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由国王们主宰的世界,
君主与国王们的交流与日常,
亦或是非日常。
详细企划介绍请参照公告中“国王企划说明书”企划中途也可随时加入,欢迎各位新王的到来
国王企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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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鹅毛大雪飘散。
追忆之国的皇宫寝殿中,透过窗外淡紫色的云彩伴着白色的雪,窗沿边已经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屋内,层层帷帳里,一张大床上隐约有一个物体蠕动了一下。
“咚咚咚咚——”鞋跟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了急促的声音,一个人影飞快的从走廊的另外一头走向了这个房间,而落地窗外的漫天大雪又下的更大。
“我有急事找陛下——”他向走廊两侧的侍从说道,“我要亲自去叫他!”
不顾侍从的劝阻,穿着铠甲的黑发男人飞快的走到房间的门口,“碰”一声推开了沉重的房间大门,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但床上的一团棉被里仍然没有任何被惊醒的迹象,只是轻轻蠕动了一下。
闯进房间的男人微微皱眉,快步走到床边,顺手扯过挂在一旁衣架上的斗篷,“哗”一声掀开床帷,另一只手向着被子伸去——
“唉……唉?!希拉你干嘛唉等等好冷别拽我出来?!”
“别废话,邻国国王被祈母教杀害了,我们必须马上写信联合其他国家一起压制邪教了。”
“什么……露娜那边居然……”
……
……
追忆之国国王楚斯散乱着长发,穿着睡袍披着披风坐在床边,听完了骑士长希拉的报告,沉思许久。
“也就是说,祈母邪教的罪恶已经一路向东蔓延到了我国边境,甚至有可能已经渗透到了我过内部,并伺机作乱……”
黑发的骑士接道:“没错,所以肃清邪教分子,并找出混入王都甚至宫殿的敌人,已经迫在眉睫,希望陛下能立刻做出决定。”
楚斯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大腿,“没错,而且必须和其他国家尽快结盟,祈母教的影响力和战斗力不是我国一个国家能清除干净的,而且其他国家也可能会被它威胁,不久前外交大臣有提到伊诺尔和露易斯两国国王欲与我国结盟共同度过这次难关,而我也同意了两国的提议,以及克里斯特•马科隆王组织下的多国联合对希姆顿国的祈母教的攻打,但同时也要防备一些国家可能会趁虚而入……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王国骑士长--希拉。”
“是,陛下,如您所愿。”希拉单膝跪下回答说。
楚斯望着窗外飘雪的天空,轻声说道:
“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宿命和所谓的爱的话,就算倾国之力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完蛋了先前说好的剧情我都忘光了,而且聊天记录也找不回来了(挠头
赶紧商量着编了新的屁话
说好要放飞自我的,于是稍微放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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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女推来两把椅子让宾客坐下,然后退到书房的门边站着。迦亚先是指着一位穿着长外套、带着礼帽的人说:“您应该是格纳达先生吧,而他,应该就是您的伴侣帕尼亚。我猜得对吗?”
“是的,正是这样。”两位学者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他们是利斐利中出名的智慧之人,不仅在物理和数学上略有成就,而且他们还精通威斯汀语。娜尔思女王召见这样重要的大人物过来她的宫殿,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他们商讨,并相信他们能够解决她现阶段所处的困扰的境地。
“相信你们已经知道我在最近一次内阁会议中发表的提案:以宫廷的名义向世界各国建交。这是一个既重要又创新的决定,因此我希望得到你们毫无保留的想法。”
帕尼亚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在这位年轻的女王面前一点也不显得拘谨——他说:“您正在试图破坏原有的平衡,相必会有人反对您的改革,或是质疑这一举措的可行性和将带来的好处,是这样吗?”
“您真聪明,没错。”迦亚回答。
“您希望我们能够帮助您找到有说服力的论据来与这些人抗衡,”格纳达马上接过话,“一旦改革,即意味着以各公国名义的对外贸易将会受到限制,贵族的收入也会因此被削减。”
“对,正是如此。他们对我表示反对。贵族们早就习惯了行使特权,他们认为自己的职责就是向人民征收什一税和民间捐赠,惯例属于自己的封地。”女王抬手揉了揉眉心,继续说:“我曾经读过一些保存尚好的文献。威斯汀教从一座封闭的岛屿中开始发展,岛上的子民和平安稳地生活了几个世纪,但这和利斐利出于世界中心、被各国包围的国情是不同的。我们的根基已经无法支撑整体。”
格纳达斩钉截铁地说:“唯一明智的方法就是实现新建筑的重建,让一切从头开始。如果坚持要一座建造于海边沙滩上的沙堡永久矗立,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这样说来,这工程是一旦开始就要归根溯源的计划。但这也同时意味着会激起一场牵动所有利益集团的战争,那该如何是好?”
