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75319/】
蔚蓝的空无一物的天空、纯粹的碧绿的树丛。
像这样的自然物,是我所喜欢的。
未步这么想着,信手拍了一些“毫无意义”的照片。
正是因为拍的是这些司空见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因此到了晚上,翻阅相机相册的时候会删掉。
真正有意义的才会保留下来,传输到自己的笔记本里,抽空再洗出来。
虽然很无聊,但是未步如同上瘾一般每日重复着。这样无聊的重复,也让他安心。
规律性,重复,日常,普通。
就算被说成是『死水一谭』也无所谓,
他喜欢这样。
稚名家人都喜欢这样。
*
重复的事情还有很多,如同每日进食,虽然吃的东西都不一样,『进食』这个行为却是不变的。
因此『摄影』、『发邮件』这类的也被他归为不变的东西。
日子如水一般流过,很多东西都是“不变的”。
*
正如弟弟妹妹给自己定位是『裁判』与『播报员』那样,自己也应当是『摄影师』才对——
然而被『大学学生』这个身份束缚着,不能“纯粹”。
“——能够什么都不管的话就好了,对吧mipo?”
——当年她的话至今仍旧时常出现在未步的脑海里,他已经习惯了去无视。
如同无视路上对你打招呼的人一样,习惯了,也就好了。
被无视之后他下次还向不向你打招呼,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
——“未步,将来大学想去哪里?”
对了,是有这样的事的。
——“不是说夜见北不好,只是你也可以选择大城市去上大学。”
前几年的事情吧,『父母询问儿子关于进路』的事情。
只是他们语气并非『询问』,而是像闲话家常那样。平平淡淡、没有起伏。
其实内心深处也不在乎他怎样回答吧,只是公式化地,认为要履行父母的义务罢了。
毕竟稚名家的人都喜欢把自己限制在某个职位上,好隐藏在人群中平凡地度日。
只要能观察他人,无论是什么职位都无所谓。
“夜见山北的学校就好。”于是他这么『回答』了,“这里风景很好。”
——“不是因为女孩子吗。”
——“未步好无趣。”
弟弟妹妹如此发表了『评价』。
——“我觉得很好。”
作家、大哥永步如此说了。
——“无论舞台在哪里,有趣的角色总能上演有趣的剧目的。”
*
回忆结束。
“我不有趣,也不打算有趣。”
未步喃喃地说了一句。
如果被自家人视为『有趣』,那么自己下场一定很惨。再也不会是他们的『家人』了——
“有趣的观察对象”。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咔嚓。
未步又拍了一张『无意义』的照片。
那么家人对于现在的自己,应当算是『麻烦』吧。
毕竟自己,也有着“不想被家人发现的秘密”。
【響應作品: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5319/ 】【總之是想試試看中立的語氣,結果變成既沒有文筆也沒有劇情的中二文】
少女與少年是一體,從誕生下來至今從未分離,他們是太過相似的兩個存在,連父母和兄長都難以分清——本應該是這樣的。
直到那個男人——“作家”向他們說道:
“兩個角色的屬性重複,會令觀眾感到無聊。”
無聊。男人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半點感情都不帶,只是單純地評價,這種評價甚至本身不帶任何立場,只是對“觀眾的品味”做了一個判斷,他甚至沒有加上“或許”或是“我想”——那就是身為稚名家長子,步憐和來步的長兄的本質,即是【記錄者】。
少年和少女也是一樣。
從出生起,就必定會站在【局外】,這就是身為【記錄者】的“稚名”。
“角色重複。”少女稚嫩的語氣一樣聽不出感情。
“重複了就只好修改。”少年平靜地說道。
“那麼步憐就作為電視的播報員。”
“而來步則是比賽的裁判。”
“就這麼決定。”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作為聽取了意見的回應,“作家”向他們露出一個笑來。
***
稚名步憐像往常一樣,不需要等到鬧鐘鳴響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花了點時間整理床鋪,換了衣服,隨後推開門——門那頭是同樣剛剛從臥室裡出來的她的雙胞胎兄弟。兩人的感情很要好,直到中學二年級時,父母才以青春期為由,讓兩人分臥室住。
