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抬起头。
能够从撒落在庭院林间的斑驳纹路读出黄昏的痕迹,被日光描摹清晰的一切在渐坠的斜日的催促下不复光鲜。缠绕交叠的植物,近地草茎许久未经践踏而变得虽然细小却又茂盛坚韧。
她低头盯着手中定制精致的茶杯出神,无意识地抚摩杯柄篆刻着的一个小小的标识。同套的另外四只茶杯被细心收在橱柜里,等待着曾经使用它们的主人能够久违的、再一次端起它们。
少女回想起曾经的傍晚——也是同样的黄昏,同样的庭院,同样的茶与同样的茶杯。只是五与一的差别,只是多与少的差别,夕阳、草木、尘土、空气,一切都滋生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孤寂,揭示着一个纤细世界的破败。
庭院也好,世界也好,就像是一口无法被敲响的钟,无论怎么捶打都只会发出晦涩沉闷的钝音。
玛利亚不发一言,沉默着抿了一口红茶,才发觉红茶早已经凉透。
她只得放下手中的茶杯离开了庭院。
“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米特微微躬身,对刚刚踏出庭院的少女说道。年轻女仆的语气尊敬又略带疏远,却不会让人因此而感到不舒适。
“好,谢谢米特。”玛利亚微笑着对米特点点头,小步跟在米特身后走向餐厅,“那五名侵染者没有回来吗?”
“没有,需要确认一下吗?”
“没有必要。”
玛利亚在餐厅门前停下脚步,米特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站立着,没有丝毫催促的意思。
少女沉思了一会儿开口。
“过两天我可能要去解决一下今天的遗留问题……最近尽可能减少单独出门的次数,鹰组已经开始行动了,盯上我们的元素猎人大概只会多不会少。”
“我的相貌和能力有可能已经暴露了,在海德梵街区找栋完整的屋子整理一下吧,这两天暂时不用这幢别墅,我不想在这里打起来。”
她视线向后瞟,在庭院处停留了一会儿又转回头,向前走了两步推开繁厚复古的厅门。
*
没有人类的感情、不懂生离死别的痛苦……吗。
玛利亚回想起白天那名鹰组男子的话,不自觉地放下手中的资料皱起了眉。
的确,玛利亚承认自己对这些复杂情感的知觉已经麻木了。
亲人、同伴、战友,无论是这其中的哪个,在有了更重要的信念,又或是更肮脏的欲望后,互相之间关系都脆弱的不堪一击。
为了所谓的“大义”而与曾经的队友反戈,明明有着同样的目标却逐渐迈向了截然相反的道路。有的东西就是这样,你明知道它无法带来光明甚至会将你的一切葬送,却还是有一种执念让你选择做一只扑向灯火的虫蛾。
黑与白,光与影,宽容与复仇,和平与战争——没有哪一方是绝对的真理,更不存在哪一方是绝对的谬误。
所有的争斗,所有的苦痛,所有的疮痍,所有的幸福与繁荣。日月交替,物转星移,没有人会再去追寻它其中的含义。多少年之后剩下的只有胜者的功绩。
玛利亚明白这一点,也明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坚定自己的选择——她有她的执念,有必须要带回来的重要的人和物。
从元素学院里。
少女重新开始翻阅资料。
不管结局如何玛利亚都不准备收手,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猫山宵在林间树杈间匀速地移动着,跃起踩下的姿势轻巧而稳当,就连树枝也没有过多的摇动。
由于各种原因他错过了前几天元素猎人的任务分配,暂时没有分配目标的他现在只能作为编外人员自由行动。听起来似乎是有些困扰的处境,猫山却对此并不怎么在意。
毕竟对他来讲任务和赚钱一样都仅仅是兴趣,真要论起来后者说不定要比前者更让他提的起劲——虽然这么说,实际上一般情况下这两者都是捆绑出售的。
四周景物不断地后移,猫山放缓速度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和建筑,入目的是密林间教堂高耸的尖顶,以及几百米外低矮整齐的中世纪风格的旧式民居。
差不多该到海德梵街区附近了吧。
