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个人剧情(三)
*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85179/
*剧情人物卡: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85548/
*时间线为67年前,剧情人物年龄为当时的年龄。
再次醒来时,瓦格纳看见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这个描述跟自己素未谋面的爷爷一样老掉牙,但他的脑子还没从一片混沌中恢复过来,冒出这种字句也是情有可原。
瓦格纳腾地坐起身,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发现这是一间有点眼熟的房间,窗外的街景和桌面上已经消失一半的葡萄让他很快意识到,这正是他行窃未果的那一间屋子。
“你醒啦?”
顺着突然出现的声音回头,瓦格纳看见一名陌生的半身人女孩出现在门口。女孩火红的发色和熔金般的双眸对她的种族来说实属罕见,还捧着个算盘,跟他说话时算盘珠子仍在手里劈啪作响。
“你放心,不是在记你的账。”那女孩似是很擅长读人的微表情,露出天真和狡黠并存的笑容,“醒了就好,桌子上有水,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瓦格纳看着她闪身出去,想开口还是慢了一拍。他于是低下头开始检查自己,发现衣服已经换上了一身新的,身上的伤口也被重新处理过,自己携带的东西和她说的水壶一起放在窗边的桌子上,房间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民居,只是没什么个人物品,应当是不常使用的客房。
“久等咯,王师说你可以吃点面包——”
半掩的房门被一脚踹开,方便托盘的进入,女孩端着一碗稀粥和切成小块的新鲜面包大大咧咧地向他走来,随手搁在床头柜上,拉过椅子坐到他跟前:“你小子瘦是瘦了点,身体素质倒是真不错,很结实哦。”
“呃……谢谢,请问,怎么称呼您?”瓦格纳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面对这份能晒伤人的热情和自来熟有点不大自在。
“哦哦,叫我埃莉恩就好,不用加敬语。”女孩摆摆手,“随便一点啦,边吃边说。”
“好的,您……你说的王师又是?”瓦格纳配合地拿起勺子,搅拌起稀粥,辨别其中的内容物——大部分是磨碎的粗粮谷物,没有他不认识的,这让他稍微放心了些。同时他心里大概有了些猜测——有可能是昨天晚上的精灵把他托付给了这个热心居民,或着后者自己发现了他?
“嗯——一个在这身份很特别的人,顾名思义就是国王的老师,同时他也是上一任国王。”埃莉恩托着腮帮子,“用你们埃马雷托的人际关系打比喻他就是伊加纳莫蒂大公,国王腚眼儿一张要拉什么屎全看他安排的什么菜。”
“……”瓦格纳很庆幸自己没有马上把粥往嘴里送,否则这会儿该喷出来了。
“你看起来很想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埃马雷托人’还有‘这么重要的人物是怎么跟我扯上关系的’,”埃莉恩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悠,“我也挺想问的,你俩啥关系能让他跟你勾肩搭背半夜闯入少女闺房啊?”
“……啊?”瓦格纳感到自己的大脑切实地宕机了。
“噗呲。”过了几秒钟,一脸严肃的埃莉恩突然坏心眼地笑出声,瓦格纳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只记得我晕倒了,这之后到底……”
“不开你玩笑了,快吃啦,下一任国王大人,不然又要晕倒了。”埃莉恩笑眯眯地把粥碗往前推了一点。
“……不好意思,是我听错了吗,你叫我什么?”瓦格纳睁大眼睛,拿勺的手微微颤抖。
“噢,这么喊还是不太严谨,应该说‘王师的弟子’大人。”埃莉恩煞有其事地改口。
“埃莉恩小姐,麻烦你,”瓦格纳感觉自己的声音有气无力,全身的力气差不多都用来抑制加速的心跳了,“从头到尾地,给我解释一下……在我晕倒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还挺说来话长的,建议你边吃边听,不然要凉了。”埃莉恩看瓦格纳乖乖端起碗,满意地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咱这儿的国王昨天刚刚驾崩了。”
“……”谁能就着这种沉重的话题吃饭啊?!瓦格纳心里排山倒海,面上勉强维持着镇定,只是端碗的手抖了一下,好歹没撒到床单上。
“如果不是王驾崩,王师也不会露面。我在这住了十几年总共就见过他三回,没点大事请不动这位。”埃莉恩贴心地给垫了块餐巾,“卑谬的政治体制有点特别,王位传承制度是师徒制,王的徒弟继位了王就升职做王师了,但这一任王驾崩时没有弟子,所以王位就没人继承了,这才由王师出来主持大局。”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瓦格纳显得难以置信,“王位怎么会没有人继承呢?其他人对王位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假如你一个星期只用上三天班,每天工作时间只有六小时,划水偷懒也没人骂你,旱涝保收永不下岗,你会想换一个二十四小时在岗全年无休、干不好就得被全国上万人的唾沫淹死、不仅结束政治生命还很可能结束物理生命的工作吗?”埃莉恩问道。
“我不想。”瓦格纳毫不犹豫。
“现在你理解这个国家为什么没人想继承王位了。”埃莉恩打了个响指,“但很可惜你没得选,王师昨天扛着你进门让我帮着照顾你,今天他们应该已经开完紧急会议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我不懂,就算不是什么好差事,王位是这么随便就能给外人的吗?”瓦格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想这就是利维亚斯大区优秀的匹配机制吗?
