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选手来也)
人好像在手机没有信号的地方更能胡闹了,毕竟不用再理会同事、老师等等现实中的烦扰了。
名为管家的黑猫自我介绍道自己的职责是管家,已经换上藕色荷叶边衬衫和深紫色蓬蓬裙、用大蝴蝶结扎了个马尾辫的小熊睡衣女孩在苏珂的身边咯咯直笑。
现在苏珂知道她名叫牧慕熙了,她比苏珂小5岁,正在读研究生。因为她在感谢苏珂提溜了她一把免得她跌倒的时候,热情地把自己名字、对方名字、年龄职业等等基本信息都套了出来,还挽着她的胳膊说缘妙不可言。
这疾风怒涛般的熟络速度令睡眠不足的苏珂晕头转向,一定是这里的气氛使然,她在之后的糖果交换活动中也开始跟着大家尽情胡闹。
“那我和你选一样的钥匙。”在被告知需要选房间后,陷入选择困难的苏珂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好耶!我也想和小珂住一间房间!“迅速给苏珂起好昵称的牧慕熙造作地皱起了眉毛撅起了嘴,”学姐~你怎么留级和学妹我住一间宿舍了呀~”
“因为学姐答不出门环的提问,没法回宿舍写作业,学姐好惨呐……”
“好可怜的学姐,你可以多喝点六个核桃!”
既然又叠加了拉文o劳学院的设定,牧慕熙选了那把星球形状的钥匙,说是这把钥匙可以让门环闭嘴,直接打开天文塔的门。
“那看来我今年可以顺利毕业了。”
“我会想你的,我会带俺们这滴特产猪又炖粉条来看你滴。”
胡闹的一天过后,由于房间还没准备好,今天只有大通铺睡。苏珂早早地洗漱完毕,而当牧慕熙来到她们的床铺时,未见苏珂其人而只见一床高高隆起的被子。
当她看到被子下面伸出了细长的手脚,还有一头毛绒绒的天然卷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需要帮忙吗?”
善于动手的牧慕熙三下五除二帮苏珂铺好了床,这时苏珂钻被子时憋红的脸才稍稍恢复正常。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铺好被子才发现还有一条床单,想在不弄乱被子的同时把床单铺好。”
“想什么呢,当然要把被子先放到一边啊。”
“唔,这样的吗……”
“……噗!”牧慕熙不禁笑出了声,“你看上去那么能干,没想到却不会铺床呢。”
苏珂脸上刚褪去的红色此刻又爬了回来,“哼!”她愤愤地钻进被窝把自己裹成了一团。
“不来枕头大战吗?”牧慕熙试探地戳戳她,惊讶地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做室内设计师真的好辛苦……”
好在第二天一早她们就被带到了一起挑选的房间,是一间关了灯就能看到浩渺星空的小房间,有事先铺好的床(苏珂:“谢天谢地。”)和盖在床上的白色长绒毛毯子。她们没能找到投影仪之类的设备,只将星空解释为魔法,躺在毯子上凭着贫瘠的天文知识瞎比划,这里是南十字星,那里是猎户座,倒也产生了一种躺在云上看星星的错觉。
“要不要再加点魔法?“
牧慕熙掏出两颗糖果,是昨天糖果交换活动中多出来的两颗包装一样的糖果。
”试试,希望不是什么太离谱的。“苏珂的玩心也起来了。
幸好这件房间没有被安排其他人,她们数好一二三同时把糖果丢进了嘴里,随即砰地一股烟雾迸出来,烟雾散去之后……
to be continued...
补一个进馆
说实话,那广播用词太书面,好几个词luna都听不懂,他左顾右盼只能明白一件事:
自己被整了。
什么狗屁结婚办他妈的婚礼,luna第一反应就是去推门。他气势汹汹没几秒就铩羽而归,大门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别挣扎了,你出不去的。”
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这次说的挺简单,他倒是听懂了。不知是不是这人也知道在一群陌生人面前破口大骂有损形象不太文明,只是对着天花板比了个中指。
luna远远看着人群,清一色的陌生人,男女不均,有高有矮,从衣着打扮上能看出有很多不同身份的人,没一个人对这件事有头绪。他断断续续听到一些疑问句,人们向那个声音提问,听到要待个几周爆发出尖叫。
“我的工作怎么办!”
