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由国王们主宰的世界,
君主与国王们的交流与日常,
亦或是非日常。
详细企划介绍请参照公告中“国王企划说明书”企划中途也可随时加入,欢迎各位新王的到来
国王企划
QQ群:535678101
这是盛大的仪式。
男男女女的面容隐匿在黑纱之下,他们的目光却如利剑,穿透层层阻碍精准地刺在自己身上。
痛,很痛,有如万箭穿心。
他想低下头看看自己被拷打得残破不堪的躯体,却被潜意识阻拦,残存的倔强和傲慢逼着他昂首阔步,走向火红的祭坛。
没有斥责,也没有飞来的污蔑,喧闹从他的世界消失,不知是谁遗弃了谁。
到了。
热气灼烤着他的脸庞,像母亲温热的爱抚,风掀开他的额发,被埋藏的秘密暴露于世人的目光,来自地狱的硫磺味终于让想看到他泪水的人得了逞。
他不等别人来将他迫害,纵身一跃。
“禁锢手脚的镣铐和血肉一同消融……”
kurt用唇语读完这一句诗,听见了马隆从噩梦中惊醒的尖叫。
它了然地笑笑,合上书本,坐在月光照耀的窗前静静地看着他。马隆神思恍惚,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只是靠在床头喘着气,表情狰狞得像是去了一趟地狱。
“在下的床睡得不习惯么,陛下?”
直到kurt主动出声,马隆才从游神状态里恢复过来,一转头看到窗边的恶魔直勾勾地盯着他,又吓得大叫一声,险些没从床上摔下去:“kurt!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这是在下的卧室,深夜万物安歇,在下当然该在这里。”kurt说着站起身来,一步步地靠近他,马隆警惕地抓着被子往床铺中间撤,它看着好笑,整理了一下被马隆滚到错位的床单,坐在床沿,“只是马科隆陛下的占有欲实在让人刮目相看,连一寸容身之地都没有留给在下。”
马隆被他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知道自己睡相挺差劲,但是被它看到着实丢脸,捂着被子闷声道:“你那女管家怎么办事的,给宾客准备房间都能弄错。”
“在下让她把最好的房间让给您,”kurt悄悄往马隆那边挪动,“是在下考虑不周,没有把您的睡相一起算进去。”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马隆察觉它的小动作,立刻双手交叉作少女防狼状,“给我滚蛋,我不想看到你,别扰我清梦!”
“您这话真是矛盾,来找在下,又不希望看到在下?”kurt装模作样地拧起眉毛,“那在下就只好——”
“用隐身魔咒了。”
kurt腰后的蝴蝶结在床边露出一截来。
“……你是三岁小孩吗?!”马隆捂住了脸,感觉自己智商被污辱,“你以为床有多高,好歹趴床底下啊!敢拿屁股对着我你胆儿挺肥啊!”
蝴蝶结耸动了一下,矮了下去,马隆忍无可忍,爬过去想把它揪起来,低头却不见人影,一下愣住了。
“kurt……?”马隆心里莫名有点空,不由自主地呼唤它,然后一双冰凉的手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那个擅长玩消失的家伙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同样冰凉的身子贴上他的后背,只有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火热异常:“那您说,在下应该用什么地方对着您?”
“你怎么不去死!”马隆五官抽搐了一下,抬手就是一记肘击,理所当然地被kurt挡下来,并顺势把他推倒在床上,kurt手脚并用地抱住了马隆,还不忘贴心地扯过被子盖上。
“在下就算要死,也得先被您榨干利用价值。”kurt把脸埋在马隆发间,嗅着那股属于他的甜香,“看您似乎没有什么睡意了,说说吧,您这次想从在下这里得到什么?”
“……我在追一个叛徒,要追回他身上携带的文件,然后把他带回去活祭告慰国民。”马隆知道这家伙绝不是一无所知,没有多少犹豫把事实说了出来,然后忍着生理上的不适和厌恶主动转过身去,在黑暗里摸索着扯住了kurt的头发,“帮我抓到他就行。说吧,几次?”
