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自私产物
*病句和我说,语序错和我说,题目起得不知所措
*现代prao下的艾依和koil互动
*抄送koil亲妈http://elfartworld.com/users/112701/
在万圣节的那个夜晚,提着南瓜灯的小狼人将会敲响你的门,在你打开门的那一刻,她会露出小虎牙冲你笑起来,然后举起双手高呼:“Happy——Halloween!”
随着她的手臂上下起伏,连着衣服外套装饰用的兽类尾巴似乎也随之摇晃。她蹦跳着,脚腕上的铃铛相互撞击发出叮铃声响。
“trick or trick!”
koil忘记上一次的艾依是不是穿着白色来讨糖果了,十七年前的记忆他现在回想起来也模糊不清。
不过说起故事中的小狼人——艾依今年的万圣节打扮不出他所料,前世今生重叠起来,腰带上扣着黑色的装饰用兽尾,连同白色连帽衫的兜帽上都有竖起的兽类耳朵。
但是。
“艾依,明天才是万圣节喔。”koil靠在门框上轻笑了起来,肩膀也一抖一抖的,他看见小狼人明显慌起来了,手上的玻璃罐子被其主人不知所措地敲着,敲出清脆的响声。毕竟论记忆力的话,她绝对是比大多数人好许多的,搞错一个时间对她来说就像搞砸一件大事。
“所以现在我没有糖果,艾依要捣蛋吗?”
“哎……对koil捣、捣蛋什么的……”
艾依显然是没想到没有糖果的结果,她急的跺脚,帽子上的兽耳也耷拉下来。
艾依是不会对自己捣蛋的。koil深知这一点。
但接下来只不过是眨眼的一瞬间,koil觉得他的腹部收到了重击——艾依估计是用了全力,把手中的玻璃罐子塞进了他的怀里,准确点说是撞击他估计会更加恰当。
然后白色的小兽慌忙跑掉了,带着一路的铃铛叮铃声。
她留下的玻璃罐子是空的。
+++++++++
“……trick or trick,艾依。”
koil在万圣节当晚会来敲门这是她绝对意想不到的事情,不过看到冰蓝色的双子扯着koil双手时她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Happy Halloween.”艾依从兜帽里翻出数十颗糖果,并将其全数放进了双子的南瓜篮子中,扮成科学怪人和木乃伊的双子嘞嘴露出高兴的笑容。
接着轮到穿着灰白相间长袖衣,身上披着白布的少年。
“糖果,我没有了。”艾依笑着扬扬手,闭上眼睛一副准备好了的模样。“那么幽灵先生,你要捣蛋吗?”
koil感到无力,他只能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过了半晌,艾依听见对方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什么硬物轻轻贴上了她额头,玻璃制品特有的冰冷沿着皮肤传入神经,她睁眼。装满拐子糖的玻璃罐子并不陌生,正是她昨天用来攻击koil那个。
“Do not give candy…to trick or treat. ”
艾依喜欢koil的笑容,也许因为好看或者是因为koil的不经意的笑容实在太稀少了,她不知道,她从上辈子就很喜欢koil不经意的笑容。比如说,就现在在她面前的那个笑容——
十分自然的笑,嘴角的弧度很小,或许不认真看就会就此错过,可能连正主也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柔和。
“糖果……补回昨天的份,所以我们就打平吧?”
真糟糕……
“嗯…。”
艾依低下头将兜帽套上,用力扯下帽沿想借此挡住自己微红的脸,遮挡着koil疑惑的视线。
这个糖果太甜了。
—tbc?—
万圣节快乐
—end—
艾利克见过很多人离去的那一瞬间。
祖母的,父母亲的,邻居的,路人的。毫无预兆倒下的,被强盗用刀捅死的,从高楼上跳下的,被失控货车碾碎的。
——…亲眼目睹的感觉可不好受。
除了祖母毫无预兆的自然老死,他几乎每次都能见到熟悉的血花在空气中溅起漂亮的形状,光线在暗红色上面折射出红光,然后飞落到他的脚边,他的眼中。
一大叠的塑胶薄片失去了手的支持,便尊从着地球的重力原则分散、跌落。
“你拍了好多,”洒落在地上的照片无人拾起,艾利克赤着脚踩上照片,没有顾及男人的大呼小叫,直接踏着塑胶制品爬上沙发。只见男人念叨着可惜将粘在他后脚跟的照片拿下来:“艾利克很喜欢摄影啊,但为啥没去拍夕阳?”