“我、我还要上课呢……”
“股票、我的股票……”
“这里没网啊,没网你让我们待这么久?!”
以及一声字正腔圆的:“草!”
说实话这骂声一点也不突兀,甚至被淹没在人们的怨声里,但对熟人来说倒成了一声提醒。luna刚骂完就听见一个耳熟的声线发出疑惑的声音,他定睛瞧去,赫然是自己那位几天没见面的女朋友。
“啊!”luna大叫,她居然穿着比基尼!
“啊!”陆鹿也大叫,怎么又看见他了!
两个人快步向对方跑去,luna还没开口问她怎么穿着这玩意,就被陆鹿一扯领带被迫弯腰。“疼疼疼疼疼草!”
“拿来吧你!”
眨眼间luna的上衣已经在陆鹿手里,大厅里多了个半裸的男人。她像看胜利品一样审视一番,闻了闻确认是他今天新换的,没有染上任何烟味酒味烧烤味,才满意地穿上。
“你……”
luna刚开口就被陆鹿瞪了一眼,只好马上闭嘴在心里盘算应该怎么问她拉黑自己的事。中文还没组织好就看见陆鹿又转过身打量他,他急了:“裤子不能给!”
“嘁。”
谁想要啊。
luna松了口气,然后就听见她索要皮带。
“你要皮带干什么?”luna问。
“不给?”
“……”那自然不敢。
反正皮带对他来说只是个装饰,要不是今天直播他被战队经理要求穿正装,谁没事闲的系皮带。luna对陆鹿的小性子早已适应,虽然他看上去像个暴躁老哥但早就没了脾气,转过身解开皮带递过去,再转回来时看见陆鹿的打扮已经变了样子。
普通的男式皮带被她当成装饰品卡住宽松的男式衬衫,变成了有款型的外套,乍一看还挺时尚。luna一边提裤子一边感慨女人真是会穿,自家老妈也经常把一条围巾穿出花来。
其实本来他就想脱上衣给她披上,怎么能让自己女朋友穿泳装待在这么多人里面,可她都不给他脱衣服的机会,扒得比自己脱还快,实在让人郁闷。
更郁闷的是他们马上就听说还贴心地把他们平时的衣服都搬来了。
淦,明明没必要半裸的!
只希望这下大小姐能消消气吧。
“这是什么地方……”
苏珂喃喃自语道。她眯缝着眼睛试图适应周围的灯光,自己兴许是加班傻了,才会进入这荒唐的梦境。
她前几天收到父亲带回来的祖传婚纱——是字面意义上的祖传,是她的曾祖母找阿姆斯特丹历史最久的婚纱手艺人制作的,曾祖母在和曾祖父的婚礼上第一次穿上这婚纱,然后祖母在和祖父的婚礼上也穿了,而她父母是在阿姆斯特丹举办的婚礼,因此母亲也随当地习俗穿了这件婚纱。在她10岁时举家搬到了母亲的家乡中国A市,而父母想着她还小就没有将婚纱带来。
这次父亲回荷兰处理老宅翻新的事,说着“女儿到这年纪说不定忽然就要结婚了”,便自顾自把婚纱带回了中国。
“我连对象都没有,急什么呢。”她虽然这么敷衍了父亲,但去工作上一直合作的花商采购时,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同事订购的婚礼花篮。
在同事看来,苏珂是“目光深邃而若有所思地审视了一番”,而实际上对于至今为止一直走到哪里算哪里、无忧无虑的这位新锐室内设计师来说,是真的只是看了两眼而什么都没想,毕竟她的业务范围并不包含婚礼会馆。
因此当她在肝图纸加班到深夜小眯一会儿之后,她相信自己在梦中造访了这个偌大的婚礼会馆这件事属实离奇——我真的这么想结婚吗?可是,跟谁?
