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米津玄师——loser http://music.163.com/song/512359195?userid=114958610
那匹狼最终还是输给了看不到的敌人。
那是灰色的残影,嗤笑着在他眼前晃动着。
枪声响起的瞬间,麻生宙希枝的本能被迅速唤醒了。他扯住身边的浅羽真白,让她躲到自己的身后,他这面对危机时比常人多一分的敏锐使得浅羽伤的并不算重,但他自己却被子弹剥夺了一部分行动力。麻生吃痛地啧了下嘴,侧过身扭头看向子弹出现的方向,他不能让伤口映入自己的眼睛,只得拉着浅羽一起蹲了下来。
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法华津伊御,葵五月和之后出声搭话的千言一。看到法华津从眼前走过,麻生向前挪动了一点抓住了他的手臂。“喂,还不清楚情况别过去。”
“别管我。”
麻生沉默了几秒,抓着法华津的手加强了力道,“勇敢和鲁莽可是两回事,说难听点,有赴死的觉悟和不要命也是两回事。”他压低了声音,“而且,我不想因为你的鲁莽而给自己添麻烦。”他这带着威胁的话语里参杂了一点不愿明说的私心,麻生说这话时低着头,故意没有让法华津注意到他略微扭曲的表情,那是回忆起过去灰暗的一角时,内心软弱的某处表露出来的证明。见状法华津没有再轻举妄动,但是千言和葵却不听劝阻地向着暗室走去。麻生腿部的伤口开裂了,他倒吸了口凉气,身边的浅羽真白拿出绷带帮他包了扎。
“谢谢。”
“不,倒不如说应该是我来道谢才对。谢谢你,麻生同学。”
“你也照顾下自己吧,浅羽。”
话音刚落,再次响起来的枪声告诉麻生他不愿意见到的事态还是发生了。跟着赶来的几个人一起进入密室后,他发现还不仅仅是这样。
奥古斯都·泰兰特,成为了新的死者。
狼嘶吼着。它看不到自己的敌人,它只知道他们在前方发出了嘲讽的声音,镣铐再一次束缚了以为自己已经挣脱了他们的狼,它的皮毛被划破了,被血液浸湿的部分长出了石蒜的花朵。
狼仍在挣扎着。
——在他看到千言和葵倒在地上的身影时,那些灰色的碎片一涌而出,占据了麻生的视网膜。他不自觉的喊着葵的名字缓慢地走到她身边,确认对方没有大碍后,他着实地松了一口气。他的拳头捶向了地面,响声并不大,但足以淹没他那句咬着嘴唇说的“可恶”。他站起身,把手机的光照向奥古斯特的尸体又收了回来。眼前的景象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了一起,麻生走到暗室的角落里,扯住自己的额发,试图把那些东西从脑子里揪出去。
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真是最糟糕了。他想。
祭狩御灯到达暗室的时候,看到麻生宙希枝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短暂的休息着。他的脸色比平时要苍白些。听到声音麻生立刻睁开眼睛,他脱口而出一句,“你没事吗?”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已经没有再听到枪声,低下了头,“别在意。”
“我没事哦,脸色不太好呢,要不要先去休息下?”
“我去洗把脸就好了。”他笑着耸耸肩(在祭狩御看来那是勉强的笑容),走过祭狩御身边他伸出手,故意把那灰色的额发揉的有些凌乱,这是他用来转换心情的方法,同时也是一个迟来的回报。祭狩御梳理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没有多说什么,他看向了麻生腿部的绷带,开口问道,“麻酱你受伤了?”
