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来去匆匆,家里面多了一个话匣子徐宥,仗着剩下两人都熟,自然而然的霸占着一寸土地,让钱糖看了气的火冒三丈,可霍钱从来没教过妮子说脏话,来来去去就是“你找抽啊?!”“你欠揍啊?!”“你找死啊?!”种种,被徐宥评为——说来说去都是同一个意思,没创新。
之后钱糖算是被人急的把说的话改成了行动之后,卧床的霍钱每天苦笑不得的看着两人追逐的情景剧,想起之前徐宥躺在草堆里抽着人给的烟说钱糖的事时,最感慨的还是人脾气太糟,脑袋不好。
“要是是你把师姐拐过来了的,到时候留个地址,我看看你去。”两人窝在草丛边上,霍钱看向人腰间别着的剑,在转头看向前面正是要沿着草丛走的两人,话没说完,两人皆从草丛里窜出,一人拿着手枪一人拔剑,拖着各自定好的目标进了草丛,没了声响。
现在霍钱卧床不起,徐宥活蹦乱跳的不行,霍钱只得感慨两人不同命。
其实两人本来就是不同命,从霍钱接触钱糖的那一刻起就察觉到。
命不同,人皆不同。
可惜了霍钱的满腔热血,到头来栽在命这个既定事实身上,哭笑不得。
当时若没有和徐宥一块办事,自己的命可能也不同吧?
霍钱闭上眼睛小睡,钱糖转头看见兄长闭上了眼睛,自己也就乖乖的安静下来,徐宥啧啧两声,跟霍钱一个毛病的揉乱人妮子的黑发,钱糖两只黑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把徐宥的手臂钳住,一人压着一人走到了客厅。
霍钱总是会又一次醒来时,听到徐宥说你家妮子上学去了,再等半年吧,你这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可你也死不了,这算苦恼的。
霍钱无奈轻笑起来:“怎么妮子身边的人都像是长不大的模样,妮子也是,多少年没见了,这还是原来的模样,可真奇怪。”
徐宥沉默下去,摁住霍钱的额头,霍钱立马心一揪,闭上嘴收起笑容,徐宥则是收了手,摇头道:“你现在这模样怪我,不过这还不是说事的时候,你也经历过许多不该发生的事吧?能想到我们是怎么回事吧?”
霍钱突然睁大眼睛,又合上,同样也摇头,笑容又上了面容。
他说:“你们不属于那一类,钱糖也不是。”
徐宥咧开嘴抓了抓头,玩弄着辫子说:“一些东西知道太多不好,适当要闭嘴。”
霍钱脑袋一歪,调笑道:“那你现在也不可能马上把我给弄死不是?”
徐宥轻轻哼笑,往客厅走去,带上卧室的门。
————————————
钱糖对毕业的执念很大。
至少在炼金上的半点成就让钱糖并不想这么潦草退学。
可回了学校时却觉得又许多不对劲的地方,似乎学校又开始陷入了以前有段时间什么东西入侵时的动荡,回了自己空荡荡的寝室,两耳不闻窗外事,似乎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2030年,钱糖回校,教会战。
迟钝的钱糖在学校里继续用着奇怪的物品精炼时,看着周围来来去去的学生突然变少不少,心想这时不会是学校放假之类,去找校长时却难得不被接见。
钱糖内心千万困惑都只能憋在心窝里头,以着浑浑噩噩能过一天是一天到时候到了放假的日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就得回家看亲的堕落思想,开始一头栽在万恶的炼金术里。
直到某一天钱糖路过课堂时老师开始介绍起一个叫做魔武的玩意。
钱糖看见这种东西时内心又是千万神兽奔腾而过。
你这玩意怎么不早一点出来啊要是早点出来的话我还怕每一科都不及格吗这玩意随便给我使使肯定分分钟老娘给你搞一个一百分过来啊?!!
于是钱糖在万千的感慨之后抛开炼金这条不归路不走毅然决然的打算去练魔武。
到老师面前:
有栖:你不知道这是教会的玩意吗?现在怎么可能教给你们学生?
钱糖:等下!教会是什么东西?!
有栖:…………
钱糖在不知道为什么来来回回千万神兽奔腾过多少次之后失落的回了寝室,她至少在学校里学习的那段时间里头已经对炼金算得上是了如指掌,可人的脑子一根筋的只能想到一些怪异的搭配,及可悲的审美让钱糖没办法造出点能让人入得了眼的玩意。
————
钱糖隔了一年才是再次回到了以前的家中,徐宥见到人先是抱怨起来:“你不是说半年就回来一次?怎么这次这么久,我在这里带着可累人了你知道不?!”
钱糖的思绪还在前半会自己离开学校用传送阵时其他老师看自己的眼神像是送走瘟神一样,晃了晃脑袋看见徐宥的大脸,说话恍惚:“哎…你还在啊?”
