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是,14个密语。
必要的是,24个罪人的灵魂。
在下一个新月之时——
希望之峰学院所属,豪华游轮海蛇号。
这便是一切的开端。
“醒醒!快醒过来!”
被那喊叫声吵醒,睁开眼所见到的黑暗中,模模糊糊可以看出倒在地上的十几个身影。
发生了什么?你试图整理自己混乱的记忆以弄清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然而乱成一团的记忆没有给你这个整理的机会。
对了!
“我是……在希望之峰学院……然后……唔!”
随着头部的剧痛,你听到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站起来吧,然后捡起你脚边的那张‘卡片’——”
“!”你因那声音感到了“有谁”在你的身边,“是……是谁?你是谁?”
话音刚落,在你面前的黑暗仿佛开始扭曲聚集,在你的面前有什么异样的存在逐渐显出形状,并且逼了你,恐惧如同弥漫的黑暗一样掐紧了你的脖颈。
那异型的恶灵并未开口,但你却听到了它的声音——
“我……就是你。”
「你相信人与人之间存在引力吗?」
“等等、难道说?!你是‘替身使者'吗?”
“‘替身使者会相互吸引’呢……”
“看样子这话是真的啊。”
“你就是黑神归凛吧?”
驹崎辽(CV:杉山纪章)
“由‘黑幕’制定的规则尽头,绝不存在自由之类的东西。”
“我的人生还没有沦落到要他人来指手画脚的地步。”
“「Eagles」!”
“拜托了。”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Eagles ACT2」!”
“我会继承你的意志的。”
“我目前所想的,就只有只有一件事而已——我会将你击穿!将那绝望的黑暗撕裂开来踏上希望之路!”
“不论‘过去’还是‘未来’,我会抓住由你所留下的这个‘现在’!”
黑神归凛(CV:悠木碧)
“你们,愿意牺牲自己吗?”
“万物皆难逃一死,‘命运’亦是如此。”
“…………”
“我知道了。”
“……这就是我的‘替身’「Beauty&Death;」的能力。”
“……我了解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法幢宗一(CV:川岛得爱)
“与您相见十分荣幸,请多指教。”
“那样做只会永远都是他的‘奴隶’罢了!”
“我想击垮这个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的家伙。”
“「The Script」……交给你们了。”
“呜……!我绝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
“多谢了,真的,多谢了。”
“我不该抱有希望的。”
“您愿意帮忙真的非常的感谢。”
小针森罗(CV:石田彰)
“放轻松嘛,不要那副表情~♪”
“真是可靠~♪让人不禁想和你做朋友呢❤️”
“真不愧是我的朋友~!”
“就让我们一起将那‘黑暗’击破吧!友人!”
“这里就交给我吧!「The Cranberries」!”
“我已经接收到你的意志了……”
“你这个……杀死我朋友的——”
“如果可以的话,友人你死后,请让我……”
「弹丸论破:Eyes of Hope」
20016年,4月15日,发售预定。
【Chapter.Final/准备】Rekindleのタイミング
再点火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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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最后了。
法幢宗一低喃着,整理了下领带。
“……”
“所以结果会是怎样呢?”
他不擅长去改变什么,因为习惯而导致了他通常都会这么想的毛病。
在意识到自己应当去“努力”,而不是若无其事的坐着等待那不确定的结局的时候,他将掉在地板上的书捡了起来。
书的封面上印着两个没经过什么特别艺术加工的汉字——
《毒牙》。
-
「我不想成为“蛇”啊——!」
-
“法幢君?”金发的男性拍了拍他的肩,托对方的福,当时的法幢严江才能从迷迷糊糊的发呆状况清醒过来。
“有什么事吗?神宫寺先生。”他扶了扶眼镜,转身询问对方的来意。
“啊……也没什么啦,你保持着在看着什么的姿势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
“十、十分抱歉?!”
意识到自己的奇怪举动,法幢严江陷入了慌乱之中,向对方连着鞠了好几个躬。
神宫寺则只是耸了耸肩,似乎在表达“并不需要太过在意”。
“嘛……那么法幢君,要不要和我一起调查一下这里?”
“……嗯?”
推门进去的房间是一家旧书店,店名叫“朱雀书店”。
神宫寺响也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翻看了起来,而法幢似乎在同一时间拿起了另一本。
还没翻看几页,法幢便被来自对方的惊呼声吸引了过去。
“您发现什么了吗?”
