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MMOPRPG《最终幻想14》世界观为背景的OC企划,旨在给冒险者们的原创角色一个可以互动交流的平台。
愿各位的故事如同星光,穿越时空的重重迷雾,能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永恒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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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已于2025年3月10日正式开放,期待您的参与。
肾上腺素的作用褪去的时候,陆淮开始做梦——梦见有人把烧红的铁钎捅进自己的左眼眶,随后整片红玉海的海水一股脑儿地灌进颅骨,她在梦里大骂汉考克好不地道,连张软床都舍不得租,一边挣扎着伸手摸向左脸。指尖触到绷带的粗糙纹路,钝痛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醒了?”汉考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几分沙哑的疲惫,“你昏迷了好几天,算盘他们把翠水乡最好的医师都请来了,左眼伤得太重……这张玉床有促进伤口愈合的作用,文镇长老特地拿出来的。”
陆淮沉默片刻,右手弯曲指节敲了敲床面,顾左右而言他:“你跟甲人族说说,干脆把这张床赔给我吧?”汉考克往陶杯里倒药,“还能耍贫嘴就死不了了,快喝吧。”他顿了顿,看着陆淮慢慢坐起来,“不过暂时别回黄金港——那些姐姐见你伤成这样,怕是要把我扒皮抽筋。”
陆淮嗤笑一声,伸手去接汉考克手中的药盏。那药苦得她直皱眉头,牵动伤口又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嘶——”她把药一饮而尽,药盏重重地放在床头的玉几上,闷声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的事。”
门外传来木屐的轻响,陆淮迅速躺回床上,装作还在昏睡。汉考克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对医师说道:“醒是醒了,就是脾气不太好。”医师是个身材娇小的晨曦之民,她轻柔地解开陆淮左眼的绷带仔细查看,陆淮睁开右眼,冷冷地盯着医师的动作。
“其他伤口愈合得不错,只是左眼......”医师重新敷上药膏和绷带,“以后只能靠右眼视物了。这玉床确实神效,恢复进度比预想快得多。”见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陆淮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冷意:“单眼视物,对使刀影响多大?”医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判断距离和角度会有偏差,但只要多加练习,应该可以适应。”
医师离开后,陆淮盯着昏暗的天花板,声音闷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我得尽快适应,黄龙封印撑不了多久。”汉考克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我知道你心急如焚,但你现在这个状态,贸然行动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险。翠水乡的医师和甲人族的战士们都会帮助你,等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陆淮没应声,她知道汉考克说得有道理,内心的焦躁却难以平息。镇痛剂的药效很好,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左眼还能看见残留在视网膜上的电光——可她知道那只是幻觉。
第三日清晨,陆淮独自站在庭院练步。失去左眼后,她的视野里出现大片盲区,转身时总得习惯性多偏几分角度。右手握刀更紧了,可每一击,都比预想偏了三度,为此已经劈废了三个木人。
第四个木人也岌岌可危,陆淮正集中精神,忽然眼角扫到一道鱼影划过。她本能地抽刀格挡,却只劈碎了空气,刀柄重重磕在石阶上,吓了周围的几个甲人族一跳。“这样下去,连花街的小混混都打不过了。”她看着被砍坏的木人和一地碎屑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在抵达狱之盖最深处,听到乌龟说话的那一刻,陆淮一度以为是炙热的岩浆和一路恶战让自己中了暑。她抹了把后脖颈直往下淌的汗珠,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汉考克:“汉考克,有没有解暑药,我都听见乌龟说话了。”汉考克随手递给她一瓶以太药,一把揪住她后衣领,哭笑不得道:“我们都听见了,玄武大人有话要说。”
陆淮半信半疑地拧开药瓶猛灌一口,熟悉的味道浸润了干涩的口腔。她眨眨因汗水模糊的眼睛,再次看向那只乌龟,它确实还是悬浮在空气中,正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典膳驱鬼”的真相。
陆淮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典膳固然伟大,她可没有当英雄的爱好,玄武的报酬很诱人,就怕有钱赚没命花。她偷偷腹诽着汉考克接了个不靠谱的活儿,耳朵却捕捉到了关键的话:“如今黄龙的封印即将消失。如果放任狂暴的黄龙脱离封印,狱之盖火山将会喷发,届时,整个延夏和远东之国都会被火焰覆盖。”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嘀咕了一声,“喂,玄武老头,你说的是真的吗?”玄武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地回道:“是真是假,你敢拿你姐妹的命去赌吗?”陆淮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没得选了。
陆淮将空掉的以太药瓶丢回汉考克的背包,盯着玄武那双流转着青绿色妖力光晕的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花街姐妹们谈及火山时那敬畏又恐惧的神情。“行吧,就当次义务工。” 她扯了扯被汗水黏在后背的衣衫,转头朝汉考克挑眉,“掌柜的,这趟回去可得给我三倍工钱。”
白虎的皮毛确实如算盘所说洁白又美丽,荒魂的利爪却比红玉海的暗流更可怖。
镇魂之战在荒魂震耳欲聋的咆哮中轰然爆发,声波如实质般震颤着整片竹林,震得陆淮耳膜生疼。紧接着,巨大的雷电光球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电弧向四周扩散,她一个侧翻躲进一块大石背后,电光擦着衣角闪过,烧焦的布料散发出刺鼻气味。
她瞅准时机,从侧面迂回而上,利刃闪烁着寒光,刺向荒魂的腿部。然而,荒魂反应极快,粗壮的手臂如鞭子般横扫过来,陆淮急忙后仰,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击。还等她喘口气,荒魂周身空气开始扭曲,几道雷火袭来,陆淮就地一滚,灼热的光芒擦着后背划过,在岩壁上留下焦黑痕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陆淮心中暗忖,在躲避攻击的同时,仔细观察着荒魂的动作,发现每次攻击间隙,他胸口处的金色脉络流动会变得紊乱,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那里汇聚又难以完全掌控。“破绽?”
