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诸多神秘千古流传,
神明与怪物皆非儿戏,
人与其历史编织万年。
亚当的子孙与莉莉丝的孩子,
孰是孰非早已无法分辨,
有多少人能放下过往的偏见与仇恨?
但也唯有放下过往,缔结约定。
千百年的怨恨痴缠,
在一夕一夜间断结。
人们从此不再知晓那异常,
但神秘依在,并将永远在。
那亚当的聪慧子孙们,
与众多的怪异结为同盟,
一同化作人类的坚盾,
——名为“埃癸斯”。
正因如此,世界的齿轮今日也正常转动。
本企为参考了现实世界的半架空企划,可当做现实世界的平行时空看待,并无法完美还原欧洲的人文地理风土人情,考据党切莫较真,介意勿参,感谢理解。
作为一个生活在深海中的水产,陆地的炎热是很难忍受的事情。若不是这里的湿度足够大,威妮弗蕾德甚至感觉自己会变成一条鱼干,然后被报纸以“重大发现!某某地惊现长达两米美人鱼干,已送往研究所研究”这类的标题报道出来。
既然已经变成了鱼干,部长或许会可怜一下她,免去这次被扣工资?
抱着自己会变成鱼干想法的威妮弗蕾德,在听到还有轮休假期,特别是这个假期还是去往海边的时候,高兴的差点恢复原形,给大家表演一个当场变长。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残酷中又隐约透露出一丝美好。
就比如说美好的海滨假期,度假地海域里发生的残酷战斗,被战斗惊吓到,游向岸边的那些鱼。
基于海中战斗,现在不方便下海,威妮弗蕾德索性蹲在一个正在海钓的人身后,伸手拎起一条被钓起放在水桶中的鱼,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果然还是这种新鲜的鱼更好吃。
“你是人鱼,不是金鱼……这么大人了,不知饥饱的吗?”
侦探伊尔 道维无语看着眼前肚子鼓鼓,表情快要哭出来的人鱼小姐,他可是钓上来不少鱼,结果全被眼前这个傻鱼给吃掉了。
钓到的鱼没有了,而人鱼也是鱼,或许,也能当成一道下酒菜?
伊尔看着威妮弗蕾德,脑海中略过这样一个想法。
不过,吃是不可能真的吃,伊尔也只能把这个撑到动不了的人鱼送回她的住所,然后收获了谢礼——陆地上罕见的海螺壳。
嘛,虽然失去了钓起来的鱼,但是收获了新的藏品,也还不错。
夏天好热。
布瑞克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按下空调的开关。冷风涌入房间,他甩掉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衬衫,脱掉长裤,用湿毛巾把全身擦了一遍,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今年的酷热比往年都要严重,偏偏他还有工作要做,不能只待在凉爽的室内。顶着四十度的高温在外行走,他到现在还觉得余热未消。
布瑞克鬼使神差拉开冰柜,思索着要不要变回原型到里面待上一会儿,想了想还是作罢。就算是被热死,他也要保持最后一点身为“人”的尊严,绝对不做伸着舌头喘气的狗。
他正想着狗的事,手机突然响了。
狗给他打了视频电话。
“嘿,布瑞克!你看!看看这是谁呀?是布瑞克祖爷爷呀!跟祖爷爷打个招呼吧!”
法斯特抱着一个婴儿,笑呵呵地朝着屏幕外挥手,又在看到屏幕之后疑惑地询问:“你那边怎么没画面?我又设置错了?”
布瑞克没好气地说:“我没穿上衣。”
还好他及时用手指挡住了摄像头,不然很难说法斯特会当着小孩的面说什么。
“那你倒是快穿上,来让小宝贝见见他的布瑞克祖爷爷!”
“这又是谁家的小孩?”
“是我儿子的女儿的儿子的儿子,今天刚满月!”