“啊……”
那本书是一本破旧的手抄本,内容粗略的翻看下便能发现是小说。
而里面的男主角——是棗卯之介。
“……”
“……”
两个金发眼镜男面面相觑。
“这大概是某人自己写的无聊杰克苏小说吧……”
然后同时在内心得到这样的结论。
“棗同学把自己写进书里了啊……”
“……说到写进书里的话,我倒也有过这样的经历,虽然令人感到不适。”
“欸?”神宫寺响也在听到对方的发言后露出疑惑的神情。
“《毒牙》,在几年前得到文学奖的讽刺小说,那个的主角,是我。”
“?!”
“呃、先不说这个……法幢君的那本书是?”
“是本轻小说。”
“《女主角竟是弗兰肯斯坦!》。内容讲的是一名科学家在工作闲暇时用电脑玩galgame,结果galgame的资料竟阴差阳错输到了他正在制造的人造人体内,于是那个人造人的人格变成了游戏里的女主。”
-
那是当初和神宫寺响也一同搜查的情景,但他现在早就不在这里了。
他已经无法继续行走下去了。
“啊!法幢同学?”
“……是十文字君啊。”
正在思考的节点,就这样邂逅了似乎要调查的那人。
-
书店里的某一个书架上有一本名为《四神天地书》的破旧手抄本小说。里面的男主角竟是棗卯之介!这大概是某人自己写的无聊杰克苏小说吧?
线索:
《女主角竟是弗兰肯斯坦!》:旧书店里的一本轻小说,讲的是一个科学家在工作的闲暇时用电脑玩GAL,结果GAL的资料竟阴差阳错输到了他正在制造的人造人体内,于是那个人造人的人格变成了游戏里的女主。
愚にもつかない弱虫の賛歌
毫无价值的胆小鬼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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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azarashi-《雨男》http://music.163.com/#/song?id=29709805(BGM)【文中的日语部分和标题都来自该首歌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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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観 楽観 交互に積み木崩し、振り返る度に痛む傷口。
【悲观 乐观 交互堆积成的积木崩解 反复疼痛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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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法幢宗一趴在教室桌子的桌面上,因为自己突然的发现而发出小声的惊呼。
“这个……是怎样留下的痕迹……?”
与其他的桌子格格不入,显得有些歪斜的这张桌子之上,仔细看的话可以在那看着不舒服的桌面上发现有隐隐的四个方形痕迹,都小小的。
小小的方形痕迹……四个……
他开始在脑中搜寻有什么东西能留下这样的痕迹,并庆幸于这张桌子的歪斜不是自己的体重所造成的情况的事实。
“这上面曾经放有椅子吧。而且造成这样的歪斜……椅子上面估计是有放什么重物。”
刚刚在男厕所调查的时候,原本打不开的第四个隔间对门呈现着打开的状态,但门轴根本没有被修好,门框上还有着被破坏过的痕迹……
——有点累。
突如其来的感觉,不知道是对现状的感受还是自己混乱至极的内心的骚动。
法幢索性将身体的重心后移,让自己能以双手撑住桌面的姿势坐在对面的那张普通桌子上,之后便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皮鞋的前端,安心整理乱成一团的思路。
“男厕所的门是被强行打开的,但到底是有什么必要去打开那个隔间……然后将椅子放在桌面之上又在上面放‘重物’——”
“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似乎说的根本就不是面前的线索的事情,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前后摆起腿。又在听到渐进的清晰脚步声后,抬起头看向教室入口的位置。
越发清晰可闻的是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果断又优雅的女性所奏出的优美脚步旋律。
+
乗るか反るか?行くか戻るか? 雨か晴れるか?やるか止めるか?
【是成还是败?是去还是回?是雨还是晴?是做还是弃?】
+
出现在视线所及之处的,起初是不知谁的黑色长发。
法幢眯起了眼睛,严重变形的金属镜框几乎要滑落,等到清晰的辨出红色和白色勾勒出的穿着连衣裙的美丽身影时,他才断定了来者的身份,略显匆忙的打了招呼。
——本该在听见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时,就立刻察觉到是她的。
“啊!黑神小姐!您调查完了吗?”
“是。”
面对眼前这个反应比前几日迟钝了不少的编辑,黑神归凛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在意。
而原本有些愣神的法幢对那句冷冷的“是”摆出一个微笑作为回应:
“我这边也发现了让人在意的线索。”
+
勝つか負けるか?立上がれるか?やり直せるか?生きるか死ぬか?
