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进化论系列的衍生半养老企(养老玩法+世界君&玩家自行设计互动事件按需创作),长期开放。
已获得原企划《国王进化论》《国王进化论Ⅱ》企划主的玩法授权,非常感谢。
这是一个由诸王主宰的世界。
纷争、交流、政务……国王们的日常与非日常,尽在天地之间的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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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国事件+国王个人剧情(一)
*有与雅尔丁及博加特斯特瓦姆利亚王国的联动。
瓦格纳想要的无非是一份认可和真诚的爱。
同父异母的大哥与继母被迎入家中时,父亲脸上真挚的幸福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人生究竟欠缺了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他对自己名义上的母亲的恨意尽数土崩瓦解——这位害死他出身卑微的生母、又在过继他后百般虐待他的公爵夫人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一个同他一样多余的、无人在意的牺牲品。
他第一次在她的坟前留下了鲜花,然后跟随父兄前往埃马雷托王国的首都,见证大哥接受继承人的封赏。如往常般,他尽职尽责地完成了陪衬的工作,然而,那一天带路的侍从“不慎”将他遗落在了王宫花园中,他又“恰好”进入了某株肉食性花形魔物的捕食范围,等到终于有人来寻他,只剩下衣物的残骸和几缕发丝能够证明他曾经来过。
谁人欢喜谁人忧,谁又因此收获了什么,都已经不在他关心的范畴。彼时他正坐在甲板上,握紧缆绳,任凭海风吹打船帆,把这一叶孤舟推向远处的风暴。
在那风暴中心,有他为自己选定的港湾——其名为卑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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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卑谬这个七十年前才突然放任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历史当中的国家,民间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永无岛险恶且孤立的环境与人类文明绝缘,因此这里实际上应当是某个大国的殖民地或是海盗的基地,甚至可能是某些可怕实验的产物;也有人认为,卑谬与上古文明或是天外来客有关,他们从神秘的存在手中继承了难以想象的遗产,否则难以解释他们为何具有超然的智慧和磅礴的知识储备,并由此得到改变世界的力量;还有人固执地认为,这个国家其实并不存在,只是有人杜撰了一些故事,以达成不纯的目的——毕竟除了受邀访问卑谬国土的人,没有人能活着经过利维亚斯的睡床,谁知道那些自称卑谬人的家伙实际上把人带去了哪,尤其被带走的人还多数是年幼的孤儿。
瓦格纳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曾对这种传闻抱有幻想,他渴望有谁来将自己带走,逃离那座逼仄的城堡,逃离伊加纳莫蒂这个名字,永不回头。
然而谁都没有来。他在五岁那年停止了等待,十五岁时,他自己成为了自己的救世主。
之所以选择逃往卑谬,与这种幼稚的执念不无关联,但瓦格纳更多地还是看中它遗世独立,始终笼罩着神秘的面纱——伊加纳莫蒂公国以商贸起家,眼线遍布各地,若是前往奥恩赛斯或是费里斯塔尼亚这种发达国家,假死的事立刻就会穿帮,届时不说达到目的,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手里的筹码就这一条烂命,同样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何不赌个大的呢?
直到踏上永无岛土地的那一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赌赢了。
他曾经认为这次出逃最好的结果只不过是从一个泥潭转移到另一个,但这座岛屿打乱了他所有的预期——以让他与那个人相遇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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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销用的样品会在一周后送到,届时再来拜访,这次也承蒙您关照了。”
“哪里,有您的协助,我们感激不尽,衷心期待与您的下次见面。”
“……”
叶卡捷琳娜的声音终于不再通过穆宁鸟传来之后,年迈的哲人王长舒一口气,提笔往日程表上加了一道横杠,又快速写下几份手谕,交由等候在旁的书记一并带出房间,整个人才以松弛的姿态靠在了椅背上。
他抬手轻揉眉心,岁月日复一日、无情地侵蚀着这具衰老的身体,迫使他让渡更多时间用于休息。尽管深明其中利害,他却无法停止焦虑,每一天他都比前一天更清晰地感觉到,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曾经离开他多时的恐惧再度叩响心门,令他不禁自嘲,身体还未背叛革命,首先缴械投降的竟是他的心灵。
谁叫他本就不是一位合格的哲人王。虽然坐在这个位置上,也做到了鞠躬尽瘁,却不是为了人民和社稷,只是为了一个自私的愿望。
