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满天的星幕点缀在那双眼中,甚至那风和月光也柔和了。泪水于脸颊滑过,已经连“终于见到你了”也说不出口了。
“塞壬……。”
“好久不见,羽。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
他的声音颤抖;他的声音刻板。两者对视,其他的人和事物也都已经变得不可视、连存在也暗淡了起来。或许这个就叫做思念,或者说重逢——这样的神奇的感情,他到现在才意识到,并且珍惜了。
“嗯…”想说的话太多,以至于根本就说不出来什么。……你这么长时间都在哪儿,你做了什么,你还好吗,这里是哪儿,这些人又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走了这么久家族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应付你家的破事费了多少心,你……想我吗。
叹了口气,熟知塞壬冷淡性格的周翔羽扯出一个较为惨淡的笑容。他一口气从草地上跳了起来,双手插兜低头注视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青年。
“告诉我吧,现在是?”
他的眉眼依旧,只是更添了些不由自主的冷漠和防备。仰着头回看着他的样子显得认真又带了些许考究。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各种变化令周翔羽心情有些不快,毕竟这种变化并非好的兆头。
当然,与此同时塞壬也在观察他。身高和体格变化不大,一如既往轻而易举地能够俯视着自己,虽然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像个酒保,却无时不刻透露着危险和警戒的气息。他的表情有着难掩的疲惫和放松感。——是发生了什么吗?不过想想也是,理查德家现在一定是乱套了吧。
除了周翔羽外还有个女孩子躺在地上,塞壬摇了摇头回道,“等她起来,我一并解释。”不论主神空间之外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唯一能做并且做好的也只有恐怖片内能做的事情了。
(raynor有些吃惊并且暗自吐槽着,西海队是被理查德家承包了吗,不提理查德三兄弟,这个新人一看就也一定是和塞壬关系不浅的人。……真是,可怕。)
raynor猜的八九不离十,西海队的新人周翔羽和理查德家族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接下来或许会有很长一段的篇幅来介绍这两个人的关系,如果觉得无趣可以直接下拉。
(那么故事就开讲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周翔羽的祖辈从中国辗转来到欧洲战场,经过战争的洗礼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被正在向黑道转型贩卖军火大发战争财的理查德家族的当家家主看中,引以为莫逆之交、同生共死数十年。时光飞逝辗转百年,这一代的理查德家有着四个孩子,但周家只有一个,就是周翔羽,打小与未来的黑帮老大共同生活的周翔羽不仅没有为理查德家助力的想法,甚至一直有着奇妙的愿望——想当个杀手。
理所当然的,在即将成年的时候,他离家出走了,并且据说真的当了个杀手。但是在父辈们撒手人寰之际又回到了理查德家族,经过一番抉择,他又选择留在这里成了塞壬的保镖,陪同游历各国。
在理查德三兄弟进入主神空间之后,周翔羽是最不吃惊的一个。他和理查德家的末子柯托一同稳住了家族的形势,并且等待着并不存在的绑匪过来谈判。事与愿违,过去了许久之后仍未见有三人的消息,家族各部开始骚动,而周翔羽进行了铁血镇压,被质疑是否就是他杀了理查德家的掌权者,目的是夺取家族的权利。迫不得已,为了证明自己无意参权,周翔羽将一切托付给了柯托•理查德,自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再之后,就是出现在了这里。周翔羽在网上搜集消息之时看到了那个致命的对话框,心塞到无以复加的周翔羽自然而然地点了Yes。不过这也让他达成了目的,他发现了塞壬。
虽然不管怎么看,以恰当的时机回归家族并且在实力最弱的塞壬身边侍奉、在三人失踪后又第一时间掌控局面的周翔羽都像是为了趁机夺取理查德家族的一切,但是这真是个天大的讽刺。或许在您看来这是个不切实际的笑话,周翔羽的目的…促使他做这一切的原因是,“他喜欢塞壬•理查德”。)
在失去之后才发现已经无法自拔,在绝望之后又看到了希望。
