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更新了 最近工作太忙实在懒得扩写 这次写的不多 不过剧情改动蛮大的 _(:Dゝ∠)_
PS:关于Solin这个角色使用了基友丧尸君家的设定 算是Curer的老师吧(性格蛮奇怪的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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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就在我们兄弟二人搬入新居的一个月之后,这栋僻静偏远的小木屋终于迎来了它的首位客人。
那天恰巧是依照惯例和Munitions小姐去果园采摘的日子,考虑到Striper的情况不宜外出,所以我们不得不暂时让他独自留在家里看书。
终于熬过酷热难耐的下午,当凉爽的傍晚来临之际,忙碌了一天的Munitions停下手里的事情,把自己篮子里的水果分出一部分给我,随后轻声把我叫到她的身边,说是需要找我谈谈。
从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来看,我已经能够猜到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面前的这位人类女性不安的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告诉我说最近在生意上出现了不少小问题。而身为代理人,自己理应是待在主人身边完成对方交予的任务,所以短时间内无法再前往新住所继续照看我们。
我安静的听完对方的这番话,拎着果篮对着她点了点头。
Munitions叹着气,不停地拍打着裙角沾上的泥土,随后劝说我在日用品方面用不着太担心,她会想办法尽最大的可能帮助我们渡过难关。接着,她咬住下嘴唇像是在等待我的反应。
我清楚Munitions每次说完谎或者紧张的时候都会这么做,和意料中的一样,这一切都是父亲事先安排好的···
无论是提及身份或是能力,父亲确实能够把身为代理人的Munitions小姐在适当的时机重新召唤回到自己身边,这样做无非是想切断她与我们兄弟之间的接触,从而减少我能够成功的机会,他依然希望在半年的期限后我能够死心塌地的作为继承人回到他的身边。
对于Munitions长久以来的照顾,虽然我从来没有当面表示过感谢也无法替她做些什么,但现在起码我不能再让作为人类的她继续夹在我们父子之间为难下去。所以在沉默了几秒之后,面对爱莫能助的Munitions,我把想要挽留她的手重新垂下去,笑着拍了拍胸脯大声向她保证自己可以照顾好兄长。
当我怀着失落的心情沿着小路独自折返回木屋门前,突然察觉到从屋内到周围的空气中竟然弥漫着一种陌生而又焦躁的气息,这充分证明此时屋内绝对不是只有Striper一个人。
出于对Striper安危的考虑,我把盛满战利品的果篮小心翼翼放在窗台上,竖起背后呈现出攻击状态的触手,用手轻轻地推开了面前的木门···
走进屋内,令我十分惊讶的是Striper安然无恙的捧着手里的书坐在木椅上发呆,他的身边则站着一位身着白色医用制服的长者。
很显然,刚才我所感受到那种令人敬畏而又不安的气息正是源于面前这位面部空空如也的族人。
他称自己叫Solin,目前担任种族中某地区的卫生部部长一职。
虽然对面前这位陌生高冷的造访者既不熟悉也没有兴趣,但从对方的言行举止来看,我敢肯定这位大人物绝不是恰巧经过此地过来讨水喝的。
果不其然,Solin见到我之后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上等的羊皮纸,开始不停抱怨起那位不靠谱的人类女性代理居然连自己主人的住址都会弄错,害得作为客人的让这次白跑了一趟的事情。
直到我看到对方手上那张羊皮纸订单上落款的名字,这才终于焕然大悟——Munitions没有骗我,她确实尽了最大的可能帮助我们,那么现在就只能看我自己的了。
正当我准备先客套的向Solin说明家父目前并不住在此地的时候,对方突然转过头,礼貌的询问Striper能不能先稍微回避一下,因为他有些话想要和我说。
以Striper的性格,我猜想他很可能早就顾忌这位陌生长者的存在,所以听到对方所说的话,Striper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起身替我们各自倒了一杯热水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为了等你回来抱怨的吧?”
Solin望着Striper房间的方向,突然压低了声音,随后伸手一把扯住我的衣领,把我果断的拖到走廊拐角处地下室的门前。
“我敢打赌你哥哥的嗅觉肯定出了问题,他居然察觉不到屋子里这么明显的人类尸臭···啧啧,Pintor可真是教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儿子啊!”
