所以才要一直勉强自己做哪怕是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其次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出糗
3.她最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或东西是什么?
没有什么自豪的,感觉自己很平庸,很没用
4.她觉得什么事情让人很难堪?
被强迫做因害羞不想去做的事
在众人的目光下脱衣服
袒露真心
5.她更喜欢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
没什么差别,白天意味着起床,所以还是黑夜更好
6.她经常受噩梦折磨还是无梦睡眠?
压力过大经常噩梦,偶尔也会因为太累而无梦
7.会让她感到高兴的人或事
能遇到可以托付背后的人,并和那个人并肩作战。
程度……大概是和天真的小女孩想要结婚一样朴实的愿望吧。
↑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
但是在企划内,大概没有这样的事
能让她高兴和信赖的人是鹰什和理绪
8.如果她被困在雨里,她会怎么做?
顶着雨赶紧跑回家
9.她在音乐方面是否有技能?
音痴。
10.她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不常听音乐,真要说的话应该是轻音乐
11.她对于褒奖作何反应?
“啊,谢谢。”(得体的微笑
但是内心并不相信陌生人的肯定
除了认可的人的表扬之外都没什么反应
12.她如何面对被拒绝?
再去想别的办法
13.她喜欢吃甜的还是酸的?
甜食赛高!
可惜没吃到07的甜点,好可惜呀
14.她最喜欢哪个季节,为什么?
在冬天对天守做出了承诺,所以最喜欢的是冬天吧
15.她是否有偶像或者一直崇拜的人?
小林理绪,瑞文
觉得这两个人都是强大的人的代表,尤其是理绪,被深深地折服了
16.她是否有对象?
有啊,我啊。
17.她死活不能忍受谁?
七屋远间
“辣鸡教主!还我天守!”
18.她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不容易
但她最信任的两个人是理绪和鹰什
一个是她认为可以托孤希望的人,另一个是她十分爱护的人
给理绪留了字条和对鹰什倾诉关于自己的理念也体现了这一点
19.她如何看待死亡?
最好的也是最糟的刑罚,断绝绝望的唯一路径。
假设世也也是黑道的paro。还是上个月写的,今天拿出来发。啊我上个月怎么这么勤奋。
本来还想搞点什么的结果没来得及起来就要去上课了!!土下座,反正之后狗粮想发就发拿这个意思意思先。
写这个的时候,毽毽还不吃真世,所以是世真
341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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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这是命令。”
少爷下令道。听罢,他乖乖立定,仰头用迷茫的目光望着高他半头的帮会少主。他不敢多说一句,更没有资格向坐在第二把交椅上的少主问“为什么”。在更高权势者面前,他不得已磨掉了素日为组织奔波、叱咤风云的锐气,变成一只温顺的羊,等待少主发落。
他现在依附的帮会中,等级和权势是绝对的。在这样森严的制度下,下级必须无条件服从上级,违逆者格杀勿论。而不管一个人在帮会中多么有能力,领导的喽啰的数量多么庞大,都必须无条件服从两人的差遣:帮会会长,以及他的儿子——也就是在他面前站着的那位先生。
「先生」是对他的敬称,实际上,少主才刚刚成年不久。但他的威严和能力绝对与年龄无关,在他接管事务之后,帮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至于可以与原本独霸天下的黑帮「独慎会」分庭抗礼。
而他,也是组织中的新星。年仅十六岁,背景无人知晓,加入帮会后,帮助组织击溃许多觊觎新秀帮会这块肥肉的渣滓。仅仅半年,地位攀升直上,同时也引起了少主的注意,把他拉到身边来,当做心腹,形影不离。
只是,最近空穴来风,流言四起,或许是谁嫉妒他年少得宠,他便成了众矢之的——终于,几个干部联合上书,谗言道他是对手组织「独慎会」派来的卧底。
或许是因为那件事情,少主把他叫了过来,并把他逼到墙角,有力地发令道:不许动。
少主脸上依然挂着素日令人安心的笑容,有的时候,他不禁会想入非非,如果他不是■■■■■■,他甘愿追随他,守护这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少主一辈子。
但是少主很少这样生硬地对别人讲话,怕是真的生气了,认为事态很严重。可他也百口莫辩,没有少主的命令,他不能解释。这是帮会刻板得要死、但最能保持秩序的一条戒律。
他表面镇定自若,心里却发了慌。少主要怎么对他?逼问?用刑?还是说,下一刻,拔出手枪对上他的太阳穴?
如果是最坏的情况,那么自己也要……
他伸手去摸藏在腰间的小手枪,却突然被少主抓住手腕。
“背过身去。”
他犹豫片刻,想到那几个干部正全副武装等在外面,一旦发生什么必然会冲进来给自己一个痛快,最后还是乖乖服从了少主的命令。少主没有松开他的手,而是顺势将他的手臂折过来,抵在后背上。随后,少主又握住另一只手掌,像刚才一样,让他的双手在背后交叠,像制伏犯人一般压制住他。
他被少主推了一把,胸口抵在墙上,额头也是一样,那力道让颧骨和被眼镜压迫的鼻梁隐隐作痛。
“……世也先生?!”
