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进化论系列的衍生半养老企,已获得原企划《国王进化论》《国王进化论Ⅱ》企划主的玩法授权,非常感谢。
这是一个由诸王主宰的世界。
纷争、交流、政务……国王们的日常与非日常,尽在天地之间的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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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些比光王视角更久之前的影王视角,时间线是影王23岁政变前夕,费里斯塔尼亚需要一位魔王,于是影之王诞生了。
还是照旧的骨科成分,全长360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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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之王政变之前,这个国家其实并没有那么美好。
克劳福德家族早已失信,王族的每个竞争者的贪婪也暴露无遗。这两三百年来,王位更迭不断,一切的魔法研究为杀人而存在;邻国也觊觎起了这片宝地,战争迫在眉睫……在这样的一个国度成就一位王者的要求之高,无异于培养一个为战争而生、为战争而死的兵器。克劳福德家族发展到如今,以近亲生子和封闭训练造就的,即是天生嗜杀的伊蒙——本该如此,或者说本就该如此。
奈何因为家族内部如此高风险的造神计划,伊蒙反而难以学成那些常人都该轻易使用的魔法。因此为了替代伊蒙的位置,末子克里斯多弗在兄长6岁时诞生了。但成长道路的克里斯也展现出了另一个问题——他理应是战争兵器,却对战争没有任何兴趣。不知是不是过人的智力使一个孩童通晓了世故,家里灌输的那些理念对于克里斯来说破绽百出,毫无意义。
兄长在宅邸中为数不多的兴趣就是演奏。孩童从宅邸的仓库里偷出了闲置的乐谱和大提琴,以他的才智理解了音乐,在无人的角落里想象着面前无数的观众,不为任何人,而是为了自己而拉动琴弦——正如绘本里所言的和平的王国,人们最终都能够停下来欣赏这不为人知的声音。
然而,这种兴趣与美好,是一个兵器不该拥有的。
伊蒙眼睁睁看着自己左手背上烙印的诅咒,它正在试图从诅咒的中心吞没这只手,火焰灼烧般的痛苦却无法在不断的祝福吟唱中停歇。直到他终于带着浑身能够调动的魔力,念出完整的治愈祝福后也为时已晚——又或者说尽可能地阻止了。整个左手早已失去了知觉,但如果不是尽快用祝福压制了下去,可能发展到最后整条左臂都会废掉吧。
只是面对着因无法感知和按压琴弦的左手,和身旁的大提琴时,很难说到底是不是好事。无论再怎么努力发力、控制,产生的不和谐音最终还是扰乱了一个孩童的心绪,气急败坏地摔下琴,割断了琴弦。
直到年仅6岁的克里斯循着重响,打开了紧闭的房间门后,才看到了跪在地上,用那充血的眼睛瞪着自己的长兄。面无表情的弟弟抱着书,自上而下地凝视着对方的脸,小小年纪竟也能从那双眼睛里的暴怒看出一些深邃的思绪。以现在的感悟用语言来讲,那深藏眼睑之下的情感就是所谓的绝望吧。
孩童只是叹了口气,坐到了兄长的身边,翻开他手里的书:“我出去找到了一些不太一样的故事。”
理论上不是孩童能够理解的故事,其名为悲剧。但是知晓了虚无与绝望的兄弟俩,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存在。在未来的几年内,伊蒙的童年被从城镇中带来的悲剧故事和为战争而学的知识堆砌而成。至于克里斯,他用了那些悲剧,带走了兄长日复一日增生的绝望。
但带走的绝望,又带去了哪里呢?
