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为和现实一样的平行世界,现实什么样,这里就是什么样的,不过不牵扯现实中的人物。当然也就没什么特异功能啥的了,然后身份和职业,只要别到国家ZHUXI啊之类的这种就好,特工啊啥的是没问题的,然后是日常养老企,就是展现自己角色日常生活啥的,谈谈恋爱,吐槽下工作,买买菜和朋友出去玩玩耍的企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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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要让嘉树安安静静得待着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给他一本最新的有耿直的杂志(要他还没买到的那种),这样他就会乖乖坐在桌前做剪报,最好是有长篇的专访,这样可以让他安静得久一点——就像现在这样。
“你是基佬吗?”同组合的夏瑾一直对嘉树的取向抱有疑问,这家伙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也很有女人缘,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和女性相处,老是凶巴巴的,把女生吓跑,反倒是和男生相处时显得比较柔和。
“本大爷喜欢欣赏美的东西,不行吗?”嘉树朝夏瑾呲了呲牙,露出了平时鲜见的犬齿,语毕又继续投身一个迷弟的剪报事业。
经纪人葵绀一边核对着手里的文件一边走进房间,看了一眼嘉树,一脸恍然大悟:“我说今天这么安静,连大哥都没什么精神,果然是耿直的新刊到手了?”
“哼哼——还没有发售哦!”嘉树一脸骄傲地扬起头,一副“夸我呀,快夸我呀”的表情。
“你的尾巴在摇,好恶心,”葵绀这么说着,手指顺着文件向下,停在一处,点了一下:“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给你,你要先听哪一个?”
“说完好消息你就可以走了,门在那里。”
“好消息就是万圣节要到了,你们会参加不少万圣节的活动,有好几个都是去鬼屋,然后事务所给你定的造型是狗人,小凰熙是狼人。”
“狗人是什么玩意儿?!”
“夏瑾的形象是吸血鬼。”
“所以说狗人到底是什么,而且你也并没有说好消息!”要不是下面就是耿直的特刊,嘉树已经把手里的剪子砸下去。
“坏消息就是你要和耿直一起拍摄一个杂志的万圣节特刊。”
“……”
“喂,”葵绀拿手在嘉树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你现在可以跪下谢恩了。”
“我要不要买一条新裤子啊…感觉外套也可以再买一件,”嘉树喃喃自语道,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好像头发也应该修一下了,再补个色……不对啊,我本来就是金发补什么色……”
无意识般地站起来,嘉树开始走来走去,自言自语:“不知道耿直喜欢什么风格的衣服,他可是模特,所以我绝对不可以穿错……要怎么穿呢……”好像开始认真地思索了起来的样子。
“绀,”看着这种状态的嘉树,夏瑾觉得头皮有点发麻:“这家伙真的不是基佬吗?”
02
杂志拍摄当天,嘉树结束了上一个通告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摄影棚,工作人员正簇拥着耿直,给他上妆、整理衣饰和发型。
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好看的人——
嘉树在心里呐喊着。
“嘉树先生,请到这边来。”
“啊,好的。”尽力维持着理智,嘉树听从工作人员的指示开始工作。
上妆的时候,看起来已经做好准备工作的耿直走过来,似乎要打个招呼。
注意到这件事的嘉树浑身立即拉响了警报——
开场白我应该说些什么?
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刘海被夹起来看起来蠢不蠢?
“耿……”抬起手打算先下手为强的嘉树被化妆师一把按了回去:“嘉树先生,请不要乱动。”
“啊,对不起。”老老实实坐正跟工作人员道歉。
“嘉树先生,你的尾巴在摇哦~”工作人员一边给嘉树勾勒眼线一边轻笑着说。
嘉树睁开没有在上妆的那一只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工作人员:
“为什么你们都说尾巴?我明明没有尾巴。”
嘉树总是会被说什么“呲出犬牙了”“看到尾巴了”之类的话,前者他还可以理解,毕竟他的确长着犬齿,呲牙的时候就能看到,不过后者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嘉树先生,耿直先生过来了。”
“我早就闻到了w”嘉树乐滋滋地笑开,朝停下脚步站在旁边的耿直露出平日不常见的犬齿。
“……”
“耿直先生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这次和你一起拍摄的嘉树。”
“你好。”
“……”
“耿直先生?”
