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覆派主线前置剧情】
【飞客】
这是演算系统20周年升级维护前数日发生的事情。
你一如既往地在集团的远程监视下进行着快递工作——他们在你身上加装了各种检测贴片,会实时向研究者反馈你的身体活动数据。你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还在你身上安了摄像头,但即使是被抓进社会研究部,你也有过多次运输违禁品的经历,而集团对此并没有特殊的反应。
也许是没查出来,也许是别的什么。
今日的快递单要求你上门取件,然而委托人并不在指定的取货地点。通过观察附近的环境,你注意到委托人留下了加密信息。你很熟悉这个手段,这种暗号传递方式是每个黑户生存必备的技能。
避开一路上的监视器,你跟随加密信息的指示来到了某个阴暗的地下密室,房间的布置像是违禁技术实验室。你的委托人已经在这里等你,你认识他,或者说你见过他。这个白发少年是偷渡密航者的一份子,信息干扰技术的资助者,义体黑诊所的改造师……你怀疑他是美国人,而他背后可能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在登记的常规包裹以外,他同时交给你三个空信封——你知道这才是需要你运输的真正货物。
“这玩意儿贼贵,一张几万,注意点。“
……你知道他说的是美元。虽然你对这个空信封到底为什么这么贵感到好奇,但这并不是你需要知道的。更何况,在监视器覆盖范围外停留的时间越长,你受到的怀疑也就越多。
你该走了,然而你感到嘴里突然被强硬地塞入了什么东西,像是药丸,在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喉部又受到了压迫——本能的吞咽反射让你将它咽了下去。
“抱歉,新技术测试,帮个忙。”
“口服式神经病毒,对身体无害——至少天朝那边的研发是这么说的。”
他摆摆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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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津明成,常守春日,奇美拉】
这是演算系统20周年升级维护前数日发生的事情。
你一如既往地在集团的监视下于社会研究部中“自由”活动。虽然你无法离开这栋监狱,但在设施内的行动还是可以自行决定的。
这同时意味着你可以和身处社会研究部内的任何人交流——包括给你送快递的“同事”。
你从飞客那里获得了空信封,这只是一张空信封,寄件人未知,唯一的已知信息就是……它很贵。
所有人进入社会研究部时均要接受严格的搜身检查,因此只要这个空信封能到你手里,那它就不是集团管控的违禁品。
——或者说,是未能检测出来的违禁品。
你从空信封里取出来了一枚药丸,和与之对应的药物说明书。
是的,信封是空的,但当你将手伸进去的时候,却从虚空中拿到了物品。
“口服式神经病毒。”
“用于黑入未来演算系统。”
“请将丹药与本说明书一起吃下。”
……这个小药丸是外国技术与反叛思想的结合体,属于违禁品中的违禁品,一旦被集团发现你持有此物品,即使是一点点痕迹,你就会与社会研究部彻底告别。你曾经见到过一些同事因为各种原因从社会研究部中消失了,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缓刑结束,死刑执行”。
你没有选择,将这个物品寄过来的人显然考虑到了这一点。
你只能吃,并且是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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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能,古战场桃秉】
这是演算系统20周年升级维护前数日发生的事情。
你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回到家中,一如既往。
但当你进入家门的一刻,一切都陷入了混乱。
虽然居民区所有建筑的外部,甚至楼内的走廊上都布满了伊奘诺集团的摄像头,但公民个人住所的内部是没有监控摄像头的——也就是说,你的家里是绝好的监控盲区。
”别动,举起双手。”
你刚刚关上门,甚至还没来得及开灯,继子弹上膛声后,你听到了这句威胁。
有人用枪指着你。虽然玄关昏暗,但你的本能感觉不会骗你,在你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前,枪口已经抵住了你的太阳穴。
“放轻松,我不是集团的人,只要你愿意配合,不会对你做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么说道,你的双眼逐渐适应了昏暗,面前这位白色头发的少年戴着黑色的神经目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你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长得不像是日本人。
……不是集团的人,非法持枪,擅长民宅,这和自报家门说“我是恐怖分子”有什么区别?
“张嘴。”
几乎是在发出指令的同时,你感到嘴里突然被强硬地塞入了什么东西,像是药丸,在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喉部又受到了压迫——本能的吞咽反射让你将它咽了下去。
“海对面大陆的技术,口服式神经病毒,对身体无害,放心。”
非常不可思议地,这颗药丸入口即化,你甚至找不到把它吐出来的机会。
”行了,爱干啥干啥吧。想举报也没问题——反正被切开研究的是你。”
话音落下,抵在你头上的枪口松开,然而当你打算做些什么的念头刚刚冒出来时——他已经消失了。
若非精神集中,肉眼根本无法捕捉他动作的速度。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家窗户已经大开,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见。
……这里可是高层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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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之】
这是演算系统20周年升级维护前数日发生的事情。
你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回到家中,一如既往。
但当你进入家门的一刻,却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虽然居民区所有建筑的外部,甚至楼内的走廊上都布满了伊奘诺集团的摄像头,但公民个人住所的内部是没有监控摄像头的——也就是说,你的家里是绝好的监控盲区。
“哟,现在能想起来多少了?”
在你家的沙发上,一个有些眼熟,却又十分陌生的白发少年正瘫在里面,姿势十分放松,简直就像是在他自己家里一样。见你愣住,他开口道出了一段意义不明的英语。
“Ghost protocol,system override,shaker access.”
话音落下,你的脑内突然炸开了,像是嗑了致幻药物一般,一切都变成了霓虹色。
几秒后,脑中的震荡感慢慢缓和下来,你再看向面前这位少年,虽然你仍然不记得他是谁,但却感觉很亲切,你觉得他是你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可以毫无保留地交代一切的人。
“这是口服式神经病毒,用于黑入未来演算系统,对人体无害。”
“以上信息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我们今天没有见过,不要调查。”
“shutdown protocol, terminate link, ghost exit.”
“祝你早日恢复记忆。”
又是一阵脑内爆炸,你双眼发白,一阵头晕过后,好不容易站住脚跟,面前的人却已经消失了。
窗户大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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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覆派主线后置剧情】
这是继第一章日常主线剧情后发生的事情。
“——到——?”
耳边是一阵电磁干扰的噼啪声,你突然感到头晕目眩。
“听——到吗?”