“惨了!”徐宥看钱糖这幅模样,一拍脑门,就哭丧着脸推开卧室的门“妮子她哥,妮子她回来疯了,这怎么办啊!”霍钱白了徐宥一眼“你去丫的,叫人进来,让我瞅瞅再下定论。”
钱糖被徐宥推进了屋子里去,看着老哥虽说可以坐在椅子上,但气色没有好转,钱糖转头怒视师弟,把眉头皱起来盯人,徐宥盖住钱糖的眼睛说:“哎你这妮子别这么看人,眼睛翻白翻多了眼珠子会掉出来的……”“那为什么我哥还是这幅模样,你倒是说说?”
霍钱这种时候却显得和气许多,时光把霍钱的脾气打磨没了“别这么说你师弟,这伤落下病根,得看你师姐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再帮个忙。”
钱糖听着老哥说话不太像是他的性格,推开徐宥的手只给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走到哥哥身边蹲着跟人嘀咕:“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钱糖知道霍钱不是一个会为外人说话的主,霍钱之前说的那些话里肯定有话,霍钱揉了妮子的脑袋,“以前的旧账合着新账一起算在我头上了,不小心的。”“就最后一句是真的…”钱糖生气的拧了人的手背,想不通师弟是给霍钱塞了什么药把人吃傻了,不过师姐能来帮忙,那……
“你干嘛不去把师姐找过来?”
徐宥耸起肩:“我还要照顾你哥,之前怎么来得及去找?你来了不正好,你呆着我去找,什么上学你可以推一下不是?反正……你一时半会也毕不了业。”
“啊呸!瞎说!”钱糖踩了徐宥一脚,后者疼的脸蛋拧巴在一块,不过前者知道自己之前只是踩到了人的拖鞋而已,徐宥就是哭丧着脸的好说歹说:“哎哟小祖宗,这事情我也做不了主不是,毕业那里你算算,过去多久了,到现在还没毕业,再说你哥这样真的不行,我去找师姐过来,你就在这里带上半个月一个月的又不会怎么你了……”
“……”钱糖被人的话说的有所动容,毕竟她心头惦记着的也就这么几个人,这几个都不能出岔子才是最好“那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徐宥一听这妮子答应了,哭丧脸马上没了踪影:“少则半个月,多则也就半年……”“不行,半年太长了,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行行……”
徐宥看见自己的师姐匆忙奔来,露出得逞的笑容,转头对身边的苏小小指了指匆忙赶来的钱糖:“看,这不还是来了?时间也差不多。”苏小小明显不情愿,撇了撇嘴,钱糖在苏小小说话之前打断人“我…我哥呢?”
苏小小刚想说话,徐宥站在苏小小面前遮住钱糖的大部分视野,钱糖映入眼里的是一位和自己的哥哥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不过面容上的奸笑让钱糖定睛一看就辨别的出来,钱糖重复了一遍质问“我哥在哪里?你不是说我哥在这里吗?”徐宥怂起肩,目光随着妮子从下往上游走去,哟,长得俊俏,打量完钱糖之后,徐宥再是把肩膀放松下来,说“我之前说在这里,现在不在了。”
苏小小的存在被徐宥遮盖,咳嗽两声绕开徐宥这根人柱,靠向钱糖拍了拍肩,安慰道:“别急,你哥哥回他的屋子里静养去了,现在没什么大事。”钱糖看着没变模样的师姐,比起面前那位师弟,还是更相信前者,点点头,喘匀气之后站直,接着徐宥就是摇头啧声,目光飘着钱糖的胸脯“啧啧啧…果真可惜了…”钱糖不解,反问“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人话说到一半停下了,把话语权抛给了苏小小,小小拿着包裹放到钱糖手上“咳…这是师傅叫我给你的,之前他朋友做了一件衣服,你穿着更合身一些。”徐宥听这话说的,笑的捂住肚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老林在旁边看着三人叙旧,没多参与。徐宥笑到气匀了,一看苏小小脸色铁青,又是憋不住这半点性子,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苏小小把包裹使劲再往钱糖怀里一塞,就转身瞪着徐宥“欠抽啊?!”徐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抬起手挥了挥示意人先别动手,等到人气喘的差不多了之后,看苏小小已经是拿出鞭子真打算抽人,怂起肩窜到钱糖身后,哭爹喊娘的揪住妮子的校服不放“糖啊——我跟你说啊!这臭娘们在你走了之后对我可真是非人的待遇啊!!”“活该啊你!脸皮这么厚不抽抽就不成人样了!”钱糖两回还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两个人拉进战局,不知道该帮哪边,于是两边都劝道:“你们两个都消消气……消消气…对了?师傅现在怎么样了?”
徐宥突然哭嚎的更厉害,抓着钱糖的衣服扑腾软下身子坐在地上“师傅他要是还在世一定会为我做主啊!!他老怎么走的这么急呢呜呜……”
“你别胡说了!师傅他老人家好着呢!”苏小小这回也急的厉害,使劲跺了跺脚,把徐宥提溜起来,真是扇了人两耳光子,可之见动作不闻声,苏小小也知道人这几十年下来长进不小,想为难人也没办法为难,钱糖看着一边的老林见人小姑娘要去扇一大男人的脸蛋急的起了身,听闻没扇到又尴尬坐下,端着茶喝起来。
“行了,不开玩笑话了。”徐宥拍拍灰尘站直看钱糖,两人也不知道是多久没见过面,现在三人都在,肯定算是大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徐宥第一句话就推翻了钱糖的猜想,他摇着头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是老人家的一块心头肉,几十年前你不见之后人可是天天都挂念着你,老人家连她都没这么宠过,就宠你一个。
“这回正好听到有你的消息了,之前也来过不过没见着,今天这回回来看见你哥出了点小事,顺带就帮了个忙”
“这算小事?”钱糖看向一边林保安,人看上去不像说假话的人,徐宥很快把话接过来“有你苏师姐在,还有什么算不上小事的?”苏小小这时听到徐宥给的台阶,嘴上露笑。
钱糖看一脸轻松的徐宥,抿起嘴角“你之前怎么跟老哥在一块?”
