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尽谢,初夏的熏风轻柔地卷动着纷落的花瓣,扬起一阵阵粉淡的花雨。
浓浓的月色倾洒在外廊下。
从屋檐下仰望夜空,几缕纱雾一般的淡淡云彩飘过,一轮青幽的圆月明朗晶莹,一览无余。
时值刚刚入夏,难得轻盈澄澈的大气充盈着初夏特有的丝丝暖意,流溢在这一片被月光静静笼罩的庭院里。
“切,无聊。”
打破这一宁静的人此时正闲散地侧卧在廊下小酌,右肘支起托脸,左手倾杯慢饮,闲淡而漫不经心。
长长的几缕金发蜿蜒而下,月光照在其上仿佛一道光影流动的金色泉水,流光溢彩。
金发下的黑袍看似漆黑如墨,却又不时地隐约显露出一些如幻似梦的精美花纹,一看就不似凡间之物。
或者说,现在廊下这个正在百无聊赖之人其本身,就透着一丝非人的气息。
他手边不远的地方,摆着佐酒的烤口蘑。
庭院里枝繁叶茂,嫩翠欲滴。枝叶随风摇曳,婀娜多姿。
然而这人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眼前的美景之上。
时不时地,他那双颜色清浅的眸子就会越过敞开的纸门飘向身后室内,然后又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不耐和嫌弃转了回去。
那人视线所指,只见悠悠然有二人面对面端坐,其间静静地摆放着一局残棋。
月光如水洗练,通过敞开的木门倾斜下来,即便没有点灯,室内一切均清晰可见,几颗暴露在月光下的棋子也显得圆润如玉,熠熠生辉。
而廊下那人的影子也不知有意无意,正好也落在这棋盘正中,带着一番孩子气一般把棋盘挡去了大半。
一如那人此时不忿不耐的背影。
近卫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低头看着那斑驳的影子,嘴角隐隐一勾。
好在自己和对面之人都不是在以凡人之眼视物,否则被这个桀骜的家伙一搅,这残局可真真下不下去了。
“本因坊阁下,请继续吧。”
对面之人已经许久没有落棋,近卫也没有催促,淡淡的一句提点之后,又是一番长久的沉静。
期间几乎能够听见廊下之人不耐的磨牙声。
有点耐性啊……
近卫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决定改变策略。
“本因坊阁下,您在犹豫什么呢。”
对面之人终于晃动了一下一直不动如山的身影,细看之下,端正放在膝头的,掩盖在长袖下的右手似乎也在簌簌抖动。
“下一步该您落子了,”近卫乘机追击,继续诘问。
“…………”
“您说什么?”
“呜呜……呜呜……”
乍听之下只是呜咽,但是仔细听来,却有带着一些几不可闻的人语。
从那人背后,风声飒飒而起。
而此时的庭院内却是一时的风息月静。
廊下那颗金色的头颅此时也转了过来,浅色的眸子眯了眯,直直看向近卫对面那个深色的身形。
“您大声一点?我听不到。”
“棋子……棋子……”人声终于喏喏地扬了起来,混沌不清,带着几分成年人的沙哑,能听出约莫是个已过而立的男子之声,“棋子呢……”
“棋子在这里啊?”近卫一手托起棋盘边黑子的棋笥,不动声色地向前一送。
对面之人背后的风声更大了,近卫散落在肩膀上的长发朝后飘起,纸门也被吹得有些摇动。
“簌”地一下,近卫只觉得眼前一缕金色一闪,那个廊下的身影便已经闪身到了自己身后。
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却只在片刻之间,风声戛然而止。
一切又都恢复了宁静。
近卫笑了笑,不动声色地用眼神制止了身后那人蠢蠢欲动的后续。然后回身向着对面的人微笑道。
“您在找这一颗吧?”
与话音同时扬起的,是一直放在身侧岿然不动的右臂。只见近卫揽袖一摆,五指成勾便向对面那人的门面抓了过去。一个虚空抓举的动作行如流水一蹴而就,待到他将右手展开,掌心便静静地卧着一枚黑子。
“是这一颗吧?”
“呜啊…………呜呜啊…………”
对面的躯体仿佛发疯一般扭动起来。
接着——
噗地一下,那个身影陡然不见了。
刚才还端坐着对弈之人的地方此时只余一方灰色的铺垫,纸门外夏风又起,卷着花瓣扑入屋来。
尾声
“所以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啊……!”
不满的声音听得近卫差点笑出声来。
“如果让你来,这颗棋圣(注1)所爱之棋就会被你轻而易举地捏碎了吧?”
