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いのち短し 恋せよ乙女」
昭和33年(1958年),新年伊始,日本东京。
圣心女子学院高中部与神木男子高等学校的学生接到通知,由于学校运营方针的变动,两校将于今年春季第一学期起合并。
面对突如其来的决策,外界与学生对此议论纷纷观点不一。但相较于普通的并校,这两所学校似乎彼此隐藏了更深的秘密与阴谋。
春秋流转,樱花散尽,一切或许终有答案。
官方代餐曲:ゴンドラの呗
你听说了吗?”
“居然是真的吗?我还以为...”
“是真的,我看到医务室里好多人进进出出 。”
.....
一开始,只是教师之间的窃窃私语,但是很快这件事就变成了公开的秘密。安室奈雅子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但也并非最后一个,她只是在一个下午听说了一些模糊的版本。
手中的茶具被热水烫出一个熨帖的温度,在腾升的水汽中,流言和猜测随着人物的神情一起变得模糊不清。精致的茶点被不同的手拿起,在那些或纤细或短或圆的手指间,闲言碎语像是糕点细小的残渣一样落下。
安室奈雅子弯下身子将九宫的点心盒收好,漆料上镶嵌的贝母上盒沿摸起来有些坎坷。
“下午茶时间就这样结束了啊...”她将桌面上的学生档案拢在一起放桌子的左上角。作为生活老师,安室奈雅子和每一位学生都有过交集,手上熟练的动作让她的思绪不受控制的飘走。高桥的事情是打开局面的突破口,她想,也许可以趁这个机会在学生中进行一个挑选,会有合适的人浮出水面的。
她垂下头,将额角散落的一缕碎发抿上去,但是无论如何——揪出这个打破了少女美好生活的人,——才是真正重要的。
安室奈重新在桌前坐好,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缎面笔记本——她有记录学生喜好的习惯——或许这来源于之前活跃于各种活动场合带给她的经验——她成功的在档案里找到了自己需要注意的学生。
“藤堂光一,真的好名字呢。”安室奈雅子赞叹一句,起身走办公室,拦住了一位熟悉的同学,“请问你认识藤堂光一同学吗?麻烦请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热水再一次滚入浅青色的茶盏中,在晚修开始前,安室奈的如愿听到了她所期待的敲门声。快门被推开,一个金色的脑袋探了进来。
“是藤堂同学吗?快点进来吧。”安室奈雅子起身为他让开位置。
藤堂抓着头发进来,在收获了一杯热茶之后终于在眼神中露出了一点疑惑。
“这次来是想拜托藤堂同学一点事情。”安室奈雅子微微前倾,“最近学生之间有一些奇怪的传闻,藤堂同学应该也听说了,身为侦探,你应该也很好奇吧?”
安室奈微微停顿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留给藤堂光一说话的时间,“这次就是想以私人的身份拜托藤堂同学帮忙调查真相。”
“是这样的事情啊!我也是很感兴趣,”藤堂似乎对这件事已经好奇了许久,几乎是没有思索就答应了,只是很快又沉下飞扬的眉眼“只是作为男校的学生,或许我来侦查这件事并不是很方便,但是不用担心啦”他轻快的说道“但是可以请我的助手百合子小姐来帮忙!”