她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却听见一个软绵绵迷迷瞪瞪的声音重复了她刚才的话。
“这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个比她年轻一些的女孩,看上去像是大学生,穿着小熊睡衣的女孩踉跄着站起来,但正在她试图站稳的时候,一只脚被另一只脚蹭掉一半的袜子绊住了,她眼看着就要跌倒。
“当心!”苏珂本能地跑了过去,她庆幸自己加班的时候习惯穿留在公司的运动鞋,身高1米75的她迈开大长腿冲了上去……并提溜住了女孩的两条胳膊。
奇怪,做梦这么真实的吗?女孩的体温和重量透过小熊睡衣传了过来。虽然女孩被她接住了幸免于滑倒,只是这像提起小猫一样的动作很是怪异。
“喵~”
奇怪,真的是小猫啊?
“欢迎各位莅临罗曼婚礼会馆喵!让我们来举办盛大的婚礼吧!”
什么会馆?什么婚礼?苏珂这才发现刚才那声“喵~”并不是女孩发出的声音,而是司仪台上蹲着的……那只猫对着话筒喵的。
她环顾四周,才注意到周围有的是她们这样半夜突然被“传送”过来的人,而她醒来的地方旁边还放着她平时穿的衣服……只有她一个人穿的不是睡衣,其他人都穿着各式各样的睡衣,甚至有慌张着裹紧小被子的裸体男性(他周围响起了一阵尖叫,包括他自己)。
好惨,原来只有我在加班,她沮丧地想着。
“咳!那我简单喵两句。本会所具备专业管家、周到的服务且全程接送,不要9998,不要998……”
司仪台上的黑猫精神面貌极佳地开始了介绍,而她也终于想起最近似乎见到过这只猫,而且是多次见到。
她离开花商的时候看到了它,它正端坐着看着自己。它脖子上状似领结的白色花纹和脚上的白袜子令她侧目了一下,但因急着赶去甲方那儿而立刻离开了。
她回家路上翻手机看到祖传婚纱的照片时,路边一闪而过一道黑白身影,想必也是它吧,而她坐的车正好到站了,她便没多想匆匆上车离开了。
第二天她便收到了一封奇怪的邀请函,什么罗曼会馆什么不要998,她随便看了一眼就扔了。
不远复,无衹悔。
这句话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现在身边的一切过于真实,也许这是那件婚纱带来的奇妙邂逅。她插着腰盯着司仪台微微颔首,虽然脑袋空空但好像又明白了些什么。
*我的习惯就是有饭就发
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我弟把手机举到我面前。
“你看,好不容易刷出几条,网又断了。”
“有什么新鲜事吗?”
“xx女星和丈夫离婚三个月了,现在才公开,大家都说是男的出轨。”
“明星的婚姻真脆弱啊……”
“这个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你看日期,我们都快到这里一个礼拜了!”
我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我弟,把他的手机扒拉到一边。比起随遇而安的我,我弟对现状显然更加关心,偶尔还会想想怎么离开这里。我是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那个会飞的头纱把我们绑来这里,应该只是单纯地想看结婚吧,不然为什么连每天的食物都是婚宴上的菜式。
我看他还想说点什么,赶紧伸手制止他:“别吵!你要把鱼吓跑了!”
我弟不爽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里长长一条的“鱼竿”,一屁股坐了回去,也把他的“鱼竿”拿起来了。
我们坐在花园里钓鱼。
不在河边湖边也不在海边,我们坐在台阶上,鱼竿伸进花坛里,聚精会神,屏息静气,等待不存在的鱼上不存在的钩。
勒查查路过,问我们在干啥。我给我弟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大喊“鱼咬钩了”,收线,提竿,一气呵成,然后我解下鱼钩,两只手捏着一条空气给勒查查看:“我们在钓鱼。”
勒查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干脆在旁边坐下了,像看表演一样看我俩。
没网的日子实在太无聊,无聊到只能玩这样的东西。我推推我弟,说你坐右边一点,我们的鱼线都缠到一起去了。我弟不情愿,说为什么不是你坐左边一点,眼看我们就要吵架,白姐姐(事实上比我们小一岁但是我们就乐意这么叫)突然出现,冲散了一触即发的气氛,笑眯眯地问我们在做什么。我们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跟她说了,她也找了根树枝跟我们一起钓。
一个人做傻事的时候可能会被别人笑,一群人做傻事的时候,傻事也不显得傻了。钓鱼的队伍渐渐壮大起来,小马哥来钓了,安乐也来钓了,小燕也来钓了,一群人人手一条树枝,坐在花坛边上钓虚空鱼。
不管是真的钓鱼还是假的钓鱼,都是一件无聊的事。因此一开始大家都见缝插针地表演大鱼上钩,而且一个比一个大。
我说啊啊啊啊我钓到鲈鱼了啦!不是鱼露,是鲈鱼啦!安乐不甘示弱,用力拉竿,说她吊上海豹了,勒查查一用力,鱼竿断了,说刚才是条蝠鲼,白姐姐一甩鱼钩,钓一条大白鲨,小马扎马步发功,舞了一通树枝,跟我们比划他钓的虎鲸有那么那么那么大!最后大家一起看小燕,她拉了拉鱼竿,允赫从远处走来,问我们在干啥。
小燕得意地说:看到没,钓到一个双开门冰箱!
