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长安的雪好美,也好冷。太和观那边要为孩子们募集物资过冬,我的钱没多少,但道长们说帮没空到太和观的人送东西过来也是助力。连珠,出发!
正好何先生提议写日志练笔,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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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赠人:金离
捐赠物:幼年鱼异人衣服十套
注:
在金离大哥家一起洗衣服时居然摸出小小的鳞片,比我指甲小一半,对着太阳看有七彩的光,好美!感觉孩子们会喜欢。
金离大哥人真好,也同意我收集送出。
其实我也好喜欢,多看了几眼。
然后金离大哥就,给了我一个他今年刚掉落的,大大·鳞片,好开心!
这可是传说中会让人“醋成一团”的宝物哎!
上次和罗罗路边吃瓜,听镇安司的大人们聊天,
其中一个小哥就在说金离大哥的鳞片故事。
金离大哥对大家好,大家都很喜欢他,但只有真正的幸运儿能得到金离大哥的鳞片。
鳞片好处多多多,不仅代表金离大哥也喜欢你,还能增加幸运。
重点是,不能主动要,得金离大哥亲自送才光荣。
——这可是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那个小哥这么说着,掏出一个好闪亮的鳞片,其他镇安司大人就想拿走仔细瞧瞧,小哥不给,最后……莫名打起来了!
揪尾巴扯耳朵,喵喵喵,汪汪汪,嗷嗷嗷,醋成一团!
唔……我可得把鳞片好好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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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赠人:裴钱
捐赠物:医书二十册,画卷五卷,诗集五册
注:
裴大夫每次都会问我眼睛的情况。
裴大夫的医术很好,眼窝被缝上后不会再进沙尘,早已经不疼了。
大家都对我很好,看到我的伤疤会对我更好,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等我足够好的时候,再把麻布取下吧。
裴大夫还是那么医者仁心,短短半时辰就帮助了三个镇安卫,分文未取。
想来裴大夫给镇安卫的方子总是挺特殊,我记录了一下,分别是:
【抹点口水】
【用尾巴倒立】
【舔着胳膊肘转三十圈】
虽然没想明白骨折和尾巴倒立的关系,但裴大夫这么说一定有他的深意在。
悄悄翻了一下裴大夫送的诗集,里面有一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诗词之妙,我尚且无法品味自如。
但我知道,因为有裴大夫在,很多受伤但无钱治病的人,能看到来年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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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赠人:麓远
捐赠物:跌打药二十副,清热解毒药二十副,山楂丸子六十七枚
注:
恩人(划掉)麓远的院子,难得这么吵闹……
刚进门就听到一个好凶的声音在大叫:“你这院子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然后是麓远很礼貌的答:“什么都没有碍着您事了吗?”
那个大叫的人,好像上次集市摸人东西被罗罗揍的……
再仔细一想,就是他!这是进贼了被抓了个正着啊!
那人被麓远问得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气呼呼跺了跺脚边药田的草药。
好生气!麓远最宝贝那些草药了,我们平时见了都绕着走怕碰到的。
我急着上前帮忙,却不小心撞倒了他的药箱。
从药箱里掉出来很多药,还有大大的刀和尖尖的箭……
那贼人看了脸色开始发白,跪下求放过,砰砰砰嗑了三个头就跑了。
我转身想拦,只看到麓远笑着让我别管,等他备药。
风一吹,麓远又在咳嗽了。
麓远虽然年龄和我相仿,却懂得好多,脾气也好。
他不争不抢喜欢清净,所以选了这处偏僻的院子修养,没想到也能撞到贼上门。
镇安司应该把这片划到每日三巡的范围了。
……问了一下刀箭果然是隔壁风骨队正放的!
怎么能把危险的东西放这,万一麓远碰伤了可不好,等他回来了我得去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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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赠人:胡观月
捐赠物:幼年狐异人衣服三套,手包馄饨一百个
注:
狐大哥的摊子还是热乎乎香喷喷的,客人又多。
他听说我在为孤儿们募捐,就问我要不要试试自己包馄饨,更有心意。
正巧狐大哥的弟弟也来了,我们就一起,包·馄·饨。
按着狐大哥教的法子包,但包不出他做的那种工整漂亮的。
弟弟说,要不我们做点别的花样。
是好主意!