“这样的话真是太好了,”安室奈雅子似乎被他的轻快所感染,也笑起来,“我会帮你们和其他老师请假的——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这样的话就没什么事情了,不过这次喊你过来的原因是帮助老师整理档案,请不要忘记了。”安室奈雅子指了指桌角上的一叠学生档案。“不过今天还是好好上晚修。”
她看着藤堂走出办公室,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有喊住他“对了,我们的侦探小队还有一位成员”她扬起自己的手机,界面上是一条短信,“下回再给你介绍她吧——”
或许是今天回家太晚,我跑过长满苔藓的石阶登上小坡往下张望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奶奶站在屋前等我回家,天空被迟暮的太阳浸染成鲜红色。我顺着田埂往下跳,昨天刚刚下过大雨,下跳导致的冲力让我的皮鞋陷进了泥里。
“小麦…你在这里啊。”
我正奋力地把皮鞋上的泥巴蹭到地上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我回过头去,发现是村里颇有声望的三郎叔,此刻他满脸大汗,因为常年在田里劳作皲裂的脸上不知为何混合着一些急切和悲凉。
看来刚刚三郎叔确实是跑了有一段时间,他一个劲儿的喘个不停,还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给自己扇凉,随着帽子的动作,我望着三郎叔头上仅有的几根白毛上下翩飞,突然心里开始不安了起来。过了一会,三郎叔把帽子抱到胸前,拧着眉毛开口道:
“小麦,你奶奶下午被人发现在后院里,去世了。”
我登时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手里拿着的鞋子也哐啷当一声掉到地上,下一秒我就冲了出去,风在我的耳边狂暴一样随着心跳声一起吵闹地剧烈作响,只听见身后三郎叔的呼喊隐隐约约的在叫我的名字。
“小麦——小麦——”
然而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2
奶奶的葬礼举办地很简单,她的子女都定居在海外,仅有的几个亲戚也因为琐事只捎了信件回来,她在村里声望很不错,村里的人都乐意过来帮一把她的白事。奶奶的照片被摆在花灯,鲜花和水果之间,慈祥的脸庞上都是笑容,我因为年纪小,只能呆坐在堂下无所事事,直到跪坐到双腿都麻木了才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发现是三郎叔的妻子幸子,幸子阿姨穿着黑色的和服,手里提着个袋子,她脸上露出安慰的微笑:
“小麦,还有一会天就亮了,师父们也快要来唱经了,你把衣服换了,送花子奶奶最后一程吧。”
“嗯”我点了点头,顺从地跟着她离开了前堂。
她把我带到里面的内室,示意我脱下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还一直穿着学校的水手服校服,白色的下摆被我揪得发皱,脚上还沾着昨天踩着的泥,现在早就干透成灰,被我踩在地板上成了一个个脚印一路延伸到关闭的纸门外,门外前堂的光透过门缝照进昏暗的房间,我低低地望着我沾满尘灰的脚趾,却突然被幸子阿姨一把抱住,中年女性的怀抱温暖充斥着一股太阳的香味,我想起躺在棺材里,早上还会露出世界上最可爱笑脸的奶奶,脑中的眩晕感越来越强,强烈的痛苦一阵阵向我袭来,偶然间,我有种不切实的悬空感,我该何去何从,明天我要怎么回家呢?
3
今天我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我迎着满月的亮光在森林中狂奔,当我踩过枯枝落叶与泥泞形成的沼泽时,我就会不自觉地想要朝天啸叫,森林的尽头有座小巧的鸟居,在那之下有个被荒废已久的神社,我一跃而起跳过陡峭的台阶落到庭院,前庭里竟然站着一位娇小可爱的少女,她站在月光下,银色长发散发着盈盈的光。
我不由地发出呜呜的叫声,随后当我想要凑近她的时候。
我醒了。
转入圣心学院已经快一个月了,我还是没适应大都市的学院生活,多亏了在乡下要早起的帮农活经历,在学院里的朝七晚六的生活终于还是让我有了一些正在生活的踏实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一个月,我们被告知4月底将会举办一场春季运动,可能是看起来比较壮实,我被选为接力赛的选手,想着好歹要好好表现一番,我开始跑步了。
我尽量保持安静地穿上鞋子走出寮舍,此时天刚蒙蒙亮,离早餐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仔细地拉伸了腿和手臂,刚准备迈开腿,就被一个人喊住了。
“喂!你怎么不叫我!”
站在身后不可一世正在指点我的人身材娇小,头发却是漂亮的银白色,在不甚清楚的黎明照耀下,红色的眼睛像是宝石一样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