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前排表白老遥![我跟你们说啊这个人老好了.jpg]赞美他x3!悄咪咪的再给老维一个告白,我们是爱你的[比心.gif]
■其次是拖了整个宇宙未来部的效率实在对不起[突然上吊.jpg]orz
■第三我决定下次要把洛一写的超级超级帅气[一本正经.jpg]
■写文垃圾又不会画画[突然沉默.jpg]为了各种同步剧情发展于是感觉就像个大杂烩一样[继续上吊.jpg]说起来啊感觉这次响应角色应该是我有史以来打了id最多的[今天打游戏今天不码字看看有人催稿没没有.gif]
■字数13910!是的说好的一万字就是一万字还超了[抱腿坐着.jpg]
《[死线]做一个放飞自我的好暴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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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里——”少女把自己的手臂举高大幅度的挥动起来。过了一会,她却发现对方对自己的举动完全没有反应。少女有点生气的走了过来,她两手叉腰鼓着腮帮子,“都说了看我这里了啊!”
大概是对方的视线终于挪向了少女身上,她很满足的扬起了脸。
“那么我们回到正题上。如果,当然了我是说如果。”
“你遇到了你曾认为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它使得你平淡安稳的生活出现了不协调感,让你的好友陷入了麻烦之中,你甚至可能会因此丧失性命……”少女的声音从这句话开始就再没有任何的跌宕起伏,也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活泼感。
“对此,你会怎么做呢?”
“逃避?面对?还是无动于衷呢?”少女断句并不长,反过来已经可以说是语速惊人了。只是这段话说完后,她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至于少女所说的“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脑内回想了一下可能还真的不少。
最常见的一种可能就是电影里的那种丧尸末日了吧?那种一咬了人就会变成怪物什么的。少年这么想着,右手握住鼠标准备把这个广告弹出的奇怪网页窗口关掉。
结果就在少年准备关掉的那区区几秒的时间里,他亲眼看着那个少女慢慢抬起眸子。那双漆黑的眼瞳像是紧盯着自己,一时间少年觉得瘆得慌的连带着椅子往身后猛退。
“不管是哪一个‘你’。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对它充满了期待。”少女话音刚落就在原地消失了,而对应的少年电脑屏幕上所显示的网页页面也变成了雪花屏。
人类、人性,多么复杂到无解的词汇呀!
明明是弱小而无知的存在,没有翅膀却妄想着天空。结果呢?他们竟也在一代接着一代的传承中,制造出了能够帮助自己飞往天空的工具「飞机」;探索未知外太空的「火箭」、「太空中转站」……
他们呐喊着“前进”“进步”“跨时代”,却又因为随之滋长的贪欲而蠢蠢欲动。那是不太适合述说的。或男或女,他们踩在具具白骨上,由同胞和敌人掺杂而成的鲜血洗礼,登上顶端的宝座。
但在所有的历史的证明之下,暴政、独裁者、恐怖控制……真是不可思议呢。无论是什么朝代,执政者的临终不知为何都格外的相似,细细思考,又确有出入。是被身边的某个无名小卒暗杀身亡?还是被脚底下的臣民们推上断头台?
于是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此时此刻,未知的外敌兵临城下,怪物们用畸形的身躯撞击着城门,它们发出一声比一声高的嘶吼,扼住了城门另一边两队人马的咽喉,无需握手言和,城门敞开的那一刻,他们共同迎击,将彼此的后背交予原本的敌军。
在如今这浮躁、虚伪、欲望的物质世界里,人们之间的信任接近为零。现实中的个体上许多任我们理论上称为遗憾的“邪恶”,都被归结为外部原因。 不良的外部原因首先作用于神经系统、随后形成畸变的人格、沦为社会的边缘,受害者将遭到排斥、受到冷落,心理缺陷、意志紊乱、性情反常以及缺乏肉体的吸引力……种种不良反应都证明了他们毕生都会不为人们所喜爱。从家庭暴力到校园暴力,再在自以为解脱时被社会的冷言冷语打入深渊,可怜可悲可叹,自然,也是可笑的。
“所以这种生物才让人感到有趣啊。”少女看着面前无数个显示屏中的自己,理所当然的陈述着不知是对是错的“答案”。
“难道你们不是这么觉得的吗?”
1/
提问,对于一个沉迷打游戏的游戏实况主,他假期的安排是什么?
当然是整日整夜的打游戏了,更别说这个放假放的已经日夜颠倒的靳止了。
现在时间是凌晨两点三十分。
Id为“一方通行”的某游戏实况主就这么完全不带微博提醒的开启了直播,不紧不慢的修改了直播间标题“正值凌晨于是我们来杀鸡吧”。
但是在开启直播间没一会后,评论区的弹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增长起来。
路障小哥哥给撩吗:时差党的胜利!
沉迷路障无法自拔:自从上次看了路障的RPG解密游戏,我就被这个小哥哥迷上了。他声音太好听了吧?!以及第一次看直播可把我激动坏了[二哈.jpg][二哈.jpg][二哈.jpg]
路障的警戒线:我感觉我的肝力满满待会去速产一个杀鸡路障。
很近人情的肉松饼:捕捉一个半夜不睡觉的路障,并已截图。[doge.jpg]
那个肉松饼的id实在是有些眼熟,靳止这么想着果断的先放个bgm弧了整个直播间,紧接着就拿起桌上充着电的手机就打开了某app。
>>>聊天喝茶开开小房
游戏中毒患者·靳止:@某合法萝莉·松 截图是怎么一回事
某合法萝莉·松:怎么可能会轻易告诉你啊,这种事情肯定要你自己去猜啊
某合法萝莉·松:不过先别提这件事。我说啊,你不是在直播黎明杀机吗?居然弧了整个直播间?靳止你是不是放了个暑假很膨胀啊!果然还是需要宇宙人的压制才行
“依旧是意义不明的对话。”
靳止一手撑着下颚,把玩着手中最近买的苹果新款。半晌,他看手机屏幕中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改的搞事群名,轻轻笑出了声。与此同时,依稀听见了靳止笑声的评论区也疯狂刷起了弹幕。
路障的警戒线:啊啊啊啊卧槽我没听错吧路障的笑声吗?![二哈.jpg][二哈.jpg][二哈.jpg]
路障哥哥给撩吗:捕捉警戒线大佬!大佬你没听过确实是路障的笑声,我已经录下来了![喵喵.jpg]
沉迷路障无法自拔:卧槽楼上给我也来一份录音啊![二哈.jpg]
路障哥哥给撩吗:待会直播结束发微博!微博名同名!
