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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大世界,亦是一凡尘。
其内有三州——禹州,幽州,藏州。
三州之外无尽海。
禹州人来繁华昌盛,丹符器殿遍布各地。
幽州魔修纵歌仗行,鬼魂尖啸诸怨缠绕。
藏州仙人高山仰止,无尽海域神秘难究。
势力纠葛,弱肉强食……其中残酷不可堪言。神道香火兴旺拥亿万信徒,仙道昌隆修士来往,魔破封印再临世间……描摹数遍的壁画寸寸崩裂,仙音渺茫,谁人一叹。
虽凡尘变更玉不止戈,岁月宏大长河不息,然道万古长存!
三州无尽海,修仙大时代。
其中精彩,岂不妙哉?
仙道渺渺三千载,不见长生终不改。
望君求得真我,得悟大道。
寻仙向道,属于你的长生之途,即将开始!
大概是檀宣和翊歌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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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会长捡了个小娃娃回来。
檀宣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去了轩辕枫的洞府。
这是个稀奇事,自从会长夫人走了之后,会长就有那么些郁郁寡欢,连亲生儿子都不太看管。这次却捡了个孩子,听说还要认为义子?
看热闹的人着实不少,会长专属的院子难得的热闹起来,檀宣废了些力气才看到传闻中那个孩子。
乌蓬垢面的,衣服也有些破旧,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相貌,一头白发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搭理有些发灰。额头上的一点朱砂倒是分外显眼。
真是个丑孩子,檀宣不免有些失望。
“轩辕枫,这真不是你儿子吗,连头发都是白的。”檀宣摇了摇扇子。
轩辕枫在交代事务,闻言督了檀宣一眼,也没回话,只是清了清嗓子,向着众人道:“他叫翊歌,之后就是我的义子了,是未来九霄商会的继承人。”
一语惊四座,嘈杂喧闹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在消化着刚刚得到的信息。
“会长,万万不可啊!”
“会长,请您三思!”
“会长这人身份不明不白,您不可…”
随即便是诸如此类的反对之声,但未等他们发表完意见,轩辕枫又说话了。
“我不是在与你们商量,我是在告知你们。我意已决,如果哪位心怀不满,那可以自行离开九霄,九霄不缺你们。”
合体大能的威压给了众人不小的压力,嘈杂平息,纵使心有不平,也不敢再在这时候发表看法了。
檀宣在角落无聊地摇了摇扇子,观赏着眼前这出戏。他倒不是很在意这偌大的九霄最后归谁,只要不影响到他的利益,谁都可以。
抬脚想离开,却撞上了个物件,低头一看发现是刚刚在轩辕枫旁边的丑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身后。
孩子对外界的感知较为敏感,刚刚人们的恶意显然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便躲到了角落,正巧檀宣就在这。
一大一小就这么对视了一会,檀宣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虽然这个孩子的眼睛很好看,但还是个丑孩子。
抓起孩子的领子就往轩辕枫处丢,然后就接收到了轩辕枫谴责的目光,檀宣轻咳一声:“看好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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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无年月,一晃就是四百余年。
檀宣在这三洲间也游荡了四百余年,然后就被轩辕枫召回了九霄,理由是自己已经休假够久了,九霄缺人手,回来当苦力。
虽然有些抗拒,但檀宣还是老老实实回到了九霄,商会依旧是那个商会,喧闹繁华,有新面孔,也有不少熟人。
霎时,一抹朱红闯入檀宣的视线。
一位青年缓步走到檀宣面前,月白色的袍子衬得人有了点诗情画意,柔顺的白发自然地倾洒于身后,被一根簪子轻轻挽起。白净的脸庞随无太多表情,却也俊俏不已。在这闹市之中,颇有些遗世独立之感。
眉间的朱砂却给了这幅素净画卷浓墨重彩的一笔,也迷了檀宣的眼。
“檀宣拍卖师您好,我是受会长大人嘱托来接您的。”青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叫翊歌。”
“这个月的收入怎么样?”檀宣收起折扇,看向面前认真打着算盘的人。
翊歌不紧不慢的拨了一颗珠子,黑木珠子衬得白玉般的手越发白皙,头也不抬,轻言细语地回道:“有些增长。”
真是诱人。檀宣金色的眼眸流光浮动,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双好看的手上。
“那就好。”顿了顿,思索片刻,有些话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不愧是年轻人,这手真是生的娇嫩。”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要是能摸摸,就再好不过了。
他在思考,如果要得到这位美人,得付出些什么代价。这位美人值不值得他所付出的这些。
翊歌面色不变,到底是九霄的继承人,不能失了稳重,即使是这样调戏般的话语也没能够让他露出其他表情。但终究是年轻,没听过多少浪荡话语,耳根子稍微有那么些许泛红,脸颊也浮起了艳色,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明显。
九霄的收入少不了这位拍卖师的功劳,所以得罪他会对九霄造成困扰,未来的九霄商会会长沉思片刻,道:“嗯,毕竟您比会长大人还要年长些许,糙些也不碍事的。”
“其实我比轩辕枫嫩多了。”檀宣打开折扇,挡住半张脸,对着翊歌眨了眨眼,“男人3000一枝花,我还嫩的能掐出水,保养得好。不信你摸摸看。”
话毕还趁机牵起对方白净的手,作势要往自己脸上摸去,略微有点冰凉的触感让檀宣有些心猿意马。
“会长大人日理万机,自然是没有太多心思去顾及自己的。”翊歌抬起头,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认真地说道,豪不掩饰自己对轩辕枫的崇敬。
“啧,我也辛苦为九霄赚了不少钱,那你得给我什么报酬呢?”檀宣也不在意对方抗拒的动作,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白发青年。
究竟是什么时候看上的呢,也记不清了,明明当年还是个破破烂烂的小娃娃。
现在却变得这么…吸引人。
"你听说了吗,天玑阁那个阁主……"
旁人的窃窃私语淹没在嘈杂的声流中,妖修敏锐的耳朵却捕捉到了这一段声渐低微的故事,在这难得的闲暇时光里还能听到这样有趣的东西,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缘分。
"那个天才吗?"