头疼欲裂,两眼发白,打个比方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在了你的脑子里,或是坠楼脑震荡却未昏迷。
“算了,管你听没听到,反正你也回复不了我。”
噼里啪啦的电磁干扰声逐渐减小,虽然仍充斥着电流音,但一个男声逐渐变得清晰——其他人与黑白雀对此毫无反应,那么这个声音只有你能听到了。
“简单解释一下——我们通过你吃下去的那个病毒黑进来了,yeah。”
然而对方的语气里却丝毫不感到喜悦,像是疲惫工作了一天的人临近下班的样子,没有任何力气的棒读。
“如果我们猜得没错,你们这些家伙现在应该已经被关在演算系统里出不来了。”
“所以我想你们应该有充足的理由协助我们完成对演算系统的破坏工作。这是双赢。当然你要是举报也无所谓,集团抓不到我,死的只有你。”
男声自顾自说着,感谢神经系统的不应期,你的头痛略微减轻——或者说是你已经习惯了。
“第一步,找到演算系统里的程序后门……这东西应该已经到处都是了。”
“听不懂?那你就按照找密道或者密室来理解吧,和解谜游戏里那种敲敲墙敲敲地砖就能冒出来的隐藏道路是差不多的意思。”
“下一步是窃取管理员权限,具体怎么做等你完成了第一步之后再告诉你。”
“不用考虑汇报的事情。我们有办法看到你们的进度。”
“Give 'em hell.”
电音从你的脑中消失,对方终止了单向通话。你像是被电磁炸弹爆破过的大脑终于清净了一点,虽然疼痛并未完全退去。
“你在原地发愣什么chi?受到冲击太大变成傻子了chichi?”
在你面前,一只黑白雀歪着头看着你。
你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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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稳派主线前置剧情】
这是你们接入演算系统虚拟世界后立刻发生的事情。接续日常主线剧情1p。
你缓缓睁开眼,休眠仓的催眠气体已经消耗殆尽,玻璃罩打开,你坐起身——而后发现这里还有五名与你同步醒来的人。
“请诸位公民们保持冷静。我们是未来演算系统虚拟世界管理员,因诸位社会行为评定成绩始终处于优良范围,故希望各位能作为内部协助者完成本次演算系统升级测试。”
六只黑白相间的小山雀分别站在你们的休眠仓前,几乎是在你们起身的同时,它们异口同声地开口了,仿佛是由开关控制的机械一般精确。经过电音处理的声音听不出性别,冰冷而没有一点情绪起伏。
“简单来说,我们会告知诸位本次次演算系统升级测试的真正目的,希望诸位不要向其他参与者透露——本届参与者中存在身份不明的反叛分子,只有你们之间可以互相完全信任。而未来演算系统中随处可见的山雀形AI,也就是我们,为伊奘诺集团内置在系统里的高级管理员,也是可以信任的对象。”
你们互相观察了一下,确认了身份,同时也发现其他所有参与者们都仍处于深度睡眠状态,没有人从休眠仓中醒来。
“伊奘诺集团观测到未来演算系统中存在恶性bug,产生原因不明,不排除存在外部干预的可能性,即有病毒携带者接入了系统。数日前社会研究部监禁区发生了小规模的越狱事件,虽然我们成功将之镇压,但反叛分子们非常有可能在此过程中做了未能被观测到的出格行动。”
“技术组认为从现实世界中清除bug较为困难,故希望诸位公民配合,从未来演算系统内部排查bug,并协助我们管理员清除。”
“恶性bug可能会导致系统中出现预料外的数据变动,而因为未来演算系统的底层代码运行方式是虚拟世界实时演算,所有数据变动均由位于系统内部个体的行动导致。”
知道你们一定会对此感到困惑,管理员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道:
“诸位已经发现,在未来演算系统虚拟世界的一举一动都与外部现实世界没有任何差别,但实际上,诸位的每个行动都会引动代码变动。就像是‘打开休眠仓’这样的动作,本质也是一次代码运作。”
“恶性bug的直观表现就是,该个体体现出的人格实体会对未来演算系统的虚拟世界进行破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解释,bug以人类或者其他生命体作为外观显示,可以做到类似于穿模,卡墙,刷取物品等需要高级管理员权限才能实现的操作。”
“这个bug个体具有强藏匿性,技术组难以从外部寻找并清除bug。而从内部寻找bug则十分简单,你们之中多出来的那个个体就是bug个体。”
“而据我们的观察,bug个体在不被管理员监视的情况下倾向于与接入者们沟通,也就是说,这个bug可能会做出‘找你们聊天’这样的行为举止。”
“你们的任务是观察、记录并汇报bug个体的行为轨迹,行动模式,目的,如有可能,协助我们演算系统管理员对其进行清除。”
“当然,在虚拟世界中,‘清除bug‘的行为等同于’击杀该bug个体‘,也就是说,在特定情况下,需要诸位杀人。”
没有理会你们的惊愕,管理员只是以冰冷的语调继续进行说明。
“……而为了合理化诸位的杀人行为,我们会设计’自相残杀‘的游戏以提供杀人借口。关于这一点,会在所有参加者醒来后进行进一步说明。”
“但诸位无需担心自身的生命安全。诸位都是伊奘诺集团重点观察的优秀公民,我们承诺保证各位在现实世界中的人身安全。”
“进一步,如果诸位需要在自相残杀的游戏中’作弊‘,我们也非常乐意提供帮助。请在有需要时随时联系您周边的山雀形AI,随时为您效劳。”
说完,小鸟们飞到一起,排成队列,用小翅膀对你们鞠了一躬。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会暂停对本区域的监控,根据演算结果,bug个体有极大可能会在停止监控的时间段内与诸位接触。”
“若后续有进一步需要诸位配合的地方,我们会私下与您联系。”
“祝您武运昌隆。”
小鸟们列队,顺着打开的门飞出了演算系统实验室,留下你们六人在这里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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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稳派主线后置剧情】
这是在非日常尸体发现后发生的事情。
“bug个体已得到控制,感谢诸位的配合。”
在你独自一人的时候,山雀形AI飞到你面前,恢复了最开始正经的语气。
“下一步我们需要清除该bug个体,然而为了在其他不知情成员面前保持自相残杀游戏的合理性,我们不得不依赖于游戏规则进行。”
“接下来请诸位继续配合我们在裁判场上推理出此bug个体在本案中的所作所为。”