……
看着评论区显眼也比较眼熟的几个id的弹幕,靳止默默把手中的摁灭丢在桌上一旁给插上数据线就不再管它。将bgm的声音调小后,鼠标一甩靳止就点了开始游戏。
一共有四次,靳止被系统随机选定成为了“屠夫”。当然除了第一次实在太浪,结果让一个幸运者成功逃脱了以外。其余的三次“屠夫”就都是将幸存者全员挂钩献祭了。
靳止垂眸轻扫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六点四十九分。心里想着也差不多到开学上课的时间了,就先行向评论区道了句晚安以及早安。等看到屏幕上出现了回应的弹幕,就果断的关掉了直播页面。
首先得先收拾一下要带去的双肩包啊。不过说是收拾吧,东西倒也不是很多。无非就是一些要交的作业本、试卷什么的。等他收拾完东西,时间也只过了二三分钟。
靳止看着墙上的创意时钟,想了想自己那个“宇宙人”挚友…只是腹部传来的强烈饥饿感,让他果断先把希尔兹放在一边。
“先做点东西填填肚子……”然后再给希尔兹他打电话让他起床吧,现在就算便宜他多睡点了。靳止这么考虑着先后顺序,顺手就把桌上喝完没洗的咖啡杯一同带去了厨房。
等靳止做好吃的填饱肚子并清洗完碗筷,边一手背起沙发上的双肩包边给希尔兹打连环电话call的时候已经七点三十分了。
2/
一进到教室就已经困的不行的靳止果断是选择了补眠。只不过为了避免待会希尔兹进教室后就直接打扰他睡觉,毕竟他肯定会做的,自己被这么打扰也不是少数了。于是他特意的去找了关系甚是不错,并且担当着高二七班班长的缅因来看着——
“…就是这样,拜托了。”靳止尽管心里是十分拜托的,但面上依旧做不出那样的表情。于是当松来到教室里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一个面无表情半驼着腰向缅因双手合十状的靳止。
“你是不是困了啊。”松随意的先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带着黑眼圈的靳止。“不过也正常啊,谁让你昨天熬夜了。我听你粉丝说,你昨天直播到近七点钟?”
本来已经被靳止说服了的缅因听到松的这句话,直接一手拍在靳止桌上。这拍桌的响声让本是困意颇浓的靳止直接醒了一半。
“这么说来都是靳止你不好好睡觉的错啊?”缅因眯了眯眼睛看向一头倒在课桌上的靳止,看他却还是面瘫着脸盯着自己。缅因摆了摆手撇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会让他打扰你的,我用我的人品担保。所以你就赶紧给我睡吧!”
听到缅因彻底答应自己不会被希尔兹吵醒,又加上班长那可靠的人品。
嗯…看来是可以安心的补眠了。
“不过待会要去操场上听校长演讲,所以在班主任让我们集合排队之前要给我醒来啊。”提起待会就要去操场举行开学典礼,站很久就只为听校长那一大串并没有什么用的演讲,缅因心情就有些跌落,“这简直就是比昆图库塔卡提考特苏瓦西拉松恶龙还要昆图库塔卡提考特苏瓦西拉松恶龙还要悲伤可怕的事情啊!”
靳止和松在听了队长这一段话后,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啊不得了不得了…非常要命的事件还是发生了!班长她的中二病又上升到了新的境界啊。
之后就像缅因所说的,靳止睡得十分的安稳。只不过这“安稳”只在希尔兹还没踏入教室之前,所以你们也能猜测到了这“安稳”实在没有坚持多久时间。
希尔兹把肩上背着的双肩包随意的丢在自己的椅子上,接着他反坐在椅子上两手搭在自己下颚下。“啊啊…靳止你睡的真是够香的啊?”
希尔兹的动静实在很大。靳止抬起头先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缅因和向自己扮着鬼脸的松,接着将视线移向了面前的希尔兹。对方顶着他那一头夺目的桃粉色短发,露着佯装生气的脸看着自己。“我可是一大早就被靳止你吵醒了,结果睡眠不足啊?”
听到对方这句话的靳止微微一愣,他蹙着眉头眼里满是心情复杂的看着希尔兹。在希尔兹不忿的眼光下,他开了口,“…让我把你叫醒来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吗?”
语毕,希尔兹也没有一时回靳止的话。两人只是沉默的对视着,场面也一度尴尬。(请自行脑补尴尬程度。)
最终打破了这个气氛的人是缅因她那个仅有外貌相似的不亲生弟弟洛一。他左手插着裤袋走近靳止他们,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对着身边的其他四个人,话语简洁的将进教室前班主任交代的话传递了一下,“班主任说要集合去操场了。”
忽略憔悴的一脸失了魂的缅因,其余四个人毫无波动的就随队进入了操场。
“说起来来思和落芷呢?怎么都没有见到她们两个。”松一边向另外三个人问这话,一边从外衣口袋里摸出大白兔奶糖。“啊…你们要么?”已经剥了一颗糖丢进嘴里的松突然意识到转过头看他们。
“不用。”第一个回答的是靳止。他说着并摇了摇头,毕竟早饭距离现在也没过多少时间。再说了,他吃的也挺饱的不太需要继续补充能量。
跟在靳止后面的是洛一,他平时也会吃一点糖。虽然达不到喜欢那个程度,但是白送过来的大白兔奶糖怎么会有不要的道理?当然如果松递过来的是薄荷糖的话,他想他会更加乐意的,“那就给我一颗吧。”
“好的好的!那么希尔兹你呢?”松将奶糖递给洛一的同时向在靳止身边的希尔兹问了话。只见希尔兹微微愣了愣神,转过头来看松回想着之前他们的对话。
他两手置于脑后,嘴角勾起些许弧度。在太阳光的,甚是好看。“当然是要的啊?”