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一方面,少主控制着他的双手,根本无法反抗;再者,少主空闲的那只手伸进他的衬衫下方,紧紧贴着他腰部有些敏感的皮肤,一番摸索后,将他私藏的武器取出来,随手一抛。
手枪落在屋子的另一端,金属撞击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同时,他也感觉自己心里的某根弦断掉了——恐惧如同决堤之水席卷而来,他忍不住开始轻轻颤抖。
“帮会里的规矩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被会长或我传唤的时候,不允许携带武器,这不该是你犯的错误,除非……”
少主俯身贴上去,把他牢实压在墙上,扣住他手腕的力道更重了些,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心里有鬼。”
他不禁一颤,生理上和心理上皆是。少主的呼吸打在他耳边,麻酥酥和瘙痒的触感激起了他奇怪的感觉。另外,少主显然已经怀疑到他头上了,他现在着实难以保全。
“……对不起……我忘记了……”
他用从未有过的软踏踏的音调道歉说,声音配合着因为慌张和忧虑不断加速的心跳和呼吸一颤一颤的。这是他第一次向别人低头,还是以这样一副姿态。
平日里那个敢和少主说话平起平坐、如同亲友般交流的少年,现在成了刀下瑟瑟发抖的羔羊。
少主眨眨眼睛,浅浅地笑了。或许是这家伙前后反差太大,让人有了想继续欺负的欲望,他继续贴着对方发红的耳根,说:
“你忘记事情的不止这一件吧……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欺骗上司,我们还有这样一条规定。”
“……我没有说谎。”他立刻澄清道,却能听出明显的心虚。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少主突然说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那句话。
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午后,他躺在据点外小花园的草坪上休憩。室外的温度不算高,阳光也少有地柔和起来,清风刚好能吹干额上晶莹的水珠。在他差不多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了朝自己方向的脚步声。警觉地睁开眼睛,他想起身,视野却被俯身作出“嘘”动作的少主占尽。
少主依然围着不合时宜的围巾——后来他才知道这位先生总是很怕冷,爽朗地笑了笑:
“抱歉,打扰你啦。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或许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一样的话语,一样的声线,面对的还是那个一样的他,此时此刻,他却难以开口。半晌,他用越来越小的声音,支支吾吾地说:
“学西…信…知…(まなにし のぶち)”
“还是一样的回答呢。”少主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遗憾和失望。“听了那些干部的话我才意识到,把你的名字换一种读法的话,がさいしんじ……”
少主伸手钳住他的喉咙,悲伤的语气像是医生在下达自己亲人的死亡通告:
“……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吧,「独慎会」的小少爷?”
“……”
他一时间保持沉默。
少主抓着他的脖子,他并不能顺利发声。再加上长时间与同性如此近距离接触,被对方刻意调戏一般地作出亲昵的动作——更重要的是,身份被识破的第一反应,竟然只是悲伤——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往喉咙上涌。恶心的感觉并不是针对少主,而是自己。
没想到自己会陷得这么深。
最初,只是觉得他人很好,很让人憧憬罢了。没错,帮会所有成员都很尊敬他,同样,他对待大家也像朋友家人一样。他会主动出手调解成员之间的矛盾,安慰任务失误的新人,常常对大家嘘寒问暖,有时还会买来些啤酒,大家一起喝得通宵达旦。
虽然组织里有很多刻板的条条框框在,他也从不觉得他离自己很远。和少主在一起,他总是很安心。
这是他的人格魅力,这是在自己的组织中拥有同样地位的他,可望不可即的光。
可现在,那样的生活似乎不得不画上休止符。混他们这行的,总是沉溺在理想中,总有一天,会被“梦想”、“信念”这类东西夺去性命。哪怕人再有情,在黑手党的利益面前,一切都是沙尘。
“真是太遗憾了。”
他突然换了一个语调,冷冷说道。
“这种年纪轻轻、身体羸弱却精明强干的成员设定,我已经玩腻了。刚才的戏嘛,我也懒得继续演下去了。”
说罢,他轻松挣脱对方的禁锢,趁他对这从未有过的突发情况发愣的时候,踢开对方,踩着墙砖的凸起,在空中翻越,落在对方身后。
也难怪少主会没有料到这一切。投靠组织的时候,他自称孤儿,身体不适合打打杀杀,却能为组织运筹帷幄出谋划策。审核的干部姑且派过几个人来,身手笨拙的他被打得遍体鳞伤也没能反击成功,加之他说话声音柔柔诺诺,外貌又一副瘦弱文青的样子,没有人对他「不会打架」这件事起过疑心。就连少主也不例外。
“这样啊……这才是真正的你……”
“呵,那你觉得和你地位平起平坐的我,真的是那样一个怂包吗?”
他真正的声音要比乔装的硬朗很多,透着热血少年勇猛的气概和高傲的自尊。
“我并不觉得他是怂包。明明比谁都细心,比谁都会关照我,就算「不会打架」,也要硬撑着保护别人。「他」真的不是你藏起来的另一个自己吗?!”
