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存在
同样的生灵
不管是在哪里
它们都在徘徊
不同的
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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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钟照常转动,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起来的时候正好卡在八点整,维栎下楼吃了点早饭就在大厅里晃了晃,最后就一屁股栽进沙发里面,捂着脸一个人梳理着目前已知的情报。
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充分的说明了他昨晚并没有睡好,整个晚上他都听到不远的房间里传来的吵闹的声音,包括楼道里还有持续的咚咚咚的跑步声,听力太过敏感是他的优点但也让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尽管最后撑不过去困意睡着了,终还是睡得不怎么舒服。
既然房间里那么吵还影响睡眠,那么他就打算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新一天的晚上要在大厅度过,当然也方便了解决一个很麻烦的的问题——现在的状况到底发展到了哪个地步?
抬头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估计他思考着也已经有人开始出来活动了,大厅自然会聚集起很多人。维栎不太想被别人看见自己,干脆打开了旅馆的正门迈了出去。
快速的移动到来时的道路上,沿着道路一路走。
果然吗?
来时的道路被一层黑影拦住,越是靠近越是能感觉到一阵的不详的气息,走到跟前,将手伸进黑影中,随意的挥动,入目可见的时间滞后感。
黑影中的时间被隔绝了吧,希望没有傻子一股脑的冲进去,否则我猜会死在里面。
收回手像是沾到了恶心的东西一样厌恶的甩了甩,转头就看见了温泉,立马就过去洗了一把手。 在确认手上没留下什么有害物质,维栎抬起头望了望山的方向。“山那边是不是可以上去呢?”自己嘟囔着,如果说山还可以爬上去的话,虽然很辛苦,但是能翻过山离开也是可以的,正在此时,他感觉到围巾被某种东西扯了扯,低头一看,正对上一个小小的东西。
诶……树精?不不不,影灵?
下意识的跟脑中曾经见过的两种小小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却发现眼前的小家伙又是另外一种东西。
“是泉灵。”
每次碰见这种小东西,它们都会很亲切的告诉维栎正确的名字,不过别人似乎听不懂,所以维栎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能够听懂这些家伙的语言。不过,所谓的听懂也不过是大概懂那么个意思,沟通往往没什么办法。
泉灵看到维栎似乎很开心,继续拉扯着围巾甚至又有别的几个泉灵热情的递上了几颗鸡蛋。
泉灵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叽叽喳喳吵着“这个给你吃!”“温泉蛋哦!”“很好吃的!”“泡温泉吗?”“我们会帮你洗干净的!”“要按摩吗?”
太过热情的态度让维栎忍俊不禁,“喂喂,跟你们相同的其他两种小不点看见了我可从来都是扔石头扔垃圾的。”虽然每次被砸中的并不是他,痛的也不是他。
泉灵们听了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估计是在理解维栎说的话,最后一个打头的望了望维栎,“有两个。”“是的是的!有两个!”“两个不行!”“两个都喜欢!但是一个不行!”也许是因为打头的那一个说出了理由,其他的也跟着吵了起来。
两个……一个……是指那家伙吗?这些小家伙一直都知道吗?
“是吗…”维栎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们知道那家伙在哪吗?”当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泉灵们像是炸开了锅一样,迅速的将温泉蛋塞给维栎就扑进温泉里面再没有动静。维栎他的问题似乎让他们不满意了,他们不出来大概就是委婉的“逐客令”吧。
维栎只好拿好温泉蛋回了大厅,把自己摔到沙发上顺手抽出手机随意的翻了翻歌单打算放松一下。
维栎注意到贴在手机页面上的备忘录里写着要自己打电话提示,这才想起来自己到了温泉这里还没有给另一个不能跟着自己来的小家伙报平安。
想到现在的情况,维栎也是高兴并没有让那个小孩子跟着自己来这种地方,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照顾好那孩子。当电话号码播出去,入耳的不是思考着怎么回复的小孩子的抱怨,而是一片寂静,还有片刻后的挂断音。
“诶?……”手指搭在屏幕上,摁着向下一滑,“没有信号也没有网络连接?这什么鬼情况!!”把手机塞回兜里,焦躁的跺脚,“哈!后山!”想起来庭院的后面就是山,如果这种地方没有信号,那么高处总该有信号吧。 抱着这么一个想法,维栎一股脑的冲上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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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栎真的很后悔做了上山这么一个决定,尤其是艰难的爬上山之后正好看见一个,非常熟悉的人,还有他那个非常熟悉的眼罩。
谷……清……?
愤怒的感觉涌上心头,手指握成拳头,朝着谷清就打了过去,然而就在拳头要触碰到目标时,目标一个侧身闪了过去。
维栎用力过头根本刹不住车,一头摔地上。
Oh……维栎吃了瘪,怒气值成功再次上涨,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抬头恶狠狠的盯着谷清先生,咬咬牙但还是没能克制的大喊出来:“你怎么在这?!”问题本来就还有很多,现在还出了个谷清,他以为也就自己一个人经历过影之森时间,现在还又多出来一个人。
谷清看见维栎,一脸微妙的表情,吐出一句话:“看来我们之前碰过面呢。”装傻?“是啊,要说这都第三次看见你了,别转移话题。回答我,为什么在这?”第一次是在森林,第二次是在列车,这一次又是在温泉,每次看见这家伙就没什么好事,这家伙难不成本身跟这个事件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谷清指了指山下的旅馆,一副清闲的表情:“温泉旅馆不都是为了让人放松的嘛——看上去你很警惕我呢?”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连续三次事件你都会出现。”
“呀——你认为呢?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有趣?你把这一切当做游戏吗?!混蛋!”维栎一拳头打过去。
他竟然把这个事件当成游戏?当成游戏?!如果这一切是游戏的话,那我们……那家伙……都是给别人当玩具吗?
