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初夏,爱意正浓
这是独属于戯都的恋爱物语
在一切落幕之前,唯有爱与泪永不消散
微主线/bg恋企/大正/人x妖
第一章进行中
人设投递已结束
植物园中的那件事情似乎成了一个破冰的契机,原本我们之间多少有些隔阂的关系,在这一次谈话之后消散了许多的样子。有的时候走在路上,她会挽起我的胳膊,将我带进哪个店面里去。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与他人肢体接触,原本也不是很喜欢这样的行为,但意外的觉得还是能接受的,不如说她的体温稍微偏低一点,在炎炎夏日被她挽住也不是什么烦心事。共同出行的频率稍微变高了一些,而且并不都仅只是去玩调查游戏了,有时候就是纯粹的,漫无目的的散步,拜访无人居住的废楼,在树荫下坐整整一个下午。她对各类书籍都颇有一番见解,听着那些观点,并且随之抛出下一个话题,那是十足有趣的事。
看似要大费周章的发放传单,倒是跟普通的活动没什么区别,除了传单的内容确实是她所在的正白会所撰写,内容看来其他的宣传也没有什么区别,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可疑之处。在那件事之后,稍微找了一下护卫队的朋友,毕竟是跟正白会的过激派扯上了关系,多多少少还是要请他们稍加关注一下的。虽然说着“怎么老是你”这种话,但是堀口先生也确实是提供了帮助,连同出版社的秋山先生也表示会多关注。在伊鹤那边,也问了一下猫宫和尾形这两位猫咪朋友,为数不多的人脉就只能先这么用了。包括还有先前认识的一些妖异朋友,或多或少都提供了不少信息。就在这样忙忙碌碌,各处打点的情况之下,也就差不多到了七夕祭的时候。
毕竟活动为期三天,其实按照我原本的生活轨迹来说,这种活动连一秒也不会参加,但是因为意外闯入我生活的小又小姐,竟然也是给我参加上了这种活动。我们约好在山脚下的浴衣店里见面,我本人的话,倒确实是没有什么好选择的,毕竟也确实不是对衣着特别讲究的人,但是小又小姐看起来兴致很高的样子,于是还是跟着挑选了挺长时间。左边这件颜色很漂亮,右边这件花纹很喜欢,为什么不能把这两件衣服融合在一起呢?就这样两难取舍。纠结再三过后,她选了其中一件,质地柔软的布料是青绿色的。绣着淡淡的水波的暗纹,点缀其上的红蜻蜓,总感觉和她的气质确实也是很相配的,走在穿着素色衣服的我的身边的时候,能看见她将头发挽了起来,戴上了繁复的头花,露出了白色的脖颈,稍微能看出脊椎骨的轮廓,还是有点消瘦。
因为这几天和青木小姐约好了要去经营摊位的缘故,只能临时向对方请一下假,请求抽出一点时间出去见面。虽然她原本就是善解人意的人,但是如实告知了情况之后,对方喊着恋爱加油之类的话,就把我轰走了。世间的人貌似都对此颇有兴趣,不管是之前的杉方小姐也好,还是这边的青木小姐也好,一听到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就跟见了鬼一样,然后又露出揶揄的表情来。
因为时间不多,只能选择其中几个项目游玩,毕竟是在炎炎夏日,夜间会比较舒服一点,于是这些活动也基本上都是夜间较为热闹。要说的话,我们选择了流水灯笼祭,兼具了平日里见不到的景观,以及许下愿望的活动,这里的人气确实很高。所有人都忙忙碌碌挤在水边,总感觉可能会有点安全问题,因此一直都注意着,但偏偏就在书写愿望的一瞬间放松了警惕。没想到,立刻被乱跑的小孩撞下去的竟然是我,而这个时候伸出手来,想要拉住向下坠去的我的,却是小又小姐。我接触到她温暖的手,食指上的茧有一点粗糙的触感,很意外的,与一般而言小说或者文学书籍中所描写的女人的手不同,那是并不怎么柔软的手,手心的掌纹粗糙杂乱,如同刀痕一般深深刻在她的手心。然而很可惜的一点是,即使她成功拉住了我的手,悲剧也没有就此停止,不仅没有两个人携手稳稳立在岸上,反而是手牵手一起坠下了河中。施救者没有足够的力量的话,反而会变成两个人都坠入其中的局面,到头来说不定反倒是一场无人幸存的悲剧。万幸这里只是一条浅浅的小河,倒下去的一瞬间直接就触及了河床,除了手掌被河道的尖锐的石头划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大碍。因为自己垫在小又小姐的身下,所以她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最令人感到庆幸的一部分了。
回到山脚下,偿还了湿漉漉的浴衣,小朋友的母亲对此深感抱歉,于是在向我们道歉之余,帮我们交付了赔偿金,因此到最后而言,也算是愉快的旅程,不如说这是相当新奇的体验。只是可惜载着愿望的河灯,在和我一起下水的那一刻就被扑灭了,虽然有种说法是愿望被说出来就会不灵了,但没有成功顺流而下的河灯,应该本身就不具备愿望的效力吧。莲花型的河灯,里面所写的愿望即是——
我这个文盲怎么做到能憋这么多字的,哈哈(擦汗)
3451字,想到哪写到哪的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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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队值班室/夜】
傍晚的执勤室总是有些无聊,煤油灯影在窗边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九十九游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突然用笔杆戳了戳正在擦拭佩刀的悠太郎。
“尾形,你有兄弟姐妹吗?”