“根据监控观测,此bug个体即是本案的真凶,但碍于游戏规则,直接处决可能会引起部分参与者的过激反应,一切需要按照流程进行。”
“一旦确认了bug个体得到清除,本次的测试任务即会结束,届时诸位将平安无事地离开未来演算系统。”
“集团感谢您一直以来的配合。”
山雀形AI对你深鞠了一躬,而后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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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剧情·岛津明成】
这是你进入休眠仓后发生的事情。
你的意识陷入无尽黑暗,而后一切凝滞,你失去了对一切事物的感受。
而后你睁开眼。
“辛苦参加本次演算系统升级的诸位大人们,本次升级维护已圆满结束,我们由衷地对大家表示感谢。”
研究与设计部部长仍然在用扩音器努力地喊着话,虽然似乎没有必要——刚刚醒来的你们都安静得很,似乎没有人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你也是。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距离你进入休眠仓大概也就三小时不到。你完全不知道这三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人们可能会有轻度的记忆混乱或者失忆的现象……这都是正常的,请不要感到惊慌。”
“根据以往的实验观察记录,最严重情况差不多是宿醉那种,但这样的案例也非常罕见,总之测试对各位的身体没有害处……”
研究与设计部部长还在努力地解释什么,但周围押送你们过来的武装力量已经压了过来。你看了看,身上的手铐甚至没有解下来过。
没有再多的话,你们被押送回了社会研究部。
而这次,因为数日前的越狱行为,你失去了回到自己房间以及在社会研究部内部活动的权利,你和所有越狱的参与者都被关入了禁闭室。
禁闭室不大,若说你在社会研究部中的房间还能称得上是正常房间的话,那么这里就是牢房——大约12平方米,内部设施只有不算舒适的硬板床,一套简易桌椅,一套洗手池和马桶,以及无数的摄像头。
所有陈设都是纯白的,包括墙壁,地面,天花板上照明的灯条泛着白光——并且你知道它会24小时无间断发光。讽刺的是,这里没有钟表,你不知道时间。
……你被告知,接下来的三个月,你要在这种恶劣的极昼环境中一个人孤独地度过,毫无隐私,而这已经是集团最轻度的惩罚。
“我们会为你安排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
你想起来这句话……在你被押送进来的同时,社会研究部的部长这么说道。你现在理解了这句话。
……
通过送入食物和水的次数,你判断你已经在这里被关了一周。
集团什么都没有做——字面意义上的,甚至食物和水都只是放在小窗口里,没有任何人和你发生过任何交流。你不想回忆自己是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的。
当晚你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你梦到自己被关在演算系统中,被强迫进行自相残杀的游戏,而在黄泉津威尔斯的劝说下,你决定跳入零化发生器自杀——这一并带走了试图阻止你的盐山美纪。
奇怪的是,梦中的经历无比真实。甚至在你醒来后这些记忆也没有变得模糊,真切得不像是做梦,更像是清醒地体验了一场身临其境的超梦电影。
……这些都是你经历过的吗?
更准确地说,这些都是你的意识拷贝体所经历过的吗?
你花了一段时间愣神,这不奇怪,这一周之中你愣神的次数可多了去了。
而就在这时,你突然感到头疼欲裂,接着一个陌生的男声从你耳中响起。
“Hey,电子天使降临来拯救无聊的大叔了,高兴点。”
说着这样的话,他的语气却毫无激情,像是非常棒读地朗诵发言稿一般。他每说一句话,你的头疼便延长几分。
“长话短说。我们同步了你演算系统内外人格的数据,因为演算系统内部的你在演算过程中寄了,所以才能做到。”
“哦对了,我现在能和你说话是因为口服式神经病毒的关系——你就当我黑进了你的芯片,来你脑子里串门了吧。这可得功亏于小死神,多谢他开了个后门——现在我能随时进你的脑子了。”
“这么看来,未来演算系统能链接到每一个人也未尝不是一种好事——尤其是现在未来演算系统的管理员是我们的合作者,虽然他现在的权限弱的要命。”
他简直是“长话短说”这个词的反面极端,你闭上了眼躺了回去,忍耐着持续性的头疼,你当然有一堆问题想问,但你知道你无法在受到监视的环境下开口。
“你不用开口,有什么想问的,趁着我现在接进来了,直接从脑子里问——尝试发动心灵感应吧!“
你感到一阵无语,而后半信半疑地在脑子里询问他是谁,以及联系你的目的。
“我是谁?你可以叫我‘冰美式’,不过名字仅仅是一个代号,并不具有任何含义,我猜你真正想知道的是我的身份,这很简单,我是你敌人的敌人,也就是你的朋友。“
“你想扳倒集团,而我们想……嗯哼,从中获利。”
“按照员工手册上的指南,我应该冠冕堂皇地说‘我们的所做作为是为了解放自由和正义’,但我不喜欢说这种假的没边的话。”
”啊,总而言之。“
“我要你自首。“
“因为你和你的同事们把集团当傻瓜一样地在系统里说病毒病毒的事情,集团现在想不知道病毒的存在都难。不过他们应该无法确定到底谁的脑子里被种下了病毒——哦,甚至他们可能不知道病毒是种在脑子里的。“
“虽然这一周他们晾着你,但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场又一场的审问。你要在审问中‘说漏嘴’告诉他们,你是病毒载体,并且病毒就在你的芯片里。“
“他们想解析,那就让他们解析,你乖乖地当他们的实验体,就算会被开颅手术也别反抗,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
“为了炸了集团的核心,也就是未来演算系统,我需要把自己的意识接进去,然而你也知道那栋楼的防护措施很高,通过正常方法躺进休眠仓可不太可行。”
“所以,你得努力让他们摆弄你的芯片,在这个过程中我会渗透所有接触过你的网络,从中寻找潜入演算系统的后门。而小死神应该也不会放过夺取权限的机会。“
”……听上去像是我们俩把你一脚踢上前线?不用听上去,本质就是这样。“
你询问为什么是你。
“根本无所谓,是谁都行。我当然不会只怂恿你一个,但我不会给你们通气儿——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反手把所有人都出卖了呢?”