他又补充了一句,在看我因为吃惊不敢作出任何反抗之后,这才不屑的松开了手。
对方刚才那番话已经令我开始不知所措,我甚至从来没听父亲提过他自己有这么一位熟人,所以原本张了几次嘴想替自己辩解,但最终只能衍变成没出息的摇着头否认,根本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解释地下室那具已经开始腐烂的人类尸体。
其实躺在地下室的倒霉鬼是三天前在树林中无意间遇到的村民,对方被我发现的时候已然呈现出昏迷且低体温的症状,所以趁着Striper熟睡的机会,我壮着胆子偷偷把他关在地下室,继而成为了实验失败的一部分。
而我对Solin得知真相的第一个反应则是担心他会把这些直接告诉我的父亲,如果一旦被对方知道,不要说Striper,就连我自己都很可能会被他扫地出门。
“这件事我倒不至于告诉别人,你放心好了。不过我想提醒下,你在尊重尸体这方面的认知确实有待提高。”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叫做Solin的古怪男人只说教了几句,便把依然惊魂未定的我重新按回到椅子上,然后用手指敲着太阳穴的位置上下打量着,像是在看一只准备被随时宰割的动物一样。
“刚才闲聊的时候听那个独眼的孩子讲了关于你的事情···这么看来你这孩子确实是在研究医学方面的东西了?真是少见,我大概有几十年在这行没有看到新面孔了。所以···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下?”
在听完对方的这席话之后,我下意识搬着椅子往后挪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反问,脑门就被对方重重敲了一下。
“还是搞不清楚状况?那直说好了···我真的无法忍受像你这种完全不着要领还偏偏喜欢浪费实验品的年轻人,你知道现在上面对这种实验管理有多严格吗?!我们碰运气找来的实验体都要小心翼翼的进行各种冷藏处理,为的就是能够多使用一段时间,结果你呢?”
Solin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随后拉过椅子坐在我的面前,叹着气继续说道:“看在Pintor的面子上,你现在有机会能够接受专业指导,也就是说成为我的弟子。或者说,你也可以继续选择碰运气去折磨那些捡来的村民···考虑好的话,三天后来这个地址找我。”
穿着白色工作服的长者拿起桌子上的木炭笔条随意在Striper的书上写上了一行地址,把它推到我的面前。
Solin的这个提议简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同时也是对父亲的一种天大的讽刺,他完全不清楚父亲根本不想我在这个领域有任何发展。而我生怕自己因为紧张口不择言令对方后悔,所以只好站起身朝着他拼命的点头。
但同时,我也对Solin撒了一个谎。
我说父亲向来担心我从事这个领域后太过辛苦,为了不让对方担心,所以希望他和父亲见面后不要提及这件事,对方没有多想,爽快的答应了这些。
随后,这位长者向我要到了父亲真正的地址,并且表示自己还有报告没有写需要赶回去,临走的时候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拽住了他的袖子,再次尝试着询问他真正收留我成为弟子的原因。
我记得那时候Solin扫了一眼Striper卧室的方向,淡淡的说了一句“因为无聊”。
总之那时候这个古怪男人的出现,终于让我看到了一丝生机。
出于对Striper的愧疚,我逐渐减少了外出闲晃的次数,转而陪着他待在木屋用看书的方式打发空闲的时间
虽然不清楚兄长能不能接受我的歉意,可作为对方唯一能够依靠的家人,我想用实际行动再次挽回他对我的信任。
但我发现那次意外似乎对Striper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就算他已经能够短时间下床走动,也依然喜欢独自一人闷在卧室里发呆,甚至到最后Striper开始把房间里关于人类的图书全部锁在木柜中,并且拒绝走出房间一步。
面对家中日渐消沉和虚弱的兄长,或许是出于一时冲动,我鼓起勇气决定向父亲讨要一些关于医疗方面的资料。
至于对此毫不知情的父亲,尽管在得知我的请求后仍抱有一丝质疑,但为了降低我去外面惹事的几率,他爽快的满足了这些愿望。
几天后,当父亲把那几本泛黄的旧书摆在桌子上的时候,他仿佛是在暗示什么,笑着提醒我说用不着那么勉强,一切点到为止就好。
而Munitions小姐的态度则截然不同,她很高兴我能找到另一种消磨时间的方式,所以依旧在每周三放下手里的生意前往木屋照顾我和Striper。
