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自己红着眼睛以怎样一种心情从物部面前逃开。或许是用了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但连他自己的都觉得那样的借口不堪一击。好在物部没有多说什么或者追上来——那孩子相当地懂事和通情达理,他可以像个败家之犬,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像丧尸一样漫无目的地跌跌撞撞。
真是狼狈。他不甘于此,可内心的沉重让他无法喘息、无法思考,他第一次感受到面对事态的无力。此非往日单纯的境遇危机,而是更深层次的、难以把握的、让人束手无策的事情。“我是谁”这种问题根本没有答案,否则那群哲学家也不会从古希腊仰天长啸到当代。
或许只有广崎世也能给他确切的答案了,可对方绝对不会照做——或许他现在正紧锣密鼓安排着计划,考虑如何用好友这枚棋子的性命换回父亲。糟透了。大脑根本无法运转,更别提考虑出一个自保并击溃广崎的方案。现在他被困在牢笼中,像是被迷茫注入了麻醉,坐以待毙地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或许还能再垂死挣扎一下,就算身为守卫者的他不能逃出牢笼,也要用最后的力气竭声嘶喊,告诉另一个人这里很危险,让他保护大家。
弗朗西斯?虽然对方是他的好友,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彼此也能够互相信任,但在台面上他们的关系太过明显,如果自己遭遇不测,恐怕弗朗将陷入麻烦之中。他信任的这个好友应该是被保护的对象,而不能再让他冒着危险成为守护者。
那么剩下的人选只有两个,去试试看吧。他稍稍让自己打起精神,小跑下到宿舍区。
他用拳头有些急促地砸着对方的门,里面的人应声不紧不慢地走来开门后,下一瞬间,狠狠把门摔了回去。
他想都没想,接着在门锁要扣上的前一瞬间,死死扒住门缝,上前一步,把半个身子塞进门里。
“等下,长居,我有话跟你说!!”
也不顾上管前几天的恩怨,用近乎是请求的语调,消磨锐气,向对手低头。
论气力,长居和他不相上下。但拥有特定才能的他自有方法应对这种情况。抵在门板上的两股力量仅仅僵持了几秒钟,很快便压倒性地向内涌去。虽然手段有些强硬,他总算看见长居平静之中带了些厌恶的脸。
“是关于你心上人的事情。”他在对方第二次下逐客令之前,抢先一步解释道。看着长居放下防备的架势,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些,他乘机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反锁,自顾自坐在对方的床边,一边放缓方才奔跑而变得紊乱的呼吸,一边有些急切地把自己的愿望传达出去:
“我知道你和广崎世也纠缠在一起只是想和我作对,保护弗朗,姑且再确认一下,你的目的确是只是如此吧?”
“我只是想保护弗朗西斯先生。如果你是来给我说这些的,那么请回吧。”
长居蹙眉,面前少年如此随便的举动让他感觉很不自在。或许等他走了之后,自己该去换个床单了。
“不,我还没有说完。”他摇了摇头,放在背后的手掌攥紧床单。“之后事态或许会想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我和弗朗都会有危险。这是我的直觉,不会有错,在暗地里待久了,对厄运的感知会很灵敏。”
“我不会让弗朗西斯先生遇到危险的,但是你就……”
“没必要管我。”他抢先一句断言道。手臂有些发颤,他向后移动,把手臂放在长居看不见的死角,外表继续维持着衣服泰然自若的样子。“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会出现那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或许是下次杀人事件发生的时候,或许是学级裁判……总之,现在开始我不会再靠近弗朗西斯;作为代替,我希望你能陪在他身边,替他化解那些迫胁。”
顿了顿,他用长居听不见的声音,呢喃着,不知是说给自己下定决心,抑或是说给在他心中已经支离破碎的亲友的残片:“……至于我,无所谓了,我也不会再相信救赎。”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那我就放心了。”
说罢,他起身,缄默着走向门边。路过长居时,他迟疑一瞬,停下脚步,释然地向大衣口袋中插着手,笑了笑,淡淡说道:“抛开那些偏执的爱,你这家伙还是蛮好说话的嘛。”
“谢谢。”长居没怎么领情,礼貌性的回了一句,“不过我可不觉得和黑道少爷牵扯过多是件好事。”
“不会再有更多了,保护好你的心上人就够了。”
他摆摆手,留给对方落寞的背影,轻轻关上门。手依然留在门把上,似乎还带着断不掉的眷念,他依靠在门边,抬头望着炫目的白炽灯光,视线变得模糊。如果有烟的话,说不定能派遣掉这变成一团乱麻的心情吧。许久,他长长叹气,转头瞥过写着“长居累”的门牌,像是播放电影慢动作一般,僵硬地移开了手。
——弗朗就拜托你了。
放下了心里的一半挂念,他继续沿着走廊,来到尽头。
——“杰克”,这是他要找的另一个人。除了弗朗西斯之外,也只有他明确表示信任自己了。另外,这家伙的头脑和身体素质都相当出色,如果是他的话,或许能带给大家希望吧。
迷雾遮住了双眼,这空空荡荡的世界呀,从来都只有一个人的旁白。
羽有米纳没有意料到自己喝下到东西掺杂着某人刻意下的药剂,当她发觉的时候时刻已晚。自己已经喝下好几口,米纳下意识张开口试图说话阻止面前正准备喝下汤的苏我,结果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发出声音的权利。
分明与平时无异的汤汁甚至连味道也变化不大,勺子被毫不客气地抛下到一边,黑发少女站起来环顾四周看着在坐所有人的脸,干净的脸上表情复杂。没猜错的话下药的人是这群人中的一个,事至如此米纳想不到为什么这个人要做出这种奇怪行为。
如果是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就不奇怪了,是打算杀掉我们其中的一个?可是那个黑幕明明看上去放过我们的样子一点也没有。
到手的猎物哪有那么容易放手的说法?