“看来你也挺投入的。”谷清侧了身避开,“既然都来了好好享受一下怎么样?”那副样子真的惹火了维栎,“啧!”不满两次拳头被躲过,维栎抬起手打算再来一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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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栎……
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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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忽然停住,四处看了看,最后把目光放回谷清,“……疯子。这次先放过你。”他匆匆忙忙下山。
“那个声音……是你吗?你在哪?你为什么要阻止我?”维栎奔跑着,刚刚他打算再打向谷清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就像一开始一样又一次传入了耳中,感觉像是从山下传来的,比起谷清,那家伙重要得多。
“嗒!”猛地推开旅馆的门冲上二楼自己的房间打开窗户巡视着旅馆的院子,喘着气巡视着每一个角落却看不见那家伙的身影,维栎他在再一次听到那个声音之后就知道那家伙在这里,肯定在这里没错了。
“可恶!你到底在哪啊!!!”
泄愤形式的一声怒吼,根本没人回应。维栎感觉很累,跑步让他身体很累,但是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却找不到让他更累。
维栎一头倒进根本没收拾的床铺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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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寻找的
想要追逐的
你想找回的人
其实就在身边
但是你
看不到
哒——!
手水敲击着
温热的空气中
有人在看
好久不见
这一次又是我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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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风格的旅馆出现在眼前,拖着行李箱的步伐逐渐停止,维栎一把拉开非常精美的日式推拉门,一大步迈了进去,直奔前台敲了敲桌子,“你好,我是已经预定好房间的维栎,请给我钥匙。”抵上一张自己的预定单,前台的小姐非常有礼貌的抵上一把钥匙。
“久等了,维栎先生,您的房间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浴衣,温泉现在可以使用,如果需要用晚饭的话,我现在嘱咐厨师去给您另做。”“不不不!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才过来的。可以的话请在我回来的时候放一些苏打水。”“好的。”
比起一般人更郑重的语气,不难发现维栎有什么显赫的身份,虽然他的那张脸总是会让人联想到一个名人的,但同时别人也总是恐惧着他左脸那一片骇人的伤疤。
“咚咚咚!”维栎似乎很清楚这种事情,加快了脚步跑上楼梯直奔着房间推门而进,迅速的换上浴衣抓起毛巾和一瓶冰汽水就走向温泉,并且挑选了一个足够偏僻没人的地方,坐在了里面。
“哦对了!泡温泉不让带围巾来着!”维栎将脖子上的红色围巾解下来叠好放在了一边,动作轻柔,并且始终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盯着围巾,嘴唇颤了颤,吐出了不明的音节,却连自己也听不清。
“哗啦。”没有多想,维栎用手拖起一把温泉水泼在自己脸上,让自己稳定下来,靠着温泉池的池壁抬头看了看月亮。
月之泉——这里的名字,著名的不仅仅是这里的温泉,而是这里的月。不管是什么样的月亮,到了这里无论在哪,月亮都会和这里的任何一处配合着体现出一种仿佛仙境的景色。
“不愧是他最喜欢来的地方……真的很美……”
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身影,泡在温泉里,一脸轻松,哼着好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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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哪……”
恍惚之中,维栎听到有人在说话,思考着是不是要有别的人来泡温泉了,起身准备往在里面靠靠。
【…维栎…】
“?!”模糊却又十分熟悉的声音让维栎浑身一颤,让他猛的转头四处寻找发生源,“谁?!”尽管猜到了对方的名字,却不敢说出口。
【维栎…快逃…它们来了…】
【离开这里!】
【……】
【……】
“■■■?”
颤抖着念出那个名字,却仿佛被消除了声音一样,无法在空气冲回荡。不过也多亏如此,维栎发现了异样。
“为什么?这个感觉是…影之森?”前一秒还是惊讶的表情,下一秒就愤怒,“你还想拿走什么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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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
尖叫声从大厅传来,熟悉的情节让维栎一阵头痛,爬出温泉池迅速的穿好衣服,带好围巾就冲向了大厅。前台接待的小姐手中发光的纸条,仿佛一个巨大的钟通过维栎的视线,敲击着他的大脑,沉重而又悲惨。
听不太清楚大厅里的人都在议论什么,维栎也不想听,他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以及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但是他只想知道一件事——他会不会也在这里。
很多人在议论了一阵子之后就很快散开了,维栎干脆选择了先回房间里睡一觉再说。
脚步不同于之前,有些沉重,虽然知道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候,但是维栎总是不由自主的染上一丝…期望。
事件再一次发生,那么那些家伙不出意外也混在住进来的人们中,虽然觉得这次的形式过程都一样,但是…
“啊哈哈~来啊来啊~”甜美的少女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思路停止,眼中能看见的只有一片粉红色,维栎以为是住进来的人,抬手打了个招呼,而后,他的手僵在了空中。
“消失了……????!”并不是进到门里,而是消失在了黑暗中,发生了什么?根本没有任何那些家伙存在的感觉,还是说是因为自己已经不能再察觉到他们了?或者说,那个少女是幽灵?
啧。真是够了!!
维栎握紧了围巾,脚步急促起来,最后几乎是冲进房间反锁了房门。
靠着房门坐下,将脸埋进围巾,维栎皱着眉闭上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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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吗?
