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Benjamin “Ben“ Hoxton
出生年月:1983. 6.4
年齡:32
身高:191
體型:經常出外勤而且很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身材保持的很好,就算同事有了小肚腩還是驕傲地維持著警校剛畢業的身材。
外貌: 栗色頭髮,很整齊地梳成三七分,但是髪尾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亂糟糟的。藍眼睛,手背上有一個豎直的刀疤,是當年剛出來愣頭青的時期,為制服歹徒被捅的,左小腿外側有一處擦傷痕跡,是後來在緝毒組時與黑幫火拼被射到的。
現在長期在對黑幫行動小組行動,因此上班的時候對服裝沒什麼規定,就趁機穿自己的衣服。一般都穿黑色無領皮夾克,袖口磨損得厲害,裡面穿白色棉T恤,要見長官的時候會換成襯衫,下身統一是深灰色西褲,黑色警用靴,腰帶上掛著警徽,用背帶背槍。
臥底的時候會換成運動褲,警用靴也會換成普通運動鞋,皮夾克也會藏起來換成普通運動夾克。
因為在國慶節出聲,父母懷著極大的期望給他起了一名總統的名字,然而他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具有英雄主義般的正義感,但是最後還是聽從父母的意願去了警校成為警察。
出生在NYC,15歲的時候搬家去了LA,父母雙全對他也都相當好,麻麻甚至有些熱心過頭老想給他介紹中年謝頂的基佬【因為她也就認識這些】,現在追著線索到了基爾城。自拍的時候有醜化固有結界,不管怎麼拍自己拍的自己就會丑飛,別人跟他自拍也是只有他丑飛,所以頭像啊啥的都是求別人幫他遠距離拍攝。
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基佬,按他自己的話說就是:當他父母不厭其煩地給他看美國總統們的畫像跟照片時,他卻只注意到別人的小腿,從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高中有過一個男朋友,大學斷斷續續有那麼兩三個,還有一個定期炮友兼閨蜜的好友【這關係】。到基爾城來之後一秒Gaydar感應到Chaz是個基佬,也認識了Donna。在某天不經意間拐進齊爾之後被櫃檯後面打呵欠的老大戳中了G點我是說心臟,從那天開始鍥而不捨地追求【其實是騷擾】老大。
門鈴輕響,安東尼從甜品中抬起頭來。
他發誓要雇一個店員,明天就雇,這樣下次他就可以從後門逃走,再也不用面對那個操蛋的,風雨無阻的基佬條子。真的,誰他媽在暴雨的天特意到甜品店來?聽到門鈴的時候他就該想到的,今天已經一天沒人光顧了,也就他會瘋到日日造訪。
本在門口沖他愉快地招手,他在門外抖了抖手裡的傘後穩穩地將它插在傘架上,雨水打濕的褲腳顏色更深,皮夾克上帶了一層水光,頭髮都因為被風吹得無孔不入的雨水打濕而貼在頭上。他在寫了“歡迎光臨”字樣的墊子上跺了跺腳——安東尼恨不得那上面的字突變成“滾一邊去”——走過來,步伐輕快,就像身上并沒有帶著惱人的水汽,褲管也沒有濕透。
安東尼還沒來得及決定如何應對,他就站在了櫃檯前,帶著堪比應該出現的燦爛陽光的笑容,越過櫃檯抓住他的手用力地握了握,毫不在意他還抓著的抹布。
“下午好,霍克斯頓先生。”安東尼迅速抽開手,盡量克制而疏離地向他問好,儘管心裡的問好方式更充滿拳頭與鮮血。真的,服務業是個操蛋的行業。
“糟糕的天氣,不是麼,親愛的?”本絲毫不為安東尼的冰冷態度所動,他靠上櫃檯,肌肉結實的手臂顯露出有力的線條,全心全意地看著面前雙鬢發白的人,“但是沒什麼比你更能照亮我被暴雨擊打的心了。”
他不全在說謊。算算從他第一次踏入基爾城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期間他走了所有能走的線人,跟兩個接頭人在街上過了一陣子,好不容易碰上一個算是能管事兒的街區小頭領,兩天不到就不見蹤影,據點連一隻蟑螂都沒留下。所有線人跟接頭人只要帶著他,就什麼情報也別想得到。這可真是前所未聞,小鎮居民排外他能理解,小鎮黑幫怕外鄉人?這算什麼?上世紀初電影都不這麼拍。簡直就像有人知道他是條子,提前給那些稍微高級一點的嘍啰通風報信一樣,導致直到今天他的信息網都還止步于街頭,根本上不去。
“我說了很多次,霍克斯頓——”
“叫我本,甜心。”
“——本,我對你不感興趣,我們也沒那麼熟。”
“你就不打算試一下,給我們一個機會?”他歪了歪頭,一臉受傷。
“聽著,本,我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在LA是怎麼做的,但是在這兒,結了婚的男人一般是不會對同性…感興趣的。”安東尼看著他一臉痛苦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也有些過意不去——或許是他服務業的道德操守,或許是他對年輕人單相思的同情,上帝作證他當年追羅莎的時候跟他真是差不了多少,儘管現在他騷擾的是自己——反正不可能是他真的有那個意思,他女兒都20多歲了,絕對不可能。
“一般,你是說?”藍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安東尼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委婉對眼前的條子來說簡直就是放屁,“所以我還是有機會的?”