以及接下来的,被不明物体腰斩的亲友,世界也没有给他挽留的机会,一点都没有。
少年呆愣了一分二十一秒后回答男人:
“我认为,赤色是留不住的。”
++++++++
艾利克还是独居的日子里,经常在冬季出太阳暖呼呼的午后徒步走去离家几公里的森林中的废弃教堂,然后在那里坐一下午,放空脑子胡思乱想。再到天空渲染上橙色,金黄色的斜阳映在彩色玻璃的拼凑品上闪闪发光,他才起身拢拢单薄的外套,往家走去。他每次看着已经看不清模样的石雕人像猜想着,世界上有些东西,其实是没用的,比如一个每人心中都信仰着的神,他为此已经付出的时间,所谓的神也没有给他相应的祝福或者好运。在所谓的神面前,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那么,这是无用的吧。
石像崩塌,废弃教堂被大型机器拆除,呛鼻的粉尘在空气里飘散,艾利克接近教堂还有几十米时就听见了建筑物崩塌的巨大声响,当他真正到达了教堂后他愣住了,呆站在那里的四分五十二秒后,拆迁的工作人员终于注意到站在一边的他。
“那个先生,这里拆迁中,请不要靠近。”
“……”
“先生?请尽快离开。”
“……好的。”
艾利克漫不经心地敷衍工作人员,转动脚踝碾碎脚下的沙石离开,这教堂已经被人废弃,已经是无用之物,被拆也是预料之中的,他将心中从刚才产生的陌生感情硬是按压了下去,那么自我安慰到。
那么,不相信神的、一无所有的他,有什么用呢。
艾利克不明白自己在这种时候还忆起了那段冬日午后的无聊猜想,明明他现在正是站在生死线上的一点蝼蚁,被人轻轻一碰就能让他处于死地。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不清,甚是残渣碎片,但他依稀记得那时候,自己最终得出的短短一句话。
那么啊,即使是无用的他,在最后祈求一下也可以吧。
也可以的对吧。
艾利克在心中暗骂那位藏起来观察世间一切的神。
血染红了她的衣襟,那双漂亮的眸子也变得暗淡无光了,少女被斩成两半,飞溅的赤红色再次倒映在他海蓝色瞳仁之中,温热的血液沾满了他的指尖,怀中的身躯沾染上冰冷,替换上属于死物的温度。
该死的神啊,不要再躲在人们心中,快出来回答我啊。
艾利克·阿德里斯特决定从现在开始就不喜欢森林了,不如说是渗入骨子中的厌恶,比神明还要讨厌。
森林中某种不知种类的鸟叫声悠长却沙哑,在他听来,所有的鸟儿仿佛都在此时互相讥笑着他。树木的枝叶将阳光撕碎洒满一地,虚虚实实的照在艾利克身上,明亮的色调铺在他的背上将他柔和。
俄罗斯的森林睁眼就是白色和黯淡的墨绿,看起来就能感到寒意的颜色;这边的森林睁眼同样的只有那抹墨绿色,只不过比俄罗斯的墨绿明亮了许多,在阳光照下来之际,只是看上去整个人都能温暖起来。
好冷……。艾利克将围巾绕多了一圈,几乎整个脸都埋入了围巾中。
虽然能带来少许的暖意但是把眼睛都挡住的坏处立刻就来了,戴着医用眼罩黑发的少女站在艾利克的不远处也没有发现她。
“那边那个同学——就是戴着围巾的你看过来!你旁边没别人了!”