演出再次开始
往昔之物
随之伴舞
尽情期待吾主的登场
帝宴还跟在身后,余岚不是太懂他为什么跟着,只是忽然在这个时候,余岚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他觉得自己这么一去似乎就再也回不来了。
大哥早些年一直不在家,妹妹余莫被大哥带走也是几年不在,二哥和三哥总是不肯露面,姐姐们不是忙于工作就是盲目的寻找着大哥,唯一剩下能跟自己讲话的也就只有余鎏了。
虽然说大哥在三年前回来了,家庭的关系也终于和睦了,但是一年前的家庭聚会,最终以自己被绑架而告终。
真是可笑,明明是难得的家庭聚会。
余岚在心里骂道,手扶上了即将决定自己结局的门,转头示意帝宴,“就到这里吧。”然后他推开了门,同时反手将门锁了起来。
抬起头,黑发的男子眼中映射着自己平淡的脸。余岚确实也很平静,他盯着林雀手中的匕首,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同时,他也注意到男子周围不断泛滥而出的杀气,就像是怨灵一样,不断的扩散,抓住自己的身体,勒紧,宣泄着对他的愤怒、悲伤、悔恨还有复仇的欲望。“嘎巴。”手臂重新接起,习惯性的弯曲手指,确认自己的右手已经可以重新使用,他抬起右手挠了挠脸。
“虽然就算现在解释,估计你也不会听了,若是一定要分出个死活的话,那么就去做吧。”
不像是自己会说出来的话,却在此时从口中脱口而出。
“但是依旧是那句话。”
“我不觉得你能够杀死我。”
ああ神様、あなたは本当にお馬鹿ね。無駄の神様あ、死ね。
この僕はもう殺しあの娘ね、今この男と僕に、絕對まだあ人は死ぬ。
さあ、この人は誰?
余岚望着厨房里,希望能找到一些食材偷偷摸摸拿回去,然后他就清楚的听到了厨房角落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的一脚踢在另一个角落的架子上,引出更大的叮当声,以此来试探到底是老鼠还是什么。此时,余岚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爬了出来。
帝宴迷迷糊糊的从厨房的角落爬出来,眼睛还没睁开的样子,同时还带着疲惫的语气,”早......“
“?!”余岚有些被吓到的转过头去,“啊……早……不过你为什么在这里?”发现是帝宴之后他稍微的放松了一下,顺便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大晚上难不成帝宴也是来找吃的的?这个厨房也就有点食材吧,真没觉得有什么吃的比我自己的好吃。
帝宴爬起来,拍了拍灰,为了让自己更精神使劲甩了甩头。“因为我....因为我不小心睡着了。”“你还真是在哪里都能睡着啊,哈哈。”余岚忍不住笑出来,“如果你要是继续睡的话,不如回房间去睡比较好。”他四处望了望
“不了,现在我很精神!”露出了虎牙,开朗的笑着。“大家都回去了吗?”看了看窗外昏暗的的天色。“晚餐早就结束了啊,大家也基本都回去了,我现在也只不过是出来随便走走。”顺着也过去望了望外面的天空,“嘛,我倒是也想赶紧归去喝一点冰茶。”自己嘟囔着。再说,这里似乎连食材也没有的样子,恐怕物资还没有自己储备的丰富,所以早点回去早点解决一切,对于他来说再好不过。
“冰茶?”歪了歪头,“那个有点苦里面带着冰块和干叶子的东西?”
“差不多,不过我喜欢泡成甜的,你要喝吗?”
“嗯....来一点吧!”
“那走吧,我回去给你泡一点。”
“好!”帝宴回头看了看自己睡觉的那个角落,然后跟着余岚往外走。
喂喂,真把那个地方当成自己的窝了吗?余岚忍不住继续在心里笑道。不过这个人,身上的感觉,应该没错吧……
“说起来,帝宴曾经也是逆位吧。”
“咦?的确是....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帝宴惊讶的语句让余岚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总感觉你也杀人了……”余岚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事情,“大概是直觉趋势。”说是直觉,倒也是没错,但其实现实的依据很少,只要帝宴否认的话,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来证实。
“不过居然用也.....莫非你也杀人了吗?”帝宴依然是一副疑惑的表情。也用了“也”的说法,余岚也是很细心的,当这个“也”字说出口时,就相当于帝宴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
“嘛,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似乎是那样。”余岚继续走着。
“是吗....”转过头,低头看着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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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跟我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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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岚转头看了看帝宴,思考了一下,“你应该不是有意杀人的吧。”他停住了脚步,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跟我完全不同啊。”
“......哇!这个超厉害!你的直觉好准!和我以前见过的人一样!“
“嘛……”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夸自己,但是余岚没选择继续问原因,反而转回去继续走自己的路。
看对方没有说话,反而接着问:”你觉得内疚吗?“
“……”余岚并没有回答,只是忽然停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哎……我说不好,只能说我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发病期间失去意识,记忆模糊,只能勉强的记得自己对别人下手了,智能机的自己扭断了,某人的颈椎骨,知道这个人是戴米还是来源于林雀的仇视。
帝宴有点担心的看着余岚,拍了拍他,“冰茶多放点糖....”看起来就很失败的转移话题。
“好。”余岚笑着回答道,然后注意到门缝底下似乎加着什么东西,他俯下身子,捡起来地上的一张纸。 当看到纸条上的字,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扭曲,那是一张威胁信,要求他去大厅迎战。
“?”帝宴好奇的凑过去看。然而余岚在帝宴凑过来的一瞬间,将纸捏成一团然后揣进兜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不要看了。”余岚说着打开了屋子的门,“还是进来喝一点茶吧,我一会儿有点急事。”
”......那张纸......杀气都要透出来了....“身后的人小声嘟囔着,跟着进了门。
余岚没有废话,只是沉默的从柜子里掏出杯子开始弄冰茶,弄好之后放在帝宴的面前,“喝吧。”一边说着自己也拿起另外一杯开始喝起来,“在门口的时候有点失态,让你见笑了。”
帝宴直接一口气喝光,“?我没有笑。”他的疑问总是稀奇古怪的,余岚扯了扯嘴角,保持一个微笑,“嘛……这里的见笑是指出丑让你看见,并不是指你笑了的意思。”他解释着,看了看帝宴喝光的杯子,“再来一杯吗?”
