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进化论系列的衍生半养老企,已获得原企划《国王进化论》《国王进化论Ⅱ》企划主的玩法授权,非常感谢。
这是一个由诸王主宰的世界。
纷争、交流、政务……国王们的日常与非日常,尽在天地之间的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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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要:费国的国花(罂粟)与私密的死刑制度
内含:暴力元素、黑色产业描写(包括一点点与日塔尔和哥布林的联动)、地狱笑话等种种无法言说的道德问题。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共4325字,没问题的话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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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里斯塔尼亚的国花为罂粟。学术国将药与毒之花作为国花,除了象征着炼金术的两面性,同时那些鲜红的毒花也在警示着每个学者——他们手握的知识与权力将有可能成为灭亡的种子,因此必须谨慎判断。当然,流传于灯明学派对于国花的解释却并非一致。
灯明学派,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学术组织,但是在将知识和力量作为信念的费里斯塔尼亚,学派有时候并不意味着单纯的学术,而更有可能是政治党派。从名字不难看出他们支持光之王的存在,但实际上他们更多带着的是对影之王的厌恶,因此他们需要灯火、需要光,换言之,他们期盼着光的权能完全压制甚至是扼杀那残忍、可憎、带来黑暗的影。因此,他们将不详的毒花视为影之王的象征,尤其是源自费国的本土魔法品种——黑罂粟,或称影芙蓉。
影芙蓉从花瓣基部以扩散式呈现的紫黑色程度不一,越完整的黑代表着魔力的强烈程度,而花蕊和果实则也会随着魔力的影响变浅,呈现出从鲜血一般的暗红色到耀眼如燃烧的金色不等。先前在费国拓荒时期被发现于东部山脚一片地脉异常、魔力充沛的草原上,这个变异品种一开始被视为灾害与荒芜的预警,但最终在历史的长河之下,还是被炼金术士采集用于研究与医疗。而另一面则是,影芙蓉以常规品种无法比拟的魔力和功效,在某些地方被作为具有成瘾性的魔力催化剂、兴奋剂提炼并在黑市贩售。但是人体摄入这类兴奋剂的话,身体会逐渐依赖影芙蓉带来的魔力催化,进而导致魔力回路的循环减缓乃至停滞,因此在大多数国家,影芙蓉的花株与花种都是重点的违禁品,但尽管如此,暗流仍然将这些种子散播向了世界各地那些魔力充沛的大地。
说回灯明学派,他们正是如此将国花中的国花视为影之王的诅咒。又或许影之王之所以为影,也是以那些反对王的人们为开头为其命名。即使是光之王作为制衡的存在行政,影之王也趋于向自己的弟弟部分妥协,也无法说服灯明学派的人们。他们要的是影彻底的灭亡,彻底的消失,而不是此等“虚伪”的和平,与影为敌的光势必驱散黑暗。
然而,他们却丝毫没有听过光之王哪怕一丝一毫的想法。同时,他们也从未了解过,有时候最为无情的反而是他们眼里静谧的光。
……
兄弟俩穿过影芙蓉的花丛,来到了广阔花田与幽深树海交界的山崖旁——这里有一座被黑叶橡木的枝干缠绕着的魔法塔,欧别利特监狱,与常规监狱不同,关押着世界各地的死刑犯,臭名昭著的塔中塔。除了双王、狱警与有去无回的死刑犯以外无人知晓欧别利特监狱的构造,但世界各地都是这么说的——被送往欧别利特的死刑犯只会迎接最痛苦的刑罚与被全世界遗忘的后果。
“听说这几天从日塔尔押送来了几个死刑犯进行处理?”
“是的,陛下。”
“哎~卡尔还是懂的嘛,这方面的进出口资金虽然也不是什么大数量,不过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笔钱……那些说好的‘货物’也都好好交换过去了吧?”
在兄长和狱警不亦乐乎地聊起来的期间,克里斯径直从内塔的通道走向外塔。如高墙耸立的外塔才是监狱的本体,每个单独的监狱围绕着墙壁分隔,直到它们形成了一个环形。光之王就这样拿着纸笔,绕着回廊低头记录着什么。眼前的囚犯们有的颓废地躺着,有的以怨憎的眼神盯着自己,更有几个正疯狂地抓挠着漆黑的铁栅栏,发出嘈杂的声音,但这些噪音、囚犯之间悉悉索索的交谈声和那些疯子嘴里含糊的求救声,光之王权当作没听见。
“陛下!光之王陛下!求你了!!”
直到克里斯听见了旁边某个监狱凄厉的叫声,他这才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看过去。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囚犯抓着栅栏猛烈晃动着,“王啊!还记得我吗?”