现在的周翔羽可谓是经历了非常波折的人生阶段,并且只剩下了叹息。他握了握手掌,切实地感受到了活着的感觉。现在只需要倾听塞壬的解释,他们就又可以并肩了。
……或许是值得的,他忍不住屈身用力抱了一下面前这个比自己瘦弱矮小许多的“主人”,并且抱上后就不想要再松开。他趁机擦掉了刚才无意识流出的眼泪,接受着塞壬施给他的安抚。
“抱歉,辛苦你了。”
“因为你们实在是不让人省心啊。”他开着玩笑,这群人之中并没有约曼冈德和格里芬,三人一起失踪的话,现下的状况也太过微妙。在刚才他已经观察过了周围的环境,夜晚、森林中的露天宴会、衣着奇怪的家伙们走来走去一脸喜庆,甚至有几个孩子在放着烟花。但是他们明显都看不到自己—有一个不可见的事物在阻挡着两界之间的交集。除了塞壬、周翔羽以及仍未苏醒的少女外,还有年龄相貌各不相同、却有着同样莫测的气息的人站在一旁,他们并没有透露出敌意,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放松。
总之,等就对了。
…
……
………………
没过多久,少女也苏醒了过来。她经过短时间的惊慌失措也开始平静了下来,这是应该开始介绍的信号。
“好了,现在请两位先介绍一下自己的年龄、职业、特长,或者有什么想说的也都可以说说看?”塞壬例行公事一般地推着眼镜询问道,在少女苏醒之前就松开了塞壬的周翔羽保持着中规中矩的站姿,他第一时间明白了自我介绍的必要性。是证明自己的价值吗?…在这群人面前?他们都很强,这毋庸置疑……那么。
周翔羽笑了笑试图让气氛放松:“我的名字是周翔羽,英籍华人。职业嘛…这位医生的保镖。以前当过杀手,所以特长当然是烧杀抢掠。”
“考官们”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看着他、摇了摇头。那摇头的姿态在周翔羽眼里有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接下来是那个少女:“我是奈奈哟。……职业的话,你看,穿着校服的果然应该是学生吧…。啊对了,我非常擅长做饭哟,还能把菜肉切得整整齐齐,不沾在刀或者砧板上呢。”像是完全没有理解现今状况一般天真又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并且眯着眼睛笑的非常“温和”。塞壬似乎想说什么,又顿了顿瞥向了一旁的黑发女性,“素女,这个孩子挺麻烦的样子,交给你了。”
素女缘怔了怔,下意识地点点头回了声好、招呼了手将少女拉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关于这个世界、亦或者说是空间的事情了。”塞壬叹了口气,已经解释过数遍的残酷事实又要灌输给新一批人…?不过就算是现实,也是一样的吧,不管哪里都是。
再残酷也要面对,再残酷也要接受。
经过一番解释,虽然信息量略大胆两人还是勉勉强强地接受了,而约曼冈德和格里芬为什么不在、也能很好的解释通了。
“另外的事情之后在恐怖片中再作说明,现在我们应该做的是。”
“……享受宴会吧,诸君。”
璀璨的烟火在星空上绽开,隔绝两界的事物消失了。而那些行走的人也注意到了他们,和他们打招呼。
恐怖片,开始。
【姓名】暮里
【年龄】16
【性别】女
【样貌】黑发扎成双的低马尾,有的时候也会散发或者扎麻花辫。粉瞳,近视眼。有时戴圆框眼镜。看起来文静有礼,一股书卷气息。服装多是小清新裙装。
【性格】看起来有点迟钝温和,其实内里恶劣地要死。有强迫症和洁癖,完美主义者,同时有着被迫害妄想,讨厌被碰或者自己的所有物被碰。总之就是不想和人相处,但是又生活残废必须和人打交道,每天都在想着如何自杀。有仇必报,也不拖欠人情。反正就是不太可爱的女孩子,但是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
【喜好】看书,有一屋子藏书。喜欢巧克力奶茶和各种巧克力甜品。脑洞奇大无比。
【职业】小说家(产出极低每次都会被编辑追杀然后赶稿到深夜(。))。
【其他】左撇子。富二代。因为体弱多病所以辍学了,但是因为常读书知识丰富、且家庭富裕能够支撑自己的生活,开始了自由撰稿人之路。不过因为产出低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心情烦躁一点就爆。
【隐藏设定】其实原本小时候是想要成为偶像,但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死宅。
【真设定】房东兼女主角。
【关系】和青渊是青梅竹马,和顾泽完全没办法成为朋友(宿敌)。
“这是……什么。”
“亲爱的艾尔小姐:我们很高兴通知你,你已经被茨格姆魔法学校录取了。请
在附件中找到可以制成法杖的魔力核和魔法袍,以及前往学校入学的中转站地址。……来自您未来的校长,瑞尔斯。”
“已经能够读信件了啊,艾尔!”