“没事,永生帮我处理过了。我马上回来。”说着麻生把双手放在口袋里,离开了暗室。
他打开水龙头,将脸和头发都置于水流之下,冰冷的水流刺激了面部,这份刺激顺着神经传递到了大脑,赶走那些纷乱的东西。麻生并不适合复杂的思考,他只觉得头很疼,然后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那副灰暗的表情让他越发觉得不悦,关上水龙头,他扯了扯脸颊,告诉大脑现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
那些灰色的东西还是没有放过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麻生与绯乃华岁儿擦肩而过。和服的一角在眼前掠过,一时的头脑发热操纵了麻生,他伸出手抓住绯乃华的手腕。“别过去,万一—”
少女被牵制着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剩余的凉意刺激了麻生的大脑,他立刻松开手,向绯乃华道了歉,“抱歉,注意安全。”绯乃华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便没有再看麻生的眼睛,略带阴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用您提醒我,我也会去安静的地方渡过裁判前这段躁动的时间。“一滴水滴顺着麻生的头发落到了绯乃华的袖子上,她抬起袖子看了一眼,“阁下还是找块手巾将仪容整理干净吧,任水滴破坏了现场可不好。”接着她便向麻生点头示意,只留下了远去的背影。
麻生回过头又看了少女一眼,“也不用你提醒我。”他小声说着,脱下皮衣简单的揩了揩头发和面部,抬起脸,他的表情里混入了一丝阴冷。
回到暗室后,麻生一言不发的开始了调查,他没开手电,借着围着尸体的一群人(其中也有祭狩御)的灯光勉强看清了暗室的一角,却不慎撞到了人。是雨宫明,受到冲撞力的雨宫身形有些不稳,麻生扯住了他的胳膊让少年能够站定。雨宫抬高眼帘,迎上麻生鲜少的无表情的脸。
“抱歉,我没看路。”
“没事,你还好吗?”
“不好。”麻生垂下头,坦率的承认了自己精神不太对劲的事实,接着他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我的事无所谓啦,调查要紧。”他打开手机照亮,看到祭狩御从尸体旁边走了过来,两只手里都握着什么东西。祭狩御摊开手心,两只手里各放着一颗糖。接着手机的光,麻生可以看到分别是绿色和黄色包装纸。
“薄荷味和柠檬味的,选一颗?”
“薄荷的。”
祭狩御将绿色的那颗塞在了麻生手里,之后便把黄色的那颗拆开包装吃掉了。麻生有些纳闷的看着他,祭狩御给的糖都是比较刺激性的味道,目的也许是让他恢复精神。得到这样的结论,麻生把薄荷的糖吃了下去(虽然并没有产生多大刺激),把糖纸收到了衣服里。
“麻酱在这里会晕晕乎乎的吧?要不要去其他地方?”
“不看尸体大概就没事,我在这里有人问我问题也方便些吧。”说着麻生对祭狩御点点头,开始在整个暗室里调查起来,祭狩御跟在他的身后。奥古斯都的尸体正对暗室的门,身旁和周围不远处都有血,麻生匆匆地确认了下没有拖动的痕迹,便立刻转移注意,将手机光照向了暗室中央,注意到了什么的祭狩御拍了拍他的肩膀。
“哪里是不是有桌椅啊?”
“是,怎么了?”
“麻酱不觉得那桌椅的风格和这个屋子风格不太符合吗?”闻言麻生向着桌椅的位置走进,的确如祭狩御所说,暗室中央和桌椅和整个空间的气氛不太相近,可能从其他地方搬来的。手机抬高一点,麻生的注意力被一旁的展柜吸引了,他开口叫住了正巧在附近调查的雨宫。
“雨宫君,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嗯。”
“我记得我和葵交谈的时候,听到暗室里传来一声类似玻璃被打破的声音。感觉像是打碎了展柜的玻璃。”
“啊,说起来,这个展柜里之前是有东西的。”
“是被谁拿走了吗?”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麻生转过身,看到了脸上带着些无辜神情的幸美澄,“……啊那个,是我拿走了。”并不是过多询问的时机,听到幸美的话麻生想着。他没太在意地继续看着展柜,展柜的玻璃并没有破损的迹象。
“...现在就不问你为什么了,修复玻璃的大概是VON吧。”
“是的,听到我砸碎玻璃的声音它就立马冲进来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东西,现在在哪儿呢?”说完幸美摊开手,一块有明显裂纹的红宝石躺在他的手心,对此麻生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一旁的雨宫则是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麻生听到雨宫说“没我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向他挥了挥手,接着转头看向幸美“收好吧。”
“没有其他问题了吗?”