“早安,來步。”
“早安,步憐。”
他們如往常一樣,並排走在走廊上,然後一起進洗漱間,打開水龍頭,輪流洗臉刷牙。動作間沒有空隙,像機器一樣契合得完美。之後步憐用梳子梳她的娃娃頭,來步往頭髮上打髮膠。每一步都和往常一樣,所有的事情都在如期進行。步憐揉了揉眼睛,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和兄弟。
“鏡頭”——擦亮了。
“歡迎您收看,今晨的稚名家新聞,我是播報員,稚名步憐。”
“那麼,今早的裁決也如常進行,我是裁判,稚名來步。”
……
啊。
“好棒。”“好棒。”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少年與少女年輕又蠢蠢欲動的心,此刻正被這種異常的感受籠罩。
中二病——又稱初二病或廚二病,是指青少年在青春期時,自以為是的觀點與非現實的想法混雜時產生的現象。
稚名步憐與稚名來步,雖然身為記錄者,卻不幸的患上了這樣的“病”。明明已經是高中生的年紀,那種想法卻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步憐回過頭去,看到自己的雙胞胎兄弟臉上露出很少出現的笑,而她也感到自己的大顴肌輕輕扯動了一下。
“既然如此。”
“去叫未步起來。”
稚名未步是兩人的次兄,不過,步憐和來步從小到大,一直稱呼對方名字,而不是兄長。同樣的,母親不是母親也不是媽媽,而是老太婆;父親不是父親也不是爸爸,而是老頭子。
步憐與來步走向走廊的盡頭,那裡木質的門板上掛著用沒什麼個性的正楷書寫的名字,從字體來看,看不出多少個性,雖然還能看出些許筆畫的頓挫,但僅僅讓人覺得“規整”,沒有名字的主人對自己的身份自豪的感覺,也沒有和其他人的簽名相比特別的地方。應該說,字體的主人的個性被磨滅至無。
一,二,三。
來步推門而入。
躺在床上的男人板著臉進行著睡眠,聽不見呼嚕也聽不見呼吸,僅僅能在湊近的時候靠著體溫感覺到那個人還活著。
“——記錄:今天二哥未步又睡過頭了。”
“——判決:黃牌。”
這是屬於記錄者們、絕對中立者的早晨。
出現的角色其實不少,但是互動就三個人,希望沒有OOC。
踩死線真.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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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无垠的透明墙体,阻隔你我。
我能看到你的一切,你呢。
我的温度,是否同样传达过去。
***
对于荒木内而言,三年三班称不上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前二班的人不在少数,比如她的【好朋友】不知火阳子及笼岛愿便在此其中。除此之外,还有自己那位不管走哪都十分耀眼的邻居——宫泽璐璐比,及一班那位自某个雨天后,偶尔会跟自己打招呼的,名为黑须晶的少年。
站立于人群之中,这个仅在夜见山市生活了1年的少女双眸透出笑意。
在有趣的地方,与熟悉的人一同感受让人不安的未来。
——真满足。
***
与在分班栏前相遇,又恰巧分到同一个班级的不知火阳子先后抽取了座位号后,荒木内回头问身边的人:“我是30,阳子你呢?”
“29!”不知火阳子在听到相邻的号码后,眼中因隐忍积压的不安似乎淡了一些,“我们是邻座诶!”
“嗯,同桌~”荒木内轻轻扬起嘴角,“我不是说过了吗,没问题的。”
荒木内微垂眼帘,手中印着双数字的纸条清晰无比。
30号,三年三班的尾数。
第一列的最后一位,紧靠后门的位置。
在这里,她可以观察所有人的表情、举动,所有呈现于表面的一切。
——让人安心。
***
椅子被敲出清晰刺耳的声响时,荒木内的思绪正在某处不知道的高处游荡着。受到惊吓的她转身查看时的脸色应该不是特别好,这一点从对方的表情可以猜到。
眼前的少女应该是一个十分好懂的人,毕竟由眼神到动作都包含着愧疚,就连左侧刘海别着的四叶草别针似乎都因她的愧疚而显得没这么精神。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或许是害怕惹刚分到一个班的陌生同学生气,只见她颤巍巍地掏出一袋糖,递到荒木内面前:“吃吗?吃了心情会好点?”