“天啊我要說多少次,我不是基佬!”中年人扶著額頭揮手,期望著這樣就能把本從他的幻想中打醒一樣,他抬起頭,用開會時下達命令的嚴肅表情和語氣一字一句地說,眼睛帶著它們不再掩飾的壓力,“以前不是,現在不是,未來也不可能是。”
本愣了愣,向後退開,不再試圖透過櫃檯侵入安東尼的私人空間,他的眼睛左右晃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剛才聽到的話語,安東尼則對此感到慶幸:他算是讓他看清事實了。半是衝著他,半是衝著自己,安東尼點點頭,低頭收拾起沒怎麼賣出去的蛋糕,盤算著今天是輪到哪個街區的人手來幫他處理。強納森?還是“不長眼”瑞吉?他一遍思考,一遍將蛋糕們都包進硬紙盒里,再動作熟練地封上口。
突然有什麼溫熱柔軟的東西貼上他腰際,安東尼猛地直起身,條件反射地就是一個肘擊,結果卻被巧妙地擋開,手腕因此磕到冰箱的玻璃門上,疼得他嘶出聲來。他正要回過身看清襲擊者的面孔,餘光卻注意到櫃檯前少了那個高大的身影。
耶穌操他媽的基督,安東尼白眼都沒力氣翻,只能朝旁跨一步躲開後面的人和腰上的手,這小子就是不聽話。而他每跨一步,本就跟上來,最後甚至硬是扣住了他的手腕,將他面朝前地壓在冰冷的玻璃櫃面上,陌生的氣息打在耳邊,對方髮梢的雨水滴落在頸后,整個背部像是靠近了家裡的壁爐,接收著不屬於他的溫度。
“安東尼…”年輕人說話時的震動透過緊貼的背部傳過來,本來按在腰間的手向前直接環住。安東尼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恨不得自己馬上變成一塊該死的石頭。而上帝保佑他缺乏鍛煉的身體,不管他怎麼掙扎,年輕人的懷抱絲毫沒放鬆,他剛剛握住對方手腕準備扭開,就被另一隻手緊緊鉗制。安東尼開始認真思考折斷他手指的必要性時,門鈴又叮鈴地響了起來。他
幾乎是恐慌地抬起頭,金髮的女警就站在店門口,瞪著眼睛看著他。
雨的聲音越來越大,安東尼的頭也越來越大。
他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想好藉口——歲月不饒人啊,要是他再年輕個10歲大概已經編了一個全新的起因經過結果——女警的手就伸進雨衣下,接著她摸出了一台手機,鏡頭慢慢舉起對著在柜台上的兩個人,手機的快門聲異常地響,安東尼恨不得自己當場就被吸進鏡頭里再也不要出來。
他狠狠地踩了背後的人一腳,然後踹在他小腿上拉開距離,暗自下決心:不管花費多少,他要請一個保鏢,越能打越好。
不然他的紋身就要不理會他意願地成真了。
那日之後本天天造訪,這個動詞之前甚至不用加上幾乎。
他真的是,雷打不動地,天天造訪。
安東尼自認活了這麼多年,除了手臂上那個意義突然轉變了的HIGH&GAY;——他真懷念那個Gay還只單純地代表快樂的年代——紋身以外,連褲腳的線頭都筆直筆直的,不會招惹更不可能吸引基佬。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無法理解了。安東尼放下抹布, 思緒短暫地從藍眼睛的年輕人身上移開,算起了各個甜品的銷售額來。
就算只是拿來洗錢的假店,也要做的像。拉爾夫在他加入的第一天就跟他說過:事情要做全套,不然只能蹲號,還會找不著套。
“你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回事,”算來算去還是算不清楚,安東尼皺著眉,一邊擦拭刀叉,一邊對被佔用了一半桌子,并被強行好心幫忙的唐納德說,“我是說,喜歡什麼性別我管不著,但是一般不是都喜歡你這種乾淨的小年輕么?”
“不好意思,安迪,”唐納德將擦好的點心叉當著安東尼的面叉到自己的蛋糕里,然後把抹布往他臉上一甩,“我這種英國稀有物種不一定招人喜歡,更不要說洛杉磯過來的基佬警官了。”
安東尼差點握不住手裡的叉子。
“你怎麼知道是——”
“基爾城不小,”看安東尼一臉吃了過期食品的表情,唐納德笑起來,把剛剛弄髒的叉子放在他手上,“但是也沒大到哪裡去,夥計。”
“你是說…”
“你大概是沒有聽電台的習慣,”英國人啜了口茶,享受地閉上眼睛,“昨晚10點的節目相當精彩,就算是我七彩的祖國都不一定有這麼勁爆的內容。”
“上帝啊,”安東尼一手一把叉子不符合年齡地哀嚎著,他經歷過不少能讓普通人尿褲子的事兒,但是被一個年輕的同性——還是個條子,看在隨便什麼的份上——猛烈追求?他覺得自己一夜之間回到剛剛離家出走的16歲,或者讓他們再往前一點,還會尿床的6歲,抓著濕透了的被子不知所措,“我的清白!”
“我或許不知道你年輕的時候干過什麼,”唐納德不置可否地翻了個白眼,“但我相信你絕對與名聲清白毫不沾邊。”
“去你的,我是個正經的生意人。”
“正經生意能讓你臉上有疤?請,務必介紹我去做。”
“唐納德,你給我閉嘴。”
“不,我不閉嘴,真的,什麼正經生意要你拿著凶器跟別人互砍?殺豬也不會被弄成這樣。”
“操。”
“天啊安迪,你就是要我承認你是合法公民嗎?”
“不是,我是說,操。”
唐納德順著他的目光轉過身,一眼看到中年男人最近所有痛苦的源頭。
本手裡拿著他第一次踏入這家店時拿著的皮夾克,推開齊爾整潔的玻璃門。沒在柜台後發現安東尼的身影,他有些奇怪地四下張望,發現對方站在一張小桌前,雙手握著銀叉,正好朝他看過來。安東尼動作僵硬地別過頭,滿腦子是他這麼多年來學到的所有粗口,以及一句頗帶有上帝他老人家神聖回音的,俗得不能再俗的俗語——說惡魔他就到。
唐納德看了看一臉鐵青的安東尼,又看了看滿臉春風的本,雙手交叉往座椅上一靠:這下有好戲看了。
“這家店我倒是沒來過,”本身後穿著交警制服的男人似乎剛下班,抖了抖汗濕的襯衫沖旁邊也是警察打扮的金髮女性說,“你呢,唐娜?”