——旁边没别人了。
嗯。
一个男人在女士面前无缘无故哭起来一定很丢脸吧。
++++++++++
被人简单告诫了再不离开湖就会被涨潮的湖水淹没。
现在的湖泊并不是很深,站下去只没到小腹左右,但在里面走动是不费多少劲的。
艾利克赤着脚踩在浅滩边缘,心中一边估摸着脚下湿泥的柔软度手上一边褪下多余衣物,杠起鼓鼓的沉甸睡袋便踩下水。
“没人动过对吗。”
或许是突然出现的毫无情绪起伏的沙哑声线吓到了她,也或许在这之前血淋淋的断臂已经吓到了她,只见艾利克话音未落女孩就尖叫出声带着喉间抑制不住的泣音跌倒在地下。
“没有人动过对吗?”他重复了一遍问题。艾利克看着血淋淋的断臂伸出的一个指头,指向森林更深的地方。
“是、是的呜…诶诶,等,等下啊你要去——”
艾利克晃着手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做了个口型:
——前往下一个指示。
01
“围巾记得拿好,那边的冬天很冷的对吧?还有好——”
“是是是我会拿的艾依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学习才是。”
“啧……几点飞机?”
“傍晚五点半等下就走,别咂嘴啊没人喜欢了啦。”
“艾利克哥哥,记得回来啊。”
“我很快就回来的。”
红的滴血的夕阳挂上天空,海蓝色瞳仁里渲染上了赤红。
别立flag啊少年。
“艾利克你吃不下这个吗?”
讨厌的食物和喜欢的食物拼在一起简直是来自世界的恶意,艾利克皱紧了眉头用筷子扒拉着碗中蔬果,并没有去分神在意少女的话语,更没有去注意少女的逐渐靠近。
“……并不、等——!你干什么!?”艾利克看着少女突然伸过手来夹走自己碗中的红色蔬果有些吓到,不假思索的流畅动作想必都是经生活习惯的养成。
“帮你解决你讨厌的食物。”对方嘴中已经咀嚼着红色蔬果,鼓起了两边的腮帮子活像一只仓鼠,说话声含糊不清。“这个我最喜欢吃的。”
“不要说的理所当然啊?我们关系没好到那个地步。”
艾利克叹了口气,无奈将碗中的红色蔬果夹过对方碗里。即又夹走对方碗中全数的橙红。
“胡萝卜给我,你讨厌的对吧小仓鼠?”
“噫啊之前谁说我们关系没那么好来着——?大海鸥?”
“吵死了。”
少年脸上是浅浅笑容。
沉默寡言的少年被无时无刻都笑着的少女拉出了深渊。
02.
大约是hihiA左右的高音惨叫惊醒了营地的所有人,当艾利克看见发声源处是个男性他差点要抬手鼓掌。
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把视线移到了那个引起惨叫物品上。集体购买的都是荧光绿色的帐篷,可这个帐篷却似乎是从血中捞来一样,里面四周都涂满了赤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住这顶帐篷的女孩呢?”
“不、我不知道……!”
“从今早开始已经不见她人影了。”
血液不会凭空出现,人也不会凭空消失。那么大的出血量,可想而知女孩是得到了怎样的伤害才会有那么多的血液涌出。
凌乱的行李和散落一地沾染了血液的衣物。
一边的女性看着这幅场面已经扶着树干干呕起来,人群都三三两两的大声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甚至有些人因为“回学校”和“继续走下去”的分歧选择开始撸袖子脱衣服大打出手,恐惧攀上了所有人的心头。
“艾利克,地图。”一旁伊藤鸣将折叠起来的白色纸张递给艾利克,自己将背包里的行李抖出在地上摊开,扫了眼后将日本刀、水壶食物和几件衣物塞回背包“虽然是网上查的,可信度有多高就不清楚了。”
言下之意我们要离开营地走下去单独行动了。
“…为什么鸣要走下去?”被牵着的艾利克跌跌撞撞跟着少女,途经地面那大滩血迹,眼角扫过放置在血迹之上的矿泉水瓶并没有多大在意。
“停在这里长时间,我们可能都会死的吧。”
以营地为中心的话东北方向是山,穿过山之后湖泊,现在处在森林之中。
抬头透过树木枝叶能隐隐约约看见山峦的轮廓,大地隆起的部分确确实实在那里,身边的确是森林。
网上搜来的地图还算……靠谱吧?