“……世也先生……”
他低着头,用「学西」的语气轻轻唤了一声。
他的心中有一股悸动,这股悸动让他不知所措,让他想忘掉自己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逃离这里回到「独慎会」,让他想永远留在这,做少主身边的那个贴身“朋友”。
不,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他竟产生了想保护别人,依靠别人的想法。面前这个人像是拥有不可思议的魔法,让稻草人拥有心脏,让狮子获得勇气,让他——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拽过少主的围巾,将他的身子拉向自己,随后,勇敢地、不计后果地咬上少主的嘴唇。他也不管对方会不会拒绝,似乎把这当成了末日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这次,换他把高自己半头的少主抵在墙上,自己稍微踮起脚,生涩地撬开对方的唇,深入舌尖,欲求着对方的缠绵。
他绝对是疯了。
管他呢,反正他马上就要逃之夭夭,下一次再和他相见,必定是针锋相对的时刻了。
完成了这个庄重的仪式,他恋恋不舍地别过头,小声道别道:
“再见了,世也先生。”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便潇洒地转身,踱步走向窗边,轻盈地一跃,逃离这个以孤儿身份生活了半年的“家”。
——他原本是这样计划的。
转身的一刹那,他感到有一股力道将他拉了回去——这股力道来自手腕周围冰凉的触感。
他抬起手,感觉需要的力气变多了——一只手不知何时竟被少主和他自己铐在一起。
始作俑者则是调皮地笑了笑,看着对方被暗算不知所措的吃瘪劲儿,他感到更加愉悦了。
“学西君……不……真二,这就是你的心意吗?”
他把对方拉入怀中,回以更加贪婪的吻,如同狮子尽情享用着送上门的猎物,心满意足。
“不过,会演戏的可不止你一个。别想着回去了,我可不想放走如此坦诚的人啦~”
企划结束辛苦啦!!!!!!一个很潦草的结束...太敷衍了好羞愧...我我我立马写FT!!(食我HE啦(划掉
“嗯...所以,你们是在失忆的情况下被关进这里的?一点都不记得?”
“组长,这边也发现了一些不明的证物!”
“这就来!...啊,两位先生,要请你们在这里等等啦。”
…...
时间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在格雷的印象里,最后一次见到的天空也如现在一般湛蓝,几片薄薄的云彩也在无力的不知朝着哪里摇摆,仿佛一切都被暂停了一般。
玻璃做的珍珠总有一天会破碎,人类的感情也是同样吗——他的脑海里掠过了两个许久不见的熟悉身影,两个压迫着他的肺与心脏,让他在窒息中成长的人们。格雷摇摇脑袋,一切都随着河流般的过去流向了大海。
他知道他或许已经不需要过去了;
他摘下了尖锐的耳环;抹掉了夸张的妆容;他看向眼前的金色身影。
修士冰蓝色的眼睛被天空倒映了一抹更鲜艳的颜色,深色的瞳孔反射出星星点点的闪光。
——我想要你眼里的钻石,
格雷坐在了手边的屋檐下,玩着古旧的打火机,观察着摇摆的树木。
他缓缓抬起眼皮,凝视着修士金色的发丝。似乎是因为阳光的照射,金黄的影子在风中雀跃。他似乎有些厌恶独占这长发,又如利刃般刺痛着的太阳,但眼前的May却沉浸在这五彩斑斓的景色中。没有响彻耳旁的金属碰撞声,没有红色与刺鼻的腥味,没有了冰冷的空气和剧烈跳动的心脏...眼前只是一副和平的光景。
格雷低下头,已经不用思考过去的事情了...而他的眼睛落在了脚边一张刚刚飘落到地上,已经有些褶皱的长方形纸条上。他没有做任何动作,看着纸条有些出神,直到纸条的角落被风轻轻翻了过来,清楚的文字映刻在格雷的眼中:
…...“超高校级的‘杀手’”......
“......”
他没有说话,而是反手再把纸条翻到背面然后将它拿了起来。
May还在注视着天空,忽然吹起的微风将他的衣摆撩了起来,有规律的在空中跳动着。
——想要它为我而闪耀。
“过去已经...不需要了。”
在一缕蓝色火苗钻出金属表面后,风带走了格雷手中的一切。
归宿在何处?
在久远的记忆里...
在...
格雷停下了脚步,头顶的天空白的有些发紫。更突出的,是那包围着一圈黑影的形体。她静静的站在天空中,黑影却在狂热地摇摆。
“青蓝色的...月亮...”
他不用转过身便看清了身后,却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悄悄翘起。
“东京...”
身后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金属落地的乒乓声,和依稀的笑声。
“果然,May...你还是...忘了我吧。”
腥红染遍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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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先生,现在要开始每日体检了......东京先生?!!!”
病床上早已失去了体温的余热,空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跳动的光线从大开的窗户外射进来,照在一张背景是乡村的相片上。
照片上的金发男孩低着头,看着身边的孩子们,嘴上露出了自然的微笑。
-完-
搬家太忙了实在对不起,只能出来流水账一波【哭唧唧
对不起07,我这边完事儿了补图给你呜呜呜呜呜呜呜
但是我嫌弃了大姐姐,我巨爽【靠??!!!