“啊——这个…”徐宥也是难得支吾起来,摸了摸下巴,然后转手去玩着后脑勺的小辫子“之前……我出去旅游正好跟你老哥碰面……然后、看起来有缘分、这,这不成吗?”
“……”钱糖盯着徐宥,徐宥就把目光投向苏小小,不过苏小小毕竟不知道这件事情,自然就没打算帮这个贱人,冷哼一下,没有把话接过来,徐宥只能自己一个人干巴巴的接话“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是在旅游,你哥哥,他说不定是在找你吧?”“嗯……”钱糖垂下脑袋,徐宥叹出一口气来,知道亲情牌打的成了,徐宥就不再说这个话题,转折一下,打算把亲情牌打到底“你还是快点回去看你哥哥吧……”
钱糖点点头,拿稳了包裹之后匆匆去了屋子里,房间里还算是干净,可没半点生气让钱糖脚步不由放轻,走到霍钱床边,没敢坐下,见着人面容苍老,心中一阵苦涩。钱糖这是矫情的心想,这可能就是之后自己得度过的一道难关了。
“妮子,想什么呢?”钱糖抬眼,看着霍钱睁开了眼睛,鼻尖顿出一声呢喃,侧身想坐起来,钱糖赶忙去扶住人,使点力气的把人又安顿在了被窝里头不让人起来“你身子还没好,想着今晚给你做点什么吃的。”钱糖微笑,半点嘴皮上的功夫也都是两兄妹磨合来的,霍钱摇头嗤笑,不相信人这满嘴的甜言,看人回来就觉得安心下来,他那头的事情也要办完了,之后在家里养老就行了,最挂念的还是这妮子,几十年来到处东闯西闯落了一身伤,这回遇到的事情棘手,可有了钱糖这妮子挂在霍钱心头,不敢莽撞留了半条小命。
“见到你的师姐了。”
“嗯。”钱糖慢慢点头“叫苏小小。”
“长得还挺俊俏,有男朋友吗?”
“额……这个…”钱糖语塞,霍钱还是喜欢看钱糖语塞时仓皇的模样,大笑两声,第三声没敢大声笑,改为闷笑,摆手叫妮子过去,钱糖屁颠屁颠的走过去,被揉了一头乱发。
“听老哥一句劝,以后去找个男朋友,记得要给老哥过眼,成不?”
“这……”
“霍同志我跟你说,这有点难办…毕竟你家妮子这个脑子……”话没说一般,徐宥破门而入,揣摩着自己的两只手,笑脸赔罪似得,钱糖转头,瞪了人一眼,站直了身子道:“你找抽啊?!”
钱糖的不开窍的脑袋算是明白了自己做事的不可行之处,左思右想,炼金无非是加工,自己原材料不对,自然造出来的玩意不一样,从因得果,钱糖打算换点东西再炼金一次。
收起自己画的图阵,钱糖匆匆又往寝室里赶去,把图阵往书桌一摞,自己拿出新本子写笔记。
“炼金:土加树枝得更好的土”
钱糖写上去,过了两秒又划掉,鄙视自己愚蠢的行为,把本子放到一边去。
这个学期钱糖专攻炼金,如果顺藤摸瓜,钱糖算是得了不少收获,可小妞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故得寸进尺,反倒是阻碍了人的学习进度,第一个学期结束的学期检测依旧未过关,钱糖摸到门路,心想接下来的学习定是一帆风顺才是。
有了家的钱糖在这个寒假回了家,半年之际原来的房子已经装修好,霍钱在阳台坐着老爷椅享清闲,钱糖回家就是伺候起这个老大爷,不过这半年也有些事在霍钱身上发生,人先是看钱糖还是小个头,停顿一下,询问“糖,你记得以前的事吗?”
钱糖停下手中的事情,之前霍钱带着东西东走西奔,房子虽然装修好,但是兄长并没有半点整理的自觉,苦恼了钱糖,人有话说,钱糖也就休息一下:“记得一点,怎么了?”
以前的事说的是霍钱认识钱糖以前,约莫七八岁之前,之后随着人定居再次,再之后也没什么可说的。
霍钱很久以前也问过类似的话,不过是刚认识的时候,当时的小伙子一腔热血的要把人送回家,钱糖却答非所问的含糊应付。
这次霍钱再提起来,明显是知道点什么事。
“徐宥你认识吗?”
