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いのち短し 恋せよ乙女」
昭和33年(1958年),新年伊始,日本东京。
圣心女子学院高中部与神木男子高等学校的学生接到通知,由于学校运营方针的变动,两校将于今年春季第一学期起合并。
面对突如其来的决策,外界与学生对此议论纷纷观点不一。但相较于普通的并校,这两所学校似乎彼此隐藏了更深的秘密与阴谋。
春秋流转,樱花散尽,一切或许终有答案。
官方代餐曲:ゴンドラの呗
忙就業和其他稿件這邊先發個開頭打卡(這次一定.jpg)
犬塚幸三咽了口唾沫,將面前用竹碗盛著的味噌湯喝了下去。
湯已經冷了不少,早沒有了新鮮湯品的舒心,只能品嘗出略有些發苦的海帶味。湯中的菌菇在犬塚的牙齒上打滑,時常讓他產生一種牙齒就要掉了的錯覺。自開始帶牙箍後,這種毫無根據的懼怕一直出現在犬塚幸三的心裡。
他有些侷促地將湯碗放下,轉而開始吃女傭備好的米飯和秋刀魚。義父方波見坐在長而寬大的矮桌的盡頭,看著一份報紙。其他的兄弟姐妹們都還未能起來,犬塚又往往是最早到餐桌旁的那個,因此這份早餐顯得落寞了不少。
犬塚將骯髒的魚刺剔出、放在盤子的角落上,好像這樣就能免於食物的污染,儘管那魚刺實際上就是從自己剛才吃的東西中出來的。他清了清嗓子,覺得似乎是個同父親方波見貼近關係的好時機。
他用那稱謂叫了一下那個男人:“父親……”
“怎麼了?”迎來的是男人略有些厭煩困惑的眼神。
“……不,沒事……”還是算了。犬塚幸三想,說到底,父親也不是為了和孩子們貼近才領養了眾多兄弟姐妹的。他低下頭去,看著那碗已經冷掉的湯,味噌沉在竹碗底部,像池塘裡的泥沙一樣,渾濁不堪。
“早安,父親、犬塚。”這時候打斷了思緒的是其中一位兄弟的問早。
“早安,五十嵐。”方波見說道。
“早安,五十嵐。”犬塚稍稍揚起手來,向對方打招呼。
五十嵐是和犬塚差不多同一時間住進“方波見家”的兄弟——說是兄弟,但兩人都還保持著舊姓,父親似乎也沒有勒令兩人改姓的打算。不如說,家裡除了一些原本就沒有姓氏的兄弟姐妹外,大部分孩子都還保留著生父母或孤兒院給的姓。
或许是今天回家太晚,我跑过长满苔藓的石阶登上小坡往下张望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奶奶站在屋前等我回家,天空被迟暮的太阳浸染成鲜红色。我顺着田埂往下跳,昨天刚刚下过大雨,下跳导致的冲力让我的皮鞋陷进了泥里。
“小麦…你在这里啊。”
我正奋力地把皮鞋上的泥巴蹭到地上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我回过头去,发现是村里颇有声望的三郎叔,此刻他满脸大汗,因为常年在田里劳作皲裂的脸上不知为何混合着一些急切和悲凉。
看来刚刚三郎叔确实是跑了有一段时间,他一个劲儿的喘个不停,还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给自己扇凉,随着帽子的动作,我望着三郎叔头上仅有的几根白毛上下翩飞,突然心里开始不安了起来。过了一会,三郎叔把帽子抱到胸前,拧着眉毛开口道:
“小麦,你奶奶下午被人发现在后院里,去世了。”
我登时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手里拿着的鞋子也哐啷当一声掉到地上,下一秒我就冲了出去,风在我的耳边狂暴一样随着心跳声一起吵闹地剧烈作响,只听见身后三郎叔的呼喊隐隐约约的在叫我的名字。
“小麦——小麦——”
然而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2
奶奶的葬礼举办地很简单,她的子女都定居在海外,仅有的几个亲戚也因为琐事只捎了信件回来,她在村里声望很不错,村里的人都乐意过来帮一把她的白事。奶奶的照片被摆在花灯,鲜花和水果之间,慈祥的脸庞上都是笑容,我因为年纪小,只能呆坐在堂下无所事事,直到跪坐到双腿都麻木了才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发现是三郎叔的妻子幸子,幸子阿姨穿着黑色的和服,手里提着个袋子,她脸上露出安慰的微笑:
“小麦,还有一会天就亮了,师父们也快要来唱经了,你把衣服换了,送花子奶奶最后一程吧。”
“嗯”我点了点头,顺从地跟着她离开了前堂。
她把我带到里面的内室,示意我脱下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还一直穿着学校的水手服校服,白色的下摆被我揪得发皱,脚上还沾着昨天踩着的泥,现在早就干透成灰,被我踩在地板上成了一个个脚印一路延伸到关闭的纸门外,门外前堂的光透过门缝照进昏暗的房间,我低低地望着我沾满尘灰的脚趾,却突然被幸子阿姨一把抱住,中年女性的怀抱温暖充斥着一股太阳的香味,我想起躺在棺材里,早上还会露出世界上最可爱笑脸的奶奶,脑中的眩晕感越来越强,强烈的痛苦一阵阵向我袭来,偶然间,我有种不切实的悬空感,我该何去何从,明天我要怎么回家呢?
3
今天我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我迎着满月的亮光在森林中狂奔,当我踩过枯枝落叶与泥泞形成的沼泽时,我就会不自觉地想要朝天啸叫,森林的尽头有座小巧的鸟居,在那之下有个被荒废已久的神社,我一跃而起跳过陡峭的台阶落到庭院,前庭里竟然站着一位娇小可爱的少女,她站在月光下,银色长发散发着盈盈的光。
我不由地发出呜呜的叫声,随后当我想要凑近她的时候。
我醒了。
转入圣心学院已经快一个月了,我还是没适应大都市的学院生活,多亏了在乡下要早起的帮农活经历,在学院里的朝七晚六的生活终于还是让我有了一些正在生活的踏实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一个月,我们被告知4月底将会举办一场春季运动,可能是看起来比较壮实,我被选为接力赛的选手,想着好歹要好好表现一番,我开始跑步了。
我尽量保持安静地穿上鞋子走出寮舍,此时天刚蒙蒙亮,离早餐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仔细地拉伸了腿和手臂,刚准备迈开腿,就被一个人喊住了。
“喂!你怎么不叫我!”
站在身后不可一世正在指点我的人身材娇小,头发却是漂亮的银白色,在不甚清楚的黎明照耀下,红色的眼睛像是宝石一样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