待在没有阳光的房间,会对时间的流逝感到麻木。
但弗朗西斯并不是如此。在这个时候,他的耳朵偶尔会捕捉到一些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哒哒哒的脚步声和门的开关声,都来自墙的另一边。在那之后,世界已经安宁了不少时候;他知道自己混混沌沌地从另一个世界回归,在黑暗的宇宙中游离,最终在这个充满了酒的醇香的空间坐下,那就已经是深夜了。空气中飘着让人迷醉的味道,与他而言异常强烈又怀念。他坐在高脚椅上,侧靠着吧台,一只手撑着自己沉重却清醒的脑袋,另一只无意识地敲着手杖的握把,咔咔地甚至有些微弱的回声。
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品过多少酒。他是出生在普通家庭的普通的孩子,顶多父母并不是他出身地的本国人罢了。在他的记忆里——更准确地来说,是“前半生记忆”里——他根本没有那个经济实力,也没有机会接触那些昂贵的洋酒。然而他却记得一个跳跃了时间的最近的自己,过着还颇显富贵的生活,自由自在,好像是在整个人的成长过程被砍掉了一截,完全找不到这种变化的缘由,不用说像是一夜暴富,甚至是直接换了个人在生活,而被清楚铭记的“现在的自己”的形象,也只是一片从火灾中被抢救出的残页,徒有零零散散的词句却拼不出完整的文章:这让他对自己感到陌生,无法对自己付诸信心与信任。
他想起了我妻真二,那个从称呼来看确实与自己熟络,又听起来诚恳地告诉了自己那些难以置信的“幕后故事”的人。
他不喜欢和我妻真二有交集,虽然这种讨厌的感情并不是针对在我妻这个人身上。他讨厌现在这种从别人口中了解自己的感觉,那让他更深刻的明白自己对自己的陌生,即便他其实已经有些被我妻的故事说服。就算单单理性地来考虑,这个人本身也有太多的疑点,不用说突然的出现,没有编号和住所,强势地想要引导裁判的走向,和他一副知道一切真相的嘴脸,就光从自己和他的交流来分析,如果事实确实如他所说,那为什么这里的人中只有他是不一样的?这方面的“差异”,直接指明了他必然是受了“背后的组织”什么“恩惠”,否则为何选择他成为“特别的那一个”?比这些越理越乱的重重疑惑更要命的是,弗朗内心有一种无法自控的想相信我妻的直觉,无凭无据,令他浑身发凉,不禁对我妻真二这个人更为警惕和在意。
“从这方面来说,如果我妻先生跟你一样好懂就好了……”手指敲打拐杖的声音突然停了,弗朗西斯眼珠都不转一下,直直地对着面前的空气说道,“是吧,长居累先生。”
短短一阵时间内,无人应答。片刻后,在静如深海的酒吧里才响起一阵沙沙的衣料摩擦声,合着脚步和轻快的语调:“晚上好,弗朗西斯君。”他不对弗朗没头没尾的招呼做任何评价,只是结束了问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弗朗将重心移正,原本靠在吧台上的手取来一边的高脚酒杯,坐直了对着长居慢悠悠地问道:“这么晚了,也来喝酒?”
“如果弗朗西斯君邀请我的话,我很乐意。”从容,干净,直接。如他一直以来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一样,随性而为,毫不遮掩。弗朗西斯心中暗暗评价着,自己其实并不讨厌他的这一点——
“但是,很可惜,长居先生。”他从高脚椅上跳下,平视前方,“我并没有那个打算。”
“我喜欢直白的人。你确实也是这样的人。但是,长居先生。”
他往前迈步,知道长居累就站在他几步远的地方;他早已凭方才的对话推断了距离,于是毫不犹豫,准确无误地从对方身旁擦过——
“你让我很烦。”
一步不停地,弗朗西斯往酒吧门口走去。
“……我听说,广崎君和我妻君,约好了明天来这里喝酒。”
等弗朗走过了拐角,才听到酒吧里飘出这么一句幽幽的话语。
还没待弗朗走下二楼的楼梯,一阵热闹的脚步声轰轰烈烈地迎面奔来。
“啊!终于有人在了!”不管跟谁比,这脚步都过于活泼,让弗朗不敢断定来者身份,好在对方立即热情地开口了;虽然并没有跟他说过话,但是他的音色还是被刻在弗朗的记忆里:是超高校级的甜点师,雨宫安里。
雨宫一溜烟哒哒哒地跑到弗朗面前,兴奋地叫道:“哈哈哈!请尝尝我刚完成的甜点吧!新品种哦!”
弗朗被这股狂风暴雨般的热情掀得有些尴尬,好在对甜品也小有兴趣,便应了声“噢”,从雨宫端着的大盘子里摸起一块放进嘴里。
“嗯。很好吃。”超高校级的称号果真不是空穴来风,雨宫制作的甜点被切成了刚好一口一个的试吃份,口感细腻入口即化,各种材料的香味和甜味被完美包容在一起,或互相调和或互相增味,确实是一种无法多得的美味。
雨宫闻言,又快活地憨笑起来,接着问道:“嘿嘿,附近还有人吗?我再找几个人试试!”