克里斯被这么一喊都愣了一下,但也并非是认识对方……众所周知,光之王不擅长辨认人脸,他辨认身份的极限就是种族、亚种,但要具体到是谁,可以说得上是给同一个班上了一整年的课都只能记得几个印象深刻的学生的名字的程度。于是医生只是迷惑地走过去,眯起眼歪了歪头,试图猜测一下对方的身份:“……灯明派的?”
“对对!我是您的支持者呀!”囚犯像是被崇敬的神关注到了一般露出兴奋的神情,“王……我们的王……您才是我们费里斯塔尼亚的光,我们的未来!您的光辉绝对不会被黑影吞没,正如您每时每刻的认真和睿智!”
“哦……哦,谢谢,我谢谢你哈……”克里斯勉强扯了一下嘴角以示友好,还稍微点了点头,假装出一副真的在听对方说话的样子。
狂热的囚犯欣喜地将脸贴在栅栏之间的缝隙上,“听我说!王!如果我跟你说我们另一个作坊的位置,可以放了我吗?”
光之王这才放下敷衍的神情,挑了挑眉,无言地靠近牢门低下身,同时放低了声音:“你先说,我听着。”
“是这样的,王,我……我是我们作坊推出来替罪的!我只是被捡去打工的学徒罢了!从来都没参与过影芙蓉的提炼!我是冤枉的!!”囚犯如此喊叫着,声音大得让克里斯都有点觉得耳朵疼。而后者打量了一下,囚犯鼻青脸肿,遍体鳞伤,旁边餐盘里的牢饭倒是吃了个干净……克里斯抓了一下遮着左眼的刘海——嗯,那毕竟是掺了那些收缴来的博加特斯特瓦姆利亚产菌菇和影芙蓉果实的复合毒药,把这些违禁品塞回这群人的嘴里用他们的胃液“销毁”,还能让这群人失去反抗能力,不说是一举两得也说得上是废物利用。克里斯如是想着。
“我记得交代这些事情是可以减刑的吧?!求你了!王!至少让我从这破塔出去!之后我到哪个监狱我都甘愿做牛做马!!现在我连魔法都用不了了!这让我怎么活啊……!!”他哀求道,一头磕在铁栅栏上当作给眼前的陛下磕头,“但在这之前……小的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克里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我想……看花……”囚犯颤抖地说着,“这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冰冷的石头……这监狱外面有很多影芙蓉,对吧……?如果能拿到王为我摘下的花我什么都会说的……我想要一朵,最黑的一朵,就一朵……我……”
克里斯噗嗤笑了一声,起身退后了两步,“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好啊,满足你——对吧,哥?”
“对啊,这点小要求当然满足你。”
映入克里斯的眼中的,是突然出现在囚犯背后的伊蒙。他手里恰好拿着一株影芙蓉,作出一副试图掐下花朵装饰在囚犯头上的样子,温柔的视线与轻柔的动作,此时此刻在阴暗的牢笼内只显得毛骨悚然。
囚犯后知后觉,吓得直接滚到了一旁的角落,“影……影王……?!”他试图沿着墙壁爬到监狱深处的角落里,但奈何脚上挂住的铁球并不能让他顺畅地爬动,只能满脸恐惧地看着仍然保持微笑的、自己所憎恨的影之王。
“如果你早个大概一星期说剩下的窝点倒是赶得上巡逻军的速度,真可惜呀……”
伊蒙一边带着怜悯的语气说着,一脚踩在铁球连着脚镣的锁链上朝外面扯,脚镣不知是牵扯到了哪里,让囚犯疼得发出比先前都响亮的惨叫声,一边喊着疼一边向牢笼外的医生叫道:“救命啊!!救救我!陛下!!”
而被呼唤的光之王只是两手插在口袋里,恢复了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克里斯似乎想假装没听见,但他还是木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为什么他会觉得我会救一个毒贩,你要不反省一下?”
“这关我什么事?”伊蒙不禁笑出了声,一脚踹向囚犯的腹部,似乎在试图盖过脚下的人含糊的惨叫声一般对着弟弟喊道:“他觉得你会救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显然该反省一下为什么会让人有这种错觉的应该是你吧!”
“那这又关我屁事?!这群人自己的误解跟我毛线关系都没有!!”克里斯咬牙切齿地指了指捂着肚子的囚犯,“反正我不管,本来就是给你设计的死刑犯产业链,他们惨叫个什么内容你权当下酒菜呗。”
“这不就当下酒菜吗?”说到这里,这个囚犯的叫声也停了下来,伊蒙一句调侃收尾后,转头弯下腰,一把抓起对方的头发,强迫对方和自己对视,“怎么了呀?刚刚还想向我弟求救呢?怎么没声了?”