松绝对不会承认在刚刚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被希尔兹撩了。不过心中吐槽归吐槽,她还是先把大白兔奶糖放入了希尔兹的手心中。顺便她将落于队伍尾端的缅因拉了上来,并主动的递给了她一颗奶糖。
在缅因收到大白兔奶糖后兴奋的拉住松两手大叫着,“这这这…这是来自精灵馈赠的解除debuff的神奇药丸吧!”的和谐吐槽吵闹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一旁靳止因为刚刚希尔兹的表情而耳尖通红的样子。
3/
在大概有一千多号人列队排整齐成二十一个方块阵的绿草地操场上,穿着深灰蓝色的西装制服外套的学生们个个精神萎靡的听着面前那个地中海啤酒肚老头的激昂演讲。虽然是没有一个人是想听进去的,毕竟这演讲实在毫无意义,更别说留级两年听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靳止。
因为希尔兹之前声音太响怕影响到开学典礼,就被缅因差谴到了后方。靳止和希尔兹两人则干净利落的走到了操场边缘的地方。毕竟即使他们看不清主席台上校方董事们的脸,校长慷慨激昂地发表陈词的声音照旧由那些巨大广播传递到了他们的耳边。至于你说为什么靳止也去,松给出的贴心回答是——
“你什么时候看到他们两个不在一起过。”
于是靳止他呢?身子背靠着不锈钢制的蓝绿色铁栏杆上,手里玩着最近刚买的新版游戏机。看上去似乎是沉迷打游戏的“网瘾少年”的样子,如果你没注意到他以每三十秒的频率看一眼希尔兹的话。
至于困到盘腿直接坐在地上的希尔兹则是已经百般无聊到用满嘴吐槽这次的开学典礼来让自己醒脑了,“真搞不懂这个开学典礼究竟有什么作用!哈…真是无聊的要死了——要死了啊——?!”自从早上希尔兹被靳止的电话连环call叫醒,就一直处于精神欠佳的状态中。比如随时随地就开始发呆、愣神什么的。另外啊…虽然他承认自己是很晚才到校的,但这绝对是没有迟到的哦?
“无聊是很无聊啊,不过你就姑且珍惜珍惜吧。毕竟也只剩下四次‘开学典礼’能让我们参加了。”靳止语气平淡的回着希尔兹那些抱怨的话,手上打怪的动作依旧流畅丝毫没有因此有卡顿停下。
“我倒真不信你这个留级生会珍惜这剩下的四次‘开学典礼’啊?”希尔兹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残留的草叶就来到靳止的面前。他故作深沉的用着严肃的语气,“假设今天就是世界末日,那把仅剩下的二十四小时浪费在这种做戏一样的演讲上…实在是令人觉得愚蠢不是吗?”
“不敢苟同。”靳止头也不抬的回话着,只不过在这句话说完后他在此基础上补充了一段,“毕竟今天不可能是世界末日,你哪里看到的末日会这样晴空万里、万里无云的?不都是暴雨如织、电闪雷鸣那样的吗?至少我玩到的游戏里基本上都是这样展开的。”他腾出左手摆了摆,单方面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个游戏宅。”希尔兹翻着白眼,暂时不是很想理身边那个网瘾少年。
只是啊…万一现在不是末日呢?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什么的那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是吗?希尔兹这么试想着,毕竟这样作为一个“末日故事”的开端也就不俗套了。
就在希尔兹脑子里设想着各种各样的末日画面的时候,主席台那边似乎发生了什么。这让靳止和希尔兹不禁靠前,希尔兹更是和那些持有好奇心的同学们一样踮起脚开始张望起来。而靳止则是注意到广播里的声音开始变的奇怪起来,那种声音实在令人不好描述。尖锐又刺耳,大概就是捏着嗓子竭尽全力说出话来的声音吧?