随后,从她口中我们了解到父亲由于任务的关系需要离家外出三个月,除此之外,Munitions对他的行踪始终闭口不谈。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每天摄取必须的营养和照顾Striper以外,介于父亲远途的关系,我这下终于有充足的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试图去理解书中晦涩难懂的词汇。
当然,Munitions空闲的时候会教我一些她了解的常识,其中包括草药的简单制作和药剂的提炼。
Striper对我的态度也不再和之前一样冷漠,他偶尔也像往常一样主动把我叫到床边,向我解释书籍中那些人类语言中生僻词语的意思。
转眼间,这种枯燥乏味的生活维持了已有两个月,期间我一味沉浸在对书本的理解和试图改善与Striper的关系中,却完全忽视了另外更为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关于Munitions小姐对父亲忠诚度···
在父亲得知情况提早回来后,第一眼便看到了我卧室里满地的笔记和涂鸦,而临走前嘱咐我学习关于账单处理的笔记始终没有被翻开过。
他以为我当时不过是出于说笑而已,没有料到对此执着的程度远远超乎了自己的预计,这明显违背了原本对我培养方向的期望。
我猜想可能父亲从一开始就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样的环境下Striper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他对兄长伤势情况的漠视并不在于我们成功的瞒过了任何人,而是他根本不屑去关心这些。
所以在针对Striper的事情上,我们父子二人最终还是大吵了一架,甚至升级到快要大打出手的地步。
作为一个控制狂,父亲向来厌恶那些令他无法继续控制下去的东西,他开始把这一切都归罪在我那位可怜的兄长身上。
他不再主动和我们说话,起先我天真的以为对方是知道了我和Striper擅自跑出去而在生闷气,只要过了这段时间自然就会原谅我们。
然而到了第二天傍晚,我和Munitions一同被他锁在房间里,并且命令不管发生什么都我们不许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出于对父亲的敬畏,我们两个悄悄躲在门后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发现住在隔壁的Striper被父亲粗暴地扯着衣领拖出了房间。
父亲把不知所措的Striper死死按在墙壁上,并且说了很多难听刺耳的话。
直到最后,他伸出手肘用力抵在对方灰白色的脖子上,用发颤的声音说不能因为你的出现再毁了我的Curer。
面对父亲的指责,Striper始终没有替自己辩解,他注视着木门内正在偷看的我,随后挂着少见笑容慢慢贴在父亲耳边,询问对方是不是突然想到了那位沉在湖中已经变成了白骨的前妻。
Munitions和我都十分清楚这个问题彻底触及到了父亲的底线。
就在Striper推开父亲准备回到房间的时候,那位印象里一向沉着稳重的采购商突然一拳把激怒自己的长子打倒在地上,并且当场用脚踩断了对方的两根肋骨。
尽管破坏面前木质的房门对我们来说轻而易举,但作为人类的Munitions根本没有资格和能力去阻止暴怒的父亲,她焦躁地捂住耳朵背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
而我同样选择抱着头依靠在床边的地板上,不想围观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随着门外Striper发出求助的声音逐渐减少,各种重物摔砸的响动也越来越小。
十分钟之后,当父亲气喘吁吁打开门的一瞬间,Munitions立刻扯住了慌乱的我,她和父亲平静的对视了一眼,把泛白的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什么也不要说。
我对着Munitions点了点头,目送着父亲揉着发酸的手腕带着她走到二层木质楼梯的尽头。
他们交谈的内容我到现在依然不得而知,只见父亲叹着气披上了挂着门廊的外套,随后对Munitions说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木屋。
作为无辜的替罪羊,Striper捂着受伤的肋骨蜷缩在距离卧室不远的地板上,那张灰白色的脸看起来有些发肿,变成青紫色的嘴角边渗出了一丝深棕色的痕迹。
“对不起···”
怀着自责的心情我跪在他的面前,为一时的胆怯可能再次失去兄长的信任而懊恼不已。