然后就有了小兔子馄饨、小猫馄饨、小狗馄饨……嗯,应该算是馄饨吧。
最后各种样子的馄饨们挤在一起,就像有大家在的,热闹的长安城。
在边上看狐大哥招呼客人,他真的好细心,客人们喜欢加什么小料,不喜欢加什么小料,只要来一次狐大哥就能记住。
还听到了一些关于客人口味的好玩事迹。
比如长相儒雅的道士被一滴辣子辣得满地打滚,脸上有刀疤的大汉把糖当水吞,身材小巧的姑娘每次都要吃三大碗满料的……
真好真好,下次也带新朋友来吃馄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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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赠人:罗落青
捐赠物:虎头帽一个,瓜子五袋
注: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罗罗抱住我喊“家人”,我差点哭出来。
后来才知道,她这算【触景生情】。
她的家乡崇拜虎神,所以见到虎异人也觉得分外亲切。
在南诏,“罗”也是“虎”的意思。
好巧,我们都是虎,没有血缘也能成为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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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罗说来长安要学很多很多东西,交很多很多朋友。
罗罗的家乡远不如长安城繁华,他们全村推举罗罗,把唯一一个来长安学习的机会给了她。
罗罗就像是全村的希望呢。
虎头帽很可爱,是村里家家户户都扯了一块布一起给罗罗做的。
我问这么珍贵的东西送出去真的好吗?
罗罗却说,大家的情早就在她身上心上,现在能让太和观的孩子暖和更重要。
是拥有了很多爱,才不会害怕失去。
我喜欢从天而降,打跑坏人的罗罗,也喜欢喝了酒后醉醺醺,唱着家乡小调的罗罗。
罗罗把我抬到肩上时,我像一下子学会了飞,离天上的太阳都更近了。
但罗罗终究要回到南诏去。
曾听一位有着猫脸的官爷说:“但将行好事,莫要问前程。”
那到了告别的时候,我一定一定,要笑着送她。
虎神啊虎神,我也想在此祈福,予罗罗光明坦途,祝罗罗 得偿所愿。
海家家主按惯例大摆宴席,左右觥筹交错,他明里暗里谈完几桩生意,正闲走,一路上左右搭话,话没停过。宾客来往间,忽然看到只眼生的猫,沉默寡言,啃着鸡腿,那扇子一合,转了步子走过去攀谈。
徐止说,我是『百宝回』的当家。海霁说,我没见过你。徐止说,我前年也来过。海霁上下打量他,问,是吗?
徐止说,是的,我那时是『百宝去』的当家。海霁说,那不是同一家吗?徐止说,好像是。
这邋遢的猫说:“我随我哥来的,我哥叫我给海兄问个好,说你家的槐花树,这两年若是漫过墙沿,就该修剪了。”
偏偏海霁的正房旁确实独有这棵树。
他听了这一嘴,问,你哥是?徐止张口就来,我哥姓白,我也姓白。他是大白,我是小白。海霁欲言又止,心想,这世上该死的姓白的应该没这么多吧。
但是他面上无波无澜,端的是清风明月,笑:“那,小白老板,玩得尽兴。”
徐止确实尽兴,他吃饭时看到旁边有人私藏违禁火器,顺手摸了。别人临走时发现了,暴跳如雷,要找海霁理论。海霁岿然不动,笑里藏刀,只说,海某今日包了场,便敢包这话:今日此地,未,曾,进,过您说的东西,若不信,大可报个官彻查。敢问客人丢了什么?
那客人暴跳如雷,心说方才一顿饭,你我还商量了如何购买,谈笑风生,全是放屁,现在转头翻脸不认人,怕是帐也做不下去!可是嘴上还哑巴吃黄连:难道和镇安司说,你们前几日缴的火器,我丢了一把同样的,麻烦你帮我抓抓贼?
贼乐得开心,回到家里一一拆了,倒也不卖,这丁零当啷的,比毛线好玩。
徐止收拾好了,去符逸店里转一圈,问,这个怎么卖?符逸看一眼,说,二两银子。徐止说,黑心。符逸说,同行来问价,不黑心便是好心。
徐止说,你也可以好心,十两收了,我告诉你谁做的,你再去镇安司报个案。符逸说,徐止做的,他今日来典当火器,还造谣我哄抬物价。徐止说,黑心。
符逸说,那怎样才不算黑心?徐止说,咱们互相都能帮助对方进一回镇安司,此谓生死之交。符逸点点头,笑意更加浓郁:二两银子确实黑心了,还是给小白老板十文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