帕尼亚的回答则是:“您需要更加小心地行事,陛下。那些您所厌恶的奢靡风气不会因为新政的推行而被打压,作为统帅一切的领导者,您要学会拖延,这是应对不能或是不可以实施的计划的基本对策之一。”
上午十点,女王结束了和两位贤人的对话,又挥手招来使女,让她把早在候客厅等候多时的利斐利的外交官叫过来。外交官如今叫做哈塔尔,他是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他早在自己得到封地、离开本家以后就把自己的姓氏改成封地的‘哈塔尔’,看样子是想要和过去的生活彻底告别了。但是在宫廷和上流社会里,他还是被看作是顶着原来姓氏的人。
哈塔尔一见到女王,就笑着说:“如何,迦亚又产生了什么新的高见?还千里迢迢把我找来”,又说“你要吃点零食吗?我给你带了几块棕糖。”
而女王则接过他递来的糖果,并回答:“是的,我有事要拜托你。可在此之前,我要感叹一句:你和你的弟弟不仅容貌相似,就连言行举止也是相差无几的。你们都喜欢用棕糖表达善意。”
“得了,您这话可把我的好心情给弄没了。我可不想听任何有关他的事,甚至那个家族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我们还是继续来说外交的话题吧。”哈塔尔冷冷的说。
女王为她的口不择言道了歉,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因此,我认为与周边邻国建立友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迦亚说。
“然后呢?你确定你想说的已经表达完了吗?”
“我认为已经没有遗漏。“
“您可真是让我吃惊啊,迦亚。”哈塔尔突然笑出声来,“你觉得这样好,那就这样吧。”他说完这话正想要站起身,却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顶着那个姓氏的世家子弟,他应该竭尽全力帮助宫廷,而不是为以前的家族效命。他用剩下的那只眼看了看女王,又坐下了。
“国家之间进行交往的目的是利益和贸易。如果大家都能向你那样把建交当做交朋友的话,世界或许就能变成众生梦寐以求的乌托邦了。”哈塔尔提醒道,“有想要的东西吗?”
迦亚沉思片刻后回答:“木材比较紧缺。西部每年花费一大笔钱对外进口木材,在希莱开始以后,他们的日子渐渐也过得不舒坦了;东部靠燃烧地下的石油做燃料,而中部,似乎什么也没有。他们靠伐木烧火,但这样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好吧,那你有什么能拿出来交易的吗?没有。利斐利没有独属于宫廷的产业,陛下。”利斐利是由大大小小的公国组成的王国,各公国独立自治,对外的交往全靠公国派出商队到世界各地进行贸易,利斐利宫廷拥有管理国土的权力,却只负责向各公国收税。这是百年来延续下来的传统,没有人尝试改变它,正如没有哪个公国会推翻宫廷的统治一样。
女王则好像有了自己的打算,她说:“这你不用担心,想要借助宫廷和别国达成交易的人就想海边的沙子一样多。很快,他们就会拿着贸易文书来找你的,你只需要等着就好。”听了她的话,哈塔尔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他对着女王行礼后离开了。
利斐利宫廷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产业,即使现在迦亚说着想要以宫廷的名义进行外交,她也还是要仰仗各公国为她出钱出力。呈送给玛尔洛斯的文书哈塔尔要各誊抄三份,这工作他不能假借他人之手;尤其是寄向西边格哈德公国的贸易文书需要完全用宗教语言书写,他又花了半天时间翻译文字、查找词典。
等哈塔尔做好备注,所有文件用火漆封好后,天空的光芒已经暮合,窗外的景色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了。宫廷突然要建交做什么?哈塔尔一边吩咐使女给油灯换芯一边想,如果这是女王心血来潮的游戏,他大可以像往常一样纵容她,但如果这是女王坚定决心要做的改革,那么利斐利各大利益集团应该重新评估她所拥有的实际地位。
唉,烦人的事情就让麻烦的人自己解决吧,他只是个小贵族‘哈塔尔男爵’,又有什么立场去操心大人物该操心的事呢?现在的他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做什么虽不会得到赞许,但也不会得到责备,这该是件好事。
