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班长的双视角!好开心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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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麦扣住双耳的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涌上了通讯兵的心头——像是有位陪伴他多年的挚友悄无声息地失去了踪影。
“——四九小队,这里是零零四九小队——”巴蒂尔说,手指在旋钮和按键间飞快地游走。“零零四九小队,请应答……”
冷汗像条小蛇似的,顺着他的后背往下淌。电源红色的激光提示灯刺得人眼睛发痛,可是他的声音像是平白消失在了电磁波交织的虚空中,除了滋滋啦啦的电流音,耳机中只有一片苍白的死寂。
那世界关上了它的门。
像被剜去了双眼,像被割去了双耳——前所未有的恐惧顺着他的双腿一直攀上了脊梁。他在那门前跪坐下来,死死地攥住了拳。
。
“巴蒂尔?——请即刻向上级汇报我方状况——”
精力十足的呼喊声把他从紧闭的大门前拉回了诡谲的现实空间。
军靴踩在地板上,急促的嗵嗵声由远而近,毫不拖泥带水地止步在他身后。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来者一定是第四九编队的班长,金黄色头发如正午日光般绚烂的“英雄先生(Mr.Hero)”,夏洛克·阿历克斯。
“报告。”小通讯员说,依旧紧盯着接收机上的调频指针,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抬起头:“设备正在进行检修——故障未知。”他语调平缓地吐出最后一个单词,然后迅速把嘴巴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根本无法取得联系——对吗。”夏洛克说。他像往常一样披着那件祖国军带来的美式夹克,右手摸着下巴,既不吃惊也不惶恐,显然早有预料——不同于往日的欢脱,他蓝眸里那份沉稳的自信稍微驱散了巴蒂尔心底里的阴霾。
于是小通讯员点点头,难得友好地放缓语调:“也许只是过热——我再试试。”然而他知道这状况跟过热一毛钱干系也没有——更像是他接收器有限的频带里,捕捉不到一丝有意义的波长。他拔下耳麦的插口,听着喇叭里混乱无章的电流音,然后若有所思地扭动了波段切换钮——
突然响起的高亢女音让他一下关闭了电源键。
“——那是什么?”夏洛克从他身后凑过来,过近的距离让通讯兵不太习惯地缩了缩肩膀。
“可能是民用电台。”巴蒂尔说,“我不想引起过多的注意……不过看上去问题不大。”
夏洛克看到对方锐利的视线落在了远处那群无动于衷的类人身上。
“冷静,舒尔茨。”十七岁的班长拍了拍年纪更小的通讯员。“他们不像是有攻击性……不过要保持基本戒备。”
“是,长官。”巴蒂尔想把注意力转回到他的接收机上去,可是看着夏洛克格外严肃的眼神,只好接着说:“虽然恨不得把他们抹杀干净,不过敌我状况尚不明确,用武力引起骚动这种蠢事我不会做的。”
“武力……”巴蒂尔看到英雄的瞳孔徒然放大了。
“所有人!禁止开枪——”年轻的班长突然高声说,语声未落,人已经大步走向了他的孩子兵:“没有命令,绝对禁止任何人——姚之策,住手!!”
。
有人在喊叫,有人在挣扎——有人缴了他人的枪,有人奋不顾身地冲向了类人区,又被毫不费力地制服在地。
巴蒂尔在那一片嘈杂中,一点一点地调节着他的接收机。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发现莫里斯还坐在箱子上,笑盈盈地抽着烟。
“把你的烟给我。”通讯员说,毫不客气地抢走了步枪兵手中的烟。
莫里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着那金发的小少年把抽剩一半的烟卷儿塞进嘴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抽着肩膀咳得一塌糊涂。
“你没抽过烟。”他友善地提醒道,看着巴蒂尔把最后一口烟雾从胸腔里咳出来,泄愤似地丢开了手中尚未熄灭的烟蒂。
“现在我抽过了。”德国少年傲慢地说——似乎借着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迅速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莫里斯看着巴蒂尔全神贯注地拨弄着手中的旋钮,一赫兹接着一赫兹,好像那线条冷硬的军用便携电台是什么需要被悉心对待的易碎品。他把声音调得极小,可莫里斯还是听到了民用电台欢快的播报音:心情访谈,天气预报,大段广告和吵死人的脱口秀——
班长夏洛克提着黄种人的枪,对围绕在身边的少年们正义正严辞地训着话;两名军医忙不迭地查看着兵士们的身体——越来越多的士兵恢复了意识,正不得不睁开眼,面对相隔不过咫尺的异变。
接收器的波频被暂时固定在一个音乐台,柔和温婉的女声正期期艾艾地唱着她那虚幻的爱。
这女人唱得不错——莫里斯想,舒展着身体,从容地点着了一支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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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撒花!!!!