正擦拭佩刀的悠太郎尾巴顿了一下,铃铛轻轻晃出清响:“呃…有三个姐姐,四个哥哥。”
“哎?!”九十九游瞪大眼睛,“你明明是‘太郎’啊!”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有些响亮“这是长男的名字才对吧?!”
悠太郎挠了挠脸,白尾尖无意识卷住刀鞘:“啊哈哈哈..我老爸家那边不太喜欢我,我妈妈又死得早...”铃铛随着他后仰的动作叮咚一响,“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丢给犬妖抚养了。”
窗外月影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极了当年第一次踏进尾形家大门时,那道孤零零的剪影。铃铛声将他拉回现实,恍惚间又想起那个冰冷的夜晚。
【??年前/尾形本家长廊/夜】
「——影须无瑕,血不容污。」
小小的猫又站在本家长廊下,黑瓦投下的阴影切割着他瘦小的身形。他脚尖内扣,尾巴紧贴脚踝,像一把被迫收鞘的短刀。
族中幼崽们围着他打转,嬉笑声裹着纯粹的恶意:
“看啊,是白咎。”
“他的尾巴分叉好浅啊。”
“听说他娘是山里的野猫?怪不得有股土腥味——”
那只嘲笑他母亲的小猫又还没说完,便被扑倒在地。
尖叫声、撕扯声、鲜血淋漓。鲜血顺着乳牙滴落在青石板上,开出一串赤色梅花。
悠太郎死死咬住那只小猫的耳朵,直到长老赶来才被拉开。
他脸上挨了一爪子,鼻梁流着血却没哭。只说了一句:“她没有错。”
———
那天晚上,族内议事堂青磷灯灯火通明,映照出长老们因为过于愤怒而抽搐的脸。
“血统污浊、性情暴戾。”
“敢咬嫡系的孩子!杂种就是杂种!”
青磷灯骤然熄灭。
木屐踏碎一室喧嚣的刹那,所有族老的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尾形织月站在祠堂中央,袖摆未动,妖力却已碾得梁柱咯吱作响。
“三更半夜,吵得像群发情的野猫。”
她指尖一挑,那只被咬耳朵的幼崽突然浮空,惨叫着被她隔空拎到烛台前。
“尾形家的孩子,被杂毛咬穿耳朵……”她轻笑一声,幼崽砰地砸回地面,“还有脸哭?”
“诸位养的好嫡系,连只杂毛猫都打不过?”
议事厅寂静无声。
“你们不是厌恶这个“杂种”…你们是害怕”
“你说什么?””一位长老皱眉,声音几不可闻,却如破冰之刃划开沉默。
“你们在恐惧,恐惧延续了千百年的规矩,根本就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闹剧。”尾形织月温柔地笑着,可她的目光如刀般剜过在场每一位族老的脸。
“把亲兄妹塞进同一张被褥,生出的废物连一只野猫崽子都打不过。”
终于,有人冷笑出声。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保全你那侄儿的一条命?”
“真是可笑。说得冠冕堂皇,骨子里还是私情作祟。”
织月静静地看着那位长老,一如既往地温和微笑。
“……您年纪大了,头脑不好使可以理解。”
她轻轻歪头,笑意不减,“但真不该说出这么无聊的话,丢了身份。”
她一步步走下主位,木屐踏地轻响,像鬼火撩动夜骨。
“我不介意和您在祠堂打一架。”她站在长老前方一臂之距,眸光倒映灯火,“毕竟你们选我当家主,不就是因为这个嘛?”
