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比利:信使
隆隆的公车声传进我的耳朵。忽明忽暗的窗口,在灯光下闪烁。耳机的音乐在我的耳中是一片杂音。横背着的挎包中有一封信,这是今天必须送到的。天色已经是傍晚了。
一站一站,来来往往的人群越来越稀少。收件人的地址在车的最后一站。等待了许久,冰凉的车间只剩下了我与司机两人。
“喂小子,到站了。”在我即将睡着之时,忽有人这么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司机,点了点头,下了车。
我用掌上地图查看了地址,却发现上面写着几个火红的大字——
百里之地禁区。
“禁区……谁又会信呢。”我嘟囔道,却不由再次瞥了地图一眼。
没有人能毫发无伤地从中出来。若非不得已,请勿靠近。
我哆嗦了一下,但仍不退缩。“要是现在回去了,就等着被矮子骂吧……”我冷哼一声,走向所去的地址。
禁区果然是阴森的。我还是很讨厌这种氛围。令人作呕。
黑漆漆的木屋,走近便能发现门上涂满了七七八八的划痕。白的刺眼。门口的玩具木头士兵,些许是缺了脚断了手的。天空已是一片黑漆漆的颜色,看上去随时都会下起倾盆大雨。脚下的草坪估计有几年未修理过了,非常杂乱且刺脚。
——但禁区总有被这样叫的原因。不会是因为外观。
“有人吗?“我敲了敲门。木门听起来空空的,搞不好这这房子的主人不过是个贫穷得连门都买不起的家伙。
我等了半晌。
“咚!“
门被突然撞开。我受了一吓,后退几步,跌倒在台阶下的杂草中。扎的真疼。
“有我的信吗!!!“一位声音粗犷的中年人冲了出来,大吼道。
“是的。“我有些愤怒,但竟然被压地不敢发火,将信递给了那位中年人。
他抢过信,眼睛直扫过字面,脸上与身上的毛发似乎在发抖着。
“那我走了。“我悄声说道,飞奔出门去。
“站住!“一只有力的手狠狠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勒得生疼。
“你干什么!“我转过头,怒吼道,”我只是个送信的!我已经完成我的任务了!”我按捺不住我易怒的性格,即使面对着明知无法击败的对手,也无法阻止。
“你!这封信你是不是篡改过!”他怒吼着将褶皱的信展开来给我,上面的涂涂改改,含糊其辞的字迹在纸上耀得刺眼。
“我为什么要篡改!”我挣不脱他的手力,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咬着牙。
“你们一个个,都在阻止我!”他将信纸揉成一团,在手中掐着,“这是我的盟友的信!他不可能如此反对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先放开我!”我用力握着拳,指甲近乎嵌进了血肉。
那人瞪了我一眼,一甩手将我扔到地上。
我站立起来,第一次为不敢在人面前逃跑感到不甘。
“好了,你想说什么?”我装作冷静地说道,然而我能够清楚地听到,我的声音是发抖的。
“闭嘴!”那人的眼睛闪着一道红光,嘀咕了几声不知发音的咒语。
还未看过比矮子脾气更差的人。
正当我郁闷时,隆隆的响声朝我冲来。比公车更响,更令人恐惧。正眼看时,断手断脚的木头士兵们朝我冲来,用生锈了的铁枪架住了我。
这么多?他想干什么……
一个士兵站了出来,用锈迹斑斑的铁铐铐住了我。冰冷的触感令人烦躁。
中年人看了我一眼,走回房子,重重地关上了门。
“……”又不想让人说话自己又不说……这种人我还有什么可以表态的!我的怒火在冒着。我和矮子打出来的武术可不是看看的!
我沉了口气,掰了一下生锈的铐链,很松,似乎可以稍微用点力掰断。
好——!
我飞起一脚,直接将铁枪踹断。“这家伙,武器都没一个好点的。”我冷笑。
——烦人。
木头啊……真想把烧了呢。
我能感受到我的怒火。
“去死啊!!!!!”