“您这么主动坦诚,在下倒不知如何是好了。”kurt嘴上这么说着,已经毫不犹豫地解起马隆衬衫的扣子,“知道吗,您现在看起来就像穷途末路的赌徒,把自己也当做筹码爽快地押上桌。”
“废话这么多不怕咬到舌头。”马隆冷眼以对,kurt远低于常人的体温让马隆感到极不舒服,下意识屈起腿远离它的触碰,“只有你会对这种龌龊的交易乐在其中。”
“您就只把这一切当做交易吗?”kurt低声笑起来,黑暗中马隆看不见它眼里复杂的意味,“若是与在下做交易,您这副身体可还不够资本。”
“你是在取笑我吗!”内心最为脆弱的某个点被恶魔的言语狠狠刺激,马隆的眼神像冻结的北风般可怕,突然伸手一把将它推开,“滚开,谁要和你做这种交易!发情就去找你那条叫沙利文的狗!”
“唤他作狗,狗也太掉价了。”kurt即刻以压倒性的力量强迫他回到自己的怀抱,在它面前他的反抗永远那么微乎其微,马隆听它语气似乎也含了怒意,可它面上依然是处变不惊的微笑,“在下怎么敢取笑您呢,您得知道,针对灵魂和身体完全是两回事——”
kurt将手伸向马隆的下身,腿间重要的器官被对方冰冷的的手掌包裹住,让他浑身一颤,这种出于恐惧的颤抖很快在kurt的抚弄下转为了背德的快感,他的二重身站起来轻而易举地背叛了他,和身后的恶魔一起逼着他臣服。
这是第多少次,马隆自己都数不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作如此牺牲,难道在玛尔洛斯就没有能够信赖的人,非得用自己的尊严来换取外人的帮助么?
而kurt,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自己做这种事,又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马隆想要发问,又觉得同它交流是徒劳的,它也同其他人一样嘲笑和作弄自己,所以他不愿再自取其辱,更不敢奢求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于是他只是咬紧了牙关,誓死不让kurt听到他发出它所喜爱的声音,痛苦与快乐氤氲出的泪水在他眼前蒙了一层雾,好像正在发生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实了。
然而,仿佛能够读出他心中所想一般,kurt凑近他耳边,马隆听见它轻而缓的声音:“——不过,但说无妨,比起身体在下更想得到您的心。”
得到……我的心?
马隆还未能仔细思考,铺天盖地的快感就从下身席卷而来,吞没了他的良知和理性,他的眼泪也跟着一同从眼眶被解放,等他回过神来,身下已被自己的精液弄得一塌糊涂,kurt抽回了手,他听见身后传来粘腻的舔舐声,只觉得胃部一阵抽搐。
“看来您是实在憋不住了才来找在下。”kurt的双关语照样恶意满满,马隆因为羞耻而耳垂发烫,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骂它:“滚!你这样老子还怎么睡?”
“被在下睡。”kurt一把踢掉弄脏的被子,视马隆的挣扎为无物,把他睡觉时穿的衣裤全部扯下,用干净的衬衫把马隆的双手绑在了床头,马隆在刺骨的月光下全身赤裸,蜷缩成诱人的姿势,一脸愤恨地瞪着kurt,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已经把kurt捅成了刺猬。
“你他妈今天别想再碰老子!”马隆恶狠狠地对正在解腰带的kurt说道,“有种你把我心脏挖出来,往那儿插!”
“您是不是误解了什么?”kurt的动作停了,它站在床边歪头盯着马隆看了一会儿,哑然失笑,“什么啊,在下可没说要那种东西。”
“……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马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惊异于自己瞬间的坦荡,索性将自己的猜测也和盘托出了:“窥窃玛尔洛斯的科学技术和自然资源?还是干脆想从我手上夺得王位?”