另外……哈塔尔转过头看到摆在他桌上的、玛尔洛斯国王的画像,忍不住长叹一声。由于各式各样的传统,利斐利不太喜欢有浅色头发和浅色眼睛的人,若是有谁生了白发或铂金色头发的孩子,那新生儿就要立刻被打入奴籍。在这样的氛围下生活的哈塔尔自然也对一下子把利斐利雷点全部踩中的马隆没有多少好感,他衷心希望这位王以后别来访利斐利,免得承受大家的白眼。
第二天,哈塔尔收到了他的助手带来了贸易文书。“干什么干什么,”通宵达旦工作的外交官恶狠狠地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你忍心把只睡了三个小时的我叫起来吗!赛图特!”他一边说着咒骂对方的话语,一边看对方递过来的文件,“你们家怎么这么舍得,竟然愿意花大价钱买……买什么?‘太阳和行星’?我好像听说过这名字,它是什么东西?你们还要派工匠去学习它的技术。”
赛图特面对他的询问,回答:“在别国,它也被叫做‘蒸汽机’。您知道西雅的,她总是对新事物抱有浓重的好奇心,她说这喷白雾的锅炉就像火种一样令人着迷,昨天为了得到宫廷的首肯,还缠了女王一下午。”
哈塔尔的心里虽然仍有疑惑,但他又看到文书上女王的签名不似作假,于是打了一个哈欠,嘴里嘟哝着“令妹开心就好”,又走进书房开始工作了。
受到希莱的影响,一向与宫廷保持若即若离暧昧态度的格哈德公国也草拟的贸易文书,期望以最合理的价格从玛尔洛斯处购得木材。来和哈塔尔进行交涉的是利斐利出了名的病秧子,他们站在一起,分明就是一面映照出对方的镜子——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都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一个却瞎了半边眼,一个是副衰弱的模样。两个人以对方的爵位相称,礼节周到,处处透露着疏远。谁能想到他们曾经是与对方互分血肉、亲密无间的的双生兄弟呢?送走公国的代表以后,哈塔尔把自己缩成一团,脑海里是无数昔日景象的回放。
在玛尔洛斯,无论哈塔尔走到哪,他总是能够感觉到某些无法忽视的视线总是黏在他的身上。他自认容貌还算周正,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注目的英俊姿态,却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焦点。
哈塔尔并非是个游手好闲的懒鬼,也不是个多嘴多舌、喜爱造谣生事、拨弄是非的人,他甚至没有贵族特有的趾高气扬的神气和阴险的不可告人的欲望,可就是从来没有人喜欢过他,他向来得不到足够的关注。可现在在玛尔洛斯,哈塔尔反而能够享受这样的殊荣,这反而让他浑身不自在。
幸好和玛尔洛斯国王的见面还算是顺利。金发碧眼的马隆,他看起来和迦亚的年纪相仿,或许比她更年轻。哈塔尔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和对方的宫廷,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心里的盘算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我替娜尔思女王未能亲临贵处与您交谈感到歉意。为了以符合您那高尚情操的方式回报您,我在此把利斐利宫廷的心意奉告您:宫廷愿意抓住任何机会使利斐利走到最符合它真正利益的道路上去。”
在利斐利,没有多少贵族会对宫廷抱有真心实意的敬意,这导致外交官在面对别国的统治者时也没有半点惧意,在他看来,他和其他人一样尊贵,他完全没有必要对谁刻意迎合讨好,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能够用他惯用的欺诈手段达成目的。
“与玛尔洛斯结为亲密的同盟,这样做符合两国的利益,尤其是符合玛尔洛斯的利益,利斐利愿意给予你们它所能及的一切援助。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任何机遇相同的人也没有我这样情深意真。”
等一下,这家伙有认真听我说话吗?说了半天的哈塔尔抬起眼,发现对方竟然在一边吃着什么东西一边与他会面,怒火蹭的就从他的心头直蹿上喉咙。从来没有被这样无礼对待的哈塔尔不满地皱了皱眉,也失了继续寒暄的兴致,直接让助手赛图特把他整理了几天的文书呈过去。
盖有宫廷纹章的文书里,除了迦亚那张像玩似的的外交文件外,后面还附加了许多其他公国的贸易条款,如此一来,对玛尔洛斯的外交已经不是宫廷所能够主导的趋势,而是利斐利诸多野心家的计划了。那个蠢女人到底还是没有发现自己又被利用了啊。哈塔尔在暗中对他的君主的智商嗤之以鼻。
“这‘利斐利附属公国’是什么?”在认真研读利斐利的外交文件后,马隆发现有几份的受益方署名过于怪异,他指着其中一处问:“‘洛维格-凯斯迪昂’这是一个地区的名字吗?”