手起手落,木头兵在我的攻打下连连后退。
——我逃了出来。
【魔法占领一切!】
“!”什么……我停下了。刚刚还没看见……
那条横幅上,写着这几个大字。就挂在木屋前的栅栏上。我瞬间明白了一切。我明白了。明白了。
那个收信人……是个魔法师。魔法…在这个世代,不被认同。地位甚至低于魔术。那是被称为邪术的一种魔力。这个房子被魔法包围着。百里之内由木头士兵镇守。约摸是好久没有人来了,铁器都已生锈,基本无法使用。他原本的希望是让魔法传播至全世界,但太多人阻止他。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他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他的盟友……估计是合作伙伴的身上,但这时发来信告诉他不认同,就将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他不相信,所以抓住我不放……这些都解释的通。但有个疑点……
他不相信我,是因为信件被涂改得七七八八,可以推断出送信人原来的字迹非常端正清洁。信是亲手交到我手上的,说明期间根本没有人能动手脚。只有本人——
——送信人,想要害我!
我匆忙跑出花园,一路上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筋疲力尽,直到我看见我的新住址。
不,这不是真的!我从未因为一封信如此恐慌过,即使每天与安比迪拉争吵,每天说着要杀死对方,但死在一个陌生人手上的想法,竟会对我造成如此的影响!
——太侮辱了!
——我不甘心!
这个夜晚,我做了一件非常丢人且稚气的事——
我竟开着微微的灯光,才能安心地睡着。但那个晚上,我睡醒了很多次。我回想,在家里,会比在这里要安心的多。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关了昨晚的灯,准备出门接取今天的一封信。抬头,眼前的桌面上静静地躺着几颗烟雾球。理行李的时候矮子偷偷塞进来的吧。
随意抓起塞进兜中。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喂?嗯是的……我是安塞比利,兼职的邮递员。您有信要寄?嗯地址是……”接完刚刚打来的电话,我走出门。
离我的住址只有一点多公里,走走路便到。
在路上随意吃了点东西,走到送信人门前,敲了敲门。门几乎在敲的那刻便打开了。
“嗨小子,你来了啊!”一头金发的少年出现在我眼前。
外国人?
“那个……信?”希望早日完成任务的我悄悄地问了一句。
“喏,”金发少年挠了挠头,将一封信从口袋中拿出,递给我。
崭新的信封上隐隐透出信纸上的墨水痕迹,翻面,干干净净已成型的火漆黏在上头。
火漆?这么认真干什么?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盖了火漆在信封上的。普通人平平常常的粘个胶带上去便是。
“嘿,听说你每天只送一封信?挺闲的啊?”对方稍稍唠嗑了一下。
“啊……是的。因为只是放松的兼职……偶尔可能会送两封……?”我吐了吐舌,“毕竟,寄信的人也不会太多啦……”
“那……我走了。”我打了声招呼便往外走去。
“Have a lucky day!”我听见后方有人这么对我说。
怎么,跟我说这句话是故意的吗?
——我会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昨日的想法仍残留在我的脑中。
仔细看了看地址,经记忆,大概坐地铁要两个多小时。走入车站,缓缓而入的车厢开始停下。
坐在拥挤的车中,连看风景的心情也消散了。
在吵闹的环境下回想自己的处境,真是不堪入目。
——被一个莫名其妙想统治世界的魔法师盯上。或许几日后得重新去那里收寄他的信件。
——被一个金发少年无缘无故的祝福,或许是日常的招呼,但却有一种奇怪的阴凉。
——如果在这样下去可能会陷入一场中二的追杀逃亡,而全部结束要等到一个月后。
——鬼知道一个月后我还活着吗!!!
我开始烦躁。
“喂喂喂,这小子可是只有我能杀的,你们这群什么人,都滚开吧。”
“!”
矮子……?
我听到她的声音了吗?
——幻觉吧。
离正午还有三个多钟头。我从人群渐渐增多的车厢中喘了口气,摸索着车门的方向。
好了——!又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先去抛开那些疑虑吧!完成任务最重要!
