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如果我们要谈论,我们要率先谈论什么呢?
口琴:爱情,人生,诞生,意义。似乎我们也拥有很多种可以讨论的东西,当生活走到某个节点,一切都变得具象化了起来,所有的齿轮开始运作。
吉他:死亡。我们先谈谈死亡吧。
口琴:为什么?
吉他:你知道多元线性宇宙吗?
口琴:你这是想和我聊平行宇宙吗?
吉他:并不是,关于平行宇宙的事我们可以之后再谈,虽然觉得你不太可能对此一无所知,但我问你也只是保险起见。
口琴:既然在提及死亡时突然说到多元线性宇宙,那么你的意思是这无可避免咯?
吉他:至少在一个宇宙中已经达成,那么我们就拥有了谈论它的权力,只是在对世界征询一个得失而已,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话题。
口琴:不愧是你。那么你想谈论死亡的什么呢?是死亡的过去,死亡的现在,还是死亡的未来?
吉他:那得问你了,我问的也只是宽泛的问题,就你对于死亡的看法来说,在三者之中总有偏向吧?
口琴:有意思,你这是想看穿我吗?
吉他:有必要吗?我们俩都多少年了。
口琴:那我们谈谈死亡的未来吧。
吉他:啊,是指本源世界观吗?
口琴:对我来说主要是本源世界观啦,不过对你而言也有不少位面是这样的吧?死亡之前有征兆的毕竟是少数,而死亡的现在我不是很想听。
吉他: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也经历过吗?
口琴:也许吧,我就是不太想听到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的感受。
吉他:小心眼啊!
口琴:你就喜欢小心眼。
吉他:我可不就喜欢小心眼嘛。
口琴:那么关于死亡的未来,你是怎么看待的呢?
吉他:你是指对对方的吧?
口琴:自己死后哪还能在乎未来,我怀疑你在故意耍我。
吉他:怎么会呢,看,有时我们还活着的时候会无意识地捏造自己的死亡,并且思考死亡之后的一切,这对于自己的死亡来说说不准也是一种“死亡的未来”。更何况多元线性宇宙存在在这里,我们更没有理由不去相信它不是某个世界的真实。
口琴:确实如此。不过推导自己死亡的未来其实并没有意义,因为人本身已经死去了。现在对答案也并不重要,因为对于死者来说那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吉他:那么从我开始。你死亡而我还存活的未来,我的感觉是“没有希望。”
口琴:你是说绝望?
吉他:并不等价。绝望是我彻底没有任何想要做的事情了,在原地混吃等死,你死后我倒是乐得逍遥,满世界跑,在公园里弹电吉他,看到漂亮的妹子还能吹声口哨。
口琴:那你倒还看着挺开心哈?……嗯,所以不是没有任何想做的事而是没有更想做的?
吉他:我开心你个二胡。与其说没有更想做的事,不如说是在做这些事的过程中,你让我直接死我也无所谓,当一个爱好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东西的时候,对于人生来说那种东西就没有拯救和希望可言了。
口琴:我活着的时候不是这样吗?
吉他:……你活着的时候,我似乎就可以为了它们挣扎一下,为自己争取什么仿佛成了一件比较正当的事情。再说了,你活着的时候,至少爱你这一点是不会别人喊停就停的吧。
口琴:…………你有时候真的很突然。
吉他:你指什么?
口琴:没什么。……但你这么一说,却让我感觉也许你过得其实并不快乐。
吉他:和你在一起久了,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快乐什么是不快乐了。在遇到你之前我快不快乐也不得而知,但是我明确地知道,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你了,哪里都不会有。所以希望也不再存在了。
口琴:……抱歉啊。
吉他: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过,所以道歉就免了吧。
口琴:……行。如果说你关于我的死亡的未来的感受是没有希望的话。我关于你的死亡的未来的感受就很复杂了。
吉他:怎么说?
口琴:因为你的死亡原因各不相同,我大多数都是跑去救人吧?
吉他:真令我意外,原来你有自觉啊?
口琴:……自觉还是有的。总而言之,光我记得的你的死亡就有死于体制,死于自杀,还有死于迫害。
吉他:死于体制和死于迫害不是一种东西么?
口琴:倒不尽然。死于体制我无能为力,因为社会不能错,错的是我,所以我只能为你吹一首曲子,那种感觉是“遗憾”吧。你某次死于迫害我灭了一个城,那次是“愤怒”。而你的自杀……
吉他:……关于这个我得对你道歉。
口琴:什么?
吉他:抱歉,我一时冲动自戕了,仅仅因为我不堪精神重负。但现在看来那种行为毫无理智也并不冷静,我应该冷静下来的。
口琴:……你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吉他:……我不知道,但总会有方法的。能不崩溃就不崩溃,总有能使的方法,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口琴:……我倒是更希望你别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你一直绷着神经不累么?
吉他:总之那导致的结果非常恶劣。
口琴:……那次是彻彻底底的“绝望”呢。要不是有奶昔那根救命稻草,我可能早就跟着自杀了。
吉他:那不是你的错。
口琴: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我的错。
吉他:……闭嘴。
口琴:所以关于死亡就这样吗?