“嗯,是徐师弟。”
霍钱身子顿了顿,心想当时见到的人年纪和自己不相上下,不过话问到这里就掐然而止,有点怪异,钱糖手上没动作,还在等霍钱的话,她目光转过,见到人已经像是不再发问的样子,心里憋的难受。
“哥哥问他干嘛?”
“没什么,就听说的,好奇,好奇。”霍钱重复两次好奇,站起身离钱糖更近一些,打算搭把手,嘴唇微启要说点什么转移话题:“额……你,在学校里怎么样?”
这回落到钱糖尴尬,手指微动,抬起手继续收拾起来,嘴上多了应付“还可以。”霍钱凑的妹子更近些:“什么时候毕业?可没见着一个学校要上这么久。”“那些上大学的不也都这个年纪?”钱糖手上动作慢下来,捏着衬衫揉成一团放下“很快就要毕业了,你着急我也着急!”
霍钱看妹子皱起眉头,站起身揉了头发,“今晚我做菜给你吃。”“成耶!”钱糖高兴的蹦跶一下,有了干劲去做家务,之前说的事情,至少接下来的几年也没有常谈起过。
2028年,合着第四个年份过去,钱糖在炼金和魔改上的半点成就助了人终于不再是一年级的学生。其次第三个年头时,钱糖偷偷跑去找了生物老师请教模样的问题,Leila表示如果你好好学习这种小问题就不用过来问老师了以及是不是有喜欢上的人了居然这么念叨着自己的模样并且掩嘴笑说可要把握分量不要太伤身……
“只是让家人放心而已。”钱糖低估了老师的唠叨能力,不过顺利得到方法之后就打算偷偷回去常识。
说白其实也没有什么方法,不过魔法的控制程度而已,但是对于一窍不通的钱糖来说玄学的很。
接着钱糖就意识到自己没有大一号的衣服,先是尴尬的去要了一套大号校服来,才是回寝室做实验。
看起来似乎什么事情钱糖都是在寝室完成,其实事实也是如此,鉴于好几年前老师对钱糖就只剩下能及格就好的要求,钱糖不敢斗胆去偷师,大部分的知识只能是啃室友笔记中的老本。
……
霍钱见到半年没见的钱糖吓了一大跳,先是看身高,再看服饰,顺着服饰看见胸膛,然后咳嗽两声,郁闷的垂头。
钱糖不明白人是什么意思,不过霍钱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自己也重新审视一遍身子。
身高比以前高了一个头多,衣服不过是校服大几个号,胸膛也跟以前一样……
“有什么问题??”钱糖不明白。霍钱老样子抬起手,先搭到钱糖肩头,又一次往上搭,揉了揉张长的头发“没事,没事…你、你头发散着太乱了,不会扎?”钱糖点头,头发随着个子一起长,长发乱成一堆,霍钱也不太会做这种小孩子家家的事,不过人这头发不扎起来,丢到街边去也太像乞丐了,不成,霍钱挺起胸膛严肃的咳嗽两声“咳咳,哥哥帮你扎。”便往沙发上一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钱糖喏了一声,背对着人坐下,霍钱目光流转,在餐桌上找到一根橡皮筋拿来,对人头发用手三下五下捋几次,炸了个低辫,转过人的肩膀来看算是清爽不少,点点头,只是心里头难免惋惜妹子的胸围。
2029年,钱糖前年暑假在学校里补习,原因是未能如愿升学,再到雪花纷飞归来的时候,听说霍钱住院了。
家中霍钱会留上纸条叫钱糖不必担心,不过妹子的第一手消息是在林保安那头得知,钱糖没来得及回家就先往医院跑去。
粉碎性骨折,脑震荡,林保安说的可能和实际有些偏差,但是钱糖心就是放不下,沿着大路往医院跑去,进了医院直冲前台,护士小姐来回翻看文件:“现在没有叫霍钱的人住院,以前…”她好心又拿起一本,面对着气喘吁吁的钱糖不紧不慢的查看“嗯…也没有啊。小姐你可能是找错了吧?”
钱糖睁大眼睛瞪人“可林叔说他看见人车子过来,这里…真切没有?”重复叙述一边话就察觉到不对劲,车子,什么车,为什么林叔说的不是救护车?钱糖拿起手机打往保安室,接起来的是另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喂?请问有什么事?”
钱糖喘了半天的气突然噎着喉咙,使劲跺了跺脚,才把要说的话吐出来:“师弟?!我哥是不是在你那里!!”