早晨的阳光还不算太刺眼,反而沐浴在其中,略有舒适感。眼前是一幢普普通通的房子。走向前,叩了叩门。
“嗨——!辛苦了吧?我的信?”一个与金发少年年龄相仿的棕发少年闪着大眼,打开了门。
“嗯,你的信。”我笑笑,递给了他,“那我走了。”
在我转过身去的那一刻,棕发少年立刻拆开了信,并迅速地读完了信件。(※)“啊——嘿!等等!”
我转回头。
“那个抱歉,能等我一下吗?”他抱歉的笑笑,转身进入屋子,片刻后拿着一封信回来了,“能帮我送回去给那个……金色头发的……?”
“啊,寄信给你的那位吗?”我回应了一下,“可以啊,我不介意的,毕竟也要回去嘛。”我接过信。
信封鼓鼓的。轻轻压下还能有弹力能弹上来。里面装的不只是信纸。
“嗯,没事的话,那我走了?”我走了出去。又回到了车站。车厢中还是人挤人。
脑子昏昏沉沉,有股困意在其中打转。怎么这种时候就累了……?平时都不会的……
眼前开始模糊。转眼便一片黑暗。
“嘿,醒醒,醒醒!”有个人一直这么叫醒我。我睁开眼。“啊,你终于醒了!已经到最后一站了!车里的人都走光了!”
司机……
我揉了揉眼。
哎?
等等?
“最后一站?!!!已经最后一站了吗!!!“我喊道。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我也要下班了。“对方疑惑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窗外。
正午。
而且……我坐过头了。多了一个小时。
要转站……
我昏昏沉沉地走出车门。我从未上车睡觉过这么久。三个小时!而且车站的报到声都没听到!
“啊——”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头。
在另一个站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硬逼着自己到了住所的那一站。
累……
眼前一黑,之后就毫无知觉。
“喂白痴!还不醒醒!你这个弱智,走在路上都会被杀的!”
——!
——矮子……?
“啊!!!”我猛的醒来,正眼对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尖。几乎是条件反射,迅速用手挡住了刀,尖刃只在皮肤上短短的划了一道痕。
金发的……
“喂,你!”我喊了出来,“你想杀我?”
金发少年将我用力按在地上,冰冷的眼色如刀般令人恐惧。他的指尖刺入了我的皮肤。
使不上力……
“迷雾草(※)……嘿,挺聪明嘛。”金发少年夺过我手中的信件,“越来越聪明了……知道能先迷惑啊……”
我无法挣脱他的手力。脑中的循环回到了昨日。
恐惧蔓延。
偶然地,手伸入一只口袋中,触到了一颗圆球。
——烟雾弹!
刀尖第二次朝我刺来的时候,我将它往地上一砸,四周瞬间弥漫起烟雾。勒得生疼的手臂在对方一愣时松开了。
——跑!
即使是艰难的,但仍不能放弃希望。
身体使不上力。四肢似乎被麻痹了一般酸麻。跑了几步就开始喘气。但仍不能落在那家伙的手上。绝对不能!!!
慌慌张张,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中的。
关上门,身体还在因剧烈的呼吸起伏着,眼前冒着金星,胃似乎在翻腾着。手哆嗦着锁上房门,身体就沿着门边滑了下来。
——的确有人要害我……!
我的直觉是正确的。
现在是下午两点……
我又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哎,都说了让那家伙直接解决,居然还把他放到这里来……我杀了他我该怎么把证明带给总部啊……!”阳光下,一头金发飘扬。
“啊,迷雾草……就这样吧!”
缓缓睁开了眼。从床榻上爬起,一刹那眼前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我立即扶住了垂下的头。将手靠近鼻息,随呼吸热气在指尖波荡。
我意识到什么不好了。
量了量体温,38.5℃。
不太好。
今天要好好休息了。
那就拒绝一天的送信吧。
我刚刚这么想着……
“啪!”
窗上的玻璃碎了。碎片如雨般洒落在我眼前。晶莹着折射阳光。
“……又是你?!”
