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t is their song
那就是他们的歌声♫
With joyful ring
铃声带着喜悦♪
All caroling
唱着圣诞颂歌♬
『雪松之歌』爱乐乐团&『冬青木』音乐与戏剧学院联合举办的『冬日颂歌』联欢会期待您的到来!
“今天,我们可爱的小志愿者们的任务是移植花朵哦——”
领队的老师温柔地笑着,招呼着身后的几位孩子们向前走进温室,雪太和伊桑带着显得略小一些的维拉,和其他的同学们一起,跟着老师慢慢地走了进去。
温室里盛开着各种各样的花朵,在这即使在冬季也温暖如春的温室之中,即使是无法在寒冬中盛放的鲜花也盛开得,在窗外雪地的映衬下更是耀眼。
虽然各种色彩都有,但红色与白色还是占据了视野的绝大部分,维拉伸手拉了拉两位年长些的孩子,歪了歪头后慢慢地开口:“这些花都是什么品种的呀?红红白白的,好好看。”
“啊,这个的话,是红色康乃馨。”雪太听到维拉的问话后看向离他们最近的那些花,蹲下来一边跟着老师的指导开始进行移植工作,一面细细地讲解着,“红色康乃馨代表着健康长寿。红色是圣诞节的代表色,也是温暖的颜色,所以圣诞节时用的花才都红红的哦。”
“毕竟圣诞节在冬天。”看上去饶有兴致的伊桑四处张望着,听到他们的话后转过身来轻快地补充道,“大家看到红色的东西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很暖和嘛,我猜可能是因为火也是红色的?”
“这样……感觉好有趣。”维拉的眼神亮了亮,“那这些……啊!这个我知道,是红色的玫瑰花!”他说完后表情又变得有些疑惑,“可是我在童话故事中看到的玫瑰花都是代表爱情的……为什么圣诞节也要种这些呢?”
“呵呵……”雪太眯起眼睛轻轻地、温和地笑了起来,而伊桑则是伸出手在维拉的头上揉了揉,把他的头发揉得翘起了几根呆毛,“玫瑰确实是表达爱情没错啦。维拉还小,可能还没看到过有详细描写爱情的故事——虽然跟玫瑰可能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但毕竟圣诞节也有关于爱情的传统。有一个习俗是当两个人同时站在槲寄生下的时候就必须要接吻——”
“——这对维拉来说有点太早啦。”雪太将刚刚移植好的花盆放下,苦笑着拍了拍伊桑的肩膀,“再长大一些后,维拉自然就会知道这些啦。”
“也不算早了嘛——维拉和我们也只差四岁吧?”
“四岁已经很多啦。”
“嗯……也是。”伊桑又放下一盆白色的郁金香。
“这个是什么?”
“是郁金香哦——代表着纯洁和希望。”伊桑伸手摸了摸花瓣,“不过郁金香本身是有毒的,不能放到嘴里哦。”
“我知道的,没有吃过的东西一定要提前问一问!”
“嗯,维拉的自我保护意识很棒哦。”雪太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将伊桑先前揉乱的部分抚顺,“白色郁金香还代表着祝福。对所有你爱的人的祝福哦。”
“哦!”维拉这回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我希望爸爸妈妈,还有所有我的朋友的幸福!啊,我还希望童话故事里的角色也都能幸福快乐!”他非常认真地看着伊桑和雪太,然后朝他们开心地笑了起来,“雪太哥哥和伊桑哥哥也是!”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同时笑出声来。
“我们已经很幸福啦,”雪太点点头,微笑着说道,“维拉也是,一定会一直很幸福的。”
所有鲜花都移植完之后,老师先带着年纪较小的维拉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留下雪太和伊桑帮忙清理场地。
“所有我爱的人吗……”伊桑似乎在自言自语。雪太有些担心地转过头去:“怎么了?”
“啊,没事,刚刚在想还有哪里要清理。”
伊桑摇摇头,一边戴着手套打扫着零零散散地落了泥土的地面,一边回答雪太的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开了口。
“大家都很爱自己的家人呢。太好了。”
“嗯?”雪太愣了下后回答道,“当然了,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呢。怎么了吗?”