“你猜为什么你现在能活着坐在这里跟我聊天?”埃莉恩眯起眼。
“我错了,我生当陨首死当结草,愿为卑谬人民效犬马之劳。”瓦格纳立刻发扬大丈夫精神,能屈能伸。
“你这人真好玩。”埃莉恩失笑出声,“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那么受空气元精喜欢了。”
“它喜欢我跟我在这有必然联系吗?”说到这里,瓦格纳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看,还好,并没有说曹操曹操到。
“不受它们欢迎的人是没有办法穿越利维亚斯的睡床进入永无岛的,我当初和你一样是打海上漂过来的,如果不是岛屿周边的深渊元精看我顺眼救了我,我早就沉海底下了。”埃莉恩像是想起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哼哼唧唧,“想老娘当年在海里泡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被捞上岸,接着又被喂了一个月的糊糊,真的是生不如死……”
“……你辛苦了。”瓦格纳识趣地没有问她糊糊是什么,转而喝了两口粥,把话题绕开,“其实我还不知道元精到底是什么,是魔物吗?”
“算是吧,一种很少见的魔物,但在这里很常见,卑谬人和一些友好的魔物共生,把它们当做家人对待,元精在这个家庭里是一款活祖宗,谁能在这里生活不由国王官员或者别的什么人决定,而是由它们决定。”
“还真是……闻所未闻。”瓦格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评价,干巴巴道。
“不过不得不说,它们看人的眼光比人好多了,被它们放进永无岛的人性格上大体都不坏,彼此很合得来,很少有矛盾出现,这才让这里能平稳地发展,跟它们一起生活也挺有趣的,我都有点想移民了。”埃莉恩笑道。
“埃莉恩小姐不是这里的公民吗?看你和这里的要员非常熟悉的样子,还以为……”瓦格纳熟练地装傻挠头,适当留白。
“不是哦,我是奥恩赛斯人,只是在这里做了很多年生意。奇幻漂流也不是我想玩的,我是出海遭了海盗了。”埃莉恩摊手,“这里的政治文化跟其他地方差距有点大,要说要员的话几乎每一个公民都能算是呢,官员都是抽签轮流当的,人人说话有分量,也不差那一个王师。”
“呃……我确认一下,按你的说法,王师是不是不止一位?你说的王师是白发灰色皮肤、外貌像个少年的精灵对吗?”瓦格纳决定先把难以理解的政治制度按下不理,回忆着昨晚的邂逅谨慎地问道。
“对,你放心,现在还活着的就这一个了。”埃莉恩微笑着点头,“顺带一提,他和王名下本来是有其他弟子的,不过现在活着的也只有你一个了。”
……这能放哪门子的心啊?!瓦格纳拼命忍住吐槽的欲望,脑内风暴却难以停歇,埃莉恩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的脸看,用鼓励的语气说道:“加油活下去哦,我很看好你。”
“我不太看好我自己。”瓦格纳表情诚恳,“我才疏学浅,这事真的没有回转余地吗?流落荒岛被高人收为弟子,还白捡一个王位,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艺术源于生活,生活高于艺术。”埃莉恩拍拍瓦格纳的肩膀,顺便收走他手里的空碗,“非要说的话也可以走选举路线重新选个王啦,但是架不住没人报名当被选举人啊,王师干一辈子好不容易熬到徒弟上位,结果徒弟暴毙,他也不容易,一把老骨头打死不想返聘了,这就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啊。”
这个国家到底怎么回事啊……!瓦格纳恨不得仰天长啸,悲愤交加之下,他化悲痛为食欲,抓起了面包:“他收弟子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啊?这国王听着倒也是个有实权的,他真就不怕我大搞买办成为历史唾弃的仁君典范啊?”
