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武侠/主线探索/日常休闲/非强制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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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鹰犬、仗义侠士、邪魔歪道、寻常百姓……当众路来客齐聚一堂,是搅动风云,或异道同归?
和乌儿姐在城主府前的切磋!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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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破晓,夜深露重。
列队齐整的府中护卫擎着灯,从月门鱼贯而出,街上刚刚敲过五更,打更的梆声尚未走远,徐行便拉着徐图之贴到了城主府后院的墙根旁。
比武招亲刚开,夜探城主府的却远不止他们两人,徐行隐隐察觉其背后还有深潭千尺,但这些江湖纷扰本与他们无干,他们也无意插手其中,除非能得见平湖刀之威势。
但平湖刀本人做了那多年城主,瞧着似乎像是被磨尽了江湖意气的模样,还能使得出那抽刀断水的刀法吗?
还是去瞧瞧季少主有没有取得真传?
两人思量着,忽然见城主府卫往一处涌去,巡防出现空隙,趁机悄然飞越过高耸墙头。
却听风声突起!
徐行打了头,正越过高点,下落力气将尽,忽见暗处一杆长棒横扫而来,直打向他腰眼。
埋伏?
徐行想到他们先前没追上的那道黑影,同时背上一紧,被徐图之一提一抛,脚尖堪堪擦过那长棒,得了一丝借力,重新翻上墙头,下一瞬便拔刀骤然自上劈下,徐图之紧随着长棒收势的间隙,从墙头跳下,没入下方的巷道黑影中。
临进城主府前,他们便将耳坠的铃铛拿棉絮堵了,此刻静默无声,只有动作间风声阵阵。
那人反应极快,脚下生根,一根长棒挥舞,力道却收敛得极好,不外泄一分,却无人敢小觑其落在身上的力道。
徐行下劈吃了空,顺势一矮身又躲过横扫来的一棍,一刀上扫而去,逼得那人后退横棒,露出那高大的压人身形。徐图之已经接续跟上,锐利刀刃没入宽袍大袖,只在金属长棒上敲出轻轻一声,转瞬没于初晓的朦胧晨光之中。
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隐秘交手,城主府墙根下还有巡逻的府卫大步走过,打更人已经走远,无人得知一墙之隔,有人战斗正酣,却各自顾忌着风险,两个刀势快而轻灵,却不忍磕坏了刀刃下重手,一个手中长棒退守近攻,将自己护得滴水不漏,竟打了个悄无声息。
直至天上忽传来声拉长的鹰叫,划破天边泛起的白。
徐行心念电转,忽然和徐图之一同撤身,跟来的一棍扫在空处,却听见风铃声响。
“叮——”一声,便将那长棒也按在了原地。
城主府里似乎起了骚乱,能听见府卫侍女急匆匆地脚步声,呼喝声将上下整府人闹起,墙外却是诡异地一片安静。
虽然尚未天光大亮,徐行和徐图之却也朦胧可见对方的眉眼:高耸的金羽毛帽,西域人的高挺鼻梁,加上那一双闭着的眼,不是前几日在闻姑娘家吃饭时结识的乌儿。
苹果识相地没有下落,只是盘旋几圈便直往闻越祁的小屋方向去,三人面对面站着,徐行正要开口,却忽然听到城主府响起了急促的钟声,一声又一声,撞得人心慌。
他们一起听见了混乱中极显耳的一声:
“少主不见了!”
季灵泽失踪了。
福源客栈。
沈平刚从二楼窗户处翻回自己的房间——别多想,他只是踩着城内的房檐几息之间便回到了白天瞧见朝廷神鹰阁鹰犬几众出现过的地方......