“您的身外之物,在下一概没有任何兴趣。”说这句话的的时候,kurt的笑容不似以往,浅得仿佛随时会消失,“在下眼中所见,只有您而已。”
马隆错愕地看着它,这种语境像是出自某出情感话本,只是主角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他们两个,他无法思考kurt说这些话到底有何目的,是否真诚,他只在意那一句话——
只有您。
只有我?
自己何德何能能够比过那些“身外之物”,它们每一样都比自己的存在有价值,没有了那些,自己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人会看自己一眼——这是马隆一直笃信的。
魔鬼偏要敲碎他旧的信念,毁了他的安稳,把他推进新的洪流中,让他无法平静,他心里有什么温热滚烫的东西破了壳,在胸口灼烧着——是岩浆吗?噩梦里他寻求自我毁灭所托的岩浆吗?
kurt长久地看着马隆,血红色的眼瞳无比炙热,它不含任何情欲的注视莫名让马隆更加不适,他对深刻的感情一向无所适从。
马隆忽地想起母亲对他说过的话:“爱是温热的细流,但若流经不恰当的地方,就会似火灼烧。”
母亲说话时,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温热的,是血液流动的温度。
……深刻的感情?
不,不要,该死的,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了!马隆像见了鬼一样看着kurt,不断告诫自己它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变态,就算花言巧语,他也应该不为所动才是。只有最低贱的妓女才会向剥夺了自己尊严的人求欢,他永远不会改变对此刻现实的恨意,他必须恨它,也必须恨自己的软弱无力。
他和它之间任何超出性关系的事都太荒谬了,虽然这种扭曲的关系本身也是荒谬的。
看马隆一言不发,kurt再次开了口,同他说话时语气里第一次浮现出苦涩和寂寞的味道:“在下倒也很好奇……您是怎样看待在下的?”
“变态淫魔无耻老贼。”马隆回答得不假思索。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这样啊。”kurt似乎被击倒一般捂住了脸,低下头去。
恭喜克里斯特•马科隆获得气氛毁灭者成就。
“别杵在那儿不动,”马隆试探性地出声,“把我放开,很冷啊。”
在这种天气赤身裸体对于马隆的体质来说十分勉强,kurt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但它站着没动。
“淫魔这个词由多少个字组成,就多少次。”
过了一会儿,它忽然出声,声音不大,但足够马隆听清。
“随你便。”马隆心里隐隐作痛,却不肯承认自己的慌乱,他开口不带任何感情地例行骂回去:“人渣。”
“这是您自己说的。”kurt抬起头,眼睛红得像有血要流出来。
之后马隆度过了人生中最惊险刺激的两日时光。
奇美拉文化博大精深,淫魔一词居然有两种写法,阳性名词七个字母,阴性名词八个字母。
玛尔洛斯国王心里苦,想不通,看不透。
嘴贱的直接后果是他当晚一宿没睡被kurt操了四遍,第二天早上被它提溜进浴室,说是做清理又来了一炮,后两天在不同房间的床上、在花园的草地上、在书架上、在走廊的名画上,kurt用各种花样索要了剩下的十遍。以至于kurt按照约定把彼得里带到他面前时,瘫在沙发上站不起来的他都怀疑到底谁才是被严刑拷打过的那一个。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态,或许是对噩梦和恶疾的双重忌惮,马隆并没有带他回国的意思,让kurt就地解决了米勒夫人的这逆徒,只带回研究成果。
因为支付额外代价而伤情惨重的马隆留在kurt府邸休养了一个星期才动身回国,kurt还算有点良心,亲自送他到边境去。在马车上,马隆只有在它身上趴着,某处才不会因为颠簸痛到无法呼吸,对于它没有多余的动作这件事他表示简直想搞个宗教信仰好谢天谢地。
“……这次也多谢你的‘帮助’了。”站在前哨站的围墙上,远远望见玛尔洛斯的接驾队伍,马隆背对着kurt毫无诚意地“道谢”。
没有听见回应,两人这几天很少有交谈,所以马隆也没有放在心上,刚准备再客套两句赶紧走人,kurt突然把一根上吊绳套在了他脖子上。
“你干嘛,当众谋杀国王?”马隆对它的动作反应很快,他抓住那个绳结,发现是活结,整根绳是夹着金银线编的,看起来非常漂亮。
他突然想起来奇美拉好像有个仪式会用到这样的绳结,是道别礼吗?