陆淮将最后一瓶刚力之幻药灌入口中,苦涩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像烈火点燃四肢百骸。抓住荒魂滞空的刹那,她踩着碎石猛地跃起,手中利刃直指荒魂胸口。刀刃精准刺入的刹那,荒魂疯狂甩尾,陆淮死死攥住刀柄,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她强忍着眩晕,将全身力量灌注于刀,狠狠搅动伤口,荒魂发出垂死的嘶吼,周身妖力如漩涡般暴走,最后一波震怒的雷电几乎将整片竹林夷为平地。陆淮避无可避,巨大的冲击力将她震飞出去,飞溅的碎石如雨点般横扫而来,一道尖锐石片擦过左眼,后背重重地砸在地上时,她甚至分不清剧痛到底来自哪里。白虎荒魂庞大的身形化为光点,凝聚成之前见到时“便于交流的样貌”。“人类…… 白虎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和敬意,“多谢。”
随着这句话落下,陆淮长舒一口气,颤抖着摸出腰间的止血药粉,胡乱地按在伤口上,“这下好了,出去一趟,回来少了只眼睛,要被姐姐们骂死了……”她嘟哝着,在汉考克焦急的喊声里渐渐失去了意识。
太阳正缓缓没入海平面,天空披上了一层橙红的薄纱,小金街的街灯随着夜幕的降临悄然亮起,昏黄的光晕在渐暗的天色里叫人心生暖意。
陆淮嚼着一串团子,晃晃悠悠地朝着小锻冶屋走去,小金街人声鼎沸,来自异国的商人操着各种口音叫卖着。
“喂,野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淮的拇指下意识在刀镡上轻轻滑动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啊啊——真没礼貌啊,掌柜的,这不是有姐姐们牵着我的狗绳吗。”她稍稍拖长了音调,回头看汉考克从后面快步走来,一头金发在街灯下微微发亮,暗红的镜片一如往常遮住了他的眼神。“哈哈,开个玩笑。” 男人走上前拍了拍陆淮的肩膀,“正好碰到你,有个大活儿。甲人族那边托我找靠谱人手,我第一个就想到你,够意思吧!”
陆淮咽下最后一口团子,挑眉问道:“哦?甲人族的委托……他们手上的古董可是实打实的,掌柜的果然好手段。”汉考克轻笑几声,“这么说话可就生分了,去第一防波堤吧,我们边走边说。”
不同于小金街的热闹非凡,第一防波堤已陷入一片沉静,潮湿的海风卷着鱼腥味灌进鼻腔,在皮肤上留下咸涩的细小结晶。只剩三两个晚归的脚夫刚收拢缆绳往回走,小锻冶屋的烟囱冒出微微的火光,打铁声掩盖了二人的脚步。有水声由远及近,汉考克跟水中的甲人族打了声招呼,“算盘老兄,你不是要找帮手嘛,我这就帮你找来了,陆淮。”陆淮略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汉考克继续介绍,“这位是算盘。”
算盘从水中探出身子,打量着陆淮,开口说道:“此次委托是要前往狱之盖,消灭那里的魑魅魍魉。”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陆淮,“信上说得很清楚,那些邪祟若不除去,恐会给红玉海带来大祸。”
陆淮接过信,快速扫了几眼,眉头微皱,“狱之盖?典膳镇鬼?我可不信鬼神之说,不过既然是掌柜的介绍,我自然不会拒绝,至于报酬——”算盘连忙道:“早就和掌柜的商定好了,报酬丰厚,甲人族向来不亏待帮忙的人。”
陆淮正欲开口答应,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问道:“什么时候出发?我还得去小锻冶屋打声招呼。”
算盘眼睛一亮,“越快越好,明日清晨,咱们在狱之盖入口汇合。”汉考克满意地点点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说完,他掏出一锭银子抛给陆淮,“这是定金。”
陆淮稳稳接住银子掂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打趣道:“呦,掌柜的出手就是阔绰,多谢啊。”三人又聊了几句任务细节,汉考克和算盘便告辞离开了。陆淮将银子收好,转身朝着小锻冶屋加快了脚步,她新打的刀正巧能取,明天便是试刃的好时机。
太阳正缓缓没入海平面,天空披上了一层橙红的薄纱,小金街的街灯随着夜幕的降临悄然亮起,昏黄的光晕在渐暗的天色里叫人心生暖意。
陆淮嚼着一串团子,晃晃悠悠地朝着小锻冶屋走去,小金街人声鼎沸,来自异国的商人操着各种口音叫卖着。
“喂,野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淮的拇指下意识在刀镡上轻轻滑动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啊啊——真没礼貌啊,掌柜的,这不是有姐姐们牵着我的狗绳吗。”她稍稍拖长了音调,回头看汉考克从后面快步走来,一头金发在街灯下微微发亮,暗红的镜片一如往常遮住了他的眼神。“哈哈,开个玩笑。” 男人走上前拍了拍陆淮的肩膀,“正好碰到你,有个大活儿。甲人族那边托我找靠谱人手,我第一个就想到你,够意思吧!”