环绕四周的空气陷入一个不存在的零点,连流动的速度也似乎可以直接无视,在某处就连阳光也无法照亮的死角,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就像是一颗快要破土而出的种子。同为超级高校的大家,露出的愕然地表情还真是有趣。餐厅内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物体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告知着这里还有人存留于此的证明。
羽有米纳盯着苏我祈和自己的室友看了一会,眼眸里蕴含着沉淀已久的心事,她朝着她们的方向走了几步随即僵住。她意识到自己并不适合这个关系混乱的场合,更别说自己就是这个圈子的组成部分之一,察觉到自己好像被发现,羽有慌忙地转过身做出离开的姿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渗透着腐烂气味的希望之地。
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少,门外还是意料之中的安静。
躺在床上的米纳看着天花板发起了呆,这样的日常在她进入这里之后变成了另外一种反省自己的方式。心理和身体上的疲惫积累了过久,不想再干消耗自己体力的事情,她漫无边际想着和本人无关的事。
大脑昏昏沉沉,潜意识却又无比清醒。似梦非梦,米纳似乎看到了从未见过一副光景。一个凌乱得一塌糊涂的孩子被另外一个小女孩抱紧,两个人看上去有十几岁的样子。而那个被抱紧的孩子面孔看得并不真切,好像被一层毛玻璃覆盖着,模模糊糊地不知道遮掩着什么。她只觉得有种莫名的悲伤向她涌来,却没有办法诉说出明确的情感。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触在她心脏上开了一洞,红色液体从中止不住地流失,这时的米纳才意识到自己遗忘掉的东西对于自己而言是有多么重要。
她似乎被涩味的海水淹没了,喘不过气来。过于强烈的悲伤好像要快被实质化一般,她快要坠入深海。
她究竟是谁?
羽有米纳?
不,不对。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羽有米纳仅仅是为了让她逃离过去的阴影而特意寻来的外壳而已。
被刻意模糊的面孔犹如被清水洗清而越发的明晰。两个孩子带着稚气未脱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却如同锐器刺入脑海。
“哟,黑羽君一起来玩吗?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吧?”
你是谁?黑羽又是谁的名字?
“你就是我认识的你,外界就算把你说的有多么不堪。我也会把你当成我的知己”
“所有悲伤和痛苦我们都一起承担。”
“黑羽鹰什”
冥冥之中她的手似乎被什么人抓住了,源源不断的温暖从那只手传过来。然而这一切却又虚幻的像一场梦。自己原本引以为豪的忍耐力似乎终于到达了临界点,她再也无法克制不断涌出的泪水。眼前看到的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已经不再重要 ,她终于意识到她自己究竟是谁。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又让我看到你。”
她看到了一张带着温和笑容的脸,她还记得这张脸露出快乐笑容的模样。那些虽然痛苦但是却又无比充实的日子,只有她一直陪在她身边一次又一次的鼓励她,让她获得了重生的机会。她终于想起来了,她是黑羽鹰什。
可是梦迟早都要醒,时光悄悄埋葬了全部,她最想见到的人已经再也见不到了,这都是她的错。
鹰什睁开了眼,灰色的眼睛空洞地甚至连全世界的光辉聚集在一起也无法填满。
她还记得曾经亲手将那束白菊放在了她的墓碑下,拿出笛子吹起了她们约好一起合奏的曲子。笛声飘到彼方,不知道能否越过那条叫忘川的河呢?
如果可以的话,可否给我一个平凡的人生?神明之类的,其实根本都不存在吧?那些美好的童话,果然都是人们臆想出来的,安慰自己终得善果的废纸而已吧?
黑羽鹰什双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将脸深深埋进膝盖,展现出一副从未出现过的脆弱。哭咽声渐渐地平复下来,然而掌心上的生命线依旧残余着些疼痛。
她忽然用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指节泛起白色,又因过度消耗了仅剩的力气侧倒在地,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感。她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物部露出来的表情让她格外在意,甚至能够体会到他内心不肯外露的悲伤。
我所追寻之物已经被自己摧毁,这样的我……又能救得了谁。
你知道最珍惜的人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再也不会和往日一样拉住你的手叫你不要放弃的滋味吗?不会的,所有人都不会明白。没有人会和这样的自己拥有相同的经历,没有人会懂得你那些日复一日消磨着的不仅仅是期望,更多的是对绝望的习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世界,即使是微弱光芒也是救赎。
而那个救了这样毫无价值的人呢?她还好好活着吗?带着那张干净的笑脸?
不会的了,再也不会了。
颤抖的指尖触碰到某个硬质物体。黑羽脑海里浮现出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她忽然想把关于她的全部都告诉她,就像她曾经袒露自己的心事那样。她是自己最后的朋友,也是唯二值得信任的存在,不管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己都已经下定决心,她再也不会对知己有所隐瞒,就和过去她和我说过一样。
“所有悲伤和痛苦我们一起承担”黑羽鹰什轻声地说到。
她背对着过去的自己和故友再次睁开了眼,嘴角上扬。
每次必写的19问
初设http://elfartworld.com/works/25672/
二设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084/
————————————
1."爱"对她意味着什么?