“在下准备好了。”kurt抓起绳结的另一端,跟牵狗子一样让他转过身来面向自己。
“干嘛?”这种不雅的造型让马隆没什么好气儿,当他发现kurt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整个人心里咯噔一声,直觉要高能。
“克里斯特•马科隆,我要向你求婚。”
“在下今晚要回领地去。”
基麦拉正坐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办公,kurt突然出声使她抬起头来,试图使视线越过叠得老高的书卷未果后,她“啧”了一声从属于先王的大椅子上跳下来,绕到书桌前面去,向那个瘫在沙发上享受正太侍从膝枕的家伙投去了嫌弃的眼神:“躺在别人生殖器上是会戳坏脑子的,离年终祭还有一个多月,你想躲回去偷懒也未免太早了。”
“多谢关心,得了您的经验之谈,在下回头一定找个脑子试一试。”kurt偏头看它,双腿懒洋洋地架在一起,鞋跟直接怼在擦得发亮的沙发扶手上,“这不是有突发事件嘛——有头瘟猪闯进在下的栅栏了。”
“……病人?出现了希莱携带者?”基麦拉皱起眉,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那场夺走了北方的银凤、让世界都为之颤栗的瘟疫终究是传到了这个国家,她不假思索地吐出极为冷酷的话语,“就算如此,用得着你亲自去么?让你的‘屠夫’来多少杀多少,尸体都烧掉。”
“知道您舍不得在下啦,”kurt一如既往地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还配合地露出羞涩和愧疚的表情,“冷落君主罪不可赦,但是同未婚妻会面也是在下应该做的事请,让你们任何一位感到寂寞都是在下的失职,不如现在多补偿您一些——”
“滚。”基麦拉已经对它迅捷的思维和无耻中的无耻形成了条件反射,迟些才去筛它话里的重点,“你要见马隆?那瘟疫携带者是从玛尔洛斯过境?”
“嗯哼。”kurt慢悠悠地翻身坐起来,用猫一样的姿势伸了个懒腰,“他说要亲自过奇美拉来一趟,翻过围栏的还是头自诩有文化的病畜,马科隆陛下当然上心。玛蒂尔达上午给在下传讯说已经逮住那家伙了,而玛尔洛斯的求助信估计明天才会以真人的形式寄到您手上。”
“让他不必来王都了,反正他也是从你的领地过境,就由你全权负责。”基麦拉理了理裙上的褶子,想起上次马隆抱着自己大腿一边哭一边差点把她的长袜都撸下来,她忍不住一哆嗦。
“谨遵陛下旨意——”kurt答应得异常迅速,上翘的尾音里带着难掩的欣喜,让基麦拉不愿去思考它感到高兴的原由,这个恶趣味的家伙只要能做完该做的事就好,其它她一概不问。
言毕kurt立刻就从沙发上站起来,由唐为它披上外套,基麦拉想起什么似的,朝唐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斜起眼对kurt道:“让沙利文留下来,魔神节收尾需要人手。”
“您这是何苦呢,”kurt故作无奈地摊开手,“在下保证路上只跟他打一炮啦,还是在马上,不会耽误时间——”
“滚远点,立刻。”
基麦拉翻了个白眼,拽着唐径自踱回她的办公桌后面,把羽毛笔塞到唐手里让他去做她女王的功课,再绕出来的时候,kurt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书房里只剩下身后轻缓的落笔声。
“漆黑破开了漆黑的夜色。”
只有有幸目睹过它裹着黑色大斗篷骑一匹黑色骏马在黑暗中疾驰的画面,诗人才能藉由这景象的冲击力写出这样的诗句。
kurt走在一条只有它知道,并且只有它能走的路上。奇美拉的地下布满采空的矿脉和断层,像巨兽的血管,从作为心脏的首都一路延伸向四面八方,个别甚至伸出了国界。这种空层在奇美拉有小部分被改造成了别具一格的地下城,但仅限于位于城市地下的部分,连接彼此的道路一如既往在亘古的黑暗中沉默。