你询问这么做会有什么风险。
“哈哈,最坏的结果就是死掉嘛,但我相信你不会做那个缩头乌龟。”
“——赌上性命炸了未来演算系统,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苟活下去,你选吧。”
【倾覆派第二章暗线剧情】
这是继第二章日常主线剧情后发生的事情。
“诶——通讯测试——”
和七天前同款的噼啪声传来,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你仍然无法克制头晕目眩。
“嗯,我知道你听得到,测试只是个开场白。”
头疼欲裂的感觉又来了,你觉得此时自己仿佛身处于那个雪花闪烁特效中。
“算了,管你听没听到,反正你也回复不了我。”
更变本加厉的是,和你对话的这位完全没有丝毫精简语言的意思,而是完全相反。你甚至猜想他是不是以看你头疼为乐。
“你们之前干的不错,程序薄弱处我都记录下来了,虽然这次系统波动主要功劳不在与我,但怎么说我也沾了点光。”
“总之,现在通讯稳定了一点,这方面的权限已经完全打开了,之后我和你们沟通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虽然现在只是我单方面输出,但之后应该能实现实时对话?我不知道,给我们点时间。“
——换句话说,之后你可能要随时经历这种已经无限逼近于拷问的间歇性头疼了。
“你继续听我说,之前说——下一步需要你们窃取管理员权限来着。我倒是有这个心,但恐怕你们没这个能力。”
他继续布置着任务,你好像听到了嘲笑的声音。
“所以退而求其次,记录了演算系统设计方案的文件就在中枢图书馆里,而黑入这个地方比直接攻破未来演算系统要容易很多,是个不错的迂回路线。”
“这个应该在你们的实力范围内。可别觉得难,都有无敌的电子支配者当队友了,这点活不是轻轻松松?”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都给他当辅助——的意思。”
脑内的声音自说自话地介绍了下去,甚至完全不理会你是否听明白了。
“我知道你想问中枢图书馆在哪儿,毕竟这个楼里没有任何能和这五个字搭上边的地方。是的,你想的没错,中枢图书馆不在这栋楼里。”
“但这不意味着你们不能去。”
“还记得之前你们找的后门?就是那些密道或者夹层之类的东西。我们会尝试在接下来的一周内进行错位空间链接,虽然技术上有点困难,但应该不是做不到。“
“听不懂?那你就当任意门理解好了。就是那种‘拉开了房间的门结果外面不是走廊而是图书馆’的发展。”
“等通道搭设好了,我会再联系你们。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通话权限应该能完全激活,我们届时应该可以发生点对话?”
“可把我憋坏了,真的。”
你感觉得出来。
你只希望通话权限激活后不会再有头痛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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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稳派第二章暗线剧情】
这是继第二章日常主线剧情后发生的事情。
所有莫名其妙的事情都集中在同一天发生,尸体发现,裁判场,系统波动……而在意识恢复后,黑白雀们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你们做任何解释。
往好的方面去想,或许是忙不过来?那坏的方面呢?
当你准备以睡眠结束这一天时,黑白团子飞到了你的床头。
仍然是那经过电音处理的声音,没有性别,冰冷而不含情绪,尽管它说着道歉的内容。
“对于未能及时对异常情况做出公告一事,我们感到由衷的抱歉,这是我们工作中的不足。”
“现为您解答异常情况的发生原因,具体内容,导致的结果以及后续处理方式。”
黑白团子鞠了一躬——虽然看上去有些像是向前栽倒。
“经排查,我们未能消除bug个体,残留数据仍然存在于未来演算系统中。更甚,这些错误数据被外来病毒放大了影响,最终导致了今日晚间发生的系统异常波动。”
“系统异常波动发生时,所有未来演算系统内部时间无法正常推进,于是我们采用了重置时空坐标的处理方式。而为了您回归肉体后的认知健康,我们在重置时空坐标后,又对齐了系统内外的时间。”
“对于系统波动导致的结果,我们再次表示歉意——我们无法实现送您离开未来演算系统的承诺,因为错误数据与外来病毒的攻击,我们目前失去了这部分的权限。”
“目前我们已知本届数名演算系统升级的参与者是病毒携带者,且病毒能够作用于芯片,分类属于神经病毒。但更进一步的病毒携带方式,更全面的威胁效果与生效方式,以及最重要的传播路径,我们都尚未知晓。”
“为了让您平安无事地离开系统,我们希望您能帮助我们调查外来病毒,同时尽可能阻止任何潜在的系统破坏行为。”
“为了不打草惊蛇,您无需对调查获得的结果进行上报。只要系统中出现了神经病毒的相关信息,我们就会第一时间对这些信息进行捕获。对于病毒携带者,您则无需进行进一步的处理。”
“因为他们永远无法离开未来演算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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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剧情·古战场桃秉】
这是发生在第二章倾覆剧情后的事情。
找到所谓的“后门”并没有花费你太大的力气,但这之后才是重点。
你当然不会100%按照那个恐怖分子所说的话行动——即使那可能对现状有所改善。你知道他们是秩序的敌人,那就是你的敌人。
你花费了很长的时间通过隐秘后门研究演算系统的构成,而后你顿悟道:
“从底层设计开始这里就不存在登出渠道。”
你想起,在日常生活中你曾接触过数名参加了往届演算系统升级的个体,他们在现实世界里安然无恙地生活着。但倘若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登出”的话,那他们究竟是怎么回到日常生活的?