吉他:暂时如此吧,如果有什么想起来的可以再提起来。
口琴:我们下一个谈论什么?自我?
吉他:不错呢。
口琴:但是下次谈话再说吧,不早了。
吉他:该睡了。
口琴:那就,晚安。
吉他:晚安,做个好梦。
玫瑰:今天我们来谈谈人类。
信:愿闻其详。
玫瑰:你觉得人类如此乐此不疲地追求欲望是因为什么?
信:从根本上而言,其实大多数人都不具有自己正在做些什么的意识。或者说,他们没有考虑过自己在做的一切从最开始源于什么。
玫瑰:如果按你这种说法,那倒是挺有意思,所以一切以为自己目的清晰的人类,实际上根本不知道那些目的到底诞生于自己的什么吗?
信:也不能如此一概而论。人类中存在一些清晰的思维,他们曾试图刨根问底人生的意义,最后得出了当有的结论。
玫瑰:当有的结论?
信:生活本就毫无意义。
玫瑰:真是个过于狭隘的答案,不过这确实很有你的风格。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根本不如你所想,对于大多数人类而言,他们没能拥有最终有意义的那个东西,所以生活无法成为他们的工具?
信:其实这两种说法并不冲突,不如说其实相辅相成。工具是达到目的的途径,如果无法认知目的,那么将工具误以为是自己的目的也是人之常情。
玫瑰:……
信:……
玫瑰:……原来如此,你可以停下了,你的这副模样还真是罕见,这虚伪、傲慢又无趣,人类喜欢你这个样子的什么?
信:当然,对于不同的人也要展现出不同的样子,对于同等阶级的人需要表现出同样的矜持,对于平民阶级的人需要展现出仁厚的施舍,这是我作为区区一个蝼蚁的最为基本的生存法则。而虚伪自然是建立在您知道我的真实上的,真实的模样不符合社会的认同,自然得不到认可,也就无法获得生活下去的立足之地。当然,这种生活的河流正是我渺小低下的证明,您自然不必介意,虽然对于您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我有些微的吃惊,当您走过来对我说您想要看看我平常是如何伪装自己的时候,我一时之间有些无所适从。
玫瑰:不过是一时兴起。前一段时间我在街上碰到你,就连我都替你感到疲惫。人类对于别人的要求很高,对于自己的要求倒是很低。
信:这是人类的天性,每个人都无法逃离。
玫瑰:你在把这种行为正当化么?
信:如果这并不正当的话,您就会少去十足多的乐趣了呀。
玫瑰:……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我逐渐开始觉得无趣了。
信:因为总是千篇一律吗?
玫瑰:能够坚持不被击垮的人太少了,游戏总是在一瞬间就结束,当我夺走他们身边的所有东西,他们就逃跑了,连努力争取的想法都没有,你们的种族性懦弱真是可悲。
信:当一种品质成为了民族共性的时候,人们却选择用贬义形容它的理由也很值得推敲。
玫瑰: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劣根性,同时不愿意接纳他人的错误。就如同我所说的,你们人类对他人的要求很高,对自己的要求倒是很低。
信:事实确实如此,因为人都有自我保护的趋势。
玫瑰:你为他们找的借口倒是好听,靠他人的勇气和勤劳去满足自己的懒惰算哪门子自我保护?
信:因为勇气和勤劳都是可怖的事情,至少对大多数而言是这样。如果能够有他人去完成这件事,那么自己身上的风险便小了,事情也解决了,那么就不需要自己去烦忧,看起来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玫瑰:自然,本性,你可以这么说,但是如果你们都遵从这种低劣的本性,最后不就是灭亡?虽然对我而言这是一件乐于见得的有趣的事情。你是为了什么才喜欢人类的?