“……英语的话,哥哥教过我了。”不过事实上她也只会英语和俄语。
距离两人的初次相遇已经过去了一年,现在是在瑞士弗朗西斯的家中,两人同时收到了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信件。坐在价格不菲的沙发上的弗朗西斯无意识地摸着坐在他腿上的艾尔的头,另一只手拿着两份信件对比着。
“魔法…啊……。”
“嗯。”艾尔则无意识地眯着眼舒服地蹭着弗朗西斯的掌心。
“是开玩笑吗,魔法这种东西…。”弗朗西斯沉吟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但是这么认真地寄来了录取通知书的话……”
“魔法,应该是存在的…吧。”艾尔睁开了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因为……奇迹也是,存在的。”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着奇迹这个说法,在她的眼中面前的弗朗西斯就是闪闪发光着的活的奇迹。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把她领回了家,在一年的旅行中艾尔见惯了他一出手就平定四方的神奇赌术和骗术,小姑娘的崇拜更令他越战越勇忘乎所以,差点上了赌场的黑名单。
当然,对于她来说魔法是和汽车、手机一样常见的东西,虽然有很长时间没有接触了,但童年的经历还是历历在目。不过在和弗朗西斯的学习过程中,她发现了对于外界来说压根没有魔法这一概念,所以她并没有和弗朗西斯说过“魔法是真是存在的”这一点,而弗朗西斯也自然而然地认为她的家族和法轮功是没什么区别的妄想性的邪教。
“嗯…既然艾尔也这么说的话。”他抚摸的手顿了顿,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垂下的巨大华丽的吊灯自言自语着,“那就去看看好了。”
“好的,哥哥。啊……说起来,这个…”艾尔将两块晶莹剔透的水晶捧起,微暗的灯光下这两个东西反而闪烁的更加起劲、光彩夺目,“要不要试试看?”
“握在手心里……。”弗朗西斯单手接过、双手握住。指缝间猛地爆发出强光,他下意识地赶紧松开了手,那光芒却漂浮在空中没有像预想的那样掉落下去。
蓝色的光点飘散聚拢,在他的身前汇聚成了实物。
他不由得惊叹,原本半信半疑的态度此时却是完全相信了:“是魔法杖…。”
那光芒最后化为了一根普通的黑色木杖,和大多数魔法类电影里巫师手中的武器无二。
艾尔见此也尝试了一下,和弗朗西斯是同样的魔法杖。
弗朗西斯晃着魔法杖开始评论着。
“会不会太普通了点?我还以为会是那种……又长又大的……”
“不管怎样的都很适合哥哥。”艾尔则在心中脑补了一下,笑了起来。
“啊、啊是吗。”弗朗西斯又开始不好意思地抓头发了。
“是哦,哥哥。”
信中描述的中转站是在英国,他们已经在旅行时途经过了所以相对地轻车熟路。魔法袍和魔法杖都放在包中,两人均穿着相对普通的服装免得引人注目。不过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两人,想必心中已经将自己和他人划分开了界限,以魔法师自居了吧。
“哇……这城堡主人的品味还真是醉人啊。”
弗朗西斯看着眼前巨大的门扉和繁复古旧的花纹点评着,一看就是有着什么奇怪身份的人所居住的地方吧,这里。他笑了笑,居住在不亚于这种程度的家中的他其实没什么资格如此评价。
想及此,弗朗西斯感觉的衣袖被拉扯了一下,“哥哥,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他含着笑容低头看向和自己一同前来的有些犹豫的小姑娘,有些明白她在此踌躇的理由,不由得笑得更加温和,语气也非常轻柔,他习惯性地拍了拍艾尔的头,说道:“艾尔真是个谨慎的孩子啊。这封信上不是说了魔法吗?气氛诡异点也正常啦。”
他或是在安慰着艾尔,或是在安慰着自己。
他之前也曾犹豫,但是充满冒险精神的弗朗西斯殿下现在对于魔法则是异常地向往。光是想象就觉得热血沸腾起来,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艾尔难道不想拥有再也不用怕那些伤害你的坏人的力量吗?”