缓过来的荒木内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声,并在对方的注视下伸出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少女见状,赶紧往她手里放了一颗印着奥黛丽赫本包装的硬糖。
“桃太郎~”硬糖在口中散发出香甜的蓝莓味,将手中的包装纸对折成细条,荒木内的声音犹如吼间的水果糖,细腻清甜,“谢谢。”
“不客气!告诉你哦,这个糖据说对眼睛也……嗯?”
少女对赠送的零食推销止于手被一直略显冰凉的手轻轻握住,荒木内将握着什么的右手放在少女张开的掌心上。随着两人的动作,手心交叠的地方传来塑料包装喀拉喀拉的声响。
“给你。”收回手时,少女手中已经多了两块散装巧克力,“帮我带一块给橘同学吧,小野同学~”
“咦?”少女愣了愣,突然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琉璃的名字?”
“刚刚看分班的时候你们在我旁边,叫了彼此的名字,我就记住了。”见对方还愣在那,又拿了两颗棒棒糖,“再给你这个。”
“不用了不用了,太多了!”小野杏子因荒木内的投喂感到些微的不好意思,她分派零食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等价交换,何况这也已经超过【等价】的范围了。
连忙退到安全范围,小野杏子道谢后,走向了教室的另一端。
在移动的过程中,她看着手中的零食,有些疑惑:【对了……我刚刚有自我介绍吗?】
荒木内看着小野杏子停在了教室另一端,名为橘琉璃的少女的位置旁。两人短暂交流后,一同看向她。意识到对方似乎在讨论自己,荒木内点头致意后,将聚焦点拉大,直至包围整个三年三班。
身边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女都与小野杏子一般,各自成团,有着属于自己的交友圈。他们自如地打着招呼,倾诉春假期间的趣闻及烦恼,分享从别处带来的土特产。
包括她自己。
与外界鬼祟的议论不同,班级呈现出来的,是与其他班没有任何区别的氛围。
荒木内环顾四周,唇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
——你们的笑容,是真实的吗。
***
毫无实感的【灾厄】所带来的冲击,直到意义不明却拥有权威的投票开始后,才体现得淋漓尽致。
被委任为对策委员的五十岚拓人,相貌英俊却自带让人莫名想要吐槽的滑稽。此时他正与其余三名班干部站在讲台上,以自认为潇洒万分的动作越过刚刚给自己递糖的小野杏子——夜见山北中学三年三班保健委员——站到了讲台中央。
他微笑着,事不关己一般:“接下来……为了大家的安全,就按照传统来选出‘不存在之人’吧。”
人大多是自私的,即便表现得再道貌岸然,也总希望生活能够顺着自己的意发展。
他人的意愿与权力?那些都不重要。
我心仪的对象也喜欢我就好了。
今天的甜点是你不喜欢的巧克力,那我正好可以多要一份呢。
虽然你受伤了很可怜,但是我因此拥有成为首发的资格,还是谢谢你呢。
亦或是……
因为我想要活下去,所以你为了我成为奉献给邪神的祭品又如何呢?
……
自私之于人性,并不是多么罕见的存在。
因此,为了甚至不知道从何谈起的传说,及莫须有的【灾厄】,牺牲他人的【存在】似乎也就不是什么需要探讨的事情。这一切显得如此自然,别说抗议,甚至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隐藏着情绪,理所当然地提起笔,在派发下来的白纸上毫不犹豫地写下了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名字。
【想要活下去】,似乎比一切都来得重要。
而名字公布的那一刻,所有人在暗自松口气的同时,都将视线投向荒木内左前方的位置,包括她。她记得这个与自己同班一年的男生,沉默寡言,总是一个人行动,阴郁得很。
此时,他蜷缩在狭隘的座位内,似乎无力承受众人的目光,正低着头,瑟瑟发抖。
【移开你们让人恶心的视线,你们这群推诿者。】
呐,你是这么想的吗?