【是胜还是负?能振奋起来吗?能从头开始吗?是生还是死?】
+
想起来也是很久没有和她说过话了。
在好几日前六手小姐还未死亡的时候,曾经和黑神归凛有过仅有的几句交流。
那时送给她的解剖书,也不知道现在被她放在了哪里、是否还有在看。
简单的交流完了互相之间发现的线索,就在黑神正准备离开的那个时点,法幢一边抚摸着右臂上被绷带包住的伤口一边擅自的与黑神开始了“对话”:“……突然觉得如果死掉的是我的话大家就不用那样的伤心了呢。”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以“死神“为名的美丽女性停下了渐远的节奏,微微转过身子,站立着的躯体呈现出一道优美的线条。
“不过那也只不过是突然的感觉。在依旧沿着正确之路行走的现在……一旦死亡,绝望也好希望也好,甚至于未来——都全都不会有了,对吧?黑神小姐。”
坐在桌子上的他偏过头看向黑神,又笑着闭上眼睛,继续像个孩子那样摆着双腿,却发出吃痛的细微声音。
“嘶……虽然依旧很疼,不过这个伤……永远留下去就好了。”
微笑着看向渗出淡淡殷红的右手手臂,作出了完全不符合自己的发言的法幢宗一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人身上。
“你想死吗?”
黑神归凛这样问他。
“……那当然不想。”
法幢宗一如此回答她。
“所以就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活下去就好。”
【按照你所遵循的那条正确之路,走下去就好。】
抛下这句话的黑神归凛,转过身带着高跟鞋发出的响声一起离开了。
“谢谢您,黑神小姐。”
说出道谢的话语之时响声已经变得微不可闻,随着这句话忆起了已经死去的那个男人对自己所“表达”的,说出来的、没说出来的。
看着黑神离开的方向,他自言自语起来。
“……被卷入爆炸的时候,我撞到头了。”
“所以现在的我以自己撞到头了为理由,可以尽情的说些法幢宗一绝对不会说的话了。”
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在自己被麻木吞噬的节点,连渺茫的希望而导致的绝望也欣然接受……
阿佐井野巧。
睦月千音。
流着泪为那死去的二人哀悼,思考起以前似乎也曾有过这样的光景。
“该去学级裁判了。”
+
土砂降りの雨の中、ずぶ濡れで走っていけるか?
【在倾盆的大雨中,还能全身湿濡地持续奔走吗?】
+
——这之后回到家里,就钻进父亲的怀里大哭一场吧。
男孩移开了对准自己太阳穴的抢,用力将那没子弹的手枪扔到离这里很远的地方。
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
-
そういや いつかもこんな雨だった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雨吧
そういや いつかもこんな雨だった
【这样的雨】
雨だった
【这样大的雨】
强くですか?弱いですか?
强大吗?弱小吗?
-
——“强”是什么?
是能够玩转魔方的人。
笨手笨脚的我相当不擅长的东西。能够如此自由地掌控它,是很厉害的人。
——衣着整洁的小男孩如此说道。
——“强”是什么?
是和父亲不一样,却有着和他一样头衔的人。
【是想击溃父亲的人】
父亲就只是什么都不想管的“傀儡”而已。
——浑身湿透,紧紧将记事本抱在怀中的男孩如此说道。
——“强”是什么?
是除我以外的所有人。
我是……自以为是的弱者。
——将一本书抱在怀中的少年如此说道。
——“强”是什么?
是名为“朝野龙一郎”的男人。
迎面一切并将其跨越,懂得如何与他人建立关系,我认为他非常的强大。
——身着正装的青年如此说道。
——“强”是什么?
-
“发现尸体了——!”
从喇叭里传出了早已响过三遍的尸体发现广播。法幢眯了眯眼。
随着这个“早已”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我也已经习惯了吧……他人死去的事实,和展现这一事实的尸体。
如同看了场乏味的悲剧演出:冷漠地纵观全场,又讨好一般的流下一两滴眼泪,之后便什么也不剩下了。
——或许是这样,也或许不是。
同时,严格来讲在发现他们俩的消失时就该猜到并做好准备了。但要倾诉悲伤,现在绝对不是那个时候。
“……”
映入眼帘的是——
因为被利器划开皮肤的缘故,衣襟已经染满鲜红的尸体:不必细细观察就能发现的碎肉翻在伤口两侧,那样的景象只是一眼就能令人夜不成眠。
——六手春。
转过头去,那边则还有被活动墙紧紧压住,从口中流出的鲜血已经开始干涸的另一具尸体:腰腹部几乎已看不出形状,一滩肉泥摊开在墙与地的缝隙中。
——草摩眠斗。
“……现在,也只能说再见了。”
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名为六手春的栗发少年肩上,法幢宗一略带伤感地笑着,轻轻地拍了拍。
“一直以来都……很谢谢你。”
明确了的那条路,正指向前方。
“……”
辽他,没变化……?