“谢谢!”帝宴把杯子推了过去,"原来是这个意思吗,我记....啊不,我知道了!“重新倒了一杯冰茶,余岚又把杯子推了回去。他注视着深褐色的杯子里叮叮当当装着杯壁的冰块反射着灯光,有些发亮,却十分的小,就像是星星一样。
帝宴接过杯子,然后又一口喝掉。“你打算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并不,只是解决一些麻烦。”
“是吗...那加油!”帝宴躺在地板上看着灯发呆。
“……啊啊,会活着回来的。”余岚说着起身,将杯子放好,走向门口,“那么我先走了。”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啊,等等我!”突然发现自己这是在别人家里的帝宴,跟着跑了出去。
思考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余岚决定先出门去走走再回来把花拿上,最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送过去,这样还能避免一点事情。
“啪嗒。”余岚打开门一头撞上一个人,他抬起头看了看,才发现一位金发的男子,“啊,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他轻声道歉着,嗓子稍微有一点哑。刚才和那么多人说话他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嗓子更加的发干。
“啊没事没事”苏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你是...病了吗?”对方似乎试图关心一下余岚,不过余岚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抬起了头望了望他。又是一个记不清楚的人,而且恐怕对方也没有记住自己,否则应该知道自己是病人的事情。
“我本来就是病人啊。”余岚眨了眨眼睛望着他,“对了,我叫余岚,你的名字是?”想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余岚干脆率先开口,当然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减少多余的麻烦。
“我叫苏!...余岚既然病了不好好在房间休息,在这里做什么呢?”
“苏吗?”余岚低头思考着自己是否见过苏,但还是马上回答了苏的问题,“病人也需要运动一下,总得出来走走。说起来,光站在门口聊天也不是太好,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或者果汁?”他转头指了指自己的屋门询问着
虽然不是太想继续聊天而是赶紧出去走走,但是毕竟就这么站在门口实在是太突兀了,而且,情报的收集也是很重要的,这个人,应该跟那个组织有关系吧。
“好啊!”苏透过门缝向里面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就答应了。
余岚打开门,邀请苏进来,然后又随手关上了门,同时给苏沏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我只有红茶,没关系吧。如果你要喝果汁的话,旁边的冰箱下面有。”指了指冰箱又指了指沙发,自顾自的坐在了另一个沙发上,“接下来,可以稍微谈一些东西吗?”
余岚并不喜欢过多繁琐的事情,能简简单单来最好,麻烦的事情越少越好。
“红茶就很好。”苏接过红茶坐到沙发上,“那么……我加入了黎岸那边……虽然不知道娅米说的“倒也不全是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有逃离的办法这一点应该是可以肯定的吧?”有逃离的办法吗?
“是吗……”余岚思考着,“我不打算加入任何组织,所以可以问问看,你们都做些什么吗?哦对!要是涉及到隐私的问题可以不用告诉我的,毕竟不能勉强你就是。”他说着,静静地抿了一口红茶,顺便打开了一个笔记本又拿出了笔,似乎打算做一下笔记。
苏开始缓慢的说出一些组内所涉及的问题,将一些基本通常的问题都告诉了余岚,余岚也十分认真地做着笔记,手中的笔一直抖动个不停,几乎都没有停止过。
“所以……我们现在大概就是这样。”苏把基地组的情况大概告诉了余岚。不过,余岚在看了看自己的笔记,再加上听苏那么说后,明显对组队更没了兴趣,“总感觉好麻烦,让病人劳累可是大罪。”他揉了揉太阳穴,拿起自己的药片吞了下去,“啊,抱歉抱歉,刚刚到了我必须吃药的时间。”意识到自己忽然毫无先兆的动作可能会吓到对方,他赶紧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只是到点吃药。
“啊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苏站起来,关切地看了看余岚,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再见。”余岚轻声回复道。
然后他贴在门上,听着楼道里苏的脚步声渐远,然后似乎进入了一个房间,余岚才放心又一次打开了自己的门走了出去。
那么去旧馆的厨房那里看看吧。
送走了双子,余岚关上门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吃得差不多了,刚坐在床上打算睡一下,然后再把剩下的才收起来,他似乎又听到一阵敲门和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向门边下了床,顺便把手里的牌收了起来。当看到门口进来一位少女时,余岚眯了眯眼睛,开口问道:“你是谁?”
Faulse看了看余岚说道:“诶我只是看到有人不在于是来烦...呸,看一下为什么而……”Faulse的话还没说完,瞟到了桌上的饭菜——比起娅米给的看起来真的好吃太多了。“为什么你这家伙会有这么好的饭菜啦?!”Faulse不满地叫了出来。
来……来混饭的吗?余岚内心里吐槽着。
“因为我是病人。”简单的原因脱口而出,“病人的待遇怎么想都应该比一般人好一点,毕竟是为了康复。”余岚想了想,但没有阻止Faulse的进食,反而转身从柜子里掏出自己的零食放在桌子上。“你过你还是饿的话,就继续吃吧。”说完就拿起一边床头柜上的《哈姆雷特》继续读起来。
“我并不饿啦。”Faulse习惯性地说出反对别人的话语,接着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字,随即便补充道:“以及,我叫Faulse。”Faulse说着走向余岚,低头看着对方手里的书问道:“这是……?”