Striper抬起头望着走廊拐角的地方发了一会儿呆,他用沾着尘土的袖子抹干净嘴角的血迹,然后单手扶着墙壁勉强坐起身。
“Curer,拜托帮我准备一些新的纱布,刚才伤口裂开了。”
说完,他把捂在胸口上的手掌拿下来,摊开让我看。
站在走廊尽头的Munitions皱起眉,提着天鹅绒质地的黑色长裙慢慢来到我们跟前,帮我一起把Striper重新搀扶进房间,然后去打了一盆热水替他清洗伤口。
在Striper疲惫的陷入沉睡之后,那名女性代理人轻声的把我叫到屋外,转告说以父亲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自己需要好好冷静一段时间,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所以决定空出位于森林深处的那栋小木屋,让Striper暂时搬去那里。
而我,在空闲的时间依然可以去看望和照料对方,不过前提在于父亲只给我了半年的期限。
Munitions表示如果在这半年中,我的努力对兄长的病情依然不起作用,那么作为理所应当的继承人,我必须老老实实的滚回来完成采购商必备的基础课程。
在看到熟睡中的Striper之后,我点头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第二天清晨,Munitions独自驾驶着雇来的马车,载着我们兄弟俩还有必备的日用品一起离开了父亲的家。
在我年幼的时候,曾经偷听过一次父亲和同僚对人类的调侃,他们说并不是每一个人类都会惧怕我们的存在。
至于理由,我猜想大概是在那个种族中不乏一些自不量力的蠢货,当然也有可能存在着少数能够坦然面对未知事物的理性派。
就像Munitions小姐那样。
身为人类的她面对父亲,持有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甚至敢于对他的某些行为及时加以劝阻。
而父亲对自己的代理则是非常信任,以至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放心的把我交给她来照顾。
这或许是Munitions小姐因为体质不能生育导致她无法成为母亲,但由于我的出现,让她最终能够体会到作为母亲的乐趣和成就感。相对应的,自幼失去母亲的我也得到了对方充分的照顾。
所以,我认为像父亲与Munitions这种和睦的雇佣关系不管是对人类还是对Slender来说,都极为少见。
而每逢赶上父亲外出,Munitions小姐便利用帽子和其余服饰把我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两人悄悄远离父亲的领地,前往距离森林不远的果园采购水果和学习人类的语言。
通常,果农们对我们的出现会感到非常好奇,他们聚在一起抽着烟朝着我和Munitions所在的方向不停指指点点,这个时候Munitions会迈着轻盈的步伐挡在我的面前,摆出悲伤的表情谎称因为皮肤疾病的关系,在烈日下我不得不把所有的皮肤隐藏起来。
所以在结完帐之后,或许是出于对单亲母亲的同情,那些人脸上流露出友善并且惋惜的笑容,拿出额外的一个苹果塞在我的手里当做见面礼,极少数情况下也送给我木质雕刻的小摆件。
虽然看起来外表粗糙,但是充满了无限的惊喜。
这种与人类面对面接触的经历既刺激又具有莫名的诱惑力,以至于随着年龄的增长,并不了解他们本性的我最终还是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记得在刚刚步入亚青春期的时候,我轻信了独自外出在森林中结识的三名猎人,幼稚的认为他们和儿时遇到的人类一样友善,原因仅仅是对方看到我的样子只是惊讶而不是选择立刻逃跑。
之后的几个月,他们会在约定好的地点放上一些小礼物给我,并且告诉我有办法治疗虚弱的Striper,所以我毫不质疑把自己的哥哥从安全的木屋里带了出来。
那时候我握着Striper的手,向他保证自己已经找到了可靠的人类,请他相信我。
但是没想到当我以为一切会有所好转的时候,他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猎枪突然攻击了我们。
当然,那些子弹对我来说根本造不成实际性的伤害,但这不代表存在血统问题的Striper能够安然无恙。
我壮着胆子挡在Striper的面前,放弃了父亲所说的尊严,第一次向嗤之以鼻的人类妥协,尝试着用人类的语言哀求他们。
他们当中有人举起枪命令我跪在原地不准动,笑着对同伴说:“看在这个怪物居然能和我们沟通的份上,不如把它卖给马戏团,大家顺便还能赚点钱换一批新枪。”
为首的男人也许是好奇为什么我在中枪后依然可以安然无恙,所以他对着我的腿又开了两枪。