“我路過過很多次,”被叫做唐娜的人聳聳肩,抬手捋了一下垂在耳邊的劉海,“不過聽幾個來的勤快的同事說,這兒蛋糕不錯。”
“蛋糕我倒是沒什麼要求,”男人撇撇嘴,“比起這個我更想喝點什麼,今天真他媽的熱。”
“說到喝的,本你有什麼好推薦嗎?”唐娜盯著櫃檯上的價目表看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放棄自己做決定,轉向他們中的常客尋求意見,而她一轉頭,常客已經邁開步子走了老遠,“本?查茲,本他——”
“別叫,”查茲幾乎是立刻捂住她的嘴,他沉下聲音,眼睛一刻不離開走向腰間圍了白色圍裙的,似乎是店主的男人的本,“我想聽他們在說什麼。”
“你發什麼瘋,”唐娜打開交警的手,嫌棄地在他褲子上抹掉沾到手上的汗,也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我操,那是……?”
“沒了個錯,”查茲貓著腰躲到櫃檯旁的盆栽後面,唐娜緊緊跟在他身後,“就是傳說中的‘小可愛’。”
“本好這口?!”唐娜掩飾不住也不打算掩飾自己聲音里的驚訝,“我是說,雖然白髮很性感,但是真的,他都能做他爸了!”
“別人童年受創你也管不著不是,”查茲回嘴,幾乎有點興奮過頭,“好了你閉嘴,讓我好好聽。”
“挪過去點兒,我看不到了。”
“你知道,”本來背對他們的唐納德終於忍不住轉過頭來,唐娜跟查茲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八卦行為做出解釋,對方就在豎起的菜單的掩飾下沖他們笑,“你們可以坐那兒,聽得更清楚些,”他隨手指了隔壁空著的桌子,好心地眨眨眼,“放心,按他們兩個現在的狀態,絕對不會發現的。”
偷聽被抓了個現行的兩個人抬頭,正好看到目光膠著在一起的兩個人——儘管與其說是膠著,不如說是安東尼不停地躲,本不停地追。
安東尼這輩子沒這麼窘迫過,從本朝他走過來——不,從本走進店裡 ——的那一刻起,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坐在桌前的嘴碎的英國佬無視他求助的目光,裝模作樣地豎起菜單,兩個躲在他盆栽(上帝保佑他稀疏的盆栽和兩位人民公僕稀疏的智商)后的警察更是挪到了他旁邊的空桌上坐定,也豎起菜單。不同於唐納德的是他們毫不掩飾菜單後的直直望向他的目光。英國佬也就剩這點良心了。本衝他露齒微笑,灰色T恤貼在身上隱約顯出肌肉的線條,連查茲有時候都不得不承認他身材確實不錯,安東尼此時則在對方堪比牙膏廣告的笑容下恨不得當場失明,他低頭折磨起圍裙跟餐具,仿佛一切都是它們的錯,而不是這個已經在他面前站定,象征身份的警用靴乾淨得惱人的男人的。
下次,他向自己保證,儘管自己也深深知道再也沒什麼下次,下次再開店,死也不干服務業。
“嘿。“
“嘿,“安東尼趕忙回復,心裡則是罵了一句”嘿你媽逼“,他擠出一點笑容,同時大大地向後退了一步,”要點什麼?“
“你有什麼推薦嗎,親愛的?“本本著主動進攻的原則上前一步,安東尼幾乎能聞到他身上乾燥溫暖的氣味,和一點兒汗味。
“沒有,“他翻了個白眼又退了一步,一字一句地,避免自己咬到舌頭地繼續說道,”還有,別叫我‘親愛的’,先生,我們沒那麼熟。“
“別這樣,安迪,“本一臉真切的受傷,他一手捂著心口,又向前跨了一步,“我只是來買點喝的,而且你瞧,我還帶了兩個朋友。”
“兩個朋友”探出頭來揮了揮手,笑得一臉燦爛和過分熱情。安東尼聽到唐納德嗤笑了一聲,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名聲算全沒了。
“不要叫我安迪,“他一邊詛咒本的大長腿和粗神經,一邊繼續後退,這個人到底聽不聽得懂英文?還是什麼時候起“不”這個字也有別的他不知道的意思了?“我歡迎你帶朋友來光顧,但是請你不要再騷擾我。”
“我可沒有騷擾你,甜心,”本一臉真誠,然後不出所有人所料地再次侵入安東尼的個人空間,接著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臉上一下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而且就算我是,你想怎麼著,報警?作為警察我會保護好你的,我可愛的安迪。”
啊去他媽的警察跟警察Kink,以後誰敢在他面前提警察情趣他就崩了他,今晚就開會宣佈。
“本,先生,警察性騷擾市民也是會被抓的。”他不得不挑明了說,同時又往後退。這次膝蓋撞上了桌子邊沿,安東尼一個重心不穩,一手舉著一根叉子踉蹌了兩下,等他站穩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對上一雙藍色的眼睛,手臂上還按了一雙帶槍繭的手,整個人幾乎被囊括在本的懷抱里,就差他小鳥依人地主動貼上去,構成一幅八點檔主婦劇場經典畫面了。
“哦,安迪,”本眨眨眼,頭還稍微側了側,接著向前湊上來,“你這是哪裡不舒服么?需不需要我——”
“不用不用謝謝我自己能行。”安東尼在對方的鼻息撲到自己臉上的瞬間醒悟過來,他動了動試圖退開,卻無法拉開年輕人緊緊抓握的雙手。操,他暗罵,同時低下頭避免不必要的意外,操他媽的要不是是個條子,他早就做了他,真是操蛋。
“別害羞,小可愛,我很樂意照顧你的。”
“本,真的,心領了,但是求你放手。”
“安迪——”