“是的,这是利斐利宫廷的产业所在地。此地全权由当地的管理者管理,同时,这里也是信仰弊国国教的地区,因此在下文有以宗教语言书写的备注。”哈塔尔神色如常接受玛尔洛斯国王的询问,“如文书上所说,宫廷期望以最合理、最公道的价格从玛尔洛斯处购得木材,当然,最重要的是展示利斐利的诚意。对于能和陛下建立友好的关系,娜尔思女王的心中充满激动喜悦之情。”
让哈塔尔松一口气的是,马隆虽然看起来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实际上是个爽快人。国王在文书上签名并盖了章,这意味外交官的工作结束了。直到这时,哈塔尔才把自己憋积已久的问题问出:“恕我说了失礼的话,在玛尔洛斯,我能够收到所有人的注目,这在利斐利是极为少有的。我既不是英俊潇洒的伟岸男子,却也不是穷凶恶极的丑恶之徒,过分的关注使我惶恐而百思不得其解。”
利斐利西部以红发红眼为尊,作为宗教起源地的公国的士族子弟们无一不是这样的容貌。无论哈塔尔如何否定自己的过去,他仍然流着大贵族的血,他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一样,长有最张扬的红发和鲜艳如血的红眸。
马隆的回答则是:“玛尔洛斯国内没有红发红眼的人,大家看到你,只是觉得稀奇,所以才把视线集中到你的身上罢了。”
见对方一副不愿意多讲的模样,哈塔尔也识趣不再多言这个话题,他又说:“听闻陛下与奇美拉的宰相定下了婚约。我位卑才浅,恐怕届时无法出席您的婚礼,请允许我现在以个人名义为您献上贺礼。”
哈塔尔把自己封地的特产——一种里面夹着糖浆的奶糖送给马隆时,他明显发现对方的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从小在富庶之地长大、以生产糖为主产业的哈塔尔对外国人痴迷甜品感到不解,但看到对方真切的兴奋模样,他也能感觉到骄傲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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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官的嘴是真的厉害,如果觉得他不厉害,那就是我写不出他的厉害(
利斐利现状
迦亚:我要外交!
各公国:不听你放屁
‘太阳与行星’:“瓦特制造出了一套被成为“太阳和行星”的齿轮联动装置,把活塞往返的直线运动转变为齿轮的旋转运动。由于对传统结构的这一重大革新,瓦特的这种蒸汽机真正成为了能带动一切工作机的动力。”
这是盛大的仪式。
男男女女的面容隐匿在黑纱之下,他们的目光却如利剑,穿透层层阻碍精准地刺在自己身上。
痛,很痛,有如万箭穿心。
他想低下头看看自己被拷打得残破不堪的躯体,却被潜意识阻拦,残存的倔强和傲慢逼着他昂首阔步,走向火红的祭坛。
没有斥责,也没有飞来的污蔑,喧闹从他的世界消失,不知是谁遗弃了谁。
到了。
热气灼烤着他的脸庞,像母亲温热的爱抚,风掀开他的额发,被埋藏的秘密暴露于世人的目光,来自地狱的硫磺味终于让想看到他泪水的人得了逞。
他不等别人来将他迫害,纵身一跃。
“禁锢手脚的镣铐和血肉一同消融……”
kurt用唇语读完这一句诗,听见了马隆从噩梦中惊醒的尖叫。
它了然地笑笑,合上书本,坐在月光照耀的窗前静静地看着他。马隆神思恍惚,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只是靠在床头喘着气,表情狰狞得像是去了一趟地狱。
“在下的床睡得不习惯么,陛下?”
直到kurt主动出声,马隆才从游神状态里恢复过来,一转头看到窗边的恶魔直勾勾地盯着他,又吓得大叫一声,险些没从床上摔下去:“kurt!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这是在下的卧室,深夜万物安歇,在下当然该在这里。”kurt说着站起身来,一步步地靠近他,马隆警惕地抓着被子往床铺中间撤,它看着好笑,整理了一下被马隆滚到错位的床单,坐在床沿,“只是马科隆陛下的占有欲实在让人刮目相看,连一寸容身之地都没有留给在下。”
马隆被他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知道自己睡相挺差劲,但是被它看到着实丢脸,捂着被子闷声道:“你那女管家怎么办事的,给宾客准备房间都能弄错。”
“在下让她把最好的房间让给您,”kurt悄悄往马隆那边挪动,“是在下考虑不周,没有把您的睡相一起算进去。”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马隆察觉它的小动作,立刻双手交叉作少女防狼状,“给我滚蛋,我不想看到你,别扰我清梦!”