囚犯被这么狠狠一踹,嘴角都能看得出些微的血沫,气若游丝之中,他紧咬着牙,“你这个……魔鬼……”
还没等人说完,伊蒙直接拽着人头往墙上砸,一边用上臂力将哀嚎着的人的脑袋往墙上更用力地按,嘴上还一边笑着,“说得挺好啊?多说点,我爱听。不如说现在这个状态你再骂也用不了魔法吧?身体里的魔力循环一天比一天迟钝的感觉如何?明明身体一天比一天废物,明明身为炼金术士也觉得‘不行应该停下来’——但一天的牢饭也不够你吃……你看,刚刚还想着让我弟给你送你爱的毒药呢?真是嘴馋呀,就那么喜欢这里的饭吗?嗯?”
克里斯无动于衷地看着兄长折磨着囚犯,虽然可能对于自己来说反倒是伊蒙为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他拿出烟斗和烟草,又点上火柴,一边拿着烟斗一边往回走,“我出去抽烟,你自己爽去吧。”他甩下了这句话,背后那些哀求与嚎叫中混杂着兄长挑衅的笑声,但此时此刻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尽管他确实是这一整个“死刑犯处置产业链”的设计者。
……
走出监狱后,克里斯停在了不远处的影芙蓉花田中间光秃秃的小径上,一边翻着笔记一边抽着烟,嘴里还自言自语着“心智减退到底和兴奋剂本身有没有关系”“虽然都是弱智没区别但是到底影不影响”之类的假设。微风造访着这片诅咒之地,身着无暇的白衣的王又抬起头,顺着飘摇的烟雾看向头顶澄澈的碧空。站在黑花中心的光之王就如同这片阴影中的灯火,但其一,光公平地照耀在所有人身上,但也仅仅是因为他是公平而不偏袒任何受到光之恩惠的人的光照。
等到烟斗里的烟草燃尽后,克里斯才感到自己的肩膀上突然被搭上了一份重量。
“嗨克里斯,又在这里抽寂寞啊?”
“把你的脏手拿开。”
“首先第一我打人的时候我摘了手套,其次我洗过手了。”
伊蒙又出现在了克里斯的背后,直接把手搭在后者的肩上把人搂住,跟着人一起看天上的风景——虽然对于克里斯来说看风景的兴致在伊蒙搂住自己的一瞬间就被破坏得体无完肤了。尤其是兄长一边企图把自己拽走一边在那边吵闹的碎碎念:“哎,心情舒畅多了!接下来返程继续干活……或者咱们还是先边喝茶边聊一下研究进度?设计出这一切能够满足多方面需求的处刑方式,那你这边呢?得出了些什么呢?”
“神经病……蘑菇和影芙蓉虽然都会破坏魔力循环,但一个是直接因为纯度过高而破坏,另一个是作为补充剂让身体养成依赖性……不对,说到底其实原理差不多?但是……嘶,之后再研究研究。”克里斯撇了撇嘴,跟着兄长一起走,“不过心理作用可能没啥大关系吧……魔法师在感到自己身体里的魔力回路停转了肯定会崩溃吧。”
“就是因为会让他们崩溃才会有这种食谱嘛……天才!不愧是你!”伊蒙抬手捏了捏克里斯的脸,后者假装没有任何反应地选择了忍气吞声,不过对于两个人来说,这样的狼狈为奸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其二,有光就有影,影为光所造。至少两位君王对于光与影这两个民间尊称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在文学之中,世人对于光影的概念有着千奇百怪的解释与分析,而兄弟俩之间到底是爱憎还是亲情,共生还是塑造,无数的答案终究独立于留存在两人记忆中的过往。灯明学派认为光之王厌恶影之王,但这番片面的说辞自然无法主宰本人的想法,两人对于这样的评价也只是各自笑了一声——精彩,但关我们什么事?
*国王个人剧情(三)
*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85179/
*剧情人物卡: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85548/
*时间线为67年前,剧情人物年龄为当时的年龄。
再次醒来时,瓦格纳看见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这个描述跟自己素未谋面的爷爷一样老掉牙,但他的脑子还没从一片混沌中恢复过来,冒出这种字句也是情有可原。
瓦格纳腾地坐起身,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发现这是一间有点眼熟的房间,窗外的街景和桌面上已经消失一半的葡萄让他很快意识到,这正是他行窃未果的那一间屋子。
“你醒啦?”