大的小的东西都钓了一遍,我们就觉得没意思了,大家一边等更大的鱼上钩,一边开始闲扯。罗曼似乎想让大家在这里办婚礼的样子,那大家都找到结婚对象了吗?这个问题我们采访了在场的各位来宾,小燕说大家都是我的翅膀,白姐姐说还在寻找中,勒查查露出神秘的笑容,安乐忙着嗑cp,都没想过自己的事。我们问安乐,她在嗑什么,也给我们吃一口,安乐说了几个人,怎么说呢,很容易就能看出有点苗头,好没意思。我问安乐有没有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安乐悄悄趴在我耳边讲了几个名字,果真很邪门,不愧是专业的同人女。
后来又问允赫,允赫说他不知道,可能到时候和雕像结婚吧,只有小马很坚定,说要追他的学弟安好。
电光火石之间,我们互相捂住了所有想讲话的人的嘴。小马不明所以,我弟赶紧拉竿,然后站起来跳了一段poping:我被电鳗电到了!
可能因为能来钓空气鱼的人都不是寻常人,这蹩脚的演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抗议。所有人都回答完了,大家自然把矛头指向我们两个:你们两个有什么结婚的候选吗?
我抓过我弟的肩膀:只能委屈一下我弟穿新娘礼服啦~
我弟不服:凭什么我穿?
眼看我们又要吵起来,米奇不妙适时出现了。她问我们在做什么,于是我把钓到的鲈鱼给她看。米奇不妙惊呼着接过,说要给我们变个魔术。她拿过鲈鱼塞进礼帽里,打了个响指,鲈鱼就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了!
我们围着她欢呼,像两个傻子。我们知道她只是把空气变成了空气,但我喜欢,我弟也很喜欢。
所以,这就是我们选择她的原因。
罗曼说,你们可以求婚啦!
管家看了看我们俩,从箱子里扒拉出两个易拉罐拉环。作为求婚演习,这东西确实很合适,既便宜,又可以套在手上。我和我弟交头接耳了一阵子,然后他留在原地,我独自一人找到米奇不妙,拉她回了我们的房间,要她陪我做求婚的练习。
带她回房间可不是我有什么歪心思,只是我觉得,求婚一定要在星星下面才够浪漫,而我们的房间里正好有漂亮的星空。
米奇不妙很配合我,甚至在我单膝下跪时一脸惊讶地双手捂住了脸。我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调动情绪,尽可能真诚地说——
对不起,你的真名叫什么?我们还一直不知道呢。
米奇不妙无语了。
在求婚之前仍然不知道新娘名字的人,可能我是第一个吧!总之,她告诉了我她的真名,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叫她小米。哼哼,我可是比我弟更早知道她名字的哦。
我重新酝酿情绪,用真诚的目光看向她的眼睛:小米,你愿意嫁给我吗?
小米很配合地扮演一个又惊讶又感动的人,她点了点头,说她愿意,我便拉过她的手,把易拉罐环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正在这时,房间外突然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
糟了,是我弟!我对小米大喊一声,一把薅下了小米无名指上的指环,一个翻身滚进了床下。敲门声又响了两下,紧接着门被拉开,我弟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咦,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找了半天了。
我单膝跪地,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调动情绪,尽可能真诚地说——
对不起,你的真名叫什么?我们还一直不知道呢。
米奇不妙看起来无语到了极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欲言又止。
她说:我叫张小米,你们兄弟俩到底在搞什么?