“那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个充满怨气的付丧神而已。”
近卫摇摇头。
“‘御城棋’(注2)被废止之后不久,棋圣本因坊秀策大人又与世长辞,这一颗时常被大人握在手中的心爱之物,想必是感念对方善意许久,耐不住寂寞化身成了付丧神吧,”近卫将棋盒棋盘收拾妥当,然后起身将廊下的酒具拿进屋里,重新注满。
“物感人情,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切……没趣……”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名为“花叶”的妖异翻了个身,有些困惑地问道,“依稀记得你以前是不喜欢这些的,怎么忽然变了?”
闻言,近卫没有说话,只是将重新盛满温酒的酒器推了过去。
——等待你转生的时光漫长,这些只是我排解无聊的手段罢了——
END
注1:本因坊秀策(1829年6月6日-1862年9月3日),日本江户时代的围棋棋士,被许多人认为是围棋黄金时期(19 世纪中期)当中最伟大的棋士。
这里捏造了一个在他下棋之时,喜欢取一枚黑子在手里摩挲的梗。
然后这颗棋子在其死后化身成了外表和秀策一模一样的付丧神,却因为找不到秀策最爱的那颗棋子(就是他自己的真身)来模仿秀策的举动而盘踞在一副棋盘上纠结不去。故事的开头,棋盘的主人把这幅棋盘送来乌鸦的神社消灾。
注2:御城棋:1644年幕府建立了“御城棋”制度,出战者有“棋所四家”和其它的六段棋手。名门望族也可破格参加。参加“御城棋”被看作与武士们在将军面前比武同等高尚。不久,各家围绕“棋所”头衔展开了反复激烈的争夺战。这一时期是日本围棋史上的重要里程碑。1853年美国舰队兵临日本,要扣关登陆,整个日本朝野震动,形势告急。围棋界也因此而趋向衰落。于是1862年终止了“御城棋”制度。
标题来自测试机,所以不要问标题什么意思(……
*流水账文笔,不要打我,要打也不要打脸(顶锅
*一篇文跳跃了2个月,还是如有bug和错字,请用爱忽略
时间为http://elfartworld.com/works/86363/之后到11.2日(就是下地宫实阵的第二天)
相关剧情: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6364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1662/
“砰!”的一声,花心手里的木棍子就飞了出去。季柳月见状也把手里的树枝往旁边一丢,道:“若我手里的棍子是刀,花心妹妹的这缕头发就掉啦。”
“好快的刀!方才没见着影子,我手里的棍子便没了!”
“目之所及亦有限也——”季柳月竖起一根食指摇晃。
“除了用眼睛瞧还要怎办?”
“花心妹妹下回可蒙住双目再练。现在便到这吧,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饭后再继续,小白鹿也一道去!”一提吃的就有干劲的季柳月回身招呼在一旁发呆的白鹿。转身的眼角余光却瞧见一个不陌生的人影——瞧年岁约和自己年龄差不多,雀斑脸,乞丐的打扮和做派,身上带着棍子,倒像丐帮的人。
又出现了,虽然她没有二姐姐过目不忘的本事,平日里大多凭着耳力识别;但毕竟自幼就是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再爱玩也时时警觉周遭情形。自她结识花心后,无论在何处似乎身边总有乞丐,起先她只觉得临安城大,自然有不少乞丐,后她多留意了几眼却发觉这些乞丐的行径似有组织和谋划,极有可能是丐帮的人。正如她现在瞧见的这人,柳月暗自一算,这算是第三次见到这个乞丐了。
“柳姐姐怎么了?”花心见季柳月瞧着别处,也往季柳月看的方向忘了一眼,而那个乞丐早在柳月留意到他的时候就迅速离开。
柳月收回视线,笑道:“没什么,我想起我近日住的客栈的饭食就不错,咱们就回到那里吃?”
“好哇,柳姐姐请自然听姐姐的。”花心倒是很随意,一旁的白鹿也抱着八钱只点头。
季柳月带着两人回到客栈,特特要了间临窗的雅座,饭后,她们又要了些糕点果子,花心先给八钱塞了个苹果,吃着点心又不忘问一句:“柳姐姐怎么住客栈住几天就换一个地方呢?”