信:我并不喜欢人类。我只是接受了他们,我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会为了保护自己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因此我便不会为他们的任何行为所愤怒。
玫瑰:只是很无趣。
信:只是很无趣。还是与您相处更令人心情愉悦一些。
玫瑰:……正好,新年的钟声响起了。
信:我绵长的生命又获得了新一年的批准。
玫瑰:是我的批准,你们人类的法历一无是处,不要再往他们脸上贴金了。
信:诚如您所言,新年快乐。
玫瑰:与其和我说这些没用的,不如掀开你的钢琴盖吧。
信:那是自然。
*高脚杯撞在一起的声音。
今年冬天的第一天,你疯掉了。在那之前的那个秋末,我只知道你又跑了出去。我都能想象到你会是什么模样:拎着你不怎么离身而没有任何装饰的实木手杖满城晃悠,用上上个世纪的方式和人说话。你不太熟悉现代的生活,我甚至怀疑你到底能不能看懂地铁是怎么坐的,其实你大概也看不懂手机和液晶告示板,可你还是一个人出去了。你深居简出,是个不怎么动弹的人,我知道多半是西蒙那个臭眼镜又和你说了什么,对你来说那些事就是一切,所以你愿意去那你并不想踏足的现代深渊再走上几遭。但无论你是出去还是回来,你都从来不和我说,我知道那是为什么。
当时我并不在家,你知道的——不,你大概并不知道,因为我对你也什么都没有说。总之,你知道我讨厌臭老头,我那次出去玩,不巧撞上了臭老头的蚂蚁,气死我了,但最后我还是成功跑出来了,没让臭老头动我一根毫毛。你看到了吧,你总是费尽心思想搞清楚的一切,我都能挥挥手就搞定。
但我回去之后,把那古宅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你,我倒也没有很在意:反正你总会回来的。我把书扔的到处都是,因为你不在,厨房也完全失去了它的作用,倒也方便了很多。我等了一个多月,别说回来了,你连封信都没给我写,把我给气的。我当时觉得你搞没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只有我抛弃你的份,没有你反过来丢下我的份,你怎么可以在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去别的地方,然后再也不回来?我气势汹汹地立刻溜达去你在的地方,后来我才发现那是个精神病院,你被绑在一张床上,注射了差点就能将你们这种脆弱的东西随便致死的药物,要不是你有无限长的寿命,你多半已经死翘翘啦。
你原本并没有挣扎,看到我出现在门口,你才开始试图挣脱,被绑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以为你认出我来了,结果后来发现你那只是本能想逃离有人的地方。我当时没能明白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但我下意识把你给偷了回来。可你真的疯掉了,等我把你身上的那堆破烂解开,你嘴里发出没有意义的低吼和嘶哑的叫喊,像做贼似的躲着我,头发和衣服乱成一锅粥,我非常讨厌你这幅丢人的样子。我见过的疯掉的人多了去了,每个都让我觉得好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疯起来却令我恼火的家伙:你冲我发什么脾气?你从来不冲我发脾气,我还想冲你发脾气呢,你怎么能在我不在的时候跑出去给那些虫子欺负了,你完全可以等我回来!至少我能给你撑腰,它们怎么敢欺负你?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只能把你关在房间里,把门和窗全部封好,再任由你砸东西。我本想着你太容易伤到自己,你本身就笨手笨脚,后来我一想,你都不会死了,这些也都无所谓了。
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和外面完全断了联系,所以倒是对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头绪。我跑去美国找西蒙,他托着下巴很无所谓地看着我,对我说:你给他的东西,可惜了。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气得我撅了他一架眼镜。他从容不迫地又拿出一副戴上:你跟我发什么脾气?我就对他大喊大叫,他听我叽哩哇啦半天,吐出来一句:这不是他想要的么?我只是给他铺了路而已,这是我对待最为仁慈的人类了,他不来感谢我,你还跑我跟前来对我大放厥词?
我觉得西蒙是想气死我成为占据更大的一部分,我才不会让他得逞,更何况和他发脾气也没用,这都是你自己的错,一百多岁的人类还照顾不好自己,你这就叫活该,你懂么?你是我选中的玩具,你这么随随便便就被搞定了,开什么玩笑?反正我问他发生了什么,跟我说说,他对我说:你这么好奇,为什么不直接回去本体读一读我的记忆呢?这正是个好机会,你的累赘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你做的也不怎么好。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我确实没像他一样专心致志地搞事:我和你玩了不少,因为那些真的很有意思,所以我倒也没兴致扩大范围。不过我觉得他这么说纯粹是想要气我,看我跳脚让他开心,我要是真听了这个臭眼镜的灰溜溜地跑回去,他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才不会如他所愿,更何况你还在那里,不老不死地发着疯,理智崩裂。
其实我完全可以让你重新恢复理智,这种事情对我而言轻而易举。就算是让我说句真心话,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最好的。这么多年,我也确实是第一次撞见你这样的家伙。你记不记得我和别人谎称我是作家的时候,我最喜欢说的那句话?我总是说:人类是世界的最高杰作。当然了,这是一句彻彻底底的谎言,人类也就只有垂死挣扎的时候比较好玩,其余的时候他们只是没什么用的蛆,但是你是杰作。虽然我曾经差点杀死你,我把你的内脏掏出来,头往墙上撞,告诉你这就是能取悦我的一切。可你完全没有恨我,甚至没有挣扎,你只是艰难地抬起了你的手,整理了一下领子,对我说:哎呀这真是,因为这羸弱的身体,让您看到了失礼的一面呢。那时我便明白了,你是不一样的,想必你在那个大堂里,与我隔着那么多人对视的时候,你也知道我是不一样的了吧。真是怀念,当时半个北美都还是我们的领土,王尔德那个小屁孩都只出了几本小书,出的还没我多;而你甚至还不是一个教授,手上拿着一本约翰·拉斯金的《建筑的七盏明灯》,虽然很快,你手上的书就换成了我的《世界是手中的骰塔》;当时我还留着长发,穿着矫揉造作的贵族服饰,在大厅角落和人干杯:大英帝国万岁!
