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百器,皆具魂灵。
灵则缘起,来莫可抑。
悲乐喜怒,爱怨别离。
万相诸法,梦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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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思念,孤独,怨恨……这绝不是人类仅有的感情
抱有欲念被主人抛弃的器物,在春秋时分,化为付丧神。
而暗怀心愿的人类,也在寻求着某种际遇与改变。
人与器物的命运与缘分,无论善恶,在踏入这扇门时开始。
欢迎来到徒然堂,
今天的你,也在期待着什么?
企划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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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然堂是个神奇的地方。
她被白先生诱着独自进了雾中的街道,辗转迂回到了处新鲜地,经一个自称常山的年轻男子介绍引路,相泽泪半信半疑到了处打着“贩卖缘分”的古董店。这里倒是好玩,一个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好奇地看向她,脸上充满期待,几句话介绍了情况后,店长兴致缺缺退下,只留她一个在店里随意闲逛。
“你好,你是灵器吗?”她觉得有趣,胡乱凑到一个装扮异于寻常人的孩子身边打招呼。三言两语确认身份后,相泽泪问灵器愿不愿意被自己带走。那孩子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她先是惊喜、意外,随后黯淡下来,露出犹豫困惑之色,最后,小小的人形器魂抬起头来,标标准准地冲她摇头。
“为什么?”她觉得意外,轻挑眉梢“你不喜欢我吗?”见灵器又是一阵摇头,她进一步追问:“我看你明明渴望被人带走,为什么我来邀请你,你却又拒绝了呢?”
“如果小姐您不是与我命中注定的有缘人的话,被你带走也没意义了……”
缘分。
又见缘分。白先生曾经淡淡给她留下一句“有缘再见”,那时她就不服这说法。只要人还活着,总有法子相见,总有办法再续前缘。她不爱这把人世际遇交给玄乎乎的时机这种态度(可能尤其是针对白先生本人?),若是无缘,只要有心,总能再见,不是吗?
她又在徒然堂里徘徊了一阵,和许许多多灵器交谈。也许是器物的本性作祟,他们都喜欢跟作为人拥有肉身凡胎的她说话,听她讲只有人类才晓得事,只有人类才明晰的情。可兜兜转转好几圈,她邀请了好几个孩子跟她走,无一例外,灵器们都断然拒绝了。她虽然不信这命运缘分命理之说,倒也多少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既然人家不肯,她也懒得违背别人的本心,扭转灵器们的心意。不愿意走,那就不走罢!
就在相泽泪对眼前的花花绿绿有些厌时,她瞧见一个浅蓝色的影子茕茕立在一株松树下。她好奇靠近了看,是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不知道出神得盯着树干想些什么,那松树枝干都快被他盯穿了。
转眼是大寒了,陆家上上下下都张灯结彩,准备即将到来的新年
也是因着这个这由头,泯生的居室也添了新,个色摆件儿字画,连桌案旁的大插屏也换了,原先的怪石劲松变成了花鸟,泯生直笑他那不甚风雅的弟弟,虽然送的景不那么趁景,仍是换上了。
日子就这样平平稳稳,与小玉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偶尔陪着弟弟落子论茶,不顾及屋外的寒风萧瑟,屋内是一派兴和,带着暖洋洋的氛围,不觉让他有些懒散起来。
年关之前,来了出乎意料的客人。
他严肃的神色与周围格格不入,来时正巧见到泯生给画题字,站在案边好一会儿,泯生听到小玉儿的提醒,才后知后觉,抬头一愣。
他又苍老了许多,泯生放下笔,走到案前直直跪了下去。
父子之间却聊不上家长里短,倒不只是因为他听不懂不愿说,而是约莫数年未能促膝长谈的结果。从商人本就轻离别,即使不像青霄那样四处奔波跑商,父亲也总是往返于商行之间,无暇顾及家中,更不用说看望久病多年的长子了,多是偶然碰面时问候的交流。
泯生摸不清他这次来的意思,两人久坐太师椅,一个时辰过去却并无什么动作,直到泯生都有些耐不住
他忽然站起来,深深看了泯生几眼,张了张嘴,却不像是吐出什么话的样子,不多时就匆匆离开了。
小玉儿在这期间一直禁声不语,待他离开便说:
“泯生,你不觉得难过么?”
你不觉得难过么,亲生父亲在母亲死后冷落你,病中不探望你,如今好不容易来一次,却不曾问你好不好。
你不觉得难过么?
不难过,泯生笑了。
小玉儿叹了口气,似是埋怨似是惋惜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我还是讨厌他……”
“嗯”
“但他也挺可怜的……”
“…嗯”
日头渐落,门外的积雪有些深了,泯生关上窗,坐近房中的碳炉子。
明早起来扫雪吧?泯生想,是时候出这门去,拜访拜访故人了
秋霁最近很不爽。
不知道为什么,如禧和点墨两个人都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这个不来找自己出去,那个也不来要他那印章本体了。
可恶,居然敢丢下我。
秋霁的内心燃起了熊熊怒火,可他又找不到谁来宣泄一下。一气之下他身边的柱子就沦为了牺牲品。
冥器就是冥器,几脚踹下来,整个屋子都被震得轰隆作响,这戏台子看起来一副马上就要塌了的样子。秋霁听到这响声也就收住了动作。
改天我一定要找这两个人好好算算账。
秋霁很生气,气鼓鼓地就躺下睡去了。
刚好到达门口听到了里边动静的如禧松了一口气,觉得今天可能不是个好时机,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