陆淮咽下最后一口团子,挑眉问道:“哦?甲人族的委托……他们手上的古董可是实打实的,掌柜的果然好手段。”汉考克轻笑几声,“这么说话可就生分了,去第一防波堤吧,我们边走边说。”
不同于小金街的热闹非凡,第一防波堤已陷入一片沉静,潮湿的海风卷着鱼腥味灌进鼻腔,在皮肤上留下咸涩的细小结晶。只剩三两个晚归的脚夫刚收拢缆绳往回走,小锻冶屋的烟囱冒出微微的火光,打铁声掩盖了二人的脚步。有水声由远及近,汉考克跟水中的甲人族打了声招呼,“算盘老兄,你不是要找帮手嘛,我这就帮你找来了,陆淮。”陆淮略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汉考克继续介绍,“这位是算盘。”
算盘从水中探出身子,打量着陆淮,开口说道:“此次委托是要前往狱之盖,消灭那里的魑魅魍魉。”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陆淮,“信上说得很清楚,那些邪祟若不除去,恐会给红玉海带来大祸。”
陆淮接过信,快速扫了几眼,眉头微皱,“狱之盖?典膳镇鬼?我可不信鬼神之说,不过既然是掌柜的介绍,我自然不会拒绝,至于报酬——”算盘连忙道:“早就和掌柜的商定好了,报酬丰厚,甲人族向来不亏待帮忙的人。”
陆淮正欲开口答应,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问道:“什么时候出发?我还得去小锻冶屋打声招呼。”
算盘眼睛一亮,“越快越好,明日清晨,咱们在狱之盖入口汇合。”汉考克满意地点点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说完,他掏出一锭银子抛给陆淮,“这是定金。”
陆淮稳稳接住银子掂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打趣道:“呦,掌柜的出手就是阔绰,多谢啊。”三人又聊了几句任务细节,汉考克和算盘便告辞离开了。陆淮将银子收好,转身朝着小锻冶屋加快了脚步,她新打的刀正巧能取,明天便是试刃的好时机。
黄金港一日更胜一日地暗流涌动,花街的客人越来越多,陆淮一如往常丢给老鸨一个钱袋,女人掂量了一下,眉开眼笑的将陆淮迎了进去,“陆姐儿来了,贵客里边请!”
“还是那几位姐姐。”陆淮微微点了点头,迈步往她的包间走去,向周围打量几眼,好几个生面孔, “嗝,你听说了没——另一头很是不太平呐!”醉汉突然压低了声音,“阿拉米格那边好像在造反呢——嘻嘻,可惜都是白白死人喽——”
“呸呸,真晦气,喝酒的时候说这个干啥,小心你的脑袋,说点别的说点别的,我前段时间去多玛的时候看到了新来的总督!是个女的,哎呦,那个样貌——啧啧啧——可惜就是脾气爆了点,要是落到我手上……”男人发出了下流的笑声,陆淮厌恶地咂了咂嘴,老鸨看她脸色不对,心下却是暗讽:“自己不也是个逛窑子的货色,有几个臭钱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爷了!”面上自是堆起了笑,忙给陆淮递上一壶酒,又给小厮使眼色去劝那几个男人收敛些。
小厮还没迈腿,陆淮瞥了一眼老鸨,接过酒壶慢悠悠地晃到男人的桌子边,把酒壶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勾住了一个男人的肩膀:“二位的话题我很感兴趣,请二位喝酒,和我多说点?”