“……”耿直并没有搭腔,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倒是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嘉树。
“耿、耿直先生……那个——我怎么了吗?”被自己偶像一言不发地用耿直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的嘉树有些忸怩地在椅子里动了一下,有些不安地问道。
“不,没什么,只是不想打扰工作。”
“并不会打扰到,对吧,对吧!”被嘉树用一种大型犬求表扬的眼神盯住的工作人员觉得有些好笑的点点头。
“看吧~”
“嘉树?听说是个偶像?”嘉树点点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耿直静静地看了这个笑脸几秒,似乎是得出结论般地说道:“你好像狗。”
“?!”
“那种大型犬,”耿直用手比划了一下:“叫什么来着?——金毛。”
“噗——”正在给嘉树做发型的工作人员憋不住笑了出来,在嘉树疑惑地目光下再次点头,表示赞同耿直的观点。
我偶像说我像狗,怎么办?
急,在线等!!!
耿直歪了歪头,继续看着嘉树,总觉得嘉树就像一只蹲在座位上吐着舌头冲他摇尾巴的金毛,他伸手摸了摸嘉树的头,刚吹过造型还没有定型的金发软软的:“摸起来也很像狗。”
“……”嘉树看向别处,却连耳朵尖都烧红了,狗就狗吧。
嘉树把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汪!”
耿直饶是没有料到嘉树会有这样的反应,工作人员更是憋不住直接笑出眼泪。
“嗯,乖狗狗。”
现场看耿直的笑颜对迷弟嘉树来说杀伤力不下于一次核打击——妈妈,儿子对不起你,儿子可能弯了。
“不闹了,做好准备,我先过去了。”
“那个,耿直先生!”
“嗯?”耿直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你……就是……那个……”一对上耿直的目光,嘉树好不容易鼓起的气势就泄了一半,他用力皱着眉头,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憋出了想说的话:“你有对象吗?”
“有。”斩钉截铁的回答给了嘉树一记晴天霹雳。
妈妈,儿子对不起你,儿子刚刚失恋了。
03
嘉树打开电脑却没有点开游戏只是望着显示器发呆这种事还是头一次看到。
“你没事吧?这几天好想都不在状态。”夏瑾对嘉树这种奇异的状态表示了一点点担心,当他看到嘉树的桌面是系统自带的蓝天白云而不是一张高清的耿直最新写真的时候,他得承认他惊呆了。
“你是不是得了癌症快死了?”
“滚,本大爷只不过是失恋了……”
“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偶像不可以谈恋爱你不知道吗!”原本只是经过的葵绀抓住了关键词。
“烦死了!还没开始谈!”
“混沌的子民哟……”
“闭嘴,中二病患!”嘉树烦躁地揉了几把头发:“啊——烦死了烦死了!”
夏瑾拉了拉葵绀,示意她看看嘉树的电脑屏幕,到底是负责S+的经纪人,立即明白了嘉树变成这幅德行的原委。
“那敢情好啊,拿我刚拿到的这本你和耿直一起拍的万圣节特刊的样刊就直接烧了吧。”葵绀扬了扬手上的杂志,立即吸引住了嘉树的目光,并“啪”地一把从葵绀手里抢走了杂志。
杂志封面就是耿直和嘉树的合影,打扮成吸血鬼的耿直扯着打扮成狼人的嘉树颈上的锁链——吸血鬼目光里尽是傲慢,他微微翘着嘴角,勾勒擒获猎物的得意,狼人不甘得咬着牙,露出沾着血的犬齿。
葵绀显然早就看过了刊物的内容,揶揄道:“想不到你拍摄还是挺认真的嘛,我以为会看到一本的痴汉脸。”
“你戴着狗耳朵呲着牙的样子真像只恶犬。”夏瑾也凑上来看,凰熙也跟着夏瑾的动作探头看嘉树拿在手里的杂志:“兄长这斗败的模样,真是丢尽了颜面。”
嘉树这会儿一转暴躁的样子,彻底无听了经纪人和组合成员的话,就好像刚才并没有人讲话,小心翼翼地把杂志放在桌上,还抚了抚并不存在的翘角,坐直身体,拉开抽屉拿出了“嘉树独家耿直剪报及制作套装”……
“这家伙真的是基佬吧?”