顺着突然出现的声音回头,瓦格纳看见一名陌生的半身人女孩出现在门口。女孩火红的发色和熔金般的双眸对她的种族来说实属罕见,还捧着个算盘,跟他说话时算盘珠子仍在手里劈啪作响。
“你放心,不是在记你的账。”那女孩似是很擅长读人的微表情,露出天真和狡黠并存的笑容,“醒了就好,桌子上有水,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瓦格纳看着她闪身出去,想开口还是慢了一拍。他于是低下头开始检查自己,发现衣服已经换上了一身新的,身上的伤口也被重新处理过,自己携带的东西和她说的水壶一起放在窗边的桌子上,房间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民居,只是没什么个人物品,应当是不常使用的客房。
“久等咯,王师说你可以吃点面包——”
半掩的房门被一脚踹开,方便托盘的进入,女孩端着一碗稀粥和切成小块的新鲜面包大大咧咧地向他走来,随手搁在床头柜上,拉过椅子坐到他跟前:“你小子瘦是瘦了点,身体素质倒是真不错,很结实哦。”
“呃……谢谢,请问,怎么称呼您?”瓦格纳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面对这份能晒伤人的热情和自来熟有点不大自在。
“哦哦,叫我埃莉恩就好,不用加敬语。”女孩摆摆手,“随便一点啦,边吃边说。”
“好的,您……你说的王师又是?”瓦格纳配合地拿起勺子,搅拌起稀粥,辨别其中的内容物——大部分是磨碎的粗粮谷物,没有他不认识的,这让他稍微放心了些。同时他心里大概有了些猜测——有可能是昨天晚上的精灵把他托付给了这个热心居民,或着后者自己发现了他?
“嗯——一个在这身份很特别的人,顾名思义就是国王的老师,同时他也是上一任国王。”埃莉恩托着腮帮子,“用你们埃马雷托的人际关系打比喻他就是伊加纳莫蒂大公,国王腚眼儿一张要拉什么屎全看他安排的什么菜。”
“……”瓦格纳很庆幸自己没有马上把粥往嘴里送,否则这会儿该喷出来了。
“你看起来很想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埃马雷托人’还有‘这么重要的人物是怎么跟我扯上关系的’,”埃莉恩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悠,“我也挺想问的,你俩啥关系能让他跟你勾肩搭背半夜闯入少女闺房啊?”
“……啊?”瓦格纳感到自己的大脑切实地宕机了。
“噗呲。”过了几秒钟,一脸严肃的埃莉恩突然坏心眼地笑出声,瓦格纳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只记得我晕倒了,这之后到底……”
“不开你玩笑了,快吃啦,下一任国王大人,不然又要晕倒了。”埃莉恩笑眯眯地把粥碗往前推了一点。
“……不好意思,是我听错了吗,你叫我什么?”瓦格纳睁大眼睛,拿勺的手微微颤抖。
“噢,这么喊还是不太严谨,应该说‘王师的弟子’大人。”埃莉恩煞有其事地改口。
“埃莉恩小姐,麻烦你,”瓦格纳感觉自己的声音有气无力,全身的力气差不多都用来抑制加速的心跳了,“从头到尾地,给我解释一下……在我晕倒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还挺说来话长的,建议你边吃边听,不然要凉了。”埃莉恩看瓦格纳乖乖端起碗,满意地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咱这儿的国王昨天刚刚驾崩了。”
“……”谁能就着这种沉重的话题吃饭啊?!瓦格纳心里排山倒海,面上勉强维持着镇定,只是端碗的手抖了一下,好歹没撒到床单上。
“如果不是王驾崩,王师也不会露面。我在这住了十几年总共就见过他三回,没点大事请不动这位。”埃莉恩贴心地给垫了块餐巾,“卑谬的政治体制有点特别,王位传承制度是师徒制,王的徒弟继位了王就升职做王师了,但这一任王驾崩时没有弟子,所以王位就没人继承了,这才由王师出来主持大局。”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瓦格纳显得难以置信,“王位怎么会没有人继承呢?其他人对王位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假如你一个星期只用上三天班,每天工作时间只有六小时,划水偷懒也没人骂你,旱涝保收永不下岗,你会想换一个二十四小时在岗全年无休、干不好就得被全国上万人的唾沫淹死、不仅结束政治生命还很可能结束物理生命的工作吗?”埃莉恩问道。
“我不想。”瓦格纳毫不犹豫。
“现在你理解这个国家为什么没人想继承王位了。”埃莉恩打了个响指,“但很可惜你没得选,王师昨天扛着你进门让我帮着照顾你,今天他们应该已经开完紧急会议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我不懂,就算不是什么好差事,王位是这么随便就能给外人的吗?”瓦格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想这就是利维亚斯大区优秀的匹配机制吗?