感谢观赏,欢迎指点~
简单提到的角色就不一一响应了,有问题请私~
抢烟!超开心!【你
互动对象:莫里斯,詹森,戴尔斯和JOE【躺平】肝的比较急,请笑纳。如有OOC的地方请用力打不用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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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人说他们斯图加特军用机场附近的制空权被夺取了,现在所有的飞机都被困在机场里无法起飞。”一个挂着上校军官的成年人站在了0049小队的班长,夏洛克·亚历克斯面前这样解释着。“所以预计今天能到达的医疗兵是来不了了。”他摘下了贝雷帽露出了有些花白的头发,那双深褐色的眼睛仿佛一只猛禽一样打量着站在那里的少年兵领队。“虽然非常抱歉告诉你这个消息,但是目前为止你们那里的医疗兵,他叫什么来着……詹森是吧,恐怕他还要再单独撑一会儿了。”
“请恕我直言长官。”并没有畏惧军衔上的差距,夏洛克一巴掌拍在了上校的办公桌上。“詹森他已经足足四天没有好好休息,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医疗兵,0049已经无法承受再损失第二个。请你务必转告德意志那边,请他们尽可能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人尽快送过来。”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仿佛一只小兽一般,散发着不可退让的强烈信息。“您知道0049对这场战局还有用,至少我们扼守着一条咽喉要道不是么?”
“好吧。”终于,年迈的上校做出了让步。“德国人那里说他们最快能打开窗口时间是在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最快也会在一个小时后起飞。”说到这里,中年人坐在了桌前。“我们尽全力帮你找到了最好的人,希望你能让他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一叠档案被甩到了夏洛克的面前。“希望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夏洛克·亚历克斯少尉。”
夏洛克可以感觉得到,上校的话语中所包含着的,那一丝丝火药味和威胁的意味。他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个档案上的名字。
[克罗恩·海因茨·霍夫曼]
[德意志联邦国防军第五装甲师第六侦察营]
断断续续的词语印入他的脑海之中,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新的医疗兵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但是可以断定的是那绝非泛泛之辈。
“Understood,Sir.”他默默地离开了上校的办公室,当然,他离开的同时也顺手拿走了那份资料。
[克罗恩·海因茨·霍夫曼,德国慕尼黑人,德意志联邦国防军第五装甲师第六侦察营上士,曾隶属于空军第83空降师08空降大队……]
等等,第83空降师?看到这个番号,夏洛克心中一凛。他知道83空降师08空降大队这个Lost Number(幽灵番号),在三年前,这个番号突然被神秘的取消不管怎么查德国空降兵部队的番号,这支队伍都仿佛不复存在一样。有传言说这支空降兵在执行什么不能言明的任务的时候,全军覆没了所以上面为了掩人耳目以人事调动为借口抹掉了这个等同于是个空壳的番号。据说这个代号是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塞什么特的。反正40多人突然人间蒸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或许在等这个叫克罗恩的人到达后自己应该好好问问他。
与此同时
德国-斯图加特军用机场
当地时间:16:44 P.M
A400M重型运输机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限,少年本就不算强壮的身影彻底被满满的军用物资所隐藏,然而隐藏不掉的,却是枪械被反复拆卸然后组装的声音。
“上士,请你做好准备。”一名检查者装载货物的士官看了眼坐在里面的那个白发青年。“空军提前将起飞窗口打开了,我们要比预计的早20分钟起飞。”
“我知道了。”少年重新将手枪组装起,插入了枪套中。“是用战时规定的紧急起飞姿态吧(用最短的滑行距离进行的大角度起飞姿态),我知道的。”他检查了一下身上为数不多的装备后,将伞包的安全扣扣好。“希望你们尽快将我的装备也一起送达,太久不参加作战任务我的身手会生锈掉。”
隔着一层护目镜,那个技术士官看不透那个少年到底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对方是在他们预计起飞的半个小时前突然拿着军部的命令登机的。然而他执行什么任务,或者说他们要将他送哪儿去他也不得而知,仅仅只是被告知到了目标空域就打开货舱门让他伞降就可以了。然而在听到少年那沙哑的声音的一瞬间,他还是愣了神。这个年轻上士的语气是冰冷的,冷到好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从他后颈滑过一般带着彻骨的寒气和杀气。
“那祝你路途愉快,虽然这一趟会比较颠簸是难免的事情。”技术士官干笑着打圆场,走到了他的位置上。他已经不想在和那个他不知来历的少年兵打交道了,他的潜意识在告诉他那个少年已经不是那种随处可见的邻家的孩子,而是已经被战争雕琢成精密机器的士兵。或许那双藏在护目镜后面的眼睛也是仿佛死水一般,没有生命力的吧……
0049小队驻地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连日来没有好好休息,作为白种人本来就非常苍白的詹森脸上挂着严重的黑眼圈,并且面色更加的苍白。“我想我还能撑上一两天。”他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但是他却失手将卷好的绷带再次弄散。“不好意思……”
“詹森,这是作为班长的命令。”夏洛克自然很清楚作为营地内仅存的医疗兵,同时也是刚结束一场遭遇战的现下,詹森根本不可能休息的好。“你还是去睡会儿,剩下的那些伤员我会让会一些医疗技术的人来帮你处理。”夏洛克知道这个医疗兵已经足足四天没有好好合过眼,照这样的情况来看在勉强他支撑下去只怕是还没等新的医疗兵到,他就已经累倒下。现在夏洛克不想冒这个险,毕竟他们已经经不起医疗兵的非战斗减员了。
詹森并没有立刻执行夏洛克的命令,他只是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认夏洛克,他们的班长并不是在开玩笑后,他坐了下来。
“或许你是对的,但如果出现什么情况请一定要把我叫醒。”
A400M重型运输机上
克罗恩从胸前的口袋中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将其点燃后叼着,就好像有着数年烟瘾的老烟民一样熟练。而那个技术士官只是看着,他多多少少知道少年兵之间存在的那种心智过于早熟,或者很容易沾染上成年人习惯的问题,然而他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少年兵这个制度已经不是第一年实施,或许在眼前这个上士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少年兵投入战场。
“我们到地目标空域大概需要多久?”吞云吐雾之间,他眯起眼睛看向那个正在看着照片的技术士官。“是你女朋友?”他虽然看不清照片的全貌,但它还是可以判断出照片上的是一个女性,然后结合那个士官看着照片的眼神,他给出了判断。
“是我的未婚妻。”技术士官这样回答着,他看了眼手表。“我们大概会在六个小时后到达。”
“了解。”克罗恩眯起眼睛,将烟头用手掐灭。“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你应该努力活着回去,别成为战场上的孤魂野鬼。”
后面那句话声音很小,但是那个技术士官却听得很清楚。
[或许这个少年兵上士,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无情?]