門鈴叮鈴地響了,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望向這個清閒時間進來的人,安東尼像是撿到救命稻草一樣掙脫被分散注意的本,他越過較高的男人朝門口一看,接著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如果有選擇,安東尼·吉爾伯特選擇從未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上帝拯救他跟他糟透了的運氣。
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婭利克斯·吉爾伯特,他的親生女兒。
以折磨他為樂的人。
天知道她在門口看了多久才進來的,天知道她看了多少。
婭利克斯抬手,將垂到肩上的長髮撥到後面,藍色連身短裙緊緊包裹出身體曲線,10厘米的高跟在瓷磚地上叩出聲響,脖子上掛著的兩枚戒指互相敲擊,細小的聲音淹沒在手環碰撞發出的脆響中。她無視所有人的目光徑直走到本身前,直直地盯著安東尼。
“爸,”一陣沉默之後她開口,而這時安東尼想要阻止她已經太遲了,唐納德的身體開始因為憋笑而抖動;另一桌的兩個警察則倒抽一口氣,低聲討論起掰彎直男的可能性;本瞪大了眼睛,目光在婭利克斯跟安東尼之間來回,接著他稍稍退了一步,為父女兩人讓出對話的位子來——安東尼都不知道該感謝他好,還是該讓他回來好,只能幾乎是驚恐地看著婭利克斯揚起嘴角,抬高了下巴,說,“這就是你喜歡的那個警官?也不介紹介紹。”
她他媽強調了“喜歡”,他發誓,她強調了“喜歡”。
唐納德迸發出他從未聽過的大笑,金髮的女警幾乎叫出聲來,另一位則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大喊“我不吃警笛死也不吃”,本整個人就像插上電的燈泡一樣,亮的刺眼,他露出已經不能更燦爛的笑容看著安東尼,唐娜長吁短歎地感歎本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愛,被盯著的人只覺得那是惡魔的召喚。
他看著婭利克斯和她得意的笑容,有種殺了在場的所有人然後自殺的衝動。
“這下真他媽玩完了。”
本發現這間冷飲店根本就是機緣巧合。
那時候他剛追著污垢幫(Stain)的活動線索調到基爾城,活動範圍還局限在局裡跟上頭分配的公寓之間,小城鎮特有的悠閒與寧靜讓他總想找些事兒做——看在上帝的份上,這兒連線人都友善得難以置信。
那天太陽大得很,他把夾克掛在手臂上,有些無奈地看著硬塞給他一份基爾城地圖的線人走遠。蟬在曬焉了的樹上吵吵嚷嚷,空氣凝結在空中,白色棉T恤緊緊貼在身上,腰部凹陷處有汗水滑落,他忍不住伸手撓了撓,瞇起眼睛在街道上搜索著,試圖找到一個雪糕車,或者別的什麼,只要能提供冷飲。空曠的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幾個行人,讓人很難相信這就是小鎮的鬧市,不過本倒是能理解,這樣的溫度下,沒有誰願意離開空調的庇護。
他轉過街角,租來的車停在兩個街區外,這時他埋怨起自己的固執——拒絕唐娜和查茲,主要是唐娜,的路線圖,硬要開車到附近,迷路后摸索著問路找到約定地點。他一邊嘟囔著要找個咖啡廳坐一會兒,一邊用力抹去額上的汗水,一時間覺得大峽谷的烈日也不過如此。
一個店鋪門前的小黑板吸引了他的注意。
讓他停下來的並不是黑板特殊的設計和裝飾:它只是一塊普通的、宜家味十足的黑板。吸引他的是上面的插圖跟配字。
“齊爾(Chill)夏季冷飲新品,”他彎下腰仔細看了看,裝滿冰塊的杯子上擠了一行字,“第二杯半價。”
這真是上天的旨意。
本高興地吹了聲口哨,把夾克甩到肩后,推開冷飲店透明的玻璃門。木質門鈴輕輕地響了一聲,在只坐了三兩桌人的店內倒也足夠讓柜台後的男人抬起頭來,正好與他打了個照面。本一時間愣在原地,對方右邊臉上一道從太陽穴直直延伸到下顎的傷疤不能說明顯,但也足夠他在日光燈下看個清清楚楚。男人衝他友善地微笑,並從櫃檯后繞過擺放整齊的兩冰櫃甜品糕點走了出來,絲毫不介意他不禮貌的盯視。
“你好,”他一邊說著,一邊在他面前站定,本這才注意到對方年紀比他預估的還要大些——眼角的細紋,鬢角的白髮,還有那道陳年的傷疤——棕色條紋T恤跟牛仔褲是個很容易讓人判斷失誤的搭配,尤其遠看的時候,“歡迎光臨齊爾,我是店主安東尼。”
“你好,”本眨眨眼,握住了伸過來的手,它溫暖乾燥又有力,“我是本。
“本,”低沉的,帶了點粗糙邊角的嗓音重複了一遍,“需要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的夏季新品么?”聲音的主人鬆開手,領他坐到角落的圓桌旁,本抵頭盯著自己的手,有些埋怨它自作主張地放開安東尼,隨後接過後者遞來的餐牌,衝他微笑著點了一下頭。
“看你一身的汗,這裡正好是空調口,你可以好好涼快一下,”安東尼開口,并從菜單中抽出一張卡紙,上面印了一杯綠色的飲品,透明的水珠附著在玻璃杯上,“容許我推薦我們的新品,冰凍薄荷,它能夠讓你在現在這樣的鬼天氣好好地涼快一把,而且第二杯半價,當然你要是不…”
他的聲音真好聽,本想著,在對方伸手指著菜單的時候裝模作樣地看過去,身材就他這個年紀來說也算好,不知道那個傷疤是怎麼來的?還有袖子下露出一小節的褪了色的紋身?