“你猜为什么你现在能活着坐在这里跟我聊天?”埃莉恩眯起眼。
“我错了,我生当陨首死当结草,愿为卑谬人民效犬马之劳。”瓦格纳立刻发扬大丈夫精神,能屈能伸。
“你这人真好玩。”埃莉恩失笑出声,“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那么受空气元精喜欢了。”
“它喜欢我跟我在这有必然联系吗?”说到这里,瓦格纳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看,还好,并没有说曹操曹操到。
“不受它们欢迎的人是没有办法穿越利维亚斯的睡床进入永无岛的,我当初和你一样是打海上漂过来的,如果不是岛屿周边的深渊元精看我顺眼救了我,我早就沉海底下了。”埃莉恩像是想起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哼哼唧唧,“想老娘当年在海里泡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被捞上岸,接着又被喂了一个月的糊糊,真的是生不如死……”
“……你辛苦了。”瓦格纳识趣地没有问她糊糊是什么,转而喝了两口粥,把话题绕开,“其实我还不知道元精到底是什么,是魔物吗?”
“算是吧,一种很少见的魔物,但在这里很常见,卑谬人和一些友好的魔物共生,把它们当做家人对待,元精在这个家庭里是一款活祖宗,谁能在这里生活不由国王官员或者别的什么人决定,而是由它们决定。”
“还真是……闻所未闻。”瓦格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评价,干巴巴道。
“不过不得不说,它们看人的眼光比人好多了,被它们放进永无岛的人性格上大体都不坏,彼此很合得来,很少有矛盾出现,这才让这里能平稳地发展,跟它们一起生活也挺有趣的,我都有点想移民了。”埃莉恩笑道。
“埃莉恩小姐不是这里的公民吗?看你和这里的要员非常熟悉的样子,还以为……”瓦格纳熟练地装傻挠头,适当留白。
“不是哦,我是奥恩赛斯人,只是在这里做了很多年生意。奇幻漂流也不是我想玩的,我是出海遭了海盗了。”埃莉恩摊手,“这里的政治文化跟其他地方差距有点大,要说要员的话几乎每一个公民都能算是呢,官员都是抽签轮流当的,人人说话有分量,也不差那一个王师。”
“呃……我确认一下,按你的说法,王师是不是不止一位?你说的王师是白发灰色皮肤、外貌像个少年的精灵对吗?”瓦格纳决定先把难以理解的政治制度按下不理,回忆着昨晚的邂逅谨慎地问道。
“对,你放心,现在还活着的就这一个了。”埃莉恩微笑着点头,“顺带一提,他和王名下本来是有其他弟子的,不过现在活着的也只有你一个了。”
……这能放哪门子的心啊?!瓦格纳拼命忍住吐槽的欲望,脑内风暴却难以停歇,埃莉恩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的脸看,用鼓励的语气说道:“加油活下去哦,我很看好你。”
“我不太看好我自己。”瓦格纳表情诚恳,“我才疏学浅,这事真的没有回转余地吗?流落荒岛被高人收为弟子,还白捡一个王位,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艺术源于生活,生活高于艺术。”埃莉恩拍拍瓦格纳的肩膀,顺便收走他手里的空碗,“非要说的话也可以走选举路线重新选个王啦,但是架不住没人报名当被选举人啊,王师干一辈子好不容易熬到徒弟上位,结果徒弟暴毙,他也不容易,一把老骨头打死不想返聘了,这就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啊。”
这个国家到底怎么回事啊……!瓦格纳恨不得仰天长啸,悲愤交加之下,他化悲痛为食欲,抓起了面包:“他收弟子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啊?这国王听着倒也是个有实权的,他真就不怕我大搞买办成为历史唾弃的仁君典范啊?”