“Faulse吗?你好,我是余岚。”微笑着看着Faulse,然后举起自己手中的书给她看了看封皮,“这个是《哈姆雷特》,是上次帝宴在旧馆那里给你们添乱意外掉下来的,因为他看不懂,所以干脆交给我了,不过可惜的是这本是未译本,不过我有看过译本,所以读起来不是特别困难。”他说着,似乎想起来什么,干脆起来给Faulse倒了杯橙汁。
“谢谢。”Faulse说着拿起了橙汁,“……《哈姆雷特》吗?倒也是听说过。我记得里面哈姆雷特说过:‘人类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杰作!在行为上多么像一个天使!在智慧上多么像一个天神!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用来形容全人类未免太夸张了点。”Faulse喝了一小口橙汁后笑道:“不过用来形容我倒没错。”
唯物主义吗?余岚忍不住想到了在医院的时候, 自己的一个姐姐让自己补习学校的知识,虽然知识也是必要的,但是赖在医院里还真是一点都不想学习,但是看看名著啊或者故事书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你这是想形容你自己是灵长类吗?哈哈哈。”忍不住笑出来,“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嘛,反正,人类本来就是灵长类。说白了也都是猴子。”余岚继续看着书,拿起了一块点心自顾自的吃起来。
“反对。”Faulse皱了皱眉,接着不依不饶地回击道:“人类就算是灵长类也与猴子有根本上的区别。”然后Faulse笑着看向余岚:“况且你这样说的话不是也把你自己定义为猴子了吗?还是穿着绿衣服的……绿毛猴,噗——哈哈哈哈哈哈”自作主张地给余岚取了个绰号后,Faulse便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啧,被反将了一军。绿毛猴……幸亏没说蓝毛猴,但是我要是换了衣服,穿了一身七彩的,他不得叫我彩虹猴,那我还不如彩虹猫去喵喵喵。
“同理,那么你是粉毛猴吗?”余岚看了看Faulse,这么回了一句后依然保持着微笑,“小心我给你塞香蕉。哈哈。”心想着,还是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新鲜的帝王蕉放在桌子上。“如果你要吃的话就吃吧,吃饱了,如果要走了就记得关上门。”
“诶——还真是猴子居然还有香蕉!”Faulse选择性地无视了“粉毛猴”这个绰号,作出相当吃惊的表情面对着余岚,“所以香蕉还是留给猴子先生吧,我并不饿哟。”说罢便走到门前欢快地告别:“那么再见啦!绿•毛•猴•先生♪”
“再见……”余岚望着她Faulse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嘟囔着,“明明都是猴子……”然后掰开一个香蕉开始吃,同时也翻开了书的下一页。
不过余岚本质上也并不讨厌互相有绰号可以叫,这样子到是挺让他怀念以前的校园生活,尽管,并不是十分的有趣。
干完活有饭吃,天经地义,但是眼前放着跟打扫卫生那会疑似一样的食物,真是,让人感到莫名的作呕。
娅米似乎在说着什么,余岚对他说的并不感兴趣,于是他一直盯着碗里的饭,他试着尝了一口,然后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句,难吃。相比于平常吃的食物果然不符合自己的胃口,何况一直有个视线紧盯着自己,这才是更让人对食物难以下咽的原因。
余岚静静地站起来,似乎所有人都在专心听娅米说话,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所以他也是很顺利的回到了屋子里。余岚静静地拿出冰箱里的蔬菜,又翻出来锅和电磁炉,然后开始做饭,简单的炒了两三个菜,同时也热了一下剩下的米饭,然后开始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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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似乎扭断了什么人的颈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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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岚思考着,试着回忆自己做过什么,然而他能从自己手上的感觉察觉到自己似乎,在发病而失去意识的期间,杀了人?
忽然发病也是吓了自己一跳,但是一旦发病意识都是模糊的,倒是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不过林雀在饭桌上对我的表情和那种仇恨的视线,不会错了,看来我杀了戴米。真是没想到,反而惹上了一个更麻烦的家伙,总而言之,尸体肯定像是莉莉那样已经被处理了,就算我去看也没有什么用。
他抬起头忽然注意到柜子上放着的一捆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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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岚哥哥,真的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呜……”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女孩子把那束花放在自己的柜子上,眼泪一直不断地从眼眶中溢出,她一边哭着一边不断地重复着道歉,最后爬在余岚的床铺上泣不成声,余岚静静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没……事的,我可是你的……哥哥。所以啊,余鎏,不要哭了。”沙哑的声音,说出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嗓子就涌上一股血腥味,被称为余鎏的女孩子只是继续哭着,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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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会对不起余鎏找来这些花,但是总得意思一下。
正在这时,房门的声音被敲响,几乎是下意识的,余岚猛地站起来回头看向了门。
“哪位?”余岚擦了擦嘴打开了门,“你们是?”本来就记不清楚人,更何况一打开门还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明显有些烦恼。说起来,的确饭桌上有一对双胞胎来着?
“……诶?!是kloi、喔?”因为没有预料到自己出于礼节性的敲门会得到回应向后惊诧地退了几步,“……余岚先生还在..但是刚刚娅米说过不在餐桌上的都死掉了呢..lo。”手忙脚乱有点慌忙地解释着,歪歪头看向明显在烦恼的男性。
Kloi……?哦哦,想起来了,是Kloi和Syloi,这两个人就是那对双胞胎来着。
“呀——你好pion!” Syloi从后面扶住妹妹的肩膀往前探了探头,笑呵呵地看着不知为何有些烦恼的男性,“还活着吗pion~太好啦!”表现出一副自己安了心似的模样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这样说道。
“lo?……pion?……”余岚有些奇怪两个人说出来的词汇,“嘛,死倒是没死,去了之后发现娅米做的饭菜并不好吃,于是提早回来了。”转身让开了门的位置,抬起左手指了指屋里面,“站在门口也不好谈话,要进来吃点东西吗?”啊,说起来我的桌子还没有收拾,余岚想着,但是毕竟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没办法。
“原来没有事吗…那太好了lo。” Kloi犹疑地探出头看了看屋内,再回头打量了一下对方最终迈着小步子走进房间内部不知所措地环顾四周。“病、病房?”迷惑地看了看四周的摆设,“但是很豪华的样子lo?”