“想。”艾尔回答地很快,但又拖长了音调低沉地,“可是……”
少女的心思总是复杂而忧郁的,虽说她也怀抱着期待,但真正地将要迈进这个世界的时候却是害怕了。她的眼前闪过的是那古朴的祭坛和绝望着嘶叫的女人,那个祭坛的配色想来和这个大门是非常相似的…。
“别怕,我陪着你。”
弗朗西斯拉住了她的手,声音像是暖风一样刮过耳畔,萦绕进心间。
艾尔嗯了一声,再次拉住他的衣角。这和弗朗西斯的摸头一样都已然成了两人之间固有的习惯。
“魔法,跟过去完全不同的世界,不是很棒吗?”
弗朗西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更加坚定了步伐。他推了一下艾尔的肩膀,试图鼓励她,却在下一刻被惊地自己后退了一步。
“门开了,进来吧。”吓到他的是突然敞开的大门和低沉沙哑的男性声线。但是从门的缝隙中看来里面并没有人在。
两人一步一顿地走进门中,听到了那个声音的下一步指示:
“不要在意门,直走下楼梯。”
像是自带回音,这个声音在脑中激荡。
两人顺着已知的道路向着楼梯的下方走去,哒哒的脚步声在这里异常地清晰、渗人。
在楼梯的重点,弗朗西斯叫出了声,“啊,地下室有光。”
在他们的前面是行走这么久之后久违的光明,一个人站在那其中,逆着光的身影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却能感受到他身上带来的巨大的压力。
“两位同学,你们准备好了吗?”
那个人打了个响指,逐渐适应光线后他的表情也明晰了起来。
“欢迎来到……”
“魔法的世界。”
*为什么没有户口本的艾尔能够环球旅行,这是个问题,所以我们要忽略它。
*弗朗哥说随便写,我就随便写了(×
*真不是拐带未成年人吗,弗朗西斯。就这么跟着陌生人走掉好吗,艾尔。
青年的名字是弗朗西斯,现在正在进行名为“环球旅行”的壮举。他说起这个的时候眼睛发着光,像蓝宝石一样流动着吸引人的波纹。而这时艾尔才发现,青年与自己是如此地相似。青年在她问出那样幼稚又可笑的话之后非常理所当然地笑了起来,然后揉着她杂乱的发顶微笑着用那和煦的声线询问,“要当我的妹妹吗?”现在想来或许和这有关吧,同样的发色和瞳色,甚至面部都有些许的相似,如果是不熟识的人的话,没准真的会认错成亲兄妹。
“……哥哥。”她也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乖孩子。”
之后,他就领着步伐轻盈而小心的小姑娘在城镇的繁华区买了几件适时又可爱的裙装、又将她带到了下榻的旅店清洗换上新衣服。
整个过程她都有些恍惚,仿佛做梦一般地遇到了自己的王子殿下、过上了公主的生活。
现在,弗朗西斯给她梳理着还未彻底干的头发,讲述着关于他的故事。
他与一般的贵族子弟无误,过着优越而奢华的生活,其间有着大大小小的惊奇和冒险。后来他喜欢上了赌博,并且玩得非常好。现在他在环球旅行,并且通过自己神奇的双手获得了大量的金钱来供他旅行。
简单一个词来说的话,就是奇迹。
而艾尔遇见弗朗西斯,也毫无疑问是个奇迹。
(接下来的对话如果你们将艾尔说的话转换成非常清亮甜美的萝莉音在说俄语,就会和笔者一样失血过多。)
“难道你不觉得我可能会是骗子吗?”她问。
“艾尔觉得自己是骗子吗?”