——所以,我完全可以让你再陪我更长时间,就如同我说的,你是最好的。当我拿起小提琴的时候,你完全明白你需要在钢琴上弹奏哪几个音符;当你在阁楼的圆桌上摊开一本新的书籍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又要给我整点你们人类搞出的小魔法来让我开心了。但我如果要让你重新恢复理智,将你变成我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样子的话,你知道,你就得失去那些你了解的东西了,你们人类就是这点麻烦,精神能承受的东西达不到无限,你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但你还是毫不犹豫地一步踏进了这个泥潭。你看,你辛辛苦苦收集而来的那点微不足道的信息,假如现在我想要你陪我,你就全部得丢光光,你根本没有选择权。反正你也不会冲我生气,你就算真的知道了来龙去脉,你也最多无奈地笑一笑,然后说:那我便再去这世界上走一遭吧。
但这次我没这么做。你可别对我指手画脚的或擅自感动,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被西蒙差遣出去调查那个我们留下的崽种,我还替你代课?你还给西蒙和我写了遗书,给我气得头都要炸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连你在苏格兰场被人骂了都一清二楚,你还给我写遗书,我看你是活腻了,你以为我会让他们动你?——好吧当时确实我不太在乎,那就算了。那段时间我们没见过面,好不容易事情结束了,我去你家找你聊天,结果那天晚上你大发雷霆,锁了门在里面砸了一整个房间的东西,因为砸的力气太大,你手腕都脱臼了,还是我给你掰回去的,你痛得整个人都虚脱了,瘫在扶手椅上,脸上都是冷汗,你单手扶住额头,手掌挡着自己的脸,嘴角还挂着永不剥离的笑意对我说:我的大脑多半出了些问题,您大可以离我而去。我只觉得你开始往更疯狂的道路上前进了,也就是说,你变得更有意思了,但我也是第一次发现,你所追求的一切对你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你看,人类最恐惧的就是痛苦了,你们就是这种趋利避害的生物,看见玫瑰就说美丽,看见蛇就说恶心,当感受疼痛就会逃跑,当感到悲伤就会崩溃。就算是你,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也绝对不会想要去无缘无故折磨自己。所以我对你说,人类的痛苦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东西,因为他们无比弱小却又厚颜无耻,擅自对东西划分所有权,当有别人抢夺的时候,他们大喊这是抢劫;而他们自身去掠夺的东西的时候,他们又洋洋得意地说那是自然赋予他们的权力,我喜欢看到他们颜面尽失,尊严扫地,匍匐在地上臣服,失去所有洋洋得意的尊严。
明明是你们这类下等生物最为恐惧的东西这么立在你的面前,你却还是没有逃跑,就算那两个警探让你意识到了你们这些小东西能做的挣扎,以及能够拯救的东西,你还是选择了我这边,不是么?很多人不得不面对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如果有更安全的路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必定趋之若鹜。我曾经以为你也是这样,只不过你更为有趣罢了,因为你是顿悟了一瞬间真实的人,受人类自己创造出的苦难驱使走向了这条道路,但是他们给予了你可能性,你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两条路:一,回去表世界去,做你虚伪的上流人士,既然那个警探告诉你,人和生活还有希望,你就可以为此努力,你总会为了一些没必要的东西拼尽全力,这是你的弱点。二,一切如常。但你还是选择了后者,回到了我的身边,承认吧,无论你幼年时是否被社会改变,你骨子里都是我们这边的人,这永远都是你的本质。无论通过什么途径,你都将对我们的世界产生无尽的渴望。我见过无数崇拜我们这侧的人,有人是因为信仰、有人是因为迫不得已,当然,更多的都是为了金钱和地位。但你都不是,你是因为好奇。你庞大而纯粹的好奇心战胜了大多数人被生命要挟的行为,你果然是最棒的。
——所以我没有这么做。就算我这么做了,你也照样会再一次走上这条路,因为这就是你对我的爱的表现形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看来你这谦虚的家伙也确实有狂妄的地方啊。
我在书房看了两天的书,等到你砸东西和嘶吼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最后停止。我把袖子卷起来,开了我房间门的锁,你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怀里抱着我的一个枕头,脸埋在里面,看起来大概是终于疲倦知道休息了。就算疯了,你也知道什么是你亲近的东西,是不是?我看了看,你砸了我的花瓶,毁了我的画,你真是好胆子啊,亏得我早有预料,把小提琴给拿出来了,你要是敢砸了我的小提琴,我就立刻清空你的记忆,让你重头来过。
你对我开门的声音没啥反应,所以我就走到你的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你没醒,这倒是很难得,以前我想半夜吓吓你比他妈的登天还难,你睡觉太浅啦,玩起来都没啥意思。我本觉得你们人类都喜欢点仪式感,要不要给你象征性地见点血,才有点死亡的实感,最后我还是觉得:算了吧,这倒也没啥意思。我搂住你的后颈,把你脑袋掰起来吻你,轻轻拿走了我之前给你的东西。你的嘴唇是凉的,马上又要变冰,我看着你蓝色的眼睛,心想这就是和你最后一次对视了。
就在那一天,你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我抱起你,将你未寒的尸骨埋葬在我院子里的苹果树下,我已将送你的礼物转赠给它,它会在这里一直伫立到我们真正到来。当再过个千百年,有人类路过这棵古树时,他们将不会知道你在那里。
后来我又在这里多待了些时日,大概有个上百年,每一天都没什么太大意思,我出去游玩,有人拽着我的裤脚哀求我将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也有人对我开枪为他们的死亡画下荣耀的句点。我失去的东西倒也没见到你们还给我,我看见的死亡倒也荣耀不到哪里去,我看着他们痛苦,都不觉得有什么有趣,我希望他们更痛苦,更痛苦,我要看到他们生不如死,填上我心中的那个空洞。