被这么一砸,男人的酒劲儿被吓去一半,再看陆淮上臂的纹身和腰间的佩刀,更是猛地向后一撤,“你是什么人啊!走了走了!”陆淮不差这点情报,只是单纯不爽快而已,老鸨赔着笑将人推出门,陆淮反手抛去一锭碎银,“赔你的酒钱。”
房间里几位姐姐已经在等了,“阿淮来了,最近可还好?”陆淮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说了也是徒增伤心罢了,她从兜里掏出一些熏香,“自然是好的,委托人给的稀奇报酬,说是……呃……叫什么,格里……格里达尼亚来的熏香,有不同味道的,我觉得姐姐们会喜欢,就带来了。还有几个发簪,看着不起眼……”边说着,陆淮按下尾部的机关,锋利的刀刃弹了出来,“最近不太平,有东西防身也心安点。”阿雪伸手替她捋平衣领褶皱,又像小时候那样捏了捏她的脸颊,“阿淮辛苦了……我们也帮不到你什么……”陆淮咧嘴笑了,“我活到现在可不就全仰仗姐姐们的照顾么,你们好好的够了。”
清酒上了一轮又一轮,姐姐们小声地同陆淮交谈着听到的各种情报,各个国家的大使馆都增加了人手,红甲族和红玉海的海贼众起了冲突,开往多玛的航线已经暂停了……桩桩件件,都叫人心底隐隐升起不安,“说不定也是机会……”陆淮思索着,“姐姐们别担心,有我在,不会出什么大差错的。”
窗外明月高悬,红玉海涛声依旧。
我的人生马上就要被琉卡·莱斯雷克塔彻底毁掉了。
我叫艾尔·曼斯,是萨雷安魔法大学芸芸毕业生中的一员。我曾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在其他历史系的同学都在为毕业后的就业犯愁的时候,我因为第一名的总成绩和优异的在校表现可以直接留校获得一个待遇不错的教务岗位,而且服务的对象还是那个莱斯雷克塔家族。
这真的是一份不可多得的美差,莱斯雷克塔家族在以太传送学界非常有名,发表的技术极大改善了世界各地的传送水晶的同时持有萨雷安传送业务许多股份,而且听说这个家族似乎有一位特别擅长投资的女性所以非常有钱,是的,富裕且慷慨,以至于当时刚毕业的我的工资已经是年长我两年的前辈的两倍了(当然我肯定没和本人说)。
最主要的是这些维埃拉除了居所离旧萨雷安有些远,偶尔有时必须传递一些要家主维克托大人确认签字的文件时需要使用远距离传送一下之外(他们甚至在自己的宅邸门口有以太之光,每年还会送我很多传送网使用券,我自从开始为他们服务就再也没有在传送上花过钱)很少差使人(维克托大人是一位相当冷静克制有才干的领导人,大部分事情都亲力亲为很少差使我)。相较于我的其他教务同事们,我是真的享受着完美的钱多事少离家近的殿堂级工作。
直到那个叫琉卡·莱斯雷克塔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起初我还是非常尊敬和喜欢他的。
当维克托大人告诉我可以放下他们家族其他的所有事务,一定要专心好好照顾那位“琉卡先生”后(我第一次见到冰冷的维克托大人露出那样尊敬且严肃的表情),我还以为这人会是个很难伺候的老学究,还特地在见面前去图书馆查阅了一下这人的资料。可是实际见面之后发现是位温文尔雅,为人谦卑而且还很好说话的嗯……帅哥。行吧,我承认这个男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一个一百二十多岁的老头,我也知道维埃拉族不显老,可是他确实又年轻又俊美,出手还阔绰,经常让我帮他跑腿还不要找零。当时天真的我还以为幸福又一次降临在我的头上。
[*被横线划掉的萨雷安粗口*],都是假的。
第一次发现苗头不对的时候是在一次非常重要的学术研讨会之前,他还有五分钟就要上台了,可怜兮兮地跑过来和我说“小艾尔,能不能帮我系一下领带?好像要来不及了……”我还在疑惑为什么一个经常出席学会发表的老教授会连领带都系不来的时候他已经凑上来握着我的手帮他系领带了。那个优雅的香水味,那张漂亮的脸,还有那么近的距离……
呵呵,那时我可真是个[*另一种萨雷安粗口*]。
从那以后几乎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由我一个人包办了。
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明明有着非常高超的料理技术,但是却完全不会料理自己的生活;能把一院子的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是完全不会打扫自己的房间;他还挑食,会突然莫名其妙用通讯贝联系我说有急事然后把我叫到背水咖啡店帮他把料理里的胡萝卜吃掉!!!这是一个一百二十多岁的男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我是萨雷安魔法大学历史系我们那一届的最优秀的毕业生,不是[*第三种萨雷安粗口*]琉卡·莱斯雷克塔的私人保姆和狗!!!
好,看在高额工资和福利的份上,我忍了。直到这个男人有一天拿着几捆卷轴跑到我面前,说世界很大,他想去远东看看。
萨雷安在黄金港有大使馆,以他的身份地位办理签证并不难,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教务该干的事。可是当我在向维克托大人汇报工作的时候,维克托大人脸上那可怕的表情我至今都没能忘掉。
“你说什么?琉卡先生要去远东?”