“是这样吗——”Syloi得到对方的回答才明白过来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谢谢——打扰了pion——”扶了扶帽子轻快地钻进房间,看到与自己的房间不一样的装修稍微愣了愣,“啊——好漂亮——咦,是病房吗?身体不好吗pion?”随即向余岚投去有些好奇的眼神。
看来其他人被传送过来的时候房间都不一样啊,估计都是自己当时待着的地方。
“谢谢。不过再怎么说,我是病人嘛,加上家里人都比较有钱,所以病房就好很多。”余岚关上门,打开了冰箱,“随便坐吧。说起来,你们想喝什么?唔,我这里有果汁,牛奶,冰咖啡……还有一些凉茶。”余岚讲冰箱里的饮品一一拿出,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可以吗..?” Kloi在接受和不接受之间考虑了很久,最后大概是出于不想让对方尴尬的心态终于打破了沉默的气氛。“那lo就果汁..谢谢!”她走到茶几桌的旁边,拿着尚未开封的果汁瓶四下打量了几下,伸手试图将瓶盖拧开却以失败告终。
Syloi则是在小范围内走动着,欣赏着房间内的装饰有时还发出“嗯——”这样恍然大悟似的声音,听到男性的声音后回过头去愉快地点点头,“谢谢!那么我就选牛奶了pion!”刚拿起牛奶盒,看见打不开瓶盖的Kloi之后迅速放下了牛奶,帮她打开了果汁之后塞进她手里,“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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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瓶子好难打开哼唧!”
“余鎏你总是软软笨笨的!看姐姐来帮你打开!”
“唔!明明是余莫姐姐太男子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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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余鎏和余莫的身影恍惚着出现,余岚一时间有些怀念这两个妹妹。
余岚看到另外两个人关系那么好,忍不住笑出来,“总觉得看到你们这样,让我想起来了我的两个妹妹。”余岚拿起一瓶冰咖啡,用两腿夹住,然后抬起左手拧开了瓶子,扔掉瓶盖猛灌一口,“然后,娅米在餐桌上还说了什么吗?”
Kloi在听到妹妹的时候有点意外地看了看对方,“妹妹..?”随即想到关于家人的话题并不是总令人感到愉快,在触及到“家庭”范围时感到心脏有点异常地抽动起来,当对方再次开口时像是找到了台阶一样迅速接话。“嗯、有说喔lo!..大概是关于两个人已经死掉了。”想到不久前还在大厅见过的两人,这种异样开始不断连续地蔓延,“还组了队!是黎岸先生带领的,余岚先生应该没有赶上……”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在门牌上看见的名字,随即将话继续下去。
反之Syloi听到关于余岚有妹妹的消息,则是惊讶地挑了挑眉,她忍住了想要继续询问关于余岚桑妹妹的事情,转为补充Kloi的话,“死掉的是巫尾桑和戴米桑噢pion!戴米桑其实很可爱的——真可惜呢pion。”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话题被自己带的有点偏了,顿了顿才又问道:“余岚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pion?”
“组队吗……说实话我不喜欢组队这种事情,唔,死掉的还有一个人啊……是谁杀掉的呢……”余岚拖着下巴思考着,但是立刻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似乎把气氛弄得有些僵,“啊,不过接下来最主要的还是尽量的保证自己的安全吧,一直呆在自己房间里也不错。”余岚看了看房间的冰箱还有自己储存零食的柜子,示意自己并不缺少生活必须的食物。
“待在自己的房间……应该也不错、lo。” Kloi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他储存食物的地方:如余岚所说,这里确实不缺乏维持生活所需的事物。“但是、娅米说过有办法出去的..大概lo?”克萝伊回想了一下,“比起在这里待上下半生不如寻找出去的办法——lo是、这么想的。”为了转换话题,她在房间里转了两圈,“余岚先生真的不知道戴米是怎样死掉的吗?”
“嘛,如果我说是我杀死的呢?”余岚笑着说,然后继续喝了口冰咖啡,“……不过我的记忆也是很模糊,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根本记不清。”余岚揉了揉脑袋尽力的去思考自己到底做过什么,然后又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没有继续说什么。
“……诶?”因为得到了太过震撼的消息,Kloi怔在余岚的对面,发出质疑一样的声音。“但是、林雀先生会不会来找你..。”报仇。话即将进行到末尾时被强硬截止,她回想起常常结伴行动的两人,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发问道。
“是吗……”余岚思考着,“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对于我来说生或者死,都是一样的,如果林雀要来的话,还是要看它能不能对我怎么样。”他微笑着,将瓶子放在桌子上,一脸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看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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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也不认为他一定能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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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Kloi像是下了决定一样,抬起头用力点了点。“余岚先生是很好的人,所以一定会没事的lo。”她用着坚定确信的语气,脸上是庄重、严肃的表情。
“……”余岚愣了愣,紧接着笑了出来,“哈哈哈,真是奇怪的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到我,就说出这样的话。嘛,不过谢谢你。”他擦了擦不小心因为笑得过猛而溢出来的眼泪。
低垂的眼眸猛地抬起,从恍惚的发呆状态之中回过神来,迅速扫了眼两人,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来吧,Kloi,先走了哦?”牵起Kloi的手站起来,对着余岚桑鞠一躬,“谢谢你的果汁和牛奶pion~”扫了眼没有喝过的饮料罐,“这边要先告辞了哦pion。”
“啊啊,那么下次见。”余岚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再见lo。”跟着syloi向门外走去,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对方。
威廉斯和维栎循着声音走着,一直走到了小镇的边界,威廉斯朝外面望了望,就在他要跨越那条界线时,一位白色的身影冲了出来,维栎下意识的抓住威廉斯往后议题。
“什么人?!”