“您这话真是矛盾,来找在下,又不希望看到在下?”kurt装模作样地拧起眉毛,“那在下就只好——”
“用隐身魔咒了。”
kurt腰后的蝴蝶结在床边露出一截来。
“……你是三岁小孩吗?!”马隆捂住了脸,感觉自己智商被污辱,“你以为床有多高,好歹趴床底下啊!敢拿屁股对着我你胆儿挺肥啊!”
蝴蝶结耸动了一下,矮了下去,马隆忍无可忍,爬过去想把它揪起来,低头却不见人影,一下愣住了。
“kurt……?”马隆心里莫名有点空,不由自主地呼唤它,然后一双冰凉的手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那个擅长玩消失的家伙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同样冰凉的身子贴上他的后背,只有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火热异常:“那您说,在下应该用什么地方对着您?”
“你怎么不去死!”马隆五官抽搐了一下,抬手就是一记肘击,理所当然地被kurt挡下来,并顺势把他推倒在床上,kurt手脚并用地抱住了马隆,还不忘贴心地扯过被子盖上。
“在下就算要死,也得先被您榨干利用价值。”kurt把脸埋在马隆发间,嗅着那股属于他的甜香,“看您似乎没有什么睡意了,说说吧,您这次想从在下这里得到什么?”
“……我在追一个叛徒,要追回他身上携带的文件,然后把他带回去活祭告慰国民。”马隆知道这家伙绝不是一无所知,没有多少犹豫把事实说了出来,然后忍着生理上的不适和厌恶主动转过身去,在黑暗里摸索着扯住了kurt的头发,“帮我抓到他就行。说吧,几次?”
“您这么主动坦诚,在下倒不知如何是好了。”kurt嘴上这么说着,已经毫不犹豫地解起马隆衬衫的扣子,“知道吗,您现在看起来就像穷途末路的赌徒,把自己也当做筹码爽快地押上桌。”
“废话这么多不怕咬到舌头。”马隆冷眼以对,kurt远低于常人的体温让马隆感到极不舒服,下意识屈起腿远离它的触碰,“只有你会对这种龌龊的交易乐在其中。”
“您就只把这一切当做交易吗?”kurt低声笑起来,黑暗中马隆看不见它眼里复杂的意味,“若是与在下做交易,您这副身体可还不够资本。”
“你是在取笑我吗!”内心最为脆弱的某个点被恶魔的言语狠狠刺激,马隆的眼神像冻结的北风般可怕,突然伸手一把将它推开,“滚开,谁要和你做这种交易!发情就去找你那条叫沙利文的狗!”
“唤他作狗,狗也太掉价了。”kurt即刻以压倒性的力量强迫他回到自己的怀抱,在它面前他的反抗永远那么微乎其微,马隆听它语气似乎也含了怒意,可它面上依然是处变不惊的微笑,“在下怎么敢取笑您呢,您得知道,针对灵魂和身体完全是两回事——”
kurt将手伸向马隆的下身,腿间重要的器官被对方冰冷的的手掌包裹住,让他浑身一颤,这种出于恐惧的颤抖很快在kurt的抚弄下转为了背德的快感,他的二重身站起来轻而易举地背叛了他,和身后的恶魔一起逼着他臣服。
这是第多少次,马隆自己都数不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作如此牺牲,难道在玛尔洛斯就没有能够信赖的人,非得用自己的尊严来换取外人的帮助么?
而kurt,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自己做这种事,又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马隆想要发问,又觉得同它交流是徒劳的,它也同其他人一样嘲笑和作弄自己,所以他不愿再自取其辱,更不敢奢求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于是他只是咬紧了牙关,誓死不让kurt听到他发出它所喜爱的声音,痛苦与快乐氤氲出的泪水在他眼前蒙了一层雾,好像正在发生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实了。
然而,仿佛能够读出他心中所想一般,kurt凑近他耳边,马隆听见它轻而缓的声音:“——不过,但说无妨,比起身体在下更想得到您的心。”
得到……我的心?