“哼哼——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就感慨一下。”伊桑眨了眨眼,神神秘秘地笑了起来,看起来又恢复到了平日的样子,“好啦,继续打扫吧!这地方的灰还真多啊——”
——他确实真心地在为那些爱着家人们、又被家人们所爱着的孩子们感到高兴。
白色的、绒毛样的东西从空中簌簌地落下来,沾在冬青新结的嫣红的果上,很快化去,又垒上新的,反复累积又消融,最终混着细而稀疏的雨从深绿的叶片尖垂落下去。利蒂希娅半跪在窗前长条形的矮脚沙发凳上——这个高度能让她刚好把胳膊叠在窗沿的同时,又能将下巴尖搁在手背上,如此她既能端详外头许久,又不必费什么力气踮脚站着。客厅的暖气被辛西娅开得很足,朝向庭院的一片落地窗都结了一层朦胧的水汽,什么都看不清——何况辛西娅此刻正忙着打包一会儿预备带上路的便当点心,没有闲工夫停下来留意外面。利蒂希娅不怕冷,偷偷将自己卧室的窗户开出一道缝。冰凉湿润的风挤进来,刮上她的鼻尖。
松叶与橡木的香,携带淡淡的灰尘与雾水的气味。比雨更凉的颗粒——有那么三五颗,被气流卷进来,一同拂上她的面颊,挂上她的睫毛。即便冬日,少女的眼瞳仍旧如倒映森林的、初春融化的雪水汇集的池塘。
她怔愣地在窗边伏了半晌,看着灌木的叶片覆盖上薄薄的灰白,回头朝着厅的方向喊:
“妈?——好像下雪了!”
北爱尔兰,说实话,虽然名称里带着Northern这词,然而受大西洋的影响,温度并不如外人想的那样低,哪怕在冬季,下雪也是罕有的。辛西娅彼时正将树莓装进密封盒,闻言一边在厨房纸上抹净手指的水,一边皱着眉掏出手机来。
“雪?怎么会,前两天我还看了天气——还真在下。真是的,前两天明明还没有……”她咕哝着按灭屏幕,又重新按亮确认了一次时间,远远地朝屋里大声道,“恐怕你的动作要快些了,甜心,如果是下雪的话,恐怕要提早出门。航班可别延误……”
利蒂希娅应了一声,转身跳下长凳,打开行李箱最后确认起携带的东西。衣物,毛梳,长笛的盒子,还有杂七杂八的……妈妈恨不得把半个卧室给她塞进去。哦,还有最重要的——
她爬上床。老老实实躺在枕头上的布偶被从羊毛毯下抽了出来,她先是将她举上窗台。
“看,下雪了。你见过雪吗?”
独角兽摇头摇头。
“好吧,我想也是。真希望伦敦也能下,或者等我回来,这里已经积起来了。”
独角兽点点头。
“到时候我们就在这里堆一个雪人……”
“利提——”辛西娅又在喊她了,“检查一下带的毛衣够不够厚?万一突然有什么寒潮……天啊,真的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不了妈妈,我想其他孩子都是自己去的。”
一面回应,她一面回到行李箱边翻拣了一下携带的衣物。
“这是我们的秘密。”小声念着,她把布偶藏进了叠好的外套之间。不知道冬令营允不允许携带玩具?——哦天啊,如果丢了她会很伤心的。
拖着箱子,她在妈妈催促之前来到门口。辛西娅捏捏她衣领的厚度,又伸手拉直她的袖口以免袖筒出现更多褶皱。
“伦敦天气不一样。”她说,“演奏前记得校音。”
“知道的,妈妈。”
辛西娅将装了水果和点心的餐盒的包挂在她肩上。“我还是送你去机场吧。”
利蒂希娅没有拒绝。
门因风的阻力更重,推开的瞬间,雪片裹挟雨丝吹来。辛西娅撑开伞替她挡住雨,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