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前进,踏影而行。
本企划为广义西幻x沙盒题材企划,包含奇幻、魔法、冒险等元素,玩家所投递的人设角色将会被设定为本企划世界观内公会组织“光影骑士团”的成员,开展角色在本世界观下的经历。
本企划世界观以轻松、自由度高、架空及西幻背景为设计元素,并无严格考据,玩法偏向轻松悠闲及半开放式,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本企划已正式结束,感谢诸位玩家的参与!后续投稿有需要请见E站小组【https://elfartworld.com/groups/2543/】
肯来到莱奥赛斯特还是刚刚的事。
金发的队友走在前面,肯脚步虚浮地跟着,脸上呈现出一种恍惚的表情。在他仅存的记忆中,这里是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可与此同时,他也对这个自由的贸易之都有着常人所该有的了解,甚至还知道些只有在这里生活过、或者造访多次的人才会清楚的吃食去处。知与不知的矛盾让他产生了一种浮游感,自然,也就错过了队友间的对话。
“……那么事情就是这样了。好,解散。”
“等等,等等……”有着暗色头发的男人伸出手拦住队友,露出一个略微抱歉的表情,“什么事情?不好意思,我刚刚似乎走神了。”
此刻,二人正站在骑士团正门旁的廊下,具有遮阳避雨功能的廊道由砖石累成,看起来十分坚固。骑士团门前是宽敞的道路,行商旅人来往不停,如河流中的鱼儿一样穿梭在自由的水中,路过的人脸上显出蓬勃的活气,他们的眼里闪着光,似乎已决定将己身投入到拼搏中——这样对于生活的坚定正是肯失神的原因。在二人身后,公会的会址偶尔内传出一两声工具碰撞的声响。
瓦瑞拉·希瑟·莫里斯站回原处,她并没有因为队友的心不在焉而露出任何不快的表情,这是因为她本身就包容,还是因为她将此种状况看作失忆的后遗症、所以才忍耐下来,肯不得而知。希瑟倒没有注意到队友心中的起伏,她平淡地回答了肯的提问:“我们身上的钱付不起旅店的长租费,我打算接下公会的修葺委托,这样可以申请到工会内的单人房。”
——你也要做出自己的决定。
这一次,肯听出了希瑟未尽的话语。
“慢慢想也可以,不过,要在旅费用完之前。”希瑟停顿一下,接着道:“或许直接睡在城市的地砖上也是一种冒险者该有的体验,或许对于部分人而言,那就像在炎热夏天的室内脱掉全部的衣服一样爽快吧,有一种自然的清新。”
“……”
“那么,我就先走了。”
肯呼出一口气,在这些天的相处中,他已经学会如何明智的应对队友意味不明的发言,一一给出反应,疲惫的只会是自己。在此时,希瑟的一番怪话却恰到好处地驱散了萦绕在肯心头的不安,让他作出决定。
于是,刚分开的队友很快相逢在骑士团的正厅。不同于之前,面对不知该选择哪个部分工作的肯,希瑟爽快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接着离开。肯则依据工作人员的指引去往公会的仓库。
仓库大概在公会西侧的土地上,这里有着大片刚翻新的土地,土地规整地分布在道路的两侧。或许是考虑到了之后会有在这里租下土地建立自己工坊的匠人吧,西侧的基础设施整备得相当不错,脚下的道路平整结实、能承受住人来人往以及货物往来的重量,水车与风车产生的动力也足以应对从灌溉到冶铁鼓风等的需求,在这样一个城市能够如此豪快地使用土地,骑士团果然……而我……而我?
在散漫的联想中,目的地已经到达。
“我接下了装嵌家具的委托,来仓库领取材料。”这样解释着,肯向仓库的管理人员出示了证明自己隶属公会的徽章和附带签名的公文。
“嗯,没错,请随我来。”管理人员透过镜片仔细核对,在确认无误后,才将肯带入仓库。
“材料和工具就在这里,旁边的推车可以自由使用,麻烦咯!”