我依然以为他们玩够了会放过我们,可他们在我面前再次举起猎枪瞄准了手无寸铁的Striper···
出于本能我朝他们冲了出去,在接下来的十分钟之内第一次体会到杀死人类的感觉。
那些从背后伸出来的触手毫不留情的卷起并撕扯着他们的身体,当血液飞溅在身上的时候,我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任何预想中的兴奋或者怜悯。
在结束了短暂的杀戮,我故作轻松把那三具不成形的尸体扔在地上,试图伪装成被野兽袭击的样子。
也许是忘记了Striper的母亲身为人类的事实,所以当我回过神擦着脸上的血迹来到他的身边,发现Striper正捂住伤口靠在树下,他望向我的眼神惊恐得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尽管我们是同类,是兄弟,是家人,但是他依然惧怕那个时候的我。
之后我们兄弟两人趁着天黑之前彼此搀扶着回到木屋。唯一庆幸的是父亲还有一个星期才能回来,所以当我和Striper把沾满血迹的衣服扔给前来帮忙Munitions小姐的时候,两个人决定闭口不谈这件事。
至于Munitions,她从始至终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沉默把整洁的衣服递给我们。其实不用我们亲自交代,敏感的她一定料到我们是出了什么意外。
随后我和她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替Striper处理完伤口,或许是受到惊吓,直到躺在床上,哥哥的身体依然在微微发抖。
这最终变成了一个充满耻辱的秘密,因为除了Munitions小姐以外再也没有人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
尽管意外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令人担忧的是Striper的伤口依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我终于清楚为什么父亲禁止他单独外出,不要说我们种族中能够自行愈合的体质,他恢复的能力甚至连一个普通的人类都不如。
大概是迫于无奈,Munitions尝试着让Striper开始服用少量的止疼药和抗生素,我们希望人类的药物多少对他能够有所帮助,不过发现那些效果依然甚微。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Munitions小姐因为需要协助父亲生意暂时不能再待在木屋,所以照顾Striper的责任自然落在我的身上。
也就是说如果父亲偶尔回来,我需要非常小心,只有趁着他入睡以后才能来到Striper的房间里为他上药,再学着Munitions的样子妥善处理掉那些沾着血迹的纱布。
我认为自己干的还算不错,虽然手法笨拙不过从来没有被父亲发现过。
其实我们彼此都明白,最大的原因在于父亲根本没有精力和心情再去关心他。
但是在疗伤的这段期间里,Striper几乎不再主动和我说话,就算我努力想要打破这个僵局,和他聊一些从父亲那边听到的趣闻,对方也只是选择闷不做声或者随便敷衍的应付下。
直到这个时候,我清楚自己已经把一切都搞砸了。
第四章背景是Curer和哥哥生活在一起的二十年后
过渡以第一人称的形式写出来 那时候Striper刚刚成年 Curer还是属于磨合期快要成年的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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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收拾完桌面上杂乱的数据,直到凌晨,我终于有机会依靠在沙发上好好喘口气。
尽管这张沙发的表面布满了粗糙的补丁,闻起来又透着一股子霉味,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它的舒适度。
尤其是在做完试验之后,我习惯斜靠在上面小憩一会儿,而这个时候只要稍稍偏个头,就可以看到手术台上那名人类女性。
作为一名狩猎者,我喜欢在这个角度观察自己的猎物···
其实早在两个月前,因为试验品资源匮乏的原因,我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开始重新寻找替补的研究材料。
好在我的运气不错,在森林中散步的时候遇到了那对争吵中人类情侣。