“没了。”麻生弯下身准备观察地面,听到幸美的问话稍微抬高身体,“那我可以问问麻生君吗?”
“……听说你好像是第一现场发现者……总之是比较早到达现场的,当时发生了枪击?”
“对,和法华津君他们一起来的,然后突然被枪击了。”他指着腿上的绷带,“严格来说我之后才进来这里的,最早进来的是千言和葵。”
“嗯,他们两个等到学裁时自然会有大家来问他们……麻生君看起来好说话一点……我就不寒暄太多了,我想问,当时你们进入的时候是否注意到子弹的方向?”幸美的提问听上去难度极高,麻生苦笑了一下,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实在是不舒服,于是他直起身来,“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我也没有能看清子弹的视力,不过,当时我是正面对着暗室,受伤的部位是腿正面这里,枪声听着是从暗室发出的。”
“暗室和大厅中央吗……好的,谢谢解答。”幸美说完便一个人陷入了思索,麻生再次低下头,观察地面的时候一个细小的点刺痛了眼睛,虽然光线并不充足,他仍能看清那个颜色是什么。
“唔。”
身后传来祭狩御的声音,“麻酱,怎么了?”,说着少年凑到了他身边。
“那个应该是血...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吗,灯君。另外,手借我。”
“好呀,麻酱果然还是去休息一下?逞强可不是好习惯。”麻生借着祭狩御的手站起来,“谢了,不用,还不至于难受到想吐。”
“我看看哦,这里有两个弹痕呢,子弹都在里面周围有一点血。”
“这里是千言他们倒下的地方,血可能是他们的吧。...奥古斯都的尸体前面好像也,有血?”
祭狩御点了点头,用一如既往嬉皮笑脸的表情向麻生打趣道,“麻酱你,虽然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但意外的记得很清楚呢。”
麻生别过脸捂住了嘴,“...少啰嗦。等等,这么说来,墙那里好像也有弹痕。”,麻生走到墙壁附近用手电筒照亮,在靠近门洞的位置找到了一处弹痕,麻生摸了摸口袋,从皮衣的里侧摸出了随身携带的一把螺丝刀,将子弹从弹痕中取了出来。麻生看着那颗被压扁的子弹,又瞥了眼奥古斯都尸体的方向。他对雨宫挥了挥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雨宫君。你能帮我去照一下左轮的照片吗,主要是枪口的部分。”
“哈?“雨宫看了眼他手上的子弹,“哦哦,ok。”
麻生闭上眼,试图去寻找一个方法,最后他小声说着”禁书目录“,如他所愿,子弹原本的形状出现在了脑海里。他接过雨宫递过来的手机,对比着左轮的枪口,说道,
“大概能对上,射击我们的恐怕就是这把枪,但还需要知道枪的子弹数目。”
狼叹息着伏在地面上,它想要寻求一个可以反击的时机。于是它紧紧盯着前方的影子,渴望着将其咬杀,撕碎,但它明白,首先它要挣脱锁链。
从暗室出来,麻生特意地没有与祭狩御一起行动,他知道自己仍旧不够清醒,现在的他需要一个安静去处来驱逐纷乱。接着他遇到了奥蕾莉亚,他庆幸自己没有再次撞到人(撞到这么娇小的少女实在是不太好),奥蕾莉亚拿着一条毛巾递给麻生,“啊…麻生同学,伤口还好吗…用这个来包扎一下吧。”
麻生有点局促的看着那双黄色眼睛,“我没事了,但可以用它擦擦脸吗。”
“辛苦了…对不起没帮上忙…”
麻生摇了摇头,“不,奥蕾莉亚,这与你无关,给自己徒增责任感会很累的。…说起来,你来找我是有事要问吗?”