季柳月捏了一块桂花糕进口,桂花糕甜润细腻,入口即化,她满意地品尝完咽下桂花糕才回答花心的问题。
“原先家里头管我管的可紧了,难得出来透个气,自然是要在吃遍临安美食,瞧遍临安风光啦!临安的客栈大大小小可多了,住不同的地方能瞧见的风景自然也是不同的呀。”
我这也不算撒谎吧,季柳月心中盘算着,喝了一口茶润喉,眼角却瞥着窗外街的对面。心想道:果然跟来了。
于是她立刻装作似是想起一事般猛地站起:“哎哎哎!妹妹不提我倒忘了!虽是出门游玩,要是不把家中交代的事情办妥,回去可有我好果子吃了。花心妹妹对不住!我今日先将家中的事情办妥,练刀的事情咱们明日再继续。”
花心也只点点头:“这样的话今天就不麻烦柳姐姐啦,咱们明儿个再见面。”
出了客栈后,季柳月匆匆同花心道别过就急急忙忙往和花心相反的方向跑,跑了一段路却停下脚步。又回身朝着花心回去的路跑去赶上了还没走回去的花心和白鹿,她并不惊动两人,而是藏好身形四处观望,果然让她瞧见了形迹可疑丐帮弟子。她挠挠头,心里有了主意。
那边厢,独坐在街边墙根下的郭小喜目送花心和白鹿远去,一回头就瞧见一个绿衣服的小姑娘手里拎着一壶酒和一包烧鸡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
“小哥哥好哇?”季柳月笑眯眯的晃晃手里的东西,“要吃不?”
丐帮弟子哪有不爱酒肉的,可是郭小喜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回笑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我只是个乞丐,怎么好意思收小娘子的东西?”
季柳月把吃食放到郭小喜面前,抱膝盖坐下:“近日和小哥哥常常碰面,颇有缘分,不请小哥哥吃一顿总觉得过意不去呀。”
“小娘子都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郭小喜倒是爽快,径直拿起油纸包解开,“明人不说暗话,小娘子有话也不妨直说。”
“倒是我想问小哥哥有什么事呢?总跟着我们……跟着花心妹妹,丐帮的弟子向来光明磊落,小哥哥是明白人,是不是?”季柳月一旁撑着脸瞧着郭小喜熟练地撕了一只鸡腿叼在嘴里,又忙着去打开酒壶闻酒香。
“好酒!小娘子真是会挑酒!”郭小喜含混不清地说了句才把鸡腿拿回手里,“我不是看两位小娘子如此标致,怕被坏人欺负吗?”
季柳月嘴角抽了下,冷眼瞧着开始大块朵硕的郭小喜,自己也掏出方才买烧鸡时顺手买的雪糕咬了几口,擦着嘴考虑起了吃完后要不要抽刀子和这位丐帮的小哥哥打一架。
郭小喜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吃了一半的烧鸡,猛灌一口酒擦擦嘴又说道:“小娘子别这么瞧我啊,我是丐帮弟子,绝不会害你们。”
“嗯哼,要不是看小哥哥是丐帮弟子,这酒你喝一口就醒不过来啦。”
正喝酒的郭小喜听到这里险些被呛到,倒让季柳月有些幸灾乐祸:“小哥哥慢些喝,酒菜里都没放料。不过若小哥哥做了什么,可就不一定啦。”
听到此处郭小喜反而自顾自地笑几声,说:“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小娘子这么警惕,可是有什么缘由?”
季柳月瞪他:“担心好姐妹的安危,不可以么?”这话其实也半真半假,花心正如她所料,果真和她想一查究竟的上元有关系,但她也瞧得出花心也并非真心想做镖师而是另有目的。然而她自身何尝不是如此,此刻同花心也算是共进退。
郭小喜不接她的话,只把酒壶递到她面前:“小娘子特地请我吃肉喝酒我自然高兴,只是一个人喝实在是不尽兴,不如你陪我一起喝?”
季柳月见也问不出什么,站起身拍拍衣角道:“岂有请客人反被请酒的?我还有要事在身,小哥哥自个慢慢用罢。只怕下次见着小哥哥,可就没好酒好肉招待了。”说完也没等郭小喜说什么,她一扭头钻入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中。
自从见过郭小喜后,季柳月又换了间客栈住下,为着担心花心找不着她,她便亲自跑去上元镖局。当然,这仅是原因之一。
“咔吧。”
季柳月从袋子里摸出一颗栗子,将外壳咬裂后剥开扔进嘴巴里,这是今天才炒好的栗子,棕色的壳剥开是金黄色的果仁,香甜可口。她嚼着栗子咽下,满足地拍拍手,抬头望了望“上元镖局”四个字,轻车熟路地敲响了大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小孩子,季柳月知道这个小孩叫二虎子。二虎子一瞧见是季柳月,立马笑起来:“哎哎,是柳姐姐啊,来找花心姐姐吗?”