“不怕哦。”
熟悉的声音犹如鬼魅般出现在耳畔。
瓦格纳僵住了。在埃莉恩幸灾乐祸的眼神中,他慢慢转过头——不出所料地,精灵的脸映入了眼帘。
传言,在这片土地仍被称为▇▇▇▇王国的时代,曾有一个专属于皇室的花园,世人因其华美的宫殿、丰富的植被和优美的风光,将其称作为庭院。而在这庭院之中,青葱绿林的阴影下,则蛰伏着一朵神智初开的红色五瓣花。
红花贪婪,它以人类的血肉为食,用世间珍宝将自己粉饰,无数英豪进入庭院,企图斩魔物、夺财宝、扬名立万,而他们最后的结局,竟都是诡异的死在了庭院的入口处,尸体排成一条队列化为树木,身上开出与那魔物相同的红色花朵,宛如一棵被精心雕塑的人体盆栽。
***
他们一行人在焦木的残骸中前进,并不时用手中镰刀清除焦黄枯萎的拦路野草。
这场人为大火足足烧了▇天▇夜,这火是如此巨大,沸腾向上的滚滚浓烟无处不在,肆意蒸熏着庭院周边的一切,仿佛一片永不散去的乌云。不过,幸好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庭院已被火焰吞噬,烟雾散去,只剩下昔日凉亭被熏黑的断壁残垣与无尽的黑色灰烬作伴。
为了确保庭院被彻底烧毁,他们在过去的▇天里一直守在外围,不放过任何一个从庭院中出来的活物。而庭院也延续了它一贯安宁的氛围,即使沐浴在火海中也没有任何鸟叫虫鸣和野生动物出逃,这几乎违反常理的寂静曾一度让他们感到不安,不过,当他们看到如今庭院残破的景象时,这不安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这就烧干净了吗?”有人问。
这疑问显然对于纵火者来说是一种羞辱,行人中为首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他说:“我不可能失手。不管是里面的花妖还是树木都被我点燃,它们注定难逃一死。”
传说在血腥之夜过后,几个大贵族带着所有财富躲进了偏远而封闭的皇家庭院,在这避世之地静候东山再起的时日。不少野心家、窃贼和佣兵前往庭院寻找遗世财宝,却没有一个人能从庭院出来,所有生命仿佛都被一张饕餮巨口吞噬。
▇年后的现在,庭院已成为不可说的恐怖之地,但作为知情人之一,男人知道破解传闻的方法:只要把庭院里的那朵花烧死,庭院就将连同它埋藏的财宝一同重归人类所有。
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他表示想要参观庭院时,花热情地接待了他这位故人,作为回报,他在花化形为人类向他介绍庭院时用火轰击了它的头颅,在上面留下一个狰狞的巨洞。他仍记得在他点燃这副轰然倒地的躯体时,有些透明液体从头颅的创口处流淌而下,在光线下反射出如凝结血液般的深红色。真是个骇人的怪物!