弗朗将手里的牙签放回盘子里:“嗯……楼上没什么人,我只知道长居先生一个人在酒吧里。”
“哈哈哈好的!那我去啦!”弗朗的话音刚落,雨宫就和来时一样热闹地跑上了楼梯,没多久就没声儿了。他来去如风的样子让弗朗不禁想起了熊田……
电视屏幕上鞭炮处刑的场景突然占领了大脑的频道,爆炸,燃烧的引线,被殃及的金属支架……弗朗的心没有任何恐惧的机会,却被单纯的厌烦与喷怒支配了情感。他不畏生死,却只是对于被限制行动,居与他人控制之下的现状感到不悦;而当他抛开外界的环境审视自己,他就被更深的迷惑和不安包围,就好像自己的身体里住了一个不认识的危险灵魂,随时会把“我”吞噬,取而代之。这种从未体验过的疑惑,让弗朗对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没有把握——
——如果能出去,我就能搞懂现在的我自己了吗?
他冷不丁地这么想。
【Where】
恢复意识的一刹那,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黑色天花板。
眨了眨眼睛后才开始渐渐复苏的知觉反应出身下的冰冷,努力支起身子,脚下咯吱的声响让她有些难受。
这地板到底是铺的有多仓促?
头顶悬挂的吊灯是最普通的款式,过于宽大的空旷房间,配有显示屏的主席台让人回想起体育馆的模样。
除了这遍地躺着的学生和那角落里多余的摄像头。
学生里有不少都是脸熟的人物,虽然脸熟的方式各式各样:有自己切实认识,也有通过各种媒体认识的……“超高校级”的学生们。
这个情况看起来很麻烦啊……
记忆里没有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信息,瑞娅仔细把自己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理论上,没有缺胳膊少腿。没有镜子,无法知晓自己脸上是否有印记,但耳朵鼻子都还健在,视力上也不存在问题。
真是值得庆幸,看来犯人只是想把他们聚集到这里罢了。
躺着的学生都逐渐苏醒,带着一脸迷茫的表情环顾四周,想必每个人的情况都差不多。
空旷的房间使些许的声响被无限放大,手杖和小高跟与木板碰撞的声音格外引人注意,瑞娅循着声响望去,英伦风格着装的少女正来回踱步,不难看出她内心的烦躁。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对话时机,尽管很清楚这一点,相较其他还未适应状况的人,这个少女至少很快就行动了——虽然并没有目的。
在心里默背了一遍五十音,果不其然断在了第三行,她放弃挣扎决定随机应变——毕竟单词还记得不少。
“请问……”
对方转过身来,如果她没有过度敏感,自己应该是被不太友好的目光上下审视了一遍。
“你是英国人?”
她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少女莫名的敌视让瑞娅觉得自己选错了会话对象,而事实也没有辜负她的预感。
“英国人啊,明明你们国家有那么出色又优雅的服装风格,你却穿着如此不伦不类的Lolita,真是糟蹋得不行。”
这种刺猬一样的人不是自己会应对的对象,如此失礼的发言让瑞娅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喜欢这样吵闹的人物,也仅仅是不喜欢罢了,没有达到会让她下逐客令的顾客的程度。
何况,就算自己映像中没有关于这位少女的资料,这位恐怕也是“超高校级”的什么吧……自傲且我行我素的天才,不是不能理解。
“蕾丝是钟表机械的大敌,结合日本风格的服装正好适合工作。倒是你这样诋毁自己国家的特色……”
“吵死了!”少女用手杖重重的敲击着地面,想借此表达对瑞娅辩解的不满,“为了那种工作就放弃女孩的浪漫,你也只是虚有其表了!”
“等下,你说,那种工作?”
“呵,是啊,那种满手机油臭气熏天,穷酸男人才去做的工作……”
我收回我刚刚的想法。
瑞娅在心底把这位少女拉入了店铺的黑名单。
那是她所痴迷,她所钟爱的工作,是她所引以为豪的艺术,少女可以认为那是满手机油臭气熏天的工作,这是事实,但是穷酸男人才去做的工作……这点她无法让步。
“你才是吵死了。”
瑞娅正准备离开喋喋不休的少女,从一旁传来充满被吵醒的愤懑的声音,来着怒气冲冲的走进两人之间,瞪着一脸嘲讽的少女。
黑白挑染的发色映像过于深刻,与初次相见时类似的场面,瑞娅没花太多的功夫就从还有些混沌的大脑中想起了这位和自己有着一面之缘点头之交的超高校级的调酒师苏我祈。
少女倒是无所畏惧的瞪了回去,让瑞娅彻底给她打上刺猬的标签。
“怎么,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要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睡大觉?需要不要姐姐给你个枕头和被子再唱个摇篮曲啊,小朋友?”
“你太过分了……!”
苏我祈伸手揪起对方的衣领,将少女微微提起,像是想要将她摔向脆弱不堪的地板。
“说不过你就要对女性动粗是吗——喂,还有醒着的人吗,看看这个无礼之徒,他在做什么!”