而我就在此时,对上了床下那双乌黑的眼睛。
我哥一骨碌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怒气冲冲,看起来就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你为什么背着我跟她求婚?
我不客气地反问他:那你呢?你躲在床下做什么?
我哥得意洋洋:想不到吧,我已经跟她求完婚了!
我咬牙切齿:为什么你总是想抢我喜欢的东西?
小米站在中间,不知所措:你们不要吵架,有话好好说呀,我给你们变个魔术好不好?
我们一起看她:那你变一个。
于是小米拿走我手里的易拉罐环,又拿走了我哥的那个,左右手各拿着一个,在我们面前晃了一下。
注意看我的手哦。小米这样说着,唰地一下挥动了两只手,一瞬间,两个易拉罐环就都消失不见了。
其实我看得清清楚楚,小米是趁着挥手的时候把两个环直接扔了出去,落在地上还有响声呢,但我哥已经开始鼓掌了:好厉害,好厉害!
信物没了,求婚的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我和我哥把小米送出房间,关起门来听门口的动静,确认她走远之后才回到房间内。
我哥做总结陈词:总之,目前一切顺利。
我接过他的话:接下来就看她会选哪一个了。
我哥问我:你觉得她会更喜欢谁呢?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大体上来说,我们兄弟之间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基本上都对彼此毫无保留。可是这一天,我并没有说自己的真心话——
其实,我更希望小米能选择我。
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黎丽安现在有一点点后悔。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觉得精致可爱的钥匙,居然是用来打开这样一间鬼气森森的房间的。会馆的管理人罗曼和那只脾气阴晴不定的黑猫看起来就像游戏里引导NPC——不太可靠,但是若想玩下去必须跟着他们的规则走。钥匙和说明交到她和她的室友杨绵的手上时,黎丽安的脑袋里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回放自己生危机8,静庄园的游玩实况——对于胆子很小的小黎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她颤颤巍巍地扭头看向自己的室友,看起来如同她的圈名一样温顺柔弱的杨绵小姐。
杨绵正抱着自己的绵羊玩偶,若有所思地歪头看着钥匙。这情景仿佛将被送进大灰狼嘴巴里的小帽一般,黎丽安的脑袋里登时出现了某位动漫人物的脸: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正当脑袋里的《如何安慰看起来可能被吓坏的杨绵小姐》刚刚开了个头,杨绵突然扭头看向她。
被如此直白的目光盯着,黎丽安浑身一震下意识开口:"杨...杨小姐...?"
啊,完蛋了,声音里的颤抖连我自己都听出来了。
"嗯唔...你很害怕吗?"杨绵慢悠悠地开口。
"哪有!...呃...好吧...是有点..."黎丽安低下头去。恐怖谷效应对我比较有用罢了!她在心里悄悄地争辩。
“黎小姐,不要怕,你想想,如果真的是cos房的话,我们不是血赚吗!这可是放在外面求八辈子也求不到的绝佳追星体验!在这样的房间里免费生活七天,亏的是罗曼,赚的是我们啊!”
看着眼神闪亮陷入滔滔不绝状态的杨绵,黎丽安突然感觉没那么害怕了,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了行李杆,昂首挺胸道,“也...也对...!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如果可以的话,很需要一点香艳英伦风女鬼夜袭服务!
在进入房间之前,黎丽安如此不厚道的想到。
————————————————————————————————
“啊...可恶...果然不论在哪里都要逃避该死的文审查啊...可恶可恶...虽然很有情调但是不是那个的话就会差点意思...就是那个...”
打开门,意料之中的,并不是某个游戏的cos房间。但是深色的布景大件的厚实家具,从装潢细节上体现出的浓郁英伦风情,以及不时吹拂在肌肤上的轻柔的风(很有可能只是提前预热的空调)——完美诠释了相应的描述——只是...