明明是这样的标题,却是徐文视角。
☆、一
0
徐文醒来时,头痛得要爆炸,喉咙像是有火在燃烧。
他睁开酸涩的眼睛,眨了眨,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试着动了动手臂,虽然有些麻木,但冰凉的肢体依然按照他的意愿动了起来,移到额头,指尖触碰到粗糙厚实的纱布。
发生了什么?
徐文试图去回忆,然而他的脑袋就像生了锈机器,昏昏沉沉,缓慢而滞涩,根本无法思考。
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医院病床上的时候,一名护士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醒啦?”似乎没想到徐文会在这时候醒,圆脸的小护士急忙上前,帮助他从床上坐起。
徐文脸色苍白,眉头深锁,护士看了看他的表情,问到:“头是不是很晕?”
没等徐文回答,又接着说:“脑震荡后遗症,是轻微的,别担心,回去好好休息就行。”
徐文点点头,只是这么一个小动作,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护士给他倒了点水,徐文喝掉以后开始反胃,这也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之一。
“医生说你醒了就可以走了,送你来医院的人在下面办手续,你看现在就下去,还是再休息一会?”
“……等等……”徐文闭闭眼,他的声音干哑,忍着不适又喝了点水,大约过了五分钟,终于感觉意识清楚了一些。
“可以了,走吧,麻烦你帮我一把。”
护士很体贴地找来一辆轮椅,扶着徐文坐上去,推着他走出病房。两人到达电梯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伊东千稚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徐文的时候,表情惊诧。
“你瘫痪了?!”他惊呼道。
“没有!”徐文立刻反驳,声音有点大,把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体力又消耗得一干二净。
“听到你这么说,我居然有点失望。”伊东千稚从护士手上接过轮椅,在护士再次强调注意事项后,带着徐文进了电梯。
失重感令徐文马上将刚刚喝下去的水混着胃液吐了出来,食道被灼得火辣辣地疼。
伊东千稚俯身帮他擦了擦,徐文这才注意到这位十分注重个人形象的助理,现在有些过于不修边幅了。
他看起来很疲惫,垂下的睫毛阴影里是淡淡的黑眼圈,下巴上破天荒地出现了淡淡的青色——伊东千稚上一次这样出门,还是在徐文跟某个人决裂的时候,为了应付那些铺天盖地的狗仔,他几乎燃烧了余下的所有生命力。事后,徐文不得不给他放了两个月的假,让他去夏威夷享受阳光和沙滩。
“发生了……什么?”徐文有些艰难地问。
伊东千稚注视着他的双眼,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徐文按了按额头的纱布:“想不起来,大概是脑震荡的……”
“后遗症。”电梯到了,伊东千稚直起身,把徐文推到深夜依然人来人往的急症室大厅,“真好,我也希望现在给自己来一下,那样就不用应付烦人的媒体了。”
能让伊东千稚这种时时刻刻笑眯眯的人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工作,看来事情真的很棘手,徐文有些心虚起来。事实上对于发生了什么,他多多少少有点预感。而这样的预感在看到伊东千稚的甲壳虫时,成为了现实。
“我的车呢?”徐文问,他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他记得自己今天出门时开了车。
“我直接送去维修了。”伊东千稚取下围巾,裹在徐文脖子上,遮住他的半张脸,“如果它现在还停在这里,你会马上被狗仔的闪光灯闪成重度脑震荡。”
确认四周没有可疑人士出没后,伊东千稚迅速把徐文推到车边,将他扶上车后座,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关上车门之前,伊东千稚深深地看了徐文一眼。
“不然你还是假装瘫痪了吧,这样至少我们能站在弱者的层面博取同情。”
徐文顿时惊慌起来,“不会吧,难道死人了?”