他專著地看著認真介紹招牌甜品的店長,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本,本?”本回過神來,安東尼收回在他眼前搖晃的手,挑著一邊眉毛問,“所以?你想好了么?”
“想好?”
“甜品,”安東尼指了指餐牌,“冰凍薄荷?還是你要來點兒夏季套餐?”
“給我來杯冰凍薄荷,”本大膽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再給我來一份夏季套餐,有焦糖奶凍的那個。”
“本來應該讓你在櫃檯點單的,”安東尼朝旁邊站了一步,躲開了本的手,本聳聳肩以示抱歉,“但是你是第一次來店裡——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新到基爾城上——就給你破例一次。”
他沖他笑了笑,轉身朝櫃檯走去,本向後靠在柔軟的座椅上,強勁的冷氣已經讓他的衣服不再貼服在身上,但是內心卻絲毫沒有受到涼風的影響。他注視著在柜台後忙碌的男人——他不是他喜歡的類型,臉上那道傷疤更是不美觀,但是他克制不住。
安東尼端著甜品跟冷飲走來——正如餐牌上的彩圖,綠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搖晃,水珠凝結在杯身上,裡面的冰塊晃動出聲響。本衝他道謝,并在對方放下杯墊與飲料后握住了他的手。
“多謝了,”他看向對方有些奇怪的藍色雙眼,拇指在安東尼還沒來得及抽開的手上磨蹭,“親愛的。”
安東尼一臉活見鬼的表情和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的步伐更是讓他笑出聲來。
老大
原名:Anthony “Andy” Gilbert
出生年月:1970.8.23
年齡:45
身高:188
體型:年輕時還是很有肌肉的,但是現在不可避免地有了小肚腩
外貌:黑色短髮,棕色眼睛,現在鬢角會有些發白,右邊太陽穴上有一道直直往下,長到下顎的傷疤,身體左側肋骨偏下的地方有一個槍傷的傷疤,右肩跟右小腿上分別有一個彈孔。左手臂上有褪色了的紋身,是當年年輕GAY的意思不是基佬的時候紋的,很大的一個由GAY &HIGH組成的類十字架圖形,做底的佩斯里花紋上下到達肩頭跟手肘。這個紋身到後來想洗掉的時候又懶得洗了,就放著,幫派里一般沒人敢拿這個跟他開玩笑,除了女兒。
看店的時候穿普通的T恤,冬天則會加些外套,畢竟室內有空調,下身是方便行動的寬鬆牛仔褲跟皮靴。作為老大出門的時候就會換暗紅色襯衫跟窄紋西裝套裝,領口第一顆紐扣跟袖口是雕了幫派花紋的金釦(時常被女兒嫌棄品位低俗),暗棕色漆皮皮鞋,頭髮會整齊地向後梳。不戴結婚戒指,當初是因為防止被敵人知道自己的弱點,後來則是因為戒指被女兒拿走戴在了脖子上。
年紀大了所以視力有點不行,在家的時候會戴無框眼鏡,在外面會為了保持形象不戴,但是又不會戴隱形,所以有時候需要瞇起眼睛看東西。有空的時候喜歡守著HBO看電影或者電視劇,看的時候習慣性會吃奶油味爆米花和香草冰淇淋的混合物,經常被女兒說遲早高血壓。
污垢(Stain)幫首領,幫派主要從事毒品引進與軍火販賣,活動範圍遍佈整個Ohio,也有部分跨州業務,最近正在向南擴散,旗下幾個空頭公司,還有一個看起來八竿子打不著的物流公司。14歲母親去世,16歲受不了每天鬱鬱寡歡的父親離家出走輟學混社會,18歲在酒吧角落撒尿的時候不小心聽到當時老大Ralph手底下的人在討論過兩天晚上凌晨1點的毒品交易,於是在1點的時候躲到交易現場偷偷報警,趁警察來了三方混戰順走兩包【2KG】高純度海洛因,順的過程中被Ralph直接看到正臉,楞了不超過3秒就當機立斷衝到警察那邊躲在警車後面。賣了海洛因躲了一陣子后還是被抓到,在Ralph還沒來得及盤問他之前就搶先講了一堆哲學跟人生思考【屁】把對方繞暈,於是Ralph讓人把他帶下去自己好好消化那一串有的沒的的,三天后再帶上來,老大就想好了完全的計策【誤】,又能賺錢又能賺面子。Ralph覺著老大坑是坑了點但是還蠻有腦子的,就把他留了下來,並在死後將幫派過給他。老大28歲那年與老婆Rosa在墨西哥交易時認識,老婆當時跟自己的妹妹一手搞起Rosalita【主要從事毒品生產及販賣】,是個手腕很強雷厲風行的人,29歲【Rosa 30歲】結婚,30歲【Rosa 31】女兒Alexandra出聲,2008年【Alex 18歲】Rosa在一次毒品交易中因為談判不成,雙方火拼死在墨西哥的一片沙漠中【其實是隔壁幫派故意蓄謀除掉Rosalita領頭,然而逗比的他們忘記Rosalita除了Rosa還有妹妹Rita,所以後來還是GG了】。