“在此,我代表全校教职工和师生,向——”
话音在这句时戛然而止,令人感到不安的停顿。靳止这么想着,也抬头去看了看主席台那的事情。只见主席台上的校长身体突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虽然这只是一阵很短暂的停顿。
靳止看的不是很清楚,毕竟他离主席台实在是太远了。按照猜测,校长他好像是低头看了自己的腹部一眼,接着继续面带笑容地说着之前没有说完的话,“我代表全体教职工和师——”
校长的话没有说完,他的那张笑容甚至是僵在了脸上。而接下来所发生事情,让靳止一时间有些哑然。他亲眼看到了校长手里握不住的话筒掉落在地上,也因此听到了由巨大广播里传达出来的刺耳的刺啦声。这种声音实在让靳止不太好受,靳止眯着眼的看向主席台上。
只见主席台上的校长他一只手捂住肚子一只手捂住了脖子,从他的喉咙里开始发出奇怪的咯咯声音,这种声音就比较好描述了,就像是植物猛的拼命生长、抽枝发芽起来的声音。那些本应该代表着生机的绿色不明物体从校长的嘴里、鼻孔里、眼睛里、耳朵里冒了出来,颜色依次为“绿色”“深绿色”“棕褐色”“黑色”…以及最后的“红色”。
而那个曾经以着“地中海”“啤酒肚”的中年男子也因体内生长出的黑色藤魔而撑爆。就像气压爆炸一样,那具血肉之躯也因此而四分五裂的爆射出去。原本校长所站着的位置处也已经被替换成了一棵约五米高的树,按照树上所挂着的的一颗颗鲜艳的娇嫩欲滴的红色果实来看。
这大概是一棵苹果树,虽然自己对它所结的果子的味道如何没有丝毫的兴趣。但这并不妨碍靳止觉得这棵树是一个重要线索的想法,只是现在应该是靠近不了了。靳止看着主席台上落在四处的不明肉块,以及在那苹果树树冠出所刺破穿过来自于校长的头颅。有些刺鼻的铁锈味随着风的吹拂飘散在四周各地,而味道之浓的实在是令人反胃,靳止觉得自己今天早上吃下去的东西可能都要被他干呕出来了。
主席台上的其他校董们见到这一幕也早已和那些制造出一阵高过一阵尖叫声的女生们一样,逃命般的想要离开那里。当然了,也不排除一些已经吓傻在原地的人。
一瞬间,本是排列整齐的方块阵队形早已崩溃。人群像是无头苍蝇那样摸不清头脑,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无脑的逃着。而一时注意力全在主席台上的靳止也没注意到有人向他撞来,被他们撞到肩膀的靳止一时重心不稳也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甚至连手中的游戏机也掉落在了地上。
赶在在下一波人流袭来之前,他赶紧伸手去拿起自己宝贵的游戏机。将游戏机放入自己的口袋之中,起身的同时,他将视线转向身边的那位挚友。他背对着自己,无数人流从他身边跑过。也有撞到他肩膀上的,但他却一直纹丝不动。
大概是注意到了靳止的视线,他转过了头。这让靳止可以轻而易举的看清楚自己挚友脸上的神情了,他露出了靳止往日里不难看到的表情,笑的像孩子般纯真的笑容。那双翠绿的眸子盯着自己,然后他开了口——
4/
靳止和希尔兹跟随着人流去了大门口,其中不乏自己的同班同学。靳止和希尔兹落于人流的最后,他们看着有人试图推开校门。如果能推开的话,靳止也是十分希望的。毕竟这就能很简单轻松的离开这个现在处处充满着“麻烦”的地方了。
只是这校门明明根本没有上锁,就像很普通平静的虚掩着。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任由着几十个体育生用力推动也还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动静产生。
明明围栏上的栏杆的空隙可以轻易的让一个高中生侧着通过。摸上去却是坚硬冰冷,就像是一块被隐藏起来的防弹玻璃。当然了,也有人试图翻过栏杆,只不过他们发现了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借力下脚的地方,也就是俗称…空气墙的存在了吧。更是有人简单粗暴的拿出手机拨打110,但在打开屏幕锁屏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信号。
在试过种种方法之后依旧没有起到多少作用后,人们终于在名为“恐惧”的驱使下,开始揭露出人性的本性。有人开始惊声尖叫,有人开始无声痛哭,有人依旧强作镇定,有人开始放声大笑……当然,也有人开始寻找存活的线索。
在靳止和希尔兹跟着人流去遍了学园各地知道了各种潜在线索后,他们决定回到希尔兹的“宇宙未来部”。一方面,在人流分散找不到对方的时候,像这种类似于“秘密基地”的地方定是个好居住处。另一方面,宇宙未来部所在的区域足够安全,可以说足足有70%的概率能安全存活下去。
至于食物,松经常在宇宙未来部的柜子里囤着一大堆的食物。暂时倒并不容易产生食物危机,只不过最近天气转凉…晚上的保暖问题还是比较迫在眉睫的。不过学生宿舍现在内部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还是不能太轻举妄动否则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在两人兜兜转转结束后,来到了宇宙未来部门口。希尔兹熟练的掏出社团钥匙开锁后就推门而入,只见屋内已经来了洛一、坐在板凳上思绪飞远的缅因以及窝在沙发上两手抱腿吃着一包乐事原味薯片的松。
看到靳止和希尔兹来了,松非常客气的把自己身边一包没有开封的乐事黄瓜味薯片向他们俩丢了过去。
“这么客气?”一手抓住了薯片包装袋的希尔兹挑了挑眉看向这包薯片的原主人松。
“特意赏你们吃的黄瓜味。”松说完也就不再理他们,彻底沉浸在了美食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希尔兹把手中的这包薯片先随意的放在了会议桌上,目标锁定在了一旁在思索着什么的洛一。他放轻了步子走了过去看,洛一腿上放的是擦的并不干净的小白板。希尔兹努力辨认了一下,他依稀看见了“时空”“空间扭曲重叠”“苹果树”“谁”。
“希尔兹。我到了活动室之后就一直在进行设想,将之前的设想所推翻的死循环推理。”洛一声音不大不小但也足以能让周围人听清楚。虽然还有人还没有来,但目前他们几个可以先讨论一下。
“首先,学校栏杆那的空气墙你们知道了吗?”
“不止这个,其他的包括大门什么的我们都一路看过了。”声音的主人是靳止。他刚刚把椅子搬到了洛一身旁,反坐在椅子上加入了话题,“所以,洛一你就直接跟我们说说你所推测的就好。”
“我所推测的是,那个空气墙仅限在学校这个空间上。换句话来说,就是‘学校’以及‘学校以内的所有的生物’概括为一个空间。而这个空气墙也就不一定是空气墙了,因为它应该是起到‘学校’和‘我们以前所在的世界’的一个分割作用。”洛一右手无意识的用着笔头敲打着腿上的小白板,随着越说越激动,敲打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照洛一你这么推测的话,也能理解手机为什么没有信号了吧。”靳止说着将手机掏了出来,摁亮了屏幕看着显示着没有信号的图标说着话。“不过时空根本上就已经被割断了,信号收不到也是正常的。”
就在靳止、希尔兹、洛一三人讨论的十分激烈的时候,活动室的大门被人推开。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屋内的几个人都将视线望了过去。
5/
看到来者是Ishtar和江来思后皆是松了口气,缅因环顾了部内一周,心里想着那么就只剩落芷一个人还么有来了。只不过…Ishtar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太对?