徐宥那头过了一会才有声音“你——猜——啊——”钱糖脸皮抵不过电话那头的人,手机一摁,又开始朝着小区保安亭跑去。
写在后面————————
之后出现的人物…嗯,都是自家角色()如有雷同,其实也不可能雷同
回忆里只有日常的钱糖()
以及在努力的赶人设中……(倒地
钱糖收拾一下思路,回了学校去。
自己迟了一个星期返回学校,校长默许的情况下又忽悠掉了一个期末考试,按照年级来说,自己依旧是一年级,教学内容无非都是理论之类的东西,钱糖听的头昏脑涨,按照她自己的话来说,不是实践,哪里知道该怎么去做这些事情——魔咒、炼金、魔改、生物、魔药、变形以及常识。这是学校里最基本的几项学科,之后加入的部分体能上的项目也是基于魔法之上才行,这让钱塘苦恼不已。
第一学期,应是自选两门科目就好,钱糖不偏科——理由是门门都差,再来一说科目,钱糖总是能想到一位老师,让自己苦恼不已的炼金老师,以前被老师送了好几颗炸弹,现在留心想想,可能也就只有这位老师最好凑近乎。
钱糖又背起自己的单肩包,摸着路到了Shadow家门口,每届一年生教的课也都一样,在课堂里拾起学业的可能性似乎不太大,钱糖打算在老师家碰碰运气。摁下门铃之后,钱糖耐心等待打算碰运气,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Shadow老师在不在家里。
“咔哒。”门打开,钱糖看见出来的是其他老师,心想自己不会是找错门了吧,顿时脸色都有些白,心虚的垂下头“对、对不起!!找错人了!!”话丢在原地自己就羞愧的跑走了。
Shadow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谁啊?”门口的达梓也没反应过来,不过见人面熟,知道钱糖也是一个爱吃糖果的女孩,之前和Shadow有点争执,所以留着点印象“是那个叫钱糖的学生,不过现在人……”目光远眺,又转到屋子里看着捧着糖罐的Shadow“跑走了。”
钱糖躲在远处的墙边大喘气,接着就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龌龊的不行,以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之类种种,沮丧往寝室走去,不过到了寝室门没进,身子微侧走过大门,走到寝室大楼边上去,寝室楼边上有一条绿化带,丛丛灌木之间有一个不容易察觉的小土包,钱糖没有走进灌木丛中,只是蹲在一边的过道上。
事情再折回去五年,钱糖跟着二年生去抓捕魔宠的那段时间里,家里来了一个老鼠小偷,后来也就是自己的魔宠,不过虽说是魔宠,但什么也不会做的钱糖自然签不了什么契约,老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其中一段时间里跟小家伙合伙去偷Shadow老师的糖果,再后来老鼠寿终正寝,它活得比其他魔宠都短了很多,钱糖不知道小家伙为什么会死,给对方安葬之后偶尔会过来看看。
钱糖蹲着到了天黑,站起身子,往寝室走去。四人寝室安静的不行,钱糖回到自己的书桌边上,几位室友离开的时候好心的给自己留了笔记本,可是自己看不懂,来回翻了一会,倒是和一些凭空生出元素的能力杠上。说来还是学习的问题,之前一些物质转换之类的都不好好掌握,凭空生成自然是难。
钱糖撑着下巴拿起室友的笔记,翻到第一页去看起来,一些老师在课上来回讲了无数遍的东西人也有细细记下来,五象互生互克,魔咒专心语调平稳,生物属地属性决定之类种种,钱糖看的一知半解,她和上书了之后,依旧打算从炼金入手。
原因也有,钱糖记性比较好,想起来小时候跟着师傅学武的时候,师傅也有粗谈过炼金。
“骗人的东西。”
不过钱糖想想,可能师傅讲的和这里的不一样,不过钱糖看着本子上圈起来一个“以物易物”,心中思索一会,去泛起箱子找画阵笔,带着笔记急冲冲的下楼去,又走回原来的灌木丛边上。
歪歪扭扭的画了一个小型阵法打算尝试,去刨了一点土,又去折了点小树枝,按照互辅的位置摆好,想要施法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把魔杖带下来,又匆忙上楼,难得有了激情,对于钱糖来说自然是好事情。
凭着输出靠念的本领,在钱糖的碎碎念中,钱糖的双眼盯着土和树枝糅合在一起,最后又回归成泥土,一块略微僵硬的泥土掉落在阵眼中央,钱糖看着那块泥土,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为什么泥土和树枝混合在一起变成的还是泥土,这不符合以物易物的道理啊。
钱糖想把泥土拿起来带给Shadow看问原因,手指刚触碰到泥土之后,泥土就碎成一堆落在画阵的纸上,晚风一吹,大部分的泥土随着风一起回归到了原本来的地方。
钱糖什么挫折没受过,抖了抖白纸,放弃了把泥土带回去的念头,夜晚绿化带这一块没有装路灯,看起来阴森森的,钱糖被夜风吹的发慌,缩起脖子往寝室走去。