浅色发的少年平静无比地对混乱的人群发出了搜查的号令,随后头也不回的踏向第二间密室。
……不可能。
他不可能在看到草摩先生的尸体后还没任何变化。
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虽然这么想着,法幢宗一也只是顺从了号令去进行搜查。不论对方的状态怎样,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为学级裁判做准备——否则,就连自己的这条命也……
可是啊,即使是用这样的理由,也无法将那份焦躁赶出去。
-
——“弱”是什么?
是什么也做不好的我。
——靠着永远不会为自己敞开的门坐下的少年如此呜咽着。
——“弱”是什么?
是无法回应任何期待的我。
——躺倒在阴影中的遍体凌伤的男孩如此呜咽着。
——“弱”是什么?
是我。
——哆哆嗦嗦抱紧书本啜泣的少年如此呜咽着。
——“弱”是什么?
……不是……我?
——因失去与徒劳而放声大哭,蜷缩在房间角落的青年如此呜咽着。
——“弱”是什么?
-
搜查的过程中并不是很能静下心。
那间画廊、昨日所做的“梦”、与往常无异的不可思议的冷静,都令法幢对驹崎的状态担心到坐立不安的程度。
他只是胡乱的记录下自己所发现的线索,便从准备间折返回了中央的房间。
而原本一副冷静模样的“超高校级的马术冠军”,现在正跪在地上呕吐。
被痛苦与悲伤所侵蚀,完全丧失了往常的余裕和强大的表象的驹崎辽,略显虚弱的用手支撑着随时可能倒下的身体。这样的姿态……
果然撑不住了吗。
“……”
法幢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表情,他只是缓慢地向驹崎所在的位置走过去,缓慢地、缓慢地,只是走过去而已。
自己想要做些什么,自己想要说些什么,这些东西都没有想。
他绕过碍事的桌子走到驹崎跟前,试图从自己空白一片的大脑中搜寻些该说出来的话。
或许是不小心将呕吐物沾到了手套上,亦或是因为其他没有注意到的事情,驹崎辽摘下了手套。
他摘下了左手的手套。
然后,那只手上的一切伤痕全都暴露了出来——除去各类细小的擦伤,还有一道几乎贯穿手背的触目惊心的伤痕。
想说出口的话似乎理所应当的被这冲击性的发现挤了回去,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昭示了许多,许多法幢宗一所不知晓的关于驹崎辽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抓住对方的左手手腕,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跪在了地上,同时手上也转变为轻轻托住的姿势。
“……辽,你的……左手……”
是否会得到答复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驹崎辽似乎没有打算去解释些什么,“那是绑架事件留下的。”简单的留下这一句回答,便转移了话题。
“不能耽误搜查时间,学级裁判就快要开始了。”
话虽这么说。
才刚刚呕吐完的驹崎并没有很快从身体不适中缓过来,即使如此也依旧摆出那副冷静的模样“逞强”着吗。
……
现在的辽,如果硬扯开伤口是无法承受的吧?