“是的,签证已经办好了。”我笔挺地站在维克托大人书房的门口。
“你为什么不早点向我汇报?!”我第一次听见一向冷静自持维克托大人用那种破了音的语调说话。
“这……琉卡大人一时兴起……”
“不不……不能再限制他了,去也可以……务必要选最安全的线路,然后住所和安保要用最高那档的,钱也不是问题,应该可以办到……对了,帮我联系一下大使馆的人,我要和他们开个会,要不我也跟着一起去吧……应该也不可能,不对……”
这已经是我服务莱斯雷克塔家的第三年了,无论是将工作交接给我的退休的那位老前辈还是我自己这几年来的经验体会,维克托先生都是一位沉着冷静运筹帷幄的优秀家主,这么失控的状态简直闻所未闻。
在我走神的时候,维克托大人突然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用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额,狰狞的表情看着我,“如果琉卡先生出了什么事的话……”
“我一定做好每一步,保证他不会有任何事!!”假如我不是人族而是一个猫魅族的话,那时的我的尾巴一定会紧张到直立起来。
……
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过得心惊胆颤的,一遍又一遍地联系两边大使馆的人,然后又不停地筛选能在那边接应的人。维克托大人说我必须留在萨雷安每天都记录和汇报那个男人的情况,如果有任何异常情况必须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那个男人因为可以出远门的日子一天天接近而喜笑颜开,而不仅要忙着帮他联系出国各种事项,还得继续当保姆的我心力憔悴。
最可恶的是,我都已经忙得快飞起来连饭都吃不了的时候,他居然还让我去背水咖啡厅帮他吃胡萝卜!!!这个[*多种萨雷安粗口排列组合*]!!!!!最[*和前面没有重复的萨雷安粗口*]的是我居然还去了!!!【那天的午餐可真好吃啊……】(这句被很粗的线划掉了)
然后在我终于把这个瘟神给送走了之后,不出意外的还是出了意外了,还是最差的那一种。
那个男人在到达的前一晚还在对我说“小艾尔真是爱操心啊,明天就能到黄金港了,我到了一定和你说~”之后就连着三天完全不接通讯贝了。
我一边假装没事勉强应付着维克托大人每天的灵魂拷问,一边急得团团转,那几天,我连做梦都能梦见通讯贝来信的声音,可惜完全联系不上他。
对了,还有一辉……
一辉是我在黄金港的对接人,是个情绪似乎很稳定并且回复通讯贝非常快的男人。
“琉卡大人已经平安到达了呐,都已经到了三天了呐~”
“没事就好……”我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和我的命终于可以放下了,“话说你收到我之前寄给你的以太成像仪了吗?”
“有的,有的,收到了呐~我还特地找乌尔达哈商会馆的大人学会了怎么用了呐~”
“麻烦你经常拍一些琉卡大人的相片,然后通过莫古力邮送给我。”
“没问题的呐~昨晚气氛很好,我已经拍了好多张,一会儿我就去找邮差莫古力呐~”
莫古力送信很快,几天后我就收到了来自一辉的信件。相片上的琉卡穿着非常华丽的服饰,周围有好多东方面孔的男男女女围着他,大家似乎都玩非常尽兴。我看着那张开心又漂亮的脸,一想到能向维克托先生交个好差,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他看上去很开心呢。”
“是啊,琉卡大人在我们这里可是相当有人气的呐~”
“人气?是很受欢迎的意思吗?”
“是呐是呐,没几天功夫就已经是三条花街人人皆知的花魁了呐~”
“花魁?所以这套华丽的服饰只有这个花魁可以穿是吗?”我注意到相片上的服饰,虽然华丽,但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是因为领口被拉得太低了吗,等等,他眼睛上那画的又是什么?
“对呐,连黄金阁的大名殿下都知道琉卡大人了,这套华服是大名殿下特地送给琉卡大人的高级货呐~”大名又是什么,算了,待会儿去查一下词典吧。
“所以花魁到底是什么?”
……
热心的一辉还在通讯贝那头向我解释成为花魁到底有多困难,如果不是因为琉卡太有魅力了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当上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话,可是我的脑内已经完全一片空白了,除了不断浮现的维克托大人当时那张如同恶鬼一样恐怖到令人胆寒的脸。
我已经开始在萨雷安日报求职板块找新的工作了,希望能尽快有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前提是我能从维克托大人的手里活下来。
陆淮像一条野狗,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一个又瘦又小的孤儿,眼神却凶狠,所以每次抢东西,不仅抢不到,还被大孩子揍得最狠。后来她终于学乖了,知道掩饰自己的恨意,也发现了只要让自己看起来干净一点,嘴甜些,花街上的大部分姐姐对小孩还是友善的。
姐姐们身上散发着香甜的气味,机灵地提出可以帮忙去小金街买点小七零八碎的东西,总能讨到点好处,客人落下的小玩意儿啦、找回来的一点点零钱啦;剩饭剩菜和糕点是了不得的大餐,甚至某几个无事的午后还能在香喷喷的小榻上打个小盹。可惜好景不长,其他孩子很快发现了她得到的小恩小惠,又挨一顿痛打不说,还开始效仿她帮忙跑腿。
再然后有些流浪小孩失踪,几天后下身溃烂的尸体出现在阴暗小巷里,看来有钱的官老爷们发现了新乐子。陆淮愈发警惕,也算是好运,她看人的眼光也不算坏,有个女人坚持只找她帮忙买东西。她从花街众人的只言片语中偷听拼凑出这个女人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便紧紧地扒上了这根救命稻草,装睡时喊几声妈妈,再挤出几滴眼泪,惹来女人怜爱的抚摸,也在她的指引下找到花街柴房无人在意的角落容身,也算是有了一片遮雨的屋檐。
女人有一副好嗓子,琴也弹得极好,有空会偷偷教陆淮唱歌弹琴,但不许她在人前出声,陆淮知道其中的原因,只是认真地学,也算是有一技之长。虽说女人是歌伎,可是总会遇见不长眼的客人,弹琴的手臂被折腾得青青紫紫的,喉咙也哑得不成样子,可是她只是轻轻地摸着陆淮的头发,柔声道: “会没事的。”
一开始喊女人妈妈只是为了活下来,可是女人会拍着她睡觉,会给她唱歌,这是陆淮在遇到女人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那一刻她下定决心,她会成为一把锋利的刀刃,任何挡在她面前的东西都会破于刃前。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陆淮进出柴房一直钻的是狗洞,日子长了总会有人发现,到时候危险自然会接踵而来,她打小就在街头小巷流窜,很快便发现了一处绝好的地方,那便是老头的道馆,观察下来那老头还算友善,徒弟也很多,老眼昏花,说不定发现不了自己混在里面。说干就干,她晚上偷偷溜进了院里,不过一清早就被巡查的徒弟揪到了老头面前,老头懒懒地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她被提溜着, 像被麻袋套住的小动物一样滑稽地挣扎扭动着,一边大喊:“我是来学本事的!”
