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师,你最初的旅途是怎样的?
是选择邂逅了最初的搭档,共同编织出梦想的方向。
还是与重要的朋友们一起,一起踏出难忘的“第一步”。
在漫长的旅行中,你是否想要拾起最初的念想,回到记忆中没有压力,一切景色都新奇快乐的景色中去?想要无忧无虑邂逅什么,想要心无杂念,与珍重的伙伴们一同奔跑?
伴随海潮与荒风吹过原野的声音,你眼中的柯利奇的辽阔浪漫,我们很乐意在篝火旁围坐一圈,听你讲一讲。
欢迎你的到来。训练师。
“DOLLO!欢迎各位旅客来到我们的下一站——尖峰石林大迷宫!”导游高举着旗子,火红的秀发随着她“吼吼,这里可是金砂镇有名的景点,大家参观时候记得......”
我偏头靠近同行的月茧耳边,用手遮住半边:“她每个地方都这么说。”“啊哈哈......”月茧抱着怀里前两天新遇到的闪光大鄂蚁看起来十分兴奋地大张着嘴舞动四肢,弄得月茧总是要分心去调整抱姿。
凌晓还沉浸在思考为什么月茧总能遇到闪光宝可梦而自己一个都没有,我手肘顶了顶他的手臂:“学长,你看看月茧的大鄂蚁。”
“不看。”凌晓交叉手臂,故意挪开视线。
“噗呲,不是~学长经年累月追逐观察宝可梦,找到闪光想必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一定比我学识渊博呢~”我稍捏着嗓子,走两步绕到凌晓面前,不理会他紧皱双眉压低嘴角,一脸不想认识我的表情,“所以呀,拜托伟大的学长现在帮学妹看看为什么那只大鄂蚁一直在闹嘛~”
凌晓石化了似的艰难地挪动了脚的朝向,脸上肌肉一跳一跳地在很用力地将每节脊椎掰向另一侧,而后深深呼出一口气才张得开嘴:“你,不要这么恶心。她的大鄂蚁只是找到种群了而已。”
“导游在叫大家进去了。”月茧仍站在原地不想当第一个走上前的,于是我先跨出一步,在即将路过导游的时候突然被旗子拦住。
“呀啊啊,是森语酱吧?石林里面路线很复杂的!去那边拿个红线球做好标记再进去哦。”
“欸?知道了!感谢导游~”我从一旁的台子上拿起一个球,身后的两人也走过来各带上一个。
“DOLLO~下次记得听导游词哦。”透过导游橙黄色的眼镜我仿佛感觉到某种威压。“抱歉抱歉下次一定!”我带着两人向石林迷宫内落荒而逃。
入口是一段一线天,阳光从两侧的石屏风中倾泻而下,光路清晰可见,使得这一段路显得更加迷幻。穿过一线天就来到了遍布刀削般直耸入云的石柱林,其他游客的红线也从此处开始延伸。
我们挑选了红绳不多的一柱,用自己的红绳团在上面打了个结作为起点。“这里没有地图吗?”月茧又走出去绕了一圈回来没有收获。
“嗯,毕竟是迷宫,自己探索更有意思吧。”我抛玩着手里的红绳团。
大家的红线也是错综复杂地引向不同路线,凌晓看着月茧怀里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的大鄂蚁若有所思:“你把它放下来试试能带我们去哪吧。”
闪光大鄂蚁一落地就开心地咔咔绕着月茧脚边转了一圈,随后朝一条路走了进去,时不时回头看月茧是否有跟上,我和凌晓也就顺势走进去。
巨大的石柱从地面拔地而起,如同无数巨人守卫看守着这里,水蚀出的波纹样身躯诉说着它们的沧桑。这片尖峰石林就是大自然的牢笼,外面的光与风无法触及,里面的声音难以逃脱,就连细小的走步声都变得清晰可闻,每一步都像是在试探未知。尽管身边并无他人,却有悠悠传来其他游客的话语环绕在我们耳边,让这片石林更加神秘而又壮美。
“快看!这边是剑锋石欸,过来过来。”月茧一路走走停停拉着我帮忙拍照,闪光大鄂蚁也很是乖巧地适时驻足等候。
剑锋石的边缘锋利如刃,寒光凛冽,仿佛轻轻一触,就能划破时空的界限。阳光洒在剑锋石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把金色的利剑,刺破了石林的寂静。剑锋石的脚下,是被岁月侵蚀的岩石碎片,它们散落在四周,仿佛是剑锋石诞生时的阵痛。这些碎片经过风雨的打磨,变得圆润光滑,却又带着一种被岁月遗忘的孤独。
“这一片的生态环境和外面区别好大,应该会有新的宝可梦......我要去那边看看,一会红绳汇合。”凌晓嘴里念叨着跑向另一条相比这边长满草本植物和苔藓的路。
“喂!先一起走啦!”我大喊道,声音从四面八方反扑而来,震得我耳膜生疼,“这人真是的,我们继续跟着大鄂蚁走吧。”
未知的石林迷宫分隔了探索的旅客,随着我们不断深入,来自其他人的红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闪光大鄂蚁意想不到地从一个巨大石柱底下狭窄的孔洞钻了进去,又钻出来看着月茧。我和月茧对视一眼,还是跟着俯身爬入。
“森语!膝盖跪的疼!”