不过在能够寻到方向的情况下,这些悄怆幽邃的洞窟在理论上反而比地面地形复杂的道路还要安全和迅捷,从古至今有不少人试图把荒诞的理论变为现实,包括一路上被马蹄踏碎的那些白骨。
前方骤然转为一段陡峭的上坡路,开始有微弱的光线照过来,kurt由那匹识途的黑马带着它灵活地跳跃,它的眼睛在暗处反射着红色的光,像黑暗中燃起的火焰,也许这就是它不用灯火也敢行于黑夜的凭靠。
光越来越近,黑马看准时机从某个洞口一跃而出,鬃毛擦过密集的灌木丛,kurt拨开那些植被,建筑的黑色尖顶出现在它眼前,那是他的堡垒。
出了树林,kurt下马步行,走了一段路,它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提灯的人,看身材是位高挑的成熟女子,像是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女人显然也注意到它的出现,提起裙子向它的方向奔跑过来,他们看见彼此,都加快了步伐,碰面之后kurt向她张开双臂,两人拥抱在一起。
“噢,玛蒂尔达,”kurt把一只手放在女人的后颈上,让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笑起来,“一年不见,你的曲线越发傲人了。”
“先生还是老样子,爱寻人家开心。”玛蒂尔达与其说并不介意这种亲密的举动,更像是对它的性格烂熟于心,像母亲面对顽皮的孩子一样温厚地笑笑,“唐没有跟您一起回来吗?”
“陛下把你弟弟扣下了,跟利斐利的贸易需要他帮忙调度,忙完我会给你们一起放个假,这一年你也幸苦了。”kurt一边滴水不漏地胡诌一边松开了玛蒂尔达,接过她手里的雾灯抱着暖手,玛蒂尔达为它牵着马的缰绳,和它并肩而行,它开口问道:“在这里等我多久了?”
“两个小时。”玛蒂尔达从胸口绷得极紧的西装外套里掏出怀表看了看,“玛尔洛斯的国王陛下我自作主张替您拦下来了,他一个人来的,招待他用完晚餐后我就到这儿来等您。”
“唐也有你这么乖就好了,”kurt摸了摸她的头,“抓到的那小子呢?”
“他叫彼得里,学者米勒夫人的弟子,确认感染希莱,身上携带有一份文件,据他招供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学术结晶’,文件莫斯莉安看过了,确实有价值,我已经安排人复制了一份。”玛蒂尔达不紧不慢地汇报,然后安慰似的冲它笑笑,“那孩子虽然顽皮,但比我更能讨您欢心不是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宅邸的门口,玛蒂尔达解下腰间的钥匙开门,一边回头看着kurt:“陛下没有直接向我说明来意,所以彼得里的事我没有告诉他。他已经睡下了,明天早餐时再安排会面么?”
“不用,你已经做的很好了。”kurt侧过身凑近她,笑容意味深长,“亲爱的玛蒂尔达,告诉我,你让他睡在哪儿了?”
“当然是您的房间,”玛蒂尔达还以会心的微笑,推开门把kurt迎进屋, “宵夜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有其他需要还请吩咐。”
kurt大步走进长而空旷的走廊,屋内没有一盏灯火为可能起夜的人保留,唯有落地窗里照进的月光能够作为安慰,一片死寂中只有它身后玛蒂尔达咯哒作响的足音有一丝生气。
整栋建筑像是死的,没有代表时间流逝的钟摆声,也听不见仆人的鼾声,连灰尘都不愿在这儿的空气里漂浮,这里除了黑暗,似乎什么也不存在——除了某颗偶然降临此地的星星依旧在看不见的地方散发着无法遮掩的光辉。
“明天早晨准备沐浴用的热水,”踏上通往自己卧室的楼梯前,kurt在玛蒂尔达脸颊上落下一个似有似无的吻,“两人份。”
“是的,请不用担心,我对齐拉先生的伤口已经进行止血和缝合处理,米勒夫人也没有大碍,目前的情况就是正在逃亡的彼得里以及他所持有的研究书……”雷莫这么说着,并将身侧昏迷中的齐拉身上的被子向上扯了一些。
“那……他往什么方向跑了?”