于是你理解了一切。
一只黑白雀落在了你的面前,虽然表情一如既往地呆萌,但这次它却没有chichi地叫,它经过电音处理的声音听不出性别,冰冷而没有一点情绪起伏。
“古战场桃秉发来了联络。以下为转述:”
“寒暄就免了,我们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或者说‘我’所意识到的一切均为事实,这就是演算系统升级的本质。但于其考虑此方式在长远未来中潜在的危害,我们需要先解决当下发生的问题。”
“我们需要成为秩序的内部合作者。”
这是与你一模一样的声音,你很清楚。
这就是你自己的声音。
……
这是发生在第一章裁判场结束后的事情。
约晚八点,从工作单位下班回到家的你接到了社会研究部部长的紧急联络——他当然不会采取把你叫到办公室这么低效的操作,在你通过联络终端看到消息时,三下礼貌的敲门声已经响起。
“晚上好。”
开门,你的上司向你点头致意,而后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需要向你说明演算系统升级的情况。”
你点了点头,而后回忆起了七天前,你前往社会研究部参与演算系统升级的事情。你非常平静地躺入了休眠仓,意识陷入无尽黑暗,而后一切凝滞,再而后你睁开眼。
“辛苦参加本次演算系统升级的诸位大人们,本次升级维护已圆满结束,我们由衷地对大家表示感谢。”
研究与设计部部长仍然在用扩音器努力地喊着话,虽然似乎没有必要——刚刚醒来的你们都安静得很,似乎没有人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们可能会有轻度的记忆混乱或者失忆的现象……这都是正常的,请不要感到惊慌。”
“根据以往的实验观察记录,最严重情况差不多是宿醉那种,但这样的案例也非常罕见,总之测试对各位的身体没有害处……”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距离你进入休眠仓大概也就三小时不到。你完全不知道这三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你当时并没有理解,但现在,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演算系统升级出了问题。”
你说道,这并不是疑问句。
“您的意识拷贝体在其中发现了代码破绽,综合美国敌对势力对演算系统网络的入侵,最终导致了系统的暂时波动。”
“而你们难以在外界修复代码破绽和追踪敌对者,于是需要我的意识拷贝体提供帮助。”
社会研究部部长点点头,他已经习惯了在与你沟通时无需过多的解释。就在你听到“意识拷贝体”这个词语时,你已经彻底理解了未来演算系统升级的算力容纳模式——集团并不需要你们的肉体持续在休眠仓中沉睡,这些人秉承着效率至上的思路,在短时间内将你们芯片中的信息进行复制,并投入了演算系统。
“我的意识拷贝体对事态整体把握到了什么程度?”
“未知,需要您自行于其沟通。研究与技术部正在紧急进行系统修复,预计两到三小时后您即可与‘另一个您’通过管理员进行联络。而在这段时间,请您查看这份标明了重点的演算系统升级记录日志,以理解您意识拷贝体目前的处境。”
你花了一段时间将日志纳入了自己的大脑,“自相残杀”的游戏并不出乎你的意料,或者说,在了解了未来演算系统升级模式后,你觉得这样的游戏规则太过于温和了。但现在并没有时间给你们讨论进一步的优化方案。
“了解了。我,或者说‘我的意识’的任务是阻碍倾覆势力进一步破坏代码,以及尽可能多地套出敌人的情报。”
“正是如此。在此过程中,您仍可以自行判断选择是否继续卧底其中。轻微的协助敌方以赚取信任并不会影响大局,但当您试图推进过于危险的行为时我们亦会进行阻止。”
你表示赞同,这与你预想的方案一致。
“这件事,我需要向其他人保密?”
“如您所言。但这并不难。”
社会研究部部长拉了拉帽檐,眼神凛冽而冰冷,他一直如此。
“本届参与者中,与您常接触的危险人士都已被您送入了禁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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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剧情·常世田世流】
距离你升入大学已经过了一周左右的时间。
你的生活和之前并无太大不同……虽然专业是管理学,但一年级的学生们上的都是通识课。你感觉自己尚未脱离高中生的身份,一如既往地上课,回家,听从安排,不公开质疑,但总是在心里嘀咕什么。
你的生活中并没有出现和你一样质疑集团的人,或者说,你暂时还没有找到。
即使你一直在尝试寻找。
你回想起两周前,和社会研究部的那些“危险分子”们同处一室参加未来演算系统升级的事情,或许那个时候正是你距离“同伴”最近的一次。但你没有机会和他们沟通——他们被全副武装的集团成员密切监视着,即便物理上没有墙壁分隔你们,一层无形的厚壁障也存在于那里。
……电子力场墙?
不知道为何,你的脑子里蹦出来了一个霓虹色的,六边形花纹的东西。你当然没有实际见过它,它只存在于你的幻想,以及一些游戏设定中……下次画画的时候要不要把它当做要素加进去?但你认为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画画了。
学业为重,你认为集团是这么约束你的,于是你也顺应而为。
——倒也不完全。
现在正值晚六点,结束了今天最后一节课的你正从大学往家走。就在升学后的这几天里,你就发现了自己可以通过一条非常偏僻的小巷进行通勤——你观察到了,虽然只有100m左右的长度,但这条小巷中没有摄像头。
你当然选择了这条路。
即使只是暂时脱离监控,这也给了你一种“自由”的错觉。这条小巷的两侧高楼耸立,原本就没有设置照明的路,因大楼投下的阴影更加昏暗,不过你并没有很担心,毕竟走了四五天下来,你都没有碰到任何人。
“你知道这里没有监控,right?”
但今天不是。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个一身街头打扮,白色头发的陌生少年就闪现在了你面前,你们距离不过10m。
然后你看到他举起了枪——毫无疑问是真的管制物品。你本能地浑身一激灵——你的理性寻求沟通,但你的直觉告诉你这里必须逃——
“Let me……tell you what *free* means……”
你的大脑甚至来不及发出痛觉警报。
自己被打了吗?哪里?为什么?这是疼痛感?真的?
世界猛地旋转了一下,你的身体狠狠地撞在冰冷的墙面上,骨骼发出闷响,紧接着又是一记沉稳的直拳,精确地砸在你的肋骨之间——不会折断,但疼得足够让你一时半会儿喘不过气。
他显然知道你的体质——或许这一击对寻常人而言并不算重,但对你而言,嘛。
你还没来得及调整呼吸,他已经抬起了膝盖,结结实实地顶在了你的胃部。整个世界都仿佛塌缩成了一团黑影,你的内脏翻涌着抗议,胃酸直冲喉咙,但他甚至体贴地没有打到你五脏六腑仿佛被重新排列,只是让你呕吐了出来。
"Fucking disgusting."