“不怕哦。”
熟悉的声音犹如鬼魅般出现在耳畔。
瓦格纳僵住了。在埃莉恩幸灾乐祸的眼神中,他慢慢转过头——不出所料地,精灵的脸映入了眼帘。
多米努斯的历史几乎与海盗脱离不开关系,而其中由同一位海盗引起的最为著名也最为长久的争执甚至长达一百多年之久。即使是现在的多米努斯,只要提到那一段历史,就无人不知那个最恶劣的大海盗。“独角的恶魔”、“海上的黑色幽灵”、“背叛的魔人”……对那位大海盗的称呼远远不止这些,会出现这些称呼除了是对其实力的恐惧,同时也是对其特征上的描述。
有传言说那位大海盗曾是多米努斯的海军,他背叛了海军选择投敌;有传言说他是曾经死在海上的恶魔,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复仇;有传言说他是不满足于王族的独裁,为人民下发恩惠的义贼。
当然,如果试图使用一个更加符合且贴切的描述的话,那就莫过于“太过长寿的独角的提夫林”这个描述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提夫林的寿命一般约等于人类的寿命,最大也很难超过百岁,更别提保持青春时的模样。但那位大海盗时至今日依旧保持着年轻的外表,年龄也已经超过了两百岁,几乎和多米努斯的那位精灵提督同岁。又或许正因为那位提夫林大海盗和精灵提督同岁,这一百年间的争斗也多是他们两人之间在互相拉扯。
只不过,如果有人碰巧能够细心一点的话,那么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尽管提夫林海盗与精灵提督不是同一种族也不拥有相似的样貌,两人的关系更是水深火热,但两个人却拥有着相同的姓氏和中间名——凡·特里斯。
这曾经属于那争斗的一百年间的某个夜晚。
“咚!”拳头打在桌面上引来巨大的声响,这不是特奥多尔第一次因为那些只顾享受不顾民众呼声的行为生气了,大量的请愿书和处理不完的工作报告普通小山一样堆在他的桌子边,他几乎从早到晚都在忙于奔走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甚至来不及放松一点精神。
已经多久没有出海了?特奥多尔自己也不太清楚了,最近的日子里他几乎都在和各种人见面,查看各种各样死于非命的尸体,再被迫进行永无止境的搜查,却怎么也找不出最后的犯人。更麻烦的是因为那群该死的贵族,一边说着因为海盗抢走了自己的商船,所以自己过冬的预算不够了,一边又擅自把海边民众的大量物资直接据为己有,要是不赶紧想办法支援的话,这个冬天很可能又会有人因为没有食物饿死。
从以前开始,敌人除了海怪、海盗、可能随时进攻的邻国,就是这群脑子也被肚子上的肥肉同化了的贵族。现在好不容易等到邻国突发内斗,随时可能会发生的战争被迫停止了多年,本以为终于能换来一个短暂的休息,却没想到衬托得国内的政治纠纷更加明显了。该死的贪污犯,该死的责任推卸者。特奥多尔想着,又拿起桌子上的资料,就着黑夜里的灯光仔仔细细地读着只能让他心情变得更糟糕的内容。
“咔哒。”窗户那边传出响声,刚刚还禁闭的窗户被从外侧撬开了锁,一个好大的黑影出现在窗外,挡住了外面的月光。那个人熟练地用什么东西拉开了窗户,迈步跨过窗台,将整个身子探了进来,甚至有些贴心地再反身关好窗户拉上窗帘。来者一身轻便地麻布衬衫和黑色的马裤,头上带着一顶带有角套的帽子,颇有些愉快地甩着身后普通黑色皮鞭一样的尾巴。
“嗨~亲爱的宝贝儿,这么晚不睡,还在办公呢?”轻佻的语气让本就感觉烦躁的特奥多尔又徒增了一份怒火,而这位没有礼貌的人摘下帽子放在窗边,露出一张和大海盗一模一样的脸,不,不如说他就是本尊——佐兰·凡·特里斯。
“滚!你没长眼睛看不出来我这么多工作烦得要死?!”提督的语气中充满了怒火和迁怒,但却没有任何两人在海上针锋相对时的仇视,因为这并不是海盗第一次夜潜进他的房间,他也没理由对自己的伴侣次次都发脾气,前提是对方不打算故意惹事,但不包括现在。“我趁着下属们不注意,好不容易才回来看看我家宝贝儿,结果刚进门就要被赶出门,过——分——”海盗并不在意提督的怒火,反而自顾自地双手插着口袋,大摇大摆地蹭到提督的桌前,惬意地靠在了上面,直接把原本就放不平稳的纸摞挤得歪歪扭扭,这那么让注重整洁和秩序的提督立马向他抛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并开口怒斥道:“我告诉你,我没心思管你那么多事,最好不要专门过来浪费我的精力。”同时他伸手揽住了那摞濒临倒塌的文件们,低头重新去看自己手中的文件。
被骂了一通的佐兰习惯性将那些骂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看着对方低头不理自己的行为,干脆直接绕过桌子,借着自己身高偷看特奥多尔正在看的资料。然而在看到是说海边物资匮乏急需支援,以及举报领主应当接受政治审查的内容时,佐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上却依旧维持着语气尝试吸引特奥多尔的注意:“哦哟?但你这防御做的那么脆弱,我一海盗头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进来了,不该优先好好反思一下吗?”他虽然这么说,却又次次都能从同一个地方顺利地进来,想都不用想都能明白特奥多尔的用意,而后者依旧头也不抬的回道:“没空,比起这点防御我自己能干,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这些七七八八的杀人案和政治调查到底什么时候能查完啊?!”