Rita本來是要訓練Alex做下一任接班人的,而叛逆的Alex為了自己喜歡的樂隊的吉他手跑到了美國,跟樂隊過了一段時間膩了之後就跑去跟一個沒有名氣的雕塑家鬼混。雕塑家愛嗑藥,某天知道了Alex的真實身份【大毒梟】就求Alex給他點“帶勁兒的”,Alex就回墨西哥一趟哄哄滿世界找她的Rita姨媽,順手帶走了一點高純度海洛因。回去之後雕塑家逗比這輩子沒嗑過這麼高級的,一下子就OD了。OD之後Alex倒是沒在怕,就是嫌尸體臟,於是百年難得一遇地打電話給老大【一向都是老大打給她然後被掛斷】,老大女兒奴開著會呢都直接接電話,一聽女兒在那裡哭【其實根本沒哭甚至還打開了電視】整個人都不得了了,立刻找了最好的清道夫去處理,自己也親自到場監工,結果一到地兒打開門,發現女兒假睫毛都沒掉坐在那兒抽煙看電視,一身朋克就算了,看到他來了之後還把煙頭按滅在尸體上【還說:他死了,不介意的】,整個人都不好使了。他印象中的女兒還是13、4歲會拉著他的手喊Daddy的女兒,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女兒還朝他抱怨老頭子動作好慢你給老娘快點。
弄完之後老大問女兒打算怎麼辦,女兒愉快地表示爹我要跟你住,於是搶走了老大的房間吃光【一半吃一半糟蹋】老大最喜歡的零食從此跟老大過著幸福的父女生活【並不】。Rita定期帶一大票人上來要人,於是每次家庭聚餐都會變成——高級西餐廳裡一個人都沒有,小方桌旁邊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服務生上菜都不敢上。然而女兒就是不走,而且直到今天老大如果想說她什麼,就會一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說自己18歲那年心愛的男朋友在自己面前OD自己受到了嚴重的心理創傷。
老大現在白天開個冷飲店(冷飲+甜點+蛋糕啥的,情人節還推出單身漢套餐)——齊爾(Chill)——洗錢+賺錢+做偽裝,實際上照常遠程操控幫派事物。
然而他不知道這年頭冷飲店的大叔很受某位NYC基佬的歡迎。
16歲上街混之後就再沒回家過,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怎樣了。
披散的黑色大卷長髮,棕色眼睛,遺傳了媽媽的長睫毛,年輕時走朋克路線,現在平常出去的時候多穿暗藍色無袖連身裙,搭一件白色短裝半袖外套。右耳帶著媽媽的耳釘,脖子上是一對父母的結婚戒指,左手手腕上掛兩條金屬手環,一般拿著單肩小包。晚上出去浪的時候是大紅色緊身抹胸短裙加白色手包,不止一次被老大說這樣穿著像站街但是就是喜歡看老大痛苦的表情。基本搭配都是紅底恨天高,手包和小包都放有迷你手槍。
父親是老大安東尼·基爾伯特,母親是墨西哥黑幫羅莎莉塔(Rosalita)的頭領之一羅莎(Rosa),另一名頭領是羅莎的妹妹莉塔(Rita),也就是安東尼的小姨子【不
“你知道,人都是有壓力的,拿我來說,今天我的編輯天沒亮就來敲我的門了——對對,我是個作家,差點忘了說,不過這不重要,親愛的,別用那個眼神看著我,恩?我可沒有撒謊,真的。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我想想,銷量最高的好像是‘湖水與沙’?你看過麼?“
“……“
“沒看過也沒關係,上帝作證,我出版的那些小說糟透了,不像我自己私藏的那些,更不像我正在創作的那些。什麼?你想知道我的新作品?哦我不知道…我不應該提前告訴你,起碼珍妮——我的編輯——是這麼說的,看在神秘感跟宣傳的份上,她總是這樣說,看在營銷的份上。但是為什麼不呢?你看起來是個不錯的人,就讓我跟你說說我私藏的小說吧。
你應該聽說過的,這是長篇小說,第一部剛出的時候還引起轟動了呢,這個系列叫‘午夜花匠’,是男主的稱號。不不你別打瞌睡,它不是什麼暮光之城式的愛情小說或者植物學研究,我雖然解剖學滿分,但是植物不巧是我的死穴,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懸疑探案驚悚小說,很棒對吧?我感覺它可以達到現代福爾摩斯的級別,你怎麼看?“
“……“
“唔,我想你說的不無道理,我是有些自大了。畢竟,柯南道爾可是邏輯推理的創始,但是你不能怪我想與名家比肩的心。啊,話題扯遠了,抱歉,我最近經常這樣,壓力,你知道,讓我們說回來。我的編輯,對,她天沒亮就來敲我門,催我交稿。最近的讀者也太饑渴了,他們浮躁,看書就跟吃快餐一樣,一拿到手就迫不及待翻去最後看結尾,我敢打賭我的書他們大致掃視一遍就扔了,完全沒有仔細體會過其中的含義——倒不是說它們中有多少,但是拜託,我還是有認真寫的,看在這個的份上他們也應該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讀完它。有次我收到讀者來信,她連書里的情節都搞錯了,不騙你,真的,還自稱是我的頭號粉絲,真是好笑。“
“……“
“親愛的?你這是睡著了麼?“
“……“
“好吧,多謝你聽我念叨那麼久,我就不用你送我出去了,晚安,甜心。“
男人戴上帽子,跨過滿地的鮮血——面前椅子上的人全身是傷,小腿處甚至能看到慘白的腿骨,雙手被餐刀釘在椅子扶手上——帶上門,在清晨特殊的濕潤空氣中深呼吸。他彎下腰摸了摸在門邊溫順地躺著的金毛尋回犬,它正抱著一塊生肉啃食,尾巴歡快地搖晃。