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
但是爱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吧。她想要一直贯彻着自己的信念,哪怕孤身一人。
2.她害怕什么?
被抛弃,被否定,被当成没用的废物。
其中以因性别而遭到否定为最甚。所以才要一直勉强自己做哪怕是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其次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出糗
3.她最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或东西是什么?
没有什么自豪的,感觉自己很平庸,很没用
4.她觉得什么事情让人很难堪?
被强迫做因害羞不想去做的事
在众人的目光下脱衣服
袒露真心
5.她更喜欢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
没什么差别,白天意味着起床,所以还是黑夜更好
6.她经常受噩梦折磨还是无梦睡眠?
压力过大经常噩梦,偶尔也会因为太累而无梦
7.会让她感到高兴的人或事
能遇到可以托付背后的人,并和那个人并肩作战。
程度……大概是和天真的小女孩想要结婚一样朴实的愿望吧。
↑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
但是在企划内,大概没有这样的事
能让她高兴和信赖的人是鹰什和理绪
8.如果她被困在雨里,她会怎么做?
顶着雨赶紧跑回家
9.她在音乐方面是否有技能?
音痴。
10.她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不常听音乐,真要说的话应该是轻音乐
11.她对于褒奖作何反应?
“啊,谢谢。”(得体的微笑
但是内心并不相信陌生人的肯定
除了认可的人的表扬之外都没什么反应
12.她如何面对被拒绝?
再去想别的办法
13.她喜欢吃甜的还是酸的?
甜食赛高!
可惜没吃到07的甜点,好可惜呀
14.她最喜欢哪个季节,为什么?
在冬天对天守做出了承诺,所以最喜欢的是冬天吧
15.她是否有偶像或者一直崇拜的人?
小林理绪,瑞文
觉得这两个人都是强大的人的代表,尤其是理绪,被深深地折服了
16.她是否有对象?
有啊,我啊。
17.她死活不能忍受谁?
七屋远间
“辣鸡教主!还我天守!”
18.她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不容易
但她最信任的两个人是理绪和鹰什
一个是她认为可以托孤希望的人,另一个是她十分爱护的人
给理绪留了字条和对鹰什倾诉关于自己的理念也体现了这一点
19.她如何看待死亡?
最好的也是最糟的刑罚,断绝绝望的唯一路径。
整理
序章【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306】
第一章【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8158】
第二章【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9269】
第三章【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1664】(日常)
第三章【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9901】
第四章【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1052】(摸鱼)
最终章【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100】
Free talk【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157】
FreeTalk
各位好!
我是早川雫中之人——姜可。
十分兴奋可以完整的参完一个企划没有狗掉。而且还蛮用力肝的,骄傲(?)
MOCK是我第一次参加完整的剧情企划。而且是一直以来特别想参的弹丸企……
嗯 前面先谈谈对自个家姑娘的看法吧。早川雫,一个有点交流障碍的正常小女孩,不怎么喜欢和人交往。一开始的想生她的缘故就是因为我老是生些特别活蹦乱跳大哭小闹傻了吧唧(……)的孩子,然后就想试试一直没有试过的冷漠girl(?(虽然跟着企划一路走下去变了很多xx 讲真我对她很抱歉……因为在她出生的时候,我就只是想有冷漠聪明的正常女孩这样的想法…但是真的越来越喜欢她,在她身上越来越有一种希望感觉。是一个坚强的女孩。^^//
和关于早川的黑历史,因为我懒,没有交代。反正FT嘛~就说出来好了嘿嘿。①原本是个开朗的女孩(见之前第二章?的日常,画到了照片)然后因为得到了“超高校级的程序员”这样的称号,被学校里的人另眼看待:一部分人对她敬而远之。一部分人对她则是嫉妒、排挤。这种趋势发展下去,②早川是有留级过,结果倒是被伤的更深啦。于是逐渐的讨厌与人接触,讨厌与人沟通。
以上是黑历史部分。
然后后来监狱里面发生转变。慢慢的想将大家看做自己的朋友、尽管依然很胆小但是还在努力着、在物部死了以后想伪装自己成一点都不关心他,想有种谁死了都没有问题,只要我活着就可以,但是还是特别特别特别难过,不想表现出来这样的。但是其实还真的是很善良的女孩。到后面真的把她当成天使一样的设定画…………一个永远都会带着希望的女孩。真的太可爱了。顺便真的是半个傲娇(。)
到结束。
从大魔王到雫三岁。
我谢谢你们。(狠瞪)
然后是对各个角色的想法吧wwww 顺便早川有很认真很认真的看每个人在id卡的资料,一次又一次的看的那种!
