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ng and the Red Drag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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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多斯瓦拿起讲台上的课本,一页纸从书中掉出来。他弯下腰,拾起纸张,读了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可能没有那么久,只是人们下意识将过去发生的事遗忘了,总之,很久很久以前,连古籍都不曾记录的年代,奥庇沙的广袤大地上有一个人类王国。它建在一片茂密的森林边,被绿树、鲜花与湖泊环抱着。王国里的人们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迈的国王与王后一直没有生孩子,但夫妻俩并不着急,因为国王的兄弟已有了三个健康的子嗣。大儿子建立起一支精锐的骑士团,二儿子专心钻研空气中涌动的魔力,而小女儿能够通过观察星象预知未来。
在王国骑士团中,有位小伙格外受人瞩目,他英俊潇洒,正直善良,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大家都亲切地称他为——
“拉多斯瓦、拉多斯瓦!红金的疾影、赤焰之风!”
——红毛。不过,在红头发格外流行的奥庇沙,叫一声红毛会有至少二十人回头,所以他们还是叫他切尔温,意思是红发的人。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三个年轻人都逐渐成长起来。可怜的小女儿却不幸患上了一种怪病,她不能晒太阳,不能吹冷风,红润的脸蛋变得苍白,常年挂在嘴角的笑容也消散了。为了更长久地继续研究她最爱的星星们,小公主住进了城堡的塔楼,每天由侍卫送来食物和饮水。她的哥哥们常来探望她,给她带来绿叶、红花与清澈的泉水,但她的内心依旧渴望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
“基亚拉殿下真是温柔又美丽,今天她朝我挥了挥手,说我会有好运气呢!”
小伙切尔温听过很多这样的传言。出于对这位公主殿下的喜爱,在被调至担任她的近身侍卫的当天,他带去了一块如星星般闪耀的莹白色的石头,作为献给她的礼物。小公主很是高兴,眼里闪出明亮的光,于是,切尔温便常常去寻找这些散落在王国四方的珍奇石头。
又一次骑士团的惯例巡逻,切尔温来到一处空旷的山洞,立刻被山洞中随意散落的大量金银财宝震惊了。他俯下身去,拾起一颗晶莹剔透、折射出日光的水晶。公主殿下会喜欢吗?在他仔细端详的时候,洞穴深处传来灼热的气息,紧接着,一双深红的眼眸睁开,牢牢盯着这位小伙。
“龙!”
他失声惊呼。被坚实如盔甲的鳞片保护着的正是一条庞大的红龙。即使切尔温速度再快,也无法胜过一条真正的龙。他发抖着将手中的水晶放下,而红龙随意地扫了扫尾巴,落石滚下,堵住洞口,将闯入者困在了山洞中。
短暂的震惊后,小伙很快重归冷静,既然没办法逃走,他索性在洞里住了下来。他把满地散落的金币聚拢成堆,把洁白圆润的珍珠摆到低处,又拿棕榈叶和鸟类的羽毛把山洞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红龙一声不响地盘坐在洞穴深处,既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也没有对他表示出任何情绪。
清理工作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当切尔温忙活完时,红龙才直立起来,在小伙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用锋锐的爪子抓起他的外衣。
呼啸的风从耳边刮过,小伙意识到这个山洞大得不可思议。他被红龙带着,飞过一段带着积雪的冬青木枝、一枚不停旋转的二十面骰、一架自动演奏出美妙音乐的钢琴,最终来到一面布满雕刻痕迹的石墙前。
红龙把切尔温放下,他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随后打量起眼前的痕迹。
“月相图?”