百花坊?沈平率先在脑中排除了此地,此地人多眼杂,浑水摸鱼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偶尔问点什么就被有心人抢先一步套了话,人流量如此之多不便再细细查问了。
当然,更重要的其实是跑着江湖,兜里没几个方圆兄,万不能在此地就给歹人摸了去,虽然沈平自己也有这番手艺,但此举断不是江湖侠义之举。
这么想着,沈平来到了商肆市井。
石板路泛着水光,柔和的月色如上好的缎子一般和水巧妙地糅合在一处,周遭灰黄的纸灯笼烛火未熄,也悄无声息汇入这月色河流之中。
沈平说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在此处放慢了脚步,但白天里客栈大堂的那一桌人说的话还犹在耳边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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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于家最近那活儿,你们去不去?】
【你敢去?我可不敢!】
【你们没听说?于家主给的钱是多一一可前些天我同乡去了,本来以为是个好活计,结果刚于没两天,有天回来了在屋头躺着等饭,等热好饭去叫人,才发现人都死透了!】
【当时整条腿肿得那个高哟,牛边身子都紫了,眼珠子瞪得老大,合都合不上,他婆娘当场就吓晕了!】
【他婆娘说他那几天老念叨着什么'洞里边有怪味'之类....我听人说,城东那边的矿里是挖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去那儿干活,晓不得什么时候你就犯了忌讳,就要了命了!之前不是没了好几个...都那边出的事儿!】
【唉,要我说,哥几个都拖家带口的,为眼前这几个钱丢了小命,不值当!昨晚上我还见个有人那般大的黑布包从矿上运出来,沉甸甸的,保不准又是哪个倒霉蛋栽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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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他该去矿场那块的,但大晚上出城去一个出过人命的地方也太引人注目了,这并非沈平期望之内的。
于是便有了开头那一幕,调查未果,沈平原路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却不曾想,今夜是城中最后一个安静的夜晚来了。
天光微亮,雾薄未散,沈平轻车熟路来到前几日招亲仪式的地方,擂台的喜绸红纸还落在原地尚未收拾,台前零零散散点着几个人了,一丝疑虑忽然浮上心头。
只见前面几人凑在一起寒暄了几句,城主府的方向几声炸响传来,不同寻常的声响几乎吸引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沈平一个腾身直接运起轻功往城主府而去。
城主府前很快便围了一圈人,个个引颈张望,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动。朱漆大门豁然洞开,一队铁甲卫兵扛着沉重的告示栏冲出,重重砸在石墙前。
人群霎时涌上,将那朱红围得水泄不通。
告示上,墨迹未干。
季灵泽的画像栩栩如生,眉目间还带着招亲那日惊鸿一瞥的疏朗风华。可旁边那行字,却透着刺骨的寒意:“昨夜玉城少主疑遭贼人所掳,不知所踪。”
人群哗然,惊叹与猜测如同沸水般翻腾。白银千两已是寻常人家几世都挣不来的财富,而后两条……更是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沈平就挤在这片喧嚣鼎沸之中,却瞥见一个身影悄然自人群外围掠过。
那人并未像旁人那般拼命向前拥挤,只是隔着人海,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画像。
目光触及画像上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眉眼时,他眼底似有寒潭微澜,但瞬间便归于死寂,快得仿佛从未发生过,似是撞见沈平的目光,他不再多留转身便走,毫不留恋。
“喂!那谁!你撞到人了!”一个粗鲁的汉子被他肩头轻轻一带,竟踉跄几步,不由怒喝道。
青衫客脚步未停,仿佛未曾听闻。
那汉子自觉折了面子,骂骂咧咧地伸手欲抓他肩膀:“老子跟你说话呢!”
就在那粗厚手掌即将触碰到青衫的刹那——也不见那人如何动作,仿佛只是随意地侧了侧身,那汉子便觉得一股诡异的大力扯得他下盘一空,整个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摔了个结实的嘴啃泥,周围瞬间一静,所有目光唰地集中过来。
短短几息之间,沈平对此人动作尽收眼底,那诡异的步法对他来说甚至有些可怕的熟悉。
目光再度转回告示一栏,沈平唇角勾起一丝无人察觉的冷峭。
寻人?
这江湖,从来就不是找人的地方。
是杀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