政变前夕,早已戴上了角冠的王面对着一份未曾动过的餐点咬了咬牙,径直走向宅邸深处的房间。
伊蒙并没有像对外那么粗暴直接踹开房门,看到门缝里昏暗的房间,他仅仅是十分正常地推开门后关上了门,在黑暗中试图用行动告诉对方安全的信号:“……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直到适应了黑暗后一步一步接近床位,才看到顶着黑眼圈的少年躺在床上,明明像是在闭目养神,却压根没见任何健康的迹象,也没有任何回答。但兄长知道,对方只是不想说话——说到底,这个看似稳定坚强的弟弟无论对谁都是这副闷葫芦的样子,包括对自己,就连那一丝一毫的脆弱都不愿意向自己展现。头戴角冠的王拿出怀表,嘴里大声细数着,“距离你把自己往房间里一关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三天多了——三天,我让部下给你送饭你门都不开一下在里面睡觉。你至少把饭吃一口我也不会站在这里跟你评理了。”
“……只是处理一些长期的问题。”克里斯仍然保持着闭着眼睛的状态,慵懒……或者说疲惫地开口道。
“什么长期的问题不跟我说,光靠在这里睡到饭都不吃来解决?”
“说了你又烦。”少年翻了个身,背对着兄长,“再睡会儿就好了,别烦我。”
伊蒙在自己的弟弟面前非常努力地在按捺住自己的压力和脾气,也在努力不捏碎手里的怀表。这些年的政界,包括学院那里也乱得很,都是自己在和那群老东西周旋,好不容易把大致的程序都稳定下来了,又窜出来一群企图杀害自己的愚民——已经尽量把这些事情控制在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内了,包括从以前决心颠覆政权开始私底下逐步通过服毒和魔法的配合培养出了这副百毒不侵的身体、不断练习魔法和单手武器的力量控制、军略史书一字不漏地翻阅归纳,自己做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防备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意外。而这个时候的弟弟却像是活脱脱地在自己背后给人了一个能够趁虚而入的弱点——不行,就算是造就了如今的自己的克里斯多弗也不能够在这种时期拖后腿。
“现在不是说烦不烦的时候,”兄长干脆直接走过去坐到床边,角冠上的金丝发出淡淡的亮光,“我需要你的力量,所以我是来解决你这个问题的。”
“需要我?只是想要个军师那就找别人去呗——这破地方满地都是比我更会耍阴招的狗东西。”克里斯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我就是拿来平替的,我懂。”
替代品。
这个词伴随了兄弟俩整个童年,直到几年前——伊蒙成年时,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双亲后,他才用沾满了血的手牵起克里斯说,没有人会说他是自己的替代品了,而克里斯也替代不了自己。理应说这个词早该被抛诸脑后,却又被克里斯重新提起,这种行为让伊蒙感到更加烦躁,明明他确实认为克里斯不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了,为什么他还在死揪着这个词汇不放?
“我说了很多遍,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下次撒谎骗我找个好点的理由。”克里斯无动于衷。
“你小子……”年仅23岁的王脸上表情尤为狰狞,伸手就把手摁在克里斯的肩膀上,“你也知道别人我一个字都不信!少给我扯什么多余的借口,起来!!”
“你比我擅长那些脏活,也比我会应对那些风险。”
“你连我都打算袖手旁观?”两人互相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甚至伊蒙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脸上扯出的嘲笑,嘴角都在颤抖,“关键时刻你也不帮我吗?”
克里斯轻轻地抬手放在兄长搭过来的手,转过头瞥了一眼:“……把剑拔出来,朝这砍,你想解决的事情就全解决了。”
“闭嘴吧你,你把你自己当问题的来源?”
“反正以你的共情能力也不懂,还是把你的脑子拿去对付那些老头吧。”克里斯干脆直接把身子转回来躺平在床上,没有任何的防备,也不打算做任何防备,“他们搞的事情一点意义都没有,我跟他们浪费时间干嘛?”
