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大半段都是和第一章剧情无关的,记录在莉芙绘本里的故事。
*这个故事大概每一个章节讲一段,会贯彻莉芙的一条暗线【不挖点坑不舒服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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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于泉边的女神,有着慈悲的宽恕之心。
——她呼唤着重生的春天,教导信徒生命的循环。
——曾有个物语,她踏着由水云铺成的碧蓝之路,跨过了神祗的彩虹之桥,获得了转生凡间的短暂岁月。
——即使那只是漫漫神识里的转瞬一瞥……
没落的国王在战火中抛弃了自己的王国,孤身带着年幼的王子,潜逃至他乡隐姓埋名。
国王很爱自己的国家,复国的执念并未随着岁月逐渐消褪。
国王很爱自己的王子,王子很善良,善良得国王不忍将她卷入复仇的深渊。
国王向神祗祈求,祈祷神祗能消除掉王子的往昔记忆,让他不再记起自己曾经的身份。
神祗回应了国王的请求。王子在一次坠落的意外中,失去了能让自己动摇的往昔。
国王很高兴,但执念依然无声侵蚀着他的内心,直到油尽灯枯。
失去了父亲的王子,失去了过去的王子,却在冥冥中邂逅了愿意以一生待他的温婉女子。
王子第一次尝到了幸福。他在婚姻的殿堂里,向女子立下永世相伴的厮守誓言。
他说,他没有过去。
他说,她让他获得了新的生存意义。
他说,他会倾尽自己的一生,守护她,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他们的爱情似乎被神祗无声眷顾,一帆风顺的生活,让他们的结晶在万般宠爱中呱呱坠地。
王子希望他们的孩子能顺利长大,得到和他们相同的幸福。
王子相信着,神祗会依然如故地眷顾他,让他的孩子快乐无忧。
只是,现实告诉他,这是他的一厢情愿。
同伴的欺骗、竞争者的发难、无知者的压迫,一切的不幸如积存了半生的孽债,接踵而来。
没有真正直面过绝望的王子,在越发难以清晰的呼吸中死死守护着他珍爱的家人。
他们背乡离井,他们颠沛流离,但是他们并没有松开彼此牵着的手。
然而,即使经过了数年的成长,他们的孩子依然未能道出一声轻轻的呢喃。
王子依然执着地坚信,幸福会来到他们的身边。
只是,没有神祗回应他的信念。
妻子终于在奔波中不幸患病,一个似乎无法痊愈的病。
王子也在一次冲突中被击伤脑袋,回忆起了他曾经被尘封的往昔。
他想起了,父亲牵着自己逃亡时的悲愤血泪。
他想起了,自己只是一直在父亲面前歇力扮演着不属于自己的善良。
他想起了,他不想失去的一切。
曾经垂手可及的皇室储位,曾经举国倾城的未婚妻子。
一切都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执念和怒火转瞬涌现,压垮着王子仅存的坚韧理智。
一切都是从你诞生的一刻开始改变的,我当初就应该相信占卜师的话,相信你就是那个连神祗都厌恶的灾星……
已经无法冷静的王子,终于在夜里抓住了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孩子左眼的瞳色,如剥落的镜片,褪掉了属于她母亲的颜色,褪成了没有生机的灰色。
你不是我的孩子,你不是我的孩子……
颤抖着的王子,狠狠抓扯着自己的头发,跪在了妻子昏睡的榻前。
感受到父亲崩溃的孩子,发抖着想走近父亲,却又被狠狠瞥来的凶狠眼神止住了脚步。
你不是我的孩子,你不是我的孩子……
王子反复呢喃着,直至断裂的思绪给出最为荒谬的自我解答。
对了,你是换生灵吧?一定是吧?你这个妖精换过来的孩子……你这个骗子!
曾经拥抱过孩子的双手,此刻却狠狠抓紧了孩子的肩膀,让痛楚不住涌至她单薄的身躯。
她在哭。眼泪不住淌下,却未能滴落至父亲的心里。
父亲的目光饱含杀意。
她害怕看见这样的父亲,但她不能离开这样的父亲。
她张开口,拼命想发出一直无法道出的音节。
她哭着,她努力着。她哭着,她努力着。
直至父亲的双手攀上了她纤细的脖项。
爸……爸……
这是父亲所听到的,最后的音节。
……………………
…………
……
“好无聊的故事。”
本来还兴致盎然的孩子,终于在莉芙说到孩子开口的段落时皱起了不满的眉。
“那我就不说这个啦——”
合上自己画得只有自己能看明白的手写绘本,莉芙再次以饱满的笑容对上这些来自于沙瓶里的世界的孩子。
“我们不如去玩捉迷藏吧!”
一个元气十足孩子当即举起了雀跃的手。
“好——我们在哪里玩哦?”
不会拒绝任何游戏提议的莉芙,一下子也跟着其他孩子雀跃起来。
“就在这个旅馆里!我知道有很多可以藏起来的好玩地方!”
本来还在远处充当着莉芙的临时监护人的零,早已离开了他们此刻的游戏场所。
他们受指引来到了沙瓶里的世界,以各自的方式探索着这里的真实。
但是,本来就没有具体探索意识的莉芙,此刻却完全被玩心占据,将玩乐以外的东西都抛诸脑后。
他们都和外面世界的孩子一样,会期待着自己说的故事,会和自己在玩耍中尽显欢颜。
莉芙无法听弗雷亚的话,将他们和外面世界的人们稍微区别。
莉芙更加无法听迪诺的话,将他们当成沙瓶里的没有自觉的木偶傀儡。
这些孩子,也是自己的朋友。
【不要让猜疑侵蚀自己的心灵,不要让恶意占据自己的灵魂。】
莉芙虽然没有理解爸爸说的这句话,但是她做得比爸爸的其他孩子都要好。
如果伊格回来时看到她和这些孩子玩得忘乎所以,大概又会拎起她的耳朵好好教育一番了吧?
只是,如果会去思考同伴们现在正在思考的东西,她就不会是现在的莉芙了。
即使失去了两次亲人,也依然拥有阳光笑容的莉芙。
她会用自己稚嫩的笔触,将沙瓶世界的故事画进自己的故事绘本里。
【爸爸愿意听莉芙说所有莉芙喜欢的故事。】
【那莉芙会一直给爸爸说莉芙听到的故事!】
——约定哦,莉芙是不会忘记的。
莉芙并不会去思考为什么会和眼前这对体型相差悬殊的组合结成队伍。
“莉芙也想坐!”
如孩童般的渴望眼神并未能打动零的原则,与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喵萝拉不同,对方好歹是个有着一米七身高的女性,于情于礼都并不合适。不过出乎零的预料,自己仅是礼貌地摆手回绝,对方就如乖孩子般微笑着点头应诺。
“那,这个这个!”