那么就按照他的意思,暂且不提。
“……说到‘线索’,我在准备间发现了关于这个密室的规则。”
法幢站起身,之后俯身抓住跪在地上的驹崎的手,将他拉起。
“那张贴在墙上的告示所作出规定的内容是:【1.先一人进入密室,约3分钟后第二人才可刷卡进入;
2.除学生手册外,不能将任何能起到照明效果的物品带进密室;
3.密室内的物品,除了通关奖励外不得带出密室;4.觉得解谜无望时,请按下密室入口门上的投降按钮,工作人员会马上进去将玩家杀死。
5.违反以上规则的,会被工作人员杀死。】”
“就是这些。”
“嗯。”
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后,驹崎也将密室2写满血数字的那面墙的线索告诉了法幢。
相互诉说完了自己的发现,气氛如同是凝固了一般僵持着,从开启着的门那边传来了大家四处奔走调查的脚步声,那声音之中混着些许破碎的句子,提醒着两人这密室之中究竟有多么寂静。
法幢握紧的右拳因为使力而抖了起来。
的确是想要说些什么的……
但是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
尴尬。
真是尴尬。
他下意识的想要鞠躬说声“抱歉”,却觉得那行为过于突兀,而停下了几乎快要弯下腰部的动作。
“……哈啊……”
倒也不是偶然之间发现的。
一开始便做好了伸出手的打算,也就是做出了决定,但是仍有一丝对于失败的顾虑。拖那顾虑的福,像是在胸口的位置缺失了些什么、又增加了些什么如同冰冷石块的东西……难以言喻的心情。
有些胆怯,有些害怕,因而无法真正的伸出手去。
“……像是少女漫画一样?”
“嗯……应该就是那样。”
但是不想让他走上那条路。
所以才会在他露出那种眼神的时候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吧。
如同流星划过天际般迅速闪过的黑色火焰,刚刚燃起还十分微弱的摇曳着,摇曳着的——
“不行。”
“绝对不行。”
“停下来,辽。”
趁着还没扩散开,也必须在扩散开前捻灭……那是杀人者的眼神,为了达到目的的漆黑的意志。
于是法幢宗一伸手拉住了驹崎辽的手臂。
-
所以法幢严江呢?“法幢严江”又是什么?
-
被那突如其来的奇怪举动惊到,驹崎只是愣了一会儿,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从有些震惊的状态脱离,他缓缓地开口:“现在有比那更重要的事情,不能停在这种地方。”
“……”
这种话应该现在说吗?
这种话可以现在说吗?
不知道。
不知道。
啊啊……
法幢紧拉着驹崎手臂的手又增加了几分力道,被拉住的驹崎并不理解这种无谓行为,但他也未皱起眉头做出想要甩开的动作,更没有打算张口质问眼前举止奇怪的“法幢严江”些什么。
冷静且坚定。
与往常无异的冷静且坚定的驹崎辽。
“我听到了。”
他顿了顿,注视着对面名为驹崎辽的男人的眼睛。
“我听到了。”
有些温柔的声音,可与他一同印入对方感官的是不应该属于法幢严江的锐利眼神。
“你现在所发出的求救的声音,我听到了。”
“……我要去学级裁判了。”
-
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名为“法幢宗一”的你,又是什么?
Q&A感谢日影桑!
白石辽(Shiroishi Ryu)
30岁,法幢宗一的扮演者
原动作演员,因为受伤无法继续拍动作戏只好换条路走
有着童颜的优势,最近一直在饰演年轻角色
超级有活力,感觉和谁的关系都相当好
有点事儿妈和啰嗦,乐于助人(?)
Q:请问您觉得和角色相似的地方是什么呢?
A:……呃、价值观差不多吧,以及都有一些必须跨越的麻烦过去。
Q:拍摄时最困难的是什么?
A:他的笑容弄起来太难了,我不会那种营业式谄笑啊?!
Q:这个角色给您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A:天人交战般的内心戏和与此同时看起来完全不是在想那种事的外表——太厉害了。以及和很多人说过话却总与他人之间留有距离,把自己特意弄成可有可无的样子这点——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本身高中生以社会人的方式活着这点就足以让我感叹好几次了吧。
Q:片场有发生过什么让您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A:我发现片场其实有三个辽的时候,特意抓了那两位演员来合影,照片起名为“三辽相会”。要看吗?我现在就带着那照片呢!
小松为了饰演六手春喝了超多咖啡啊,到现在我还下意识会提醒少喝些多休息一下……啊,还有抽烟要去阳台!
以及三森的饰演者拉了一段时间的肚子……那段时间很担心他啊,每天晚上会特意提醒他要好好盖上被子早点睡,也送了胃药过去,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Q:对角色的职业怎么看?
A:不惹人注意的职业,不过要做的事情似乎超级多啊……足以谈论到“人生进路”的问题了。演着演着就发自内心的感叹起来【啊,这家伙好厉害】……是说、编辑部根本就不遵守劳动基本法啊!(笑)
Q:除了自己的角色,还有哪个角色是想尝试一下的呢?