又有一天我一时兴起,终于进了我很久没进的阁楼,里面的灰大得要死,你们的世界真的该改善了知道吗,等敬爱的祂到来时,这个世界才会迎来真正的拯救。最后我在阁楼的角落里看到了我的小提琴:我确实很久找不到它了,毕竟也没有拉奏的兴趣。它的上面不知为什么长出了蔷薇,枝条缠住它,荆棘的缝隙里开出了花。我就是在那一刻觉得这一切都没有意思的,但是要是你看到,你必然会夸奖它一番,你总是喜欢美的东西。
说了够多没用的东西,但我其实只是来和你说一声,我要回去了,你们人类越来越无趣,我这样品味高雅的人,在这地方也找不到自己的乐趣了。所以我要回去了!这破地方就留给西蒙吧,反正他喜欢,一直在这里待着,虽然认输很不甘心,但这次确实被他赢了一局。
……但至少你给我记住,就算星河流转,日月变迁,我不再是我,我依旧会稍作停留,将那些书读给你听。
我知道他。乍一看,他确实是个典型的官老爷,第一次见到他时,我也这么认为。他拥有一种矫揉造作的、拿腔拿调的气势,举手投足都显露出一种根本没必要的矜持与做作,虚伪的笑容挂在脸上。上流社会不都是这样的吗?嘴上说着能开花的漂亮话,每一个字却又供给出虚荣的力量,他能把人吹上天,那他在乎别人砸到地上之后的模样么?那狭窄的肩上什么责任都没扛上。倒是有不少人羡慕这无事一身轻的快活,只要付点钱,献祭一些对他们来说没有轻重的道德感,换来个舒舒服服的日子,倒是一场颇为结实的美梦。
但如果现在你让我说,我自然不会和你说:我依旧抱着与之前相同的看法。你别那么看着我,谁都没有能一眼看穿一个人的力量,更何况是那个家伙。虽说我依旧对他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厌恶至极,要我和他多做相处,那我自然敬谢不敏,但他的那些油腔滑调的批话倒也融着几分真实,当他说:我需要你帮我个忙。那多半是最为荒谬的谎话,但他如果说: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这反而成为了他口中最为沉甸甸的实话。我对他说话几分真几分假没有兴趣,你就算把能够判断这个的能力给我,我都会转手把它扔进垃圾桶,这确实并不重要,对他抱有戒心就可以了。
那件事结束两年后的某一天,并非出于这家伙刻意的邀约的情况下,我偶然在火车站遇见了他,他没戴着他的礼帽,但依旧撑着他的手杖,那本来毫无意义,只是他们那种人用来彰显自己的身份的一种道具,但他那天却撑着它,像是那就是他站立的支柱。这倒并不奇怪,他身体羸弱地像所有为人侍奉的权贵,真正奇怪的是,他脸上没有挂着那副令人讨厌的笑容,他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眼眶下挂着黑眼圈。我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我倒是没有想要主动和他打招呼的兴趣,更何况他似乎并没有看到我。但这种微小的奢望在区区两分钟之后破灭了,他睁眼看到了我,又挂上了那个笑容。他说:卡米诺先生,您贵安,真是意外的相会,让您看见了失礼的样子。我便问,你这不像样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他犹豫了一会儿,我皱起了眉头:我知道这幅样子,他纠结说辞的时候都会这样,这说明他在试图对你说实话。最后他说,昨晚睡眠不佳。
我便知道事情不止这样,要说睡眠不佳,想必他离我还有些距离,但我也没有追问:他能到达这个地步,他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犯不着由我来担心。我不再说话,他也不再说话,他慢慢地踱回他原先站的地方。我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孩子试图趁他不注意摸走他的钱袋,我皱了皱眉,但没有上前,因为很明显他已经发现了,他注视着那个孩子拿走了他的钱袋,像泥鳅一样滑进人群中消失不见。但他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抚平自己衣服的褶皱,一如既往地傲慢。
自那之后又过了三年,他再也不对我做出邀约,其他人一起出游的时候,也不再见到他的身影,他倒是会写信:卡米诺先生,绝非我不想与您一同出游,但我的生活出了点变故,恐怕无法与您多相处了,我对此深表遗憾!复杂而繁琐的礼仪让我头疼,但这家伙每封信的开头都要这么写上两句,令人头大。我便意识到这家伙兴许不是真的失去了兴趣,但是无论发生了什么,能摆脱我倒是一件好事。头两年圣诞节,他会托人送来剧票,后几年,他便送奇怪的物件,我看了半天分辨不出,觉得他脑子多半真的坏了,就找了个盒子收了。
*本文摘自跑团log 非本人整理
*毕竟自己是不会去cut自己的(?)发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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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维·莫兰> 再度眯起眼睛看了看他,“……您真是个有趣的人。”
<奥尔什·里亚顿> “是吗,呵呵,谢谢您的评价。被说奇怪倒是更习惯些。”
——————
<莱维·莫兰> 掏出怀表看了一眼。
<kp(音也)> 下午2点半
<奥尔什·里亚顿> “这个时间有什么不对吗?”也掏出表
<莱维·莫兰> 摇摇头,“不,抱歉,没什么,个人习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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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维·莫兰>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叮嘱了凯里小姐一句注意安全。
<奥尔什·里亚顿> “希望事情能够顺利,那么我们先走了,愿主保佑你们。”
<格林·洛佩兹> “愿主保佑你们。”
<凯里·莫蒂> “愿主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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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里·莫蒂> “那么——现在该从何开始着手呢………”*费力地下了马车“这位……呃?”
