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6·蛇潮·失散】
不管看几次都是漆黑一片。
曲乐喘息着停下脚步,吐掉因汗液黏在嘴边的头发。
他的大脑正因剧烈运动后的缺氧而嗡嗡作响,狂跳的心脏像在给眩晕感打节拍。
砰砰!砰砰砰!
摇晃着的手机灯光和伙伴们的声音一同远离,曲乐扶着膝盖慢慢弯下腰。
“到底……怎么回事啊?”
营地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但会是什么?
“观众”从没有出过多次转移都只能看到黑暗的情况,这和这些活动明显不正常的蛇有关联吗?教官和大部队现在到底……
雨林里的方位一点也不好认,你怎么会觉得能看到PASTA老师的视角就可以带着其他人探险呢曲乐?要不是人家小姑娘抓住你辫子跑你就要把路带到蟒腹去了!
“到底谁给我的自信啊?”
夜风打在曲乐光裸的肢体上激起他的悔意,同时又提醒他有在和大部队分散前做出个好决定——像小学生一样只到他胸口的艾米妹妹绝对比他更需要保暖。
她现在的视角安低低的贴着地面植被,看起来没陷入危机但完全分辨不出是在哪儿。
“要是没脱队就能直接告诉老师了,我下次……”
身边明明一个人都没有,曲乐还是忍不住边哽咽边咕咕哝哝地自我检讨。他眨动的眼睛挡回了眼泪,借蒙着层薄纱的星光侦查周围的情况。
和刚才大家确认过的一样,最近的那条斑纹蟒正牢牢盘踞在数米开外的树上,没有要过来参加狂欢的意思,即使它改变主意想吃顿夜宵,这么大的个儿,肯定挪到半路就得有声儿。
何况只要几分钟……
曲乐合上眼,让精神进入它。
蛇眼中的世界灰沉近于黑,星空与月消失得一干二净。接近地面的地方偶有暗红的光芒流窜,远处如灯火般明亮的一点应当是正远远站着的自己。
有几点微弱的光在视线之中。
跳转。
草叶轻巧地伏向两边,零星土块被灵敏地避开,颠簸不已的地面不等观看者适应就因迎面而来的袭击者转成夜色。
曲乐猛地蜷起身体。
跳转。
夜行者在空中滑翔,数次和像素极低的巨大障碍物擦身而过。
跳——
它过来了。
曲乐愣了愣。他在蛇的世界里发现了两团挨得极近的火。近在眼前,几乎重叠。
是什么?
曲乐想要逃开。
而后他被捉住。
“跑!”
一个陌生的声音说。
它的主人猛地扯住他的胳膊,令他趔趄了几步差点摔倒。也亏是这样,不然他一定会因匆匆瞥见的满手绷带吓得跳起来。
拉着我的是老师吗?这是大面积烧伤吗?森林着火了?但疤痕该是痊愈后才有吧?曲乐脑子发麻,直愣愣地盯着对方绷带下的肉红色皮肤。那只正钳住他的手异常温暖又抓得特别紧,让他产生了被烫伤的错觉。
胳膊很痛。
于是他挣了挣,“老师,我自己跑就好啦。”长发的男人回过身,别在胸前的探照灯直直射进曲乐眼里,他伸手去挡被照得生疼的眼睛,只来得及看见对方有颗仿佛是强行按进唇肉的尖锐金牙。
黑恶势力的人……应该不会搞得这么显眼?可这到底谁啊?
曲乐习惯性地抬手要敲敲太阳穴——就像修电脑时会拍主机一样——痛觉神经却狠狠给了他一下子。
“嘶!”他又挣了一下。男人多半注意到了,因为他比之前抓得更紧。如果说之前的抓法是在行驶平缓的公车上抓扶手,现在就是刚找到宿主的抱脸虫。
曲乐的脸皱成苦瓜,不过已经又开始拉着他跑的男人没能看到,他边跑边在像守望*锋里的角色一样简短地讲话。
“快一点。” 加速
“当心。”跳跃
“注意脚下。”
——是斥候角色,他可以定论。
因此当男人问出“还痛不痛?”这句治疗台词时,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摇了摇头。
而后他才发现小臂那块骨裂般的疼痛感已经完全消失了。
居然是位治疗!