手機在他外套口袋里震動。
“喂,珍妮?我發誓我沒有在躲著你,真的,什麼?寫完了寫完了,當然寫完了,我可沒說謊……“
多米諾骨牌立在原地,男人小心地繞過堆砌的圖形,牛仔褲磨損的褲腳離牌面僅有不到一公分遠。他微笑著拉下手套,橡膠啪地一響隨後被丟棄在鐵質垃圾桶內。
“你知道,我並不是針對你,”擰開水龍頭,他從容地擠出一點洗手液,清洗掉手上橡膠難聞的味道,換上柔軟的小牛皮手套,“就像你喜歡繪畫詩歌一樣,這是我的愛好。”
女人在他身後的椅子上哭泣著,還算漂亮的臉皺成一團,金髮胡亂地散開,淚水暈開了她的眼妝,黑色的線條劃過貼了銀色膠帶的臉,小丑一樣滑稽可笑。
“哦,別哭了,親愛的,”男人心疼地塌下眉毛,他走到她身邊蹲下,緊了緊她手腕上的塑料條,女人的手已經因為血液不流通而有些發紫,勒口甚至磨出了血,“看看你,看起來蠢透了。”抬起手的時候她猛地瑟縮,用力將頭擰向另一邊,他笑起來:“別擔心,小可愛,我不會傷害你,你是知道的。”牛皮冰冷的觸感讓女人從臉頰一陣顫抖,行兇者確實也沒有做什麼,他將遮在她眼前的頭髮撥到耳後,對待情人一樣用手背輕撫她的臉頰。
“只要骨牌不倒,你就不會有事,好嗎?”他抽出茶几上那束花中的一朵,“看,百合,你最喜歡的。”
女人只覺得一陣惡心,他將花舉到她面前,湊在她鼻尖,聲音還是那麼輕柔:“聞聞看,很香呢。”
滿臉淚痕的人只發出一聲啜泣,整個人掙扎起來,差點碰到就在她腳邊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黑色的薄薄的牌身在地面輕微的震動下晃動。
“不想聞?好吧,我想我也沒辦法,”他歪頭可惜地歎氣,藍色的眼睛里反射出充滿恐懼的顏容,抬手將花別在她耳邊,捏著下巴左右看看,似乎對自己得傑作很滿意,“好了甜心,就這樣。”
他站起身來,穿上搭在沙發靠背上的外套走向門口,就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得,女人神經緊繃,她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麼,手指死死掐著椅子扶手。
“啊,差點忘記,”開門后男人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對女人善意地提醒,“別弄倒哦。”
然後他輕輕合上門,腳步聲漸漸遠離。
女人長出一口氣,腳邊的骨牌延伸到櫥櫃邊,一塊斜放的木板將它們載到流理台上,骨牌的盡頭是一根細長的木棍,棍子另一端抵在櫥櫃門上,她就坐在門的正下方,身體被放平,在椅子上姿勢怪異地躺在原地,電話就在她手邊,距離不遠,只要她能夠到它,她就得救了。
那個男人是來送花的,百合,來自一個仰慕者,他那時候笑著說。黑框眼鏡讓他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工讀生,但是她早該看到的,看到那個男人眼角暴露年紀的細紋,和眼底冰冷病態的笑意。
他的笑容讓她不寒而慄。
掙扎起來,她拼命彈動身體,一點點蹭向不遠的電話,幾乎失去知覺的手盡力彎曲,試圖夠到那個黑色的小方塊。
有什麼東西清脆地響起來,她卻來不及在意,她離它太近了,就差幾公分…她要碰到它了…還有一點…
手機終於握在手裡的時候她哭出聲,同時清脆的聲音停了下來。
木棍被骨牌推向前,櫥櫃門緩緩打開。
她驚恐地看著滿櫃子的刀具掉落下來,視線突然一片漆黑。
……
“操,你看這次的,”警官小聲沖身邊的同僚說,“那把刀劃到了她的頸動脈,她是流血致死的。”
“報紙怎麼叫他來著?花匠?”
“午夜花匠,這個他媽的變態。”
“對對,真是…上一個我記得是活生生被燒死?”
“別提,我現在都還忘不了那個味兒,以後別讓我吃烤肉,還有——”
“噓,頭兒來了,別說了。”
“…匯報。”
“是。被害人女,38歲,于今日凌晨……”
真名:Josh McCarthy(喬什•麥卡錫) 不明真相的媒體及警察及群眾稱他為:Florist of the Night(午夜花匠)
年齡:32
身高:186 cm
外貌:肌肉結實細長,看上去沒什麼肉,其實也沒什麼肉,但是力氣還是很夠的。黑髮,髮梢永遠保持在領子之上,頭髮全部整齊地梳到腦後。眉毛有些粗,藍眼睛,鬍子總是刮得很乾淨,時常帶著微笑。沒有固定著裝,什麼衣服能夠騙到目標就穿什麼,但是只有一個人,或者不作案的時候會穿整套的三件套,藏青底色白色寬條紋,深灰領帶打成雙溫莎,以及酒紅色的方巾,銀色的,上面有玫瑰花紋的袖釦,黑色布洛克皮鞋。隨身攜帶棕色的牛皮手套(方便作案時不留下指紋)。
作案方式:作案方式相當隨機,一般是周邊有什麼就用什麼,自己只會帶手套,但是每次作案之後都會留下被害人生前喜歡的花卉或者院子里有的植物,且一般獵物死亡時間固定在午夜前後1小時之內,被媒體稱“午夜花匠”。