A:桂叶、仁也和骑马的辽吧!一口气说了三个(笑)。毕竟我的本职是动作演员,体育系的角色真的久违了啊!超想演一演!虽然没机会了哈哈哈哈——我已经不可能再演动作戏了吧……
Q:除了自己的角色,喜欢哪个角色呢?
A:优、下围棋的辽和骑马的辽,又是三个(爆笑)。啊,还是分别叫水泽和列昂吧,强调角色的才能听起来怪怪的……优,怎么说呢,很强?然后水泽是很可爱?列昂……啊总之我就是超喜欢他啦!学生时代国文成绩一向不好,就放过我吧(笑)。
Q:印象最深的是哪一幕呢?
A:还没杀青呢(笑)目前大概是拥抱列昂的时候吧!那时候总觉得能够理解自己饰演的角色的心情了,感觉真的能够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的心情传达过去一样……
Q:在拍摄时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A:小松和小罗伊德那场NG了好几次啊(笑)!优的演员在拍第一章的时候在镜头外摇摆搞得我在学级裁判上笑出声啊(大笑)!然后还有大家和小明(海咲)都在句尾加上了HO的事情(爆笑)!
Q:平时和哪位演员关系比较好呢?
A:和大家关系都很不错!嘛,我是这么觉得啦。每个人我都很喜欢,也很喜欢他们饰演的角色!和十还有志岐音的扮演者好久以前就认识了,应该关系会算是更好些吧?
同じ過ちを犯さないように
但愿你不会重蹈覆辙
-
“辽先生……”
“西园寺先生的房间里面没有人,门……是打开的。”
“然后,神宫寺先生的房门,也开着。里面……我也不确定,恐怕需要再确认一下。”
不祥的预感就那样成真了。
就像是漫画一样,就像是小说一样,就像是电影一样。
备足了伏笔的作者满意地写下了紧接着的剧情。
“西园寺月”……不,菅野爱,死了。
神宫寺响也,死了。
拿着那种乱来却又有着它自己道理的原稿,我到底该评价它些什么……?
等待惊慌与恐惧褪下,花费了太长的时间。
法幢严江简单的和神宫寺响也打了个招呼——即便已经冰冷的他早已无法听到——随后离开房间走到三层,去看看原本应该是“西园寺月”的那具尸体。
菅野爱,在这艘船上从未听说过的名字,从未见过的人。
等到法幢到达的时候,在烧黑的柜子旁站着两个人。
超高校级的T台模特,华月十。超高校级的民俗学者,睦月千音。
在法幢所处的位置并不能看见他们的表情,但从此刻的沉重氛围之中,能够确实的感受到那俩人动荡不安的情绪——
特别是华月十。
并不只是不安与惶恐,他周身的空气中混进去了别的东西。
对他了解不多的现在是无法看清那混沌的物体是什么模样的。
这样想着,他绕过了华月走到了睦月的旁边。
身旁站着的少女有些困扰的看着柜子里面的尸体,肉体被灼烧的味道仍源源不断的从那之中冒出。
“……”
跟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这次,有想起来的事情。
就像是漫画里画的那样,小说里写的那样,毫无疑问的,有如同走马灯一样的东西一点点的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别说那么难过啦——我相信大家心中还是存有希望的。”
“我呢——相信所有人。大家可以打破绝境逃出去,所以你也要有希望啊,法幢……同学?”
“嗯——法幢笑一笑啦——”
也只不过是几天之前的对话,在回忆之中仍然温存着被拍过的肩的感触、被揉捏过的脸颊的轻微疼痛感以及……那只手的温度。
“嘛,时间还长着呢。那些事就等下次见面再说吧。”
“……?”
原本一直站着不动的华月突然走了过来,绕过了法幢站在靠近尸体的地方停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而现在法幢严江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用疑惑的眼神注视他,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您——”
打算做什么?