【JACK】
先是对于中之人的印象? 大概就是OvO这种感觉吧xx中之人十分聪明,之前被私戳的时候也被吓到过……看见了智障的我真的很不好意思。医生的设定很戳我,矮子(划掉)就是那种沉着冷静的感觉。虽然最后并不是就对了。不管是0219、0217、0224都很棒。和教主在一起慢慢培养感情(?)特别可爱。 当初我对JACK的第一印象是小迪……迪达拉。他是我在火影里的本命吧……所以好感值蛮高的。
【苏我】
接着是苏我……我忘记了是哪章(滚) 那种充满了正义感的苏我,特别可爱…………。在本家里面说的有一颗主角的心但是没主角的命,我觉得特别适合她呀x 帅气,强大,尽自己可能的改变世界的感觉。所以我特别喜欢苏我x虽然没怎么互动,但是在死之前还摸了摸胸(并没有)嘛。黑色平角内裤。(划)
【米纳】
在开头我要说一下……我以为早川会死或者会怼人……所以留下过对大家的遗言xx给米纳的:上次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我偷偷跑进去你的房间过。很抱歉,果然那张纸条是你写的。谢谢你。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个男人……然后在女澡堂碰见你的时候想打你诸如此类的动作请你忘记吧,对不起了。你长得很漂亮,眼睛特别美。希望你可以顺利出去。天使保护的并不是我,是你。羽有米纳,要是以后可以出去的话,希望可以听见作为超高校级的奏乐师的你,演奏的音乐。发出来我自己羞耻的想吐(对不起x)结果一开始的纸条还是没填……啊哭哭哭。
【物部】
爱他。
【森下】
冰冰好可爱啊人好好啊(……)小护士和早川的互动从一开始都……结果后来关系还是没有特别好,有点小后悔xx小护士的设定...在大小姐面上和早川差不多,喜欢这种有点大小姐脾气的x一开始可爱的她,和最后的祈死亡崩溃的小护士都很可爱……(变态)很喜欢。和黛西吵架!和假哭吵架!耶!(有毛病)特别带感呀!还有跑过来告诉我本来想怼早川xx嗯杀的理由,让我开心(不)嘿嘿。白色蕾丝公主内衣裤(??)
【水越】
这个小混蛋。没几个产出但是还是画了个漫画。让我很开心虽然没画早川。她和大家说了几句话我很满足了w水越的设定其实从某种角度是我逼的……中之人茶她只想搞个阴沉的小姐姐,然后我制止住了。哼,搞成了小电波。结果我觉得自己画的和她设定的十分不一样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Over over
其他的角色虽然有很多想说的,但是我懒……
早川…从一开始看见幽华死亡,到daisy和瑞文死亡,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当然物部死真的对她印象很大啦。(现在写ft的时候,那个和物部的对话还没填,ft发出去以后应该填了x)物部对于一直独来独往的她,是第一个朋友。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结果发现尸体以后一直忍着没大哭小叫……心疼。希望她扔进调查机关后可以单独一个人,不用憋着,哭上一天。对于早川来说,物部真的是很重要的一个存在噢。
两个人算是互相救赎这样,不过物部真的有被早川救吗……x
整个下来我感觉自个成半个物部妈了,物部也真的真的很可爱,一开始的白白的,唉。太戳我了。真喜欢这种逗一逗就害羞的小男孩(滚)后来灯灯把他搞成黑的,超级想打她。还有死了以后给我补的刀,让我也想打她。
感谢企划组!感谢参与的小伙伴!感谢犯罪者们带来的精彩的案件!谢谢你们不嫌弃本中之人又蠢又傻还障……
然后……MOCK真的让我认识了很多小伙伴嘿嘿……尤其感谢冰冰和白灯俩人老陪我唠嗑( 。)谢谢你们——希望企划结束后可以继续保持联系和我说出来以后意外的比我想起来更加羞耻。
主线补档太沉重了让我摸个鱼【……………
*幻想工作搭档的if线
*091609,为了不被任何一方的群众打死我选择不表明立场xxxxxx
*很没质量的小鱼,随便看看就好【。
弗朗西斯不喜欢在工作的时候皱眉。作为一名优秀的商人,不管对面坐着的客户身份高低,性格如何,笑脸迎客都是基本的礼仪。更何况,从容淡然才是弗朗惯用的武器;在他行走的江湖里,不论是面对权贵人士或是市井小卒,一个自信的卖家形象是弗朗博取信任,确保交易顺利进行的第一步。双目失明带来两面的效果:在一场场见不得人的交易中,虽然能以不可能暴露买家长相为由,让买家安心,但同时也为自己的人身安全带来了不便。即便弗朗依靠听觉也能基本自保,但总是有个健全的人跟在自己身边会安心些——
明明这才是自己当时默许这个叫长居累的家伙缠着自己的理由。
弗朗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现在坐在一桌佳肴美酒前,对面是来自当地黑帮的一位新晋干部和他手下的几个稍有些地位的喽啰。这并不是一笔大生意,但基于和该黑帮长时间以来的交情,弗朗找不到理由拒绝这次交易。原本只是抱着走过场的心理准备好了货物,打算速战速决的弗朗,听着身边传来的并不是投向自己的邀请,努力压着想绞到一起去的眉头。他在心里偷偷抱怨了几句,便一手举起手边的高脚杯,一手抓住坐在自己右边的人的肩膀,还没等对方开口就抢先站了起来,扯着一脸微笑道:“抱歉,这位长居先生只是我的护卫。”
此言一出,餐桌边的所有人登时都将目光投向了他——其中包括被他按住的,举着盛满了红酒的玻璃杯的“护卫”,长居累。
“先生不如直接和我喝几杯吧。”弗朗将他混沌的目光投向邀酒人的方向,控制着面部肌肉不慌不忙道,“作为坏了先生兴致的补偿……我可以把这两杯都干了,怎么样?”
