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離開!這個結局很滿意了和想象的差不多,謝謝溫柔可愛的荔枝人們】
【上接一章競演,作品不是我發的我就不叨擾了,不過與其說這篇是結局不如說是後續,大概競演在我心裡就是結局了!】
看到競演的投票結果時,李金生的大腦已經放棄了傷心難過的資本,單單是注視著投票的結果也能感覺到稍稍放下心來了。相差相近五分之一的票數,不管怎麼說都已經不能算是運氣的範疇,但是,也並不是讓人感到難過的差距。
不知道是誰的手重重地在李金生頭上揉了一把。
“鐘熙哥?”李金生回過頭去,看到對方站在自己身後。
“感到難過嗎?”
李金生不知道該怎麼表現得像是不在乎一些,他點了點頭,但隨後又補充道:“倒也沒有,只是有點遺憾而已。畢竟曾經努力地練習過了那麼長時間。”
“說是這麼說,但剛才也不是沒有掌聲吧?”鐘熙的手明明很纖細,但不知道為何卻能讓人感覺到長輩的力度,“而且也有四百多票呢?”
“沒有贏就是沒有贏,沒必要為自己找理由啦,我沒事的,鐘熙哥。”李金生撥開額前的髮絲,擦拭起剛才因為表演練習的汗珠。
“嗯……但是我們一起練習過的時間是誰也不能否定的,台下的掌聲就算變成歷史也是誰也不能否定的。”
李金生笑著摟過對方,安慰性地抱著鐘熙,拍了拍對方的背。
舞台上,冷藍色的燈光繼續跳躍著,公佈下一組的投票結果。
對於自己來說這只不過是練習生的第一年初戰失敗的結果。但是對於已經在舞台上戰鬥了五年的金鐘熙來說,被打敗然後再站起來,或許已經成為了稀鬆平常的事吧。李金生朦朧地在嘈雜的舞台上意識到這件事。
“哥好漢子啊,我就做不到這樣。”
“不要太難過……想哭的話哭也是可以的,鏡頭會照下來,也是介紹自己的好機會。”
“沒事,我的眼淚已經變成汗,全都被我自己抹掉了,不會讓鏡頭照到的。”
之後,正如李金生之前所設想的那樣,自己因為沒能贏得benenfit而在三十名之外。李金生收拾好行李之後,從製作組那裡拿回來手機還有其他貴重物品,再回到宿舍一一向室友和隊友告別。
確實正如南鐘熙所說,曾經度過的時間並不是能被輕易丟掉的東西。
李金生拖著輕過頭的行李箱,走在熱過頭的街上。他看到手機上多了幾通未接來電。稍稍查看過後,都能看出來來自同一個號碼。他撥通了那個電話,直到聽到對面的女聲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啦,要是媽媽這樣我反而會緊張過頭的。我馬上就回去咯,你先等我上公交。”
“嗯嗯……”幾句之後,母親談起關於回到大學的出路,不過兩人沒有聊起來就因為在大熱天下手機發燙的原因掛斷了電話。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到了車站。
不論過了多少年,李金生都清楚自己一定會選擇一樣的答案。想要成為閃閃發亮的人,想要成能夠堅持理想的人,付諸於行動的人,那樣的人一定會成為偶像的。
只是現在,階段性地結束了。
李金生歎了口氣,慢慢哭了出來,巴士緩緩向著車站駛來,李金生知道自己十九歲的時間已經結束於這個夏天。
END
【關於黑暗大鍋:約魯巴神話中世界的狀態之擬喻,即是時間與地點,因與果,人物與人物的似是而非的狀態,然則現實的世界是線性,只有結局是一開始知曉的,那卻不是因果的循環,而是邏輯的推理。】
非常抱歉这周目在外旅游全程掉线,回来就死了(……)对不起跟我互动的各位!主要是跟阳月的互动,剖析了一下光哥的游戏心态(?)那那和庄典只露了脸就不响应了!跟许老师约的互动我加在下周目开头!!