曲乐一直惊讶到被送回临时帐篷,随后又因比在本部集中得多的人堆吓了更大一跳。他在一个个脑袋间认出之前先行求援的IZR和卡米洛——主要是卡米洛,他飘起来后像是IZR的任务指引一样显眼。
曲乐兴奋地跳起来向他们招手,“老师!谢谢老师带我回来!那边的是我队友我可以过去……吗?”
他眨眨眼。
刚才还站他旁边的那位陌生老师像被超级马里奥顶到的金币一样消失了。
伙伴们挤了过来。
“问题不大。”曲乐回忆着男人那张被绷带缠住大半的脸,“真的不大。”
反正随时可以再【看到】他。
到时再致谢吧。
碎片09 蛇潮
Helia在帐篷里休息,她睡着睡着突然醒来,还没来得及起来就听见细琐的东西摩擦着布料的声音?Helia开始问自己,是人吗?不对,不可能是人。那么,难不成是耗子? 又或者又可能是蛇?负鼠?在这个大森林里什么动物都有可能。她一点点摸索着床边,摸到了今天早上自己在森林里捡到的木棍。她捡这个木棍是为了防止自己摔倒好撑着自己,不过嘛,这种情况也可以用的着。她紧紧的握住这根木棒,在那月亮的帮助下看见自己帐篷里钻进一条蛇。怎么会?自己明明把帐篷门都关好了,但存在即合理,而且现在也没时间想这么多。现在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目标就是赶快解决掉这个问题。她看着突然闯进她帐篷里的蛇,她能感觉到这条蛇似乎对她并没有恶意,又或者这只是在她那弱鸡的异能的帮助,让蛇并没有产生敌意。但是她可以看得出来,眼前这条蛇有些暴躁和不安。Helia 害怕自己的靠近会激怒蛇,选择了保持距离。她努力尝试尽可能的发挥异能,让蛇感到亲和力,并开始思考自己异能是否对动物有用。Helia心想:Fxxk,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异能根本控制不了动物,最多感觉到点亲和力。她不知道这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但是Helia感到蛇似乎有点放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并没有感到Helia的敌意又或许是因为异能的帮助。Helia刚想微微松一口气,帐篷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蛇又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了起来,甚至产生了敌意。Helia知道蛇接受了刺激,已经不可能在平静了。她只能趁蛇被外面的尖叫转移注意的时候,一个箭步向前,那木棒扎入蛇身体里,然后赶紧把另一只手夹住蛇脑袋,让他无法开口。蛇被痛的想要反抗,但因为Helia的手夹住了它的嘴使它无法反抗只能使劲扭曲着身体。虽然头和身体无法行动,蛇还是试图用它的尾巴来打着Helia。生存的本能让临死的它找尽一切可能性好让它活下去。它做到了,它的尾巴抽到了Helia,哪怕是细细小小的尾巴但是因为生存的本能在Helia的胳膊上抽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红痕。Helia感到了疼痛却不敢叫出声,疼痛并没有使她松开了双手,她知道,一旦自己松开那么死的角色就会是她。蛇最后还是一点点死掉了。Helia看着蛇,在看看自己被蛇抽到的胳膊,有点腿软的坐在了地上,心想:这难不成是夏令营第一晚的试炼,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新鲜。她握着受伤的胳膊,一点点松开了握住蛇脑袋的手并站起来,没想到啊,蛇居然还没死,它在临死之前,用它最后的力气死死咬住helia受伤的胳膊,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Helia摸着蛇的脑袋一点点顺着牙的方向让它张嘴好把牙抽出来。然后用完好的手和牙把校服撕下来一条叠好并用力按压在伤口处。感谢上帝,她曾经在医药夏令营待过,使她至少知道要做些什么。
她走出了帐篷,发现外面有更多的蛇,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那不成所有蛇跑出来开Party。不过她可没有这么乐观的信以为真。自己除了手里的棍子没有任何武器,现在的主要目标还是找到教官和其他人。Helia一边躲避着蛇一边寻找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