“好消息是,你还活着就没死人。”伊东千稚甩上车门。
车里暖气很足,徐文裹着围巾,感觉大脑缺氧。他靠着车窗,望着外面朦胧夜景,脑海中划过什么,还没等他抓住尾巴,便又消失不见了。徐文使出浑身力气,也只想起来自己应该是在陪赞助商喝酒,之后的事则完全不记得了。
为了照顾病患,伊东千稚的车速很慢,他回头瞥了一眼徐文,看到对方表情纠结地缩着,探过身来帮他把围巾扯开。
“你别多想了,回去给你看看监控录像,有什么问题我们到时候再说吧。”
甲壳虫慢慢蹭到徐文位于郊区的别墅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徐文在后座上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些,至少能自己走路了。
打开大门,一阵哒哒的跑步声响起,徐文本能地后退一步,依然被横冲过来的徐美美带倒在地。
“美美!”眼前一黑,徐文发出惨叫,紧接着被热情的古牧糊了一脸口水。
“汪汪!”独自在家中呆了一晚上的徐美美兴高采烈地应了两声,把徐文按在地上嗅来嗅去,庞大的身躯几乎趴在了徐文的身上。
虚弱的中年大叔根本无法抗衡激动的大型犬,衣衫凌乱,无力挣扎,直到伊东千稚把狗拉开。
“美美,坐下!”伊东千稚喝道。
徐美美立刻傻乎乎地围着他绕了个圈,转头把刚坐起来的徐文又扑了下去。
混乱结束时,徐美美被伊东千稚关到了阳台。徐文陷在沙发里,抱着靠垫,像条死鱼一样动弹不得。
伊东千稚为自己泡了杯咖啡提神,又给徐文热了牛奶,抱着笔记本坐到徐文身边,把他推起来。
徐文喝了点牛奶,反胃的感觉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暖,他把下巴搭在抱枕上,看着伊东千稚打开电脑。
“陆局那边及时把监控扣了下来,媒体还什么都没看到,在事态变得更严重之前,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怎么为自己开脱。”伊东千稚一边说,一边点出视频。
“记得提醒我请陆局吃饭。”徐文揉了揉自己的脸,打起精神。
监控录像的地点是一条小路,徐文几乎立刻就认出来这条小路是他回家时常走的那条,虽然路面不好,但人烟稀少,车辆也不多,重点是路程短了一大截,徐文赶时间的时候都会从那里直接穿过去。时间是晚上12点10分,安装在路灯下面的监控摄像头斜斜地将这段路笼罩在眼底。大约过了10秒钟,徐文看到一个人从视频左下角出现,背对着摄像头缓缓往前走。
那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裹着鼓起来的羽绒服,下面是牛仔裤和解放鞋,徐文还没来得及惊异于这脱离女性常识的审美,视频右上角冲出来一辆法拉利——徐文理所当然地也马上认出了这是他的宝贝座驾。
法拉利的速度不快,但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人行道,将躲闪不及的女孩撞飞出去大约七八米,直接摔在了草坪上,而法拉利,则在撞到人之后猛地停了下来。
徐文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你不是说没死人吗?”他紧张地抓住伊东千稚的手臂,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拍开。
“接着看。”伊东千稚指了指还没走过三分之一的进度条。
又过了大约十秒,画面保持着法拉利停在原地、无辜的路人少女躺在监控边缘的况一动不动。看到这里,徐文基本可以肯定自己当时已经不省人事——因为他终于想起来那天喝了酒,却非要自己开车回家这件事。
酒驾撞人。
徐文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可以想象到,如果不是陆德云压着这个案子,他现在将是一副什么境况——伊东千稚大概会在医院里直接剁了他。
进度条慢慢往前走,当徐文的紧张得差点把胃里的牛奶吐出来时,视屏边缘的人动了动。紧接着,在徐文震惊的目光中,被撞飞的女孩利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上去毫无障碍地活动了一会胳膊腿,随后拍掉衣服上的草屑,迈开长腿走到了法拉利车边。
徐文看到她敲了敲驾驶室的窗户,但已经陷入昏迷的司机没有给她任何反应。
大约过了三分钟,女孩离开了。
“……她……她走了?”徐文有些茫然地问。
伊东千稚捏着鼻梁沉默了一会儿,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我希望你做点心理准备。”
徐文甚至没时间去思考他的万能助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女孩再次回到了画面中,这一次,她手里拿着什么,快速绕到了法拉利副驾窗边。
当她把手举起来的时候,徐文看清了她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块板砖。
下一秒,徐文几乎能听到玻璃破碎的哗啦声,看不清面貌的女孩举着板砖,哐哐哐,把他的宝贝座驾窗户给砸了!