“嗯…听大家说千言同学是之后才和麻生同学你们会合的,你有注意他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吗?”奥蕾莉亚低着头,有点怯生生地说着。麻生配合着她稍微下蹲了一点。“我们是在进了展列之间之后才听到她的声音的,那个时候他应该在我们后面,所以没注意到,抱歉。”
“啊没事的!那个还有…好像响起了几次枪声,麻生同学有注意到响声响起的顺序吗,是连续不断的吗?…以及嗯,子弹的高度?”清晰明确的问话让麻生一时有些招架不住,他捂住头想了一会儿才答道,“…子弹声一共是三次,一声,五声,两声。应该都是连续的声音,高度我就实在看不太出来了。”
“啊…居然有这么多次枪声的吗,…说起来,千言同学和五月同学都在暗示倒下了呢,他们是进暗室之前就有受伤吗?”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不用面对那样一幕了吧,麻生暗自思忖着,摇了摇头,“看上去没有。感觉那个时候他们还挺灵活的。”
“原来如此…真是太危险了…麻生同学也要小心一点!”
他蹲下身,拍了拍奥蕾莉亚的头,“我没事,已经不用担心了。”
狼想着,我一定要扯断锁链。于是狼开始了前进,向着它咬杀的东西前进,有更多的血液和花朵在它身上浮现,而狼只是一味的前进着。它知道,自己有一个渴望到达的终点,那不仅仅是撕碎灰色的影子。
麻生宙希枝看着奥蕾莉亚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去。
他知道,他并不想再输的一败涂地。
于是,化作狼的少年开始了反抗。
End
*需要声明的部分:
1.关于受伤,因为在剧情沟通时出现了一些小问题所以真白其实也是受伤了的,但因为被麻生拉开了所以伤的比麻生轻一点。给各位造成了理解上的困难很抱歉。
2.依旧是搜查部分很多为个人推理,请以实际提取的言弹为准。
*关于这篇里麻生的心态和态度:首先要向暴君道歉,这个人怎么说呢,并不是个一心为别人着想的大好人,在他心里还是自己的生命大于他人的。只是不喜欢看别人不珍惜生命。所以根源还是自私吧,对不起(跪下
心态的部分,这里有个很微妙的需要区别的概念,麻生的心态更接近于“面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很不爽”而不是“因为没拦住人而自责”,这里怎么表达清楚我还想了蛮久的ry
*关于绯乃华:这一段要在日常补充,这俩人咋说呢,有点麻生单方面结的梁子(
*关于狼:因为暂时不能透露麻生心态的真相,所以用了比较抽象的描述,三章会说清楚的!总之每个名词都是比喻(
*另外,取出来的子弹之后又被麻生暴力推回去了((
虽然响应很多但基本都很水,对不起各位(跪下,由于中之人粗心大意导致线索没有表示全造成了多次修改响应,非常抱歉!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4035/】的過渡章
【寫完繼續回去寫二章(滑跪】
吃完早飯後,由紀子在餐廳小小休息了一會兒,在八點一刻時回到了位於宿舍塔四樓的房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發生了兇案的關係,樓道里安靜地異常。大部分人還在式典之間調查。
由紀子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打開了房間的門,整理自己的心情。
斯特拉托沒有說話,由紀子對於這點很感激。距離學級裁判開庭的時間還有將近兩小時,整理一下目前發生過的事情也未嘗不可。她從隨身包裹中拽出自己的隨身文具,扯開其中一頁寫了起來。
這與其說是某種總結,不如說是由紀子平日用來梳理自己思維的工具,是一種思考的習慣。她拿圓柱筆點了點本子的角落,隨後開始寫了第一句話。
“死者真田零鴉。”