“哇啊我真的很快了,这也太挤了!”
侧身小臂支撑着地面,前方光线越来越明显,我双脚用力一蹬将身体推出洞穴,直接摔到一片杂草地上,四五个大鄂蚁的头从上方探视过来。“月茧!你怎么样了!”我赶快爬起身将后面的月茧从洞穴里扶起来。
这里似乎是完全被石柱包围,与迷宫隔绝,显然还没有其他旅客找到。正中间有一片湖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幽蓝的光芒,湖水清澈见底,水底的岩石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圆润,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青苔,显得格外古朴。十多只大鄂蚁在湖边游荡,还有新的正在从其他孔洞内钻入此处,大到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圆圆脑袋挤满了这片湖边湿地。
月茧拍干净膝盖上的沙灰,蹲在自己的闪光大鄂蚁旁边:“这里是它们的栖息地?”
我把旅行包来回翻看检查在刚刚的爬行中有没有被刮坏,顺便从包里掏出之前积攒的树果丢给围在身边的大鄂蚁吃:“我之前有在书里读到过,一片区域的大鄂蚁在进化前会进行一次集体迁徙,到达特定的地点后会同时进化为超音波幼虫。不过现在还没完全迁徙结束,考虑到行程时间我们大概是等不到了。”
“哦......好可惜呢。”月茧起身给大鄂蚁们和这片湖来了个合影,“不过能看到这个场景已经是意外收获了。”
湖边的空气中弥漫着湿润而清新的气息,带着一丝凉意,让人不禁感到宁静。享受这种氛围陪大鄂蚁玩闹了一阵后,天色已经过半了,我们决定尽快返回与凌晓汇合。爬出洞穴后,我的脚后跟撞到某样坚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刚刚集群里的一只大鄂蚁。
“我要走了哦,快回去陪你的朋友们吧。”我从包里翻出最后的两个树果看着他大嘴咔吧咔吧地啃成碎末,起身走了一段路后却发现它仍然跟着我,“怎么啦小家伙,想跟我一起走吗?”
大鄂蚁更贴近了我一些,眼睛里快要冒出星光。我蹲下来试着学月茧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握住它的身体,把它搂进怀里:“欸嘿,月茧,你看这只大鄂蚁好乖。”
“是吧,超可爱的。”月茧举起自己的闪光大鄂蚁在我面前晃了晃。
顺着留下的红线回到了和凌晓分开的地方,凌晓正站在那刷手机,身上的白大衣沾满了泥土和植物绿色的汁液,头发中也夹杂着草木的细枝,比我们在洞穴里爬来爬去还显得狼狈。“你这,干什么去了啊?”我忍不住开口询问。
“唉,别说了,那边没阳光湿冷得很,石板又滑。”凌晓用手忿忿梳理了几下头发,根据我的了解他只是在生气怎么没找到更多宝可梦。
三人一同在石林迷宫中穿梭,氛围却逐渐变得诡异。“我们,好像,来过这里?”月茧首先犹豫着停下脚步。
“不可能啊,我们不是一直跟着红线走的吗?”凌晓说着,从地上捡了一块碎石放在石柱上的凹槽里,“做个标记试试。”
又走了大概数十步,凹槽装有石头的石柱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真的走错路了!”我们走得太深入了,月茧尖叫的声音没能引到其他旅客的回应,在冷峻的石林中响彻许久才消散。
我掏出手机准备联系导游寻求帮助,凌晓拍拍月茧的肩膀安慰:“冷静,我们是被大鄂蚁带进来的,它应该认得出去的路,放下来试试。”然而她的闪光大鄂蚁放到地上却迟迟没有挪动,很显然也没找到出去的方向,最后又跑回月茧的身边。
这里的信号实在是差,连续拨打几次后才成功联系上导游,我夹带着哭腔:“导游!我们迷路了!”
“什么?......”导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没事!这里的大鄂蚁都很友好的,你只要踏......就能......带你出来的!”
“啊?是要做什么?喂?怎么信号又断了!”我关了手机,一直跟着我的大鄂蚁走过来撞了下我的小腿,我才反应过来前面都在看红线没有关注过它,“导游和我说要找当地大鄂蚁,我们要不跟着这只走走看?”