发现这点的并不只有缅因,还有松和希尔兹。至于洛一和靳止这两人?一个不喜欢和人交际,一个则是不擅长和人交际。因此也没有上前询问,只是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
等到江来思和Ishtar进入屋内,在沙发上找了个位子坐下。松和缅因、希尔兹互相看了一眼,但气氛还是很压抑,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想开口说话。
不行得做出点什么事情缓解一下气氛才行!毕竟,我可是一班之长啊!缅因这么想着,两手拍桌站起身来。实际上,她脑子里并没有想到什么有趣的故事能讲出来给大家乐乐。就在她脑子里出现着各种清奇想法的时候,右手擦到了自己的裤袋。
在之前,松曾经给缅因过一颗大白兔奶糖。但是,当时缅因没有吃只是将它存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缅因突然有些感激的将目光移向了松,正吃薯片吃的欢喜的松则是被这视线注视的一瞬间被自己没咬完的薯片噎住了。她赶紧找了杯水给自己灌了几口,有些不安的抬眸看了几眼缅因。
缅因一手伸入自己的裤袋里,然后走到窝在江来思怀里的Ishtar跟前。她半蹲在地上,从手心里露出那颗大白兔奶糖,“这是来自精灵馈赠的解除debuff的神奇药丸哦,Ishtar你吃了就会感觉到什么都甜甜的了。”
心智还属年幼的Ishtar听着缅因说的话,动作小心又缓慢的伸出右手。当小手置于缅因手上之时,她又从江来思怀里探出脑袋看了几眼缅因。看到缅因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柔的笑脸后,她似乎是放下心来开心的拿走了缅因手上的糖。
“不亏是班长。”希尔兹贴着松的耳边悄悄的说着话,“也多亏了你的奶糖。”
而松并不领情于希尔兹这会的撩妹,她并不是一个很容易被人撩到的人。“希尔兹啊,”她叫住希尔兹的名字后就停下了,等到希尔兹应了她一句时。她也像希尔兹之前对她的那样,贴着他的耳边悄悄的说了话,“你倒也不怕网瘾少年‘吃醋’。”
说完,她拿起一包薯片就去了Ishtar那。大概是以美食为中心的疗法,不过看起来效果也是不错的。希尔兹这么想着,脑子里浮现了松刚刚说的话,“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松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啊?”这么自言自语喃喃完,他摇了摇头。
落芷是最后一个到的。等她气喘吁吁地推开了活动室大门,部里依旧是一片死寂。踏门而入后,落芷就一眼眼看到的了窝在江来思怀里小声哭泣的Ishtar。虽然她现在就想去悄悄问问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在此之前她想她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的同伴们讨论。
于是八个人挤在这个不过二三十平方米的活动室里。落芷看着其他的七个人,心里只想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除了Ishtar心理上受到了一些阴影之外,他们八个人竟没有一个人出现受伤的情况。
就在落芷准备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给他们放录像的时候,在被反锁的宇宙未来部大门口上方的广播音响中却传来了一段电音杂乱的声响。只不过在这段有些刺耳的“吱吱声”过后,一段被特所处理过听不出来是男是女的机械声音从广播里传出。
“来自广播室的通知,来自广播室的通知,针对于刚才开学典礼上发生的异常事件,校方正在积极展开调查。学校目前处于不明的被封锁状态,请同学们不要惊慌。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心理准备,牢记之前各类防灾演练学习到的有用知识,保持冷静,等待我们的下一次通知。让我们全体师生团结起来,携手共渡难关。”
6/
“——广播是这么说的哦。”希尔兹放下抵在唇边的食指,他一手撑起跳坐到了会议桌上,从高俯视着自己缄舌闭口的部员们用眼神示意着大家可以随意发言了。
虽然希尔兹是想采取这种讨论的方法,来缓解缓解这个让人感到糟透了的气氛的。但似乎大多数人还沉浸在之前的“恐慌”之中啊?…既然如此,就只好使出必杀技了。希尔兹这么想着把视线转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活动室角落的靳止,本来在专心打着游戏机上一款rpg游戏的靳止被希尔兹这一注视就心觉不妙。
“哎呀…好像靳止同学有什么话想要讲?”希尔兹露着往日那张摸不清的笑脸,提高着音量的说着这么一句话。当然,很成功的把活动室里的其余人的注意力全部揽在了靳止身上。
知道自己被希尔兹坑了一把的靳止,只好保存游戏进度关机。他反坐在椅子上,右手撑着下颚左右则是搭在椅背上,手上是他那宝贝的游戏机。“首先来简单总结一下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吧。开学典礼上,校长的体内生长出了一棵苹果树。这是我所看到的,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并没有看到。”
“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的话…我可能有用手机录下来。”落芷在这时及时出了声,她说着并从白色兜帽衫外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不过镜头应该会很晃,你们不要介意。”落芷补充着播放了她之前所拍摄的录像,而靳止也从这时将椅子搬了过来。
除了照顾Ishtar的江来思没有上前去看,其余人脑袋紧凑脑袋的看着落芷所拍摄的录像。画面确实是有太晃而看不清的片段,但并不妨碍靳止等人的观看。直到校长的体内生长出一棵苹果树肉体因此爆射开来为止,靳止都是亲眼所看到过的。
而就在这个片段之后画面模糊起来,落芷看到这里也出声解释,“啊…这里我觉得没有其他重要的线索了,当时太阳穴也疼的不行。我就准备不久留来宇宙未来部了。”话音刚落,手机屏幕里的视角也在转了个身的几秒内画面黑屏结束。
“抱歉,好像没有拍到其他重要的画面。我跑的太急了应该再等一等的……”落芷有些自责的跟其他人道了歉,最先回应落芷这句道歉的是松。松也不管落芷现在吃不吃得下,就把手中的薯片先直接递给了落芷,“没有的事。你能冒着危险拍下这一段画面已经很不错了,另外我想在那里久留实在是不安全。”
就在其他人依次安慰着落芷的时候,靳止则是始终来回播放暂停着最后的一幕。正双手置于脑后两腿相叠架在会议桌上的洛一就看到身边的靳止拿起了落芷的手机,然后举到了自己的面前。
“洛一,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眼花了。”他说着将进度条拖到苹果树生长完毕后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在这几秒内后面主席台上校长的肉块有些不太对劲。”
被靳止这么一提醒洛一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接过靳止递过来的手机,仔细的看了几遍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校长的肉块好像动了?不不不,准确的来说确实就是动了。”
“是的。除此之外还有在最后的几毫秒内,虽然下一秒就是黑屏结束了。但在黑屏前一秒,那个被苹果树树枝贯穿的校长头颅。”
“眼睛睁开了。”靳止和洛一两人同时开了口。两人对视了一眼,将视线看向了落芷。最先行动的当然是洛一,怎么说他比有“社交恐惧症”的靳止动作实在快太多了。
“落芷,我想问你一下。”洛一开了口。他和这位上学期最后一个加入的部员关系并不是很融洽,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他就和落芷发生过口角纷争。虽然他也自己清楚,导火索是自己那张改不掉的嘲讽嘴。
“副部长你想说些什么?”虽然当时被这位副部长冷嘲热讽过,但都过去那么多个月了。落芷她早就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更别说,她本身就不是一个会记恨别人的人。
发现对方对自己完全没有记恨的感觉的洛一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不过这也都是一时之念的无关小事。他这么想着看了一眼不远处不知道干什么也无心打游戏的靳止,这个社恐真的是没救了。“在你跑向宇宙未来部的中途,你有听到什么从主席台那边传出来的声音吗?”