“嘿嘿,二虎子最聪明啦。喏,这是给你的。”季柳月很自然地跨进镖局的大门,从随身的袋子里抓了把栗子给二虎子。没再理身后欢天喜地的二虎子,季柳月左右张望着镖局前院。
虽自从结识花心后,这已不是她第一次进上元镖局了,不过如今对镖局依旧知之甚少,离她所探之事更是远远不够。她心里琢磨着到处瞅,果然瞧见了花心。花心旁边还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两人她更是熟悉不过了,一个是她的目标李铭,一个便是几乎寸步不离李铭的总镖头刑远。咿,真是秤不离砣公不离婆,季柳月心里暗哼一声。不说那个肯定不是本尊的“鬼”,另外这位冰山脸快赶超自己姐姐的总镖头名叫刑远的人也相当麻烦。拜此人所赐,她每每想多探问李铭几句都会被这位总镖头不着痕迹地拦住。
花心眼尖一转身瞧见了季柳月,忙冲她招手,季柳月也当即冲花心招了招手,一叠声叫着“花心妹妹”跑过去。李铭瞧见季柳月也笑着打招呼:“季姑娘又来找花心啦?”
柳月眯眼笑着点点头,又从兜里拿出栗子。“是呀,李大哥吃栗子不?”
李铭笑着摆摆手。视线越过柳月瞧着她身后,季柳月一回头,瞧见花心正同镖局中的其他人比试。
季柳月饶有兴味地看起来,镖局内多是年轻男子,和花心一个小姑娘比试自然占优,可瞧半天却没见他们讨得多少便宜,花心的功夫有模有样,不似她们刚遇见的样子,心里有些纳罕。
此刻也到了午时,季柳月拉拉花心的袖子,花心会意,同镖局的人打了声招呼后两人携手出了镖局。
“柳姐姐怎么今天倒过来找我了?”
“也没什么大事,我才发现一家饭菜更好吃的店家,刚换了客栈,怕你不知道,还说今儿个拉你和小白鹿去一同尝尝。说起来你旁边的小跟班呢?”
“不知道呢,管他呢!”
“倒是方才我瞧你和人比试的样子,是和谁学的?记得先前你还没有这样的功夫。”
“是……”花心瞧了瞧周围压低了声音:“是个金人教我的。”
“哦?”季柳月一听到金人眼睛亮了一下。“我还没见过金人哩!临安的花样就是新鲜,是个什么样子的?”能瞧金人季柳月自然高兴,前些日子初八金节度使抵达临安,然而瞧热闹的人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季柳月又有事情挂心,没有特地凑到人堆里瞧热闹,为此她还遗憾了几天。
“柳姐姐想瞧的话这有什么难的,跟我来就是了。我今儿个正巧倒同他约了要继续教习我功夫!”
“好!咱们这就去这就去!”季柳月忙拉着她走。去的一路上沿街有不少卖吃食的小摊,生性爱吃的柳月又如何抵得过小吃的香气引诱,没走几步她又凑到小摊上买了桃穰酥。
到了地方只看见一个红发的人背对二人站在那里,转过身来看他通身的打扮,定是这人无疑了。
花心倒是自然,上去打了个招呼,那人点点头,二话不说就直接开始和花心比试。
对于金人季柳月的印象仅仅来自从爹爹和大姐口中,二姐同她并无提过任何相关之事,她也无过多的想法。然而在瞧见那个发色偏红的金人正同花心比试,却让季柳月看得有了兴致。
这个红发的金人拳脚功夫相当不赖,因着是教习花心拳脚,亦是保留甚多。倘使不保留,此人实力如何呢?何况他还未动腰间带的武器。
此刻瞧见二人正停下来说着什么,季柳月吃掉手里最后一口桃穰酥,拍拍手上的糕点屑,拔出随身带的刀。刀尖直指那人,只笑嘻嘻地问他:“试试?”
那个人倒也来了兴致:“试!”