“上士你是什么时候被被征兵入伍的?”抱着想和克罗恩交流的心态,技术士官小心翼翼的问着,毕竟他听说少年兵多为从小就开始培养,然后被强制性的征集入伍成为战力。“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魏登费勒。”
“我并不是被强征的,我是志愿兵,在慕尼黑入的伍。”叹了口气,克罗恩给予了名为魏登费勒的技术士官想要的答案。“克罗恩·H·霍夫曼,你可以叫我克罗恩。”他拧开水壶,喝了口水然后继续说着,“我入伍是为了复仇,因为那些外星佬攻下战地医院的时候我父母在里面,所以他们被屠杀了。”
所以才没有那种什么为国而战或者是为了保卫家乡才拿起武器奋战的漂亮话啊,从一开始他就是抱着自己特定的目的自愿被战争卷入,自愿拿起武器从一届普通人变成了战争机器。纵然看起来好像很无奈很可怜的样子,然而克罗恩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荣誉?同情?仅仅只是这些东西的话可能赢得战争么?
所以啊……那种不必要的东西,还是尽早抛弃的比较好。
技术士官看的很清楚,纵然克罗恩的双眼被半透明的护目镜所挡住,但是在那护目镜之下的眼神他却可以读懂。那是彻底放弃了人性,将自己当作野兽的表情。
[又一个么……]
六个小时后
0049的营地
事情好像有些大条了……
戴尔斯看着刚刚从班长的桌子上拿来的档案,他发誓他最初仅仅只是好奇那个即将到达的新的医疗兵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档案上给出的资料所包含的巨大信息量却让他不自觉得感觉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对,就是那些被涂黑的地方。戴尔斯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毛孩,他自然清楚那代表着的含义,恐怕他们的新医官是个危险人物。匆忙之间,他扫了一眼那张一寸的证件照,上面是一个白发的青少年,然而上半部分面部被护目镜所挡住,根本看不清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看完了自己想要看的部分,戴尔斯重新将那份资料放回了班长的桌子上,并且重新将其摆放成在被他拿走之前的样子。
与此同时
A400M重型运输机内
“克罗恩上士,我们距离目标空域还有四十分钟的航程,请你现在整装做好准备。”技术士官看了眼时间,他站了起来。“你的装备会在你离开机舱之后进行空投,届时就请你按照GPS信标去找你自己的装备。”
因为军部担心飞过敌控空域的时候被发现,所以这次克罗恩在0049的登场不得已变得很华丽——HALO(High Altitude Low Opening,高空跳出低空开伞)。
也正因为如此,HALO的装备本身携带量就非常可观,因此导致他根本不可能携带任何属于他自己的装备,因此大负重HALO会将武器装备独立装箱。待降落后再根据GPS定位系统找回自己的装备。
“了解。”克罗恩站了起来,开始一一将HALO即将携带的装备穿戴起来,这其中必然包括了那个对他而言有些不太符合尺寸的氧气面罩。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排除体内的氮气,不然极有可能在高空离开机舱后由于供氧不足而出现意识丧失的危险。失去意识落入敌阵,还是落到鬼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点……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这都不是个好结果。
他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么样,但是他知道的是上级会选择他的缘故正是因为他足够的优秀。0049这个番号他没有听说过,只是根据自己的表哥,施特洛恩·C·霍夫曼的只字片语中大概可以判断那是个专门由少年兵组成的队伍。
[人格偏差?反社会人格?就因为这个理由就打算把我调离一线?]