他斟酌着是否要将最近在海德梵街区出没的复仇者作为此行的目的——毕竟从传闻中听来的这位复仇者的元素能力与性情都十分熟悉。
大地元素使玛利亚。
光是听传闻就已经可以省略十万字的战斗情形描述,她的战斗方式用两个词就可以概括——
简单,粗暴。
当然简单只是单纯地针对技能的外在形式来表述的,玛利亚的心机一点都不简单。
像是锁定猎物后潜伏的猎豹,冷静地应对各种情况,伺机而动,寻找着最恰当的时机一击致命,就连自己的破绽也会加以利用。
如果盘踞于此的真是这位故人,比起搜索情报、讨伐复仇者,猫山更倾向于选择收拾收拾东西回老家睡睡觉赚赚钱悠闲度日。玛利亚自身实力原本就不弱,更何况米特现在又成为了她的帮手。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的外在表现欺骗性太强了,最麻烦的是哪怕知道这一点,一个没注意还是会被她误导……想到这一点猫山就头痛,他不太搞得懂人的想法尤其是女人,所以从心理层面上来说一点都不想和她打交道。
猫山拎起长枪,抱着“以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为前提,总之先去探探情况”的想法,将枪尖向地面一顿一撑,轻捷地后翻上一旁的枝桠。
他立稳后随意地瞥向树枝的另一端,意外的所见让他惊讶地愣了一瞬,“也许可以省去和玛利亚打交道的功夫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蹦出来,猫山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把红黑相间的兜割和一卷牛皮纸被安放在那一端的枝杈的凹陷处,从树下的角度正好无法让人注意到。
这可真是,熟人说不定不止一个呢。
猫山感叹着把视线转向边上的牛皮纸,自然的像是拿着自己的东西一般毫无犹豫地将它展开——是一张画满红圈的地图,中央还画了不少曲折的红线。
猫山才匆匆瞟了几眼,就听见教堂厚重的大门关闭的吱呀声传来,脚步踩踏着枯枝和落叶的沙沙声逐渐靠近。他稍作思考,掏出终端将地图拍下,随即卷起地图放回原处。没有多加迟疑,快速地跃开几棵树距离,攀上枝叶较为茂盛的稍远处的枝桠,借着枝叶遮蔽和视觉死角隐藏自己的身形。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那家伙的实力并不差,他可没有靠的太近还能保持自己不被对方发现的自信。
来人是一名黑发戴眼镜的青年,他径直走向猫山刚才所待的那棵树,轻车熟路地爬上树取下了兜割和地图。
根据刚才的地图来判断他应该是被分配到了这块街区,那可真是不走运啊。猫山藏匿在茂盛枝叶的掩护后,一边观察着青年的动作一边恶趣味的思考起了对方要是知道自己正在被视奸后的反应。
没给猫山思考太久的机会,青年收起了兜割和地图后就朝着街区边缘方向动身了。
猫山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青年来处方向不远的教堂,在悄然跟上去之前嗤笑了一声。
“这家伙还是这么虚伪啊。”
*
低矮的民房和两车宽的街道并不拥有能让猫山兼顾跟踪和躲避的条件,猫山便大胆的跟着对方跳上了房顶。这一行为无疑是冒险的,但就个人来说,猫山对这种危险感和紧迫感还算是挺中意的。
他尽可能地放轻动作,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的同时将拍摄下来的地图导入GPS,尾随了几条街的距离的现在,可以看出移动的路线正是红线标出的方向。
既然掌握了路线,猫山也便不很紧迫,将速度调整成视野堪堪能捕捉到前面移动的人影的程度谨慎地防范着——渐入中心也就表示变得容易被领地意识强烈的复仇者发现,此时与被选为“猎物”的人保持距离更方便脱离战斗,尤其是面对元素能力影响范围大的元素使,距离更是逃脱的关键因素。
越靠近街区边缘,眼前的景象越不能称之为“街区”。从不明显的墙壁裂痕到肉眼可见的地面塌陷,再深处是断壁残垣都无法形容的场景,几近废墟。钢筋瓦砾和水泥碎块混杂在一起,像是被反复震碎后的模样,令人看不出原本建筑物的形状。