男人一边在废墟中前行,一边回味着这阴险的诡计,因为他知道他能完成这个壮举全因他辜负了花妖的信任。虽然他们之间也曾有过愉快相处的时光,但显然现在憎恶超越了往日的情谊,所以花不得不死。
很快,法师的灵感让男人不由得放缓了前进的脚步。越往前走,四周越是格外寂静,就好像他们进入了一个独立的区域,这里被神秘的屏障隔绝了所有的感官,他不再能感知到灰烬发出的余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捉摸的潮湿气味,烧焦的树木与植被也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一片仿佛迷宫的蕨类树木森林缓缓在他眼前呈现。
他们巨大的枝干相互交错、遮蔽,阳光透过绿叶在地上投射出一片又一片阴影。这正是他记忆中几天前庭院的景象。
在某颗树木展现的奇异根部中,更是仿佛有生命般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红色花蕾,五片厚重的舌状花瓣轻轻地向外舒展卷曲,露出隐藏于其中之物。
一颗硕大无比的红色眼珠。
红花似乎发出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僵硬、清晰、雌雄莫辨,正是他所熟悉的——
“你的感知变钝了。”那声音说道,“所以我在此警告你:如果你再往前走,我就像宰了你的同伙那样宰了你。”
男人回头望向他的同伴,或者说,曾经是同伴的东西。跟随男人而来的人群停在不远处,他们前进的动作和惊恐的神情被定格,艳丽的红色小花从他们的五官间隙间悄然盛放,宛若一簇被精心打理的人体盆栽。只需要看一眼,男人就知道他们的血肉已经被作为养分吞食干净,如今残存于此的,只有那副脆弱的皮囊罢了。
男人说:“你花化的能力又强大了不少。”
那声音答:“同一件事做上千百次也会熟练的,像你们一样想要从我手中夺回庭院的人太多了。”
男人不再说话,只是举起法杖,咏唱出火球砸向他面前的五瓣花。然而法师的动作在庭院的守护者看来实在太过笨拙、破绽百出,弱小得近乎可笑,它当时为什么会被这招击中、并在它的*人类皮囊*上留下如此大的残缺呢。
瞄准准确无误,火焰击中了树干根部,但男人听到从燃烧的空气中传来了一个声音,仿佛在发出疑问:那是花阴魂不散的声音。
“最后一次警告,按照你来时的路回去吧。难道你真的想为一个灭亡的王国付出生命吗?”
烟雾散去后,红色花朵依然毫发无伤,仍旧用那颗红色的眼珠凝视着男人。
即使早就知道花已进化成超乎想象的模样,但在它的奇术面前,男人仍感到一阵诡异的寒意,恐惧、愤怒、困惑和惊讶交替出现在他的心头。
放任这有神智的花栖息御花园,它的枝蔓迟早会遍布整个▇▇▇▇,直至统领整个国家,而▇▇▇▇将不复存在,这是对王国的侮辱和背叛,如果人类可以预防的话,就应该不惜代价阻止它。
于是他说:“像你这样的怪物怎么能明白故土掌握在敌人手里的感觉!不除掉你,▇▇▇▇只能成为历史的尘埃!你霸占了▇▇▇▇的土地,吃光所有来庭院的人,你已经阻拦我们前进了。”
“敌人?我?”男人在这僵硬的语调中听出了不可置信的感情,他们双方都意识到了彼此之间的矛盾是永远不可能调和的了。
随着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一层薄薄的面纱似乎在男人的所有感官上编织起来,他的思想开始变得迟钝,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花已经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艾雷。这和过去的时光没有什么不同,不管外界发生了什么,我只守护我的家园。而你,庭院曾经的贵客,我们一如既往在庭院相遇,为何你要拿瞬息万变的外部世界来苛责我这一成不变的庭院?”
不知不觉间,痛苦和愤怒从男人的脸上慢慢褪去,仿佛被逐渐来临的睡意所抹除了。记忆的最后,他只看到在自己身上盛开的红色花朵,和远处永远翠绿青葱的植被密林。男人摇摇晃晃地摔倒了,一动不动地躺着,成为了花丛的一份子。
庭院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就像一片重回寂静的绿色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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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故事和衔尾大人的老登有一点关联,他俩是老乡,具体怎么个老乡法还在编(你
原本为了融入人类社会,花化身是纯人类形态的皮囊,但是被近距离轰了一发火球上半张脸没了,剩下的又被点燃了烧剩个一点点
凑合用吧自己又不会修还能换了咋地(掉鳄鱼眼泪
本篇为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83848/ 的非正式补充内容,写着玩的,虽然不会放入企划中,但日后的互动内容(如果有的话)将以本篇内容为基础设定拓展
*前文设定本篇将不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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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勤劳与隐秘】