“还有五分钟!我们已经告知了军部你即将空降的消息了,祝你武运昌隆,上士。”
克罗恩最后将自己身上的武装带固定好,控制在了一个松紧适宜的位置。现在他身上能够用来战斗的装备只有一把开山刀和一把手枪,如果因为意外他偏离了空降目标地点,那只怕他能够倚靠的也就只有那两样算得上简陋的武器。
0049的营地
“奇怪,德国人一向很守时的。”夏洛克·亚历克斯,0049的班长反复看着他右手手腕上的手表。“是不是出什么事情耽误了……”他并不是很了解德国那里的情况,只是听说虽然他们一度差点时丢失首都,但在一次斩首行动过后他们顺利的逆转了不利的近况,现在终于得以空出一只手来帮助情况更加不妙的同盟。那个上校说的很肯定,所以德国人应该是有什么办法能够确保那个医疗兵可以顺利地送过来……只是至于时间和别的,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下意识的,他又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档案中那张照片。现在他知道的只有那个医疗兵叫克罗恩·H·霍夫曼,出生于德国慕尼黑的名门望族,17岁。持有德意志联邦十字勋章和一枚南丁格尔勋章,执行过几次特殊任务,不过具体是什么夏洛克倒是不知道,因为档案上的相关部分全部被涂黑了。
0049营地
上方15000米的高空
克罗恩已经从A400M跳下,现在他已经足足下降了5000米的高度,并且坠落还在持续。他看了眼手腕上上的高度针,现在距离他开伞的目标高度还有足足11000米的距离。当然,如果现在说有什么事情是让他比较担心的话,那莫过于他的新长官并不知道他即将到来的这件事。
高度指针上的数据还在不停的变化,终于在指到4500米的时候,克罗恩开伞了。
与此同时0049营地中
“长官。”莫里斯从门外走入,礼节性的敲了敲门。
“进来。”夏洛克将那份档案随手放到了抽屉里,看了眼走进来的莫里斯。“有什么事么?”
“有一样东西或许要你来亲眼看一下。”因为就在刚才,拿着望远镜的莫里斯发现了上空一个空降兵的身影。对方的装备经过他的观察后他可以肯定那是个HALO的空降兵,但是他从未听说过在附近有空降兵执行任务这件事,然而对方的装备却显示其实德意志来的情况。保险起见,他决定让0049的长官,作为班长的夏洛克来断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洛克从没见过这种场景,那的确是个空降兵,而且他可以断言那绝对是个非常专业的空降兵。他拿着莫里斯递过来的望远镜好好观察了一下后,他得出了结论,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新医疗兵。
“他好像遇到了异常风。”莫里斯看的很清楚,虽然那个不知来历的空降兵一直在抓着伞绳意图和风力做对抗,但他还是慢慢偏离了降落轨迹。如果按照现在的风向的话……或许他会被吹到附近的那个森林里。
这样就不好办了,因为那边似乎是敌占区。
“Joe,你过来一下。”还没等莫里斯发话,夏洛克就通过无线电联络了别人。“我们新的医疗官似乎遇到了点问题,他现在落到北边的森林里。接下来就是你的任务,我给你一辆车,把他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所以我到底是得罪了哪位神明……]
他挣扎着,然而不论他怎么动那根树枝却纹丝不动。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克罗恩本来就快顺利降落了,然而那阵该死的偏北风却把他吹到了这个森林中。然而还有更不幸的……那就是他挂在了一棵树上。
[希望我不会摔骨折……]
他打开了连接着伞包的安全扣,伴随着中午落地的声音,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从十米高的地方掉落的感觉似乎并不好受,克罗恩发出了凄惨的闷哼。现在他距离他的目标地点足足往北偏了不知道有多远,他本来就已经迟到,现在又以一种非常凄惨的状态落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他略不爽的将氧气面罩摘了下来,看起来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做好了觉悟,他抽出了手枪,然后上膛。
克罗恩并不喜欢野外生存,然而不喜欢并不代表着不会,这种程度的野外生存是他曾经作为一名特战队医疗兵的最基本技能。
然而……
军用吉普的引擎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克罗恩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躲藏在了一颗大树的树干后。感谢他穿的是丛林迷彩,在这种密林中,他就好像隐身了一般。
Joe抬头看着那个挂在树枝上的降落伞,很明显班长让他找的人已经落地,并且想办法脱离了被挂在树枝上的窘境。打量了一下后,他开始低头寻找着任何能够告诉他那个伞兵到底去了哪儿的蛛丝马迹。
“……”好像发现了什么,他蹲下身,用匕首翻了翻一块很明显才被翻动过的新鲜树叶,终于一个防爆军靴留下的脚印映入眼帘。
这不是个好现象,本来他指望那个空降兵在落地后能够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等着人来接他,现在看来那个人似乎也发现了这并不是块适合逗留的地方,所以往他认为安全的地方走去。Joe看着脚印朝向的地方,皱了皱眉头。的确,撤离这里是个好想法,但如果对方是在往敌占区的地方行进的话,那就很明显不是个好现象了。
“长官,我找到他的踪迹。”打开无线电,他向夏洛克汇报着自己的发现。“然而我们的医官可能正在往敌占区移动。”
“收到,一定要在他被敌人发现前找到他。”
班长的命令很简单,也非常果断。
“Copy.”