***
“是谁呢,还有谁投了我一票。”
没有如愿,TA会感到不满吗。
***
女班干迟来的自我介绍适时响起,打破了微妙的沉默。其余30人默契地别开了视线,投向讲台那位优雅的少女。
她说:“各位有困扰或希望向老师传达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们。”
希藤雪野温柔的视线环绕教室,试图鼓励在座的所有人,唯独略过了角落越发低沉的存在。
紧接着宫村悠介——夜见山北中学三年三班的男班长——做出的自我介绍后,下课铃声准确无误地响起,教室外立即传出热闹非凡的,仅属于青春的嬉闹声。
而三年三班的时间似乎比其他班级的人慢了那么一丁点,直到站在一旁的班主任宣布下课后,才陆续有人站了起来。
荒木内看了看已经被一群女生安慰着离开的宫泽璐璐比,还没来得及向一旁的不知火阳子发出邀请,对方已经退到门口,用十分抱歉的语气告知自己必须先行离开的消息。
“没关系,业君在等着不是吗,你快去吧。”
微笑着目送不知火阳子的背影,随后,荒木内转身跟教室内熟悉的同学告别,独自一人离开了三年三班。
余光可及之处,苍白的少年仍坐在专属于他的座位中,沉默不语。
自此,秋本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不存在】之人。
***
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超市已经过了特卖的时间。荒木内也没有做饭的心思,寻思着如何才能最简单直接地解决晚饭,待回过神时,已经站在家附近的便利店里。
店员充满元气的【欢迎光临】由于过于用力而显得怪腔怪调,荒木内向对方微微鞠躬后,径直向放着熟食的地方走去。可惜没走几步,便被眼前的物体挡住了去路。
眼前的人,穿着惹眼的超短裙,亮色的头发柔顺地披散在后背,略微有些短的上衣因她的动作而往上撩,露出一小节纤细的腰身。
她从装满零食的购物篮中抬起头,看到来人后,哭喊着站起身:“Ruri酱——”
【Ruri酱】,唯有住在隔壁的,目前由隔壁班进化为同班的邻居宫泽璐璐比会在心血来潮时这么喊她。罗马音在她口中,显得十分可爱。
荒木内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后,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店里准备给客人的餐椅上:“等我会。”
宫泽璐璐比点点头,漂亮的蓝色眼睛如今因泪水而稍微带了些红,包括那张漂亮的脸蛋也布满了泪痕,我见犹怜。
当她拿着两盒雪糕回来时,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宫泽璐璐比又瘪着嘴走过来抱住她,小声抽泣:“人家不想在三年三班啦——”
因她的话,荒木内脑海中闪过放学时的画面,想来那时候的大家都是在安抚因分到三年三班而感到打击的她吧。再扫一眼购物篮内的零食,感情她是准备通过暴饮暴食的方法发泄呢。
“你不想跟我同班吗?”