作案前會詳細調查被害人的喜好和日常生活習慣,但不會與被害人直接接觸,最多擦肩而過,避免被查出,作案的時候極有耐心,有條件的話可以花一個下午甚至一天的時間佈置兇案現場,但是對被害人的死亡時間——午夜前後一個小時內——相當堅持,甚至到了強迫症的地步,如果過了這段時間寧願再等一天,都不要草率開始。作案過程中會一直跟被害人閒聊,不管聊的過程中對方是否還活著,反正就是一個人叨逼到最後。
性格:見到誰都會友善地微笑——起碼乍一看很友善,也總是很有禮貌。
職業:是個作家,專寫瑪麗蘇小說三十年,代表作《色彩的五十個度》(我才沒有在黑某雷的五十度SM呢)、《星光之城》(也沒有在黑某光之城)、《狼人日記》(更加沒有吐血鬼日記)、《99.5°F》(這個真的只是個瑪麗蘇小說)(題目來自二毛)。是個偶爾拖稿的好作家,編輯是個紅髮妹子——珍妮•塔倫(Jenny Tarron),關係挺不錯的,珍妮去上門催稿的時候也會思考喬什每天不在家到底幹啥去了,然而并思考不出什麼,而且喬什總以“在尋找生命的美好感悟”等屁話搪塞,在殺人以外的事情上相當隨性並且吊兒郎當。
是個科技廢,手機只會拿來接電話打電話,發短信都要發半天,稿子全都是手寫,字漂亮工整,所以珍妮幫他打到電腦上的時候也沒抱怨太多。因為人蠢沒藥醫身為一個現代人活的跟上世紀五十年代一樣,所以就算想以午夜花匠的身份調戲警察調戲媒體都不知道怎麼調戲。不會發無法追蹤的匿名郵件,又機智地知道如果直接寄包裹的話會被查到,所以半夜躲過攝像頭直接人工把包裹直接丟到電視台、報社、警局的門口。
外貌:身高185,體重73kg,金髮藍眼,因為年輕經驗不足時的失誤,左邊眉毛上有一道傾斜的傷疤,從額頭上延伸到眼角,左手手心也有當時遮擋眼睛留下的一道細長的,貫穿手掌的傷疤,右腿有從腳踝一直到膝窩的燒傷痕跡。右手腕上有褪色了的紋身,依稀可以看到紋的是花體的“Agnes”,現在常年隱藏在手錶下。金直髮整齊地綁起來,戴著木框眼鏡,到哪兒都穿著整齊的西裝,一般是黑色或者藏藍色這樣的暗色系,白色方巾,素面領帶,骨瓷領帶夾。手裡總拿一個黑色的老舊皮質醫療包,裡面裝了製造炸藥的零部件以及一個計時器。
簡介:人稱“牙醫“,媽媽是挪威人,爸爸是土生土長的德國人,還真是牙醫。興趣愛好除了研究炸彈,就是聽著歌劇研究炸彈。曾經有一個叫Agnes的未婚妻,但是後來她咋樣了沒誰知道,要是問他他會微笑著叫你滾蛋。從小就愛搞破壞,7歲誤打誤撞,趁他爹不注意的時候弄爆了汽車電池,從此愛上火花四濺,東西瞬間毀壞的感覺。幼年最喜歡的讀物是《我們身邊的化學》,大了點兒請高年級的學生從學校實驗室偷化學藥品回來,自己從來不偷,高年級學生被抓了就裝傻死不認賬,因此小時候也常被揍,後來自己鼓搗出強力清潔劑到社區裡兜售,拿賺的錢請了一些小混混做自己保鏢,導致曾經揍他的高年級變成他的小弟經常義務幫他幹事兒,上網買實驗用品跟試劑之類的,研究什麼樣的組合最容易產生最大效果的爆炸。從小就到處放火,17、8歲一不小心搞了個規模大於預計的炸彈,一間酒吧就這樣悲劇了,雖然沒人能證明是他還是怕被抓,因此逃到國外,在奧地利,希臘等地方都住過一段時間,能比較流利地說一些希臘語,精通英語、法語、西班牙語、挪威語。逃出去后就想著反正都炸開了,不如炸個痛,到處去炸些公共設施,從廢棄大樓到火車站都炸過,而且越來越能精準地控制用量,爆炸範圍絕對不會超過預計,可以說是想炸哪就炸哪,想炸死10個人絕對不會死11個那種。28歲就已經是界內名人,偶爾會接到委託幫忙去炸銀行或者炸人。成功炸過某國政府高級官員。後來接的委託越來越多,逐漸就是專門炸人炸房子過日子,沒有再怎麼因為任性所以去炸。
28歲在西班牙的時候認識的艾格尼絲•韋伯(Agnes Ida von Weber),妹子是一個科隆大學心理學的學生,在暑假去西班牙玩耍,結果耍的時候正好到了他要炸的地兒。在門口撞見聊兩句,施特凡覺得這妹子很投緣就藉口把妹子帶走了,兩人到幾個街區以外的咖啡廳喝東西的時候順便引爆之前留下的炸彈,旅遊期間充當免費地陪各種玩,兩周后艾格尼絲回國前確立關係。之後還有聯繫,斷斷續續在一起也過了三年,然後妹子終於攤牌說自己其實猜到他就是那個炸彈犯,但是一直沒有求證,也不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要求他以後不要再來找她,就這麼分了手。後來艾格尼絲咋樣了施特凡也不知道,倒是每次接了委託后會習慣性地打一點錢到艾格尼絲賬上。
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兒子弗蘭克•韋伯(Frank von Weber)反倒在知道自己親爹其實沒死還老給錢之後就踏上了爸爸去哪兒尋父之路。
性格:嚴謹,年輕的時候喜歡跟別人聊天,話題越哲學越高興,雖然自己不一定聽得懂。艾格尼絲離開后變得比較沉默,現在處於言簡意賅的階段。喜歡什麼事情都有所計劃,炸炸彈都數著秒炸,筆記本上寫滿了日程安排,準時準點到不行,一旦約好了要是對方遲到會不很高興,雖然表面上不表現出來。如果是委託人遲到那肯定會加收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