“嗯……我没有当骗子的理由,但是陌生人的话…”
“非要说骗子的话,我才是啊。”
弗朗西斯边说着,边把她的头发扎成了高马尾,端详了一阵又换成麻花辫。在谈话中间已经陆陆续续换了许多个发型。感觉他完全是在享受设计的乐趣,而对聊天完全不热衷。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论着的时候,那双手终于停了下来。他摸着下巴感叹:“嗯,果然还是这个比较合适。”
粉发的少女对着镜子摸了摸头发,它被扎成了两束低马尾,垂在耳后。虽然刘海有些长让她显得没什么精神,但这个发型使她看起来文静又腼腆。
从小一直散着头发的她很好奇地盯着镜子左右晃着那两束可怜的头发,蓝色的眼眸眨巴眨巴溢满了激动。
“谢谢…”
“嘿嘿。”
弗朗西斯抓了抓头发,将小姑娘圈在怀里,头抵着她的发顶,像是抱着什么小型动物一样。
“艾尔真可爱啊。”
“哥哥也很可爱。”
“形容男性不应该用可爱啊。”
“……诶,原来不是赞美的意思吗。”
“不,它只是对于女性、尤其是年龄较小的女性的赞美。”弗朗蹭了蹭顺滑的头发,语气带上了些许的满足,“艾尔没有上过学吗?”
“嗯…。”她垂着头、双手专注纠结着裙子上的蝴蝶结,“还没有。”
“多大了?”
“十……十二?”
“识字吗?”
“嗯,会一些。”还是沙罗教给她的,对于读童话书来说是非常足够的词汇量,但是这些词对于日常生活来说或许完全不够,她突然想到一点,头稍稍上扬,“哥哥…俄语很好呢。明明不是俄罗斯人。”
弗朗西斯则骄傲地:“因为哥哥我很厉害啊。”
“嗯,哥哥很厉害。”艾尔点着头。
或许也算是雏鸟情结吧,在她印象中第一个拯救她的人就是弗朗西斯。而对于童话来说,拯救了公主的英俊勇武的王子,会和公主在一起。(但事实上这也是一个Flag也说不定。)
“哥哥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啊……大概是,”他翻出了世界地图,拿出笔在上面画着线,“中国…吧,从这里到托木斯克再去中国,转一圈后从上海在去日本…嗯,是这么安排的……”
“……嗯,嗯嗯。”这是对于世界几乎一无所知的艾尔发出的迷茫的应答的声音。
“啊,明天去书店买一些小学课本好了…。”弗朗西斯盘算着,仿佛是在玩什么养成类的游戏一样规划好了之后的安排。
艾尔愣了愣,不由得插嘴道,“……还有童话。”
“你刚才说什么,艾尔?”弗朗西斯没有听清,复述了一遍,“童话?当然没问题。原来喜欢童话啊…嗯嗯。”在心中的规划里又添上一笔。
看文前的简略设定:心理年龄比较低的(大概5岁.),少女心花痴满脑子都是玛丽苏幻想的小姑娘,有一个悲惨的身世,请评委们过目[呸
女孩在收拾着行装,里面应当塞满的是她的梦想。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就坐在门的边上,将堪堪几册的童话书塞进布袋里、抱在怀里傻乎乎地笑着。
她是唯一不受家里欢迎的孩子,大家都说她性格乖僻成天胡思乱想,但她自己理解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是祭品?”之类的吧。不过如果这么去询问的话,大家估计又会重复一次她胡思乱想了。
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她的命运。
——只有大人们知道她的命运,她的伙伴不知道。
命运啊,女孩掰着手指数着仅剩的时间,心中仿佛有个挂钟在TIKTOK…繁复的花纹是梦幻的颜色,编织的图案是云彩与花朵,指针上的爱心发着微弱又明亮的光,然后在最后一秒,洁白的鸽子冲破云霄。
她靠着的门被暴力地推开,毫无疑问的是她被挤到了墙角。
纤细的胳膊擦着地板起了一层卷曲的皮,她却恍若无事地爬起来微笑。
“早上好,艾尔。”
“早上好,沙罗阿姨。”
看起来女孩的名字叫艾尔。她的声音有点哑,像是风吹拂树叶沙沙的清响。她向推门而入的胖女人问好,她还眯起了眼睛:随着被推开的门闯进来的不仅是胖女人,还有光。
现在光进来了,
整个房间都亮堂着。不过艾尔的房间很窄小,只有一个床、和些许空地,这就是全部了。这或许像是童话中的灰姑娘,她对这个自顾自开心了很久:没准哪一天也会有仙母带给她水晶鞋和南瓜马车,她也会遇上命中注定的王子——虽然只是童话故事,她却坚信不疑。
咳咳,回归正题。