她頓了頓,在那個名字上畫了一個圈,隨後是一個,又一個,又一個,直到那個名字幾乎要被掩蓋。
“下午放學時在教室裡見過面,那時大概是下午五點到六點,他詢問了我一些問題。在那之後我就沒有碰到他了。調查尸體的人說他的死亡時間是凌晨一點到二點,在那之後,……大概五點的時候。”由紀子回想自己那時被真白的聲音吵醒時看到的時間,誠然,真白發現尸體的時間應該比那更早。
……然後是真田零鴉身後的鐘上的時間,三點二十。
將三個時間在紙上排放整齊之後,由紀子放下了筆。斯特拉托的表情很平靜,不像他往常的樣子。
“從現在開始你是新的斯特拉托了。”由紀子輕輕唸到,她用圓珠筆對其進行狙擊,隨後斯特拉托不見了,“今天還發生了什麼?對了。”她想起自己在去餐廳時看到的東西,那是在地板上的一片碎布。
那片碎布的材質看起來與真田身上的服裝材料無異。雖然僅僅是一瞥,但由紀子還記得那時看到的真田零鴉的尸體上確實也有相應的痕跡——真田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或許就是在餐廳裡那片碎布的由來。
但是,為什麼要將真田零鴉身上的衣服破壞掉呢?犯人不會無緣無故破壞掉衣服,即便是想對尸體做些什麼,也沒必要是破壞衣物,愉悅犯的肢解或許有可能,姦殺犯拋下赤身裸體的死尸也不是沒有先例,但真田的衣服不是被脫掉而是直接在還在身上的狀態破壞,身體也沒有被大卸八塊,反而更讓人疑惑。
犯人或許是想掩蓋什麼吧,衣服上,或者真田的身體上的東西。
無用的東西……需要被掩蓋的東西……
由紀子趴在桌子上,用圓柱筆在筆記紙上劃了一個巨大的叉。
搞不明白,完全搞不明白,殺人犯的動機不明確,現在看來,唯一有動機殺了真田的,只有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又沒有任何下手的可能性。
她在不停地思考中最終走向了死胡同,往後退幾步原本能走到不同的道路去,可前方的答案卻依舊不明確。一切都像被濃霧所掩蓋,然後是又一次進入死路。退出,再度進入。退出,再度進入。退出,再度進入,直到思維的連接失敗,川端由紀子跌坐在斷線的位置上。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她警告自己,信息還不夠,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撐起一次推理,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擁有波羅和福爾摩斯的超能力,那不是灰色的腦細胞,而是被作者所眷顧的能力。偵探能從現象組成的無數可能性組合裡面找到正解,川端由紀子稱其為“靈感”。
和作曲、寫作,乃至繪畫一樣的靈感,唯一的不同是,偵探的結果是相對於宏觀的唯一答案,創作的結果是相對於作者自己的唯一答案。
還有一個地方沒有看。由紀子強撐著將自己從桌子上分割開來。真田零鴉的臥室。雖然那裡還有線索的可能性極低,但總比不去看要強一些。
抱著一絲逃避心理,她收拾好隨身物品,旋即上了樓梯。真田的臥室在五樓,只需要幾步就能到達,徒步的過程卻給人一種時間過得漫長的錯覺。川端由紀子走向盤旋樓梯的末端,她從樓梯墻壁上新鮮的手印推測,已經有人來過這裡了。
真田的房間是離樓梯口最遠的一間。門不出所料上了鎖。雖然不知道尸體上的戒指是否還能打開,但看來也與案發現場沒有什麼關係。由紀子帶著這條中斷的線索走了回去。然而,她卻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未希。
“未希……”她小聲向對方說道,未希看到她之後抬起頭來。她們兩人互相對視了一會兒。
“未希調查了嗎……看到真田的尸體了嗎……那個樣子的真田。”
在沉默中由紀子意識到自己掉了眼淚。但對方並沒有嘲笑,也沒有說什麼“不要再哭了”之類的話,只是遞出來了一張紙巾。由紀子擦拭著眼淚,頭一次感受到了櫻井未希所散發出的溫柔。