对面的人似乎是没有料到这样的状况,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虽是语气里透着不满,也还是没有刻意为难,到是起了兴致似的打量了弗朗一番,悠悠地道:“哦?弗朗西斯先生看来是酒量了得?”
“不敢当。只是这点度数的红酒,还是能陪先生喝几杯的。”他说完,直接将自己的酒杯举到面前,抬头一饮而尽,接着将空杯往桌上一搁,从长居手里拿过另一杯斟满了的,朝着对面举起示意了一下,“这样先生应该就没有意见了吧。”
他微微眯着的双眼里闪着的精光如铁钉般将对方突然钉在了空气里——那人原本悠闲的表情在一瞬间里像石膏像凝固,然后被风沙迅速腐蚀,双眼微微瞪着,嘴角的弧度也禁不住降了下来。下一秒,他就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堪堪抬高语调答应了声:“弗朗西斯先生真是爽快……”
“呵,既然先生喜欢爽快些……”他的话音刚落,弗朗便笑了笑立刻接道,“那喝完这杯,我们就谈正事吧。”
对面的男人看着他干净的脸,突然有这么一刻怀疑起了面前这位有名的毒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双目失明。
长居累看着自己刚刚想去搀扶弗朗西斯却被拨开了的手。如果是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也许他会有点心伤;但是现在,他只是平静地将手收回了身侧而已:如果弗朗真的让他扶了,那就该醉得快不省人事了吧。
“别以为我酒量像你那样啊,长居。”果不其然,这位刚刚在饭桌上还满脸堆笑的商人此刻眉头紧皱,语气刻薄,“两瓶而已,又不是什么烈酒……”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却又高高吊起,那双蒙着雾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线:“到是那些家伙,这么不能喝也能在道上混?真是笑死我了。”然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顿了顿,接着将虚无的目光投向长居,听起来却是愉快地说道:“像你,就只能做个混混嘛。”
“混混?我不是你的‘护卫’吗,弗朗西斯君。”长居不慌不忙地,重重地念道。
“哈,我正要说呢,有你这么个麻烦的护卫,真是给我增加工作量。”弗朗毫不掩饰地一甩手,大肆表达着憋了一晚上的不满,“这么不能喝,给你挡也麻烦,不给你挡更麻烦……我看你还是最近别跟我出来,自己去好好练练酒量吧。”
长居闻言,却也还是轻松得很。自和他相处以来,弗朗早已把“不带你出来”作为口头禅挂在嘴边不少时日了。他微笑着跟在弗朗身后——这条狭窄的胡同,连月光都照不到些许,却确实是回弗朗家的近路。比起臭名昭著的毒贩的身份,弗朗住的地方到是普通得很,不过是出租公寓楼里的一间罢了。话虽如此,夜晚在这样的小路里穿梭,就算是良民也该有些危机感;明明清楚道上套路的弗朗却毫不避讳,大摇大摆地走在这里,实在是不能让长居安心——
“谁?”
随着弗朗一声尖锐的发问,长居反射性地跳起,贴到弗朗身边摆开了架势。
黑暗中没有传来任何长居能听到的动静。但这样的安宁只持续了几秒;嗒嗒的脚步声像是突然放弃了隐藏自己一般肆意响起,伴着一个毫无波动的音色:“还是这么敏锐啊……”
弗朗西斯闻声一呆,然后大声笑了出来:“什么啊,太久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他拍了拍长居的肩膀,拨开他想向来者的方向走去,却被长居一反手拦住:“等一下弗朗西斯君,他是谁?”
弗朗没料到长居会有此行动,不禁愣了愣,接着哈哈笑道:“不用这么紧张……刚好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老朋友。”
“我可没兴趣做你的老朋友。”黑暗中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狭路相逢而已。让路。”脚步越来越近,此言一出,从混沌中浮现的人影终于开始渐渐清晰。长居盯着黑暗里一双血红的眼眸,实在是无法对他有任何正面的印象;更何况他说出的话里,满是锋芒毕露的恶意。
“弗朗西斯君,这个人很危险,你让开。”他固执地杵在原地。
对方的脚步片刻不停,嘴上不耐烦地说:“……我对你们没兴趣。让路。”
“这位先生……”长居回以礼貌地一笑,“您走您的便是。”
只听那人切了一声,嗒嗒的脚步声突然加快了节奏。长居终于慢慢看清了他的脸:西方人的脸型,细长的双眼,紧抿的嘴唇,一头杂乱的金色长发,和长发下的额头上,若隐若现的伤疤。一件只扣了三颗扣子的素色衬衫,一条颜色相配西装裤,一双手插在裤袋里,腰间的手枪别得肆无忌惮,展露无遗。长居看着他朝这边瞪了一眼,接着满脸冷漠地靠近,自己便得以在很近的距离内直视那双凶狠的眼睛,用镇定的凝视回应,然后盯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另一端的黑暗里,也确实再没有其他任何行动了。
突然有些许月光卡着那人离开的时点投射到小巷里。大概是月亮的高度变了,长居这么想着松了憋着的一口气,顺势就想说——
“咔。”
他的后心突然被堵上了一口冰凉的枪。
呆愣了一阵,长居累才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大脑一片空白,只得怔在原地。待金属的温度让他稍微清新过来理解了状况,他立刻开口:“……弗朗西斯君?”