“哦?”老头被逗笑了,“你这身板,风都要吹倒,我倒要看看你能学到什么。把她放下吧。”她便被扔在了地上,全身骨头撞得生疼,不过还是机灵地磕头:“谢师父。”
“呸,谁是你师父,晦气。”虽然老头嘴上说得不好听,好歹给了她一处可以正式睡下的床,也不至于一顿饥一顿饱的,她对老头十分感激。
日子一天天过,每一顿打都不是白挨的,陆淮渐渐抽条,身子骨越来越健壮硬朗。她什么任务都接,千辛万苦攒够了给女人赎身的钱,女人百般拒绝,陆淮还是把她赎了出来,老鸨还算念旧情,允许女人在后厨打下手,也继续给了女人一个房间容身。
好景不长,女人去世了,陆淮并不为自己所有的积蓄感到心痛,“幸好她离开的时候是自由的。”她心想。没了妈妈,可是花街里还有对她好的姐姐妹妹们,她想着总有一天她要把她们救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所以她要不停地接任务赚钱,也要活下去。
她不是师父门下最出众的弟子,但是最想活命的那一个,老头念叨的仁义礼智信多半从她耳边滑走了,她只是紧紧握住手中的刀,哪怕伤得再重也要爬到自己那个破破烂烂的安全屋,苟延残喘地缩成一团。所幸她的体质还算健康,也有花街的姐姐妹妹们照拂,总算是活到今日。
老头有太多弟子,对她的印象好像不算深刻,偶尔扫到她一眼,会叹着气说一句戾气太重。她对此不置一词,愈发沉默也愈发凶狠,只有在和花街的姐妹们说话时,才会偶尔柔软下来。也算是叫她闯出了点名头,从东奔西跑地自己找任务做到老板带着任务找上门来。她更常去花街挥金如土,和老鸨打好关系,老鸨对她常常和几个姐姐妹妹“幽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带走的姑娘太多,赎身钱远远不够。她心中已有了计划,总有一天,她要带着她们逃离黄金港,远走高飞。只要离开这里,哪里都是家,哪里都能活下去。
晨光穿透格里达尼亚的橡木窗棂,将细碎的光斑洒在幻术师行会的训练场上。修·芙芮丝裹紧母亲为她缝制的粗布斗篷,指尖无意识地在腰间的月桂木枝丫上游走——这是修受邀来到幻术师行会第一天希尔菲送给她的礼物。“这是「幻具」,老师们会以自然物为素材制作成魔器,它能帮助你稳定、精准地输出魔力。啊!可别看现在它这么小一根~随着你的使用它会和你一同成长,据说幻术师长老们的幻具都开着好看的花呢。”回想着希尔菲的话,新一天的课程开始了。
晨课:以太的韵律与治愈的呼吸
魔法导师伍尔夫尤的嗓音如林间清泉般流淌:“治愈术的本质,是用以太去引导自然能量修复以太。”她轻挥藤木杖,翠绿的光芒笼罩全场,幻术师学徒们纷纷闭目凝神。修也竖起耳朵抿紧嘴唇,这与她熟悉的自然魔法截然不同——自然之力狂野而自由,而幻术的以太却需要被驯服成温柔的涓流。
“芙芮丝,试着引导它们。” 伍尔夫尤的指尖点上修的后颈。小芙芮丝深吸一口气,想象自己正抚摸腐殖土下的根须,指尖绿光渐起。忽然,地面震颤着窜出碗口粗的藤蔓,如巨蛇般在训练场上狂舞。窃窃私语声从四周传来,小芙芮丝的尾巴窘迫地蜷成一团。
“别急,你太习惯「命令」元素了。” 伍尔夫尤用藤木杖轻点藤蔓,暴走的植物瞬间温顺垂落,“要学会「恳请」,就像孩子向母亲撒娇索要蜂蜜一样。”
“好的,老师。” 修闭上眼,鼻尖仿佛萦绕着树莓蜂蜜汤的甜香。母亲搅拌陶罐的节奏化作以太的韵律,躁动的绿光渐次平息。藤蔓尖端绽开出朵朵小花,忽而又化作翠绿灵蝶落在学徒肩头。
“做的很好,记住,治疗是精密的人体以太修复术 ,不是野蛮的草木生长。” 伍尔夫尤满意地拍了拍小芙芮丝的后背。
午间:大河狸汉堡!