“她在做什么!”徐文发出凄惨的哀嚎,他终于明白违和感在哪里了。
虽然撞了人,但法拉利很坚挺的并没有损伤,那伊东千稚为什么要把车送去维修?
“这可是法拉利!”徐文听到心碎的声音。
伊东千稚哼了一声:“如果不是某人像头死猪一样昏死在车里,我想谁也不会去动他的法拉利。”
果然,砸开车窗的女孩很快钻进副驾,并从里面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不到一分钟,徐文看到昏迷中的自己被一个女孩从车里抱了出来。
还是公主抱。
“你看。”伊东千稚指着视频里把徐文小心翼翼地放在草地上的女孩,笑了笑,说,“法拉利可没有那么宽容大度、助人为乐。”
徐文不禁有些汗颜,心里更是直犯嘀咕——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人,被车撞了还要先救肇事司机,真是……傻得没边了。
虽然这么想,但徐文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路人的好感度正在蹭蹭往上涨,同时也感到更加内疚。
视频的尾声,女孩跪坐在地上,用大腿垫着徐文的脑袋,从他身上摸出手机。万幸的是,徐文没有给手机设密码锁的习惯——他自己老是忘记密码,干脆就不设了。
即便如此,女孩还是倒腾了好一会才顺利播出电话,看起来对手机并不是很熟悉,接下来的剧情徐文猜也能猜到:女孩打电话给伊东千稚,告诉他事情发生的经过,然后伊东千稚赶来把他接走,送进医院……
“你有没有给她赔偿金?”徐文问。
伊东千稚摇摇头:“我给了,但是他坚持不收,还很抱歉砸了你的车窗,我问他联系方式,他说自己没有手机,你当时的情况不能再等,我只好看着他走了。”
“怎么没送送她?”徐文皱起眉头,对向来滴水不漏的助理这次的做法有些不满,“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再急你也可以先把她送回家吧?况且我们理亏在先……”
话还没说完,伊东千稚便转过头来,表情奇怪地看着徐文。
“……谁告诉你他是女孩子了?”
“……啊?”徐文懵了。
“那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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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捧起水洗了把脸,感觉自己清醒了一点,随手抽出几张纸巾把脸擦干,撩起额发时,看到了额头上一道浅浅的疤痕。
——如果不是这道疤,徐文都快忘记三个月前的那场车祸了。
事实上,看完监控录像的第二天,徐文便联系陆德云,试图寻那位受害者,以资补偿。
由于角度和发型问题,受害者的脸模糊不清,难以辨认,大大增加了寻人难度,陆德云自己也说不好能不能找到人,案子则在他的授意下压了下来,毕竟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训了徐文一下午之后,该帮的忙还是要帮。
接着,伊东千稚安排公司举办记者发布会,在会上公开澄清了整个事件,给徐文找的借口是:遭人打劫,被歹徒打晕。媒体当然不信,但苦寻不到车祸受害者,肇事谣言不攻自破,事件也逐渐平息。
很快,新戏开拍,徐文忙得脚不沾地,时间一长,便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只是偶尔回忆起来时,对那位神秘的路人依然感到好奇。
缓缓吐了口气,徐文理了理衣服,走出洗手间。一个男人见到他,急忙快步走过来,对着他连连鞠躬。
“真的很抱歉,徐导,我已经打电话骂过他了,应该很快就会回片场来。”
徐文冷冷地瞥了男人一眼,从他那不正常的紧张表情里,就看得出来事情根本没有得到完美解决。
“说了两句演技差就玻璃心了?他倒是以为自己很大牌嘛。”徐文淡淡地说。
区区一个二线小明星,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明知自己是被投资商硬塞过来的,也不懂得要夹着尾巴做人,天天趾高气昂,看着就讨厌。
长得不好看,演技又差,有什么好捧的?
“叫他今天别来,以后也不要来了,又不是非他不可,一个替代的男三,我还是找得到的。”
“徐导!”男人急了,伸手拦住徐文,道:“再给个机会吧!不然公司那边恐怕……”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徐文皱起眉,一阵火大,挡开男人的手,“这是我的电影,最后怎么样是我说了算,忍他两个月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有什么意见让公司直接联系我!”