“转过来。”
枪口突然被挪开。长居疑惑着,还是听话地迅速转过身——
于是那枪这次便正正贴上了心口。
冰冷的压迫下,长居的大脑中回荡起自己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声。他的表情呆滞了,但在转为惊讶前被定格,终于什么明显的变化,甚至在片刻挠人的沉默后舒展开来,恢复了以往的微笑。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长居。”弗朗便在此刻开口。他的手很稳,手里的枪身没有丝毫抖动,结结实实地抵在长居胸前。然后他像是享受这番沉默地笑出了声,带着些许怒气些许得意:“就算看不见……我也知道心脏在哪里。”
长居打量着弗朗狡黠的笑脸。
“是。”
“需要你的时候我会直说。”弗朗又将枪往前递了递。
长居便一动不动地站着,许久没有回答——直到终于灌满小巷的月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我就当你是明白了。”
胸口的压力消失了。长居眼见着弗朗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背影——
“平时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然后他跟了上去。
摇曳着摇曳着无端而美丽的花,在一旁随之颤抖的颤抖的洒着太阳的树。
天色尚明。
“啊。”我想发出充满思虑的感叹,但感情窒在口中没有下文。
记忆是遥远的。
我的记忆停留在什么时候呢?还仍然不清楚。
足够遥远的童年,亲手种下的山茶花、能够让自己爬上爬下的榕树、轻松而柔软的微笑;无霾的晴天一闪而逝,敞亮整洁的舞蹈室、排了一屋的芭蕾舞鞋、没有温度的聚光灯、漆黑一片的观众。
闪闪烁烁,被雾晕染开的水墨画,回忆的片段像没有逻辑的电影。并不是一低头努力想就能脑子发疼地想起来的事,而是躺在床上睁着眼也没有端倪复苏的黑洞。
如今当下,被风卷来的我,这是在做什么呢。无谓,无谓,停止了思考,如轻轻瞥瞥即将飘摇落地的碎叶。谎言的破裂是循序渐进的,钢琴的伴奏是冰冷刺骨的,思绪的迟钝是细密繁杂的,像被胡乱织满的十字绣上透出的孔。
想到此处不由想要哭出声,但又没什么好难过的,我无谓的感伤跨出了一步便骤然驻足。
这是别人的游戏,游戏的是我,在游戏的是别人。
我无心惊扰别人的乐趣,但我怀念自己的热情。
*
“啪!”
脸颊好疼。
我短暂的回神。
啊,出门忘记画遮瑕了,是我的失误。
瞳孔聚焦后映出了女孩怒气冲冲的面孔,颇为面熟。
看来我似乎是发了个呆,我缓慢而艰难地眨眨眼睛。在时光飞逝之间发生了什么?七屋杀人纵火,厨师惨遭迫害,我妻和劝架狂吵了起来。
我转了转脑筋,一点一点地回答自己。
周围嘈杂的声音渐渐涌起,眼前的颜色随着色块挪动变得驳杂。
耳鸣。
与我无关。
我有点头昏,继续走去食堂,出门记得好像是要去吃饭,疲惫让我心神不属。
一切显得安静,安静的异常。我身处熙熙攘攘间,尴尬和漠然在灯光下显得突兀,但我的刀叉切磨的却相当自然。我是讨厌安静的,我疑惑地回忆着,我喜欢有人陪伴;我又疑惑地环顾四周,我的大脑在提醒我,与他们相处与我所期待的不同。
为何总有人试图以为互相之间都需要群居呢?我的思考看起来十分招摇,它是这片安静里冒出来最讽刺的声音。
安静啊,安静。
安静啊,安静。
安静之中泯灭了思念。
思念,思念。
魔鬼刻在我耳蜗里的魔咒。
心好似被沙尘磨碎,我痛苦的弯下身抽搐着。逃,逃窜,逃窜回房,狼狈似断腿的壁虎。
壁虎附着门沿,躲在角落,双眼转动,不敢回头。
这不对!
我紧靠在门背后,惊恐地攥住自己的双肩;颤抖随着指尖敲击着我的心脏,双腿发寒,寒意攀上肋骨钻进肺泡,连空气、血液、眼球,都仿佛是冰冷的;全身的水细胞都随着呼吸追溯到胸口,我大声地咳嗽了出来,但我来不及吸氧,只好跪在地上痛苦地喘息。我能感觉到眉毛在颤抖,我能感觉到嘴唇的干哑,我一开口一定就是凄厉的呻吟,我充斥于这股窒息般不断蔓延的空虚,空虚如浪潮一般卷袭而上,我知道它的名字。
思念。
思念是毒,偷偷藏在心房的褶皱,一点一点渗到生命里,让人上瘾,让人疯狂,让人神智不清。
我用额头狠狠抵着地板,我难以品味我的感情;我痛苦我悲伤我嫉妒我羡慕我贪婪我呆滞我焦急我愤怒……
我的爱呢?
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我的惊惶大过了恐惧:我是如此的想念,我的想念,我如此想念的想念,难道我不爱它吗?
这是什么?
贪婪、嫉妒、卑微。
这不应该!!!