你瘫倒在地,还没等大脑指挥身体做出任何挣扎,而后便被抓了起来,紧接着,肘击砸在了你的肩膀,像是关节被一股蛮力硬生生按回了错误的位置,痛感顺着神经线窜到了大脑深处,让你眼前一片空白。
他很有耐心。
这不是普通的街头暴力,也不是随意发泄的殴打。
这是训练有素的折磨,一种经过精确计算、既能让你承受最大痛苦,又不会让你晕厥的折磨。
他甚至会在你即将倒下的瞬间,稍微松开一些力道,让你在崩溃的边缘稳住呼吸,好确保你能清醒地体验接下来的每一拳、每一脚。
这里没有人来救你。
甚至没有黄昏下的霓虹灯光,你的影子与大楼的影子融为一体,甚至无法看到它扭曲的样子。
你终于意识到,这场殴打的目的,不是要让你死,而是要让你铭记。
他像是拎一袋垃圾一样,拎着你的领子。你不知道他是怎么转移到室内的,只知道他把疼到快要昏迷却刚好还有一点意识的你扔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台子上。通过模糊的视觉,你觉得这个台子有点像手术台——当然不是正规医院里那种干净整洁的,更像是安全教育宣传片里出现的,把人脏器抛出来卖的地下诊所手术台……
你或许稍微有一点后悔了。
如果这里处于集团监视网覆盖下的话,你肯定就能得救了,可惜不是。
似乎,说不定,集团的统治还是有好处的?虽然你完全不想承认。
即使你死到临头?
你的意识彻底消失了。
……
你做了一个绮丽的梦。
梦中的你被困在未来演算系统里,但你并不感到绝望,因为你在这里遇到了你梦寐以求的同伴。
他似乎叫做常守春日,是社会研究部的成员之一。在他的指引下,你认识了更多对集团心怀不满的朋友——是朋友吗?这不重要。
你成为了他们的一员,你作为协助者参与了黑客行动。
并亲手杀了常守春日。
于是,你的意识越发清醒,你醒悟了,你并非做梦——这应该是某种芯片改造技术,类似于集团在再教育过程中所做的那样修改一个人的记忆——但眼下,你应该是被植入了另一段属于你,属于“常世田世流”的记忆……吗?
“感到混乱?一言以蔽,未来演算系统升级模块本质是人格数据上传,把你们的意识都复制了一份,然后丢进去运行。之所以现在能给你做记忆融合——是因为系统里的你已经死了。”
刚刚把你打到半死的恐怖分子——你现在知道了他叫做冰美式——正在你旁边,一边给你解释什么,一边调整着仪器数据。这个地下实验室似乎是他在使用的,在他的背后还有六块硕大的监视屏与无数无法理解的按键和接线。你只在讲述特工行动的电影中看到过这些设备。
“就当是看超梦吧——你的意识越模糊越好,清醒着反而不利于记忆融合。啊,不过这并不影响我揍你——打从看到你拷贝体的行为后我就想这么做了。”
“我最讨厌的人之一——把一切既得利益都当做理所当然,活在别人梦想里却还在不满。First world problems, huh?”
“嗯,所以即使我有一万种方法把你安全地弄晕,我还是选择了揍你一顿。不过我仍然没解气,所以你小子给我等着。”
他自顾自地说着,你的意识双线并行。你被看上去柔弱的女性爆杀,而后你的头被创在了会爆炸的墙——你听到了冰美式肆无忌惮的笑声。
"Serves you right!"
你很想做些什么,但你发现自己被束缚在了手术台上,毫无行动能力。你试图挣扎,但……凭你这个身板又能做到什么?
你的脑子正在咀嚼消化过于巨量的信息,而冰美式也没在管你。你猜测他正在与演算系统中的其他人进行通话——你无法扭头——而后你听到了门被创开的声音。
“Damn it!”
伴随着他的粗口,剧烈的爆破使得实验室的钢制门向内塌陷,碎裂的零件四散飞溅,刺耳的警笛声灌入你的耳膜。
一道黑影迅速冲到你面前,锋利的军刀割断了你手腕上的束缚带,疼痛与麻痹一同袭来,你的身体瘫软得几乎无法动弹。
“你没事了,能动吗?算了,干脆——”
没见过的青年警官一把将你抱起,单手将你扛在肩上。你的实现看到他另一只手举着等身高的重型防爆盾牌,护在了你们两个身前。
……真是惊人的力量,毫无疑问,他肯定经历了义体化改造——和那个特工一样。
冰美式依旧站在那里,虽然持续爆着粗口,但你却觉得他的表情十分漠然,亦或是疲惫。
顷刻,安全保障部警队成员的枪声在狭窄的实验室内回荡,子弹倾泻,撕裂空气向他涌去。他以你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闪避,你只能看到高速旋转的身影与火花四溅。
冰美式始终没有倒下,而后你看到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全体撤离!”
扛着你的警官一声下令,全体警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纪律严明地停火并迅速后撤,仅用了三秒的时间,绝大多数人就已经从地下实验室中消失。
“来不及的人!躲到我身后!”