下一刻,被莉芙掏出的猫薄荷瞬间吸引了注意力的喵萝拉,终于在对方不带有丝毫恶意的笑容攻势下失去对陌生人的基本警戒,自零的肩上坠落至无尽的薄荷深渊。
正思考着该如何向两人介绍莉芙的伊格,也终于认清了自己的顾虑是彻底的多余产物,叹着气跟上了莉芙和喵萝拉的玩耍步伐。
其实这并不是单纯的友好交流聚会,伊格的师傅在给伊格布置任务的同时,也有意让伊格去吸取更多的团队作战经验。所以这一行的目标是捕获破坏森林环境的粗鄙毛贼。不过,对手的程度似乎和三人并不对等。
至于为什么说是三人——
“哇噢!”
战斗正要开始,莉芙已经十分乖巧地站到了绝对不会被波及到的后方,如看现场的童话表演般蹲在原地瞪开了期待的眼睛。
对于这群惯于偷鸡摸狗又没有什么战斗经历的毛贼来说,零很强。
仅是试探性挥出的直拳,就已经轻松将一个自信过剩的小贼迎面击飞,在他尚未完全挥下看似不甚坚硬的木棍以前。
同伴的身躯掠过眼前径直飞出,一下子涌出恐惧的两个贼伙,分别迈开步子试图从左右同时举起兵刃夹击眼前的不倒巨躯,却依然被对方转身挥出的回旋拳风给震住脚步,继而在分别挨上一记恰到好处的腹拳后颓然倒下。
一下子解决掉三个毛贼的零,脸上依然平静得像是在进行平常的身体锻炼。就连在出拳前从零肩上跳下的喵萝拉,也毫无紧张感地拾起枝条戳向倒下的毛贼后背。
然而,毛贼并不只有三个。潜藏在草丛暗处的贼首悄然抬起手弩,却在箭矢击出前被更快的弓箭精确命中手背,吃痛得狼狈滚出。
在伊格眼里,这样的隐蔽并不高明,更何况是这种利用自然条件的雕虫小技,简直就是在德鲁伊面前班门弄斧。未等毛贼缓过,下一支箭矢便以更为凶狠的去势狠狠地钉上毛贼的另一只手背,让他彻底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意志。
简单的热身,不过刚才近战和远程的瞬间接应还是让伊格有了一定的收获。只是——
“好棒好棒!”
完全转职成喝彩观众的莉芙高兴地在后方拍手鼓掌。这让本想让她学着一起战斗的伊格莫名不快,一下子转到她跟前拎起了她的耳朵。
“呜呜莉芙知错啦知错啦——”
伊格终究没能敌过对方即使在吃痛下也依然威力十足的笑容攻击,以望天长叹作为教育的最终结果。
其实,这仅仅冰山一角。
为了节省开销而决定跟莉芙住同一间旅店房间,这是伊格造成苦难的开端。
第一天晚上莫名的犯困,早早入睡后却于梦中感到浑身的不自在,直至天亮才发现自己的身躯被某人从后紧紧搂住——
睡得比谁都香的莉芙,正嘟囔着轻蹭自己的头发。伊格顿时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无计可施。
从心理年龄上,莉芙显然只是个孩子,这种睡觉粘人的行为并不存在恶意。
然而——
她比我高。
她比我高。
她比我高。
这种结论一直无声冲击着伊格的世界观。的确从外观上看,反而更像是莉芙将伊格拥入怀中。
结果到最后伊格始终是摇醒了莉芙,并试图教育她什么是正确的同房礼仪。
“但素抱着伊格睡好书糊——”
含糊着应答的莉芙直接将目标转移至伊格掀开的被子,紧抱着再次眯上眼重归迷糊。
算了,不跟孩子计较。作出这个决定的伊格却在第二天晚上遭受变本加厉的撒娇攻击。
“莉芙想和伊格一起睡。”
伊格当然知道这个一起睡没有其他古怪的意思,但本来就不喜欢和别人共寝的她,还是给予那抹期待的笑容一个断然的拒绝。
莉芙很乖很听话,在伊格认知的大部份情况下。
所以在大半夜醒来的伊格被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吓了个措手不及——
说好分开睡的莉芙,居然在夜里直接爬上了自己的床再次抱紧了自己睡。
这又是什么鬼?
这又是什么鬼?
这又是什么鬼?
正当伊格准备转身拎起莉芙的耳朵时,一道微弱的梦话如影随来。
“不要丢下莉芙……莉芙会乖的……”
伊格终究未能顺利转身。梦话里隐约的些许哭腔,与自己所认知的莉芙截然不同——或许是被她那张似乎永远都无忧无虑的笑脸给洗脑了吧。
彻底放弃抵抗,伊格就这样试着习惯在他人的拥抱下调息入眠。
当然,没有谁会忘记此行的主要的目的。
于阳光的森林下碰上的第二波毛贼,乍看之下实力要比上一波高上那么一个档次。
依然一马当先的零,以如暴雨般密集的直拳连打,狠狠压制住为首的三个近战毛贼。锐利的拳风逼得架起兵器的三人连番后退,力气在招架中逐渐流失。
试图在身后给同伴作射击掩护的两个贼伙,始终没能顺利射出一箭——捕捉到他们动作的伊格,早已抢先用箭矢射中两人的手臂,继而越过零的顶上,纵身在枝条间飞跃,快速逼近那两个在下一刻就被第二道箭矢射中小腿的可怜家伙。
要活捉这些家伙并不是难事,所以零和伊格都只用上恰到好处的保留实力以进一步锻炼自己。喵萝拉这次也不再是单纯地看着两人活跃,而是吟唱着恢复体力的神术让零的连打锻炼更加轻松。
不过,有一个人却直接陷入了不知道该干什么的迷惘。
伊格在战斗前给予莉芙的只有在后方用神术支援他们的指示。
但是她没有料到,莉芙根本就没有学会该怎样正确施放支援神术。
连打间,零突然感到拳上涌出一股莫名的内劲,竟于出拳的顷刻将当头毛贼的兵刃狠狠击飞——没有人会联想到,这是莉芙误打误撞的成果。
没学会正确的神术使用方式,也没学会任何支援队友的正确方法,莉芙仅是放弃思考般盲目进行祈祷——也可以理解为胡乱使用根本未曾掌握的支援神术,歪打正着地抽到加强力量的手牌然后也正好塞进了已方武僧的手里。
并没有注意身后变化的伊格,在着地的瞬间遭受自草丛突袭而出的贼伙埋伏。刀刃上的寒光并未能让伊格震惊,挽弓在手的她早已察觉到埋伏的存在,此刻仅是用来锻炼自己的良好基石。
零距离射击,一直鲜有在实战锻炼的伊格以更快的反应速度将箭矢抬至对手眼前,却未能料到下一刻意外的发生——
本是慢上一拍的刀刃,居然在瞬间莫名加速,甚至抢在了伊格射出箭矢之前。险些愣住的她,始终在关键时刻当机立断,弓箭瞬间脱手后以后跳及时闪躲。
惊诧尚未散去,偷袭的毛贼早已被伊格的黑犬扑倒擒获。是他在保留实力?不,那一刻的加速时机太不自然了。
“莉芙好厉害呀喵!”