维栎叫到,他聚集起影子,防备着对方攻击上来。
“喂,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才是道德吧?”对方挑眉望着,“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似乎没有示弱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挡住了威廉斯和威力的去路。威廉斯拉了拉维栎,示意他不要使用暴力,然后凑到了他的耳边,“你说他会不会跟森林女神或者树精一样是来指引道路的。”声音弄得他有些耳朵痒痒,他躲了躲,轻声回答道:“不知道,问问看好了,我觉得他应该打不过我。”
威廉斯正了正衣物,指了指少年的后面,“抱歉……我们可能坏了你们的什么规矩,但是现在我们想要去那边看一看,我们只是觉得也许我们能够从那里回家。”少年望了望他们两个。
“这里正在举行祭祀。”少年缓步走向他们两人,然后抬起手指向了某个方位,“快回去吧。”少年说完,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他所指出的方向出现了一个白色的道路,或者说是光之路。
那条道路似乎通向光明。
那条道路似乎能回到正常世界。
那条道路……似乎在把四周的景象逐渐吞噬……
那条道路,不是所有人都能通过的。
也就是说,威廉斯和维栎,只有一个人能够回去……
维栎望了望,拉着威廉斯走到了那条道路的前段,一把把威廉斯甩到路上,“啊啊……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么身体就拜托你了。”维栎说着,召唤起来周边的影子开始吞噬自己的身体,威廉斯转头看向他,张了张他的嘴。
“——”
优美的歌声从威廉斯的喉中涌出,原本打算吞噬维栎然后将威廉斯弹出去的影子在一瞬间停止了他们的暴动。周边的树木随着歌声而摇摆着,似乎染上了一层本不属于他们的淡色的光,那是生命的光,它们在献出自己的灵力。像是萤火虫一样的灵力飘散着,聚集到了威廉斯的周围,包围着威廉斯。
维栎第一次听到威廉斯这样唱歌,那种声音在震撼着周边的生命,尽管说曾经在影之森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但是如此大规模的共鸣还是第一次。啊啊,对了,因为,威廉斯本身就是天才啊。
当歌声终止时,生命的灵力全部飞入了维栎的体内,维栎动了动手指,发觉自己原本只是影子构成的身体,竟然……变成了人类的肉体?!影子似乎也对维栎送出了一部分自己的灵力,当他变成人类时,影子全部退散开来聚集到了威廉斯的身边。
“这样,你就是人类了,维栎。”
威廉斯笑着,耸了耸肩。
“啊对了,你啊一定要活下去。”
影子聚起将维栎卷起,拖向那条道路,他瞬间意识到,威廉斯这是打算放弃自己的身份,让他成人类,也就是说威廉斯不得不留在这里,并且今后都作为影子们的粮食而“活着”,或者说,从此以后从这个世界消失!
“喂喂!傻子你脑袋里都TM在想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回去的吗!?”维栎挣扎着,撕扯着周边的影子大叫着,试图抓住威廉斯,然而威廉斯却依旧笑着,然后走到了他的身边,将自己的围巾取下给他围了上去。
“其实……你也挺适合红色的。”
威廉斯擦了擦眼泪。
“我啊,其实知道的。我现在处于影子和人类的夹缝,这个身体无法把我作为影子更不能作为人类来看,所以根本无法支持我活下去,甚至可能这个身体随时都会散架。”
“而且我必须是“威廉斯”,也只能作为“威廉斯”而存在,就算我选择成为人类或者影子之中的一个,我也不能够成为一个完整的存在,一旦“威廉斯”不存在,那么我就随时可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然而,维栎你一直在帮助我,一直在保护我,我才没有那么早的消失。我有过一个朋友,他从小都保护我,我想回去是为了报答他,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更想救你,因为你是我的影子,你从出生就一直跟着我,只能作为影子而存在,只有我独享人生很过分啊……而且最重要的是……”
“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啪!”威廉斯的面具因为影子的力量而破裂开来,维栎第一次直面的看到威廉斯的左脸,当他看到的时候他愣住了。
这个痕迹……是……
一瞬间,维栎想了起来。
他其实一直都在守护着威廉斯。
那个脸其实一直都是他对威廉斯的嫉妒。
没错,他就是当年拿走了威廉斯左脸的诅咒。
但是同时,他也想起来他拿走左脸时的约定。
此生此影,将以此为酬劳,愿激发此人之潜能,愿守护此人……一生……
维栎艰难的抬起了手,扶向威廉斯的左脸,威廉斯永远都看不到的左眼的视线,在一瞬间明亮了起来。
“我的……左脸?”
“啊啊……看来是我夺走的,可恶,我竟然忘记了……啊啊,混蛋,威廉斯,快点过来,要走一起走……”
维栎试图就此抓住威廉斯的领子,却被威廉斯躲过。
“不了,维栎,一直以来真的,辛苦你了。”
“谢谢你,把我的左脸给我。”
“谢谢你,是我的朋友。”
“能和你做朋友我真的很高兴。”
“……再见啦……”
影子拖行的速度加快,维栎伸出手依旧朝向威廉斯的方向,他挣扎着,依旧想要抓住威廉斯,“威廉斯——!!!”奈何他怎么挣扎,奈何他怎么无助的呐喊,威廉斯依旧笑着,重复着那句,“谢谢。”以及再见了。
“啊啊——!你这个!混蛋!!!!!!”