说罢,他又嘲讽地笑了笑:“希望他吃一堑,长一智,情智达标了再来拍戏。”
话音刚落,不等男人再说些什么,徐文挥挥手,走了。
回到片场,伊东千稚迎上来,告诉徐文场地不能再等了,后面还有人要用。
“什么人?”徐文摸出一根烟,点上。
“什么三流小模特吧,我也不知道,”伊东千稚摸了摸发尾,用一种综艺节目的做作语气说:“不过那个经纪人好凶哦……人家好怕怕。”
徐文翻了个白眼,对于助理偶尔的不正经感到无可奈何。
“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休息室吧。”伊东千稚满不在乎地说,“怎么了?”
“当然是我亲自去道个歉啊,不然娱乐版头条又是徐文导演耍大牌,烦都烦死了。”
“那今天不拍了?”伊东千稚惊讶地用一种“你终于长大了”的表情看着徐文。
“不拍了,”徐文眯眯眼,叼着烟往休息室走去,“下礼拜安排个男三试镜,现在这个踢了。”
休息室在片场的最里边,紧挨着厕所,隔音很差——三流小模特嘛,哪里用得起高档的地方。
徐文刚走到门边,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说起中文来有些别扭的声音。
“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影响……怎么老是……直……你真是我亲爹!”那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不过最后一声倒是字正腔圆,清楚得很,显然是在训话。
徐文顿了顿,觉得自己听到别人训话总归不好,正打算清清嗓子,提醒一下有人来了,却听到另一个声音响起,短促而坚定地说:“我真不是你爹。”
徐文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里面说话的声音立刻停止了。他尴尬地摸摸鼻子,干脆敲了敲那扇有些泛黄的门,不一会儿,一个男人从里面露出半个脸来,警戒地看着他。
“你是……?”
那个男人看起来平凡又陌生,一头自然卷的短发,刘海厚重,遮住双眼,看不大清楚五官,穿着又是毫无特色的衣服,全身剩下唯一能让人留下印象的就是他的身高——本来徐文在亚洲人里已经算高了,这个男人却比徐文还高出近一个头。
快速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徐文没有找到关于这个男人的任何讯息,只能从他那不怎么纯正的中文发音来判断他是一个外国人,也就是刚才那位“你真是我亲爹”。
“……徐导?”男人倒是很快认出了徐文。
“对,我是。”徐文客套地笑了笑。
“不知道徐导有什么事?”稍微拉开了一些门,男人挡住门缝,看起来并没有请徐文进去的意思,。
“占用你们拍摄场地那么久,实在不好意思,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徐文也不生气,把来意说了,男人有些惊讶,忙道:“徐导客气了,我们……”
话未说完,另一个男人从他身后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御神乐,你在跟谁说话?”
即使比被称为御神乐的男人矮一点,来人依然有着可观的身高。他穿着一件高领毛衣,肩宽腰窄腿长,徐文一眼就看出这是个衣架子。虽然气质还没到位,但也算一块璞玉,应该就是伊东千稚说的那位三流小模特,而御神乐,自然是他的经纪人了。
“你怎么出来了?”御神乐听到响动,回头看了男人一眼,隐约间好像皱了皱眉。
“我不能出来吗?”小模特又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御神乐身后,目光落到徐文脸上。
徐文这时才注意到他的长相,顿时心里一乐:哟,还是个小帅哥。
因为工作关系,徐文见过很多帅哥,也泡过很多帅哥,不过很少有哪个男人让他第一次见面便觉得如此舒服顺眼。说白了就是,眼前这位三流小模特出乎意料地很合他眼缘。
“不如……介绍一下?”心思一动,徐文面上的微笑也变得多了几分真诚。
御神乐把小模特让出来,介绍到:“这是我带的新人模特,耿直,耿直,这位是徐文,徐导,打个招呼吧。”
徐文挑挑眉,饶有兴味地回视一直盯着他看的耿直,正要把手伸出去,耿直嘴一咧,笑了。
“徐导好。”
……哎哟我的妈,这笑的,跟朵花儿似的,要多傻有多傻。
“诶,你好。”徐文嘴角抽了抽,手缩回口袋里,心中默默给小模特扣了个分。
可惜了这张脸……怎么那么傻呢?