在知道莉芙顺利给零施放增益神术后,喵萝拉一下子就改观了——毕竟自己虽然在恢复性的神术上颇有自信,但面对同样资历不高的莉芙,自己在增益性神术上明显相形见拙。
被夸奖的莉芙也高兴得拉起了喵萝拉的手不住转圈,却完全没注意到耳朵的再次受难正在悄然逼近。
“呜哇!”
耳朵被拎起。
“给敌人增益很厉害么!”
高兴的笑容反而在此刻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
“呜呜莉芙不知道发生什么啦——”
即使痛得眉头紧皱,也依然无碍那笑容无辜横行。
“你就不能先选择好正确的神术和目标再施放么!”
没有参与对话甚至连轻叹都给省略掉的零,早已默然收拾好倒下的毛贼,一并用绳子打包了起来。
“但是莉芙不会哎——”
“不会你又用得出来!?”
“莉芙只是在向神明大人祈祷啦——”
“哇!是祈祷吟唱!莉芙果然好厉害喵!”
“她厉害得都快变成完美第六人了!”
回过神来的伊格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要对插话的喵萝拉吐槽的角色了?
连最基本的恢复神术也不懂,虽然当初的确隐约感觉到了未来潜能的可能,但现在真的无法当成可靠的战斗同伴去考虑。
智障牧师欢乐多,摸彩神术一时爽,全队火葬场。
脑海莫名浮现起莫名的打油顺口溜,伊格开始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反过来被莉芙牵着走。
第一印象,古怪的孩子。
第二印象,乖巧的孩子。
第三印象,爱折腾的孩子。
第四印象,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孩子。
然而,自己始终无法讨厌起来。
……………………
…………
……
“所以,这就是我们最不可靠的牧师,莉芙。”
在简略整理了关于莉芙的战斗表现后,伊格向初次见面的两人介绍了身旁这位晃着腿好奇地环视四周的超级大孩子。
“带上她是为了增加额外的惊喜么,还真是别具一格的情趣。”
名为迪诺的盗贼浅笑着瞥上莉芙。
“让人眼前一亮的牧师,愿意和我一起去感受下属于大人的快乐吗~?”
名为弗雷亚的牧师故意向莉芙抛上一道玩笑似的暗示媚眼。
然而回应他们的是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单纯微笑。就连擅长故意开玩笑挑逗他人的弗雷亚也轻叹着微微耸肩。
因为接取了特别的任务而传送至这座陌生的城市,四人碰上了似乎是和他们接取了相同任务的两人。在零的建议下,六人来到了城市的广场,占据了公用的聚会桌椅初步地相互认识起来。
“既然你们愿意带上善良的累赘去冒险,跟着你们至少也比和那些各怀鬼胎的家伙们混在一起要好。”
“不要让我太无聊了哦,伟岸的零队长~”
肯定了他们的迪诺抱头靠上椅背,弗雷亚更是玩味地伸手摸了一下零手臂上的肌肉。
总之,队伍是组成了。在伊格的第一印象看来,这两人似乎不坏。
或许自己还要继续兼职保姆的角色,不过既然把路走开了,也没有回头的意义了吧?
得到伊格的同意,同时将猫薄荷递给憋得有点难受的喵萝拉后,零终于将目光放回到了未知的前方。
“那么,队伍的名字是……”
冬雪
——如果你不曾诞生
她在笑。
即使“父亲”用鞋底推开了彼此的距离。
“快说!我们的孩子在哪里!!”
歇斯底里的男人,已经彻底丢失了作为贵族的矜持。豪华的客厅地毯覆满了破碎的玻璃碎片,取代被支开的佣人,“母亲”木然注视一切。
她还在笑。
即使她匍匐着重新爬起走向父亲,然后被重新踢开。
她也不会哭。
她不知道,她曾经是父母坚信的长年祈祷所换来的掌上明珠。
即使自己学习站立的时间是其他同龄孩子的几倍。
即使到了读书的年龄,也没有和同龄孩子坐在同一间教室的资格。
即使无法理解其他孩子嘲笑,只能在“父母”露出哀伤的神色时去伸手拥抱。
“我已经看够了,让这个愚蠢的东西消失吧。”
终究是在绝望中失去最后的想法,转身离开的“母亲”,没有再次回眸。
再次看向她那并不一致的瞳色,恼怒再次拥上“父亲”的心头。
本是一致的颜色,其中之一却在某日逐渐褪去,褪成没有丝毫生机的灰。
崩溃的前兆,调查过后的结果,是妖精无情的掠夺。
“畜生,让你的父母将我的孩子还回来!”
再次的一脚,踢出了鲜艳的血色。
她翻滚着,被地上的玻璃扎痛着。
却依然不肯落下已然颤抖的笑容。
【我、哭,爸、爸、会、不、开、心。】
【我、笑,爸、爸、会、开、心。】
她记不住老师甚至父母教会自己的东西。
那些东西,很难。
但是,记不住不会难受。
不会比看到“父母”不开心时难受。
【我、不、哭、了。】
【爸、爸、也、不、要、哭。】
她笑着,再次从地上爬起。
即使眼泪挂在她的笑容上,伴着血色划落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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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
——如果你不曾哭泣
年老的牧师孤身漫步在大雨彷徨的街道。
他不打伞,雨滴给予自己的忏悔,曾经视为正义的杀戮,都是此刻无声煎熬着内心的罪。
脚步被停住,只为路旁在店檐下抱脚缩成一团的孩子。
洁白的连衣裙,此刻脏乱得甚至混杂了血色。她抬起头,睁开了没有生机的异色的瞳。
换生灵。已经亲手了结了许多的牧师几乎可以断言,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避开这些,但又在命运的驱使下不期而遇。牧师皱起了满布皱纹的眉,抬起了泛着裁决圣光的手。杀气无声弥漫。
“你很累吗?”
牧师的询问,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复杂神色。
她却看到了。
相接的视线,憔悴的微笑,伸出了拥抱的双手。
“不、要、哭。”
颤抖着的纤细掌心,触及了被雨水淋湿的衣摆。
【我……在哭?】
意识到自眼眶划下的温热,掌上的圣光无声消散。
【没有生命,是为着被扼杀而诞生的。】
逝去的面孔,走马灯般在牧师的脑海不住掠过。
【我没有继续扼杀任何生灵的资格!】
牧师猛然跪下,狠狠拥抱了被遗弃的孩子。
“莉芙(live)……活着,好好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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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
——如果你热爱欢笑
亭亭玉立的少女,被一起游戏的孤儿们拥簇着。
洁白的碎花连衣裙,如充满生机的妖精般在庭院翩翩跃动。
树荫下,靠背坐着的牧师闲适地感受着属于夏天的生机气息。
“成为冒险者的日子顺利吗?”