字数:3763
1.
——这是?
校长的尸体又一次在她的眼前四散分离,纷飞的血块散发着腥臭的气息,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浑浊的色泽,被血浆猝不及防溅到的人一个个倒了下去,在几秒钟死一般的寂静后狰狞地爬了起来,混乱的学生尖叫着向她的身后跑去,仅仅是眨眼间的事情,蝶野光的大脑已经做出了反应。
她立刻脱离了人群跑向了实验楼,推开离得最近的洗手间,走进一格厕所,在心中暗数着数字。
1,2,3,4……
——接下来会有一个僵尸探头进来扫视一眼。
有利爪划过的声音从洗手间的门口传来,伴随着笨重的脚步声和衣物的摩擦声。
5,6,7……
——然后它会经过我的门口,因为什么都没有找到而空手离去。
粘哒哒的脚步声拖过了地面,传来湿滑的声音。来回走了一圈之后,它的身影逐渐远去。
8,9,10,11,12,13……
——接下来会有几个学生被僵尸追着经过厕所的窗边。
她默数着秒数,毫无意外地听见慌乱的尖叫声从窗外传来,在死神的追击下拼命地跑着,随着麻雀被惊起的啼鸣慢慢淡去。
蝶野光将黑色的小手册踹进了口袋,她推开了隔间的门,推开窗户跳了出去,果断地快步向食堂走去。对于发展到现在的事态,她已经基本上明白了答案——
——这是一个不断轮回的游戏。至于能够脱离出去的关键……恐怕需要赢得游戏才行。
胸口被射中的痛感仍然残留在她的记忆里。毫无疑问,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手中一模一样的手册和并不一样的身份页能证明这一点。
她沉默地看着手册在炉火中化为灰烬,冷漠地转身离开。
蝶野光见证过无数人的死亡,也在这场游戏中亲手尝试了剥夺他人的生命,现在,她已经经历过了死亡,也更加通过判断明白了一点——
——只要自己还在这个游戏里,她就不会“真正”地死去。至于疼痛这种附加的东西,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赢得游戏,就能解开这道谜题。
少女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之前所有的记录都已经消失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自然,也进一步证明了轮回的事实。
——按照这次拿到的身份,极为普通,并不能有什么作为,所以她需要一个高处,能够看见整个学校的高处,记住所有天使的行动路线,以防下一次的轮回会需要。
光抬起手遮在眼前,微微眯起眼睛,抬起头看向天台顶端。
今天的阳光果然很刺眼。
2.
当光推开了实验楼天台的门时,两个男生正在天台说着什么,在察觉到少女的到来时,同时将视线投向了她。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光认出了那个叫做阿崎那的黑发学弟,在她的判断中,对方恐怕是上一任的大天使,也就是上一周目的“同伴”。
但这一次,对方未必还是自己的同伴。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凝固了起来,少女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扫视了一圈,警戒地后退了一步。
——如果他们两个都是自己的敌人,那么自己恐怕并不是两个同龄男生的对手。
微风悄然地拂过他们的面颊,在一阵几乎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之后,阿崎那终于试探性地开口了:“学姐你好,我……”
“你们是’敌人’吗?”