夜色把所有的泥土都拢的黑乎乎的,钱糖心想一定是自己没有天赋而已,想来没有天赋什么事情都可以谅解了,不过看到手里那张画的歪歪扭扭的魔法阵,钱糖又给自己找借口——如果是用毛笔来画,肯定不会画的这么丑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钱糖没有像晚常一样颓废,虽说有天赋打底坐着借口,可是如果再不练习,怎么能毕业。
一些高危的炼金实验要在老师的监督下完成,其他的简单玩意自然就钱糖偷偷摸摸在寝室后面的绿化带那块完成了,之前的配置来说……钱糖翻了翻朋友的小笔记本,可能是物品的精细程度和品质太差失败的原因,这回自己又是再一次趁着白天有空坐起同一个试验。
说来奇怪,本子上也没有说泥土和树枝混在一起会变成什么,钱糖这么执拗于这种东西,屡屡失败是自然,她把处理好的泥土和树枝摆放在魔法阵上,拿起法杖,又一次的碎碎念起来。
泥土和树枝重复之前的模样糅合在一起,树枝被泥土揉碎消失,最后还是同样的泥土块落在阵眼上。
钱糖有了心理准备,碰下泥土就见重复的碎落一地,钱糖看着泥土,泥土不会看着钱糖,只是在没风的条件下静静躺着。
又失败了,钱糖站起身,把泥土倒在一边的绿化带里,见自己纸里头的泥土似乎跟以前变得不同,倒在原来的地方才看到清楚,泥土的颜色比起原来的土壤来要深上一度,钱糖不开窍的脑袋终于是明白了道理。
写在前面:全篇日常……
————————————————
霍钱匆匆赶到的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情,钱糖嚼着糖果泄愤,单肩包可见的扁了许多,不过见到人的时候还是扑了上去。
之前怎么埋怨都不及现在见面的激动,霍钱看见几乎未变化模样的钱糖,一时先诧异,接着很快接受了设定,抱起妹妹到怀里,紧紧拥住“之前都到哪里去了……”钱糖圈住霍钱的脖子,吸了一口气,在胸腔里兜了一圈再吐出来“去上学了,就忘记回来了”
话说的有些心虚,霍钱不应该知道那种地方,一来两人对外虽然是互称兄妹,但是并无血缘关系,再者就是钱糖误打误撞遇到引路人,二话没说答应之后就去了学校,事情做得匆忙,霍钱这里一时钻了空,既没有受到钱糖的入学通知,不清楚自己的妹妹到底去了哪里,又由于近年来的奔波,知道百慕大一块有一个秘密组织,具体不明,霍钱一个世俗之人,自然不会把秘密组织和妹妹联系在一块,那封信也就是霍钱寄出去的万分之一封,不过等到世界上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再去找人的时候,霍钱就停下写信,自己随着业务到处奔波去了。
“傻瓜,这都能忘记回来!”霍钱又气又笑,无论妹妹说什么自然也有她的道理,送人一个爆栗之后就不再深究,他看向一边的林保安,保安看见霍钱,又看看钱糖,感慨岁月是一把杀猪刀的同时,想起个事“你就不用说什么谢谢了,对了,房东有点话想找你谈谈,关于你房子的事情。”林保安摸了摸下巴扯嘴角,这块小区由于经济开发,房价自然高了起来,霍钱这样占着一层空房不用,房东自然苦恼。
霍钱也露出焦躁的表情,抱着妹妹跺了跺脚,钱糖注意到还有林叔叔在,便顺着霍钱的身子下来,拉住哥哥的手,霍钱顺着握紧钱糖的小手“他还住老地方?”“那是。”霍钱对林保安摆了摆手,重新握紧钱糖的手“跟林叔叔说再见,我们走了。”“嗯,林叔叔再见。”
“好、好……”林保安对两人微微点头,目送他们出了家门,关上门,心上还在嘀咕:糖糖这小妹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变化过似得?
“谁?直接打电话不就好了?”防盗门上传出失真的声音,霍钱不耐烦的回话:“不是你叫我过来的?谈房子的事情。”,人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可时差的让霍钱昏昏欲睡,他没有倒时差的习惯,这种时候脾气就会差的不行,那头声音停顿一会,两人听到挂电话的咔哒声,便看见门打开,人从门里出来“进来吧……嗯?”钱糖看见人停顿,她也陷入思考,然后还不等对方说话就想起来是谁“哦!你是那个…超爱哭的哥哥!”“我爱哭?!开什么玩笑!”房东被人这么一说就来了气,说来现在的房东应是老房东的儿子,霍钱知道消息的时候也就随口一句“子承父业”,现在钱糖这么一说,又是想起了一些细节。
“你就是爱哭!我没开玩笑!”钱糖小手一抬指着人说话,之前一时没认出人只是房东也长大了不少,“我吃个糖你就哭成那样,还不是爱哭!”“你还敢提那件事!”房东一被戳了软肉就炸,八年前自己托朋友从国外带过来的糖果,原本都已经信誓旦旦的跟女朋友有惊喜要给对方,结果一把被钱糖抢过去吃了,人当时还高中生的,和一个小屁孩抢剩下的糖果,不料还被钱糖揍了一顿。
之后跟女朋友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结果最后还是掰了。整件事情无不体现着房东的智商,不过之后消失的钱糖成了借口,初恋的破碎让自己怀恨在心。