森林王国的每位成员都知道,花既是庭院中最美丽的花朵,也是庭院中最辛勤的园丁。它的化身不知疲倦、永不厌烦地打理着森林,以保持王国和平宁静的氛围。对于如何守护它的庭院,花显然有属于自己的见解,它的信条是隐秘,它喜欢让一切在暗中进行,最后再暴露出一个惊人的结果,这结果甚至包含了创造和毁灭。
在某个由花亲自讲述的故事中,曾经有一群人类带着火种潜入了雅尔丁,他们试图将这片森林连同里面的一切活物都焚烧殆尽,但这诡计很快就被花无处不在的视线发现了。花引导他们前往森林的深处,随后,它那早在进入森林时就落到人类身上的种子刺穿了他们的皮肤,生根发芽的同时吞食他们的每片血肉,并最终把他们变为森林的一部分。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隐秘而迅速。
【花的化身】
除去众所周知的类人形化身“拉弗雷西亚”外,森林外围随处可见的红色五瓣花也是它化身的一部分。它们是花又一富有想象力的创作,能够协助花更好地了解森林中正在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一切。
在经历过几次偷猎偷伐事件后,一些人类孩童形态的化身被花塑造出来,它们拥有完整的四肢和模糊的面容,模拟人类的行动方式在森林王国的边境孜孜不倦地巡视着。
这些化身和能够再生的“拉弗雷西亚”不同,它们的身体如真正的人类般脆弱,也会真正的“死亡”。当它们死亡时,花隐藏于此中的魔力就会爆散开来,化为漫天致命的红色花瓣。
【关于花所在之处】
自第三次移动自己庞大的本体后(森林生物们将之称为花的第三次大迁徙),森林中已无人知晓花究竟搬家搬到了哪里。一种普遍的说法是,最能感受到君主充沛魔力的“内庭”是最接近花居所的区域,但实际上所谓内庭的魔力只来自君主的化身,而非它本尊。
【花的五感】
首先要明确一点,作为植物的花不会拥有”视觉“,它依靠自己发出的高频声波并辨别空气振动的纹理认识世界,如同盲人触摸世界的手指。同理,它也无法在物理层面”听到“声音,对于它来说,世界上的所有声音都是一些使空气振动的波纹罢了。
被困在这封闭的躯壳中,它那不该存在的自我意识却异常活跃。花无法听声分辨任何一种语言,但它却能敏锐地感知到对方说话时外泄的情绪与思想,并作出它的回应。
花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息,借着这无形之物的传播,它的意识也将投射入对方的脑海,这样,它的话语就能以对方可理解的方式准确表达。
但,这种感知和传达是否为花对*灵魂*的窥探?是否能理解为,它会主动入侵*灵魂*读取人类的想法、或向人类施加自己不容拒绝的意志?
此外,在人类的传说中,庭院的君主也能驱使魔力说出话语与人类交流。这对于花来说是更加麻烦的方法,因为它需要先拟态出发声器官,再模仿人类说出话语。它的声音僵硬、明亮、雌雄莫辨,所有听过的人都难以将此声与花的形象联系起来。
【花的攻击性】
一个公认的说法是,花是一位友善的君主,它一心只想打理自己的庭院、毫无扩张领土欲望,很少直接展露自己的攻击性;但鲜少有人知道如果有人贸然入侵它的领地,它对入侵者同样毫不留情。花将自己的力量分为两份,一份用于在森林各处五瓣花与枝蔓,另一份则是用于化身“拉弗雷西亚”。
五瓣花:无处不在的小手雷,中间的眼睛是引绳,破了就会爆。也会自己突然爆。引爆时花瓣长嘴,前去撕咬它们的猎物;花粉四散,为开花做准备。
枝蔓:暗藏巨力的钢丝绳,一条手臂粗的枝蔓就能轻松绞死人,有眼睛拟态,假的,里面是大嘴巴,同样长嘴,同样喜欢咬。
越接近花本体,它们的魔力越强。若它们在花本体10公里以内,将获得花的再生能力。
“拉弗雷西亚”:有很强机动性,花和枝蔓能力二合一,受伤后能在1d6分钟能再生,同时作为法师可使用自然/地/气系相关的法术,当然一切的前提是身处森林范围内。在森林范围外,离森林越远它的能力就越被削弱,直至本体无法控制这个化身。
【雅尔丁的历史】
由于缺乏记录,雅尔丁与其君主的历史成为了一个谜团,然而在 女士 的笔记中,或许能找到些许线索。
花的自述 其六十三(本篇由雅尔丁翻译官 女士 进行翻译与整理)
“在很久以前,世界还没有那么吵闹,有一群人类专门来照看这个庭院,他们用魔力滋养庭院,庭院里的花草树木也很大,我是里面开得最大的花。我是有意识的花,我把同类都吃掉了,所以很大。
我长得很大,引来了很多人,他们来来去去,用特别的魔力喂养我。后面他们丢给我植物的尸体,动物的尸体,人类的尸体,我都吃完了。我吃了很多人类,长得很大很大,嗯……”
(花在此时停下讲述,并询问 女士 是否有感到不适,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它才继续)
“再后来,就没有人来了,只有死人,很多很多的死人。我长得很大很大,我像∎∎∎∎∎∎一样大,人类为什么不来庭院了?庭院没有人打理了。但是我知道人类怎么打理庭院,我可以来打理庭院。”
花的自述 其六十四(本篇由雅尔丁翻译官 女士 进行翻译与整理)
“我知道那个人类。∎∎∎∎∎的∎∎∎,我记得他的气味,他和你一样,听得懂我说话。我们说了很多,我记得每一句话。最后一次他来找我,我说‘你好’,他说‘我要走了’。我说‘你要去哪里’,他说‘这里就留给你吧’,于是我留在这里。”
“他没有走太远,我知道……驳杂的气息在海那边传来。他有时也会来,每次来都长大了,这是人类的时间吗?”