被孤儿们称呼为“父亲”的牧师,看向了一旁的少年剑士。
“很顺利,我会继续努力,达成父亲拯救这个世界的愿望的。”
劲装少年贪婪地呼吸上一口久违的空气,目光再次转向了那个曾经和自己一同成长的少女。
那个自己期望着能够一起冒险,如今却只能和孩子们一起玩耍的少女。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能拯救莉芙的药物吗?”
“没有……而且这不一定是拯救。”
牧师顿了一顿,拄着拐杖重新站起。
“她现在很快乐,比你我都要快乐。”
“那父亲为什么要让他学习神术。”
哄笑着的孩子们四散而逃,靠着树的少女,正蒙着眼倒数着鬼的追击倒计时。
“因为比起学堂里的知识,这些东西她能够以游戏的方式,用自己的理解去学习。”
即使她并不能好好运用这些技巧。
“神在眷顾她,眷顾她的纯洁,眷顾她的善良。哪怕那是和我的信仰相驰的自然女神。”
“难道父亲也想让她去达成你的夙愿?”
短暂的沉默,少年的目光终是回到了牧师的身上。
“我只希望她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
逃跑的孩子摔倒在地,本应响起的哭泣被追赶的少女以拥抱温暖缓释。
以那天真无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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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
——如果你不愿悲伤
落在墓前的枯叶被一一捡起,堆砌成被风一吹即散的枯败城堡。
阴影遮盖住了守在墓碑前的少女的视线,让她不禁从城堡的重建中愕然抬头。
“莉芙,父亲的墓你守多久了。”
“啊……不知道噢。”
本是木然的表情,在触及少年剑士的视线时瞬即划出为对方熟知的天真笑容。
孤儿们,还有一同长大的同伴早已找到了各自的归宿。唯独她依然守在“父亲”的墓前,说着自己所能记住的故事给长眠的父亲听。
“这样父亲是不会开心的。”
轻叹的少年本想如往昔般伸出轻抚少女的脑袋,却在伸手触及前黯然止住。
“但是爸爸很喜欢听我讲故事的!”
仰望着少年的少女,如炫耀自己的宝藏般翻开了自己的涂鸦手册,即使那些横七竖八的图案并不能让少年看出这到底是怎样的故事。
“父亲想我们拯救这个世界。”
少年终究转过了身。
“我会用双手去努力,而不是在墓前毫无意义的虚度光阴。”
这一天,是少女最后一次遇见少年的身影。
“为什么在父亲葬礼的那一天,你依然要挂着不识哀伤的笑容?”
少年消失的身影,并没有等待少女的回答。
【即使比谁都难过,也不愿意让父亲看见自己难过的样子吗?】
少年并没有忘记,那一天,少女一直流着泪,以笑容目送“父亲”至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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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物语
——那是少女记住的一个绘本故事。
——带着黑犬的勇者披荆斩棘,拯救了本应迎来毁灭的世界。
——跟随在勇者身边的,是一个有着粉色头发的牧师少女。
伊格·斯图亚特,一名初到这座乡村投宿的德鲁伊。
她不曾料想,自己会在这座不起眼的小村子受到某种意义的超乎寻常的惊吓。
只是片刻的分开,伊格再次呼唤自己的黑犬时,竟看见了挂在黑犬身上的“庞然大物”——那是一个身高甚至比自己还要高的,有着粉色头发的陌生少女。
此刻,少女正在高兴地抱着自己的黑犬猛蹭。不巧的是,黑犬茶砖也并没有抗拒少女亲昵的意思。
正在思考着该怎么解决这种莫名事端时,少女抢先一步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我叫莉芙!”
带着笑容的少女,仿佛不知道面对陌生人时应有的礼节,一个劲地牵起了伊格的手。
“和我一起去拯救世界吧!”
伊格意识到,眼前这个似乎永远都挂着笑容的少女有着某些难以言喻的问题。
只是,那笑容未能让自己的拒绝断然。
前所未有的灾难。
无论是朱还是卡夫卡,都不曾想过平委会有如此毫无预兆的粗暴。
那个名叫伊格的男子,已如暴风般席卷过了利委会薄弱的哨点,解决了好几个全无防备的人员。
教授的事件让已方的主力悉数聚集前线,后方的薄弱在此刻成了本不应存在的致命突破口。
对方的目标会是自己吗?数番的网络干扰,朱已经有了被对方盯上的觉悟,但这次却快得完全无法准备。
那个自愿给两人断后的新成员,已经在数分钟前伴着枪械的粗硕激光发出凄厉悲鸣。
会死的。
恐惧再次涌现,但不是朱现在放弃抵抗的关键——
卡夫卡这些日子的鼓励,已经让自己有了能够在面对逆境时尝试站起的勇气。
只要把他引诱到那个地方……
朱并不是完全处于劣势。她手上还有两件能够反败为胜的武器。
拜托你了,卡夫卡。朱停下了脚步,开启了仅能用上一次的试作型全息投影装置。
将自己伪装成路人,但只要对方稍微留点心眼,暴露也毫不稀奇。
但偏偏,以为对方分了两路逃跑的伊格,就和化身成路人的朱擦身而过,追上了卡夫卡逃跑的背影。
卡夫卡现在的运动能力已非昔日可比,尤其是在跑动的速度上,更是罕有敌手。
但车子在中途报废了的伊奇,偏偏在此刻踏着他备用的加速滑轮。
更不用提他是一个远程的枪械师。
准星追了卡夫卡的影子。
砰!
本应必中的一击,却在此刻无由来地以毫厘的距离射失。
“法克!”
再次上膛的伊奇,没想到自己是受到了身后紧追的目光的影响,在无形中晃动了的准头。
第二次射失接踵而来,暴怒的伊奇一气丢下了自己的大枪,拔出腰间的手枪加速追逐——
一切远比想象顺利。
第二件武器,是试作型的设置式陷阱。
本来预定在近期试验的东西,却即将在此刻阴差阳错地立下功绩。
致命的转角,在外来者踏入的瞬间迸发耀目电光。
试作型隐蔽警戒电网,伊格照单全收。
终于能够停下脚步的卡夫卡,气喘吁吁地回身扫视了彻底失去意识的鲁莽侵入者。
幸好只是个笨蛋。
而这次的侵入和活捉,最终成为了利委会意料之外的证据筹码。
817字
能够让朱从阴霾里走出的,正是卡夫卡的温柔。
或许无法彻底从恐惧中真振作,但不提起精神就会辜负的心意,成为了朱现在重新努力的动力。
被追捕的教授,既然现在利委会的大家都在努力保护他,那自己也必须要帮上一点忙。
追捕的部队虽然有着足够的训练素质,但他们似乎没有防备一种情况——
伪装得几可乱真的假情报。
现在,身处一处公共网络设施的朱,正在解密着他们的通讯代码。
不是纯粹的语音通讯,就必须要面临入侵的挑战。而有了利委会的技术和设备支持的朱,现在也非昔日可比。挑战高墙的能力,自己足以具备。
但是,即使如此,也不是可以轻率冒险的时候。
一直跟踪观察着追捕部队的行动,朱已经几近熟悉了他们的通讯模式。
终于,在一次日常的交接确认时,朱截住了来信,将伪装的信息试探性地发送过去。
决定胜负的第一步,在收到了对面的确认后,安然无恙地渡过了。
初步的成功,让朱逐步将伪装的范围扩大。追踪部队的自信也不会让他们怀疑这些内容正常的通讯信息,一切都无比自然。
是时候了。
来自侦察班的最新来信,被朱在第一时间截下了。
那是教授最新躲藏地点的告知。
然后,这个地点被朱改成了某个反抗组织的接头地点。
Let’s Party.