“那个,是不是我们抽的家具啊...”杨绵盯着房间正中央的雕花板车,有些迟疑。
按照这里的规矩抽出来的家具,板车配火锅,正梗在房间里,一如二人一进房间就被这件家具的气势震撼到异口同声的“wc”。
“然后呢?”黎丽安盯着正在火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开水,开口问道。有火锅却没有食材,两人下意识地想烫火锅解决晚饭却只能烧开一锅水面面相觑,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便是完美契合现在的状况。
“只要不停下来道路就会不断延伸...所以...不要停下来啊。如果我们抽到了锅,那就意味着有人抽到了食材对吧。我记得家具当中有一个冰箱来着?”
“我记得是于露和米娅,还有陈誉和陈玉戎...总之先去问问女孩子吧,还有这种时候就不要玩团梗啦!”说罢,杨绵扶起车把手,下蹲,吸气,颇有气势的大喝一声,推着车向门外走。黎丽安赶忙跑去把门打开。
与此同时,于露和米娅正在房间里对着抽到的冰箱沉思——抽到了塞满食物的冰箱,遗憾的是食材全部都冻成了冰块,连冷藏层都没放过。
米娅捡了一个饺子出来,往地上一丢,声音清脆得和往地上丢了银块似的。于露拿了一根火腿肠出来掂了掂,“感觉能当凶器。”说完她就把火腿肠放回去了。
如果冰箱不通电,里面的冰也会慢慢化掉,不幸的是,就食材目前的冰冻程度而言,距离冰块化掉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介是干嘛哪,整我玩儿哪?”米娅一生气天津口音就更重了,她把丢出去的饺子捡起来拍了拍,不客气地往冰箱里丢,“有吃的,妹锅这可怎么办?”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于露打开门,米娅往外看。两个娇小的姑娘推着一辆古色古香的板车,板车上面还有一个正在冒热气的大火锅,如此具有冲击力的画面同样收获了于露米娅异口同声的“wc”。
说明来意之后,板车移动到了于露和米娅的房间内。黎丽安和杨绵打开冰箱惊讶地欣赏着被塞得满当当的冻得硬邦邦的大量食材,“你会做饭吗?我不会。”黎丽安小声说。“会,但是于露和米娅看起来更会。”杨绵悄悄回答。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转头,摆出了最可怜的表情。
于露和米娅双双扶额。
“介个嘛,我记得内个陈誉和陈玉戎也有个冰箱,不如把他俩也叫来,让他俩干活?”米娅说完已经走出了房间门,压根没给其他人反应的余地,留下三人在房间里。
米娅不亏是米娅,过了一会就带着各自带来了一大包食材还悄悄在她身后用冻得硬邦邦的胡萝卜和火腿肠打架的陈誉和陈玉戎回来了。
一下子多了几个人,房间里变得拥挤起来,加上摆出冰箱的冰冻食材开始融化往下滴水,食材的气味散发出来,有些败坏兴致。
陈誉吸了吸鼻子,提议道:“要不,我们把车子锅子和食材都搬到大厅?这样气味可以散开,摆食材也方便。”
陈玉戎附议:“这样的话,于露小姐和米娅小姐的房间里就不用担心有火锅的味道了。”
于露和米娅飞快地开始打包,陈誉和陈玉戎一个扶住车把手一个把住车头,黎丽安和杨绵调整着能拎起来的食材袋子的重量保证自己尽可能的多拿,六个人浩浩荡荡地往楼下走,在大厅里,六个人开始重新烧水,下锅食材。
“我不太能吃辣,可以少放点吗?”
“好想吃芝士锅...”
“诶诶诶能不能先烫肉啊!熟得老快了!”
“水要烧干了先回去添点!”
“还想吃什么?我上楼去找找?”
“小心,别让热水溅到自己。”
...
大厅的回音效果很好,过了一会,会馆里的大家都打开房门来观察发生了什么。再过了一会,板车旁边就围满了人。热闹友善的大家,在各位的奇思妙想之下颜色变得诡异的火锅汤底,不断被下锅又捞起来分发的食材还有热乎乎的,美味的食物。
黎丽安咬着筷子,一边估量着下一批出锅的豆腐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抢一个,一边模模糊糊地想到:这里的生活也不坏嘛。
不用赶稿的生活就是好生活!在咬下豆腐,滚烫的汤汁溢满整个口腔的瞬间,黎丽安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