行会食堂飘来油脂与面包的焦香,修捧着大河狸汉堡套餐一个人缩到庭院角落。蓬松的山地小麦面包胚泛着金黄光泽,夹裹着力山羊肉排的丰腴鲜嫩,一口咬下去,焦香肉汁在齿间迸发时,新鲜采摘的拉诺西亚莴苣叶便送来清冽回甘;黄金薯角外壳炸出薄脆的喀嚓声,内里黄新薯的绵密甜香如云朵般化开;最后缀一口温润的牦牛奶,浓醇乳脂裹挟着草原气息在喉间流淌,三种层次的味觉协奏让这一整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发明出大河狸汉堡的人大概是天才吧!”
——修·芙芮丝
午后:这也算魔法?
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格里达尼亚的树梢斑斑点点地落在地上,大部分的学生在这个时间选择复习上午学的新魔法又或者约上三两好友去魔女咖啡馆点上一壶玫瑰花茶度过这让人昏昏欲睡的惬意时光。
而在行会图书馆的角落里,在藤蔓缠绕的书架间,小芙芮丝坐在蒙尘的卷轴上,黑黑的鼻尖几乎贴上了一本《日常魔法大全》。她抄录着「衣物防皱咒」和「茶壶恒温术」,笔尖沙沙作响——这些被其他学徒嗤笑的「生活类魔法」,在她眼中却是宝藏。
“又在研究奇怪的东西?”同期的维埃拉族男孩探头,头顶的长耳晃了晃,“下次的实战课要考分离毒素和魔力防护,你不练习吗?”
小芙芮丝头也不抬,只是将卷轴往身边挪了挪,小声道:“我妈妈说治愈术能缝合世界的裂痕。而我觉得修补一杯凉透的树莓汤,或许也是其中的一种。”
夏雨来得又快又急,云被太阳晒化了,连雨点都是温热的。
无二江是个钓鱼的好去处,也适合游泳,唯一需要小心的是过于清澈的水质会让人判断不了深浅,在不经意的时候悄悄吞没生命。
第一滴雨点划开暴雨前沉闷的空气,陆淮从河中央的小舟上一跃而下,像雨燕归巢,像游鱼入海,也像利刃破开绸缎。
她喜欢这样半沉在水里,只要憋气足够久,甚至会有胆大的小鱼轻啄她的手指。河水阻断了几乎所有声音,只有血流和脉搏声在体内沉闷地鼓动着,一直憋气到肺部刺痛,浮上水面吸入的第一口空气充斥着重获新生的香甜。
今天的雨很大,游累了的陆淮像一截浮木飘在水面上,豆大的雨珠砸在皮肤上带来连绵又轻微的痛感,远山缭绕着雨雾,和阴沉的天空连成模糊不清的一片。
一只小雀被暴雨淋昏了头,居然就这样落在她身上,尖尖的爪子抠在皮肤上让人又痛又痒,“嘿,小家伙……”所幸她们距离小舟并不远,小雀也确实精疲力竭了,陆淮无奈地用手拢住它,向着小舟游去。
等到小舟上,雨也停了,小雀就这样在船头抖落着羽毛,歪头打量着这节活起来的浮木,黑豆般的眼睛又亮又圆。“晒干了毛就快点回家去吧,傻子,下次记得看看天气。”陆淮戴上上斗笠,又甩开鱼竿开始钓鱼了。
鱼篓装满的时候陆淮的头发才半干,她掰了一小截树枝簪起头发,随手把外套搭在肩上,赤着脚往回走,洗脚可比洗鞋子要容易。泥土踩上去是滑腻腻的,草地则扎得脚心略微发痒,大块的石砖带来清凉的触感,沙子被雨水冲刷后板结成硬硬的一块。
红玉海上的船只随着波浪起伏晃得人昏昏欲睡,远处有鲸鱼在换气,好奇的海豚群随着船只前进,光滑的脊背在阳光下闪烁着蓝灰色的光泽,不时有几条跃出水面,溅起一串水花。
陆淮把鱼篓放在案板上的时候,顺手把头发也放了下来。她抓了抓还是有些没干的发顶,心想着等下得再去屋顶晒会儿太阳,背后有一串轻而碎的脚步声走近,伴随着一声浅浅的叹息:“你啊……一早看天阴沉沉的,就知道你肯定要跑去淋雨泡水!”女人嗔怒着点了点陆淮的脑门,陆淮也就这么笑嘻嘻地随她数落,女人更加没办法,没好气地给她倒了一碗姜汤,“着凉感冒可有你受的!”陆淮接过碗,讨好地拍了拍女人的手背,“有什么关系,姐姐不是常说笨蛋是不会感冒的。”姜汤里放了糖,甜滋滋的。
“贫嘴的妮子,现在可不是聪明的很?”女人看着陆淮把姜汤喝了个干干净净,也没再多说什么。“好姐姐,我就这么点乐子,再说我还钓了这么多鱼回来,晚上能加道鱼汤呢,我先把头发弄干了,等下把鱼杀好。”陆淮冲干净碗,把鱼倒进水缸里养上,和女人一起往外走。
“唉……你呀……真是个叫人担心没够的坏东西!”