那头熟悉的金发不能再熟悉。我厌恶这种感觉。
“对……我又来了。”他如此说道,闪着微光的眼眸如猛虎盯猎物般看着我。
头好疼……
“好了,速战速决吧。“对方转起手上的刀,一笑,朝我冲来。
“嘿白痴,你个病秧子,你知不知道你在生病的时候脾气最差!嘛,反正我是不敢在你生病的时候打扰你了,我可不想惹火你!不过……你还是只能被我所杀!在此之前如果死在别人手上,别说是我弟弟!“
喂……又是矮子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
“啪!“
一个反手,抵挡住了砸下的刀刃。
“烦人……!“我感受到我的怒火在冒着,脑子是昏花的,但看清对方还是绰绰有余,”我什么都还不知道……我不甘死在你手上……“
自言自语——
看起来我确实病的不轻。
感觉全身被火灼烧着。
来吧……!
我一跃而起,冲向对方,用尽双声的力量,直取他的喉道。
但毕竟刀剑无情,迅速的刀割总不能幸免。
血丝顺伤口流下了。
我现在有什么呢。
左顾右盼,四处寻找,桌面,床榻,地板,衣橱……
“刷——”
刀刃刺破了我的脸颊。
我缓缓退后。退到了桌角。手往桌面伸去。
“喂小子!看你也只比我小一岁左右,倒是拿出点有力的反击啊!”——金发少年如此说道。
“哐!!!”
“等着!不,不用等了……”心脏因紧张的大脑跳跃得几乎要蹿出身体之外,在弱小的骨架中猛烈地撞击,撞击,撞击。铁质座钟在颤抖的手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沾上了一部分的血迹。
“……”金发少年的眼神恍惚了片刻,捂着流着血的头,哑然。
“嘿席奥特!解决了吗!听说总部要过来亲自处理所以我昨天就放他……哎?”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门锁被撬了……
“你是……昨天给我迷雾草的……!”我喊了出来。怒火冒得更重了。举起座钟,做出要砸向金发少年——好像是被称作席奥特的那位——的样子,有些哆嗦地咬着牙。
“呐……席奥特你在干什么?”
——又多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总部……”棕发少年眯了眯眼睛,看向那位约摸十一二岁的白发孩子。
他们在说什么……?
我莫名地恐慌了半晌。
不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中的座钟,砸下了。
钟的滴答声在指针的转动下陷入了身体中。
“——!”
我趴下了。
手中的钟落地了。
“喂喂席奥特,你这次疏忽了啊?杀手,应该这样速战速决啊?“白发孩子的红瞳闪烁了一下,吐了吐舌,舔了舔指尖的血迹。
——刚刚那一瞬间他把要砸向席奥特的座钟反转到了我身上?!
——但我还……不能死啊……
“席奥特你给我滚出来!!!“
喂……一下子人都多出来在我这里干嘛啊……!
我沿桌滑下,蜷缩在角落,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是那个……魔法师中二病大叔???
“我都要死了你特么叫我滚出来我滚的动吗!”金发少年怒吼了一声,迅速爬起来。
“你说的反对统治是什么意思!你……”大叔扫视四周,“你加入了科研社?”
“是又如何?”棕发少年接了话,淡淡一笑,“他是我们的人了,和你这种只用邪术的家伙毫无关系。”
席奥特和大叔难道是……之前所说的……盟友吗?
我的脑子清醒了。发烧的余热不再影响我。
“我们重视科学。请问那种乱七八糟的邪术,对我们社会有益吗?不尊重自然,不会乱套吗?你真的认为,魔法能够使我们的生存得以改进吗?“棕发少年走向前,拉起席奥特,冷笑道,”我们忠于科学……请回吧。“
大叔仍不甘情愿,再次扫视了四周,发现了我。
“喂你!“
“我没篡改信件内容!“
似乎是脑子一发热,莫名地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了之后发现自己蠢呆了。
“你被他们盯上了?“大叔大笑。
“……是。“我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好!那我就来救你出去吧!“大叔拍了拍手,说了几句咒语,床榻上的被子一跃而起,包住了那个白发的孩子。
“哇!喂!席奥特!安撒斯!给我掀一下被子!“在被子中舞动四肢挣脱的孩子气愤地喊了一句。——不过这气愤听着令人好笑。似乎只是个游戏般的玩笑。
“好好……“棕发少年——听着应该是叫安撒斯了,悠闲地往他走去。
“嘘。”大叔轻声向我说道,用力抓住了我的一只手臂。我差点又叫了出来。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正在逐渐变得透明。我疑惑的看了看对方,却被示意不要说话。
“呜哇——!”从被子中爬出来的狼狈的孩子喘了口气,“呸!热死了!该死……喂他们呢!!!”