“真田他在死前曾經來找過我商量過……但是我那時因為害怕自己的情緒外露,而沒有和他說真話……現在,他死了……”由紀子小聲地說著,未希既沒有說“這不是你的錯”,也沒有說“我懂的”,只溫柔地聆聽并接受了一切。
隨後,未希輕輕抱住了她,在那溫柔的搖籃裡由紀子脆弱不堪一擊的心情徹底決堤,她控制淚水的能力不知為何也一併失去。
感知在此刻被放大到最大。未希的身體是如此的溫暖,讓人重新獲得了生命實際存在的感覺。
未希就這樣無聲地抱著她,時不時輕撫她的後背,兩人在樓道裡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
“由紀子、由紀子。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那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了。
“如果說所有的故事都要以很久很久以前為開頭,那也未免太過乏味了一些,我是這麼覺得的。所以,這個故事,讓我們將他設定到更晚一些的時候。就是在那麼一個時機裡,天空的心上破了個大洞。”
“於是有一個少年被破了的天空所選中。由紀子啊——不要用那副眼神來看我嘛,笑起來嘛,我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雖然是個滑稽的故事,但也是我想了半天的哦。”那個漂亮的女孩子那麼說道。
“‘少年啊,我希望你能拯救我,也能拯救我所覆蓋的大地。’天空對少年這麼說,‘你去找人間找些心裡快樂的人,再找些心裡受傷的人,然後將他們的心獻給我。’”
“少年起初很抗拒,因為他懂的別人的心不能那樣隨便地偷走。但是,因為天空破了個大洞的關係,從那大洞裡面源源不斷地射出來傷人的光線,不得已,少年只好接受了自己要為天空縫補心的事實。”
“少年他找啊,找啊,在天涯海角尋覓著合適的心臟。他在一個農場遇到了一隻牛。牛的心臟應該很大,少年想,於是他假裝是來做客的,敲了敲牛的牧棚,可當他進來時,他卻後悔了,因為他看到了牛和她的家人們。牛溫柔地對待其他所有動物,將他們當做可愛的寶貝,擁有這樣的心的動物,少年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痛下殺手。”
“少年只好前往下一個目的地。他在一個森林中遇到了一隻龍,龍的心臟應該很大。少年想,於是他假意要當做勇者,跳入了龍的巢穴,可當他要進來時,他卻再度後悔了。龍作為森林的守護者,一直以來保護了那麼多的動物,要少年取它性命的話,少年是做不到的。”
“於是少年灰溜溜地走向一個城市。越來越多的人被天空破洞所殺死,少年只好加緊了自己的步伐。”
“在那裡他遇到了一個機器人。一個機器人!一個無父無母,一個沒有生命的機器人!他意識到這可能是最佳的機會,於是他去詢問了機器人是否可以把她的心取走。”
“‘當然,因為于我來說,沒有人會對我本來的心臟感到難受。如果這個東西能縫補天空,我會很開心的。’機器人說道,許可了少年的想法。她將她那個精巧的小心臟給了少年,接著便一動不動了。少年拿著那個心臟縫補了天。”
“天空欣喜若狂,她寶貝地抱著那顆精巧的小心臟,一直抱到它發熱、發光為止。天空吻那心臟,就像太陽親吻你們一樣。獲得了心臟的天空成為了新的天空,時至今日也好好地掛在我們頭上。”
“這個故事完了嗎?”川端由紀子坐在課桌前,向講故事的孩子問。
“某種意義上算是完了吧。”講著故事的孩子說道,“由紀子,以後我每天都來講個故事吧。”
“好啊。”
讓我來為你的心臟填補上有趣的東西,然後你將成為新的由紀子。
梨津奈那麼說著,吻了她的額頭。
【先說一下⋯⋯!由紀子和梨津奈還有和未希都是普通的友情!!防止大家買錯股票預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