黑发少女冷淡的语气打断了他,她托着下巴,皱起了眉。阿崎那连忙摇摇头,摆了摆手。蝶野光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天台。
虽然刚开场就找到同伴并交换身份的几率不太大……还是离开他们比较保险。
她顺着楼梯下了一层,试了试教师办公室的门,从口袋中摸出了万能钥匙,熟练地在锁上操作着。总是被老师忙碌的身影填满的房间此刻寂静无人,所有的人本都在操场上参加着开学典礼,既然这种荒唐的游戏发生了,恐怕这个房间也不回有人回来了吧。
——也就是说,这里是“安全”的。但也不是万全的,当上一周目她掌握着大天使的能力时,惊讶地发现这个能力没有任何的使用范围,也就是说,她仍有可能被认识自己的大天使杀死。这个游戏没有任何可以称为“藏身所”或者“可以依赖”的地方。
许阳月的背叛与其说让她愤怒,更像是让她感到意外。她预料到了所有敌人的情况,精准地找出了身为撒旦的苏麟,赶在夏娃对亚当动手前从罗卡和封杭之中揪出了封杭,哪怕失去了两个同伴,情况仍然是有利的。
她最终输在了,自己没有算到许阳月的情感变化。
3.
那是那场烧尽教学楼的大火结束后的第二天,在笔记本上划掉了封杭的名字后的蝶野光躲在自己藏身的化学准备室里,听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没有料到藏身所暴露了的少女在一阵一阵的撞门声中飞快地扫视了一下房间,抓起了墙角的灭火器,将液氮罐挡在了身后,就在她刚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随着“哐当”的响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那便是身为“羔羊”的许阳月。
蝶野光眯起了眼睛,放在灭火器上的手指微微使上了几分力:“出去。”
她以为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者是猜测出了她的身份来邀请合作的,场面上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每个人的身份都十分明朗,正是适合摊牌来打的局面,而那个向来跟自己一样少言寡语的同桌却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刀刃指向她的脖颈,眼中饱含着无法隐藏的杀意,隐忍的声线显得十分低沉。
“‘出去?’”他重复道,扬起了语调,“蝶野……不,持有[真空]能力的大天使,这样说才对吧。”
——他知道我的身份,但绝不是来成为盟友的。他想做什么?
这是游戏开始以来,光第一次无法预测别人的动作,她按捺着因为有些紧张而加速的心跳,不动声色地向窗边挪了一点点,在心里计算着干粉灭火器的射程和威力,应该足够做到短暂的致盲了。少女暗暗降低了身体的重心,说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让我听听你的理由。”
——为什么身为友军的你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许阳月一定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他的神色开始变得冰冷,刻意压低的声线也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对这个游戏的想法?”
“信息不足,尚且不清楚目前的状况是什么人造成的。”
她的同桌的眼神闪了闪,轻轻皱起了眉,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沉默了下来。实验室墙上的钟仍然忠实地完成着它的使命,在沉静的空气中掷出了“嗒、嗒”的机械声响,砸在二人之间光滑的地面上。半晌,许阳月终究是张开了口,打破了这股凝固了的沉寂:“——你想赢吗?”
——赢?
蝶野光在那阵沉默里预料过各种许阳月可能问出的问题,却唯独没想到是这句。
——蝶野光想要赢吗?
在理解了手册里写着的规则时,她看了眼身份页,便清晰地意识到,一个十字路口摆在了自己面前。
杀人?不杀人?
跟随着父亲,她见过了太多的死亡。
情杀、仇杀、误杀、自杀、无理由的虐杀……尸体所定格的模样告诉她死者最后想要诉说什么、在思考什么,她会蹲下身,细细检查他们全身的伤口,倾听他们留在世界上最后的声音,死亡总是近在咫尺,但她自身并没有拿过屠刀。
她是否要遵从这个规则呢?如果不遵从规则,她又应该怎么做呢?杀人者当然不是正义,正义者的做法是说服大家放下屠刀一起寻找终点。而侦探并不是正义者,警察才是,侦探只是真相的追寻者罢了。
少女看着手册的灰烬在炉火里飞扬,默念着那个身份。
大天使。能使任意一人窒息的能力。
她抬起了手,随意地、尝试性地释放了那个能力,在那一刻,她便也是杀人者了。
——她在追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真相。蝶野光要的是查出游戏的真相,而查出真相最简单的道路便是赢得它。这就是自己的答案了吧。
她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同桌。蝶野光曾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同类,但现在看来,她还不够了解他。在经历了他人的死亡后,许阳月似乎跟她想象的并不一样。
——没有一道算式能解答人类的情感。
“这个游戏的输赢并没有意义。”光斟酌着,暗自捏紧了手,脚下不出声地往旁边蹭去,小腿离液氮罐更近了,“只是只有走到最后才能看到真相,所以输赢只是我的道具罢了。”
“……很有你风格的发言啊,但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最后一个大天使了——所以我不会出去。”
“那么你想做什么?”