克罗恩还躲在大树的树干之后,Joe向基地汇报的话他听得一字不差。然而他还不相信对方,那些毫无预兆就开始侵略的外星佬的智商并不低,或许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欺敌战术。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得握紧了手中开山刀的握柄。如果那真的是敌人,他会在一瞬间之内让对方身首异处。
Joe没有察觉此时此刻他在找的人就在附近,他依旧毫无防备的往脚印指向的方向——也就是大树那里走着。终于,克罗恩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嘶啦——]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异常的刺耳。
Joe看着眼前那个白发的人,虽然从面貌来看是人类没错,但是他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人类,或者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当然,克罗恩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时间,在开山刀的那一击被挡住的瞬间他以左腿为轴心狠狠的就地旋转加速后踢出了一记力道十分霸道的侧踢。但是那一击却被Joe用胳膊接下,克罗恩不自觉得咂舌,防爆军靴的靴头是加着钢板的,然而眼前这个人却仿佛对那种疼痛置若罔闻一般。
Joe也不好受,刚刚他用手臂挡住了那一记侧踢的一瞬间,他的左臂就麻了。眼前的这家伙或许远没有他看起来的那么瘦弱,不自觉得,Joe皱起了眉头。
克罗恩还不打算放弃,他将开山刀换成反手握刀姿势,突然快速的对准对方的颈部削去。然而对方却躲过了这一击,并且乘机狠狠地给了他的胃部一拳。瞬间克罗恩觉得自己的胃中翻江倒海,但是现在如果在意这种事情的话那么可能的结果就是被杀。他猛地咬了一下舌尖,刺痛感让他勉强保持着冷静,他再度出拳。
然而他还是慢了,Joe抓住了那一瞬间的空档,抓住了克罗恩的手腕狠狠地将他往树干上摔去。
“咳啊——!”仅仅只是一瞬间,克罗恩的眼前一片昏花。之后就是颈部的冰凉触感,应该是刀子吧。
Joe此时用一种看起来很不文雅的姿势骑在那个躺在地上的年轻人身上,他左膝压在对方的胸口上压制着他,同时他将刀子按在对方的颈部准备给他个痛快。
“Joe!报告情况!立刻!”无线电中班长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很急促。Joe抬眼,看了看那个似乎意识游离的对手,最终他决定一会儿再了结对手的性命。
“没什么,只是遇到了敌人。”
“敌人?”无线电中的声音充满了狐疑,“能描述一下对方的相貌么?”
“他带着金色的护目镜,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发色呢?是不是白色?然后看起来是白种人的样子身高在175公分左右?”夏洛克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他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对,白色。白种人体型偏瘦,身高差不多。”Joe大概目测了一下,给予了答复。
“立刻住手!他是克罗恩·H·霍夫曼上士!就是我让你过来找的医官!”
“哈?”
十分钟后
克罗恩拿着冰块靠在车身上给自己肿起来的手腕做着冰敷,Joe站在那边看着对方已经发紫的手腕,挠了挠头发最终仅仅只是憋出了“对不起,长官。”这样简单地三个字。
“……”克罗恩并没有接腔,他只是拽着刚刚在附近找到的装着自己装备的箱子将它搬上了那辆军用吉普车上。“没事……因为在那种环境下。”最终,似乎为了缓解沉闷的气氛一般,克罗恩走向了Joe,“克罗恩·海因茨·霍夫曼,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了。”这样说着,他伸出了手。
然而Joe的余光中突然出现了异样的闪光,仅仅只是一瞬间之间,他伸手推开了克罗恩,而自己的肩部中了一枪。
[狙击手!]