令人绝望。
它藏在哪,我几乎掐断了门把。站起身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疯狂把疯狂压在颤抖的眼珠之下,来不及整理衣裙,我知道我要去找谁,那个知道全部的人,肯定在酒吧享受他的伏特加。
*
正如我所期待。
给我几秒,让我活动一下我的脑袋,举着好看的微笑,我要离开这股安静,我猜我心脏一定停跳了十个小时。
我妻真二,正坐在皮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搓着他的眼镜。
“晚上好,”提了提裙摆,我的声音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骇人:“真二先生,恕我打扰片刻。”
他换了个跷着的腿,抬起眼皮跟我点了点头。
“请问您知道关于我罪行的细节吗?”我略带歉意地软声问道,“你知道,自从被披露自己是犯罪者,我就夜不能寐。”
我用手遮住了嘴唇轻轻低下目光,怕自己泄露出躁动的影子。
“罪行?”他挑起眉毛。
该死又麻烦的男人,闻言我更做出窘迫的姿态,左手绞着裙边,“这…太吓人了,至少,就算是赎罪也,我要知道自己的过去…无论如何也请你…”
他面色古怪地注视着我,仿佛在回忆什么一般歪了歪下巴。
沉默。
寂静又漫长的等待,还在给我摆架子。
愤怒几乎要从我的呼吸中溢出的时候,他回话道。
“绑架。”
“罪行细节,细节呢?”
磨磨蹭蹭的混账,谁要知道罪行条例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走前了几步,急切地补上一句追问。
“细节?你要做什么?”
“与你无关,我要知道细节!………真二先生。”
“好了好了那我就只知道这些你可以请回了…”“请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你明白!”
“注意你的态度,现在是你在问我!”
“我叫你回答!!!”
“你无权命令我!!!”
“我妻真二!!!!”我几乎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转身将吧台上的酒杯全扫到地上,玻璃碎屑一下绽开,我气的踩一脚满地的狼藉。
“你是喜欢摔东西吗!!!”他从沙发上坐直了腰,同样大声怒斥回来。
“名字!!我要知道名字!!!!”
“没有人知道名字!!你得不到答案的!!!”
“回答我!!!!!”
我的喉咙几乎已经在尖叫,颤抖的手抓起吧台上的小刀,脚步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爬起来又紧握着刀子向对面的人走去,眼睛有点疼,我妻真二在让我放下,愚蠢,愚蠢,愚蠢,愚蠢,嗓子又痛的像烟熏过一样:“给我张嘴!!”
我莽撞的向前砍去。
他的眼神里露出了滑稽。
我妻站起来,不太在意砍过来的刀片,侧身躲过刀锋并狠狠掐住我的右手,并将我的左手臂扳在背后动弹不得。
“舞蹈家,”他靠近我的耳边低声说道,“你最好放下你的刀。”
使劲扭着手臂,用尽了力气试图挣脱,他轻啧一声,直接攥着手腕将刀挪到我的颈边。
“我重述一遍,舞蹈家,你最好放下你的刀。”
我不甘心地咬住嘴唇,松开水果刀,让它跌到地面。
虽然看不到面孔,但我猜他一定高傲的抬起了眉脚,他强硬地钳着我向前走到了酒吧门口,使劲将我推向门前,力道足以让我直接摔在地上。
我很想哭,跪坐在地上,有洪水吞没了我,打湿了我的眼睛,从眼睛里一珠一珠滴出来,喘息变成了呜咽。
“告诉我…”
我听到我卑微的请求被啜泣搅得像一团乱麻,“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他是谁…”
回答来自我眼前的黑皮鞋。
“没有人能回答你。”
黑暗拦截住我的视线。
*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
机械地洗了澡,把自己塞在浴缸的热水里,手指一直在抽搐,扯掉了许多根头发,回房的路上还吓住了金毛狗。
我妻临走时说,没有任何人知道关于被害者的信息,包括警察,他好笑地看着我的模样,问我是否得了臆病。
你说这是臆病???
我的愤怒快结了冰。
这股剧烈的、刺骨的、难缠的痛苦,你说这是臆病???
这份沉重的、压抑的、空虚的想念,你说这是臆病????
眼前一阵眩晕,我仿佛在车轮里面滚了一路几近昏厥,趴在马桶边上干呕。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一群没用的东西!!!