<凯里·莫蒂> *突然记起来没有问这位绅士的名字
<凯里·莫蒂> “……白大褂先生?”
<奥尔什·里亚顿> “咳咳,我叫奥尔什·里亚顿,是一个普通的植物学研究员,叫我里亚顿就可以了……!”
<奥尔什·里亚顿> *抱歉的回头
<凯里·莫蒂> “唔……唔哦……”
——————
<奥尔什·里亚顿> 小声问凯里:“你觉得剪刀打人比较痛还是铲子打人比较痛?”
——————
<奥尔什·里亚顿> 那我冲上去假装要打,实际上我抱起边上的小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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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音也)> 凯里的回合
<凯里·莫蒂> 移动到走廊,留出门口到楼梯的通路
<kp(音也)> 那么你也移动到走廊
<kp(音也)> 奥尔什呢
<奥尔什·里亚顿> 我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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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里·莫蒂> *那么凯里上前准备拿起那根手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般,一下撕开一块裙摆上的布料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手杖拿了起来
<凯里·莫蒂> *是的没错露出了大腿袜跟袜圈
<奥尔什·里亚顿> *觉得凯里这条裙子挺贵的,有些心疼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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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里·莫蒂> *转身对男孩说“孩子,工厂门口有你的同伴,去找他吧,和他待一会,吃点糖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奥尔什·里亚顿> *郑重的塞给他两人份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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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里·莫蒂> “教授先生!!”
<凯里·莫蒂> “侦探先生!!”
<凯里·莫蒂> “托上帝的福,能够再见到你们!”
<奥尔什·里亚顿> *突然想起上次没有自我介绍,尴尬的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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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什·里亚顿> “到时候可能是一起变了哦,说不定还得麻烦苏格兰场呢。”
——————
<奥尔什·里亚顿> “如果能顺利解决的话自然更好,不过变成那样对我来说或许也挺有趣……”突然认真的考虑了起来
<奥尔什·里亚顿> “毕竟我记得伯爵夫人是保持着理智的,大概。”
<格林·洛佩兹> “那您们见到的厂长先生有理智吗?”
<奥尔什·里亚顿> “啊,不过变成厂长那个阶段好像就没有理智了啊,遗憾,还是不行,没有理智的话在有趣也不是我自己的事了。”
<莱维·莫兰> 第三次开始咬笔杆,思路被带了进去。“………说不定是个体差异?”
<凯里·莫蒂> *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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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什·里亚顿> “往好处想想,或许我也能被'快乐王子'判定为贫民呢?说不定我也能在燕子小姐哪里收到宝石呢?”胡乱发言
<莱维·莫兰> 有点震撼地看了里亚顿先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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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什·里亚顿> *那我买杯咖啡再回实验室做可能被我逃掉的工作(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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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洛佩兹> “是啊,下家就在你们面前好端端坐着呢。”我笑眯眯
<奥尔什·里亚顿> ”……啊,您还真的买了啊,太勇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
<kp(音也)> “这位小姐,您看我这就是一个小药铺的老板,怎么会知道这种文化人的东西,”老板赔笑道,“小杰克和我说的可不是这件事啊,如果您不是要问那件事的话,我还真没办法回答您什么,您看起来就是一个有学问的人。”
<格林·洛佩兹> “其实,我们只是想来一睹燕子小姐的芳容。”我对老板行脱帽礼,“请问我们可否有幸一见呢?”
<奥尔什·里亚顿> *欲言又止的看队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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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洛佩兹> 我上前敲敲门框,看看有没有人应答
<奥尔什·里亚顿> *在旁边练习如何打招呼
——————
<凯里·莫蒂> “我们在……某个贫民区里面发现了这个。”*示意奥尔什先生出示手杖。“我不太确定是不是每个这种病症的感染者最终都会变成那副姿态,但我们在那遭遇了一只……怪物?或者说……一位病入膏肓的病人。”
<凯里·莫蒂> *描述厂长外貌
<奥尔什·里亚顿> ”我们也不清楚他是真的失去理智了,还是被自己这副模样震惊到失去理智了。“
——————
<奥尔什·里亚顿> (我去问问隔壁微生物学的研究员对这种事情有什么想法
<kp(音也)> (隔壁的研究员告诉你怎么会有古代的病菌存活这么久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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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什·里亚顿> (侦探能打吗
<莱维·莫兰> (没打过(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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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什·里亚顿> 我摸出钱包里为数不多的钱,和乞丐搭话询问他关于雕像的问题
——————
<奥尔什·里亚顿> ”我们知道了,如果你能提供给我们更多有用的消息,我们之后会带更慷慨的先生过来的。“
——————
<凯里·莫蒂> (我宣言警戒了!)