敲击的回车,让一切理所当然了起来。
片刻,收到信息的追踪部队并没有怀疑地朝着那个被篡改的地点进发。
结果如何,已经切断了一切连接的朱已经不再关心。
反正会是一场热闹的闹剧。
而闹剧的结果,便是替教授成功争取的足够多的时间。
以及,悄无声息地发出的抗争声音。
612字
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继续活在这样幸福的梦境里。
是的,我以为。
跟随着卡夫卡一起加入利委会,无关善恶,无关对错。
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好。
是的,只要……
那一天,在帮忙破解某些资料后,一封陌生的邮件将我从梦境中唤醒。
那是那个委托我破解政府机密的反抗组织发来的邮件。
发件人,是那一天在我完成任务后,替我抵挡暴动流弹的陌生人。
我本应没有非赴约不可的理由。但发件人的名字却如无形的魔力,悄然勾住了我的眼眸。
蛇毒——地精之眼的成功实验对象。
【想必,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了吧?吊车尾的朱。】
我本应不会对他又多大波澜。
但是,一种莫名的感觉在督促我,这是我无法一直逃避的东西。
【利用懦弱去逃避他人的伤害,在泥泞里安心地苟延残存,这就是你的生存方式吗?】
他曾经也和我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我并不会去理会他。
但是,此刻我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逃避,只会让梦境消失得更快。
这次和他的再会,是在透不见一丝阳光的暗巷,犹如那天刚从设施里出来的落寞光景。
作为失败品的我重获自由,作为成功品的他却了无音讯。
摘下黑色礼帽的他,暗绿色的长发如飞絮般散下。
冷冽如初的脸,却平添了几道陌生的刀疤。
我一直不敢对上他的眼眸。
那是带着剧毒的瞳孔,眼眸深处尽是不祥的厄灾。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幸运的朱。”
他说,他和我一样,也是被父母卖到研究设施的。
只是,我是云淡风轻,他是撕心裂肺。
为了所谓的贡献,所谓的荣誉,他那疯狂的父母,将哭喊着的孩子强行送进了永远得不到温暖的地下。
那里的“教授”告诉他,只要他成为了能够改变这个荒唐社会的优秀改造人,他会回到温暖的过去,得到想要的一切。
“但一切都是谎言。”
是的,他和我一样,只是些由数据组成的实验对象……
在成功的尽头等待着他的,是下一段无尽的道路。
然后,他在奔跑中迎来了乌托邦的覆灭。
设施被捣毁,他在被另一批野兽捕获的刹那,被那双陌生的手紧紧拥抱。
“你觉得,我们反抗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是这个扭曲的世界。”
突然间,他的瞳孔迸发了一丝不异察觉的邪魅暗芒。
或许只有我知道,这是发动能力的征兆,真正的“美杜莎之眼”。
本能之下,我也在同一瞬间发动了我的“地精之眼”。
对视的瞬间,周遭的景色瞬间扭曲。
破败荒凉的原野,我仅仅是手握木棍立于原地的弱小地精,而他却是手持长弓、身型数倍于我的慑人美杜莎。
这大概就是研究报告中所说的,同样是瞳孔能力的人交接时的虚幻视线境界。
然而,此刻的我,只是一只连正视美杜莎眼眸都缺乏勇气的弱小地精。
“我很可怕吗?”
他步步逼近。
“是的,我很可怕。弱小的地精,要杀掉你,甚至连弓箭都不需要。”
仅是接近,那份沉重压迫感已经压迫得我无法作出反抗反应。
下一刻,我如惊弓之鸟般迈出了转身逃跑的脚步,却在转过身的瞬间,瞥见了他瞬间堵在了我跟前的可怕身影。
“弱者就可以一直逃避了?”
再次转身,却无论转向何处,他都犹如鬼魅般形影相随,始终挡在了我喘息的前方。
“这就是你所处的世界,弱者任人宰割的世界!!”
嘶————————!!