他又看了一会儿堆积的文件,把敲定好细节的纸张整理装订成册,放好等官员们取用,然后再次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勾勒一场万国盛会的图景——从会场的布置,到重要的会议环节,再到宴席上宾主尽欢的场面,他深信不久后的将来,人们将和他一样陶醉于他此刻看到的景象,并把这盛况连同他的名字一起传颂,他所做的贡献会代替他,跨越生命的限制,去往触不可及的遥远未来,去往……
“瓦格纳。”
被熟悉的声音叫出名字的一瞬间,老人势如疾风地睁开了眼睛。
他双目圆睁,看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后,喉结滚动,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就那么直愣愣地一直盯着对方。
“几年没见你已经老年痴呆了?”这位不速之客站着和他坐着一般高,皱起眉,把手放在了他额头上。
“……老师,我没病。”
他捉住悬在眼前的纤细手腕,顺势捏住对方的手掌,不自觉地攥紧,先前的疲态一扫而空,如果现在给他一面镜子,他会看见自己眼里的光就和年轻时一样璀璨鲜亮。
“那是什么影响了你的判断力?”被国民唤作王师、只他一人能喊“老师”的灰色精灵略微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毫不客气地往他腿上一坐,任由他得寸进尺地把自己整个人揽进怀里,懒洋洋地说道。
“对您的思念。”
面对嘴里一本正经,眼里一片真心,手上不干不净的弟子,王师面无表情,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这场会议不能放在卑谬。”
“……”哲人王正欲摸自己老师大腿的手停在了半空。
大约是他如遭雷击的表情看起来太过可怜,王师替他把那只不安分的手送到了目的地,继续以平淡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北境出事了。有东西正在人群中传播,组织集会便是为虎作伥。卑谬不能引火烧身。”
“您也不清楚那是什么?”哲人王的面色严肃起来,他不敢说有多了解自己的老师,但对方像这样语焉不详还是头一次见。
“有限的时间装不下无限的知识,瓦格纳。我会去查清楚。”
“……现在就走吗?”哲人王的声音立刻小了下去。
“暂留几日。”王师说完,把头往他肩上一靠,直接开始闭目养神,“你忙你的。”
室内霎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穆宁鸟整理羽毛的窸窣声,哲人王像是有点不敢相信,把怀里这具没什么分量的躯体搂得更紧了些,过了一会儿,也侧过头,将脸埋在了对方的发丝间,用自己的体温融化上面残存的落雪。
来自遥远北境的凛冽寒意顺着相贴的肌肤渗入他的身体,他却觉得前所未有地温暖,就像这里始终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他却认定自己听到了回音。所有的恐慌、所有对未知的忧虑都随着这个人的到来而离开,相比之下,精心筹备化作泡影的沮丧根本不值一提。
这份安心感很快化作困倦将他笼罩,在他终于得以沉沉睡去的下一秒,他怀中的王师重新睁开眼睛,身影化作雾气散开,又在炉火前重聚。
潜伏在火堆里的火焰元精早已被这怪异的情况吸引,按奈不住加大功率,想驱散他身上的寒气,一阵徒劳过后,室内的温度刚好被加热至合适老人睡眠的程度。
灰色的精灵端详着弟子的睡颜,像是要细细数清那张脸上新添的皱纹,他安静地看了许久,才如同风雪过境般,在对方醒来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传言,在这片土地仍被称为▇▇▇▇王国的时代,曾有一个专属于皇室的花园,世人因其华美的宫殿、丰富的植被和优美的风光,将其称作为庭院。而在这庭院之中,青葱绿林的阴影下,则蛰伏着一朵神智初开的红色五瓣花。
红花贪婪,它以人类的血肉为食,用世间珍宝将自己粉饰,无数英豪进入庭院,企图斩魔物、夺财宝、扬名立万,而他们最后的结局,竟都是诡异的死在了庭院的入口处,尸体排成一条队列化为树木,身上开出与那魔物相同的红色花朵,宛如一棵被精心雕塑的人体盆栽。
***
他们一行人在焦木的残骸中前进,并不时用手中镰刀清除焦黄枯萎的拦路野草。
这场人为大火足足烧了▇天▇夜,这火是如此巨大,沸腾向上的滚滚浓烟无处不在,肆意蒸熏着庭院周边的一切,仿佛一片永不散去的乌云。不过,幸好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庭院已被火焰吞噬,烟雾散去,只剩下昔日凉亭被熏黑的断壁残垣与无尽的黑色灰烬作伴。
为了确保庭院被彻底烧毁,他们在过去的▇天里一直守在外围,不放过任何一个从庭院中出来的活物。而庭院也延续了它一贯安宁的氛围,即使沐浴在火海中也没有任何鸟叫虫鸣和野生动物出逃,这几乎违反常理的寂静曾一度让他们感到不安,不过,当他们看到如今庭院残破的景象时,这不安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这就烧干净了吗?”有人问。
这疑问显然对于纵火者来说是一种羞辱,行人中为首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他说:“我不可能失手。不管是里面的花妖还是树木都被我点燃,它们注定难逃一死。”
传说在血腥之夜过后,几个大贵族带着所有财富躲进了偏远而封闭的皇家庭院,在这避世之地静候东山再起的时日。不少野心家、窃贼和佣兵前往庭院寻找遗世财宝,却没有一个人能从庭院出来,所有生命仿佛都被一张饕餮巨口吞噬。
▇年后的现在,庭院已成为不可说的恐怖之地,但作为知情人之一,男人知道破解传闻的方法:只要把庭院里的那朵花烧死,庭院就将连同它埋藏的财宝一同重归人类所有。
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他表示想要参观庭院时,花热情地接待了他这位故人,作为回报,他在花化形为人类向他介绍庭院时用火轰击了它的头颅,在上面留下一个狰狞的巨洞。他仍记得在他点燃这副轰然倒地的躯体时,有些透明液体从头颅的创口处流淌而下,在光线下反射出如凝结血液般的深红色。真是个骇人的怪物!