现在也没更多办法,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尽管它带着我们走过了许多之前没有来过的地方,但地上留下的红线确实正在增多,也能顺路多欣赏一下新的风景。沿途碰到了另一队正在返程的旅客,我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借来凌晓随身带着的糖果喂给带领一路的大鄂蚁:“你,呃,就先叫小可爱吧,小可爱做的太棒啦,走,我带你回家吃好吃的!”
呃,肩膀好痛......
不知睡了多久被难受醒了,毯子过于轻薄没法遮盖住坚硬的通用床板,我翻了个身,现在变成了胯骨痛,房车内还不断响起冰柜的开关声。“出远门了,璃,那里没饮料的。”璃不甘心地又飘去翻我的旅行包,那里面只有记录本和换洗用的衣服。我又改为平躺姿势,终于是好受了些,璃却又飞到我正上面哭嚎。
“真的没有啦,明天带你去买好吗?”我捂住耳朵努力平静心情准备继续睡觉,身下的床逐渐变得柔软,看来是已经习惯了硬床板了嘛,我还挺厉害.....不对这床怎么越来越弹了!
手往床上撑住想起身,却因为太软平衡不稳直接侧滑半身摔到地上。“哈!”璃闹完性子收起幻象光线马上钻回球里。总之是后悔没多带行李出来,非常后悔。
我索性从床上爬到同样咯人的地板上躺了一会,等痛感和困意一同消散后起身。天际线抹上了一笔鱼肚白,远处的尖峰石林在朦胧的夜色中若影若现。
既然睡不着了,干脆起来规划一下房车如何改造。我打开房车灯,把笔记本摊开在侧板桌上,控制好恒定的步伐从房车头部走到尾部,再用手丈量一下步幅。“嗯,十七步少一些,大概有十米长。”这是一套B型房车,足够一家庭——啊是三个人居住。同行的两人说租车行今晚太多人了不想来,在跟导游打完招呼后就跑去镇上的旅馆订了一晚上,要我先负责定好一辆。
从房门进去开始,靠近车头的一小块区域可以分为两层,下面塞个大冰柜可以将月茧喜欢的酒和平时我们的吃喝都放进去;二层两端贴着墙壁固定上沙发和桌子作为休息和吃饭的地方。
啊,差点忘了月茧说要自己弄一个小吧台用来给我们做她特调的鸡尾酒,就规划在房门旁大窗户的对侧摆一个半圆形调酒台吧,调酒时还能看看风景,说不定有路过的爱好者看到结识到新朋友......好吧,她估计会直接躲起来。
我在记录本上写写画画,小茶杯跳到桌子上好奇地凑近围观。“怎么啦茶杯?小心不要把本子弄湿了。”我左手把它握在手里盘玩,它也乖乖地把液体缩回杯里。
房车中部有单独一块梯形隔间占据了一半过道的宽度,适合作为洗漱的地方,背靠梯形斜坡还能再摆下两个高柜子存放我们的日常用品和衣服。隔间斜对面就是我现在正在使用的墙面桌板,无需太多调整。
原本车尾处过道两侧已经设有两床需要购置鹅黄色厚床垫,考虑到三人和不愿回球里的宝可梦,可以再在最里面布置一个上下铺。车尾高处有个圆形开窗,凌晓在大巴上就看宝可梦看个不停,就让他睡上铺可以随时用窗户观察到外面。
至于涂装,之前大巴路过一家店看到的淡蓝色带星星点缀的墙纸深得我们三人的心,而外部则是月茧说她来画个超大号科斯莫古上去,因此不用我担心。
地平线探出头的太阳按响了我六点的手机铃声,停下笔不禁感叹记录本上自己惨不忍睹的作画能力,祈祷另外两人能成功看懂。周围陆陆续续有房车出发了,而我刚从学校出来还没考取驾照,只能下车徒步赶往旅馆和另外两人碰面。
也许是昨天过于惊险疲惫让大家都早早睡下,等我找到旅馆的时候,他俩已经在休息厅喝咖啡了。我举起手里的记录本朝他们招手:“租到房车了,清晨实在睡不着就随手画了下房车内部规划,你们看看怎么样?”
“什么?型号定错了?要A改型双层房车??”
电海燕群盘旋在海面上守候着猎物,分不出边界的海天一线卷来泛白的潮汐,一路冲上沙滩浸没我的脚面,凉快得不禁勾起脚趾。月茧在房车里不愿出来晒太阳,凌晓又不知跑哪去抓宝可梦了,只剩我独自上街游荡。热浪被清爽的海风驱散,我迎面......“砰”背后传来数声惊慌的尖叫。
我捂着发麻的后脑拾起沙滩球,不知何时从球里溜出来的璃绕着我姆哈姆哈地笑,大哥跑到我面前想安慰又碍于种种尴尬地手僵在半中间:“不好意思啊小妹妹!不知道怎么视线突然恍惚了一下,就,就不小心......你怎么样了?我下手比较重没伤着吧?”