克罗恩没有耽搁,他立刻拽着Joe的衣领,将他拖到了吉普车后面。
[子弹贯通伤]
克罗恩撕开了Joe伤处的衣服,立刻他就判断出子弹并未残留在他的身体中。没有子弹碎片残留,看起来是没有感染的潜在危险,应该是中口径狙击步枪造成的伤口。判断出了伤情和致伤原因,克罗恩拆下了Joe的皮带在伤口以上的部位扎紧然后撕下了自己迷彩服的袖口部分用最快的速度给他进行包扎。
“这里环境比较简陋,你尽可能的压着止血,我去抓那个狙击手很快回来。”留下这句话,克罗恩拿起了他装备箱中的HK417侦察型自动步枪和开山刀往子弹飞来的地方跑去。
那个狙击手是个没怎么经过实战的新兵,打一枪换个地方是狙击手的金科玉律,然而那若有若无的瞄准镜闪光却暴露了那家伙还留在原地的信息。
[经验的差距往往导致的是天堂和地狱之间的两条路]
中口径狙击步枪的射程不会太远,而那个菜鸟距离他们仅仅只有800米。克罗恩用最快的速度在密林中冲刺着,他在抢时间,因为那个狙击手有一定的可能已经发现了0049营地的位置。而且,他无法放着Joe这个伤员不管。
当地时间21:45 P.M
0049营地
“非常抱歉我来晚了长官。”克罗恩走进了夏洛克的营房,随手将一颗头颅丢在了夏洛克的脚边。“顺便……我建议您好好派人打扫一下周围,今天我发现了一只老鼠顺手处理掉了,然而总不可能一直那么凑巧。”
不得不说,夏洛克的确被那血腥的“礼物”吓了一跳,他稍微打量了一下能头颅之后,他清了清嗓子。
“非常欢迎你的到来,克罗恩上士。请问你真的是医疗兵么?”他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意有所指的丢出了问题。
“如假包换。长官,请恕我直言。在成为医疗兵之前我是空降兵的尖兵,同时也在特战队干过,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质疑我的专业素质。”说完后,克罗恩又一次对夏洛克敬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
“唐突了。”说到这里,夏洛克想起了Joe。“Joe呢?他的情况如何?”0049已经经不起任何减员,对医疗兵是这样,对战斗人员更是这样。
说道Joe,克罗恩又想起了稍早前的那可以算得上是一边倒的肉搏战。“请放心长官,他伤的并不严重,只要他能保证安静静养要不了多久就又能和之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的话,现在夏洛克是百分之百肯定了,眼前这个军医是已经习惯了战场上的生活,并且跟随着那一套非常官僚的制度。
“别总是叫我长官,长官的,我叫夏洛克·亚历克斯,你和别人一样叫我夏洛克就好。”这样笑着,他对着克罗恩伸出了手,“詹森会很高兴的,因为终于有人和他一起分担队伍中的伤员了。”
看着夏洛克伸出的手,克罗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应了夏洛克的那份友善。
“我的荣幸,夏洛克。”
他的对手,像大白鲨一样快速,精确,又凶悍而果断。想到这里,作为0049小队班长的夏洛克·亚历克斯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让自己冷静一些。
一旦被发现,猎物瞬间就会被击败,根本没有反抗的时间和机会。
走廊的尽头闪过一个人影,夏洛克知道,最后一搏的时候到了。
“夏洛克!!夏洛克·亚历克斯!!!”响彻楼道的怒吼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脚步声和夏洛克响彻天际的哀嚎。
“嗷——!”夏洛克哀嚎着,他脸上堆着苦笑看着将他逼到墙角,很明显已经非常愤怒的医疗兵。“哈……哈哈哈哈……饶了我吧克罗恩,你看,我只想出去散散步。”
“My ass!”因为他这一句话,本来就处在暴走状态的医疗兵更加的愤怒。“这都是第几次了!谁允许你乱跑的?骨头不疼了?是不是非要我把你用绷带绑成木乃伊挂在营地门口你才满意?”
夏洛克向上天发誓,如果此时此刻他再多说错一句话,恐怕眼前那个医疗兵就会直接将他绑成木乃伊挂在营地门口。这种凄惨的待遇光是想一想就非常难受,更何况这个叫克罗恩的医疗兵一向是说到做到的……想到这里,夏洛克决定将装死装到底,不再说话。
他不是很理解这个医疗兵,包括他那火爆的脾气和对于伤员过于严厉的态度。然而他看到对方再重新给自己换绷带的时候,打上的伞兵结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所以你曾经是伞兵对吧。”仿佛将手上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的侦探一样,作为班长的夏洛克坐在床上看着在那里写诊断说明的克罗恩。
[对,只不过似乎我头部受过创,所以大部分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听到夏洛克的提问,克罗恩拿出了笔记本在上面快速写下了答复。
[所以你想听什么我也没办法告诉你啦,真不好意思。]
“那能告诉我你的声带是怎么回事么?”看到了克罗恩的回复,作为班长的夏洛克最终还是将自己一直憋在心里的一个疑问抛了出来。“毕竟我是班长嘛,所以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更了解自己的队员。”似乎发现了克罗恩的脸色不对,他又立刻补上,“不过……不想说的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戳到你痛处了。”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这是夏洛克第一次听到这个名为克罗恩的德国人平静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是能听出来是带着一些德语口音的。
“是去年2月份的事情了。”克罗恩将笔记本和笔放在了旁边的医药柜上。“当时我还在德意志联邦国防军第五装甲师第六侦察营……”
距今一年前
2月21日
02:20 A.M
黎明前的黑暗,永远没有比现在更加适合突袭的时间点了,曾经是市中心公园的地方早已经化成了一片废墟,曾经的人工湖也变成了一个泥潭。
“Scheiße……我讨厌在这种到处都是蚊子的泥潭里打滚。”无线电中不知是谁在小声的抱怨着。“我的老二都要冻僵了。”