“魔法的……隐身?”席奥特擦了擦头上的血迹,“我还是略懂一些的……或许以我们还无法找到他们……”
“什么……!你是说科学还不如魔法的威力吗!“孩子暴跳如雷,嚷嚷着。
“总部……我不是这个意思。“席奥特哼哼了一句,”我只是随意说说……说不定他们趁现在跑了呢?“
——说的没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拽着的手臂如同回旋镖一般在空中旋转着,我在回旋的气流中被指使着飞向一个地方。
“喂喂喂大叔!你放开我啊!“我在空中难以开口,但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我放开了你你还能从他们手上逃得掉吗!“对方回了一声,”话说你到底是怎么被盯上的啊!“
对啊……我是怎么被盯上的?
“话说总部啊……你干嘛执意要杀他啊……“安撒斯眯着眼,看着他笑着。
“说出来太丢脸……这家伙,以前毁了总部我的基地!“孩子跳起来,双手交叉。
“但是他没多大啊……?“席奥特冷哼一声,”他能怎么毁掉基地……?“
“他……他在我八岁的时候毁掉了我的第一个基地!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蚂……蚂蚁窝!“
“……“
“啊,真的嘛……我做过吗?“大叔的房屋中,我放下大叔给我的窃听器,假装不在意的吹了吹口哨,”这算是一个……误会吗……?“
“那个总部,报复心很强……“大叔喝了口刚泡的茶,”我以前,玩了个魔法耍了下他,他就发誓以后势不两立……现在发展到这么大,也是蛮厉害的吧。“
“说起来……你干嘛要救我啊?“我叹了口气。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大叔淡淡说了一句,”而且席奥特那厮……不可理喻!“
“他是你以前的盟友,说好要一起学习魔法的,是吗?“我插了一句,”他的计谋都是已经计算好的……被交换的信,涂改的信……“
“被交换?“
“是的。两次信都是席奥特的。第一次,给你的信,在一个地址。席奥特是个杀手,他的住所不定。每次收到总部的命令,会去杀死一个人。那么,那个人的房子就空了。他自然可以在里面住上一段时间。他第一次给我的信,交托给了另外一个人给我。大概是为了不让我认出来吧。第二次,他杀了一个人。在那个地址写信让我寄出。他的涂涂改改,为了借刀杀人。借……你的刀。”我看了看对方,“对了,科研社……你所说的,他们能找到我们吗?”
“呃……能。”
“什么?!”我喊道。
“因为……席奥特知道我的地址啊……”
“哐!!!”
——玻璃被震碎的声音。
——他们来了……!
“逃到自己家去……脑子真是好啊?”席奥特双手交叉,“你难道会认为我们一时半会找不到你们吗?”
“我掩护你,跑吧。”大叔悄声说道。用手肘撞了我的手臂。我看向自己的双手。再次逐渐变得透明。
“喂,又隐身了?”席奥特吐了口唾沫,冷笑一番,“喂小子!听着,再不现身你就等死吧!”
我往门口跑去。
“真以为我没办法吗!”席奥特咬咬牙,从兜中掏出机器。
——红外线探测仪。
——不好!隐身无法让我的体温也降到室温!而且现在发烧……会比普通人更容易被发现!
拼命跑。
拼命跑。
拼命跑。
——死定了。
虽然知道大叔能帮我抵挡一些攻击,但我还是跑不过他们……
从室外开始,已经远离住所很远了。刚想停下休息片刻,却又听到那稚气的声音。
“嘿——喂,你不会认为你能跑得过我吧?”白毛小子从天而降——身上背的类似火箭筒的东西在支撑着他的整个重量。
“你毁了我造的第一个基地!毁坏了我儿时的梦想!罪孽深重,你只能已死奉还!”对方嚷嚷着,拿手指着我。
“不就个蚂蚁窝,犯得着吗!”发烧的余热令我烦躁,“儿时……你现在也没多大啊?!”