毫无征兆的,地上的碎石粉尘开始颤抖,大地发出了被激怒后的轰鸣声,以青年为中心,四周的建筑物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迅速崩坏坍圮,连带着土地一起下陷。
猫山疾退几米远离战场——地面的裂缝都开到隔了几条街距离的他的脚下了。作为见面礼这一招真是太过奢侈,但效果也非常显著,她的“猎物”,那位青年被逼迫到了街区深处,她领域的中心位置。
猫山环顾四周,翻过几条街登上了钟楼的楼顶,距离较远的钟塔并不是戏剧的头等席,但却是唯一的席位。太过接近会被战斗波及,这点自知之明猫山还是有的。
并不很能看清两人的具体动作,但高处很方便观察整体局势。大致清点了一下在场双方的战力,猫山觉得不出手帮青年的决定无比的正确,因为加上他也打不赢。
当然,不出手的最主要原因是看起来会很有趣这种事猫山自然不会承认。
*
猫山估计着差不多也该结束了,便跳下钟塔赶向两人的方向。
不是想帮谁,只是没有悬念的输赢看的太多也没什么意思而已。
猫山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理由。
他刚着地就听见了一声枪响,第二声枪响渐隔了一段时间便紧接着响起——玛利亚果然又用了那把手枪,但这同时也表示她并不准备留活口。
两枪后一切归于静寂,大地的颤抖也不复存在。那家伙如果运气够好的话大概能捡回一条命吧,猫山翻过房顶和街道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从最后的墙壁翻过,眼前是青年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的模样,玛利亚已经离开,留下的侵染者正准备朝他挥下最后一击。
猫山从墙壁上跃下,一脚将青年面前的侵染者踹开,侵染者猝不及防被当胸踢个正着,只得以手为爪插入身旁的墙壁来抵消自己向后滑去的趋势,却仍直至后背抵上石柱才勉强停下来。
“啧啧,被打的真难看啊,不过看来暂时还死不了嘛。”
猫山不漏声色地在内心里松了口气,冲着背后躺尸的人嘲笑道。
他表现的非常有余裕地咧了咧嘴,挥了挥枪挑了个枪花。
话虽然说的悠闲,猫山却没有大意到转头去看青年反应的地步,他的视线却始终锁定在五名侵染者身上,同时脑中结合地理条件判断着目前的形势。
战斗本能催使侵染者们将猫山定为了需要清除的敌人,后方四名一拥上前,同时,之前撞上柱子的侵染者也将身体前倾,想要调整姿势迎战,一抬眼猫山却已经欺身至面前。猫山冲他们笑了笑,用枪身挡住其中一人挥来的利爪,反手将长枪一抡,枪尖银芒划出圆弧,枪挥中肉体的沉闷声响,撞上身后墙壁的钝音和墙壁坍塌的轰鸣紧随着将五名侵染者掩埋。
——虽然不方便对玛利亚的人动手,但是打成暂时丧失战力的状态还是没事的吧。
“Hi,真二,地上凉快吗。”
猫山转身走了几步,蹲下来笑眯眯地看着地上的青年。
由于失血过多,对方的意识并不是非常清晰,就算如此他也读出了猫山的话语背后的揶揄,露出了有些凶恶的眼神。
没有得到语言回应,猫山再接再厉地开口。
“被一个小女孩揍的半死不活的感觉怎么样——还是说难道你其实有那种喜欢被萝莉揍的特殊癖好?”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猫山宵大概已经死了不下几十回了。
呜哇真可怕,过一段时间一定会被他报复回来吧。猫山想归想,却没有停下这种行为的打算——听起来有些糟糕,可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除了赚钱大概就是看人在这种情况下的丑态了。
不过再这样拖下去都快没救了吧,猫山叹了口气忍痛放弃了继续的想法,准备捎上真二去治疗。但他刚刚站起身来就察觉到了有人正在靠近这里。
猫山动作迅速地翻进断墙,收敛气息悄悄观察着来人。看穿着打扮大约是神父一类的,和之前真二出来的那个基督教堂有关系吗?
之前的五位侵染者已经从坍塌的钢筋水泥中陆续地挣扎站起,朝着濒死的真二再次发动攻击。神父打扮的人没怎么花费时间便将五人尽数击倒,猫山才注意到他手上的手套。
原来是鸽组的人?