“注意语言,Pal,这里还有未成年人。”
“嗯哼,没准你老二没在这里被冻掉回去会被施特洛恩扯掉。”嬉笑着,无线电中传来了声讨的声音。
然而作为所谓的当事人,就是那个“未成年人”,克罗恩却一言不发,他只是将自己埋在那肮脏的泥水中,之保持着鼻孔以上的位置在水面以上确保呼吸。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认为那个第一个说话的人说的不错,水中的确非常的寒冷,作为体能稍微落后一些的他已经开始感觉到四肢麻木。
[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尺寸有些不合的头盔让他本来就被水中的杂草挡住的视野显得更加的糟糕。
“你们就不能安静点么姑娘们?”终于,队伍的领导者,他们口中的那个施特洛恩终于发话了。“Doc.你和尼尔森还有提奥去北边进行骚扰工作,理查德和克罗斯和我去处理掉他们的警戒哨,麦斯和巴斯蒂安你们去装炸弹。派对时间到。”
他话音刚落,一时间为武器上膛的声音响起。
就像施特洛恩说的一样,派对时间到,当然,对于那些将这个曾经是城市中央公园作为驻扎地的外星人来说,这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不过,谁还有闲心在意他们的想法呢?克罗恩知道的就只有他们这么做是为了瘫痪这里的指挥部,长期喝这群不知来历的外星人为敌,人类早已知道他们的技术水平和自己是差不多的。那么相对的一个问题也就得到了解决:那就是只要斩首他们就会进入群龙无首的状态。
敲了敲无线电表示知道了自己的职责后,克罗恩跟着那个之前抱怨老二问题,名为提奥的人潜入了肮脏的泥水之中,潜藏了自己的踪迹。
斩首——对,他们就是来做这种工作的。快进快出,彻底将敌人的指挥系统扰的一团糟,无法自理。斩首理论最早源于美国空军沃特上校的五环理论,五环模型的特点:一是第一环位于核心,目标虽少但地位最重要,越往外环扩展,目标数量越多,重要性越差;二是已往的战争更多的是攻击最外围的两个环,即第五环和第四环,即打击人员和军队;三是未来战争将主要打击内环及核心环,即打击敌人的指挥机构、有机必需品和基础设施。摧毁指挥机构就像是动脑外科手术,使敌人的大脑失去作用;摧毁有机必需品,使敌人缺乏后勤供应和补给而失去作战持续能力;摧毁基础设施将使敌人断绝物质流和信息流,失去所有战争潜力。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外面那两个环不摧毁也没有多大作战能力。
“嘿,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称呼扰敌的么?童子军?”尼尔森在无线电中小声的笑着。
“嗯哼,‘Klopfen Klopfen’,我说的对么?”克罗恩勾起嘴角,给出了答案。
“Scheiße……Neal,我喜欢这个小鬼。”
扰敌的精髓就在于你要确认你演戏演的足够真的同时也别把自己赔进去,你演的不够真敌人不上钩,你太假戏真做自己这里就三个人,给敌人塞牙缝都不够。不过好消息,提奥虽然看起来没那么靠谱,但是他那杆HK-MG4KE制造出的火力足够让敌人忍不住自己追上来。775发每分钟的射速更是足够的凶猛,不过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别一次头把子弹打光了,提奥。”
时间拨回到现在
“等等……所以那次慕尼黑的斩首行动是你们干的?”夏洛克忍不住打断了克罗恩的回忆,“那次行动做的很漂亮,听说之后足足半年那些王八蛋都没有缓过来。”
“严格来说是施特洛恩做的,那家伙真是个天才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我要向他致敬。”说打这里,克罗恩点燃了一根烟。
“那什么……他不是你上司么?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夏洛克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有点不够用。
“Yep,话虽这样说,但如果你从小就被拉着和某人比较的话,你会喜欢他么?尤其是那个人是你表哥的时候。”
“Oh……咳,医官,这里不是禁烟的么?”夏洛克不满的看着在那里吸烟的医官。
“嗯哼,但是这里是我的地盘,夏洛克。”说到这里,克罗恩笑了。“I am the alpha and the omega.所以,有问题么?”
不过即便克罗恩不说,夏洛克或许也猜到了一些,斩首行动顺利达成目标,然而那些外星人应该不会放着绞杀长官的杀手离开……所以或许这就是克罗恩的眼睛和声带被毒气灼伤的缘故。
时间重回一年前
2月21日
02:50 A.M
“Danke schön……我欠你条命,Doc.”尼尔森看着那个被割开喉咙的尸体,拍了拍克罗恩的肩膀。就在两分钟前他被绕后,自己还没发现,如果不是克罗恩用手术刀割开了那个家伙的喉咙,或许自己早就去见了上帝也说不定。不自觉的,他踹了那个已经被割喉放血而死的外星人两脚。
他那一刀很漂亮,直接割开了那个可怜虫的气管和喉咙,而且静脉也没有幸免于难。尼尔森看了眼尸体,又看了眼那个试图将手上的血搓掉的少年兵,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未成年人这个随队军医的表情都太过淡然了一些。
远处的爆炸声响了起来,一朵又一朵璀璨的火花从哪些外星人的营地上绽放。
“看起来麦斯和巴斯蒂安成功了,剩下的就看施特洛恩他们的了。”提奥从芦苇中钻出,回头对着敌人后撤的方向开了几枪。“但是那些家伙还没出来,我们先掩护。”
半个小时后
德国慕尼黑-Firebase Nibelungen(尼伯龙根火力基地)
战地医院
一架UH-60M直升机在火力基地附近开辟的一块空地降落,一群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士兵用最快的速度将一个担架从直升机上抬了下来。担架上的人被用湿毛巾挡住眼睛,但是还能看出,他的五官有着尚未退去的稚嫩。
“照顾好他!这小鬼是我们的医官!他救了我们的长官!”在直升机螺旋桨造成的巨大噪音下,士兵们不得不用喊的来向接人的军医表达他们想要说的话。“谁能想到这小鬼居然冲入那帮外星人的毒气中将我们的指挥官拖了出来!”
