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t is their song
那就是他们的歌声♫
With joyful ring
铃声带着喜悦♪
All caroling
唱着圣诞颂歌♬
『雪松之歌』爱乐乐团&『冬青木』音乐与戏剧学院联合举办的『冬日颂歌』联欢会期待您的到来!
甘草糖。
如果是只有苦涩与潮湿的气息的甘草糖,伊桑其实是不喜欢吃的,他并不是那种喜欢苦味的孩子,对食物的喜好一直是越甜越好。甘草糖这种带着奇怪的味道的食物,怎么能算糖果——他一直在心里这么觉得。
但后来他买到了某种夹心的甘草软糖块,似乎是北欧那边的小孩子们喜欢吃的口味。某天出于好奇,他买了一些尝了尝。最先闯入口中的是高得甚至会让人有些发晕的甜味,似乎是上下两层彩色糖块带来的,这即使是对于伊桑这样的甜口党来说都似乎有些太过甜腻了;而后中间黑色的甘草糖层却又泛着浓烈的苦涩味与辣味和甜味杂糅在一起。单论味道而言确实有些难以描述……但伊桑发现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当然知道这并不算好吃,但他想,他能理解为什么那些远方的孩童们会如此热衷于这款糖果——就像是在潮湿阴冷的英国的雨天中带着一身的水汽走进室内,靠在温暖的火炉旁试图取暖时,身体缓缓回过温时打了个寒战,随后重新清醒。
……这很温暖。
就好像他在吃下糖的那一瞬间得到了他从未得到过的东西——父母的爱、亲人无微不至的关怀、足够亲密的友谊……或许还有神的祝福,即使他并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东西。他渴望着更多这样的温暖,即使是虚假的,也暂且能借此得以感到几分慰藉。
于是他用糖纸将它们细细地包装起来,放入用来交换糖果的小盒子里。他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孩子在普通地分享着自己喜欢的糖果,但大约并不止是这样。或许,或许他还有点希望能有人发现他的小小心思,能发现这种夹心糖果的特别之处。
——其实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孩子并不会想那么多吧,但他还是带着一点点希冀,或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希冀。
后来收到糖果的时候,他拆开包装纸,将那颗巧克力糖放入口中。巧克力温和的甜香在口腔中融化扩散,然后其中的橘子果酱温暖的气息散发出来,带着细腻的口感,甜度正正好好。伊桑眨了眨他的绿瞳。
糖果的味道像是正午照耀下来的阳光,如果在寒冷的地方吃下的话,似乎整个人都能温暖起来——伊桑喜欢这个。这与甘草软糖块的那份温暖不同,明亮的橙黄色似乎能照亮一切阴暗的角落。
他将雪花糖纸整整齐齐地折起来,直到它变成一个小小的方块。雪花、雪花……大概正是生活在极为寒冷的地方的人,才会更向往阳光的味道。像是那些生活在北欧的孩子们,或许送给他这颗糖果的人也是……
当然,还有他自己。
寒意并不只是会在环境中生长出来,在孤独的孩童的心中或许也存在着。他将整齐叠好的糖纸收起,然后看着自己的糖罐,不知为何发起呆来。
——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去找找这颗糖的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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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的文明,就算没有文字,他们也能......”
“也能......?”爱斯特用胳膊拄着电脑桌,饶有兴趣地追问。她把转椅偏转了九十度,面前的麦金塔电脑有一颗扁平的脑袋,幽幽荧光照亮了寒冷机房的一角,映出乔科拉蒂被下一句话憋得通红的脸。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脸埋在掌心里。
“我又忘了。”乔科拉蒂的声音从指缝里飘出来,“我已经背了很多遍了......”
“这才第二次而已嘛。”爱斯特把手里的讲稿抖平,这张随意撕下的草稿纸的正面被她画满了舞台道具的涂鸦、随手记下的课程表、最重要的还有这间机房的位置——翻过来没有格纹的背面才是乔科拉蒂的讲稿,字迹潦草、涂涂改改,但大部分重要的句子都被圈了出来。
“因为有很多想说的,讲着讲着就会忍不住补充之前没有说的,或者展开讲很多——然后就忘了本来该说什么了!”
爱斯特一脸“我懂我懂”地点了点头。“那想到哪就说到哪不就行了?临场发挥。”
“......那会忍不住说十分钟网游的事情吧!”
“感觉确实会。”
“既然有这个前提就不要这么劝我啊!”
“这句也是临场发挥。”
乔科拉蒂把脸按在巧克力块一样冰凉凉的键盘上。“所以我只是想加好友而已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爱斯特跳下转椅,凑到在书桌前缩成一团的乔科拉蒂身后,踮起脚把鼠标攥在手里。屏幕上还亮着网游的游戏界面,乔科拉蒂的角色手里拿着一把鲁特琴,高饱和度的画面里,圆润的太阳高悬上空,空气里全是雾蒙蒙的热气。喧闹的广场正中央,玩家们来来往往,没人发现他头上冒出了演奏键,只有屏幕外的乔科拉蒂在膝盖上发出了抗议一样的咕噜声。
“我不记得有没有乐谱啦......”
“这不是有嘛!”爱斯特笑嘻嘻的,“你要相信自己!我们能不能加到游戏好友就靠你了!”
“......完全没有说服力吧!”
爱斯特把鼠标拖过来,趴在转椅上按下演奏键。她甚至没有查看乐谱的名字,但旋律从音响里飘出来的第一瞬间她就认出了那首歌的名字——那是一首愉快的乡村小调,对鲁特琴来说甚至不是完全适合的音色,但在游戏中仲夏一般的透明阳光之下,机房中电暖气的干涩热气也好像变成草叶燃烧的味道。不是深秋的宴会里堆得直至天空的稻草燃起的金红色的火光,而是被阳光一点一点切开食用的、从尖端到根部的缓慢的熟成,夜晚不知为何如此短暂,而只有棉絮一样的夜云在草叶上投下影子、吟游诗人的乐声从酒馆沿着清淡的风声漂流到月色之下时,人们才能看到太阳做的好事。
「Our 'prentice Tom may now refuse♫
To wipe his scoundrel master's shoes♫
for now he's free to sing and play♫
Over the hills and far away♫」
乔科拉蒂抱着膝盖,在她哼唱着歌词的时候敲着演奏的QTE。一曲终了,爱斯特鼓起了掌,声音在空旷的机房里显得热闹极了。她坐回转椅上,把演讲稿推到乔科拉蒂那一侧的电脑桌上。
“来吧,第三条。”她利落地拍了拍手,“主演可不要让我投的那一票失望哦?”
“你明明还没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