“尾形的‘磷火’,燃得最盛的是谁?”
就在这时,一直未发一言的最年长长老轻轻开口,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
“——够了。”
他抬手,像是驱散瘴气般挥了挥。
“随你处置。”
织月缓缓行礼,淡声道:“多谢。”
然后转身,一身漆黑衣裳如夜色收拢,无喜无悲。
她没有再多看那些长老一眼。
【尾形家别院/清晨】
山风清冷,雾气从林间爬过石阶,寂静得只听得见鸟翼掠过树梢的声音。
尾形悠太郎立在斜坡尽头,背对那座冷峻而高傲的本家宅邸,眼前是下山的蜿蜒山路,尽头,一辆木轮马车静静停在雾气中。
悠太郎站得笔直,不哭不闹,眼底还是有点倔强的。
织月看着他半晌,突然皱起眉:“站那么笔挺干嘛?你又不是去死。”
织月突然伸手捏住悠太郎的脸蛋,力道大得让他耳朵都疼得抖起来。
“真有种啊,臭小子。” 她眯起眼睛, “一打三还赢了?比你那废物爹强。”
悠太郎疼得直抽气:“疼疼疼——!”
织月哼笑一声松开手,顺势将一枚银质铃铛系在他衣带上。铃铛清脆作响。
“你和你妈妈一样,走路静得让人火大。” 她弹了下铃铛,“这下物归原主了,戴着,省得你哪天死了都没人听见动静。”
悠太郎捂住被掐红的脸,突然抬头:“你见过我妈妈?”
织月挽起落在面前的碎发。腕间那道细长牙印若隐若现。用着似乎是抱怨的语气说道:
“她咬人可比你疼多了。”
他揉了揉被织月掐红的脸蛋,问:“……我该去哪?”
织月站在他身后,声音轻描淡写地飘来:“看见那辆马车没?下去找他们吧。”
她抬手,指了指山脚下模糊不清的轮廓,雾中依稀可见两道人影站在车前——看起来像是一对...犬妖夫妇?
悠太郎回头看她,她站在雾边,披着玄青色的外袍,头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整个人像从梦里走出来的幻影。她眼里没有笑意,但嘴角弯了弯,像是打趣,又像是真心实意的告别。
“……你呢?”悠太郎突然问道。
织月抱臂,“你还有闲功夫担心我?我好得很——”她偏了偏头,语气带着些自负又不让人讨厌的傲气,“这山上没人打得过我。”
“打不过我,就只能听我的。懂了吗?”
虽然悠太郎没太明白织月的话,但他还是乖乖的点点头,却又不自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他身上没什么行李,那点换洗的旧衣服本来也不是他自己的。
尾形家里,从来没有真正属于他的东西。
他低声问了一句:
“……还能见到你吗?”
织月愣了那么一瞬,像是被这句话猝不及防轻轻刺了一下。
她随即别开眼,语气轻得像风,“你要是能混出点名堂,当然能见到我。”
“你要是混不出来——”她顿了顿,忽然笑了一下,“我也会去找你。毕竟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尾形织月说罢转身,踏进雾中仿若消失不见,唯有那银铃在晨风中还“叮叮”作响,如某种诀别的钟声。
悠太郎没笑,但眼里慢慢泛起一点不易察觉的光亮。他迈出脚步,踏上下山的青石路。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
心口轻飘飘的,好像一下子松了口气,又像是空出了一整块地方。
但他知道一件事:那个消失在雾里的女人——他姑姑,尾形织月。
他可以信任她。
【山脚下】
走到山脚的时候,马车边的人影变得清晰。
“哦!你就是悠太郎吧!”男人热情地迎上来,声音带着天生的豪爽,笑容直白而温暖。
“我是犬井三郎,这是我老婆玲子,来接你回家啦!”
玲子个子比他小一些,笑起来眉眼弯弯,也没说什么,直接走过来帮他理了理领子,像是自家孩子似的自然。
“从今往后,你就跟我们一起生活了。叫我玲子妈妈就好~”
她这么说的时候,悠太郎怔了一下。
“……一起?”