“所以他的眼睛是被毒气灼伤的是么!”
“对!还有他的喉咙!他自己就是军医所以他自己描述灼伤的区域在眼部和喉部,是腐蚀性毒气,克罗恩,也就是担架上那位猜测可能是二氧化硫类的化学毒气但是他不肯定!”施特洛恩尽可能用简短的话语描述着之前克罗恩告知的,他的伤情。“在来的路上我们已经尽可能的用淡水给他冲洗了,但是效果并不理想!”
两名战地医院的医疗兵,和施特洛恩上了战地医院的救护车。但是那些士兵却并没有立刻离去,他们觉得羞耻,羞耻于在关键时刻自己居然不如自己口中的“童子军”,一个才过了17岁生日的少年兵。甚至……还不如一个军医。
“该死的!”尼尔森狠狠的一拳打在了直升机的机身上。“那个小鬼在两个小时里救了我们两次……这次想都别想了,施特洛恩会为我们没有照顾好克罗恩而踢爆我的卵蛋的。”另外几个人围过去,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克罗恩虽然年纪小,但他是个勇士,他不会因为区区毒气就倒下的。”
“对……他不会,那小鬼可是那个施特洛恩的弟弟。”
与此同时
战地医院内部
“下士克罗恩·H·霍夫曼,17岁,被敌军腐蚀性毒气灼伤了眼睛和喉咙,外部皮肤有轻微灼伤。另外一个伤员是他的长官,上尉施特洛恩·C·霍夫曼,27岁,外部皮肤轻微灼伤。”跟车的医疗兵在向接手的外科医生介绍着伤员的情况。“他们说克罗恩下士是为了救施特洛恩上尉才冒险进入毒气蔓延的区域,并且在找到了施特洛恩上尉后就地进行了紧急处理才导致眼部和喉咙被腐蚀然后灼伤。”
“克罗恩是我们的随队医官……昨天刚过的17岁生日,所以拜托你们,不要让他失去视力或者说话的能力。”施特洛坐在床位上看着他们对克罗恩进行的紧急处理。
“所以你建议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么?上尉?”旁边一个金发的女性医疗兵用弱碱性溶液冲洗着施特洛恩被酸性毒气腐蚀到的皮肤,试着用和缓的语气安慰着很明显已经进入焦躁状态的施特洛恩。
“好的……”他不安的目送克罗恩被推到旁边的特殊处理间,叹了口气。“一次奇袭任务,任务成功但是我们遭到了对面疯狂的报复那些家伙使用了毒气。我没有来得及撤出来,那种毒气本来就是为了让我们彻底失去抵抗能力然后就想待宰的羔羊一样,等待着被他们处理掉。”说到这里,施特洛恩吸了吸鼻子,“本来我早就做好了殉国的准备了,但是外面的那些弟兄突然用无线电告诉我,他们没有拉住克罗恩,他很快就会到我倒下的地方。”
然而就在施特洛恩在倾诉时期的经过的时候,另外一边的病房已经开始了紧急处理过程。
“你能想象么?这个17岁的下士居然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情。”一个男性军医这样说着,解开了之前遮在克罗恩眼睛上的湿毛巾。“我的意思是……他甚至是未成年,是个少年兵。”
“那些送他过来的士兵说,他是他们的随队军医。”领头的那个人摇了摇头。“他能做出这种事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这孩子真的做好了一换一的觉悟……你们听到外面那个上尉的请求了,我们要保住这孩子的眼睛和喉咙,别让他失去任何一个部件。”
时间回到现在
“所以你的喉咙受伤是因为你暴露在腐蚀性毒气中的时间太久了?”夏洛克看着那个将烟头按灭的军医,提出了关键的疑问。
[就像你听到的那样。]
[我总不能放着我的长官和我的表哥在毒气里不管,这样我良心不安。]
[虽然我的确不喜欢他。]
克罗恩打开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了这样的句子,放到了夏洛克的面前。
“抱歉,你能来一下么医官?”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是一场训练事故,那里暂时只有他们的随队军医一个人詹森已经先过去了,但是伤员比较多,他一个人有点分身乏术所以能请你一起过去么?”站在门外的是0049的通信兵巴蒂尔·舒尔茨。
“我知道了,我即刻前往。”这样说着,克罗恩回头看了眼夏洛克。“所以,你不会乱跑的对么?”他看着夏洛克一脸真诚的表情,“希望你不会,不然我下次直接打断你的腿把你挂在天花板上。”这样说着,他背上了医药箱,当然……他顺便锁上了门。
当然……至于夏洛克,他不跑就不是他的作风了。在确认克罗恩离开后,他悄悄打开了窗户,直接翻窗逃了出去。
对了……谁都别和他说克罗恩回来后发现他不在后会怎么对他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