大概当时是出于对人类行为的好奇,我并没有选择立刻吓走他们,而是悄悄躲在树后进行观察。
原来两人争吵的原因在于名叫Abby的女孩是因为没有多余的资金也拒绝再继续治疗自己的晚期癌症,这在我看来非常有趣。
随着之后的跟踪,我了解到对方的日常生活与其余人相比显得更加乏味,不仅人际关系交往单薄,而且因为病情的关系,男友一家也想要尽早摆脱掉她。
这些完全符合我对试验品的要求,意味着就算她突然失踪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么作为研究的人选,被称为Abby的女孩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我甚至考虑把她发展成自己的代理人,就像父亲选择Munitions小姐那样。不过依照事态发展,我需要的仅仅是能够帮我完成研究的小白鼠。
所以,我决心在她身上赌一把···
实际上,从目前资料显示的迹象来看,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在Abby身上试验所用的药物效果比预想要成功,她体里的癌细胞数量正在逐渐减少,而且速度极其之快。
如果能够成功完成这项测试,那么针对Striper的康复治疗也一定会有所帮助。
现在我计划的一切都非常顺利,除了一件事···
考虑到族群中那些老家伙向来喜欢隐蔽的生活,他们规定除了观察者之外,是禁止我们主动接近人类,更不要说擅自软禁他们。
我曾经担心把Abby软禁在地下室的做法会不会引火上身,毕竟出于经验浅薄的关系,以自己的能力而言不保证可以做到像其余年长的族人那样干净利落。
所以如果一旦出现失误,为了保护族群的安全,不要说上面的监视者,唯独父亲那边他就不会轻易放过我。
然而把她带回来仅仅过去三天,我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是在多虑,那些穿着制服的家伙根本不会加大警力去搜寻这样一个小角色。
他们不会想到她遇到了什么,到最后针对她的失踪顶多也就是变成了一件悬案。
至于我,首先必须学会管住嘴巴,不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计划和Striper的存在,并且做出除了去老师那边其余时间依然无所事事的假象。
我曾经向老师保证过不会轻易接近人类,因为见识过人类的力量,不想惹任何麻烦。
他相信了我,而事实证明我辜负了他的信任。
没有人知道为了这项不知结果如何的研究,已经足足花费了我十年的时间。
也许在人类短暂的生命中这只算得上是一段枯燥又漫长的时期,但只要能够使兄长恶化的体质慢慢康复,区区十年对我来说简直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擅于混迹于人类社会的父亲教过我如何更好的伪装自己,尽管大多数时候我看起来确实惨不忍睹。
不过只有一点我认为自己掌握的很好:为了让目标放松警惕,记得脸上时刻保持友善的微笑。
所以在他们面前,我成功的伪装成了听话的儿子、顺从的学生。
为了Striper,我完全不介意所有人把我当做没心没肺的笨蛋。
就算几个月前和父亲Pintor申请了一间带着地下室的小木屋,他也丝毫没有怀疑。
他大概对我选择从医的决定感到非常失望,完全不指望我们兄弟之间能够有谁继承他的位置,加上对方又是个不甘寂寞的利己主义者,所以空闲的时间应该都花费在其余的雌性身上,没再把多余的精力花费在我们兄弟身上。
这样很好,不会有人再妨碍我所做的是事情。
但关于我的兄弟,不知道对他来说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有幸还是不幸。
Striper对我提起过他母亲的事情,他看着我认真的说当初父亲应该让他们母子两个人一起沉入湖底,或许现在大家的生活都会比较轻松。
可父亲最终还是把他捞上来,并且带回来抚养长大,我猜想那个时候他也许是真心希望大哥能够成为自己的继承人,可是没想到Striper的身体会日渐衰弱下去。
Striper表示自己作为拖油瓶还能继续住在家里,仅仅是出于父亲想保守这个秘密而已。
我不知道他恨没恨过父亲,如果换做我,绝对不可能原谅这样自私的家伙,就算对方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也不例外。
当然,以我的立场来说完全没有资格去指责任何人。
事实上正是因为我,Striper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身体才会这样日渐恶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