<奥尔什·里亚顿> *我示意大家做好随时跑的准备
——————
(伦纳德火器恐惧)
<格林·洛佩兹> 那我挡在伦纳德的面前。我掏枪。
<奥尔什·里亚顿> *捡起手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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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洛佩兹> 那我进去
<奥尔什·里亚顿> 我觉得自己神智比较清楚一点 有点担心一个人过去的格林 就过去了
(理智是格林的两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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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什·里亚顿> *那先打开边上的麻袋看看
<奥尔什·里亚顿> (不出意外是雕像……可以回去试着把雕像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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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什·里亚顿> *那我扛着辛西娅回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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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洛佩兹> 那我也跟着喊两声。
<莱维·莫兰> 有点无奈地看了格林先生一眼。
<奥尔什·里亚顿> *我看着凑热闹的格林,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凯里·莫蒂> “...教授?!”
<格林·洛佩兹> 我对我的同伴们摆出干嘛我这是融入群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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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维·莫兰> “我只知道您像个心虚的贼一样在我们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就跑了。”盯着他
<格林·洛佩兹> “那您跑什么呢,先生。”我在他面前蹲下来。
<kp(音也)> 顺便,在他剧烈的挣扎中,他的帽子滑落,他脸上的绷带摇摇欲坠
<奥尔什·里亚顿> *我把绷带拉紧一点 因为觉得下面会有恐怖的东西
<kp(音也)> 那么你拉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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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洛佩兹> “死亡也不可以?”我对他笑眯眯示意了一下我随身带着枪。
<奥尔什·里亚顿> *想起自己的枪还没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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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什·里亚顿> 回去签名会看看 现场什么状况
<kp(音也)> 现场发生了踩踏事件,但是好在不太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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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音也)> 伦纳德对你们的想法没什么意见,他可能有点烟瘾犯了
<奥尔什·里亚顿> ”虽然是精神病院,但也是医院,还是用这个代替着忍一下吧?伦纳德先生?“塞巧克力
(附:
<格林·洛佩兹> “如果嫌巧克力过于甜腻,我这里有普通的砂糖哦。”我补一句。
<kp(音也)> 他用一种莫测的表情瞪着你手里的巧克力,好像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然后他维持着那个可怕的表情接过了巧克力,“……感谢你的好心?”
<凯里·莫蒂> “那个……如果这种水果糖您不排斥的话……”
<凯里·莫蒂> *有点害怕的表情
<莱维·莫兰> 想了想发现自己没有带吃在身上的习惯,于是保持了沉默。
<kp(音也)> “……?”
<kp(音也)> 他用很可怕的表情接过来了,也说了谢谢,然后用威慑的眼神看了一眼莱维
<莱维·莫兰> “……………………???”
<莱维·莫兰> 开始犹豫是不是应该把包里的医用酒精给伦纳德。
<莱维·莫兰> (莱维以为自己被瞪了是因为只有自己没给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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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音也)> “对了,你,”他看向了奥尔什,“你叫什么来着?”
<格林·洛佩兹> (轰动全国的奥尔什事件)
<kp(音也)> (轰动全国)
<莱维·莫兰> (轰动全国的奥尔什事件
<kp(音也)> (受害者增加一人)
<莱维·莫兰> (增加了呢!!!
<奥尔什·里亚顿> ”……我叫奥尔什·里亚顿。“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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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音也)> “诶呀……”你们从他的声音里面听到了遗憾,“怎么,你们就杀死了一个啊,还真不像是你们平时的作风呢?毕竟那可是怪物哦?你们亲手杀过好几个了吧?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良心发现了?”
<凯里·莫蒂> “你说这些话是为了给你的母亲听吗?!”
<凯里·莫蒂> “虽然我怀疑你并没有母亲!”