其实就算少女不这么故作可怜的呼喊,这边的动静早就吸引了大多数刚醒来学生的目光。若不是和苏我祈相识,此时瑞娅早就唯恐避之不及的回到背景人群了。
两方的争执在超高校级的旅行家——广崎世也的介入下好歹算是中断了,少年对自己投来友善的目光,瑞娅也悄悄点头回应。
这位少年旅行至她的故乡时曾是她的客人,自那之后尽管未曾见面,她也不时的留意这位经常出现在旅游杂志上的少年的踪迹,显然,对方也还记得她。
他掰开苏我祈的手,把他拉到和少女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瑞娅也顺势跟了上去,避开那个少女的目光。
“不管怎么说,对女孩子使用暴力都是不对的,冷静一下啦,没有什么事情是大家好好交流不能解决的。”
祈刚刚被嘲讽的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抱着双臂语气自然有点冲:“你应该先问问她刚刚说了多么难听的话,不仅仅是我,连旁边这位女生也被说了很过分的事情。”
面对苏我祈征询的目光,瑞娅点了点头作为旁证。
这会让世也有些难做人——瑞娅心里明白,但刚刚对自己职业的侮辱也确实不是能轻描淡写盖过的事情,用东方的谚语,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在少年依旧温柔的笑着,劝说双方相互道歉在好好相处,在离开自己店铺后,当年还犹豫不决的少年成长了不少吧?
瑞娅感慨着,佩服起少年的执着。
“我拒绝。不要随意插手别人的事情,伪善者。如果一切冲突都能用第三者的白莲花的理想主义和嘴炮解决那就天下太平了。”
“你真的太过分了!”
祈又要再次冲上前,世也将其拦下,劝说着自己觉得没关系,瑞娅也上前一步,摇头示意这事就算了吧,再争执下去毫无益处。
“只是位喜欢炸毛的刺猬小姐罢了。”瑞娅悄声说道,祈和世也停顿了一下,将少女的形象和瑞娅的说法比较着,敬佩起这位外国人的文学功底。
“她叫千柳原 幽华,超高校级的诗人,在国内名气很大。”世也耸了耸肩,“脾气这么不好我倒是没想到。”
瑞娅再次点头表示了赞同,想向祈表达一下感谢,却敏锐的察觉到电流声的变化——
她向显示屏看去,此前一直是雪花的屏幕此时已经变成了半身像。
震惊之下她一时忘记了提醒身边的两位故人,而在她回应之前,电视里的人早已开口。
——“肃静。肃静。”
——
Wow——
瑞娅听着那些荒谬的发言,脑内浮现出一句话。
Down the Rabbit-Hole.
一番奇妙的波折后,瑞娅环视了一圈在大厅——姑且称为大厅——在其中互相交流的学生,乱哄哄的杂音让自己有些心烦意乱,因害怕摔倒在地的幽华倒是让她有些许同情,如同自己所预料的,浑身是刺的刺猬小姐,只是扎手罢了,没有实际上的危害性。
看了看随身携带的怀表,距离八点还有很长的时间,祈和世也都已经有了各自的谈话对象,瑞娅也无意再停留此处,摆弄着手中的ID卡径直走向自己房间。
吵闹的地方实在不适合自己。
006……双数,是自己喜欢的数字。就算是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不,正因为是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能有这么一件让自己舒心的事情也足够了。
房门一个接一个安排的很紧凑,像是宾馆一般,这种地方一向让瑞娅觉得很压抑,她直奔自己的房间刷卡进门。
还真是像宾馆一样,开关都集中在门口,所幸不需要插卡供电。瑞娅关上门,利落的刷卡落锁,开始独自探索小小的房间。
……这个设计真的很奇怪。
按照常理,进门应该靠手边就是卫生间,里头放置的是床。
进门是床和桌子里面是卫生间这算是什么设计?
也难怪走廊里门与门之间几乎没有什么间隙,房间十分狭窄床与置物柜之间也就是只能让一人从容行走的宽度。
那个人说他是“监狱长”……
以监狱来说,这里的大小还真是合适。
这么大型的研究项目,果然不会随便找一个酒店宾馆来使用,想来这里就是确实是由监狱改装的也说得通。
坐在床沿,瑞娅开始用ID卡挨个浏览这些超高校级学生的资料。
将名字与人对上号,对于一个脸盲而言这项工作有着出乎意料的难度,努力了一会儿瑞娅就干脆的将终端扔回了桌子上。
这种事情,还是随缘吧。
现在已知的信息实在有限,这些人里面自己认识的也就是那么几个,能泯然众人便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说到这个,能碰到苏我祈倒是意外。
苏我祈……003,她进房的路上已经确认了祈房间的方向。
等她回来后向她道谢吧,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瑞娅闭上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
【When】
和苏我祈的相遇大约是半年前。
一时兴起便从旅馆出发,选定了一个方向乱走。
瑞娅对日本这个国家一直很有兴趣,各种精致的点心和手工制品总是能吸引她的目光,精细的和服花纹也总是令她啧啧称奇。
而这种随处行走的方式,总是会给自己带来惊喜的发现。
有的时候是角落里的玩偶店,有的时候是街边的和菓子店,就算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图个心情。
这也是为什么发现跳蚤市场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步入其中。
这种在公园临时举办的社区型跳蚤市场上,能淘到很多对自己来说很新奇,对当地居民来说却是日常的东西。
很快她就发现了今天的惊喜——
应该是用毛线缠的球?手工制品,精细对称的花纹,完美符合自己的嗜好。
“您好,请问这个是什么?”