“嗯,”犬井三郎点点头,拍了拍他的后背,“家里六个孩子,刚好再多一个,更热闹。”
犬井玲子一把抓起他的行李包袱——其实也就是一块布里包着一套洗得发白的衣服——提上车,“来吧,上车,我们家的小崽子们在等你,早就吵着要见你了。”
悠太郎站在原地,看了看他们,又回头望了一眼山路。
雾已经浓得看不清人影,连那道熟悉的身影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他低头看着腰间的银铃,轻轻一抖,铃音清脆。
“……好。”
他轻声回答,终于上了马车。
车轮滚动,驶入晨雾。他不知道等待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车轮碾过碎石,晨雾在身后渐渐散去。悠太郎攥着衣角,铃铛随马车颠簸轻响。他本以为会去另一个冰冷的地方时,一家茶屋映入眼帘时——
烟囱冒着炊烟,六个毛茸茸的脑袋从窗户里挤成一排。
“来了来了!”
“真的是猫又哎!”
孩子们一窝蜂冲出来围住悠太郎:
“你的尾巴尖是白色的哎!像粘了糖霜一样~我能摸一下吗?”
“你的眼睛好漂亮!”
还有个小不点直接往他手里塞了颗烤栗子:“给你!超甜的!”
犬井玲子拎起汤勺在他们头上逐个敲了一下,转头对悠太郎说:“别怕,咱家孩子吵是吵了点儿,但没恶意。”
她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软软的:“悠太郎,你饿不饿啊?”
那一刻,悠太郎低下头,猛地觉得鼻子有点酸。
尾形本家的屋檐下,从来没有“悠太郎”这个名字。
他们喊他“白咎”
眼前没有窃窃私语,没有躲闪的目光。他们围着他,眼里只有纯粹的好奇与热情,仿佛他的白尾不是污点,而是什么稀罕的宝贝。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会这样毫无芥蒂地对他笑。
【?年后/犬井家/雪】
很多年过去了。
那天厨房里炉火正旺,犬井玲子正拎着铁壶煮茶,忽然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声:“喂,白咎,把那袋地瓜拿来。”
“好。”
悠太郎应得太过自然,直到听见身后爆发出一阵混乱的声响——
“哈哈哈哈!给钱给钱!”三哥庆太从米缸后蹦出来,手里挥舞着记账本,“我就说他条件反射会答应!老四你赌的三文钱!”
四姐小梅哀嚎着扑向悠太郎:“笨蛋老七!!你这一声‘好’害我赔光零花钱啊!”连最小的六姐都晃着存钱罐跺脚:“悠太郎大笨蛋!”
悠太郎呆立原地,手里还抓着地瓜袋。玲子妈妈的锅铲已经带着风声袭来:“你还真敢应?!”
“妈!妈!我错了——”他抱头鼠窜时撞翻面粉袋,在漫天雪白中惨叫,“不是您先喊的嘛!这根本是钓鱼执法!”
“少废话!”玲子一把揪住他后领,沾满面粉的手指抵着他鼻尖,“你娘给你的名字,叫什么?”
面粉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悠太郎望着厨房门口挤成一堆偷笑的兄姐,突然笑了:“……悠太郎。”
“这才对嘛~把那个破名字忘了!”
角落里传来犬井三郎笑呵呵的声音,正抖着炭灰,“悠哉游哉,好养好活的悠太郎——我家老七。”
——
夜里,雪落无声,远山如墨。
悠太郎变回原型蜷缩在被窝里,哥哥姐姐的尾巴有的搭在他身上,有的围着他一圈,像个散发热气的窝。
窗外,一道月光落进来,照得他那双蓝眼睛亮了一瞬。
他偶尔还是会在梦里听见那句老话:“影须无瑕,血不容污。”
但这次,他只是翻了个身,把尾巴藏进更温暖的怀里,继续睡了。
这里没有人叫他“白咎”。
大家都叫他:“老七。”
【护卫队值班室/夜 · 续】
“……我家老七。”犬井三郎的声音仿佛还在记忆中轻轻回荡。
炉火的光影渐渐淡去,月光落在值班室的窗框上。
“喂。”
“喂,尾形——你发什么呆呢?”
九十九游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语气像是凶巴巴的训斥,其实没什么分量。
尾形悠太郎这才回过神来,眼神还有些迷茫:“啊……没事。”
九十九游眯着眼盯了他一会儿,忽然“啪”地一拍桌子,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理:
“难怪你有好多习惯都像狗!”
“……哈?”悠太郎愣住。
九十九游笑得一脸明晃晃的坏意,“比方说——听见人叫你名字还会竖耳朵,还有你吃饭的时候老喜欢看着别人先动筷。”
她一根一根掰着手指数,最后补一句:“哦对,还有被表扬的时候尾巴会摇特别快。”
悠太郎脸上明显泛红,想反驳又找不到反驳的点,只好嘴角一抽,叹了口气。
铃铛“叮”地响了一声,干脆利落地宣布他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