“多谢。”
之后,人类便依照指示,将所需材料通过推车从西侧仓库运送到指定地点,又按照图纸组装家具。这样的工作对于肯来讲不算困难,他有着读懂图纸的能力,也的确将零件按照图纸组装完成。或许希瑟也是了解他的这一点才给了他相应的建议吧。可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直接将过去告诉自己呢……
希瑟大概也有自己的考虑吧!
就这样,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验收过后,获得了自己的单间宿舍。
虽然过去和明天都还不知道怎么办,但至少今天的床铺已经有了。
晚餐时,肯如此感慨。
希瑟点点头,回答:“那么,接下来你就应该努力工作,早日偿还债务了。”
“欸?”
“加油吧,毕竟,你欠下的是世界上最贵的债啊。”
“欸???”
Tbc.
是肯的打卡——
一个泡泡破裂,它醒来了。
沉没在水里的灵魂吐出一串泡泡,这是不应该的,它模模糊糊地想,但我得到自由,这不应该吗?
它却又不单独是它,发绿的水波上投下浮萍的阴影,一轮模糊又遥远的月亮悬在中天,映在水面上,映在它的眼睛里。月相以一种不可理解的速度变动着,刹那间已从满月转为了弦月,又逐渐被黑暗侵蚀,让它也觉得身躯如同月亮一般一块一块消失。灵魂仍然沉在水底,开始等待即将到来的一场月食。
天空之下则是一片真菌的丛林,丛生的巨大菌类交缠着织成扭曲的罗网,将水面围成了圈,在天上也编出牢笼,泛出金属色的甲虫穿梭在其间,被啃食的菌类落在地上,崩解成雪花状的孢子,细雨一般在空中飘飞,落在池塘边的腐土之中,顷刻间便生出细细密密的小菌子来,在极快速地生长之后,又转瞬间枯萎凋零。
它是水里的灵魂,是月亮,是甲虫,是水岸边的朽木,是丛生的蘑菇,是纷飞的孢子,是倒毙在腐土上的死鹿,是鹿腔里刺出的带血的肋骨。
世界在不断被它分解,又在不断被它重组,世界的尸体发出绵长的呼吸,世界的眼睛合拢又张开,它在死去,它又在生长。
我应该杀死某个东西,它的灵魂咆哮,这东西开始寻找,一切都是它的耳目。
有一样东西在惨败微弱的月光下发光,挤挤挨挨的蘑菇们睁开眼睛,把自己俯得很低很低,用目光去捕捉。
一只流光溢彩的蝴蝶,孢子们闻到杏仁和苦艾的燃烧味道,它也嗅到了。
灵魂注视那只曼舞的蝴蝶,它在深深的水底,孢子、月亮、和泛红的腐土注视着蝴蝶,而昆虫还未发觉这一切即是它和它和它。
这不是它需要的东西,灵魂感到迷惑,这本不应该有“它”以外的东西,但它对这蝴蝶提不起兴趣,也起不出探究之心。
算了吧,蘑菇们的眼睛合上,死鹿腐烂出森森白骨,月亮被黑暗彻底吞噬。
——它睁开眼睛。
“他”来了。
他站在一棵倾倒在水中的庞大朽木之上,有些茫然地停滞在原地,看起来和周遭几乎融为一体。
虚弱的人什么也没有带来,记忆、智慧、杖还有提灯,甚至在方才,他几乎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
外来者转动脖子,无声观察着周遭的一切。这巨木沉在一汪深潭的正中,裸露在外的部分也覆满青苔和野菌,不知道是什么兽类的肋骨沉在浅滩处,也像草木那样破开水面,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发光的蝴蝶在一片漆黑里落在他的肩上,又露出一线的月亮听见蝴蝶的声音:“看看这是谁,一个迷路的旅人?”
他不答,反问蝴蝶:“你是谁?”
灵魂升起亲切的狂喜,墓土和死亡的气息从人的身上传来,但他的心在跳动,他的血在血管里奔流。
小小的昆虫向空中振翅,飘飘悠悠地留下了一句带着笑意的优雅腔调:“亲爱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呢?”