同时被这个问话所吸引的还有其余等人,而落芷则是坐在沙发上捏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虽然回想中还是会不可避免的想到一些让人产生身体反感的内容,但在洛一刻意的疏导下落芷还是很快的想到了在自己转身开始跑的那几秒之后,来自身后那道带有恐惧和绝望色彩的惨叫声,和令人毛骨悚然背后发凉的尖锐刺耳的奇怪叫声。
“想起来了…确实有听到。同学们的惨叫声以及像电影里的丧尸那般的叫声。”
7/
“重新整理一下吧。校长的体内生长出了一棵苹果树,而校长也因此变成了四处咬人的‘丧尸’。按照电影里所描述的那样,被校长所咬到的人会因为病毒而感染成新的‘丧尸’。就这样将病毒扩散到整个学校,同时这也就代表了学校里现在哪里都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靳止刚说完话就被一直照顾着Ishtar而没有参与讨论话题的江来思打断了,她蹙着眉头的看着在场唯一不是宇宙未来部部员的靳止。“虽然很感激靳同学你的发言,但烦请你还是不要再这么详细描述那件事了。请你也照顾一下刚稳定下情绪的Ish同学吧?”
对于这个宇宙未来部唯一的后辈Ishtar,江来思几乎是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待的。在事发后她就第一时间去找了这个平时就胆小怕生的孩子,只见当时她站在操场原地,与身边带着惊恐表情逃命的学生产生了强烈的反差。
Ishtar一直在用右手手背擦拭着止不住的泪水,左手则紧紧攥住胸口的蝴蝶结。那哭声简直是让江来思的心脏顿时碎了一地,她赶紧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Ishtar。猛然被抱住的Ishtar止住了哭声,她抽噎着的抬头看向江来思,“来思学姐…刚刚校长他……”Ishtar的话并没有说完,她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以什么语气来阐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江来思心疼的伸出右手摸了摸Ishtar的脑袋,然后她看着远处并不能看的很清楚的主席台以及四处逃窜的学生。左手使劲的握了握拳,指甲掐着手心的痛楚让她冷静了一下。她松开Ishtar,右手握住了Ishtar攥住胸口蝴蝶结的左手,“放心吧,学姐学长们是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
……
“阿来,放轻松点。靳止他并没有恶意的。阿来你就原谅他了吧?”希尔兹赶紧跑了出来打了圆场并双手合十状的拜托着江来思,并且朝靳止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闭嘴。毕竟…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部员和自己要好的朋友产生矛盾冲突。
自知理亏的靳止只好往后瑟缩一下。身边的松和洛一看到他这个模样皆是悄悄靠近靳止耳边,“有社恐的靳止实在是太可怜了啊,是不是一瞬间突然恐慌了啊。”后面则是他们憋着笑却没憋住笑出来的噗噗声。
同样的这个声音也被坐在附近的缅因听见了,她带着怜惜的目光看向了靳止,右手则拍了拍靳止的左肩,“虽然靳止你被这束缚住自己的邪恶力量而被诅咒着,但只要不放弃找到圣母玛利亚之母·圣安之花就可以破除这个诅咒了!”
“感觉突然对生活失去了希望。”靳止把头靠在椅背上,眼睛注视着前方雪白的天花板喃喃道。然后眼前的天花板就被替换成了希尔兹的那张大脸,靳止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希尔兹的五官…然后猛地起身。被他突然起身而撞到额头的希尔兹有些不满的说了他一句,“哇,我好心帮你打圆场你居然这么对我。”
“……”靳止这回没有说话,他坐回到洛一的身边。希尔兹看着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就作罢没有再去跟他说话。只是在路过靳止的时候,他无意间瞥了靳止一眼却是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靳止的耳尖怎么突然这么红彤彤的?
8/
“我想说的是…”缅因顿了顿,她抬头看着活动室内的同伴们,“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躲过这次的灾难,但我想应该有不少。虽然我们现在有松囤的一大堆食物可以姑且撑个几个星期,但这堆食物终究是会消耗完的。所以我们应该找个时机出去搜刮一下有用的东西,带到这间目前来说十分安全的宇宙未来部。”
“我同意班长你所说的要找个时机出去搜刮一下有用的东西,但这个时机并不是现在。外面现在太过混乱,等过一段时间稳定下来后我们就能派几个人出去搜刮了。”
“另外我和靳止之前兜兜转转过很多地方,大部分的设施的大门都被上了锁。”希尔兹举了手起身补充着洛一的发言,他说完这句看着缅因像是心有灵犀的继续道,“包括那个有两年都没有上过锁的医务室。”
太奇怪了,缅因心里暗自想着。那个医务室就像希尔兹所说的一样,已经足足有两年没有上过锁了,因此那里也成为了小情侣的约会圣地。更是逃过体育课以及夏天里毒辣的太阳光的避暑良地。
就在大家还在思考于这些事情的时候,靳止的发言则打破了这场沉默。“你们知道‘SLinker’吗?”