“你现在也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
“因为本来要用这些时间自行解决问题,但是你来烦我。”
“你——”“说我胆子小也是事实,什么事情都没法做,能做的事情只有承担不必要的责任……拔剑吧,这种日子也等不到什么时候结束。”
因为胆怯而蒙上双眼,在只有绝望的未来面前除了坐以待毙以外无计可施。天性嗜血的伊蒙轻轻松松地踏入了尔虞我诈的政界,死在他手上的人早已数不胜数,但面对意志消沉的克里斯,他却无法遵循他的本能拔剑。长发的青年用那双焰红的眼睛瞪着眼前的黑暗——这片黑暗包罗万象,他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等待自己动手的死神,但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那个死神似乎长了一对和自己夺来的继承者角冠一样的双角;他看到了这个国家的未来,充满了血与灾,高塔的上空一片鲜红,下着铁锈味的血雨;但同时,他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充满了荆棘的道路,而道路的另一头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魔法师……
“不对!还有别的!!”伊蒙死死地抓住克里斯的肩膀,让后者都有点生疼地皱了皱眉,歇斯底里的话语更是贯穿了唯一一个在场的人的耳膜和心脏,“你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讨厌什么,尽管说就是!我只要你给我个准话,我需要你的想法你的才智你的魔法你脑子里的结构你观察其他人的情报这些全部!全部!!只要最终能把这群人全掀了我什么都能做!!我要的就是你的想法!!”
“吵死了……!!”躺在床上的人一把拍开对方的手,从床上坐起来,背对着窗外的月光,“……我的话没有你想的那种参考价值,说了又怎样,实现不了,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全是空想。”
“不,正相反。”兄长也冷静了下来,认真地与他对视,“我需要的就是你最大胆的妄想——像对着书里的恶魔那样告诉我,你最大胆的妄想是什么。”
“——”
“我想……”
冒着被任何反思的声音嘲笑的风险,甚至都还没成年的少年咬了咬牙,说:“我想活在一个做什么事情都有我的意义的世界。”
戴着角的死神面对着月光,他问:“对你而言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的想法能够实现?我的理论能帮到任何人?无所谓了,怎样做能被人认可,怎么做才能被承认是独立的人,不是任何人的平替,如果一切做的事情都只是为了战争的话,连人都做不了……!”
听完了克里斯一连串的怀疑与陈述,伊蒙脸上的表情终于稳定了下来,在月光的映照下显现出了任何人从未见过的,苦涩的温柔。他伸出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对,就是这样。‘你想成为人’,这几个字里面已经写满了它的含义。”随后,他收回手,转过身去,“我有办法让你在混乱的时期里成为所谓的‘人’——荒谬?不对,怎么能在一个作家面前说尚且虚构的事情荒谬?它还没被我变成现实,就不能说它是荒谬的——”
伊蒙停顿下来,深呼吸了一下,焰红色的眼中早已充斥着疯狂与欣喜。
“——把妄想变成现实,才是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展开*国王个人剧情(三)
*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85179/
*剧情人物卡: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85548/
*时间线为67年前,剧情人物年龄为当时的年龄。
再次醒来时,瓦格纳看见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这个描述跟自己素未谋面的爷爷一样老掉牙,但他的脑子还没从一片混沌中恢复过来,冒出这种字句也是情有可原。
瓦格纳腾地坐起身,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发现这是一间有点眼熟的房间,窗外的街景和桌面上已经消失一半的葡萄让他很快意识到,这正是他行窃未果的那一间屋子。
“你醒啦?”