蝴蝶飞远了,但它无暇顾及那只昆虫。
它被充满了,冥冥之中的灵魂指引它,我应该撕裂他,让他的骨与肉朽坏,血放干流进腐土,把他磨碎了,像孢子一样飘在空中,像月亮一样充盈每一处,这样死去的鹿才能重新站起。
他开始行走,用那双手去触摸朽木上的苔藓,走过死去的鹿,抵达扭曲的菌林。
你想离开吗?它想,不,这是生与死、枯与荣交缠之地,生命即是循环,凋零后生发,从永恒的死中绽放出生命……
——这是一个没有出口的圆。
“你喜欢奥菲莉娅么?”会说话的蝴蝶飞过他的身侧,“少女的十四行诗在悲唱,她死的时候还很年轻,又悲伤,又疯癫。”
“但她是那样美丽的少女,即使在水中永眠也如湖中妖精。”蝴蝶轻笑着,细小的触肢点了下水,晃起一圈涟漪,“而你能遇见谁呢,多可悲啊……”
红眼睛的半精灵没有听见昆虫的话,满月悬在天中,他蹲下身去,真的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低垂着头看向了湖面。
蝴蝶在空中蔓出幻紫色的烟气,红发的梦魇化为人形,悬浮在了空中。风向变了,他侧耳倾听,少有的怪异梦境勾起了他的兴致,但不言不语的梦主人倒是有些让人扫兴。
能萌生出这样梦境的人,总该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吧?
这是一汪幽绿色的深潭,他深深低下头去,蜷曲的黑发几乎要被沾湿。
月亮被他的倒影遮住,他看见了它。
有着鲜红色眼睛的鳄鱼咬住了他的喉管,把水边的青年拽入了水底。
一、二、三、四……梦魇饶有兴致地数了数那些生物的数量,但大量的血涌了上来,让翻涌的水面变得混沌不清,风狂乱地吹起,菌林簌簌地发出尖叫和狂笑声,孢子雪一般地飘落下来,甲虫也发出尖锐的嗡鸣。
这梦是活着的,梦魇注视着面前的场景,几乎要大笑出声了,那水下正在进行一场多么精彩和残忍的谋杀!它们合谋要杀死自己的主人!
他感到别样的餍足,为眼前上演的这一出精彩剧目,今日没有令他失望。
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不祥的红色也沉了下去,梦魇意犹未尽地轻轻鼓了鼓掌,准备在梦境崩坏之前离开。
一切都变得寂静,最后一丝月光也被黑暗吞没。
在第二次月食到来的瞬间。
咚。
他听见了心跳声。
咚、咚。
菌林在黑暗里发出浅淡的光。
他不应该这样做的,但梦魇俯下身去,微笑着靠近了水面。
他的小臂被攥住了!
可怕的痛楚从接触的地方渗进皮下,表面灼痛,内里却像冻伤般泛出麻木和刺痒,在渗到骨头的位置又转化成了针刺般的剧痛!
并不像是错觉,那支白森森的骨手抓住他的时候,这个世界仿佛静止在这一刻,飞舞的孢子附在其上,织出血管、肌肉和皮肤。溃散的骷髅以一种惊悚的形式重新生长,水的味道、血的味道、墓土的味道,他再一次成为他,黑发红眼的青年带着死一般的寒气,将梦魇拽了下去!
摔落在水面上的时候,梦魇的身体爆裂成一群美丽的蝴蝶,逃脱了青年的桎梏,它们飞舞着遁入空中,离开了梦境,但仍有一大群可怜的蝶,艳丽的鳞翅沾上了孢子,顷刻间被腐蚀得七零八落,落在水面上,像是一支衰败的花。
他醒来了,天还未亮,伽林若有所思地伸出手看了看。
没有痕迹。
梦魇的身形有些模糊,他伸出手来
——小臂上有着一抹闪着幽蓝磷光的可怕焦黑伤痕。
【有些菌类会在植物或者动物的身上寄生,侵蚀出特别的斑纹。】德鲁伊写好了标注,合上了笔记本。
有谁在遥远的梦里发出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