提着问题,掰开窝着自己的两只手,将雪糕分别塞到里面,荒木内满意地看到宫泽璐璐比将它们放到了已经哭红的双眼前,开始进行简单地冰镇。
“想啦,但是不想在三班嘛!我就知道我的霉运还没走到极致,呜呜——”宫泽璐璐比用未拆封的冰棍按摩着眼部,却又突然抬起眼盯着她,“对了,你来便利店干什么?”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荒木内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宫泽璐璐比的思想之跳跃。
“买便当,晚餐。”
“……今晚来我家吃晚餐啦,顺便陪我说说话。”
想了想,的确不乐意准备完成,也不想吃外食的荒木内爽快地颌首答应:“好。”
将已经融化的最后一口雪糕解决后,宫泽璐璐比和荒木内正好回到了两家所在的巷子。
“我回家换好衣服就过来。”荒木内接过宫泽璐璐比手里的雪糕盒,做出短暂的告别。
“好!今晚不醉不归!”经过冷敷后,宫泽璐璐比的眼已经没有那么红了,不专心看的话,其实看不出来刚刚经历过怎样的残酷状况。
“……你会被你妈妈揍哦。”在记忆中,宫泽家的主母是一位雷厉风行的俄罗斯贵妇人,似乎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有懦弱的地方,若知道她的女儿因担心传说的灵验而买醉,应该会抓着她便开始说教吧。
对,比起买醉,她觉得宫泽璐璐比会因为自己的胆怯而被念叨的概率更大。
“没关系啦,爸爸会保护我的。”宫泽璐璐比停在自家铁门前,吸吸鼻子,“待会见~”
“待会见。”
荒木内往前再走20步,也来到了自己家门前。
【荒木】的姓名牌悬挂在门前的石栏上,因时日久远而呈现出难看的蜡黄色。荒木内在进屋前告诉自己,要记得找个时间好好把门牌擦一擦,打打蜡才行。
***
推门进屋时,玄关处的老旧固定电话响起了突兀的铃声——由于使用时间过久,提示音乐的跑调十分严重。
在21世纪这个人手一部手机的科技时代,她的父亲——荒木清——走在时代前沿的高科技外企公司职员,却对固定电话情有独钟。荒木内视之为【对独居女儿的监视】,因为只有他会往这个号码打电话,并把时间掐得格外精准。
宫泽璐璐比曾就此做出“不愧是大企业的高层,真是滴水不漏。”之类的评价。
“喂,爸爸。”夹着话筒,荒木内将脱下的鞋子随手丢到鞋柜旁,“对,刚回来,待会要去璐璐比家吃饭……您还没到家吧?”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电台的交通路况,荒木内靠着矮柜,猜测对方目前可能正堵在路上。他总是爱在堵车的时候给她来个电话,做出适当的关心,并美其名曰利用时间。
“嗯,分班了。”等待电话那头的人把话说话的时间,荒木内抬头看了看表,思考着去宫泽璐璐比家蹭饭时带些什么伴手礼比较好,“挺好的,跟朋友们都在一个班,你不用担心。”
阻塞的路况有了短暂的缓解,荒木清发动引擎,缓慢前行。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荒木清便没有怀疑家人的理由:“当然。”
言已至此,似乎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
若在平时,荒木内会寻找恰当的时机及理由,好尽快结束这通电话。可今天,她却抛出了新的话题:“爸爸,你在夜见北上过学吗?”
“当然,你操场旁边那排榕树,倒数第三棵,可是有人在那里跟爸爸告白过呢!”女儿的关心唤起沉睡的回忆,过于遥远的青涩记忆替握着方向盘的男人染上笑意,却因远在故乡的女儿一个简单提问而烟消云散。
“那……你知道三年三班的传说吗?”
短暂的沉默蔓延后,荒木清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间接给出了答案:“你是不存在的人吗。”
“不是,不是我。”思考后,她决定坦白今天自己所做的决定,“可是我投了自己一票。”
“内,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或许是线路的问题,荒木清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遵守规则,我相信这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爸爸,你相信这个诅咒对吗?”
“早点休息吧,我找天去看你……记得,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荒木内并没有戳穿父亲的避而不谈,“嗯”了一声后,便按着惯例,叮嘱他不要再熬夜,多陪陪妈妈和弟弟。琐碎的话题将空气暖化,似乎刚刚导致气氛变得诡异的话题从未出现。
直到挂上电话,她才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荒木清是个成功的社会人,他有着自己的一套生存理论,而那套理论恰好让他在这个社会混得风生水起,也支持着他恰到好处地处理家庭的琐事。
他从不会说多余的话,做不必要的举动。
那么,不知道对他而言,这个问题是否值得回答呢:
“这个家的人,是因为【灾厄】而【离开】的吗。”
荒木内环顾四周,突然对这一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
一墙之隔,你我皆为不凡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