马隆还未能仔细思考,铺天盖地的快感就从下身席卷而来,吞没了他的良知和理性,他的眼泪也跟着一同从眼眶被解放,等他回过神来,身下已被自己的精液弄得一塌糊涂,kurt抽回了手,他听见身后传来粘腻的舔舐声,只觉得胃部一阵抽搐。
“看来您是实在憋不住了才来找在下。”kurt的双关语照样恶意满满,马隆因为羞耻而耳垂发烫,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骂它:“滚!你这样老子还怎么睡?”
“被在下睡。”kurt一把踢掉弄脏的被子,视马隆的挣扎为无物,把他睡觉时穿的衣裤全部扯下,用干净的衬衫把马隆的双手绑在了床头,马隆在刺骨的月光下全身赤裸,蜷缩成诱人的姿势,一脸愤恨地瞪着kurt,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已经把kurt捅成了刺猬。
“你他妈今天别想再碰老子!”马隆恶狠狠地对正在解腰带的kurt说道,“有种你把我心脏挖出来,往那儿插!”
“您是不是误解了什么?”kurt的动作停了,它站在床边歪头盯着马隆看了一会儿,哑然失笑,“什么啊,在下可没说要那种东西。”
“……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马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惊异于自己瞬间的坦荡,索性将自己的猜测也和盘托出了:“窥窃玛尔洛斯的科学技术和自然资源?还是干脆想从我手上夺得王位?”
“您的身外之物,在下一概没有任何兴趣。”说这句话的的时候,kurt的笑容不似以往,浅得仿佛随时会消失,“在下眼中所见,只有您而已。”
马隆错愕地看着它,这种语境像是出自某出情感话本,只是主角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他们两个,他无法思考kurt说这些话到底有何目的,是否真诚,他只在意那一句话——
只有您。
只有我?
自己何德何能能够比过那些“身外之物”,它们每一样都比自己的存在有价值,没有了那些,自己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人会看自己一眼——这是马隆一直笃信的。
魔鬼偏要敲碎他旧的信念,毁了他的安稳,把他推进新的洪流中,让他无法平静,他心里有什么温热滚烫的东西破了壳,在胸口灼烧着——是岩浆吗?噩梦里他寻求自我毁灭所托的岩浆吗?
kurt长久地看着马隆,血红色的眼瞳无比炙热,它不含任何情欲的注视莫名让马隆更加不适,他对深刻的感情一向无所适从。
马隆忽地想起母亲对他说过的话:“爱是温热的细流,但若流经不恰当的地方,就会似火灼烧。”
母亲说话时,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温热的,是血液流动的温度。
……深刻的感情?
不,不要,该死的,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了!马隆像见了鬼一样看着kurt,不断告诫自己它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变态,就算花言巧语,他也应该不为所动才是。只有最低贱的妓女才会向剥夺了自己尊严的人求欢,他永远不会改变对此刻现实的恨意,他必须恨它,也必须恨自己的软弱无力。
他和它之间任何超出性关系的事都太荒谬了,虽然这种扭曲的关系本身也是荒谬的。
看马隆一言不发,kurt再次开了口,同他说话时语气里第一次浮现出苦涩和寂寞的味道:“在下倒也很好奇……您是怎样看待在下的?”
“变态淫魔无耻老贼。”马隆回答得不假思索。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这样啊。”kurt似乎被击倒一般捂住了脸,低下头去。
恭喜克里斯特•马科隆获得气氛毁灭者成就。
“别杵在那儿不动,”马隆试探性地出声,“把我放开,很冷啊。”
在这种天气赤身裸体对于马隆的体质来说十分勉强,kurt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但它站着没动。
“淫魔这个词由多少个字组成,就多少次。”
过了一会儿,它忽然出声,声音不大,但足够马隆听清。
“随你便。”马隆心里隐隐作痛,却不肯承认自己的慌乱,他开口不带任何感情地例行骂回去:“人渣。”
“这是您自己说的。”kurt抬起头,眼睛红得像有血要流出来。
之后马隆度过了人生中最惊险刺激的两日时光。
奇美拉文化博大精深,淫魔一词居然有两种写法,阳性名词七个字母,阴性名词八个字母。
玛尔洛斯国王心里苦,想不通,看不透。
嘴贱的直接后果是他当晚一宿没睡被kurt操了四遍,第二天早上被它提溜进浴室,说是做清理又来了一炮,后两天在不同房间的床上、在花园的草地上、在书架上、在走廊的名画上,kurt用各种花样索要了剩下的十遍。以至于kurt按照约定把彼得里带到他面前时,瘫在沙发上站不起来的他都怀疑到底谁才是被严刑拷打过的那一个。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态,或许是对噩梦和恶疾的双重忌惮,马隆并没有带他回国的意思,让kurt就地解决了米勒夫人的这逆徒,只带回研究成果。
因为支付额外代价而伤情惨重的马隆留在kurt府邸休养了一个星期才动身回国,kurt还算有点良心,亲自送他到边境去。在马车上,马隆只有在它身上趴着,某处才不会因为颠簸痛到无法呼吸,对于它没有多余的动作这件事他表示简直想搞个宗教信仰好谢天谢地。
“……这次也多谢你的‘帮助’了。”站在前哨站的围墙上,远远望见玛尔洛斯的接驾队伍,马隆背对着kurt毫无诚意地“道谢”。
没有听见回应,两人这几天很少有交谈,所以马隆也没有放在心上,刚准备再客套两句赶紧走人,kurt突然把一根上吊绳套在了他脖子上。
“你干嘛,当众谋杀国王?”马隆对它的动作反应很快,他抓住那个绳结,发现是活结,整根绳是夹着金银线编的,看起来非常漂亮。
他突然想起来奇美拉好像有个仪式会用到这样的绳结,是道别礼吗?