“是是,祸害才能留千年嘛,好姐姐。”
希尔菲·维伯踏入落叶村时,黑衣森林正值晶露晨歌时分。晨雾裹着青藤的絮语缠绕在她藤木杖尖端,杖头镶嵌的翡翠石与林间以太共振,发出阵阵微光。她循着元素躁动的痕迹来到芙芮娅家门前 “你也和我一样能听见自然的声音,对吗?”希尔菲俯身看向门缝后晃动的粉色耳朵,绣着幻术师纹章的披风滑落肩头。
因为小芙芮丝的英雄事迹传遍了格里达尼亚,希尔菲受老师艾·斯密·雅恩的委托来看看这个孩子并试图劝说她加入幻术师行会:“那~小妹妹,你愿意成为幻术师吗?成为像姐姐一样可以救助大家的人?” 小芙芮丝一言不发,把整张脸埋在母亲裙褶里,只露出一只浅蓝色的眼睛,瞳孔中倒映着来客杖头流转的绿色光痕。
“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你看~”说着,希尔菲退后半步开始低声吟唱,淡绿色辉光如月泉般漫过门槛,芙芮丝耳尖的绒毛无意识地颤动——她感知到体内暴走的以太正被温柔梳理,像母豹为受伤的长须小豹舔舐伤口。光芒中浮现出十二朵水晶百合,每一片花瓣都跃动着格里达尼亚古调的音符。“怎么样?感觉平静些了吗?如果你想学习这样的魔法,可以到这个地方来~” 希尔菲拿出了幻术师行会的邀请函,微笑着递到了小芙芮丝的面前。
第一次感受到幻术魔法的小芙芮丝眼里充满了好奇,不知不觉地伸出了小手接过了邀请函。“那明天我在行会等你哟,小妹妹~”说罢希尔菲满意地离开了。
“妈妈,我不确定……”修的声音闷在母亲衣料里,指尖却摩挲着邀请函上的浮雕百合。
芙芮娅跪身用额头抵住女儿的小脑袋:“修,我的好孩子,治愈术不仅能安抚伤口…”她引着修的手按向自己心口,“更能缝合世界的裂痕,你可以用你的才能帮助更多的人,除了妈妈之外的人...”
黑魔真不该是黑魔,她开朗得不行,开朗到犀利。
我们就像一切冒险中结识的搭档一般,本不会产生任何关联。我来自偏远的维埃拉的村落,怀着师傅教授的武艺旅行去了格里达尼亚,之后在伊修加德暂时以龙骑士的身份安顿了下来。而她来自大洋彼岸的远东,当我在萨纳兰遇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一名无业游——冒险者。说实话,最初我并没有在意她这个人的具体情况,只是看到被蜥龙追赶的少女而下意识出手帮她解围,之后相当潇洒地没有等她道谢就提着长枪掉头就走。
很快我就后悔了,有多快呢,当天晚上。
在荫凉的森林中长大又在天寒地冻的库尔札斯消磨了整个青壮年的我自然相当不习惯乌尔达哈的气温,没等天黑就回到客房随意卸下盔甲和武装衣,裸着上半身倒在床上,任沾着汗水的金黄色发丝在床单上擦干。
早睡明天也自然早起,还能省去晚饭的开销——毕竟自己现在失去了稳定的经济来源,还是能省则省吧。
这样想着房门被敲响了,心下满以为是酒店服务生或者冒险者协会的又给我带来什么委托了,就随便披了件披风开了门。
所以当一位敖龙族少女的身型映入眼帘的时候,我的大脑烧宕机了。
我无言地关上门,好歹穿上足以遮蔽肉体的衣服,才重新摸上门把手。师兄说我的脸颊天生就如同豆蔻年华的少女一般红润,那想来我这会儿发烧的双颊会红得像仙人掌的果实。
这个时候还是初出茅庐的咒术师的她毫不客气地带着果木熏肉走进了客房,说是给我的谢礼。我耸耸肩,假作不稀罕地看向她,说冒险者的本分罢了,要是被我帮助过的每一个人都揪着我站在原地感恩戴德一番,我会烦死的。她好像真的不以为然,没有理会我的发言,自顾自地接着话头说,真厉害啊,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就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冒险者了。
这回我忍不住笑了。我对她说维埃拉的寿命可相当有趣,我现在的年纪大概可以做你的父亲啦。
她也狡黠地一笑,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然后她拍拍衣摆说回见,连一点给我反应的空隙也没给,就这样轻飘飘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而我吃上了这个月来最奢华的一顿晚餐。
后来有一天她说你这人真有意思,这么温柔这么木讷,平常娴静得跟什么一样,战斗的时候却上天入地地跑出残影,连你的身型都找不见。
我说你也挺有意思的,平常那么毒舌犀利又那样活泼,一拿起法杖居然能忍着一动不动,连敌人撞到你脸上了都风雨不动安如山……
然后黑魔姑娘捧腹大笑,说有意思吧?战斗就是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那我还能调侃些什么呢?我羞赧地咧一咧嘴,就低头接着擦我的枪。
你问更后来?她突然说要去旅游,我想着没事干,我就说那我也一起去吧,我对这片大地比你熟悉。
她几乎没有讶异,就这样爽快地接受了。
她说那我们先去库尔札斯吧,我也好奇伊修加德的雪景是什么样的,更主要的是,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锻炼出你这样的人。
于是我们现在是在徒步前往伊修加德的旅途中。
保镖?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有那种喜好。
只是一起旅行的同伴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