话还未说出口,对方僵持在那里的身体便做出了动作。
他脱下自己穿在身上的风衣将它盖在尸体的身上,之后靠近了一步将尸体横抱起来,转过身将它放在地上。
再之后,他便离开了。
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看旁边像是要说些什么的那两人,头也不回的踏出这压抑之地。
“……”
“……”
睦月千音与法幢严江注视着那人的背影,随后相互看着对方的脸——印在眼里的都是带着疑惑的复杂神情。确定了谁都不清楚华月想表达什么这一点,两人同时看向地上盖着风衣的尸体,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么失礼了,西园寺先生。”
说着这话的法幢严江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小心翼翼掀开盖在尸体上的风衣,揭下牢牢黏在它嘴部的胶带……
“……”
以前另讲,现在不可能发现不了。
对着那具被烧的惨不忍睹的尸体,自言自语般的说出了立刻浮现在眼前的场面。
“……是这样啊,怪不得那时候有些怪……”
“并非是行为被女朋友影响,而是自己就是那位'女朋友'吗……”
“虽然不太明白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法幢同学是说,西园寺同学其实是女孩子吗……?那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嗯,麻烦你了睦月小姐。”
他背过身,以摆脱不堪入目、却依旧呐喊着告知旁观者自己身为“女性”这一事实的尸体。
“嘴角……手上,脚部……被胶带所覆盖的部位下面,全部留有被勒过的血痕……西园寺同学生前究竟遭到了怎样残忍的对待……”
身后传来的对于尸体状态的“报告”,夹杂了些许悲哀的叹息。
“还有这个,法幢同学。”
接收到了似乎是什么塑料制品放在地上的声音,法幢严江应声回望。
“这个是在旁边的储物柜发现的……虽然不太明白,不过标签上写着'无水亚硫酸钠'。”
“勒过留下的血痕……无水亚硫酸钠……”
血痕……有那个的话,是否证明了在被重击之后放进柜子的这段时间……或是,在这之前更早的时候被绑起来的那段时间,菅野小姐曾经有挣扎过呢?
而无水亚硫酸钠……我记得是可以用于照片显影的吧,那东西为何在这里?
……等到学级裁判的时候再说吧。
-
结束了对菅野尸体的搜查,和睦月小姐告别离开后,法幢严江顺着楼梯下到第一层。
原本盘算着去进行菅野爱房间的搜查,却正巧看见了匆匆从某个房间离开的不死原信。
下意识了走近了那个敞开门的房间,从门口往里看到的是——
六手春。
还有安静的躺在床铺上,看起来只是陷入沉睡而已的神宫寺响也。
“……”
该说些什么?
神宫寺响也与六手春相当亲密。
除了这件事之外什么也不知道的我该说些什么?
因为难以习惯的快速奔跑,身体难受至极。焦急的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祈求着不要看见那张脸——
而在被那事实给予当头一棒的下一秒,自己所发出的,只是过于大声的哭嚎。
只是,哭嚎而已。
看着那散发冰冷彻骨气息的,从未见过的人,法幢严江有些试探地开了口:
“六手春先生……”
缓缓地、缓缓地……
“有些话,再不说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在想些什么呢?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便向着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他在想些什么呢?
栗发的少年开口说了些什么,断断续续地,听到了诸如“保护”之类的词句……
……
而在看见六手春取下神宫寺的领带夹时,他就放弃去观察六手春的所作所为了。
“……领带夹?”
“是,送你的。”
“已经不流行了啊,这个。我不需——”
“你的领带超不老实。上次见到你的时候,是搭在头上来着吧……还有上上次,整个都挂在后面了……”
“你在作画的时候净注意那些是打算搞什么?!”
“你收下就好了,退回去很麻烦啊,法幢。”
“……”
“'蛇',很适合你。”
“再见,响也。”
最后回过神来时,所听到的也只不过是这样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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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完了菅野爱的房间,那之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应当回收的菅野爱的学生手册却不见了。
是被凶手拿走的吗……
在询问了黑泽的证言之后,陷入了短暂的闲暇状态。
再去、调查一下?
不打算让这副身躯停下,逼着自己走到了第三层,却相当随便地挑选了一个房间。
啊,我可真是——
现在居然想靠着运气得到些所谓“线索”。
走进才发现,这是一间裁缝店。
针、线、布料,还有半成品的衣服,分门别类的堆放在柜子里,站在房间的两旁,中间放着一个穿着洁白服饰的人体模特。
相当好奇地走近,才发现那是一整套“白无垢”。
仅仅是由人体模特代而穿着,也依旧能感受到那份纯洁无暇的美——
纯洁无暇的美?
新娘之所以穿著白无垢,不是带有切莫出而又返的祈愿所致吗?
还有那白色棉帽——
那纯白下头只不过是包裹著复杂的人性恐惧、纠缠的社会权力与失衡的性别关系罢了。
“……”
是我想多了吧。
只是,为了心目中所爱之人送上的礼物而已吧……
在思考了那种无礼之事后,他心怀歉意的逃离了裁缝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