冰美式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已经习惯。作为同在最前线的人,你看到他的胸口“打开”了——新型材料肋骨包围的“心脏”是一个正在急速增温的核心模块。
你想到了太阳。
核能引擎内部的光芒疯狂膨胀,像是一颗将要坍缩的恒星。
警官将你保护在怀里,他手中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盾牌”已经插入地面,而后能量屏障一般的力场墙升起——不可思议,这一切都像是科幻电影,甚至是动画CG。
然而却真实发生。
狂暴的白光在你眼前炸裂开来,你紧闭双眼,感受着周身的热浪。冲击波裹挟着烈焰吞噬了一切,整个地下实验室被恐怖的热浪撕扯得支离破碎,火焰吞噬着一切可能的证据与痕迹。你不知道,但你猜测那些看上去就很贵的设备应该全部荡然无存。
直升机的声音逼近,冷却液从空中喷洒而下,白色的蒸汽弥漫,室内已经成为了室外。
你睁开眼,终于喘上一口气,而后发现自己毫发无损——之前被殴打导致的伤势不算的话。
“这里是安全保障部。确认不存在目标生体反应,立刻倾尽一切资源开展救援。”
“目标是两小时内恢复正常生产生活秩序。”
你听到通讯对侧的回应,这位警官被称为部长——安全保障部的部长。
安全保障部部长将你放下——发现你完全站不稳后又将你扛了起来。
“嘿,幸亏提前疏散了周围的居民……不过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片地区?而且看上去差点就要死了?总之先带你去医院吧。”
你想说话,于是你呕出了一口鲜血。
你不知道什么可以告诉他,你的直觉告诉你“记忆融合”绝对是禁忌中的禁忌,集团不会允许任何人肆意摆弄他们制造的芯片,所以如果你不想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话……
你的思绪跳转,跳转,而后再跳转。
口含鲜血,你发问道。
“……我能成为集团的领导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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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剧情·常守春日】
在被关入禁闭室的14天内,你一直在和摄像头沟通。
在旁人眼里这或许是毫无意义的行为,无异于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但你不这么认为。
你觉得自己可以影响到监视器那边的人,你认为你可以通过语言让他理解你的立场,你的理想,你的愿景。
你讲述了你的一切,甚至,因为禁闭室中的你除了思考无事可做,你的演讲内容比你曾经在社会研究部中供职时提交的报告还要详实。
——你已经在这惨白的房间里度过了两周,因为你参与了越狱。
不,在你的理解里,应该是“越狱失败了”,你并不觉得参与越狱本身有何不妥,这是你的正义。
而因为你又一次践行了你的正义,你失去了回到自己房间以及在社会研究部内部活动的权利,你和所有越狱的参与者都被关入了独立的禁闭室。
禁闭室不大,若说你在社会研究部中的房间还能称得上是正常房间的话,那么这里就是牢房——大约12平方米,内部设施只有不算舒适的硬板床,一套简易桌椅,一套洗手池和马桶,以及无数的摄像头。
所有陈设都是纯白的,包括墙壁,地面,天花板上照明的灯条泛着白光——并且你知道它会24小时无间断发光。讽刺的是,这里没有钟表,你不知道时间。
……你被告知,接下来的三个月,你要在这种恶劣的极昼环境中一个人孤独地度过,毫无隐私,而这已经是集团最轻度的惩罚。
“如有需要,我们会安排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但对于你,似乎不用。”
在你被押送进来的同时,社会研究部的部长这么说道,你当时就回绝了他,你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集团什么都不会做——字面意义上的,甚至食物和水都只是放在小窗口里,没有任何人会和你发生任何交流,但你不介意,你*总*能找到交流的对象。
你在试图策反摄像头。
这句话看上去如此可笑,但却是你这两周里真实的所作所为。正因为无所事事,你反而更集中于思考,思考他人,思考整个社会,思考理想与未来,思考人的价值。
在不知道第几次的睡眠中,你做了个非同寻常的梦。
你梦到自己被关在演算系统中,被强迫进行自相残杀的游戏,而在名为“冰美式”的美国人的引导下,你带领同伴们入侵了中枢图书馆系统——并死在了入侵途中。
你没有怨言,你是自杀的,你保护了其他人,这就够了。
奇怪的是,梦中的经历无比真实。甚至在你醒来后这些记忆也没有变得模糊,真切得不像是做梦,更像是清醒地体验了一场身临其境的超梦电影。
……这些都是你经历过的吗?
你没有再尝试与摄像头沟通,而是陷入了沉思。你在寻求理解方案。于是理解方案从你脑中响起。
“If you need……未来演算系统里的你是数据拷贝体,在’死掉’前一直无法操作。”
“而现在系统里的你没了,于是我就把记忆同步过来了。”
冰美式的声音在你脑中响起,你条件反射性地在心中问出其他人的情况——几乎与他的回应同时,你意识到:
“大家都是数据拷贝体,你连这个都在乎吗?”
“哦,你不用出声,我们已经顺着病毒的连接通道搭载出心灵感应功能了,你心里想想就行。另外一说集团已经知道病毒载体都有谁了,现在还没找你做实验那就是不打算理你。”
“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系统里的欠揍四眼小鬼和女仆都跟着你一起去了,大概是十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吧。”
“他们的信息也都同步过去了,细节就别问了,每个人的同步方式不一样。”
“……也别问我为什么延迟了十几个小时。”
“但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把记忆同步给你……简单来说……”
“你应该有兴趣把集团的这个破系统炸了,对吧?”
这两件事情之间有逻辑吗?
你在心里轻笑了一声,你们都知道,以现在这样被关在禁闭室里的状态,你什么都做不到,这两周没有任何人理会你,甚至连例行的审讯都没有——集团知道如何瓦解坚定的意志,你一直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在进行抵抗罢了。
你无法获得人身自由。
除非你吐出对集团而言有极大价值的信息。
而现在你掌握了这样的信息:演算系统的参与者,记忆可以发生同步。
对于集团而言,这种能影响到他们芯片的异常绝对是紧急事态,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正相反,这是他们是最优先处理事项。
“……如果你真的要开口,你可要想好风险。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至少四眼小鬼和女仆肯定要受到调查——最差的甚至是被迫进行芯片改造。“
“他们的人格可能会就此消失,只是因为你说了一句话。“
”呵,你觉得我只是在威胁你?“
“那,请便吧。”
“我很乐意看到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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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剧情·芝之】
伴随着被神经系统认知为真实程度的剧烈幻痛,你猛地从硬板床上弹起——而后跌倒在地。
逃离数据通道的记忆是真实的吗?全身被切割成块?低头看到自己四分五裂?死不瞑目?这些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吗?
你不知道。
洪流一般的信息灌入你的脑海,痛觉占了最最上风,疼痛让你在惨白的地面上不停地打滚,你当然不想这么做,但这不受你的控制。
你是谁。
你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芝之?蝴蝶舞枷?蝴蝶舞璃子?这些名字都是从哪里……
啊。
大脑好烫。
你失去了意识。
……
“生命体征稳定,诊疗结果正常,应该只是芯片过热导致的昏厥,不过为什么会突然过热……哦,你醒啦?”
你睁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视线下移,医生与护士打扮的人在你周围忙碌着。
一个不认识的男性在你的眼前摆了摆手,他并非医护人员的打扮,你觉得他反而像是……安保人员?亦或是集团的警官?