既然如此那可跟我没什么关系了,猫山无言地耸耸肩。鸽组的人以和平主义者为多,真二八成也会被送去救治吧。
待他们走远,猫山才放松神经起身准备离开,转头却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
今天似乎跟它特别有缘啊,猫山捡起角落里红黑相间的兜割掂了掂——手柄有擦过的弹痕,武器上也多了些微划痕,不过并不影响手感和使用。
那就寄回去好了,猫山随意的想着。
*
猫山喊了相熟的物流上门,准备将兜割打包装箱。
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偶然瞥见桌上的便签纸以后猫山恍然,在便签纸上写上“爬树姿势不错”的留言后,将它撕下贴在兜割上。
填物流单的时候猫山难得的迟疑了,他咬着笔杆盯着“物流重量与价格表”沉思了一会儿,在重量/kg栏填上了40,随即转身回房间里数了十个4kg的沙包和兜割一起扔进箱子里。
——最后笑眯眯地在付费方式栏勾上了到付。
“喂等等!伊川!你是伊川对吧?!”
不死原青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这个擦身而过后又突然冲上来的人,对方径直跑向伊川远方时踩到了他的脚,这点令他十分不爽。
“喂伊川……”“谁啊你?!和这家伙认识吗?踩到人连道歉都不会啊?!”不死原青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怒气,在对方正打算继续问话时不客气的打断了对方。
“抱歉抱歉,青酱,这是我朋友谷君啦w”伊川远方笑眯眯地插进两人的对话之间,似乎是想要缓解气氛,“那么谷君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随意地转头询问道。
后者并未因为伊川的救场放缓语气,问着令旁观者一头雾水的问题“其他人呢?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跟你一起的其他人去了哪里?”
“什么事都没有啊,大家都去旅游了而已吧?”伊川远方一副茫然的模样。
“怎么可能啊?只是去旅游的话为什么连电话都联系不上?!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是跟他们在一起的吗?”谷的语气渐趋于质问。
“嘛,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就没有跟上去啦……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哪里。”伊川远方耸了耸肩,“去大山里了也说不定哦?”
“你这家伙在耍我吗?!”谷明显不相信伊川的说词,上前一步拽上了伊川的衣领。
“啰啰嗦嗦的烦死了啊你这家伙,想干嘛!打架吗?”不死原青忍不住了,他在一旁散发着“我很不耐烦”的气场很久了,正准备动手却被一旁一直沉默着的云雀英介拦住了。
“我说你们换个地方再讨论行不行?现在还在商业街哦?”云雀英介有些有气无力地开口。
被谷拦下时一行人刚替云雀英介买完衣服还没走几步路,因此还没有离开人流量最高的服装卖场。虽说来来往往的以不问闲事的人居多,基本好奇的瞥两眼就快步离开了,但驻足窃窃私语的人也有不少,望向他们的目光里说是担心不如说更多的是期待,期待着有更有趣的热闹可看。站在一旁的井川梦更是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应该保持沉默还是应该上前阻止比较好。
在周围若干好奇的目光洗礼下,谷权衡了两秒,松开了攥着伊川领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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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总之目前已经在网上召集了一些人打算去试试那个都市怪谈。”谷打量了一遍面前的四人,“正好,机会难得!你们四个要不要一起来?反正伊川你小子这回肯定不能逃!”
“没办法,虽然很无聊但是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那我还是去吧。”被点名的人很大度的叹了口气。
“谁求你了啊??”谷心塞。
“我不去,照你这个说法之前玩这个怪谈的人这不全都失踪了嘛还玩什么?”不死原青想起和伊川远方相遇的场景皱了皱眉,虽说并不能确定当时的情况一定跟这个怪谈有联系,但是直觉告诉他不要涉入这个怪谈过多为妙。
“我也不去。”云雀英介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我…我参加吧……”有些紧张的嗓音,不死原青感到有些意外的看向声音的主人。凭井川梦目前给他留下的印象,还以为她应该是会拒绝这种怪谈的类型。
“我觉的还是别参……”“欢迎欢迎!!”谷挤开伊川,抢在伊川说出阻止的话之前截断了他的话语。
对于有女孩子愿意加入这件事,他还是十分开心的,不如说大部分男生都会十分开心,在这种“试胆游戏”一类的环境里,女生的存在往往会激起他们的自我表现欲。
“诶??我、那……这个怪谈…应该不可怕吧?”井川梦听出伊川话中的建议迟疑了起来,但是又不好意思再说出“我不去了”这样反悔的话语。
“不可怕不可怕,担心什么!这么多人一起去怎么会觉得可怕?那么就这么决定了!两天后的晚上11点,XXXX街的北边街口,你和伊川到那边跟我们集合就好。”谷信心满满的保证着。
井川梦有些不安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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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英介,你一定还没睡吧,去不去吃夜宵?”不死原青一边敲着云雀英介家的门一边喊着,没记错的话今晚有momo酱的live,看时间直播大概刚结束不久,想着那家伙肯定还没睡也就不担心会吵醒他。
“当然去啊,青酱请我?”云雀英介打开门,“说起来大半夜的青酱边敲门边喊这么响真的没关系吗,小心又被赤君训斥啊ww”
“烦死了!”不死原青被好友的话噎了一噎,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降低了分贝,“请你,要吃什么?”