我用力拍两下头,扶正被打歪的鸭舌帽,摆摆手把沙滩球递回去:“没什么事,是我家的梦妖搞得恶作剧,你们继续玩的开心呀。”等大哥走开后,我指着项链还发着微微红光开心得乱飞的璃,沉下声来:“好不容易出远门一次,都说了不要给别人增加麻烦,乖一点好吗?”璃委屈地嘤了一声飘开,对着别人的空饮料瓶连续地叫。“好了好了,在书屋天天偷吃我库存,才来这边几天就受不了了?”我为自己预算不足的钱包深深叹了口气,抱起璃往沙滩边的小食铺走去。
小食铺的棚顶上停留着不少电海燕在那嘎嘎聊天,棚内竟有缕缕炊烟,我探头看到老板正在简易的台子上处理食材,往细长的刺梭鱼肚子里塞各类香料,遂敲了敲门:“老板,做鱼啊?我要拿三瓶汽水。”
“烤刺梭鱼!香的嘞,来一份不?”老板腾出手来从冰柜里提出一箱劲爽汽水,不忘仔细洗干净,“镇里几个老家伙常来我这吃,看你像是最近来的客人,要吃的话下条就做给你!”
我打开钱包仔细点了点,还在预算可接受范围内,而且烤刺梭鱼在家里确实没见过,这种外表皮坚硬的鱼很少出现在餐馆里。于是在外面找了处桌椅与三四人一同寒暄等候,璃在一旁嘬着汽水也老实了许多。
很快老板端着我的那份烤鱼上来了,贴心地帮我将鱼身从肚子分为两半,露出内里已被调料腌渍成淡褐色的鱼肉散发着勾人的香味。老板一边扒拉着多余的香料一边神秘兮兮地勾起嘴角:“要吃快一点哦,这鱼可等不到冷下来。”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赶回棚里搬出下一盘奔向另一桌。
虽然老板这么特别提醒了,但刚烤出来实在是烫得能起水泡,我也只能吹个半天才下得去一口,余光看到隔壁桌也是同样惨景感到稍许安心,也许只是老板的玩笑话罢了。
徘徊在鱼肚内的热气悠悠散去,耳边一阵噗噗的气声就看到旁边的人笑骂一声跳了起来,转头才发现刚刚停留在棚顶上的电海燕们此刻正在我们周围,隔壁桌没吃完的鱼已然被它们抢走分食。我眼前也闪过几个黑影,翅膀羽毛滑过我的脸颊把我电得半边脸酥麻,所幸我还不算太猫舌头,鱼已经基本被我消灭干净了,就算被抢走也没关系。我安心地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休息。
......欸不对!
手打快板似的把身上口袋全拍了一遍没摸到钱包,扫视一圈桌上也没有钱包的影子,抬头才找到天上有个笨蛋电海燕正叼着钱包仰头怎么都吞不下去。“喂!那不是鱼!”我冲着它大喊没有回应,“没办法了,璃!使用黑色目光!”“呀!”璃的双眼一眨变换成了极具震撼力的黑目黄瞳,对视的那只电海燕也被吓得翅膀僵住。“干得好,用奇幻之光。”电海燕在变幻莫测的七彩极光环绕中身形不稳缓落下来,我小心凑近一把从它嘴里抢回钱包,电海燕猛地一激灵腾飞起来,嘶吼着直冲我手里的钱包,一股要把我整个人都生吞活剥的气势。
我连忙用手臂护住脸半蹲下来:“璃,快用叫声!”刺耳的哭嚎声响彻棚屋周围,震得其他鸟都纷纷飞离,然而这只电海燕的攻势更加勇猛,又是啄击又是拍打弄得我应接不暇,璃见状更是怪叫得起劲“停,停!见鬼了怎么偏偏撞上一只好胜的电海燕!”我没了办法,钱包藏进怀里抽出所有钱财证件,将钱包用力抛到空中,“拿去吧你!”电海燕立刻垂直冲上天去衔住钱包,像个胜利者在半空中给我展示了一手抛出钱包大叫再接住的花活后扬长而去。
老板幸灾乐祸地从棚内探出头:“那群小家伙可爱吧?”
“对,对......”我大拇指按压着胀痛的太阳穴,抚顺刚刚被弱电流感应而飘起的毛发,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今天出门真该死得要看眼塔罗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