一瞬间,迸裂般的嘶吼从他嘴里迸发,蚀骨的蛇鸣,如阴风般横蛮地钻进我薄弱的心窝。
我会死。
被撕裂,被吞食。死亡的画面瞬间浮现上我恐惧的脑海。
被撕裂,被吞食。被撕裂,被吞食。被撕裂,被吞食。被撕裂,被吞食。被撕裂,被吞食。
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
生命即将消逝的恐惧,让我甚至不能发出一丝声音,只能瑟抖着跪下,将脑袋埋在臂弯之下。
“我不会杀你。”
伴着蛇毒复原的声线,虚幻的视界烟消云散,余留下无力跪坐在原地的我。
“但我要提醒你,不要与我们为敌。”
我已经失去了再次跟他对视的勇气。
“加入利委会是你的自由,但你要知道,你不过是他们的棋子,徒有榨干价值的末路。”
再次戴上礼帽,他缓缓转身,余留下黑色风衣的背影。
“而这一切,会由我们来推翻。感谢你曾经对我们的帮助,我们随时欢迎你,以及你的朋友一起加入。”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远去。我却依然良久站起。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正面来自死亡的恐惧。
今天,在我如机械般完成利委会交付给我的工作后,也如自那天以后一般,早早地爬上了安逸的被窝。
我该怎么办……
自诩为成熟,却又在这一瞬间被无情击溃。
到底怎样做才可以……
已经无法思考的脑袋,只能如本能般继续跟随着爱慕之人的步伐。
1714字
笨蛋。
朱并不是不理解卡夫卡所表达的友好的意思。
甚至,这在朱眼里是如此的笨拙。
笨拙得朱每晚抱紧抱枕时,都会不自觉地忆起,然后如幸福的小松鼠般,带着笑容安然入眠。
不是不懂,只是——
没有勇气去回应。
自己缺乏的不是成熟的判断能力,而是健全的表达能力。
但是,眼前的幸福已经让从来都知足得裹步不前的朱,忘记了如何去得寸进尺。
没关系,能够看到卡夫卡就足够了。
来到了卡尔威特的她们,因为一些无端的意外,住房在第一天晚上就遭遇了停电。
饼干,饼干,饼干,饼干……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朱对卡夫卡的称呼便变成了更加亲昵的饼干。
当然,这仅限于她自己独处的场合。
比如现在她在笔记本上默默写上一行又一行,一遍又一遍的亲昵称呼。
光是这样写着她的名,忆着她的事,就已经让幸福感彻底冲散了脱离了虚拟领取的空虚。
卡夫卡每一句朝自己投来的话语,朱都紧紧牢记。
而那些可爱的赞赏,更是让朱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不行了,好想你,好想拥抱你,紧紧不放。
那些不轨,那些非分之想,在幸福的打磨下渐渐消散。那些曾经让朱以为与自己无关的少女幸福选项,却悄然进攻着朱自以为巩固的世界观。
以至于她在得知卡夫卡的父亲就是当初改造自己的研究室所长时,也丝毫不会感觉到不快。
我在,她在,只要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
“带我走,到遥远的以后……”
不自觉地哼出歌词,那些只属于少女恋爱的虔诚旋律,已经让朱泥足深陷。
以至于,忘却了或许需要警惕的信息。
政府默许了病原体的改造,这份入侵得来的信息当时并没有出乎朱的意料。被圈养的蠢猪,即使卑微至此朱也不会有任何波澜。
而结合卡夫卡提供的信息,那时的朱很快就破解了废弃的资料,获得了当初的研究对象名单。
【项目:美杜莎之眼】
改造失败对象:
XX-XX-XXX
XX-XX-XXX
……
……
B12-朱-能力难以成长,实验数据毫无起色,最终判定为最下限标准,命名地精之眼。
出现在名单里的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事实。
或许放至其他项目也足够争夺垫底位置的实验数据,让当时的自己受尽了实验人员的冷漠。
但那些不抱期待的态度,反而让朱活得更加安心。
然而,这个名为美杜莎之眼的改造项目,成功者却寥寥无几。
【项目:美杜莎之眼】
改造成功对象:
A06-凛城-能力持续成长,已有突破预算上限的表现,能力呈现进化的蜕变。已以合理的交易条件向政府输出。
B11-蛇毒-能力顺利成长,一切指标均顺利达标,已将数据录入视作成功的标准指标。
并没有对这些成功者有任何印象的朱,最终是在匆匆浏览完其他项目的页面后,兴致缺缺的将资料统一扔到了自己存放无用资料的本地文件夹。
朱并没有失算。
因为不会有人预料到,这两个人会在以后对朱造成多大冲击。
字数1113
爱情,并不是占有。
或许这是一句伟大的格言。
但对于我来说,只是个自欺欺人的借口。
我不会占有,因为,我不配。
我不能在现实里给予谁什么。我也不想勉强如此没用的自己,去努力给予谁什么。
能够一直在背后偷偷注视,偷偷喜欢,就已经是足够满足自我幻想的最大幸福了,吧。
但是,他说了,她在乎我。
我想相信,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我想相信。
无法给出解答的思绪,如无尽的螺旋回廊,直到那一声来自顶上的震鸣,将深锁的迷宫彻底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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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卡夫卡就站在门外。
心跳足足加快了整整3分钟。
再次看见朱惯常的低首,卡夫卡始终不会晓得,对方光是开门就做了多久的挣扎。
是有什么不方便跟自己透露的事情?等待着朱的回答,卡夫卡开始环视起这个陌生的房间。
一点属于朱的风格都没有。看来也真的是临时借用而已。
其实即使朱不回答,卡夫卡也不会继续追问。毕竟她也习惯了这种有一搭没一搭的相处模式。
“呜……对……对、不……起……我……”
唉。
我到底做了什么过火的事情?轻叹一声,掏出面纸的卡夫卡稍微别过了目光,不去注视朱无声划落的泪水。
看不到朱表情的卡夫卡,听不到朱心声的卡夫卡,自然窥不见掩埋在泪水之下的无声感激。
这是面对面的咫尺距离,却依然无比遥远。
“……好吧,你将想办的事情办完吧,我会替你打理好你的房间吧。”
如果没有此刻额外的温柔。
“有需要就马上电话我,我会尽可能帮忙的。不放心独自回去的话,我可以来接你。”
就没有接下来被冲击心扉后的意外勇气。
“……闭上眼睛就可以了?”
看着尽力扯着自己头发,拼命掩饰自己脸蛋的朱,带着疑惑的卡夫卡还是接受了对方这一莫名其妙的古怪请求。
那一刻——
眼皮合上了。
脚尖也被轻轻掂起。
这是朱第一次,如此接近卡夫卡的脸。
哪怕这只是趁着对方闭着眼的狡猾投机。
朱在接近的一瞬间,已经意识到这只是一时的脑袋充血。
但是,卡夫卡的气味在无声地诱惑着的她的感官。
鼻尖在贪婪地细嗅。
周遭的空气在无形凝固。朱被彻底冻结,冻结在这片越过了自己懦弱界线的猛毒酒池。
有着爱人味道的酒香。
“……嗯?”
等待了良久的卡夫卡,仅是一声尚未睁眼的疑问,便毫不费力地打碎了这片凝结的画面。
“呜、呜哇!”