见自己没能吸引到特奥多尔的注意,佐兰撇了撇嘴,知道这人大概率又是着急上火,脑子里除了工作进不去任何东西,准备拿自己的身体和工作拼命了,尽管他这个当年以身犯险冲入海盗群体当中的,同样不珍惜自己身体的叛军没什么资格说话,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尝试去理解和关怀别人,尤其这个人还是特奥多尔。
“——”一阵椅子的拖拽音,提督被连人带椅子往后拖出一段距离,直接把提督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刚刚抬头,就感觉到大腿上落下了重物。再回过神时,海盗已经大摇大摆地直接坐在提督的大腿上,一手拿着另一份资料,一手直接勾住提督的脖子往他的身上揽,在这样的动作静止了一小会儿后,海盗有些恶劣地笑出了声,“杀人案和政治调查啊——巧了不是,上面几个人的船被我截了~”他把资料拿到提督的面前,用手指点了点上面的几个名字,正正好好,就是那几个没收海边民众资源的贵族领主。
提督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工作量会增加,面前这个海盗可谓是功不可没,一声通用语粗口直接从他的喉咙里收不住地蹦了出来,于是他开始试图从海盗的搂抱里抽身,“你在那边光说,你有种就帮我把这些烂摊子收拾一下啊,也不知道这群人到底哪来的那么多事。”
“因为被我截了重要的贪污证据所以正着急着呢呗?放宽心,他们现在就是急自己的利益被别人占了。再过两三天他们就不是这种命令语气,而是该求你办事了。”海盗感觉到了抵抗,转了下眼睛,和提督对抗着硬是把对方往自己身上压,有些不轻不重地哼出一口气,满满地都是对那些贵族的不屑,“求你讨伐海盗,求你帮忙把他们的船弄回来,然后告诉你这都是海盗逼他们干的,和他们没关系——”就像是一如既往发生的那样。海盗心想着,把手里的资料随意扔在桌子上,又用手戳了戳提督的脸颊。
特奥多尔拉下佐兰戳着他脸的手,同时也扯开勾在脖子上的胳膊,眼神中同样带着不屑与不满,“我可不想被这种人求着办事,尤其是这种推卸责任的事情。我只想帮真正需要我的帮助的。”他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起开,你妨碍我办公了。”被嫌弃的佐兰眨了眨眼,干脆从特奥多尔的大腿上起来,转身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看来是准备把自己的骚扰贯彻到结尾。
佐兰翘起腿,从裤兜里掏出一枚怀表,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如果现在不逼迫眼前这个人去睡上一会儿,恐怕这个人连三小时的休息都没有,就算是精灵也没有这么熬的吧?难不成靠消除疲劳的魔法和药物?他思考了一下,抓住伸手准备继续驱赶他的特奥多尔的胳膊,直接在朝着自己拉近的同时,弯下腰仔细确认了一下对方的脸,好在这张脸上除了不耐烦以外,眼睛下面没有一点乌青,也没有明显的过渡使用药物的迹象。于是佐兰干脆凑近到特奥多尔的耳边,低声继续说道:“我们特奥真是乖宝宝精灵啊——那就让我告诉你个秘密,那些人都以为海盗只会出现在海上…而用秩序办不到的事情,就只能由混沌出手,提督大人,你觉得我为什么亲自来找你?”
佐兰的疑问句立马让特奥多尔警惕了起来,他直视着佐兰的眼睛,咬牙切齿般地审视着眼前这个从始至终都挂着轻松笑意的男人,“……别告诉我,你还想把这个国家的这么些破事搞大,最后解决问题的还是我。”这是警告,又是担忧,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又会做出什么惹火上身的事情,但他绝对不想收到这个人的死讯,可后者一如既往的自我,仿佛没有体会到他的心情一般继续开口诉说着自己的计划:“我会物理把他们架空,没有了权利的家伙还需要你多费心吗?‘都是海盗的错’,所以你只要专心来讨伐海盗就可以了——没有你的大海可真无聊啊。”这样的话语瞬间刺激到了他,他强压下怒火,努力保持着理性试图继续讲道理。
“…………那些贵族没有船还有地呢,想得美。我去对付海盗了,城里更没人管事了。”“‘还有地呢,想得美’——看来不经常出海让你的脑子也僵化了啊?我能入侵你的宅府,你觉得我带出来的人又怎么样呢?不聪明的精灵就只有被提夫林调戏的份。”
佐兰一边反驳回去,一边试图用尾巴代替手掌勾住特奥多尔的手臂,并准备从桌子上下来拽着这个该睡觉的精灵到床上去,却没想到,他刚刚松开特奥多尔的手臂,眼前这个精灵瞬间红了眼睛用尽了力气抬手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整个人摁倒在桌子上,那些摞得整整齐齐的文件也因冲击而飞了出去,慢慢地才从空中洒落在地上。佐兰收回追随着那些纸的视线,向下重新看向特奥多尔,他注意到对方细微的颤抖,脑子迟钝的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大概又搞砸了。