“你现在居然还和邪术势力共存?!罪上加罪,死刑吧!” 那小子的手指尖弹开了,是机械。
——微型枪弹。
“咻——”
子弹划过我的脸颊,飞到几米之外,撞上树干,发出来巨大的爆响。
——那棵树,消失了。
——仅余留冒着黑烟的公路。
“喂,喂你!胆子不小啊!”小子叫了起来,“本来我可以全中的!”
他这时正被大叔用有力的双手抓住了身后的飞行器,并被斜着抬了起来,在空中动弹不得。
“全中还不玩完?”大叔冷笑道,“如果我现在把你扔出去,你还能活着回来吗?”
“哈,能怎么样?”小子的声音有点颤抖,仍在逞强。
“飞行器的速度加上投掷的速度,你觉得能怎么样?”我开始冷静,淡淡的说道,“我觉得……你可能会比那棵树还惨?”
“我……科研社总部,会被你们耍吗?!”小子吐了吐舌,迅速拆下了飞行器,落到地上,举起手就向我发射子弹。
“……!”小子的指尖颤抖了片刻,“喂……你们!又干什么了!”——听出来有种慌张。
“哎呀就是嘛——你们科研社总跟我对着干,就是自然和人为的较量吧……?那我把没生命的变成有生命的,算是正式惹怒你了?”大叔嘲讽地说道,“你的整只手都是机械吧……你就这么信任你的研究?为了这些把自己改造成机器,是你们应该做的吗?!”
“我的路。”小子的眼中闪着愤怒的光,大吼道,“要你管!!!”
——我能感受到比我更强的愤怒。
大叔示意了我一眼。
我跑了。
再一次。
我能听到身后传来吼叫与爆炸声,但我不敢回头去看。似乎一回头就会被抓起来。然后——
杀。
累了。
真的累了。
跑到一个角落,将头深深地埋在臂中,呜咽着。
“我……该怎么办?“
——我会想要哭泣?
我从未想过。
“喂……你在沮丧吗?”
——矮子的声音。
说起来,到底是从哪来的?脑子吗?还是……
“帽……子?“
我摘下了它。
里面隐藏着一块小小的感应芯片。
“啧……是它感应我的情绪……那矮子把自己的话录进去……到了某个情绪的时候播出来……“我有些埋怨,”你到底在管什么啦……“
“但……我想回去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即使是天天吵闹相互打斗……就算是死在你手上……也比死在陌生人……要好……“
“安比迪拉……我想你了。“
——本该一个月后才说出的话脱口而出。
“如果真的等到一个月后……你会不会早就死了呢?”口袋中冒出熟悉的声音。
……
可能吧。
“嘿,猜猜这几天我干了什么?”
“喂喂……这玩意不是留言机……是对讲机吧……”我叹了一声。
“是的呢~等着吧,我去救你!呵,一个白痴,还得我来救!太麻烦了……虽然说……你只能死在我手上!”
——嗯。
※信件内容【嗨——!进来过得好吗!不过我不是来问候你这个的。告诉你个好消息!任务完成。和往常一样,我把血盖在信笺缝合处了。伪装的就像是火漆一样呢!连那个小子——就是邮寄员啦!都没发现呢!真是——啊对,告诉你哦,总部发了新消息呢!对,就是这个小子。这个站在你面前的邮递员,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我本来是想直接杀掉他的,但出于杀掉他我的信就无法寄到你这了,而且我也不想来你这,就只能把他留一段时间了。真是奇怪……这次总部居然破了一个星期发一次目标的例,而且还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他……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好了小子!总之交代你!帮我杀掉他吧!回去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别大意啊!】
※迷雾草【具有较强的催眠能力,平常会发出淡淡的香气,由于气味过于淡化,嗅觉不灵敏的人闻不出来。而即使是闻到一点,只要持续十分钟,便可强劲的催眠。之后,人体会乏力,较难动弹,身体内脏的活动会慢化,容易得病。
番外篇
【大前提——母亲希望拉,利两人和睦】
“你们都是16岁的人了,可要安分点啊。”母亲摸着两人的头,轻轻地笑道。尽管知道姐弟俩一天不闹,隔天相打,但仍非常喜爱两人,自然希望他们能够和和睦睦,过一个美好互助的生活。
安比迪拉看了看安塞比利,将头瞥去,对方也是如此,根本不愿再看彼此一眼,甚至厌恶母亲将另一只手放在对方的头上,使自己玷污。
“为了让你们体会对方不在的感觉,我为你们找了两份工作。”母亲有些无奈地看了看两人,“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是一个远离对方最好的机会。你们能体会的到吧。”
两人点了点头。
“这里有两台配套的留言机,工作时间一个月。你们在工作的第一天,在留言机上留下你们对对方想说的话,在一个月后再说一次。这台留言机是设置好的,从第一次留言开始,不到一个月会一直锁定无法使用,只有一个月后你们才可以回到家来,我相信你们不会在这之前回来的,对吗?”