“感觉身体状态怎么样?啊,精神上的痛苦先不要提,等三个月的禁闭期结束后会给你们安排心理医生。”
你想起来了——因为两周前的越狱行为,你彻底失去了在外自由活动的权利。自此之后你会成为社会研究部的收押者,然而不止如此,你和所有越狱的参与者都被关入了禁闭室。
禁闭室不大,若说你在社会研究部中的见到的房间还能称得上是正常房间的话,那么这里就是牢房——大约12平方米,内部设施只有不算舒适的硬板床,一套简易桌椅,一套洗手池和马桶,以及无数的摄像头。
所有陈设都是纯白的,包括墙壁,地面,天花板上照明的灯条泛着白光——并且你知道它会24小时无间断发光。讽刺的是,这里没有钟表,你不知道时间。
……你被告知,接下来的三个月,你要在这种恶劣的极昼环境中一个人孤独地度过,毫无隐私,而这已经是集团最轻度的惩罚。
而现在已经经过了两周左右——这是之前通过送入食物和水的次数判断出来的。至于你昏厥后经过的时间则无从得知。
“说不出话?没关系,别着急——啊,要先喝杯水吗?”
男人将一杯水放在你手里,确认你握住了之后才松开手。你听到周围的医护人员们将他称作部长……是伊奘诺集团的哪位部长吗?
“嗯……你还记得自己昏厥前发生的事情吗?芯片过热的情况实在是非常罕见,如果你能和我们讲述一下经历的话,对治疗会非常有帮助。”
你的意识自发追溯到了那时发生的事。而后你全都想起来了。
你的芯片经过了美方的改造,而集团知晓这件事情,出于观察,或者说“实验”的目的,你——蝴蝶舞枷和蝴蝶舞璃子的混合物才被保留到了现在。
于是你保持沉默。
面前的这位部长显然应当知晓这些事,但他不知道你已经完全理解了自身的情况。你突然觉得他表现出的关心非常虚假,不禁感到有些恶心。
你闭上眼,开始梳理自己脑中成立的时间线。
三周前,你参与了越狱——你现在得知了越狱是古战场桃秉策划的陷阱。
两周前,你参与了未来演算系统升级。结束后的同一日,你与参与了越狱的其他人都被关入了独立禁闭室。
……你的记忆在这里出现了两小时的空白,你不记得自己进入接入仓后发生的任何事情。
直到上次睁开眼,伴随着抵达死亡的疼痛感,一段不属于你,却又属于你的记忆整合进了你的大脑——更确切的说,你的芯片。
这是有些鲜明过头的记忆,你被关在未来演算系统中,被强迫进行自相残杀的游戏。你与同伴——甚至其中一部分从未在现实世界见过——一起入侵了中枢图书馆,而后你理解了“芝之”是什么样的存在。你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于是你杀死了常世田世流,而后杀人偿命……
彩色的记忆与禁闭室中惨白的记忆搅合在了一起,于是变成了脏兮兮的灰色,但你却没有把它擦干净的冲动。
未来演算系统中的自己也是自己,你并没有排斥,只不过,为什么你会获得两段平行世界一般的记忆?
“……呃,我看你愣住了,虽然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帮忙,姑且还是提醒你一下——先配合一下面前的这位’部长‘,想办法给昏厥的事儿打个圆场?”
脑子里响起了令人不快的声音。通过混合的记忆,你知道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SHAKER的特工——不过他不应该已经死了吗?
“Well,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已经知道我掉线的时候你说了多少伤人心的话了……Never mind."
“不过推荐你别愣着。要是被观察出你恢复了这段记忆,那集团的这帮家伙会做什么事情可说不准了——毕竟你现在可是在手术台上?”
你猛地坐了起来,手里的水差点泼了出来。
正如他所说,你发现自己处在医院的手术间内——结合“部长”之前说的话,你完全理解了。
在你因芯片过热昏厥后,你被从禁闭室转移到了安全保障部的医院。集团不容重要实验观察对象丝毫闪失,于是立刻给你做了全身医疗检查。
故作镇定,你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而后按照“芝之”一贯的风格组织语言,告诉安全保障部的部长:你不知道为什么会晕厥,但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原来如此。目前我们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如果接下来又出现了头晕或者其他不适的症状,要及时对着摄像头喊出来。”
“虽然你正因为犯了错误而被惩罚,但基本的人权还是受到保障的。在禁闭期间的意外伤害治疗都是免费的,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去了哦?”
……他们口称人权。你想笑,但是你控制住了。
而后你听到了更为恐怖的话。
“嘶……这竟然是免费的?你们这儿的集团竟然不趁火打劫强制征收十年的劳动收入吗?我记得当时她用忒休斯之门的时候可被……啊,没事,没什么。”
你打心底感到了一阵凉意。
……
“简单来说,未来演算系统里的你是数据拷贝体,在’死掉’前一直处于观测状态,所以我影响不了她——不过观测停止之后我就能操作了,于是我把数据拷贝体经历过的事情给你传过来了。”
“然后因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你知道我就不细讲了,小学生黑客的病毒改造至少在你身上没成功。“
“不然我也追踪不过来。”
“啊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确实死了,但这和我又活了没关系。活了之后发现你死了,虽然这也在预期内,毕竟你不擅长杀人。”
“哦对了,别告诉任何人你的记忆同步了,你现在的处境一言以蔽就是凡有言必被知。我担心好不容易改出来的芯片就这么被拿去销毁了,那真怪可惜的。”
一路上他都在缠着你说话,而鉴于外人在场,你又不能回复他——这种情况持续到了你回到禁闭室,听到门被重新锁上的声音,你开口,而后又闭上了嘴。
你意识到这个房间到处都是摄像头。
他在你的脑内爆发出了笑声,像是嘲笑,让你感到十分火大,你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他。
“嗯,听到了,你在骂我。That's it.”
“在外界我们搭出了脑电沟通模块,所以你在心里说话就行,不过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真女仆——应该是叫璃子对吧?已经死了,死透了,为了给你提供个体数据融合材料,她的存在被抹除了——她自己这么要求的。”
“但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这么理解:璃子和你合二为一了,所以你得带着她的份活着。”
“而你家的大小姐……真要我评价,还不如死了。”
沉默。
无论你如何催促,如何谩骂,他都没有开口,甚至你一度觉得是不是断线了。
良久。
“总之,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别来,打消你想见大小姐的念头,再次重复一遍,别来。”
“反乌托邦可以断章取义成乌托邦,但人间地狱只能是人间地狱。”
“璃子的命可不能就这么被你浪费了。”
“至于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嗯,随你便,我也没指望得到你的帮助——你越讨厌我们越好,这样后续也就不会再上当受骗了。”
“But,如果你想让璃子的死具有更大价值的话。”
“告诉我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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