“唔唔,这里是庭院,以前是∎∎∎∎的庭院,现在是我的庭院。即使是他,我也不会让……”
【雅尔丁的出行方式】
除了护林人兼翻译官 女士 以外,其他生物其实没有太大的离开所居地的需求。或许花也算一个,但是它早就把自己的根茎和枝蔓遍布全国,它的化身可以借此快速移动到森林各处,也没有需要额外增添交通工具的需求。
在花的安排下,雅尔丁众多河流成为了 女士 驰骋的水路,那小小木筏借由她所操控的风魔法前往森林各处,立于其上的 女士 的姿态宛若威风凛凛的骑士,她总是充满骄傲地巡视着自己的家园。
我实在是太多废话了,该写的到没写到多少……。
大型连续剧菜鸡互啄我能写一百集(。
背景补完,一些看起来有违和的点也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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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从前一样,每天早晨路德维希仍然到格哈德的房间里和他一起喝咖啡,可是格哈德渐渐对这样远离争斗、放松身心的生活感到厌倦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作用在这里没能被发挥出来,而且在浪费生命。
格哈德和路德维希相处时,总是微微笑着。但与其说他是感到愉快而微笑,不如说是出于对路德维希的礼貌而微笑。每当她讲一些奇闻异事,尤其是别国的传说和风俗时,他就面带讥讽地说:“哦,对,对。”
有一天早晨,格哈德终于说:“您为什么总是同我说这样的话?别人这样就算了,可您不能说这些。说句毫不客气的话:您正在浪费我的时间。我想,我们只该作为合作的盟友交流。”
下个瞬间,路德维希从他的话里领会到他的指责,然后彻底被激怒了。她完全不顾礼节的大声说话,声线因为激动而颤抖着:“你太过分了!格哈德,不要总把别人对你的善意当成是尖锐的敌意。我们不光是为些虚名而活,应该是为了生活本身而活,且希望过得朝气勃勃而美满幸福,希望作为一个有趣的、有高尚情操的人而活。”
“好一个尖锐的敌意!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我对您坦诚相见,可听到您的话后我感到很痛心。”格哈德继续讥讽的微笑着,“我的生活已经不正常了,但是不会给除了我以外的人带来坏处。我只想抓紧我的生活,做我想做的事。……我相信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也是必然的。”
格哈德明白个人幸福、乐趣这些东西对于他这样一个多病的人来说,根本只是无稽之谈。而格哈德面前这个从一出生就受尽万千宠爱的掌上明珠,一向是路德维希公国的福星。她的生活顺风顺水,在她得到公爵爵位后,更是在这国家拥有呼风唤雨的权力,拥有旁人无法想象的财富,她想要的都会送到她的面前。
因此路德维希根本不会理解格哈德此时的想法,也不知道他正备受焦虑和自尊受挫的煎熬。别人——包括他十几年的、关系亲密的挚友——关心他,保护他,用爱怜的目光和话语安慰他,只是因为他很可怜、看起来已经半只脚迈入黄土。但格哈德向来不需要这些可恶的同情,他甚至对路德维希说了平时绝不会说的重话:“走开,别来打扰我”,而对方则绷着脸,怒气冲冲的跑出了他的房间。
路德维希和格哈德两个人这种针锋相对的气氛持续了一整天。迦亚先是埋头于自己的工作,可是后来她也觉得无趣,并对那两人之间弥漫的闷闷不乐的心情感到不自在了。她决定出面调解,消除这种令人不愉快的隔阂。
路德维希起初绷着脸闷闷不乐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住的叹息。她的步子细碎而急促,高跟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后来迦亚来了,她们就一起坐在沙发上喝茶。
迦亚理着她的头发,用恳切的语气安慰路德维希说:“你不要一个劲的生气,这可不好。尤其是可以说他与你是最亲密的,他对你说的气话,你可不要当真。”