现在倒好,人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指着自己说爱哭,房东也才懂事没多久,一副有种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我就打你的表情,被霍钱挡在前面。“你爸呢?”房东看见霍钱,想起正事收起小孩子心思,握紧的手松开,给两人拿了拖鞋,他往屋子里走去,“他去西藏度假了,这里交给我管……你们先去客厅坐一会。”霍钱松开手,钱糖自己先埋进沙发里,霍钱坐下时看见房东从书房里拿着一摞纸出来,看两人都在客厅,不避讳的边走边说,语速稍快,看起来是有些紧张“这里的文件你看一下,我想把你在这里的房子收回去,经济补偿肯定是有的。”霍钱拿起文件随意的翻,找着关键字看“那你让我们住哪里?”房东一个咯噔,又握紧拳头“你交的房租本来就很少,没赶你出去就很不错了,你还让我给你找房子住?!”“房租是你爹当时明码标价的,我只是照价付款,你可以再回去找找,他肯定有文件放着的。”“你!”房东毕竟还是年纪轻轻,一时语塞,钱糖觉得两人火药味十足,不介意再添一点,含着糖果含糊说话“爱哭鬼,干吗这么坏想赶我们走……”“我没有!”房东又被激起来,腾一下站起身,低头看见霍钱盯着他的目光,又挪着身子坐下。
霍钱叹气,若是他爹过来还好商量一些,现在这个小鬼头意气用事,倒是难搅和,主动让步“要不这样,以后我把房租按照现在的价格的两倍交了,不过你得把我家重新装修一下。”钱糖先是一愣,坐直身子靠近霍钱,疑惑不解:“老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你不在的时候。”“哦……”钱糖闭口不问,看房东权衡,房东显然是被霍钱的豪气震惊到,以前人穷的一塌糊涂,现在的霍钱让房东捉摸不清,后者把慌张明显的写在脸上,霍钱身子向前倾,敲了敲桌子“可不可以?”“啊、行、可以…”房东慌张点头,事后觉得不对劲时,屋子都已经装修好了。
钱糖之后还是回学校去,在霍钱身边呆了三个月,听人感慨了七年的故事,有时霍钱看向钱糖,揉了揉人的头发,总得说点什么,而说到内容却又大相径庭。霍钱不清楚女娃为什么一副长不大的面孔,他自己在岁月中显得佝偻起来,而妹妹依旧玉树婷婷,霍钱想,人早就成年,不谈男女之事,作为家长总会担心。
钱糖在想另外的事情,如何跟哥哥解释学校的事情,以及在学校中的学业问题,留级七年估计也就自己做得到,如果是能够名正言顺的毕业自然是好事。
七年之后的魔武让钱糖找到正确的道路,也是之后的事情,若钱糖真有成为魔法师的资格,应当对于其他魔法——不说熟练,至少应该掌握才对。
“糖,你要是能长大一点就好了。”霍钱扭了扭妹妹的小脸蛋,无奈的说,钱糖一顿,现在的自己应该也有二十左右了,一直都是十三岁模样也不太好,回去之后请教一下老师…一想到学校里某个老师一直都是小孩子模样,目光中突然闪过鄙视,咬紧了糖果:“知道了…”
钱糖接过信封,手指捏着就能感觉到信封十分薄,上面只是潦草写了自己的名字和落款日期,连封住信封都是用透明胶带随意的贴住,不过自己的哥哥不美观的字迹还是记得清楚,钱糖这才察觉到自己待在学校里时间之久。
七年过去没有给人一点音讯,钱糖谢过学妹之后当场拆了信封,里面只放着一张信纸,大致写着兄长近几日——应该是几年前的近几日都在找自己,如果收到信了就快点回家,别再到处玩了。
钱糖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哥哥对他自己的情况只字不提,不过再不回去肯定是不行了,叠好书信匆忙往寝室走去,推开空无一人的四人寝室,其他与钱糖住在一起的同级生若不是退学,要么就已经毕业离开学校了,一些没有带回去的小玩意堆叠在其他人的书桌旁边,现在也就钱糖的书桌上全都是作业。
拿起魔杖,钱糖思索一下,放下魔杖,侧身简单整理书桌,盯着日历上的标记,离期末考还有半个月不到,这回不是钱糖自己考不过,如果现在去找哥哥,那就直接算是缺考作废了。“……算了!”钱糖急躁的手臂一挥,带上单肩包就要往引路人在的房间走去。手碰到寝室门把时,钱糖顿了顿,手紧紧捏住门把,推开门,往校长室的方向走去。
“……事情就是这样子,校长,你看我都留级这么久了,之前寒暑假都呆在这里,这回能不能让我先回去一下?!”钱糖越说越激动,身子微微向前倾,两手紧紧捏住单肩包的肩带,安德烈目光看着钱糖,没一会垂下头,手上的工作不误:“那这个学期也算你挂科了,钱糖,虽说你身上有魔力,但是一直都没有用出来,是不是自己不专心的问题,好好想想…”“那我可以先走了?!”女孩兴奋的站起来,急于往外走去,安德烈停下笔“等下。”
“还有什么事啊?”
“别去麻烦引路人了,出门看下地图,用传送阵出去。”
“知道了!”尾音随着人离开而消散,安德烈摇摇头,起身去帮忙关上门。“有这么心急吗?”