维栎忽然睁开眼睛,似乎环顾着,周围的景象熟悉的不得了,是他和威廉斯出发的那个车站,他怔怔的望着天空,又低下头触摸着自己的肌肤。很有弹性,还有……人类的温度。
“我回来了吗……”维栎喃喃的说着,视线忽的模糊起来,他捂住脸,但还是无法阻止眼泪流了下来,“威廉斯……”哽咽的念着那个名字,却久久都没有人回答。
啊啊……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很想告诉你……
跟你做朋友,我也……很开心……
这之后威廉斯忽然肚子叫了起来,维栎看了眼威廉斯,叹了口气,“我去做饭。”说着他摸了摸威廉斯的头,往楼梯走,白钟忽然追过去说:“等下,我也去,穗也饿了。”维栎瞪了眼他,又看了眼威廉斯。
“嘛……就让他跟着去吧。”
“……好吧。只要你不捣乱。”
然后,穗和威廉斯干脆也跟着下去坐在餐桌前面等着,白钟和维栎则去了厨房。一进厨房,维栎就聚起一大片影子,把刚找到的食材从里面翻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开始洗菜切菜,白钟四处环顾了一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他似乎觉得自己也不能干站着。
“你会煮意面吗?”维栎瞥了他一眼忽然这么问。“正常做法还是会的。”听到这样的回答,维栎伸手从影子里摸出来一包意面递过去,“把这包煮了,酱料我来弄。”白钟接过去,然后趁机戳了戳黑色的影子。
“喂!别乱碰,小心被吸进去。”维栎大叫道,白钟不说话,把手赶紧收回去到一边老老实实煮面去了,突然他竟然说了句对不起,不过维栎没有看他,而是叹了口气。
许久之后维栎开始解释:“那些影子,并不是完全服从于我,现在这么听话也只是暂时的。稍微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也不会救你。”
“啊.........我不是说这个。”白钟盯着锅里开始逐渐冒泡的水,“之前遇到你后我去找了另一些影子 ,或许和我印象里的不大相同影子说不定并不是什么危险的生物......”
“维德兰吗?”维栎开始处理肉酱的问题,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影子啊,就跟人一样。都希望能拥有自我的意识,想要作为一个真的生命活着,希望能作为“人”而活着。”
是的,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想着可以得到自己真正的身体可以作为“人”而活着。
“只是可惜的是,再怎么替代了原本的人,也只不过还是在继续模仿原本的人而已。
当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一边为身体收集养料一边笑着杀人。
一直讨厌着威廉斯的存在,直到……我意识到他其实并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维栎心想着,又从影子里摸出来找到的香料碾碎,撒进肉酱里。“......"白钟把面下进沸腾的开水里,似乎想了想什么,又开口接着问:“可以把影子掰给我一块吗?”
“你要这个干嘛?”维栎转头疑惑的看着他,但还是掰了一块递过去,还顺便把影子弄成了团子形状。
白钟接过来被对方顺手捏成团子的一小块影子,看了看,还给了维栎,维栎收回来那一团又扔进了原本的影子里,然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的说道:“说起来我只会做威廉斯爱吃的口味,合不合你们口味我就不知道了。”他熟练的把沙拉装盘,又从影子里摸出来布丁,倒在碗里。“啊,那个小姑娘应该也想吃吧。”又摸出来一个布丁倒在另外一个碗里。
“她大概不挑食。”
“好吧。”
“你等下把面分好把酱倒上去就行,我先把沙拉和布丁端出去。威廉斯喜欢在吃正餐前先吃甜点。”
说着维栎就端着布丁和沙拉出去了。
“啊,明白了。”白钟倒好酱,检查好煤气,然后跟着走出去。
威廉斯注意到维栎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布丁,眼睛闪着光,当维栎将布丁放在他面前时,他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果然布丁很好吃啊。”他笑得特别开心。
白钟看了看威廉斯笑的那么开心,有点疑惑,“为什么那么开心?”听到白钟这么问,威廉斯转头看了看他,笑着回答:“想到了和维栎好好相处的时候啊。”他顿了顿,“记忆恢复了,和维栎的关系也恢复了,感觉很开心。”
“哦,这样啊。”白钟不自觉的看了看身边狼吞虎咽的穗。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但是又放弃了。
“你们接下来还要继续跟这里瞎逛吗?”维栎忽然问道。
“小影子你知道怎么离开这吗?我只能感觉到我们快要离开这里了。”
“白钟先生,其实他有名字的,叫做维栎。”威廉斯忽然说,然后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对着维栎说:“ 维栎,你听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奏乐的声音了吗?”
“啊啊。”维栎望着窗外似乎有火光的地方,“走吧,咱们得去那里看看。”说着抓着威廉斯的后领子把威廉斯提起来。
“你们要去吗?”维栎试探性的问道。
其实要是发自内心的说,维栎并不是特别希望白钟跟来,他一个是在意白钟的能力,一个是在意旁边那个叫做穗的小女孩,那么小只就能把列车里面的椅子随便丢来丢去……实在是也不容小看,考虑到情分他才那么说的,要是真的来,维栎估计也觉得有些难办。
何况对于维栎来说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啊,好。”白钟把视线转向穗,“穗小姐,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走到门口,但白钟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停了下来,威廉斯走了几步注意到了异常,转头看向白钟:“白钟先生,怎么了?”
“啊,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先走吧。”
“这样啊……那我们先走了。”
维栎也转头看白钟,注意到白钟脖子上的似乎绑着白色的绷带,他想起来那个似乎就是因为自己造成的,干脆聚起一小团影子擦过白钟的脖子,顺手给治好了。白钟抬手摸了摸脖子,似乎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啊,等等,请收下这个。“白钟把名片递了过去,维栎低头看了眼,接过名片,转头追威廉斯去,他动了动嘴唇,小声的说了句:“抱歉。”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追着威廉斯走了。
因为,谁都不知道,这对于维栎来说可能就是最后的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