他左右没有别的事,对小模特的兴趣也被刚才那款傻笑一下子打散了,心里无意继续停留,于是客气地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殊不知他走出去很远,小模特的视线依然追着他的背影。
望着远去的徐文,耿直收起笑容,思考了好一会,才低声喃喃道:“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他……”
御神乐侧侧头,轻声说:“我建议你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耿直疑惑地看过来,御神乐却无意再多做解释,反而拍了拍耿直的背,把他推回休息室。
“走吧,准备准备,该去拍照了,第一次拍广告,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哦……记得,嗯……表情要自然,不要老绷着脸吓人?……”
“记得就好,快走,这次再迟到,我就要揍你了。”
存不住,先发一半。
0
徐文再次见到耿直,已是一周后。
这段时间里,选角的事进行得并不顺利。被徐文退回去的那个小明星不知对金主吹了什么枕边风,有钱又有闲的资本家暗地里给徐文使了不少绊子,导致徐文有意联系的那些演员都不约而同地表示自己最近没时间,把大导演气得直骂娘,却又拿他们没办法,只好从没权没势的应届毕业生里找。
这一找就是三天。
整整三天,徐文面试了数十人,居然一个合心意的也没有。
是因为角色难演吗?
不,从本质上说,其实不难演。作为戏份不多却挺重要的男三,扮演他最重要的,是演员的长相和气质,说得直白点,这个角色根本不需要什么演技,纯粹就是一花瓶。
这也是当初徐文同意使用赞助商塞过来的演员的原因之一。只不过那小明星并没有多符合角色定位,又不知天高地厚,踩了徐文的尾巴,才被他借题发挥一脚踹掉。
徐文就用了三天时间来找一个花瓶演员,最后连半个也没找到。不是说小鲜肉们不好看,重点在于,他们本身给人的感觉不对劲——大多数人演技很好,但都浮于表面,没有角色最需要的那股气质。
因为擅自换演员的事,公司对徐文有些不满,把他盯得紧紧的,徐文一边顶着公司方面的压力选角,一边还要面对同行的冷嘲热讽,整个人暴躁得不行,在片场上骂人是常有的事,有时开会还要把负责人骂一顿。
伊东千稚忙前忙后地处理杂事,实在腾不出手脚来安抚快要爆炸的徐文,干脆给他介绍了一个刚出道的嫩模。
两个人胡搞一夜,徐文总算舒坦了些,跟这位新情人一时打得火热。高兴之下,托关系帮忙拉了支广告,并答应他自己到时候会去探班。
拍广告的地方就在徐文拍戏的片场旁边。因为缺少男三,电影拍摄进度很缓慢,徐文心里烦,懒得坐场,就让副导演看着,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抽烟,顺便探望新欢。
由于广告需要,那边的摄影棚现在被布置得像个热带森林,充满了自然的气息。徐文仗着自己跟摄影师熟,直接从后门走了进去。里面正忙得热火朝天,几个助理抱着衣服跑来跑去,化妆师们围着模特补妆,摄影师低头专心地在调整灯光设备。
徐文没有惊扰任何人,站在人群外围望了望,没找到自己的新欢,反倒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背影。
耿直背对着徐文,正在跟经纪人说话。
他赤着上身,露出结实的后背,和小麦色的皮肤,下面穿着一条深灰色的阔脚裤,露出一小截脚踝来。没有穿鞋,大概是摄影师的要求,只在脚踝上绑了几根充满森林风情的细绳,末端缀着红珊瑚珠。
他站在灯光下,漂亮的蝴蝶骨在灯光下投射出一片性感的阴影。
徐文眯起眼睛,留意到他后颈处、沿着脊椎骨向下,画了些不怎么显眼的彩绘暗纹,一直扩散、延伸,最后顺着腰线隐没在宽松的裤头里。
见多识广的大导演此时也不由自主地看直了眼,盯着耿直的背影挪不开视线,赤裸又火热的注视,简直无法让人不去注意。
仿佛心有所感,耿直终于回过头来,徐文这才看见了他化着豹纹妆的脸。
上一次见到耿直的时候,他素面朝天,五官柔和,比起阳刚的男人,更趋于中性,即使面无表情的时候,也不会让人觉得无法靠近。而此刻,经过妆容修饰的耿直,原本温润的五官变得硬朗起来。眉尾斜飞,眼角上翘,刘海用发蜡做了造型,露出光洁的额头,暗金色的眼影和豹纹斑点为他平添一份神秘感。