“…‘SLinker’?那是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我刚刚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的。当然,我发誓这个软件我从来没有下载过。更何况在这种没有信号我又没有开数据的情况下,根本就做不到下载软件这件事。我也试过把它卸掉,就像这样——”
说着靳止长按住了那个名为“SLinker”的软件,然后点了软件左上角的黑色叉叉。在跳出“要卸载‘SLinker’吗?(卸载此应用将同时删除其数据)”的对话框内选了确定,紧接着一个新的对话框跳了出来,“该应用无法卸载”。
“看来是无法卸载掉的样子了。”同样尝试了了卸载软件的洛一在看到弹出的“卸载失败”窗口后就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点开了这个充满着不祥气息的软件。只是在点开软件看到里面内容的那刻,他们感受到了异常。
“这些照片是入学之前拍的吧?还有最上端的那串红色的数字在飞快的往下跳动着啊?啊…从967变成961了。”松边吃着水果味凉糖,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发言道,“对应的那些消失的数字的…主人的照片也变黑白并打上了红色叉叉呢。”
“就是说…他们都死了吗?”落芷出声说着话。当然为了不让Ishtar感到害怕,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看起来是的。总之我们先把好友加上吧,姑且来看这个是唯一的通讯工具了。虽然并不排除,我们会因此被定为监控什么的。”洛一指着那个人数为0的好友列表说着话。八个人风风火火的就加上好友,为了交流方便他们创建了一个群组‘聊天喝茶打丧尸’。
看着这个异常眼熟的群名,靳止也是轻轻笑出了声。
“靳止你笑什么啊!”松先是百般嫌弃的给了靳止一个白眼,但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和靳止问了话,“说起来你不在了那么多天,你那群小迷弟迷妹们难道不会注意到你吗?”
“既然‘学校’和‘我们以前所在的世界’已经被剥离开了,那么‘我们以前所在的世界’里可能就没有‘靳止’这个人了吧。”靳止想着以前直播时评论区的那些弹幕,倒是突然有些活着的意义了。
“这样啊……”松很清楚为什么靳止完全没提到他爸妈。因为他父母长期的工作繁忙不在家,他们之间的感情甚至可以说淡化到只剩下血缘关系那一层在隐隐支撑了。
落芷加上部内好友并加入群组之后就一直处在发呆的状态中。她盯着手机发亮的屏幕,以及屏保右上角96%的电量时才突然因此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如果副部长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我们所需要注意储存和节省的就不仅仅只是食物了啊!因为这个空间是被孤立的话……”
“那么电、水甚至空气都可能被同时截断。”洛一接上了落芷想要继续往下说的话,他心情有些糟糕的将视线移到别处。可能是错觉所致,又可能是真的。他在刚才似乎看见了一抹十分难发现的人的影子。
“大家把手机调成省电模式吧。”希尔兹迅速的领略到了要点并以此补充了一句,“少看手机保持电量!”
说完得到大家的并不整齐而稀稀落落的回应后希尔兹就走到了靳止身旁,看着他已经收了手机准备开始打继续之前没打完的boss时制止住了他,“靳止,我记得你每次来学校都带了一堆充电宝来着?”
“是带了没错,但是我并不清楚还能不能充上电。如果可以的话,我今天带来的太阳能充电宝应该就能派上用场了。”靳止把自己所保留的都告诉了希尔兹,这并不代表自己对其他人故意有所隐瞒,只是这件事并没有确定下来,再加上他长年的社交恐惧症足以让他闭口不提这些琐事。
然后希尔兹不再开口,他坐在了靳止身旁的窗台上。希尔兹看着窗外那些由以前的校友变成的丧尸肆意袭击着同学,甚至有同学在被咬住的那刻看到了窗里的自己,他的眼里尽是求救、恐慌,但希尔兹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被咬的同学的双眼慢慢黯淡了光彩,最终变成了那位“校友”的同类。
“靳止,你害怕‘死亡’吗?”
靳止听见希尔兹歪过头来这么问自己。
现在是凌晨5时27分43秒。
达丽娅·菲伊兹拉开了房间的窗帘。直到刚才为止,她还躺在床上数天花板上的污渍的数量。那些点块很有可能是她的幻觉所致。那些在本该是白色的天花板上构成了仿佛罗夏墨迹测验般令人遐想图案的——污渍……那些歪曲的形态,让她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她的直觉一直都是她引以为豪的东西。
而且,不仅仅是这双眼睛看到的东西令她感到不安。说到底,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居然会在那么早的时间里——那可是六点之前啊……按理说她根本没有早起的必要,睡眠应该也属于人的原始欲望之一。
如此之早地醒来,也不可能是因为参与这样一个实验而感觉兴奋。
达丽娅将头发梳好,坐在床沿开始给自己的小手臂换药。这应该是这之前不久从楼梯上睡下来摔出来的伤,导致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能正常走路、让自己必须要拄着拐杖的断腿也是那时候的结果。
那是一直纠缠着自己的噩梦。达丽娅将沾着血丝的酒精棉花拿开。她也已经差不多感觉不到疼痛了,再说这种疼痛根本不可能比得上噩梦的恐怖。梦这种东西,不是潜意识的反映吗?达丽娅曾经被告知过自己失去过记忆,那么是不是梦里梦到的那些事情令她不适的东西就是自己已经“丢失”的记忆?