我仓皇的站起身,低着头急促地尖叫一声,一脚踢开储物柜把里面的东西全部砸出来,什么长裙、什么护肤水乳液面膜!我感觉我想辱骂全世界,将兜里的门卡扔在马桶里,拿起水杯一甩手就猛地摔在桌上。
不甘心。
我又恼怒地挤出一声尖锐的鼻音。天知道我是有多生气!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无神,啊,啊,啊,现在要梳妆,是要梳妆。
梳妆。
镜子里的我这么比着口型。
我有点恍惚,脑中一片空白,暂时止住了思考,毕竟没人喜欢自残。我忍着发抖的手指,仔细地补了妆容,戴上头纱,穿好裙装,照以往的惯例挺着腰板。
我开始上楼,带着浸泡着我的茫然。
我讨厌这种茫然,但我却习惯它,它会带我逃向别处。人总是会在需要逃跑的时候变得茫然,它的成本很低但却非常高效,只用轻松地放空大脑。
但我逃向的出口却已有人烟。
“美丽的小姐,这么晚还在外面是很危险的。”
瑞文站在天文望远镜边,温和地对我一笑。
我厌恶他的笑容,他的笑容令我恐惧。
“不劳费心。”
或许是听出我语气中裹挟的疲倦,他邀我到喷泉边入座。一言一行礼貌又体贴,我憎恨他的温柔,不知源于何处。
或许是我懒得应付他,也或许是我憎恨所有人,也或许是我憎恨所有的爱。我的爱像红与黑里的玛蒂尔德,似高傲与嫉妒的速成品;我又像巴黎圣母院的卡西莫多,卑劣如皑皑白雪间恶毒的脚印。
无所适从。
“daisy小姐,你想从这里出去吗。”他摆弄着他的望远镜。
“这不是我能解决的事情。”
“我想出去,”他试了试聚焦,“人生缺一点少一点,我不想把它浪费在这里。”
“你要杀人。”
“不,不到万一我不会的,那是违背我意志的决策。”
噢,我还憎恨他的热情。
“你该睡了。”
“很可惜,今晚睡不着。”
这很简单,我麻木地想着,那我就来帮你吧。
我微笑着让他稍等,轻轻悄悄地采上酒杯和红酒,去医务室撒上他想要的调味料,我想他会喜欢这味道。如我所料地,他在我的注视下一饮而尽,一切都顺利到无从解释因由,于是我慢慢地拆下强撑的笑容。
他倒在水池边。
可怜的,可怜的,无法安眠的恶魔,是时候让你沉睡了。我哀伤地叹息,轻轻将他放入池中,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我很难说我现在在考虑什么,我的思绪变得格外迟钝;用裙摆仔细地擦净了酒杯,我拿开了瑞文的眼镜,跪坐在他身边。
爱是什么?我迫切的想明白,他开始咳水,我便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扭过来使他注视着我。
“看着我,”我掐紧了他的脖子,不由轻轻地啜泣,“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我知道这不是臆想,我知道,我知道。”
“告诉我,我爱你,告诉我,我爱你。”
瑞文吞咽了声音,我松开手,附身趴在他的胸口,星象台投影的星空映在水面,星云随着喷泉水溅起的波澜搅碎又融合,在寂静的夜晚,只有水声和星空仍有生命。放过我吧,我在心中祈求,就当我从不曾尝过思人之苦。但我是如此渴求着,这是我浸水木柴中唯一一颗火星;像没触碰过热量的雪球追逐热情,像没见过太阳的飞蛾拥抱火芯。
我深吸口气坐起身,我知道我听不到回答。我心中早已平静,但我仍举起玻璃杯和瑞文的眼镜向地上砸去,我妻又要说我爱砸东西了。
*
爱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它比翡翠珍重,比玛瑙宝贵,让我自惭形秽。
我挪着脚步浑浑噩噩,浸湿了的头纱格外沉重,拖着一道水痕跟在我的脚后。我在我妻的睡房门口停留,牙齿和嘴唇相互吞咬搓碾,终于停下了敲门的手,泪水簌簌而下,不由哭出声来。
我去拿了镇静剂,将一叠针攥在手里。
现在去问也没用的,我这么悲哀地想到,他什么也不会说。白如海涛的泡沫、白过山巅上的雪;黄如琥珀座上人鱼神的头发,黄过割草人未割之前的金水仙。
然我去求的红玫瑰却无人知晓。
“人生来为何如此无力?”
我低声问道,
“我只是想挽住你的手心,
我只是想梳理你的头发,
我只是想亲吻你的皮肤,
我只是想触碰你的嘴唇,
我只是想望着你的眼睛。”
啊,红玫瑰,要用鲜血染成的红玫瑰。
我走的跌跌撞撞,无尽的思愁如同噬心的蚂蚁。“不能坠入这无尽的深思。”我养的白雀提醒自己。可怜的女孩恍然大悟,悲戚地向荆棘飞去,将针用力扎在胸口,不禁一声惨叫,胸口染开一苞卓绝的玫瑰蕾。长剑一刀刺向冰凉的思绪,融化出了红色的花瓣,花瓣填满了空虚的洞口,我恐惧又渴望,泪水扑簌簌地落下来。
一刀一刀地砍,花瓣一片跟着一片开。我的低语早已哭出了声;
我细细地呜咽,说你的手指如薄冰般难暖。
花瓣朵朵落盘,黯淡如河上的薄雾,黯淡的如晨曦的交际,灰得好似曙光的翅翼;
我细细地呜咽,说你的长发如浅潮般倾城。
性灵里烈情的诞生,如今玫瑰瓣上生了一层娇嫩的红晕,如同初吻新娘时新郎的绛颊;
我细细地呜咽,说你的皮肤如初雪般洁白。
长针刺入了心脏,我抽搐于这种奇痛匍匐在地,于是卓绝的玫瑰变作鲜红,花的外瓣红如烈火,花的内心赤如绛玉;
我细细地呜咽,说你的双唇如细绒般柔软。
我的声音变得模糊,喉间变的哽咽,挣扎地跌在水池间,我的眼上起了一层薄膜,吞下手中的镇静剂;
我细细地呜咽,说你的双瞳如黄金般刺目。
玫瑰沉入了水池,凝神战栗着,在清冷的波澜里瓣瓣的开放;
我细细地呜咽,却说不清你的名字。
我记得你对着无霾的晴天给云起名字,你骗我说太阳的反光是个灯泡。
我记得你站在榕树下看着自己的影子,说我的影子比你的要宽一截。
我记得你给山茶花撑着伞百无聊赖的样子,告诉我就算是大暴雨它也能自己活下来。
我记得你温暖而柔软的微笑,捧着我的脸说我是最可爱的女孩。
但我唯独忘了我是否爱你。
*
花都谢了,树也枯了,如今不知天色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