钱糖自然是心急,心急到不能再心急,跑着到了公用传送阵前,拜托了老师,并且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校长身上之后,站在传送阵中央,手没有松开过单肩包的肩带,眼前光芒忽现,包裹了钱糖。
睁开眼睛时钱糖就在之前遇到引路人的小店里,七年前自己一人买糖进到店铺里头,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家,踩着满地的灰尘离开了小店,原本熟悉的地方也在时间的冲洗下变得和自己记忆中不太一样,从这里再走个十几分钟就能回家,女孩往家的方向走去,在包里掏出一根波板糖叼住,道路和以前比起来宽了很多,也显得平坦了许多,布鞋踩着地板有些滑溜,放慢了脚步,钱糖四处张望。
走到原来的小区,门口的保安瞅着自己眼熟“哎!这、这不是糖糖吗?”钱糖停下脚步顺着声音看过去,惊讶的睁大眼睛,在学院内对时间的流逝没有察觉,出来之后看见门口保安突然之间有了皱纹,肤色与以前相比也重了不少,钱糖没反应过来,保安就已经走到了人身边打量起来。“啧啧这么久没见到你,一点样子都没变啊?你还记不记得林叔叔?”“嗯、记得,记得…”钱糖根本招架不住人的热情,波板糖从嘴里拿出来,看人笑容满面,想起正事“林叔叔,我哥哥还在这里吧?”
“嘶……”保安一听,直起腰吸了一口气,把眉头皱起来“好久没见着了,我还以为和你在一块呢,正想着见到你怎么没见到那小子……”“什么??”钱糖见人把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她也跟着蹙眉“你什么时候见着过他?他的屋子呢?”
“屋子……倒还是在这里。”保安的目光透过玻璃看向小区里头的住宅,接着转过目光看向钱糖,粗糙的手指揉了下钱糖的眉头“是三四年前吧……他那天提着一个很大的箱子出去之后就没回来了……”“什么大箱子?”“就是黑色的那种,我那天,啧,看他拎着这么大一箱子出去,没说什么,结果人走得急躁,箱子撞到墙了,整个脸就马上黑下来…”
钱糖听到不太明白,追问“那你知道他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保安点了点头“记得,他那箱子里头有茶具,我看见了,他当时怕这玩意碎了就打开来检查了一遍,我就在旁边,里头还有几块茶饼,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带着些东西出去,看起来就觉得贵。”
钱糖心里头咯噔一下,她知道那套茶具是自己以前的师傅送给哥哥的,那年十岁左右,师傅找到自己,送了一套茶具给哥哥,可这茶具拿过来之后就一直尘封着,人为什么拿了去了,钱糖摸了摸单肩包,谢过保安之后往家里快步跑去。
要不是钱糖当时带着钥匙,现在就进不了门了,推开门之后又是扑面的灰尘,家里面只剩下了一副桌椅,其他的家具种种都被已经不见踪迹,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钱糖走过去,没敢做都是灰的椅子,拿起纸条,纸条的边角上还有其他人的纸纹,看起来似乎也是很久以前留下的,来回灰尘就是在这个桌子径直到板凳处明显少一些。
纸条上留着一串数字,13开头,钱糖愣是看着电话号码发呆了好久,才察觉到这是电话号码,拿着纸条折返下楼去保安亭“林叔叔!借一下电话!”“行咧!”
输入电话,拨打过去时听着嘟嘟声音,钱糖心脏咚咚咚跳的厉害,脑袋里开始放出无数种和哥哥打招呼的方式,最后又很快的选定了一种,咳了咳声,等着人接通。
“咔哒。”“老哥你猜猜我是谁啊?!”“嘟。嘟。嘟。嘟……”
钱糖花了两秒发愣,放下了电话,走到保安室的沙发边上,坐下去,把身子埋在沙发里头:“沙发换了……”保安坐在前面的转椅上,七年中这里的变化自然是很大,知道人伤心了,喝口热水,“说不定人有点急事,别着急,人肯定会打电话打过来的…”
“叮铃铃铃……”时间过去一个半小时,保安室的电话第十三次响起来,现在是八点四十三分,钱糖却觉得疲惫不堪,半合着眼睛都要躺在沙发里睡着。
“喂!糖糖!你哥的电话!”保安推了一把人,钱糖揉揉眼睛起身,看一下来电显示,顿时精神十足的接起电话“哥哥猜猜我是谁!!”“我不是把房租都交了吗?!干嘛打电话过来?!!”电话那头带着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刚运动完,霍钱说话带词,加上语气不善,钱糖自然被吓的拿开了电话,霍钱觉得那头声音不对劲,拿近电话“呼……喂?谁啊?”
“是我…”钱糖说话小心翼翼的,以为是自己失踪这么久人生自己气了,电话那头的霍钱蹭了蹭衣服,听着声音觉得耳熟,不过刚办完事情火气还在“名字!”
“钱……钱糖…”钱糖端着电话缩了缩脖子“我回来了……”
“钱糖……??”霍钱睁大了眼睛,朝黑蒙蒙的天空看去“真的是钱糖?!”“是……我回来了。”钱糖说的也有了底气,拿着电话和人唠叨“老哥你怎么出去了??现在在哪里啊!”
现在轮到霍钱做贼心虚的缩了缩脖子,钱糖又听到一阵衣服磨蹭的声音,听人没说话,又抱怨起来“你快点回来哎!不是说你在家的吗!”
“我…我是在家里,你等等,今天先去……林叔叔家住,我明天就过来…!!”霍钱说话慌张,那头又拿出一个手机,这里哄好钱糖挂了电话,那头就接起电话“给我定张机票,去s市的,别问为什么……照我说的去做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