他直直看过来,与徐文视线对接时,眼神中竟有种野生动物般危险的侵略性。
徐文瞬间心跳失速,反应了半秒,很担心这个人又要对他傻笑。哪知耿直却像已经忘记徐文这个人,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复又回过头去,转身走开了。
就是这一眼,把徐文的心都快钓走了,上次心里扣的那点分,现在成倍地又加了回来。
耿直的经纪人也看到了徐文。黑色卷发的小哥跟上次倒没什么区别,他抬步走来,和徐文打招呼,徐文视线追着耿直跑,挺敷衍地回了他两句。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徐文的小情人也出来了。他原本在里面换衣服,此时出来看到徐文,登时笑开了花。不过马上就要拍照了,不方便做其他事,只好远远地对徐文眨眨眼。
最近颇得徐文欢心的小朋友,这次打扮得像只热带小鸟儿,穿着宽宽的裙裤,同样裸着上身,身上画了彩绘,脖子上挂着漂亮的饰品,睫毛上贴了片羽,看上去精致又漂亮。
相比之下,耿直就显得朴素了许多,但徐文看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心里更喜欢的居然是冷着脸的耿直,不禁感到有些不悦和微微的……可惜。
御神乐还有其他事要做,比不得徐文这闲人,没多久便离开了。徐文乐得一个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欣赏模特们拍照,心里给他们挨个打分,眼睛却老是不受控制地往旁边斜。
这组照片一共用了四个模特,除了合照还有单人照。没轮到耿直的时候,他就坐在场边。
那里有只花豹,是租来拍照用的,被拴在边上。虽然已经驯化了,但猛兽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还在。花豹趴在那儿,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人的时候,能把人看得心里直发慌。因此,除了训练员,几乎没人敢单独靠近它。
耿直却是半点也不怕,挨着花豹便坐下了,亲昵地靠过去搂住它的脖子,在它下巴上挠了挠,又在它毛绒绒的耳朵上亲了一口,完全把这凶猛的大型猫科动物当家里养的小猫看待。花豹被他摸得舒服,眯起兽眼,脸往他身上蹭了蹭,还伸出舌头舔他的手。
耿直半低着头,看着花豹的眼睛,忽然扬起嘴角笑了,笑容温柔又缱绻。
这一笑,把徐文看呆了。
他原本对这个小模特最鲜明的印象还停留在一周前的傻笑。而现在,所有关于耿直的画面全部淡去,只留下这个笑容,印在了徐文心底。
当天晚上和小情人开房的时候,徐文不知为何,总觉得兴致缺缺。
特地带妆下场、想玩点情趣的小情人伺候了他半天,下面那根东西依然半软不硬地耷拉着脑袋。
没了寻欢作乐的心情,徐文以太累为由把情人打发走,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脑袋里乱七八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耿直,想到了那个背影,想到漂亮的蝴蝶骨,和耿直对花豹温柔的笑。
然后,徐文清楚地感觉到,他硬了。
先前怎么也提不起精神的地方,现在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嗷嗷叫着要马上来一发。
再把情人叫回来显然不可行,徐文无可奈何,只好开始久违的手动作业。
来回撸了半天,却怎么也出不来,徐文闭上眼,搜刮了一下脑内的珍藏gv,靠着记忆回想一些让他感觉到兴奋的东西,这才渐入佳境。
高潮的时候,徐文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乌七八糟的东西一下子全没了。唯独剩下的,是耿直在摄影棚里看他时那冷冷的一瞥。
徐文兴奋得浑身战栗,射了满手,好半天才平复下来,一边喘着气清理,一边察觉到事情的发展好像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似乎……对那个笑起来曾经傻到扣分的人……有点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