北冥涛百年一熟的黄金茶在茶汤里沁出细碎的金色,他提起茶壶自斟自饮,凝神听着那尚未说完故事,完全没注意到身旁少城主越变越黑的脸色。直到并不是那么好脾气的少城主踹了他一脚,他才笑哈哈地将茶壶递了过去。
这只是澜沧城里天泉楼一隅曾经发生过的故事,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少城主早已成为了城主,天玑阁也不知道换过了多少个短命的阁主。
他曾经的故事都已经变成了话本上的传说,曾经低调如他现在也已经变成了为人八卦的内容,就如同当年他听过的那个漫长的天玑异闻。直到那次不期而遇,他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认识这个异闻故事的主角。
诡异的浮空岛一如往日漂浮在这个地方,仿若一座巨大的结界隔绝了天空,无人知其存在之始,也无人知其何时沉落。琼云鸟起落于此,他慕名而来见识一年一度的候鸟南巡,它们从遥远的云山极北飞往禹州,中途未曾停留,一批又一批的降落在群岛之上,只有这个时候,群岛的天空是白色的,下着红白相间的雪,间或透露出灿金的阳光洒在那满天的飞雪之上。
他长久的凝视着这场大雪,反手按了按肩胛骨,妄图飞翔的翅膀在筋骨的内侧颤抖,带来一阵温柔的痒意,他明白那并不是天空也不是雪,是雄性琼云鸟争斗间落下的羽毛。
这个时候的浮罗群岛处于最危险的季节,常人是不敢进入的,而他却在满天飞羽中看到了一个白色落满肩头的身影——这个家伙正在和一只雄鸟打架,葛苏越略有些愣住,一个化神期的小家伙在这个时候进入了群岛,真应该夸上一句勇气可嘉。
他跳了起来,翅羽在空中划过银蓝色的弧线,他伸手拽下那只看似委屈得不行的琼云鸟丢回了鸟群。似乎只是一瞬,他又站回了原来的地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个人还犹自挥舞着棍子,一招一式清灵完融不似化神期应有的僵硬。
但是看起来还是有点滑稽,葛苏越这样想着,便也这样笑了起来。远处的家伙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棍子,摇了摇头,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拂去身上的羽毛,他抬头望着满天大雪,灰色的瞳孔映着天空,仿佛那是两颗无机质的玻璃球。
葛苏越不站在那了,他离去的痕迹很快被新的落羽覆盖,偶遇的年轻人确实很有意思,但也只是旅行中匆匆而过的谈笑罢了,只是他从没想过还会再次遇见这个有趣的年轻人。
仿佛约好的一般,在禹州这片太过广袤的土地上,他们擦肩而过的次数不下五次,葛苏越陷入了沉思,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别有目的,但是他还是有着自信的,尽管他已经老了,但除了那些绝世的天才和老怪,这世界上并没有能胜得过他的人。
他们再一次相遇在合欢楼名伶的台子前,葛苏越装出一副浪子的轻佻笑脸,摩挲着身旁侍女的细嫩脸颊,看的却是台上戏子风流。合欢楼戏子的腰肢柔媚舞姿艳丽堪称一绝,他看了不知多少回,总是会有些腻味。推开身旁侍女,正待离开却转头望进了一对灰色的招子里,那里反射着世间众生百态却唯独没有他自己。
眼睛的主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同样回望过来,对他笑了笑,做了个口型,仿佛叫出了他的名字,葛——苏——越。
葛苏越不免感到疑惑,这世界上认识他的人并不少,却不应该有这么年轻的家伙,也并没有那双独特的眼睛。更何况他们从未相见,除了那几次擦肩而过。他一向是想到就会去做的人,向那个人传音约下了见面的地点,转身离开了合欢楼。
戏子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甜腻的歌曲,吴侬软语在舌尖徘徊许久才慢慢吐出,他接到了意料之中的传音,心想不枉费一次测算,留下了一锭纹银悠悠离开。
直到很久之后他们谈起这场以相互怀疑为始的约见,无托笑言仿佛一场孩童幼稚的约架。两千年过去了,万物起灭生息,琼云鸟仍年复一年徘徊于藏禹之间,他们一起来看过一次琼云鸟的迁徙,,葛苏越还记得初见那个尚且修为低下却勇于搏斗鸟群的家伙,想到当年有勇无谋的化神修士如今也成为了道修后辈口中的大能人士,他不免笑了出来,无托莫名其妙地拍了拍他的肩。
他们立于落羽之上,听着鸟啸潮鸣,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