一下子吓得跌坐在地的朱,狼狈地用屁股在地板上倒爬,以超越了自己体能的速度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搞什么啊?无奈地叹气,卡夫卡又亲眼目睹了一件无法用自己世界观去解答的现象。
那件用于外出的大件风衣,似乎在此刻化作了临时的庇护被窝,被害羞到无以复加的朱一头栽进去瑟瑟发抖。
……好吧。直觉觉得自己或许先回去比较好的卡夫卡,终究是从容地走向了玄关。她当然不会知道——
朱一开始想偷跑的,是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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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任务似乎在预定的时间里完成了。”
陌生的电脑屏幕,伪装在企业外衣底下的割据群雄,正以微笑默许着信息邮件的回流。
“看来我们没有委托错对象哦,首领。”
执事优雅地端上了新泡的奶茶,麦香在空气中无声流淌。
“被封锁的消息尾巴,此刻正浮现于我们的眼前。”
“化作我们反抗的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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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是解决了。
参与进战争的人员在随后的时间里越来越多,甚至连一些在朱眼中是送头废物级别的低端战力,也在发挥着自己飞蛾扑火的作用。
庞大的战火交错,却成为了朱这把尖刀的绝佳掩护。
一将功成万骨枯,已经有许多试图攻击服务器的人员被反向楸出。他们的下场朱无暇理会,但他们的牺牲,却让朱感受到了 莫名的史诗自觉。
但最大的助力还是卡夫卡给自己打上的超额汽油。在地精之眼的翻倍下,朱甚至发挥出了远超自己预估极限的计算能力,将攻击的线程连接上愿意协助自己的远程代理,最终得于成为斩获信息尾巴的首杀功臣。
能够得到尾巴就足够了。朱并没有愚蠢到被一时的得逞冲昏头脑,在成功交差后,她结束了自己的这一场透支。
回去的路上,街上依然喧嚣。
不好意思通知卡夫卡的朱,终究是遭到了些许意料之外的波折。
暴力纷争在必经的道路上爆发,横飞而至的流弹,让朱胆颤着架起了自己唯一的护身键盘。
出乎她意料的是,一道身穿黑色风衣的身影,骤然挡在了自己的身下,截下了这道压根不属于自己的无妄之灾。
“小心点吧,最近街上不太安全。”
好心的陌生人?无暇顾虑太多,朱仅是点头道谢,便匆匆地离开了这片已经开展了交锋的领域。
“谢了,朱红毒蝎。”
她并没听到,这个陌生人最后的道谢。
以及那个代表着她黑客代号的称呼。
诡秘的微笑,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
2007字
网络,这是我最擅长的领域,也是我唯一不会感受到失败的领域。
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感受到成功的喜悦,才能感受到属于强者的随心所欲的畅快。
是的,现实里,我什么都不是,没有资本,没有能力,更是连抗争压迫的勇气都没有。
但唯独是这里,我绝对不愿意退让。
来自民间组织的委托,他们用正义肯定我的实力,委托我去侵入市政府的网络。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份量,不是因为他人,而是因为自己的实力。
就算是如此没用的失败之作,也是被正义所需要的,哪怕这或许只是不正确的正义。
太好了。
我已经被扭曲的感动冲昏了自己的理智。我知道这或许是一条不归路。
但是,我已经失去了拒绝的理由。
只是,现在的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会是改变我人生轨迹的重大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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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终究是直接将夜宵端进了朱的桌前。
她不懂得眼前的租客到底在专注些什么。已经一个晚上,她依然抱着腿坐在电脑桌前,飞速地敲击着她那印上了兔子图案的
专属键盘。
然而,卡夫卡直到无奈地离开了房间,也依然不晓得,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不只一天。聚精会神着的朱,甚至已经完全感受
不到卡夫卡的到来。
路线一被阻断。
路线二被阻断。
路线三被阻断。
路线四……
啪!
电脑桌被纤手狠狠拍打。
完全失败。
自诩为北序国民间排的上号的黑客的朱,第一次遭受到了如此的挫败。
就连一些大企业的服务器都有办法侵入的她,此刻竟然连政府服务器的最外层防线都未能破开。
技不如人,本是无话可说。但真正触动到朱的,却是对方看似无关痛痒的挑衅。
不仅不去排除攻击的来源,甚至连被进攻的地方也不去修补,完全置若罔闻。
连作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吗?
几乎忘却的感觉,颓然迸发而出。名为愤怒的感情,似是陌生的过客般骤然占据了朱的神经。
镜子被无声翻出,置于朱的桌前。
地精之眼,可以影响所有注视的目标,哪怕是镜中的自己。
双倍的不甘,双倍的忿怒,转瞬化作乘算的冲劲。
手提电脑开启了,第二个键盘也被同时展开。
就算拼了自己,我也不能让对手继续轻视下去。
咬紧了牙关,双倍的键盘敲击声此起彼落。
路线一被阻断。
路线二被阻断。
路线三被阻断。
路线四……
突破口来了!
嘴角不经意扯起得逞的狰狞弧度,无声的数据战争悄然持续到了午夜。
=================================================
我在痛苦地喘息着。
如果这是拔下虎须的下场,我无话可说。
但我不愿意接受,即使在我唯一能活着的领域,我也只能默默地接受被剥削的失败者地位。
意料之外的反击力度,在宣示着我与对手的实力差距。
千钧一发之际拔掉的网线,是无声袭来的巨大恐惧。只要对手愿意,我被直接扒出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我还是不想屈服。
这是地精在魔王面前的徒劳挣扎吗?
嘿嘿……
这份无形的压迫,竟会如此真切地让我感受到自己的活着。
没关系的,我还能继续战斗……
但是……
不能连累你……
我的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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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卡夫卡比往常更早地醒来。
窗外的天空尚未完全发白。
第二道映入眼帘的风景,是朱房间趟开的房门。
键盘不见了,手提电脑也不见了。
没有关上的衣柜似乎也空出了一些挂放衣物的位置。
到底在搞什么啊,这家伙……
卡夫卡无奈地叹上一口气,往窗外模糊的街道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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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衣,毡帽,墨镜,口罩。
第一次带上全副装备的朱,拖着一整宿没睡的疲惫身子,来回奔波于数家公共网络设施之间。
但是,无论是哪里,都不能停留超过一个小时。
燃烧体力的游击战,无声地损耗着朱并不够用的体能。
但是依然不能松懈。尤其是反向的力度逐步提高的现在。
终于,战斗在正午的太阳落下时,以朱的燃烧殆尽为暂时的句号。
不能再勉强了。现在的街道并不算安全。能够保护自己的手段,也只有内嵌于私人键盘内的防狼电击器而已。
要在还能跑动的时候找到可以让自己休息的地方……
朱不敢回去。
她并不是不害怕毁灭。
但她更不愿意连累着卡夫卡一起走向无法挽回的地狱。
不过她还是有一处可以让自己避难的地方。
【需要暂时的庇护设施么?倒是有一处可以用的地方……】
那是名为零的游戏同伴给予自己的意外援手。他离开了自己的家亲自去了事发地进行调查。
而他给予自己的临时避难所,似乎是一间在暗巷中的不为人知的老旧单位。
几经艰辛地爬完了无比吃力的楼道,朱利用零给予自己的电子密匙,打开了陌生房屋的大门。
空荡的屋里似乎连最基本的家具都参差不齐,更不用提可以用于连接网络的条件。
但这对于朱来说,反而是更能让自己放下包袱的休息场所。
“太好了……”
锁上门的朱,如脱力般滑倒在了玄关前。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获得最微薄的消息尾巴了。
手机被掏出,点击屏幕后显示的待机画面是。
偷拍的卡夫卡。
“好想……再看你一次……”
未来得及整理一切,彻底让疲劳感占据全身的朱,无声地陷入了如释重负的寐梦。
被置于手心的手机,依然显示着意中人面无表情的脸庞。
2056字
【又到了今天的例行时间了,和我女人热吻的既定时间。】
敲击完游戏里发送的信息,朱摘下戴上了几乎整整半天的耳机,小心翼翼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卡夫卡不会回来的时间,但朱的步履依然很轻。
那是和卡夫卡共同进餐的餐桌。
那是已经烙在记忆浅海的,卡夫卡用来喝水的杯子。
即使已经捧起过许多次,朱还是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直到,
唇瓣浅浅吻上杯上不属于自己的唇印。
====================================
将一切藏在心底,将弱小作为赖以生存的武器。
即使这是错误的生存方式,也只能是朱唯一有勇气的生存方式。
不会去祈求他人的帮助,也从来不会有人帮助这个毫不起眼的存在。
第一眼看见卡夫卡,只是对她的外表暗自默许了几分好感,但终究只是个包租的房主,谈不上倾心。
能存放自己心灵的只有网络,现实世界的一切,只是支撑自己继续存活的存在。
和以往一样,将租房改造成适合自己的蜗居。只要能够继续这样活下去,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直到,
无声沦陷的到来。
====================================
为什么要照顾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帮助过你。
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伏在桌上浅眠的你。
我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入睡,额上的冰袋却在提醒我此刻自身的处境。
法律没有规定,房主要额外照顾生病的租客。
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欠下你的租款,你会毫不犹豫地将我直接从榻上轰走吧?