顺着突然出现的声音回头,瓦格纳看见一名陌生的半身人女孩出现在门口。女孩火红的发色和熔金般的双眸对她的种族来说实属罕见,还捧着个算盘,跟他说话时算盘珠子仍在手里劈啪作响。
“你放心,不是在记你的账。”那女孩似是很擅长读人的微表情,露出天真和狡黠并存的笑容,“醒了就好,桌子上有水,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瓦格纳看着她闪身出去,想开口还是慢了一拍。他于是低下头开始检查自己,发现衣服已经换上了一身新的,身上的伤口也被重新处理过,自己携带的东西和她说的水壶一起放在窗边的桌子上,房间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民居,只是没什么个人物品,应当是不常使用的客房。
“久等咯,王师说你可以吃点面包——”
半掩的房门被一脚踹开,方便托盘的进入,女孩端着一碗稀粥和切成小块的新鲜面包大大咧咧地向他走来,随手搁在床头柜上,拉过椅子坐到他跟前:“你小子瘦是瘦了点,身体素质倒是真不错,很结实哦。”
“呃……谢谢,请问,怎么称呼您?”瓦格纳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面对这份能晒伤人的热情和自来熟有点不大自在。
“哦哦,叫我埃莉恩就好,不用加敬语。”女孩摆摆手,“随便一点啦,边吃边说。”
“好的,您……你说的王师又是?”瓦格纳配合地拿起勺子,搅拌起稀粥,辨别其中的内容物——大部分是磨碎的粗粮谷物,没有他不认识的,这让他稍微放心了些。同时他心里大概有了些猜测——有可能是昨天晚上的精灵把他托付给了这个热心居民,或着后者自己发现了他?
“嗯——一个在这身份很特别的人,顾名思义就是国王的老师,同时他也是上一任国王。”埃莉恩托着腮帮子,“用你们埃马雷托的人际关系打比喻他就是伊加纳莫蒂大公,国王腚眼儿一张要拉什么屎全看他安排的什么菜。”
“……”瓦格纳很庆幸自己没有马上把粥往嘴里送,否则这会儿该喷出来了。
“你看起来很想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埃马雷托人’还有‘这么重要的人物是怎么跟我扯上关系的’,”埃莉恩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悠,“我也挺想问的,你俩啥关系能让他跟你勾肩搭背半夜闯入少女闺房啊?”
“……啊?”瓦格纳感到自己的大脑切实地宕机了。
“噗呲。”过了几秒钟,一脸严肃的埃莉恩突然坏心眼地笑出声,瓦格纳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只记得我晕倒了,这之后到底……”
“不开你玩笑了,快吃啦,下一任国王大人,不然又要晕倒了。”埃莉恩笑眯眯地把粥碗往前推了一点。
“……不好意思,是我听错了吗,你叫我什么?”瓦格纳睁大眼睛,拿勺的手微微颤抖。
“噢,这么喊还是不太严谨,应该说‘王师的弟子’大人。”埃莉恩煞有其事地改口。
“埃莉恩小姐,麻烦你,”瓦格纳感觉自己的声音有气无力,全身的力气差不多都用来抑制加速的心跳了,“从头到尾地,给我解释一下……在我晕倒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还挺说来话长的,建议你边吃边听,不然要凉了。”埃莉恩看瓦格纳乖乖端起碗,满意地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咱这儿的国王昨天刚刚驾崩了。”
“……”谁能就着这种沉重的话题吃饭啊?!瓦格纳心里排山倒海,面上勉强维持着镇定,只是端碗的手抖了一下,好歹没撒到床单上。
“如果不是王驾崩,王师也不会露面。我在这住了十几年总共就见过他三回,没点大事请不动这位。”埃莉恩贴心地给垫了块餐巾,“卑谬的政治体制有点特别,王位传承制度是师徒制,王的徒弟继位了王就升职做王师了,但这一任王驾崩时没有弟子,所以王位就没人继承了,这才由王师出来主持大局。”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瓦格纳显得难以置信,“王位怎么会没有人继承呢?其他人对王位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假如你一个星期只用上三天班,每天工作时间只有六小时,划水偷懒也没人骂你,旱涝保收永不下岗,你会想换一个二十四小时在岗全年无休、干不好就得被全国上万人的唾沫淹死、不仅结束政治生命还很可能结束物理生命的工作吗?”埃莉恩问道。
“我不想。”瓦格纳毫不犹豫。
“现在你理解这个国家为什么没人想继承王位了。”埃莉恩打了个响指,“但很可惜你没得选,王师昨天扛着你进门让我帮着照顾你,今天他们应该已经开完紧急会议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我不懂,就算不是什么好差事,王位是这么随便就能给外人的吗?”瓦格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想这就是利维亚斯大区优秀的匹配机制吗?