新一季的订单从各国寄来,偏生前不久在西边多个小城邦的政变中卷入了太多的商会伙计,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所有人都应接不暇,似乎谁也没有一点空闲。被派出来处理商队遗留问题的格哈德被从两地寄过来的文书弄得筋疲力尽,他总说自己快要被神经痛撕裂成几块,不如把他的大脑挖出来才好。他由于不停的工作,精神处于一种紧张、暴躁的状态,路德维希和他最亲近,于是它冲着对方就爆发了。
“我听到的尽是一些伤人的话。我没有对他说什么……他却这样对我,何必呢!”路德维希表情肃穆,紧握着拳头,仿佛真的遭到什么可怕的灾难似的。其实她的痛苦并不严重,可是她却显得非常难过,因为格哈德对她说了叫人伤心、令人气愤的话,这在他们之间的关系里是不该有的。迦亚抚摸着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安慰好友,仿佛在她们两人之间,迦亚才是那个更为年长的长辈。
路德维希总是有些莫须有的冲动,情绪容易激动。她每说一句话,总是会助以脸部表情和手势。她向迦亚抱怨国内乱七八糟的局势,抱怨格哈德那个令人感到不适的冷嘲热讽的表情,并叹着气请求迦亚设身处地为她想一想。“他觉得我是个只会玩乐的人。好吧,他说得对。不然我还会什么呢!”路德维希站起来,飞快的走了。
过了一阵,当迦亚听见格哈德离开房间、朝花园里去的脚步声时,看到他还是一副板着脸的模样。但是迦亚发现他换了对黄色碎钻耳钉,就知道他的态度已经软化下来了。随后迦亚跟着他走进花园,看见路德维希和格哈德在绿茵道上并排走着。黄昏的阴影笼罩着林园,他们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躲在阴影里说些温情话。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以后,迦亚一行人朝着奇美拉的首都启程了。他们坐的马车非常宽敞,四周挂着镶有金边的藏蓝色绸带,窗外红日悬空,喧闹的人声使得第一次出远门的格哈德仿佛置身于欢乐的幻境中。
而迦亚则好像始终对这段旅途提不起兴趣。迦亚似乎生来就没有女人独特的爱美、爱玩的天性,她不喜爱盛大的排场和华丽的事物,只热衷于看别人在自己面前玩弄权术、勾心斗角的丑态。在她当政的几年里,她出于仁慈废掉了死刑,然而,她又把被控与阴谋案有牵连的大臣削去官职,扔到竞技场,使他们被野兽分食。
人们在领教过这个女王的手腕后,纷纷认为她是利斐利里最难了解和笼络的君主。她的性格反复无常,且只在心血来潮时亲理朝政,这使得利斐利政场上那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混乱局面变得更加混乱。
实际上,在迦亚看来,政治不过是一件自然而又快活的活动,在暗中运筹帷幄,更能轻而易举的控制那些尸位素餐的权贵,督责他们,让他们俯首听命。朝臣们对她望而生畏,而靠近权力中心的王公贵族则对她不屑,他们在表面上毕恭毕敬,而在内心深处,他们却对女王抱有怀疑。
前不久,她最得力的助手萨尔瓦多兄弟从边境小城平乱归来,并向她提交了些被密探和斥候截获的信件。这些来往的信件中提到过女王的异性同宗、一个叫维拉的男爵和边境的领主保持密码通讯联系,并控制了当地超过半数的士兵。这样做是有损宫廷利益的。
维拉男爵在收到消息后逃离了宫廷,但在国境的关口却没有收到他出现的消息;那个领主在严刑下始终没有吐露真相,也没有出卖任何人,这使得迦亚在追查中途碰了壁。
突破需要一个机会。而她迦亚如今离开宫廷、前往异国就正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她带走了太多侍卫和近臣,这或许能让维拉男爵稍微放松警惕。萨尔瓦多正拿着刀等候反叛者出现,终于在前天送来了好消息。在迦亚隐秘的操控下,利斐利宫廷的格局正在发生改变。
下午两点,由三十辆马车组成的浩荡队列终于到达首都,停在奇美拉女王下榻的宫殿的台阶前面。从迦亚从利斐利启程开始算起,已经过去了整整半月。她即将见到奇美拉传说中神秘又美艳的女王基麦拉了。