“我打赌两次说的内容一样。”安塞比利埋怨道,心想母亲真是花费心思,虽然结果肯定没什么区别。
“我明白了。”安比迪拉淡淡的说道,“我去整理行李。那么,住的地方都定好了吧?”
母亲笑了笑,拿出两份地址,“你们住的地方。”
——相隔三个省份。
保证无法见到。
“那么——开始吧?”
如果安比迪拉是拍卖师——————————
拉:这幅画,1万起价!开始拍卖!
路人1:2万!
路人2:5万!
路人3:10万!
拉:10万一次!10万两次!
路人4(随口说):5千!
拉:5千一次!
委托人:喂喂喂现在钱少了啊???拍卖不是往高的涨吗???
拉(极度嫌弃):现在锤子在谁手上?我想这样你管我?
路人5(跟风):2千!
路人6:5百!
路人7:1块钱!
结果最后一万的画以一块钱卖出。
当安比迪拉的中二病期达到顶峰时,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拉:我这么聪明可爱机智善良勇敢无畏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天生丽质霸气侧漏邪魅狂拽智商超群极具魅力的天神派来的天使,在这个学校里根本没有谁能够让我看得上眼!
利(悄声):神经病…
拉:哎,我以前的情书还是在我没意识到我是天使的时候对一个凡人写的呢。
利:你还有情书?
拉(递情书):诺,你看看。这是多么感人的篇章啊!凝聚了我多少的心血啊!!
利:【卧槽什么鬼…】你…能用些正常的字吗…
(图→ ا ما قال كلام سمين الأيام ؟ كم لا تبطئ
علينا الحب ذكريات الماضي ؟ حتى في ال
كل يوم
تتمتع حلوة الأيام ؟ كم من الوقت ، لا أن أخرج هذا الوقت لفرز صباح هادئ
المزاج
؟ حتى في الكتابة الرقمية كل
يوم غير الأيام ؟ عزيزتي، أنا أحبك ....... هذه
القديمة خارج
الظهر. السماء الزرقاء تمر سحابة
تتوقف
بهدوء ، لا يترك الطيور على الأغصان سمعت تلك السيارة الزرقاء الخفيفة
الدراجة سمعت ، سمعت ....... ليس لدينا
拉:这可正常了!只不过你没有天神的智慧!哦众神啊!为什么要赐给我一个这么蠢的弟弟呢?简直玷污了我的智慧!
利(丢):情书不懂,扔了喂狗。
然后被路边的一条狗吃了。
拉:赔我。谢谢。
利:拒绝。
小时候。晚饭中。
拉(夹起一块肉,看一下利):这块肉很好哦。
利(抬头):哦。
拉(把肉夹进自己碗里,吃):嗯,味道不错。
利:……【你特么倒是把肉给我啊!你说很好就夹给自己了??还特地看我一眼你这样还不如不要说啊??】
长大后。晚饭中。
利(夹起一块肉,看一下拉):这块肉很好。【哼就等着我报复几年前的事吧!】
拉(抢走并直接吞下去):嗯,好吃!
利:exm???【你特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虽然他们基本上一拍不合,但有时他们也会合作。
老师:喂你们两个站住!刘海过眉!剪了!