花心瞧见如此忙退到一边。
话音刚落,季柳月瞬间出刀横扫他腰间。他腰向后一缩,借机抽出腰间佩刀从上劈下。季柳月翻身后跳,那金人的武器砍到地上震起灰尘,顺势就刺向她的小腿,季柳月跃起转一个身,刀子又横扫过来。
他忙抬手用手中剑挡住。只听得“噹”“噹”“噹”三声,他连挡季柳月三招,挡下第三招时却手有些不稳。季柳月嘴角一弯,突地抬脚欲下了他手里的武器。却不想被他另一只手格挡,反推回去。
季柳月后退几步,晃刀往前,他挥剑正要挡住没想季柳月只空晃一招饶过他的剑,刀尖直削脖颈。季柳月所用刀法皆为父亲亲传,因为杀人而生,不讲其他,只为夺命,因此招招是杀招。因为是比试,她已经留了几分力气,然这个金人不仅拳脚不错,手中多了把刀更能数次化下她的杀招。
两人又过了几招后方才停下手。
“不错。”
沉默半响,那金人只说出这两个字让季柳月当场有些傻眼,她想了会,只得把刀收起来。
一旁的花心倒是瞧的开心,见她收起刀子忙拼命冲她挥手:“柳姐姐好厉害!”
“嘿嘿,那是自然的啦。”季柳月摸摸身后的刀子,自豪地冲花心眨眼睛。
“你,叫什么?”那个金人第二句话,只问她名字。
“季柳月。”听得名字他也只点点头,直接就走了。
“好奇怪的人,”季柳月拉着花心道,“还是金国人就这么奇特的?倒是还不知道这人的名字呢,妹妹知道吗?”
花心摇摇头:“我一直没问他叫什么,倒是姐姐怎的这么痛快和他说了名字?”花心反而有些困惑。
“嘿嘿,我可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季柳月嘴上如此说着,内心却思索着:组织里的人叫我卫风,而爹爹和姐姐们都叫我柳儿,江湖人传言里叫我无间境主,反倒是真名却无多少人晓得,自然可以说啦。
否天地否乾上坤下
否: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
初六:拔茅茹,以其夤,贞吉亨。
六二:包承。小人吉,大人否亨。
六三:包羞。
九四:有命无咎,畴离祉。
九五:休否,大人吉。其亡其亡,系于苞桑。
上九:倾否,先否后喜。
已是过了些日子,而花心近日找她也渐渐变得不那么频繁,季柳月胡思乱想着把方才路边给她算命的卦又瞧了一遍。这算命的说是瞧她印堂发黑,替她算一卦以避劫,实为组织内一名线人替她传来两位姐姐的消息,而这卦象,彼时那说辞也是听得她云里雾里。
她甩甩头,准备再去上元镖局找花心,却意外在上元外头瞧见一个人——竟然只有那个李铭一个人。
她躲在李铭没发现的地方,观察周围没发现刑远或者其他人的行踪。真是个大好时机。
李铭瞧神情似乎有些百无聊赖,一个人就出门了。只可惜如今正是白天,街上人来人往不少,她不好下手,只能远远跟随。只见李铭一路轻车熟路,进了一栋楼。季柳月刚要迈步进去,却生生停下脚步。因为李铭进去的是栋花楼。
季柳月脸黑了一半,要不是没带齐衣装,她换身衣服就进去了——虽然两位姐姐自然不让她进青楼,不过不让姐姐知道不就行了?她忿忿转身,在花楼附近不起眼的地方死盯了半日,眼瞅着太阳西斜,还是不见李铭出来。
季柳月愤愤一转身冲回上元想问问花心,却没想到上元的人说花心不在,出乎意料外,不仅花心没在,总镖头、那名叫柳云岸的师爷还有镖主李铭都不在,只留下个一问三不知的白鹿。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季柳月一转念,入夜后换上一身全黑的夜行装翻入了上元的墙院内。
近日多次进上元来,上元的地形她已经摸熟透了。她直接找准了李铭房间,潜入李铭窗下。侧耳确认屋中无人后,她轻易地下掉了窗户的插销翻身进入李铭房内。
屋内无人,她熟练地开始翻找各种可藏东西的地方。除了些寻常衣物和镖师常备的用品,还有一个小包袱,而小包袱里翻出的物事令季柳月颇为意外,竟然是——
她将拿了一样这件东西藏在身上,其余东西原样放回后退回窗口翻出,阖好窗户后她急忙给两位姐姐发出最急的联络用书函。有了这样东西,这次探查也不算毫无收获了。
可不就是先否后喜了。
=====================================================
Q:柳月吃雪糕?
A:雪糕是一种白如雪色的糯米糕。
Q:为什么季柳月住几天就换一个客栈?
A:出任务时防止被跟踪而养成的习惯。
Q:柳月对小王爷的印象?
A:因垂丝挺且亦可赛艇
Q:为什么季柳月没等到李铭出花楼?
A:因为李铭卸下伪装变回裘鹤离开了……
*食物没有太详细考据,如有穿越用爱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