“在下准备好了。”kurt抓起绳结的另一端,跟牵狗子一样让他转过身来面向自己。
“干嘛?”这种不雅的造型让马隆没什么好气儿,当他发现kurt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整个人心里咯噔一声,直觉要高能。
“克里斯特•马科隆,我要向你求婚。”
“在下今晚要回领地去。”
基麦拉正坐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办公,kurt突然出声使她抬起头来,试图使视线越过叠得老高的书卷未果后,她“啧”了一声从属于先王的大椅子上跳下来,绕到书桌前面去,向那个瘫在沙发上享受正太侍从膝枕的家伙投去了嫌弃的眼神:“躺在别人生殖器上是会戳坏脑子的,离年终祭还有一个多月,你想躲回去偷懒也未免太早了。”
“多谢关心,得了您的经验之谈,在下回头一定找个脑子试一试。”kurt偏头看它,双腿懒洋洋地架在一起,鞋跟直接怼在擦得发亮的沙发扶手上,“这不是有突发事件嘛——有头瘟猪闯进在下的栅栏了。”
“……病人?出现了希莱携带者?”基麦拉皱起眉,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那场夺走了北方的银凤、让世界都为之颤栗的瘟疫终究是传到了这个国家,她不假思索地吐出极为冷酷的话语,“就算如此,用得着你亲自去么?让你的‘屠夫’来多少杀多少,尸体都烧掉。”
“知道您舍不得在下啦,”kurt一如既往地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还配合地露出羞涩和愧疚的表情,“冷落君主罪不可赦,但是同未婚妻会面也是在下应该做的事请,让你们任何一位感到寂寞都是在下的失职,不如现在多补偿您一些——”
“滚。”基麦拉已经对它迅捷的思维和无耻中的无耻形成了条件反射,迟些才去筛它话里的重点,“你要见马隆?那瘟疫携带者是从玛尔洛斯过境?”
“嗯哼。”kurt慢悠悠地翻身坐起来,用猫一样的姿势伸了个懒腰,“他说要亲自过奇美拉来一趟,翻过围栏的还是头自诩有文化的病畜,马科隆陛下当然上心。玛蒂尔达上午给在下传讯说已经逮住那家伙了,而玛尔洛斯的求助信估计明天才会以真人的形式寄到您手上。”
“让他不必来王都了,反正他也是从你的领地过境,就由你全权负责。”基麦拉理了理裙上的褶子,想起上次马隆抱着自己大腿一边哭一边差点把她的长袜都撸下来,她忍不住一哆嗦。
“谨遵陛下旨意——”kurt答应得异常迅速,上翘的尾音里带着难掩的欣喜,让基麦拉不愿去思考它感到高兴的原由,这个恶趣味的家伙只要能做完该做的事就好,其它她一概不问。
言毕kurt立刻就从沙发上站起来,由唐为它披上外套,基麦拉想起什么似的,朝唐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斜起眼对kurt道:“让沙利文留下来,魔神节收尾需要人手。”
“您这是何苦呢,”kurt故作无奈地摊开手,“在下保证路上只跟他打一炮啦,还是在马上,不会耽误时间——”
“滚远点,立刻。”
基麦拉翻了个白眼,拽着唐径自踱回她的办公桌后面,把羽毛笔塞到唐手里让他去做她女王的功课,再绕出来的时候,kurt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书房里只剩下身后轻缓的落笔声。
“漆黑破开了漆黑的夜色。”
只有有幸目睹过它裹着黑色大斗篷骑一匹黑色骏马在黑暗中疾驰的画面,诗人才能藉由这景象的冲击力写出这样的诗句。
kurt走在一条只有它知道,并且只有它能走的路上。奇美拉的地下布满采空的矿脉和断层,像巨兽的血管,从作为心脏的首都一路延伸向四面八方,个别甚至伸出了国界。这种空层在奇美拉有小部分被改造成了别具一格的地下城,但仅限于位于城市地下的部分,连接彼此的道路一如既往在亘古的黑暗中沉默。