“青酱心情不错嘛,游戏赢了?”云雀英介在对话的时间里已经换好鞋子出了门,一边走一边和不死原青闲聊着。
“当然!这方面我还是很有自信的。”有些小得意的语气。
“那在什么方面没有自信?身gao……唔噗…”云雀英介的肚子受到1HIT。
“嗯?你刚说啥?”
“……没什么哦青酱,在夸你打游戏很厉害。说起来那家伙,伊川远方怎么样了?”
“他下午就走了,说着‘一直以来受你照顾了’这样像flag一样的话,说是要回家了来着。”
“诶那不是挺好的吗。”
“什么东西挺好的?”
“没什么哦青酱。”
“虽然觉得伊川这家伙本来就够奇怪了,但是两天前我们遇到那个谁……”
“谷君?”
“对就是那家伙,遇到那个谷君以后就觉得他这人更可疑了啊,但是要说到底是哪里奇怪又说不出来。”
“凭青酱的表达能力似乎也就只能到这个程度……噗”云雀英介的肚子受到2HIT,“…青酱……再打我就不用吃夜宵了哦,大概…”
“啊是吗,帮我省钱真的太感谢了。”
“青酱好过……”“喂前面两个!好巧!又见面了!”云雀英介的抱怨被来自后方的喊声打断。
“啊,这家伙啊……说起来叫啥来着?”不死原青小声地询问云雀英介。
“谷君?”
“对就是那家伙。”
“真的是你们两个啊,好巧啊,难道是你们准备加入怪谈了?要不要加入怪谈?”谷十分热情的邀请着。
“不用了不用了,对怪谈没什么兴趣。”不死原青摆摆手,朝谷身后瞥了一眼就转身准备离开,看起来聚集了不少人啊,认识的伊川远方和井川梦也在里面。
“既然他怕的话就别喊他去啦,吓到人家多不好啊。”一个女生笑嘻嘻地凑到谷旁边对谷说着,方向却是朝着正准备离开的不死原青。
“哈?你说谁会被吓到啊!”不死原青怒,转回身直视着说话的女生。
“谁回答说谁咯。”那个女生并没有因为对方生气而停下话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敢参加,难道不是因为怕了吗?”
“我是……”不死原青刚想开口却又停了下来,要怎么反驳?难道说“我只是觉得这个怪谈很危险”之类的?这跟说自己是怕了有什么区别……
“好啦青酱,走……”“你是什么?诶,真是遗憾呢,明明只是个女生都敢参加的怪谈而已哦。”
云雀英介觉得今晚自己说话似乎一直都在被打断。
“烦死了啊!去就去不就是个怪谈!!”不死原青狠狠踢开脚边的小石子,几步跨进了队伍。
那个女生露出了得逞一般的微笑,悄悄的朝谷君比了个V字,谷君回了个拇指给她。
云雀英介似乎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看了一眼加入怪谈队伍的不死原青举手“既然如此介意再加我一个吗?”
“当然不介意!”一直看戏一样的谷非常适时的插入了一句回答。
不死原青挠了挠头发,他现在有点后悔,不应该一时冲动就参加怪谈的,结果现在连云雀英介都加入了。一考虑这个怪谈到底会出现什么结果他就十分头痛。
所以说事情的起因完全就是那家伙啊,他瞥向伊川远方,这才有些奇怪地发现伊川远方背上居然有两个包,除了普通的背包以外还背着一个……网球拍包?是由于光线昏暗的原因吗,之前并没有发现。
不死原青并没有多想,毕竟考虑这个还不如考虑一下怪谈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并不害怕怪谈的,中学时各种怪谈也因为被邀请而尝试过不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觉得这次的怪谈和之前的那些怪谈绝对不能相提并论。
他能隐隐嗅到怪谈背后掩藏的腥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