“你猜为什么你现在能活着坐在这里跟我聊天?”埃莉恩眯起眼。
“我错了,我生当陨首死当结草,愿为卑谬人民效犬马之劳。”瓦格纳立刻发扬大丈夫精神,能屈能伸。
“你这人真好玩。”埃莉恩失笑出声,“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那么受空气元精喜欢了。”
“它喜欢我跟我在这有必然联系吗?”说到这里,瓦格纳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看,还好,并没有说曹操曹操到。
“不受它们欢迎的人是没有办法穿越利维亚斯的睡床进入永无岛的,我当初和你一样是打海上漂过来的,如果不是岛屿周边的深渊元精看我顺眼救了我,我早就沉海底下了。”埃莉恩像是想起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哼哼唧唧,“想老娘当年在海里泡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被捞上岸,接着又被喂了一个月的糊糊,真的是生不如死……”
“……你辛苦了。”瓦格纳识趣地没有问她糊糊是什么,转而喝了两口粥,把话题绕开,“其实我还不知道元精到底是什么,是魔物吗?”
“算是吧,一种很少见的魔物,但在这里很常见,卑谬人和一些友好的魔物共生,把它们当做家人对待,元精在这个家庭里是一款活祖宗,谁能在这里生活不由国王官员或者别的什么人决定,而是由它们决定。”
“还真是……闻所未闻。”瓦格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评价,干巴巴道。
“不过不得不说,它们看人的眼光比人好多了,被它们放进永无岛的人性格上大体都不坏,彼此很合得来,很少有矛盾出现,这才让这里能平稳地发展,跟它们一起生活也挺有趣的,我都有点想移民了。”埃莉恩笑道。
“埃莉恩小姐不是这里的公民吗?看你和这里的要员非常熟悉的样子,还以为……”瓦格纳熟练地装傻挠头,适当留白。
“不是哦,我是奥恩赛斯人,只是在这里做了很多年生意。奇幻漂流也不是我想玩的,我是出海遭了海盗了。”埃莉恩摊手,“这里的政治文化跟其他地方差距有点大,要说要员的话几乎每一个公民都能算是呢,官员都是抽签轮流当的,人人说话有分量,也不差那一个王师。”
“呃……我确认一下,按你的说法,王师是不是不止一位?你说的王师是白发灰色皮肤、外貌像个少年的精灵对吗?”瓦格纳决定先把难以理解的政治制度按下不理,回忆着昨晚的邂逅谨慎地问道。
“对,你放心,现在还活着的就这一个了。”埃莉恩微笑着点头,“顺带一提,他和王名下本来是有其他弟子的,不过现在活着的也只有你一个了。”
……这能放哪门子的心啊?!瓦格纳拼命忍住吐槽的欲望,脑内风暴却难以停歇,埃莉恩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的脸看,用鼓励的语气说道:“加油活下去哦,我很看好你。”
“我不太看好我自己。”瓦格纳表情诚恳,“我才疏学浅,这事真的没有回转余地吗?流落荒岛被高人收为弟子,还白捡一个王位,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艺术源于生活,生活高于艺术。”埃莉恩拍拍瓦格纳的肩膀,顺便收走他手里的空碗,“非要说的话也可以走选举路线重新选个王啦,但是架不住没人报名当被选举人啊,王师干一辈子好不容易熬到徒弟上位,结果徒弟暴毙,他也不容易,一把老骨头打死不想返聘了,这就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啊。”
这个国家到底怎么回事啊……!瓦格纳恨不得仰天长啸,悲愤交加之下,他化悲痛为食欲,抓起了面包:“他收弟子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啊?这国王听着倒也是个有实权的,他真就不怕我大搞买办成为历史唾弃的仁君典范啊?”
“不怕哦。”
熟悉的声音犹如鬼魅般出现在耳畔。
瓦格纳僵住了。在埃莉恩幸灾乐祸的眼神中,他慢慢转过头——不出所料地,精灵的脸映入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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