一个小时的离开,这段时间足够能让营地的人离开。
可这些人偏偏没有离开这片该死的地方。
就算抓着大概靠谱的地图还是兜兜转转走回了营地,人群依旧停留在原地惊慌失措,小拨人坐在地上似乎还在商讨,打架的已经衣衫不整倒在一边。
之前见到血帐篷然后惨叫的男子站在营地边缘,他看见艾利克他们从森林中返回到营地之时急急忙忙跑过来,嘴里喊着艾利克的名字和“去了哪”这类话。
“鸣?啧……!别过去!”在男子迈入森林小路之际,人类肢体仿佛被某种不可抗力的东西扭曲了,手里一慌张揽住了自己身前的女孩,手覆上脸庞捂住她的双眼。眼见男子的手臂、头颅、腿被扭曲折断然后分离,血液从两人身前炸开,尚还温热的血液喷溅在脚边。
营地里面也逐一传来了爆破声,扭曲折断,然后分离爆破,人就像是个炸药包一样炸开血花。
死亡证明了此时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啊啊——
不能回去。
大家都死掉了。
被不知名的,不可视的东西杀掉了。
那个都是血的帐篷离林间小道不远,即使站在他们现在的地方也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艾利克下意识环顾四周试图压下心中的恐惧感,之前仅仅扫了眼并没有在意的矿泉水一下子就吸引到了他的视线。
地面上的一大滩干涸血迹中间只有一小块地方干干净净,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身没有沾染到任何污渍或者血迹。
诶为什么?
周围都是血迹为什么只有那个水瓶那么干净?
逃生的线索……?
水瓶水瓶水瓶水瓶,可以联想到的是——
“……里面的水。”
生命之源的水。
“是要我们去找水吗…。”
可不确保会不会再遭遇危险……
但得到水源的基础上才能继续这场生存游戏。
所以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找到水源。
然后活下去。
“走吧鸣,我们不能停下脚步。”
——不然
死的就是我们了。
03.
——当承受着严重缺水情况并因行走了三天而险些因疲倦倒下的俩人眼前出现了泛着水光的湖泊轮廓时,伊藤鸣差点激动地跳下去,是艾利克及时扯住了她才能没落得了两人都湿了身的后果。
当然这是后话了。
少女被腰斩成了两半,飞溅的赤红色再次倒映在他漂亮的海蓝色瞳仁之中,温热的血液沾满了他的指尖,怀中的身躯逐渐冰冷,替换上不属于活物的体温。
少女不再和他并肩而行了,吵闹的人不再吵闹身边也安静了许多。
沉默的人从欢笑的地方坠落之后选择了继续沉默下去。
这也是后话了。
【末班车,手癌多
【3209字
00.
林郸翼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随机恋爱搭档是男性。
怎么也不会想到。
或许说,参加这个“交流生”活动本身就是个错误,对于他自己来说。
挑开档案袋上的绳子,取出内置的几张单薄的纸张,上面简洁而又粗暴的告知这个室内的全员,也包括他自己在内,接下来的一百天该做什么。
与人相爱,或者死亡。
“什么鬼。”
独属于夏秋季节转换的凉爽天气,阳光温暖而明媚,随便翻翻图书馆借来的的书籍便产生困意。
可自己却和一群年龄相仿的人站在体育馆中,被告知了噩耗。
恋爱?就是喜欢上人?