“根据目击者所指的方向……是奇美拉,陛下。”
“……”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常平静的气息,直到这一切被从马隆手中掉落的书本打破。
“陛下?”
默默蹲下捡起了书,开口道:“我亲自去奇美拉,抓回来之后一定要把他丢火山口祭天。”马隆头一回在雷莫面前如此严肃地说出了“祭天”这个词。
向来讨厌背叛,更何况是背叛了最关心自己的人。米勒夫人有多关心自己的学生,这点在外人眼里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米勒夫人会不会……”
“别让她知道,到时候就谎报说他病死路上了被追去的队伍找到,回头我自己把他丢火山口去。”
“咦,什么。”
“不要惊动其他人,我去找它来解决这件事。”
“它?”
“kurt。”
“以上就是全部内容了,陛下。”语毕,黑发男子清了清嗓子,并向面前的王行了个礼。
“欸——为了避免感染竟然托人转述给我吗,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呢。”
“(重点不是这个吧!!)”
“欸话说回来那个米勒夫人我好像听说过她啊……嗯嗯对……似乎是跟父亲有点来往。博学多才但是脾气坏的很甚至还无视王权。嘛不管怎么说都觉得就是个臭大婶嘛……”马隆拖着腮帮子在办公桌上(自认为地)小声嘀咕。
“(声音太大都听见了哦……)”
“过会把咱们的小医生叫来吧,我想问问他的意见。”
男子清楚得很,马隆口中的【小医生】便是指王宫里那位脑子里装满了各类药学知识并且在化学方面小有成就的天才少年【雷莫】,但是……
“不和大臣们谈谈么,陛下。”
“才不要啦——他们会把事情变得很麻烦的!”想到大臣们开会时那东一句西一句的唇枪舌战,牛头不对马嘴的辩论和仿佛使人置身于菜市场一般的状态还是让马隆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总之就是给给那个老大妈——啊呸,那位夫人和她的学生提供一个与外界隔离的住所以及各种资金和医疗手段对吧!”
“简单来说的话……是的陛下。”
“那就去做,据我所知火山附近有一个前不久因为矿工转移工作区域而废弃的临时旅馆,把那里整理一下让他们住进去……火山附近温度比城内高些,没有蚊虫亦或是行人所以不用担心病毒传播的问题。资金方面的话先提供生活所需的量,若是需要其他方面的到时候再提……”马隆深吸一口气“至于医生,我比较信任雷莫,当然了他要是不喜欢那老太婆——啊呸米勒夫人的话我们就去找王宫内其他医生,还有防护措施一定要做好……”
“没事,我去吧……”
位于自己左侧不远处的沙发上,传来了只有在雷莫刚睡醒时才会出现的慵懒青年音。
“雷莫——?你睡在这我都没……啊,关于米勒夫人的事都听见了吗?”
雷莫从沙发上坐起,脱离了积攒已久的温度使本来就体寒的他虚起了眼。
“嗯,其实一个小时前就醒了只不过懒得爬起来……”
“那属下就先……?”见自家国王日常犯蠢,他憋笑着准备出去。
“等等”马隆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那人“米勒夫人带病回国的事不许传出去,王宫内也不许跟其他人提起……对骑士长也不行!要是引起啥民众恐慌啊或是重臣造反什么的可太麻烦了,明白了吗。”
“是,属下绝对守口如瓶。”
他默默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