“哎呀小姐,您是国外来的吧,这是手鞠球。”
地摊的摊主是个挺热情的人,瑞娅上前询问后便主动介绍起来。
“用毛线在泡沫球上缠好,然后绣出花纹来……”
老实说,她并没有仔细听摊主的讲解,目光完全被手鞠球抓住了。
反复重叠而又规整的花纹,棉线柔和的颜色搭配……
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些小东西。
“请问多少钱?”
“啊,这个……您看一万九千日元怎么样?”
一万九千日元……瑞娅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钟表价格。
以工艺品来看不是特别昂贵,可以接受。
她都准备好付钱了,旁边摊位上的顾客却突然喊了起来。
“我说,老板。”
循声看去,是位黑发的少女,穿着中性,近乎短发,若不是刚才她开口,还真难说是少年还是少女。
——不论怎样,请允许我拒绝那撮挑染的白毛。
瑞娅在这边腹诽,少女倒也不介意她的目光,径直走到手鞠球摊前蹲下,和摊主的视线达成水平上的一致。
“你刚才说这个卖多少钱?”
摊主侧过脸去,连瑞娅都注意到了他神色的紧张,一时间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到底多少钱?”
少女冷着脸质问的样子格外有压迫感,摊主一直将头埋着保持沉默,连瑞娅都不禁同情起他来。
“说啊,别敢做不敢当。”少女已经是带着点嘲笑的意味在询问了,声音还故意说得很大,引来了周围摊主的视线。
麻烦了。
“不好意思,既然您这样,我就不买了。”
瑞娅微微欠身鞠躬,这让少女有些不爽。
不需要对这种人如此有礼有节吧?少女有些不解的看向这个外国少女,迎面撞上瑞娅的目光,便从善如流的跟着她离开看热闹的目光的包围圈。
“刚才承蒙关照,我叫瑞娅。”
“苏我祈。刚才那家老板把大概就五千还往下走的玩具给你报这么高的价格,一时听不下去就插手了。”
苏我祈有些郁闷地扯了扯辫子:“何苦跟那种人客气,一看你是外国人就开始漫天报价想坑人。”
“也不是第一次,无妨。”瑞娅了然地耸肩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这次多谢。”
“有什么好谢的,正义使者一时看不过罢了。”苏我祈摆摆手,转身又走回刚才的方向。“给妹妹买的礼物还没买呢……有缘再见吧,瑞娅。”
这倒是个挺好的尝试,东方人骨子里相信的缘分。
对方有事在身,瑞娅自然也不强留,转身离去,希望能在别的地方找到不那么黑心得手鞠球摊子。
说到底也确实就是萍水相逢。
自从被她帮助过,瑞娅多少也留意过她的信息,那之后才知道她是超高校级的调酒师,名气不小,可惜没有机会再去接触她了。
……
等等。
为什么之后没有机会再去接触她了?
几乎可以肯定这里还是日本,自己并没有回国的记忆,那么,既然在同一个国家,为什么自己没有再去找过她?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旦思维朝这个方向发展,越来越多的空洞一一出现。
是什么时候和祈见面的?难道不是半年前?
除去这半年,自己映像里只有15岁时来过日本旅游,当时的记忆还很清楚,东京,京都,爱良,但是不对,和祈见面的地方应该是横滨,那个地方自己当年去过吗?
在遇见祈之后的记忆里有着几次外出的经历。
这半年自己为什么一次都没有试着去找过祈?
她想起了那对姐弟和金发外国人的说辞。
记不得自己的称号来历。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不看重名声,这些“超高校级”的称号如何评定出来的,瑞娅还是很清楚的。
没有实际成果是不可能入选的。
如果他们没有说谎……只能说,他们的记忆被动了手脚。
很好,很荒谬,和那个疯子监狱长说得一样荒谬。
但假设这一点成立。
如何证明自己的记忆没有被改正过?也许自己真的是在15岁时见到的苏我祈?
003的房间门被打开了。
瑞娅听着门轴转动的声音从床上爬起来。
只好去征求另一个当事人的意见了。
【Who】
门板冰冷的触感有些令人生厌,何况是在压抑的走廊里。三声间隔几乎相等敲击后,苏我祈询问的声音传来。
“谁?”
“我,瑞娅,有件事情想找你确认一下。”
苏我祈对她并没有太大的提防,不知是她心太大还是出于熟人的关系,直接把瑞娅邀请进了狭小的房间。
“什么事情?”
看来各个房间的布局都差不多。
瑞娅迅速扫视了一圈房间布局,直入正题:“我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见的面?”
“我想想……大概半年前吧,有问题吗?”
“有点,我在想为什么自那以后我没有再去找过你。”
“嗯?可能忙于别的事情了吧?当时也说了有缘再见……哦,这次见面可真是奇妙的缘分了。”
祈苦笑着在床上毫无风度的躺成一个大字,瑞娅也跟着坐在床沿。
“我可不觉得我会在知道你是超高校级的调酒师之后还相信缘分,而不是亲自去找你。”
她皱着眉头揉了揉鼻子,“你知道的,我们不相信这些。”
“祈祷上帝呢?”
“哦,拜托,上帝可没有制造齿轮。”
“很好,看来我们可爱的钟表匠是一个无神论者。”
祈开着玩笑侧过身来,“我觉得就是你忙于什么事情忘了吧。”
忙于什么事?确实可能,那么,是什么事呢?