“好吧,祝他好运!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虽然的确没有别的事了,但——”
布瑞克不等狗把话说完,径直挂断了电话。他应对法斯特的耐性不足其他人的十分之一,就像人很容易把坏脾气留给亲近的人,布瑞克就是其中的典型。
冷气已经遍布整个房间,布瑞克换上轻薄的家居服,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衬衫,对着镜子发呆。
舞会穿这一套,应该算得上得体吧。条纹衬衫,西裤和背带夹,挑不出什么毛病的搭配,也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要素,就如同布瑞克本人一样无趣。
要不要搭配领结,显得更用心一点?他盯着镜子里的布瑞克看,不经意间摸到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这个伤口,要不要遮一下?
作为脖子上同样有伤疤的同伴,利奥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提案。
“虽然平时无所谓啦,不过这可是舞会,说不定能擦出什么恋爱的火花,自然是要好好打扮一下。”
“那你打算用什么?”
“丝巾不错,或者高领衫?对了,还有这个!”
利奥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项圈,看得布瑞克眉头一跳。
“说来近些年人类里也蛮流行这个的,有很多款式呢!”
“不不不,唯独这个就免了吧!”
布瑞克落荒而逃。他搞不懂人类,自己费尽心思才解下来的项圈,人类倒是自己乐意戴上。
“就算不遮住伤疤,应该也不会吓到人吧,”甘农挠了挠头说道,“毕竟像我这样的幽灵也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舞会呢……”
布瑞克觉得说得有理,只是幽灵和人类在不接触到身体之前,几乎看不出什么差别。
“不过,要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我应该会遮一下伤疤。因为,看到这样的伤口,可能会很心痛吧。”甘农不好意思地说。
布瑞克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他又没有什么恋人和亲人,不必担心谁会为了他心痛。
到了舞会当天,布瑞克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这意味着,他也没有为遮住自己可怖的伤疤做任何准备。
音乐已经响起,他和舞伴维尔蒂却并不跳舞,而是继续着先前没说完的话题。他和这位执行司的精灵来往不多,对彼此的了解也只停留在对方在同事里的传闻。
维尔蒂问他许多问题,他也询问她相同数量的,就像轮流搭积木,一个接一个,最终堆成一座塔。
“你脖子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啊,对了。布瑞克此时才迟来地想起,遮住伤疤的理由之一:如果不遮住它,就总会有人来问。不过,他从来不讨厌其他人问起这个问题。
“这个嘛……大概在几十年以前……”
埃癸斯的工作偶尔也伴随着风险。他虽然也接受了一些训练,但毕竟不是以战斗见长的种族,精通的魔法也不是攻击类型,遇上凶恶的异兽就只有挨打的份。光是看到脖子上的伤疤,就该知道那时候有多凶险了,好在同事赶到及时,布瑞克勉强捡回一条命。
维尔蒂“哦”了一声,说:“我还以为,是魔女做的呢。”
布瑞克哭笑不得。
问题总是绕不开魔女和使魔。
明明那只是他生命里短短的一段时光,到了现在却仍然反复被人提起,像是衬衫上洗不掉的墨水点。他对此怀着复杂的心绪,因为那位魔女从不曾苛待自己的仆人,他作为小狗的时光甚至是愉快和幸福的。
“既然过得很开心,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只能说,这是我的选择。”
维尔蒂眨了眨眼,直白地说:“我不明白。”
布瑞克不打算继续回答,只是低头笑了笑。
“下一个问题,轮到我问你了。你们精灵……是不是喝露水就能维生啊?”
维尔蒂歪了歪头,把自己面前的盘子立了起来,上面还沾着一些食物的碎屑:“我的话,基本什么都吃的哦!”
布瑞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还真是问了一个傻问题!
最终他们还是跳了一支舞。夏日的夜晚,伴随着美妙的音乐,和精灵一同在舞池中起舞,听起来就像是童话里的经历一般。
如果不是那么热就好了。
布瑞克走出宴会厅,闷热的浪潮扑面袭来,贪婪地吞噬着他身上的冷气。
布瑞克深深地叹了口气。
……夏天,真的好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