<奥尔什·里亚顿> “弹药还是很贵的,我挺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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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音也)> “下杀手的,是你们哦,是你们,对他们,开枪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带着笑意么?我不知道”
<奥尔什·里亚顿> “我们可没有主动啊,只是反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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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什·里亚顿> 我记得我好像
<奥尔什·里亚顿> 全团没掉过san
<奥尔什·里亚顿> 结束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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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电话费也挺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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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阳羽在高中毕业前总共主动拨打过两次海外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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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中考结束的那个夜晚。
他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从通讯录最下面翻出那个从没主动拨打过的号码,一边欣赏窗外的月色一边以唱歌般的语调宣布他正式脱离初中生,并且即将成为一名成熟的(至少那时候的他认为成熟的)高中生。
电话那头的大叔和漂亮阿姨同时爆发出快乐的大笑,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然后告诉他们的儿子他们正在俄罗斯的某个湖边看夕阳,并且今天早上已经发了一张明信片给他来庆贺他中考结束。他大叫着:怎么没有实质一点的表示啊!然后从床上跳起来磕到了脑袋,换来了对面更加猖狂的爆笑。
第三天他从床上被仿佛要砸穿门板的敲门声轰起来,开门就看到他亲爱的爹妈一人背着一个旅行包站在门口,对他宣布自己把家门钥匙弄丢了。
他差点反手把门带上回去接着睡。
所幸他没有起床气,他用最短的时间清醒过来,接着还穿着睡衣的示阳羽就听到了他父亲对他发出的询问和邀请。
当然,他拒绝了。初中的示阳羽比现在要无所顾忌得多。
但他还是得穿起衣服出门,给他的活宝父母配钥匙。
天知道他们下次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再次把它搞丢。他想着,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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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他即将升入高三的某个中午。
他躺在天台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从通讯录最下面第二次翻出那个号码,接着拉过自己丢在一边的外套盖起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和炫目的阳光隔绝。
对面喂了两声之后,他开口:老爹,帮我找本书呗。
他自从有记忆以来几乎没叫过自己生理学和法学上的父母父亲或者母亲,或者爹妈,爸爸妈妈,统统没叫过。他喊自己的父亲臭大叔,转头管自己的母亲叫美女。电话对面突然被喊了爹的臭大叔愣了一会之后语调都上扬了几分:说吧什么书,老爹上刀山下火海也给你找出来。
他想了想,说出那个名字:地图之外。
电话那边传来模糊而简短的沙沙声,似乎做了个什么笔记,接着臭大叔嘻嘻哈哈地问他为什么想找这本书,是终于想通了要和他们一起探索世界了吗。
想什么呢臭大叔,他听见自己回道,只是受朋友启发有点好奇神秘学了而已。
你朋友?
是啊,认识了整整两天呢,我们是铁哥们。
这也算?臭小子你除了那小姑娘之外真的有朋友吗?不是看不见的那种?
嚯,对啊对啊,我还有个特别会打牌的古埃及背后灵呢,我前些日子才用决斗之仪把另一个我送走了,你想听更多屁话吗?
这之后他们就示阳羽到底有没有朋友进行了一番毫无营养只有贫嘴的辩论,最后他以支付不起话费为由结束了通话。
拜拜老爹。他说。
拜拜臭小子。臭大叔说。
示阳羽挂掉电话,一把拉开令人发闷的外套注视着天空。
他不知又想了些什么,似乎要叹气,但最终轻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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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示阳羽结束第二次通话半个月后的周末傍晚,他同时收到了外卖和一个从埃及寄来的海外包裹。
他简单地吃完晚饭洗过手,把那个包裹放在桌子上的一堆世界各地的明信片上,用他这辈子最小心的动作拆开包装。
里面有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本干净的旧书,页脚稍有一点发黄,封面上还留了一个浅浅的圆形印子,似乎曾经压在一个装满热水的水杯上很久,书脊上的名字正是示阳羽在等待的那个。
另一样是一张惯例的明信片,正面印着日光下的金字塔,旁边还有他的美女老妈惯例用花哨的花体英文写着的国家名:Egypt。
他翻到背面,通常他的臭大叔老爹会在这里讲一大堆垃圾话并猜测他的反应,而他则会写一封回信在里面针对这些垃圾话挨条反击。
但这次,背面只简简单单的写了四个字。
他盯着那四个字又看了一遍,突然噗嗤地笑出声来。
不愧是老爹啊。示阳羽想。果然能懂他儿子啊,不愧是老爹。
他想了想,没有把那张明信片丢进桌上的一堆,而是夹进了和它一起寄过来的那本书里。
随后,他把那本书包裹好,放进了书橱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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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啊。他看着窗外的月光想。
示阳羽
男
16岁 176cm 62kg (故事开始时)
咫梧市文科生 高二
棕发 紫瞳
学生证核心是一本被翻的破破烂烂的《庄子》。能够快速理解哲学思想。
一个究极闲人。我翘课晒太阳养猫,但我是个好学生。
父亲为考古学教授,母亲为当地某乐团的原首席小提琴手。两人从示阳羽还没上小学开始就长期在外出游,神出鬼没基本不会回国。
学生证核心的书是当天早晨随手在书堆里抓的。那个书堆里包括各种各样的古籍和十万个为什么还有魔术教学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学习成绩悠哉游哉地挂在级部前三十并疯狂在5和30之间上下横跳。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他根本没尽力,但几乎没人能让他尽力。最好的科目是语文。
文科的非典型学生。经常在答题中夹带私货。偶尔用小说体写作文。
养了一只一岁半的狸花猫,名字叫狗狗。
曾经在教室的阳台上养了一盆爬山虎,后来爬山虎爬到了外墙上。因为关不上窗户,这盆爬山虎被强拆了。
有教学楼天台的钥匙。天知道他从哪弄的。
比起优等生更喜欢和差生打交道。
每天都快乐的像一只小鸟。似乎从来没想过将来。也没人见过他生气。
被昔心歌说“脑子有问题”。
和昔心歌从小学就认识。叫昔心歌“奶昔”。绝大部分第一次认识他们的人都以为他们是情侣,但很可惜并不是。是好拍档。两人开了一家承接各种校内外杂事的万事屋。认识很多差生朋友。
习惯性的帮助他人。
生日是六月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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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即为目前可以直接展出的一切关于示阳羽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