我想试图说服自己,给自己找出你会帮助我的任何可能的理由。
但是,我的眼睛无法离开你。
我要知道,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但是,
我似乎,
还没有跟你说完过一段完整的话。
====================================
从桌上醒来,卡夫卡抬头瞥见的是,那双无声盯住自己的无神眼眸。
这是个很古怪的租客,但或许是个很可怜的孩子。
或许是想着稍微关照她一下,但朱始终以怯怯的态度回应着卡夫卡有一搭无一搭的话语。
或许这对卡夫卡而言,只是一个刚好闲得发慌的午后。
但这对朱而言——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人独处了一个下午。
哪怕只是窝在被窝里,生涩地寻找着可以回答的词句。
哪怕就连对上视线的勇气也不曾拥有。
即使她已经一直注视着她的睡姿,直到她的醒来。
====================================
我只是失败之作。
那些只存在于故事里的温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
即使这只是狡猾地赖在梦境里。
也请不要让我从梦中醒来。
“只能影响他人心情和感觉的能力吗?”
“是的,这是她所表现的极限。”
“啧,又是失败品吗。”
“是的,还是远低于平均期望的……”
“够了,这种一件接一件的失败之作,随便你们处置吧。”
“那命名为……”
“还想用原案的名字?这种眼睛也配叫美杜莎之眼?充其量只是——”
地精之眼
罢了。
==================================================
我叫朱,只是一个失败之作。
是的,一个连亲生父母都觉得失败的作品。
朱不是我本来的名字。但我也不想去回忆自己曾经的名字。
我只是那个死老鬼拖着去那个女人家里的拖油瓶而已。
理由不是他想,而是法律想。
连亲生父亲都不予保护的碍眼存在,自然不会在新的家庭有立足之地。无论是那个女人,还是女人的孩子,都不将我当成,一个健全的人。
不言,不语,不哭,不闹。回应欺凌的,仅是我那饱含了怨恨的恶毒瞳孔,而这毫无意义。
开始懂得无法通过抗争得到回报,我开始学会示弱,学会透明自己的存在。
做的好不是应该的,只有将自己表现在那个臭女人的蠢猪孩子之下,才能获得相对的安宁。
不能做的好,不能表现得优秀,自己只能是一个失败的存在。
可惜,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能够获得安逸。
廉价的人口贩卖,就连亲生父亲也竭力隐瞒一切,我到头来也不过是一笔回收的金钱。
那是个地下实验设施。那是个表面正直的再就业培训中心。
我被移植了不属于我的瞳孔,但我抗拒它,更抗拒表现它,无论是养成的习惯,还是内心的抗拒。
幸运的是,我再次被认定为失败之作。然后被默默抛弃在属于失败作的劳动岗位。
直到这个地下实验设施被一锅踹掉。
我被解放了,但我无家可归。
我不肯说出那些抛弃我的名字,更加不想回去能够再次看见他们的地方。
这个设施安排我的是网络工作的岗位。或许这些劳动很枯燥,但对于人生本就活得枯燥的我,这就是一个崭新的游乐园。
我不仅学会了在里面寻找和创造我的乐园,更学会了在上面赚取金钱的方法,无论是小到倒卖游戏装备,还是大到受雇佣攻击商业公司的网络服务器。
带着这些学到的东西和携带走的基本筹码,我成功地在孤身一人的环境下赚取了足够我生存下去的第一桶金。
是的,不会有人想到,在网络上能够有如此攻击性的家伙,竟是一个因为先天缺陷,即使成年了体型也依旧存在生长缺陷的失败之作。
一个脱离了网络,走进现实就一无是处的废物。
没关系,宅也是一种生存的方式,起码我不缺乏支撑这种生活模式的资金来源。
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这次,我带着足够的资金选择了这处租住的房子。
不是因为这里环境独好。
而是——
这里有一个十分符合我胃口的主人。
卡夫卡,一个压根没有察觉到我不轨的笨蛋。
你真的以为我是因为舒适便宜才选择这里的?
笨蛋,不是你的秀色可餐,谁会稀罕你这个小地方呀?
你这里最大的价值是什么?就是可以天天看见你哦。
嘻嘻,是不是觉得,自从我住进来以后,整个人都阔达开朗了呢?
一般人无法察知的能力,通过注视和在意,来影响目标心境的失败能力。
地精之眼。
只要我对你抱有恋慕之情,你的日子就能过得比以往更加愉快,干劲也会以往更加充足,发挥自然不在话下。
我太感激我一直没有开发这个能力的潜能。起码我对你的恋慕,甚至上升到猥亵的情感,根本不会透过能力体验。
嘻嘻,你就继续这样被我慢慢蚕食掉吧,我的卡夫卡。
对了,下次要不要在你的洗澡间安装一个针孔摄像头呢……
这么想着,我给屏幕里的网络游戏同伴发送了道别的消息。
“我的女人回来了,晚点再一起狩猎吧,Zero。”
房门外的脚步声渐近,属于我的烛光晚餐,来了……
==================================================
“我说……你一直都是这样吃饭的吗?”
放下筷子,卡夫卡疑惑地盯住饭桌对面的别扭租客。
“……”
拈着刘海的朱,依然不敢抬起直视卡夫卡的头。
发夹早已在饭前被取下。足以遮掩视线的刘海,配合着朱的手指强行制造出无法让卡夫卡窥视脸上表情的人工阴影。
也幸亏卡夫卡没有去注意阴影底下那隐约的脸颊红晕。
她真的不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初中生吗?卡夫卡无法理解眼前人素来的举动。到底是有多凄惨,才一天到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还连话都不能跟自己好好说。
算了,总觉得自己不该随意干涉对方的卡夫卡,还是在饭后随意地收拾起了干净的餐桌。毕竟,自从朱租进来以后,总有一股莫名的运气在伴随自己。
“对、对不起……我、我喜欢你……”
终于,在对方端好餐具走远后,依然坐在原位的朱,才用着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微薄音量,说出一次都没有让对方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