我啊……我对于失忆有着奇怪的执着呢。
刚才的梦里是一片红色的。
达丽娅将最后一段绷带固定好。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做些什么,不过腿脚就算不便,似乎走慢点的话就不需要拐杖了。达丽娅的视线落在墙角落里面的小提琴琴盒。她已经好久没有拉过小提琴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想带出去。
是火。
神代花火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她现在站在距离公园有一些距离的位置,手里捏着一个写字板还有一支铅笔。填上一半的空乐谱被夹在板上。可以隐隐约约闻到烟尘的味道,她也能听到慌乱的人声。这种时候就有种仿佛自己是观察他人的监视卿——这样的错觉。
啊。不过,现在我才是被观察的小白鼠吗。
这样的骚乱可真是……大费周章。花火垂着眼睛,脑海里有断断续续的旋律片段。这种带有暴力色彩的事物最能激起她的灵感,作为一个音乐人,捕捉这些灵感就是她该做的事情。
“……大姐姐,您在写什么呢?”
略带稚嫩的少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花火有些诧异地转过视线。金发碧眼的小姑娘站在她身侧,正在用有兴趣的眼光扫向她手里捏着的乐谱。那应该是花火至今为止见过的最破烂的身体,大约可以辨认出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但是那具躯体也未免有些太过苍白、太过伤痕累累了。裸露在浅色连衣裙外面的皮肤,似乎难以找出一块完好无损、又没有任何旧伤疤痕的。
小姑娘的眼睛倒是很干净,与那具烂糟糟的身体有些不搭。
“这个,是乐谱哦。……话说回来,看样子……你是会拉小提琴吗?”
她扬起一个宽慰人的笑容,将手中的乐谱出示给小姑娘看。在动画剧集里面,会有恶趣味的家伙拿着素描本描摹灾难的现场对吧?不过对于花火而言可能还是音乐——音乐更加重要一点。她——她把音乐当成自己的生命。
自从发生过了某些她不愿意回想的事情之后,所谓的命倒也没有多少重要。
不过花火想要活着从这里出去。
那些旋律会变成声音。声音不是文字,要是丢了记忆,恐怕身为作曲家的花火自己也什么信息都没法从中得出。但好歹那会告诉她,自己之前是活过的——否则自己的生命,也太过于没有实感了。
“小提琴?啊……嗯。我会,但是已经好久没有拉过啦,恐怕技巧已经生疏了……”小姑娘金色的眼睫扑闪着,苍白的脸颊上浮起浅浅的红晕。
达丽娅对于灾难有一些本能上的排斥。所以,就算那个地段没有封闭,她也不会真的就自己跑过去。她对自己的生命很珍惜,当然如果真的要死的话也随便——那是可有可无之物……但是在自己可以掌握生命的时候就把它给随手扔掉,这种行为达丽娅理解不了。
她曾经在“死”这个悬崖的深渊旁边跑过一遭,直到那深渊底下的黑暗的虚空有多么得可怕。
她拎着小提琴的琴盒在与公园隔了一点儿距离的街道上乱逛,在书店附近看到了奇怪的女人。不、或者说是少女吗?虽然对方长成年轻女孩的姿态,但总感觉内在的内容要老练很多……怎么说呢,这可是一种相当不可思议的感觉。
那个人应该是个音乐家……总之,是从事音乐方面工作的人吧。
达丽娅不想在第一天就开始费尽心力地思忖谁是NPC谁又不是的这么些事,她的逻辑思维不是很好使。上前去与对方搭话就像是凭借本能一样。
“那是个有趣的人”——达丽娅的本能是这么说的。
然后她记住了那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红色眼镜,第一眼看起来像是肆意生长的带刺的野蔷薇,但是第二眼、拨开了水雾往里面看,那大概是有毒的罂粟的样子。
那个人的眼睛里充满了被柔和过的、但本质依旧嗜血的攻击性,以及让人感到窒息般痛苦的毒性。声音也是一样。年轻女孩的声音,但是带着奇妙的微微沙哑,要是用来唱歌的话绝对会是那种迷幻又让人上瘾的、毒品一般的嗓音。
“小提琴?啊……嗯。我会,但是已经好久没有拉过啦,恐怕技巧已经生疏了……”
被提问之后,达丽娅有些不安地悄悄挪动着视线,说的倒是实话。
“唉呀。我黄昏的时候有打算去唱歌呢,你要不要来呢?可爱的女孩子来做伴奏,一定会吸引来不少的视线吧。”
对方眯起眼睛笑了。
“黄……黄昏……抱歉、不行。我……我有门禁。”
为什么一旦提到那个时间,自己就会突然开始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呢?达丽娅有些困惑,但是抓住小提琴琴盒把手的手指头确实在颤抖着。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倒是会等哦。可惜也只有那么一天。”
“嗯……嗯。劳您费心了,但是应该是没办法来的吧……”
如果是黄昏的话。达丽娅在心里暗自喃喃道。如果是黄昏的话,怎么说也必须要将自己关进房间、锁起门和窗户,将窗帘也一起拉起来,把被子拉起来蒙过头顶——如果跳过那个时间段、直接迎来黑夜的话,说不定还会让自己更加舒心一些。
黄昏,是会遇到可怕事物的时间段吧。就像是噩梦中偶尔会出现的最可怕的时间,但就算是偶尔也已经反反复复在精神的深处好多次好多次的地烙下轻轻触即都会产生剧痛的心理阴影——那些都是……大概过了多久,都不会愈合的伤疤。
“你住在哪里?”
“诶?诶……啊、那个,1区那边。”
“那我们隔的说不定也不是很远呢。”对方依旧维持着看起来貌似很温和的微笑,“还是可惜,可能是没办法见到你……对啦,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花火,神代花火。”
是日本人吗?听口音倒是完全听不出来。
“……达丽娅·菲伊兹。”
用细如蚊吟的声音回答了。
“唉~达丽娅啊。真是好听的名字,大丽花……很漂亮呢。”
花火眯着眼睛微笑着,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达丽娅对自己名字最不希望听到的那个意向。小姑娘望着似乎被污染得乌烟瘴气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她要和黄昏赛跑。
现在是下午3时68分184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