“出去浪迹久了连陆地国家的概念都忘了,我看你也是忘本的专家……算我求你了好吧?!别再给我添那些没必要的麻烦了!!你可以随便出去浪那就回你的船上啊?!我走了其他人怎么办?!王族内部全在互相打根本不管民生,我哪放心走?!”精灵有些嘶哑的低吼声传入提夫林的耳中,隐隐的带着些许哭腔,引得提夫林一下就收起来那些过于轻佻的态度和语气。提夫林只能无奈地抬起些许身体,再伸手摁住那种拽着他领子的手,并伸手去压低精灵的身体,让对方能够直接靠在他的身上。这种行为能够方便提夫林去尽可能抱住这个情绪失控的精灵,去抚平那些早就该释放出来的情感。
提夫林轻轻地抚摸着精灵的后背,放轻语气,“……关靠秩序可救不了民生,不然这两年海盗的数量也不至于增加啊,特奥。你觉得你的秩序和服从就可以改变这个国家,你才是大错特错。”他想到那些不管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的现在,都依旧沉溺于酒池肉林生活的贵族们;想到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去遵从法律和规矩,也依旧不会有所改观的国家;想到就算拼尽全力去帮助民众,却依旧只能看着他们被夺走物资,活活在冬天被饿死的命运…一想到这些,他就从不后悔自己叛国成为海盗,“只有出现足够让那些王族贵族害怕忌惮的第三势力时,他们才会害怕才会被迫团结,哪怕他们不团结,也会优胜劣汰。”提夫林确信用自己短寿的生命来给那些贵族带来一丝混乱会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毕竟这也可以让精灵不会为自己的死而太难过,只不过照现在来看他不论哪个都没能彻底做好,尤其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活过了两百岁。
“你这么做我可以替你开脱,但我这么做是叛国。”
“嗯哼~坏事就由我来做。何况我有预感,这一切就快结束了。”
特奥多尔听着佐兰那些蹩脚的安抚,大抵是又觉得说的有道理,又或者是意识到了佐兰有什么新的打算,他吸了下鼻子,伸手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才闷闷的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在我的行程以外的事情配合你。”
佐兰看着特奥多尔这个样子,干脆伸手捏在特奥多尔的鼻子,试图帮忙可能堵塞了的鼻子通通气,接着他想了想,今晚跟着他一起行动的下属大概都已经就位了,那些证明贵族身份的文件、公章和契约书等等的东西也已经让人打包带回船上了,虽然本来就打算之后悄悄拿给特奥多尔,但今晚来见对方的确也是临时的打算,于是别说东西了,他除了自己这个人以外还真是什么都没拿,“等我的消息…沿岸的领地今晚应该会很热闹,我派了人过去,至少这个冬天应该不会再饿死人了。”佐兰说完,双手干脆用力把特奥多尔往自己身上摁了摁,“可别真哭啊,我可舍不得看你哭,你要是真哭了,我就只好用肉体赔偿你了。”他重新找回那种轻佻的语气,引得特奥多尔又发出一声带着脏话的低吼。
接着力气,佐兰连人带着特奥多尔一翻身,维持着这样姿势单手直接把人扛了起来,空出的那只手直接关了灯,不顾特奥多尔的反抗,就这么把精灵“砰”得扔在角落里那张单人床上,尾巴一拽就把被子盖在精灵身上,接着自己也躺下,硬是把一张单人床挤得满满当当,“都说了我还有工作没做完。你这…”“忙了一晚上我困了,你就当陪我睡会儿吧,天亮来人之前我就走,不占你多少时间。”佐兰直接把一只胳膊和腿都搭在特奥多尔身上,牢牢地把人固定在床上,毕竟比力气和体型还是他更大。
折腾不过佐兰的特奥多尔哼出一口气,却又只能无奈的准许佐兰这么绑架自己休息几小时,毕竟也只是几小时。也许是精神之前过于疲劳,当头沾上枕头,旁边有着均匀的呼吸声当做背景音时,特奥多尔也难免得陷入了睡眠……
然后,第二天早上,当太阳的阳光带着海风透过窗户进到特奥多尔的房间里时,旁边的佐兰早就不见了踪影,房间里打开的窗户和重新整理好的干净书桌,都显得昨晚的对话仿佛一场梦境,就连身上的依偎在一起过的体温也早就被海风给吹散,留给他的又只有一片寂寞。特奥多尔起身,走到书桌前,桌子上的文件似乎被谁分类过,已经整齐帮他分好了可以优先处理和可以延后处理的事项,以及一张写有他在熟悉不过的字迹的纸条:“注意休息,几天后我再来。”
精灵提督攥紧了纸条,叹了口气看向窗外远处的大海,或许在大海的那边,有着他们憧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