迎接她的是对她来说一生中最有价值的事情,献祭。如它字面上所表现的,消费掉一个12岁少女的生命,换取某个神明的保佑。即使现在算是人类科技高度发展的现代,类似的愚昧行为也是无法避免的。尤其是,这里:这个家族,与外界接触不深,文化程度较低。
不如说,这群人中有的甚至连电话都不知道。
那么他们有什么?他们拥有的是,魔法。
虽然非常弱小,能够施展的法术不过几个。但是凭借这样神奇玄妙的东西,这个家族在这片土地扎根、立足。
而献祭,就是他们单方面认为的能够将魔法维持下去的办法。
“一定是神明赐予我们这样伟大的力量的吧。”他们深信不疑,并且煞有其事地做了祭坛和仪式,百年过去每十二年就要有一位十二岁的女孩子被献祭。这也是奇怪,像是有谁制定好了规则,每十二年都会有一名女孩子出生,轮回般地循环往复,不断地投入生与死的间隙。
神明的名字是艾尔,女孩的名字也是艾尔。
这次轮回的女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证明她即将迈进死亡的门槛。
“走吧,去祭坛。”沙罗叹了口气,她也见不惯这说不清原理的牺牲,但是她生在普通的年份,也是魔法的受益者,她没有理由帮这孩子挣脱……也没有能力。
“好的,沙罗阿姨。”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抱着布袋跟在胖女人的身后。
她们到了一个露天的水塘,几个表情严肃的中年女性身手麻利地给艾尔洗干净身体,把每一寸皮肤擦得通红。然后又给她上了难得漂亮的袍子,艾尔或许在想……能穿上这件衣服,其实死了也值吧。
这是将祭品献给神明所必要的流程。一些乱七八糟的仪式之后,她,艾尔,仍是抱着她那装满童话书的布袋登上了祭坛。
已经有些年份的以青铜塑造的祭坛,周围用魔法点燃各色的火焰装点着人为的神圣。祭坛的圆盘中央有一个床,一个女人正在那里痛苦地分娩。没有人协助她,所有参与祭祀的人都和之前的女人们一样表情严肃又习以为常,艾尔有点害怕,但她还是被推上了祭坛。
“愿您保佑我们,我等生存的来源。”
“愿您保佑我们,我等力量的母亲。”
“愿您保佑我们,我等伟大的艾尔。”
……
…………
艾尔瑟缩在俄罗斯某个城镇的街头,之前华丽的袍子早就被泥土和雨水所玷污,还在奔波中撕裂得不成样子。怀中的布袋也快成了碎片,童话书早就无影而踪。
她的头发脏乱,眼睛睁得很大却又无神。
她差点忘了自己是谁,好歹那几个淘气的孩子让她突然想了起来。
献祭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害怕地发抖,泪水花了她的视线,满目的通红和耳边响起的尖叫声是她最后的意识。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站在暴雨的村庄,辗转中来到了这个还算有人烟的小镇。当时她的脑子乱得和浆糊没区别,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到底在经历什么,直到被几个孩子围打,她才缓过神来。
她到底做了什么?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她到底……
俄罗斯的冬天来的很快,她在这个小镇待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有几个好心人会用面包接济一下她,却不会把她领回家。
“可怜的孩子。”他们谈论着,“她是经历了怎么样的生活啊。”
他们猜测了一下这个孩子的悲惨家庭,唏嘘着为自己的想象而叹息,继而回到家享受自己的幸福和美。
艾尔不会在意,别人给了食物她就道谢,给了钱币就愿神祝福你,在城镇深巷中有个破旧无人居住的老房子,她就在那里数着时光。
俄罗斯的冬天来的很快,她想着,自己会不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样冻死街头。还是说她还能等到白马王子带着另一只水晶鞋来找她?哦,她等到了。
虽然不像大多数王子那样有些金灿灿的头发和高大的白马,青年像其他行人一样在心中暗自感叹,留下了些许的金钱。但艾尔承认,他是她出生到现在见过最英俊的人。
“愿神保佑您,先生……您是一位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