男人一边在废墟中前行,一边回味着这阴险的诡计,因为他知道他能完成这个壮举全因他辜负了花妖的信任。虽然他们之间也曾有过愉快相处的时光,但显然现在憎恶超越了往日的情谊,所以花不得不死。
很快,法师的灵感让男人不由得放缓了前进的脚步。越往前走,四周越是格外寂静,就好像他们进入了一个独立的区域,这里被神秘的屏障隔绝了所有的感官,他不再能感知到灰烬发出的余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捉摸的潮湿气味,烧焦的树木与植被也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一片仿佛迷宫的蕨类树木森林缓缓在他眼前呈现。
他们巨大的枝干相互交错、遮蔽,阳光透过绿叶在地上投射出一片又一片阴影。这正是他记忆中几天前庭院的景象。
在某颗树木展现的奇异根部中,更是仿佛有生命般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红色花蕾,五片厚重的舌状花瓣轻轻地向外舒展卷曲,露出隐藏于其中之物。
一颗硕大无比的红色眼珠。
红花似乎发出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僵硬、清晰、雌雄莫辨,正是他所熟悉的——
“你的感知变钝了。”那声音说道,“所以我在此警告你:如果你再往前走,我就像宰了你的同伙那样宰了你。”
男人回头望向他的同伴,或者说,曾经是同伴的东西。跟随男人而来的人群停在不远处,他们前进的动作和惊恐的神情被定格,艳丽的红色小花从他们的五官间隙间悄然盛放,宛若一簇被精心打理的人体盆栽。只需要看一眼,男人就知道他们的血肉已经被作为养分吞食干净,如今残存于此的,只有那副脆弱的皮囊罢了。
男人说:“你花化的能力又强大了不少。”
那声音答:“同一件事做上千百次也会熟练的,像你们一样想要从我手中夺回庭院的人太多了。”
男人不再说话,只是举起法杖,咏唱出火球砸向他面前的五瓣花。然而法师的动作在庭院的守护者看来实在太过笨拙、破绽百出,弱小得近乎可笑,它当时为什么会被这招击中、并在它的*人类皮囊*上留下如此大的残缺呢。
瞄准准确无误,火焰击中了树干根部,但男人听到从燃烧的空气中传来了一个声音,仿佛在发出疑问:那是花阴魂不散的声音。
“最后一次警告,按照你来时的路回去吧。难道你真的想为一个灭亡的王国付出生命吗?”
烟雾散去后,红色花朵依然毫发无伤,仍旧用那颗红色的眼珠凝视着男人。
即使早就知道花已进化成超乎想象的模样,但在它的奇术面前,男人仍感到一阵诡异的寒意,恐惧、愤怒、困惑和惊讶交替出现在他的心头。
放任这有神智的花栖息御花园,它的枝蔓迟早会遍布整个▇▇▇▇,直至统领整个国家,而▇▇▇▇将不复存在,这是对王国的侮辱和背叛,如果人类可以预防的话,就应该不惜代价阻止它。
于是他说:“像你这样的怪物怎么能明白故土掌握在敌人手里的感觉!不除掉你,▇▇▇▇只能成为历史的尘埃!你霸占了▇▇▇▇的土地,吃光所有来庭院的人,你已经阻拦我们前进了。”
“敌人?我?”男人在这僵硬的语调中听出了不可置信的感情,他们双方都意识到了彼此之间的矛盾是永远不可能调和的了。
随着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一层薄薄的面纱似乎在男人的所有感官上编织起来,他的思想开始变得迟钝,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花已经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艾雷。这和过去的时光没有什么不同,不管外界发生了什么,我只守护我的家园。而你,庭院曾经的贵客,我们一如既往在庭院相遇,为何你要拿瞬息万变的外部世界来苛责我这一成不变的庭院?”
不知不觉间,痛苦和愤怒从男人的脸上慢慢褪去,仿佛被逐渐来临的睡意所抹除了。记忆的最后,他只看到在自己身上盛开的红色花朵,和远处永远翠绿青葱的植被密林。男人摇摇晃晃地摔倒了,一动不动地躺着,成为了花丛的一份子。
庭院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就像一片重回寂静的绿色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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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故事和衔尾大人的老登有一点关联,他俩是老乡,具体怎么个老乡法还在编(你
原本为了融入人类社会,花化身是纯人类形态的皮囊,但是被近距离轰了一发火球上半张脸没了,剩下的又被点燃了烧剩个一点点
凑合用吧自己又不会修还能换了咋地(掉鳄鱼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