伊藤透棕金色的眼瞳微眯,透过镜片去看那个刻着名字的小小名牌。
怠惰的猫咪眯了眯它金色的眼瞳准备再次陷入睡眠。
名牌被挂上手腕,随手将档案袋塞入包内,走出体育馆。
无聊至极。
为了他人的幸福而把自己的东西统统让出去。
“回去睡觉好了。”
01.水色夏日
如同往日一般,将从父亲那里得来的题目完成。
“游乐场……吧。”带着犹豫语气说出,男人伸出那几乎可以覆盖住他头顶的大手揉乱了那孩子的头发。镜头里的少年抓着气球与男人一同坐下,男人吩咐几句后便离开了镜头,剩下少年坐在那里。
——因为父母亲太忙导致孩子长时间都是独自一人,而最终,他们终于抽空来陪他们唯一的孩子来一次游乐场,可到了中途,又因为一个电话而放下孩子在游乐场自己去工作了。早已习惯的孩童坐在木椅上紧抓着父母给他买的气球安静等待着。
父亲想拍下最后的那个画面。
透努力扮演着父亲故事中所说的那个孩子,让父亲拍到他所心意的效果。尽管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一半,思绪也逐渐飘远了。
“妈妈,气球!气球!”淡金色发的孩童大声喊着,刺激着即将睡着的神经,伸长了手试图触摸因手中绳子束搏而停滞于半空的气球。
“你已经有红色的了,那是别人的。”与孩童脸庞极度相像的妇女尝试控制住孩童的渴望,毕竟这并不属于他的东西。
终究也是无用功。
“但是,我就想要那个水蓝色的!”
年幼的孩子起初还气势汹汹地喊叫,但越说越小声甚至最后喃喃自语带上哭腔,呜——的哭出声来,粉色的双颊啪嗒啪嗒地淌着眼泪。
淡金色的发丝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小孩尚未发育的嗓音尖锐不已。透皱起眉,还带着少些婴儿肥的脸都皱成一团,他讨厌这种刺眼的颜色和吵闹尖锐的声线,甩甩手把没有实感的东西塞到他手中让他安静下来露出笑容就好了吧。
始终都是没有实感的东西,露出笑容的孩童得意挥舞着绳子,可最终还是挣脱了双手升上天空。
淡蓝色卡在一片墨绿之间,几乎要被那绿意吞噬。
只要稍微失误掉下去也足够自己疼几个月了,在这种连地面湖面都能够看清的高度上落下,透并不指望自己能摔得毫发无损。
脚下纤细的枝条发出清脆的响声,再怎么伸长手悬着的绳子就在一指之间。
“咔嚓”
啊,抓到了。
象牙白的细绳从指尖中滑走,失重感从脚尖传上大脑,父母脸上都是惊慌的表情,透在心中独自暗叹父母脸上原来会出现这种表情。
水蓝色的气球倒映在透的眼瞳中,它最终挣脱了那抹绿意升向天空。紧接着水便漫上视线,水涌入耳廓,沿着湖水传来的虚虚实实的水浪拍击湖面的声音,狠狠地甩上湖面,把这些剔透的水晶摔成尘雾和碎沫。水泡逐一破裂,回归原始。
口腔内的空气沿着嘴角空隙悄悄爬出,挣脱着冲出水面。湖水随着空气爬出也争先恐后的挤进,争夺每一丝空隙。
——让人讨厌的,夏日。
他闭上了眼睛。
00.
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在那时曾不断的这样问过自己。
然后每次都只是,呆滞地,像放弃挣扎、抵抗地沉入海水一般。
睁着眼,看着,想着。
沉迷着。
大概已经记不清视野里到底留下过什么,飞扬的衣角,棕色的眼瞳,还是浮现在熟悉脸庞上的极浅笑容。
记不清了,甚至觉得或许那些都不太重要,除了那个。
银白的戒指,银白的戒指。
银白的戒指。
令我就这样心甘情愿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只是一介旁观者而已。
做着明明到不了想要到达地步,却一步步的,一点一点的,伸手去触碰。
即使是一点点也仅仅足够,甚至溢出。
然后,也许会有一天,自己想起来也能对着回忆偷偷傻笑几下吧。
02.金红的夜空
夕阳落下之后的金红,响彻在耳边的鸣笛,火辣辣的皮肤。
躲在湿透的薄被中的身躯不断颤抖,乌黑的烟雾自门缝中泄露。红色和金色瞬间覆盖了视线,火舌吞噬着身边的物品,热气舔舐着皮肤。炎热气流毫无预兆攀爬上双颊,来灼伤那双瞪大的金色。
墨蓝的夜空画布被火焰晕染上绚丽的色彩。
比起纯白的病房,他更适合回到他自己暖色调的房间中。
扯开椅子,椅腿在地上拖出细小的声响。
“……父亲?”