……毫无印象。
似乎是瑞娅的沉默让祈有些尴尬,她起身拍了拍瑞娅的肩膀,“别担心,这事不是很重要,说起来我还没问过呢,当时你是来日本旅游的吗?”
“不是。”
瑞娅立刻斩钉截铁的做出回答,而后发现了更大的空洞。
自己不是来旅游的。
那么,自己为什么来日本?
庞大的记忆空洞让瑞娅感到恐慌,简直要瞬间脸色惨白,苏我祈以为是戳中了眼前少女的伤心处,赶忙岔开了话题。
“你看过食堂了吗?”
“还没有……”
“那我们去食堂看看吧,几点了,clockmaker?”
“五点四十五。”
“那就顺手吃个晚饭吧。”
苏我祈站起来,十分绅士的向瑞娅半鞠躬做出邀请的手势。
纠结这模糊的记忆也没有什么好处,有前例为证,承认自己的记忆被改动过倒是容易一些,与其去纠结到底为什么改动和改动了什么……确实晚饭问题更值得关注一些。
瑞娅叹了口气,起身跟着祈走出房门。
——然后和正准备进房间的,对门的千柳原幽华以及摄影家撞了个正着。
再叹一口气是否还来得及?
祈发誓自己当时有把门关上的冲动。
让瑞娅感到意外的是,明明是刚刚争吵过的对象,幽华似乎毫无芥蒂的冲自己打招呼招手,她也只好礼貌的回应——
“喂,你过来。”
几乎是紧接着,幽华冲了过来。
哎???
面前突然出现无数倍放大的幽华的脸,在瑞娅反应过来之前,幽华直接拉着她进了房间。
对,千柳原幽华的房间。
苏我祈反应快一些,在幽华关门前双手支撑住了门板,铁着脸质问幽华到底想要干什么。
“给女孩子换衣服,男生走开。”
“砰!”
瑞娅估算着幽华关门的力度,心里默默的为祈和佐藤穗点上一支蜡烛。希望祈没有被夹到手。
……等一下,祈是女生吧???
瑞娅诚恳的提出了疑问。
“那种打扮和举止,就像没受过教育的野人,我拒绝承认她是女生。”幽华双手叉腰挑着眉毛回答道。
可以,这很刺猬小姐。
瑞娅乖乖地站在走道上,看着幽华一把拉开置物柜的门,抱着一堆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衣服,十分有气势的往床上一扔。
“咳咳,啊,嗯,就是,那个——你要不要穿我的衣服试试?”
你终于考虑到我的意见了吗!你这个架势我还有拒绝的选项吗!
那一刻的瑞娅,内心充满了挣扎。
幽华说完这句话以后倒是真的沉默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等回应,甚至在瑞娅可见范围内注意到她有些……害羞。
这可真是意外……
鬼使神差的,她点头答应了。
这下可打开了话匣子。
幽华基本上不断的念叨着“我早就觉得你长的非常好看一定很适合这件!”“哦我们两个体型差不多真是太好了!”“来来来这件试试!嗯,果然英国人就是穿这种正统Lolita才好看啊!我都穿不出来这种气质!”“嗯,这件你也试试!”……并且让她换了无数件衣服。
“……幽华小姐。”
“嗯?啊这件蓝色的你试试。”
“哦……背后帮我系一下,我反手系不好……你不觉得饿吗,我刚才和苏我祈约了晚饭……”
“你转过来一点……嗯,好,完美,和你眼睛的颜色真配!”幽华万分欣赏自己的搭配,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发饰给瑞娅戴上,“是有点饿了,我和穗也跟过去吧。”
“那我把衣服脱下来……”
“不要!等等!”
幽华一瞬间如临大敌,神色紧张的就像今天见到机关枪一样——请允许我失礼的比喻,动作夸张地制止她之后快速奔向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祈以一种非常尴尬的姿势站在门口,毫无疑问是在偷听。
瑞娅默默扶额。
好在幽华找到了自己心仪的模特此时心情非常舒畅,没有对此发表更多的言论,只是拉着摄影家要给瑞娅拍照。
两个被放置走廊的人也巴不得有事干,佐藤穗拿出了自己的专业知识,认真的指导起瑞娅的姿势,附带不知是礼貌性的还是真心的夸赞,祈倒是在看到自己这身打扮的时候带着笑意调侃似得吹了声口哨……她就当做是赞美照单全收了。
最后?
最后她被半强迫着穿着这身自己不习惯的,布满蕾丝和欧式复杂花纹的Lolita去吃晚饭了。
当然是在被佐藤穗拍了让幽华满意数量的照片之后。
一行人向餐厅进发时,瑞娅心里只有一个感受:
人不可貌相,你以为的炸弹,其实可能只是日本盛产的傲娇。
……
希望在这样混乱的日子里,餐厅也还有饭。
瑞娅为自己逝去的记忆和晚饭时间,献上了诚挚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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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计6793字,小标题没有任何含义——
话唠就是我,最后自觉有点水,不是很能把握角色性格QAQ
第二次正式参企果然我还是太嫩了,希望各位亲妈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