骑士长瑞莫尔在门口接待了他们,并对迦亚表示欢迎之后,就请他们去拜谒女王陛下。迦亚穿了件蓝色和银色相间的、系有绸带的宫服,一头长发梳到左边,发间的银环闪耀着光芒。穿黑色礼服的路德维希和格哈德跟在她身后,用含蓄的眼光打量这异国的宫廷。
尤其是格哈德,他把目光放在在前面引路的瑞莫尔身上,因为他先前从斥候那里听到有关这个男人的信息,知道他是从别国逃亡到奇美拉的流浪者,出身不明、如今却身居高位的骑士团团长。格哈德想,这样的人能够得到奇美拉宫廷的青睐,他必定有足以吸引人的品质。格哈德回忆起有关瑞莫尔暴力行径的传闻、和对方那张显得有些女气的脸,忍不住挑了挑眉。
当瑞莫尔带他们穿过一间间相互连通的大厅、来到宫殿的接见厅时,迎面的一扇双扉大门打开了,奇美拉的曼陀罗女王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是一位修长、漂亮、年仅十三岁的女孩,穿花纹繁杂的长裙,两手交叠,仪态优美。
迦亚第一眼看到的则是站在基麦拉身旁的、身材更为高挑的长发男人,和他那只红色的眼睛,知道这就是奇美拉的首相,真正掌握大权的人。在利斐利,颜色鲜艳的红色眼睛受上流社会的喜爱,因为人们相信这是最接近死亡和真理的颜色,它的存在是必要且神圣的。尽管在其他国家,红眼多被指认为不详异端的标志。
迦亚在心里暗暗惊叹奇美拉首相像宝石一样的红色眼睛,面带微笑对基麦拉表示问候,感谢她的盛情邀请,并介绍她身后的是利斐利的图卡南方伯和路德维希女大公。路德维希抬眼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基麦拉,躬下身用最优美的姿态向她行礼。
看到他面前的这些景象,格哈德觉得自己光靠声音和文字所填补的世界观渐渐变得鲜活起来。他的心中对这异国的宫廷充满了艳羡,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穿着绮罗锦绣的男男女女们,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奇美拉会是潜在的合作对象,或是麻烦。
他善于用天赋得出对自己有利的最优解。格哈德可以坦诚的说,命运给予他的才智弥补了他身体上的缺陷:一切有关人的本质和性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利斐利宫廷目前还没有与奇美拉建交的想法——不然他作为外交官的兄长一定会跟来——但谁敢保证以后仍然没有呢,迦亚向来随心所欲,捉摸不定。
路德维希看格哈德垂下眼时的模样,就知道他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了。他们的算盘怕也是打的一样:首相不好搞,尽量不要以个人的名义和他接触,可以的话不要与他为敌。至于奇美拉的女王,小姑娘才十三岁,她在这个年龄所显露的野心和城府在未来能使奇美拉称霸一方,但不是现在。
在路德维希眼里,这个女王只是个没成年的小孩,或许她有些投巧的小聪明,但她的情绪和思想在擅长察言观色的利斐利贵族面前仍然无处可藏。还有那个一边眼缠着绷带的骑士长。路德维希认为,他看起来像个冲动的好事之人,因此没有对他投以太多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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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注释,屁话来凑x
利斐利内部政斗不断(参考拜占庭),能在里面混得如鱼得水、爬上高位的贵族心肠比煤炭还黑←这点只在某些细节里体现
姓氏代表身份,且只能够单向继承。路德维希继承公国,所以她叫‘路德维希女大公’,她的后代能冠路德维希姓,但她兄弟姐妹的后代则不行
格哈德不继承公国,封地为图卡南,叫‘图卡南伯爵’,他的后代冠图卡南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