拉:啊哈?你居然有资格命令我?
利:为什么刘海过眉就要剪?
老师:因为要注重形象!而刘海过眉是很不礼貌的!
利:我的形象是我的自由,你如果坚持剪掉我的头发,我的自尊心会受到伤害。你不仅侵犯了我的人格尊严权,还有公民的平等权利。我们法庭见!
拉:听着,我不受你们任何人的控制,我可所谓‘江东小霸王’!!!【胡扯】
利:形象什么的都是你们自行的看法!每个人的看法都是不同的!我有我的风格!
拉:我们不是普通的学生!告诉你们校长!老子不高兴砸了你们学校!喂你……
老师:(拼命跑跑跑)喂喂喂妖妖灵吗!!!
名著考试中。
拉:呵,这种东西,小儿科。(看题)
【小霸王是谁?】
拉:(写)我。
【智多星是谁?】
拉:(写)我。
【黑旋风是谁?】
拉:(写)安塞比利。
另一边。
利:这些考的都是什么!!!(看题)
【母夜叉是谁?】
利:(写)哦这简单。安比迪拉。
【常胜将军是谁?】
利:(写)我。
【卧龙先生是谁?】
利:(写)卧龙……应该很厉害吧。我。
试卷发下来后。
拉&利:我怎么可能是0分!!!改卷的拖出去斩了!!!
利:矮子!过来吃饭!
拉:(躺床上下载游戏外挂中)……
利:(吼)矮子!吃饭!!
拉:(吼)谁是矮子!!!
利:除了你还有谁!!!
拉:(继续看手机屏幕)哦,我今天不吃了,麻烦你把那些烂菜叶子烂垃圾收拾掉吧。
利:什么!!今天吃的是外卖!不是我做的!!!我好心给你订外卖你居然不来吃?!好啊那以后不要让我叫你吃饭!!!
【于是最后安比迪拉还是不耐烦地下楼吃了外卖】
拉:即使是外卖你订的品味还是和你做的菜一样差。
利:有本事你来!!!
拉:我懒。
利:去死。
拉:弟啊——
利:(不耐烦)干嘛?
拉:帮我戴一下美瞳。
利:拒绝。
拉:你说什么???!
利:(吼)拒!绝!!!
拉:(吼)去死吧!!!
利:你先去死啊!!!
拉:我干嘛要去死啊!!!
利:那我为什么要去死啊!!!
拉:因为你不帮我戴美瞳。【于是同上循环】
就是这样小打小闹的日常啦~~~【哪里小打小闹了!】
两人的眼睛中都有十字,头上有心形呆毛。姐姐穿的裤子是灯笼裤,比较矮所以穿增高鞋,弟弟的刘海比较短。
安比迪拉,原瞳色橙红色,有一定程度的中二病与傲慢,因此戴了绿色的美瞳,突显与弟弟的不同。但是该死的商家因疏忽邮寄时少了一只美瞳,安比迪拉收到时非常气愤并给了商家一个毫不犹豫的差评。因为懒得找商家要另外一只,于是就只戴一只美瞳,但意外的发现效果不错。与她相处久了会发现,她有一种特殊的神经质。喜欢叫安塞比利白痴。可以做得一手好菜,但是性格懒惰,根本没有做菜的兴趣。但也不想吃安塞比利做的菜,于是经常不吃饭。晚餐是一律不吃的,所以相比起来比同龄人要轻得多。
安塞比利,有暴怒易怒的性格,因此常常得病,在病重期间,安比迪拉懒得照顾,于是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期间会变得沉默,不去搭理安比迪拉,但如果有人打扰到他,他仍会朝那人发脾气,且比平时更严重。病好后,脾气会变得与原来一样。喜欢叫安比迪拉矮子。不会做菜,总是把什么东西烤焦或者造出什么爆炸,味觉非常差,不知道盐放了几次,酱油辣椒可以随便加,因为他本身尝不出特别的咸和辣,但安比迪拉就因此越来越讨厌他的菜。
俩双胞胎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看人,不能看外表。千万不能!不然……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