不过在能够寻到方向的情况下,这些悄怆幽邃的洞窟在理论上反而比地面地形复杂的道路还要安全和迅捷,从古至今有不少人试图把荒诞的理论变为现实,包括一路上被马蹄踏碎的那些白骨。
前方骤然转为一段陡峭的上坡路,开始有微弱的光线照过来,kurt由那匹识途的黑马带着它灵活地跳跃,它的眼睛在暗处反射着红色的光,像黑暗中燃起的火焰,也许这就是它不用灯火也敢行于黑夜的凭靠。
光越来越近,黑马看准时机从某个洞口一跃而出,鬃毛擦过密集的灌木丛,kurt拨开那些植被,建筑的黑色尖顶出现在它眼前,那是他的堡垒。
出了树林,kurt下马步行,走了一段路,它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提灯的人,看身材是位高挑的成熟女子,像是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女人显然也注意到它的出现,提起裙子向它的方向奔跑过来,他们看见彼此,都加快了步伐,碰面之后kurt向她张开双臂,两人拥抱在一起。
“噢,玛蒂尔达,”kurt把一只手放在女人的后颈上,让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笑起来,“一年不见,你的曲线越发傲人了。”
“先生还是老样子,爱寻人家开心。”玛蒂尔达与其说并不介意这种亲密的举动,更像是对它的性格烂熟于心,像母亲面对顽皮的孩子一样温厚地笑笑,“唐没有跟您一起回来吗?”
“陛下把你弟弟扣下了,跟利斐利的贸易需要他帮忙调度,忙完我会给你们一起放个假,这一年你也幸苦了。”kurt一边滴水不漏地胡诌一边松开了玛蒂尔达,接过她手里的雾灯抱着暖手,玛蒂尔达为它牵着马的缰绳,和它并肩而行,它开口问道:“在这里等我多久了?”
“两个小时。”玛蒂尔达从胸口绷得极紧的西装外套里掏出怀表看了看,“玛尔洛斯的国王陛下我自作主张替您拦下来了,他一个人来的,招待他用完晚餐后我就到这儿来等您。”
“唐也有你这么乖就好了,”kurt摸了摸她的头,“抓到的那小子呢?”
“他叫彼得里,学者米勒夫人的弟子,确认感染希莱,身上携带有一份文件,据他招供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学术结晶’,文件莫斯莉安看过了,确实有价值,我已经安排人复制了一份。”玛蒂尔达不紧不慢地汇报,然后安慰似的冲它笑笑,“那孩子虽然顽皮,但比我更能讨您欢心不是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宅邸的门口,玛蒂尔达解下腰间的钥匙开门,一边回头看着kurt:“陛下没有直接向我说明来意,所以彼得里的事我没有告诉他。他已经睡下了,明天早餐时再安排会面么?”
“不用,你已经做的很好了。”kurt侧过身凑近她,笑容意味深长,“亲爱的玛蒂尔达,告诉我,你让他睡在哪儿了?”
“当然是您的房间,”玛蒂尔达还以会心的微笑,推开门把kurt迎进屋, “宵夜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有其他需要还请吩咐。”
kurt大步走进长而空旷的走廊,屋内没有一盏灯火为可能起夜的人保留,唯有落地窗里照进的月光能够作为安慰,一片死寂中只有它身后玛蒂尔达咯哒作响的足音有一丝生气。
整栋建筑像是死的,没有代表时间流逝的钟摆声,也听不见仆人的鼾声,连灰尘都不愿在这儿的空气里漂浮,这里除了黑暗,似乎什么也不存在——除了某颗偶然降临此地的星星依旧在看不见的地方散发着无法遮掩的光辉。
“明天早晨准备沐浴用的热水,”踏上通往自己卧室的楼梯前,kurt在玛蒂尔达脸颊上落下一个似有似无的吻,“两人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