护士有告诉透他的父亲来了,可他看不见,他察觉不到,父亲和他一样走路也都轻手轻脚,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所以再细微的声响能听到的话他都打从心底期待。
伊藤先生再次见到透时,明明是合适的病号服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宽大。他在透身边坐下,然后男人一如既往地惊讶于他在身边看起来是那么小只。的确,他瘦小得不合他自身的年龄,比起同性同龄人他远远矮过他们一截,加上他天天跟在高他两个头的外语老师身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他更小了。
透在他眼里终究还是个16岁的孩子。
他应该在他出生的岛国上健康成长,而不是随着父母踏上陌生的土地上,随波逐流,磕磕碰碰地说着绕口的外语。
不再是流利的外语说出的名字,而是刻在骨中怀念的母语。
“透你……想过回去日本吗?”
伊藤透已经沉默了五年了,他在此期间不再说过想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
五年间他第一次说出:“想。”
00.
那时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在那时曾一遍遍这样问自己。
失去光明,如同一个初生婴儿一样重新跌跌撞撞摸索道路,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障碍来阻挡去路。慢慢熟悉了这个小小的黑色空间,牵着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的手,一步一步,从零学起。
我知道你从未离开过,在这里,在这里,从未离开过,谢谢你在这里,谢谢你。
明天也要来啊。约好了。
说不寂寞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已经约好了。
时间是飞逝,转眼又能重新看见。
第一眼看见父母是喜悦,第二眼看见色彩是欢呼,第三眼便期望与你相见。
没来得及穿鞋便跑下楼,光脚踩在柔软草坪之上脚心被嫩嫩的草尖扫过,有点痒痒。
多日待见的人在自己面前,不愿待见的人在自己身后。
——不、
想起我啊,一瞬间也好。
站在你们中间,你冲我身后的人笑着,我抬起手,你越过我拥抱了他
——不要。
我在,期望着什么呢。
03.
迎着夕阳的落下,黑夜也走上天幕。
白日懒惰瞌睡的猫儿于这时苏醒,夜间才是猫咪最好的活动环境。
从体育馆出来后按着地图直接走回宿舍,装有书籍和行李的三个箱子放在玄关,随手放下背包便倒床上,柔软洁白的布料亲吻着皮肤,何时沉浸熟睡之中也无从得知。
清醒之时入目的便是布满繁星的璀璨夜空
自动贩卖机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透简单按下几个键站在一旁等待咖啡掉下来。梦到了不好的回忆整个脑子混混沌沌的,身上冷汗粘着衣服整个粘糊糊的。已经过了晚饭时间,现在还有学生在街道上简直奇迹。
当透余光瞥见自家搭档拖着行李箱从自己身后经过时他猛地收回了前言
“你好同学,你是找不到路吗。”透咬住罐子发音含糊不清,流利的中文从口中溜出“宿舍就在你前面啊。”
当林郸翼露出非常神奇的脸色时,透觉得这个后辈在以后的一百天有的玩了。
帮忙将行李搬上楼,透算好时间转身回房。
衣服意料之外被轻轻扯住,透愣了愣转过头去看他的搭档。
“前辈啊,”从见面开始就一声不吭的人开口了,嗓音意外的好听。
“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
随着眼帘开阖逐渐转慢的节奏,金色的眼睛就要快闭上了。
“请给我希望。”
气氛莫名的再次沉寂,随后透笑出声来。
“我答应你,后辈。”
或许是因为透有些唐突的笑声,专注于手机荧屏的人略微移开了视线,去看那个笑着的人。
于是他凑近了林郸翼的脸颊,轻而柔的吻上他的额发,嘴唇抵上对方的额头,声音轻得只有在两人之间的距离才能听清。
“我会给你那‘不会死去’的希望。”
淡淡的咖啡香味环绕在鼻翼之间。
“就如你所祈求的那般。”
00.
猫咪在夜晚也需要短暂的休息。
真当金色的眼睛闭上之时。
黑暗吞噬了他们,他落入了他的怀中。
独属于人类温暖四处扩散的躯体。
神啊。
百日之后,他还能触碰到这股温度吗。
第五肋间隙充满生命活力的心脏。
百日之后,他还能倾听到这段搏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