少年沉吟着,他的眼中倒映出光冷静的神情,而那双眼睛则亮着犀利的光芒,诉说着他内心的祈愿:“我来给这个垃圾游戏画上句号。”
下一秒钟,两个人同时开始了动作,光更快一点——她将手上的灭火器朝着许阳月丢了出去,立刻蹲下身握住了液氮罐的把手,许阳月连忙往旁边闪开,他不敢停滞,迈开脚步抓住手中的刀向光刺去,光抱起液氮罐向旁边一滚,躲开了这一刀,干粉灭火器的瓶子砸在教室的门上发出“砰”的声响。
也就是与此同时,光拧开了液氮罐的盖子,用尽全力砸在了地上,向旁边跳了开来,一股冷凝的烟雾弥漫开来,迅速地吞没了准备室的地板,爬上许阳月的裤脚,极低的温度刺在皮肤上生生的疼,而光早就跳上了窗台,为了跳窗逃脱而特地用窗帘结成的绳已经在窗外候着了。她没有再逗留,而是果断地滑了下去。
——然后便是子弹没入身体的痛楚。和一切的重来。
毫无疑问,那极有可能是跟许阳月合作的其他人射出的子弹,原本她的机敏为自己留下的逃生路反倒成为了败因,这就是中国人所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这是自己的能力不够才没能算到的。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游戏里,她不单需要考虑阵营,还要思考每个人之间的关系和感情……
她放下笔记本,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而就在这时,广播响起了。
4.
——亚当向夏娃的宣战?
少女在笔记本旁画了个大大的问号,警惕地环顾着四周,溜下了楼梯。
她不认为广播的人是真的亚当,如果亚当被杀,夏娃之外的所有人都要全军覆没,这更像是引鱼上钩的策略,但也存在着真的是亚当的可能性……
这个游戏就是虚虚实实,在看到身份页之前的任何猜测都只是猜测。
——只能在旁边观望着试探一下了。
少女没有直接走进广播室,而是拉开了广播室旁的另一扇门闪了进去,这个距离如果隔壁发生了什么,一定能马上知道的吧。
这样想着,光关上了身后的门,转过身的时候,她愣住了。
许阳月正尴尬地站在窗旁,手上还拿着那把曾经指向自己喉咙的小刀,他与少女紫色的眼眸四目相对,过了半晌,便有些不自在地撇开了眼神,干涩地开口道:“上次的事……抱歉。”
她扬起了眉毛,空气仿佛又一次凝固了——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便没有说过几句话,可那种无言更像是同桌间的默契,并不像现在。
现在的沉默是冰冷的,两个人都曾认真地想置对方于死地,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后释放的液氮有没有对许阳月造成伤害,但她很清楚冻伤能给人带来的痛楚。彼此彼此罢了。
她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的目的只有赢得游戏离开这里而已,立场不同者的歉意,不需要。如果再跟你成为同一阵营,我不会再相信你。”
许阳月的眼中闪过了一点点意外,很快又消失了,但明显地,少年绝对是松了口气,因为他释然而真心地开口道:“那样最好。”
她径直走了过去,与那人擦肩而过,坐到了窗台边上尽可能凑向靠近广播室的一头,而许阳月坐在了桌子上,他们之间,再无更多的话,也不需要更多的话。
过了相交点之后的两条线会愈行渐远。一如离开这间暂时的停战所之后、他们就是敌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