他惊讶地问出声,考虑到刚才所见的魔法物品,一条红龙会钻研天文学知识好像没有那么骇人了。切尔温看看红龙,又看看石墙,随手沾了沾角落里的灰,在其中一幅图像上画了几笔。
“你能听懂对吧?我不如王国的公主殿下了解得多,但我相当确定昨夜是新月。”
眼前的龙低下脑袋。一阵沉默后,红龙忽地倒退几步,眼眸中流露出几分人性化的犹豫,随即再次展开那双庞大的龙翼,转头从后方冲向天空。
“真是奇怪的生物。”
切尔温摇摇头,跟着红龙消失的方向走出了山洞。他辨认出方位,回到王国中,从此再没能找到这个山洞,再没有见过这条红龙。
“有什么发现吗?超自然事件的记录?”耳边传来问话。
明月高悬,柔和的白光打在基亚拉脸上,小姑娘正好奇地打量他手里的纸。拉多斯瓦把纸张放回书中,合上封面,耸了耸肩,“只是中学生写的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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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擅自的造谣式互动(。
看台上传来经久不息的鼓掌声和欢呼声,夜空中炸开数朵绚丽的烟花,漫天飞舞的金箔和彩带像一场声势浩大的雨……拉多斯瓦觉得自己最欢欣的梦也不过如此。
沉甸甸的镀金奖杯被队长传到自己手里,他做出了此刻唯一能做的动作:将它高举过头。球迷们又爆发出新一轮喝彩,齐声呼喊他的名字和绰号:“拉多斯瓦、拉多斯瓦!我们的进球功臣!红金的疾影、赤焰之风!”每一声轰鸣都震得他心脏一颤,仿佛他的脉搏与全场所有人紧密相连。
“真有你小子的!”身旁的莱昂纳德狠狠拍了下他的肩膀,笑得比任何人都灿烂。他有些吃不消地闷哼一声,剧烈运动后连骨头都在隐隐作痛,根本受不起更大的冲击。所幸这里是晚冬的埃芬,而不是盛夏的巴伐利亚,否则他的队长一定会把一整瓶啤酒全数灌溉在他的脑袋上。
“是你传得好。”拉多斯瓦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奖杯的底座,很光滑,还没有铭刻上属于他们的痕迹。征战数月后最好的犒劳,为了这一刻什么都值得了,他想。
“现在就别谦虚啦!”莱昂纳德一把揽住他,把他连人带奖杯扛上肩膀,引起了更多的尖叫。拉多斯瓦不禁也笑了,却接收到场边一记不赞同的眼刀,轻咳着收敛表情,小声说:“菲奥娜提醒你注意你的肩伤。”而莱昂纳德只是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对冲到面前的摄像机露出两排白牙。
“看哪,流星雨!”不知是哪个队友惊呼。
在球队助理杀人般的视线威胁下,莱昂纳德很快就把他们的边锋放回绿茵场上。重新脚踏实地的红发少年不由得抬头看去。
一道光划过天际,转瞬即逝,如同将夜空的帷幕轻轻拉开。更多的流光紧接而来,拖着细长的尾焰,划出洁白的痕迹,仿佛银河倾倒而下。
他安静地注视着,嘈杂的笑声、叫声、歌声都远去了,耳边只剩下轻拂而过的风声。
拉多斯瓦并没有格外喜爱的事物,他的绝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琢磨技术和练习跑动上。但每当他仰望星空,一阵温和的慰藉总会随着神经末梢涌遍全身。这本来很正常,当一个人意识到他的一生在这浩瀚无垠的宇宙中格外渺小时,他很容易从中获得平静。但拉多斯瓦心底有个声音说,这是你曾整夜整夜守望的星空,这是那个少女眼中真实的世界。
埃芬的星星也会如奥庇沙的一般明亮吗?
手里的奖杯不知怎得重若千钧,恍惚间,灿金的镀层溶解为液体,镀上双臂,化作坚实的盔甲,仿佛要与自己融为一体。拉多斯瓦看见自己单膝下跪,向一名身着长袍、头戴星冠的少女低声宣誓以生命为代价的效忠。
等他清醒过来,他跪在仍旧温热的草皮上,双手十指都按压进泥土里。他撑起身,抹了把脸,将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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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角色s
莱昂纳德·舒尔茨
球队队长,金发褐眼的门将。是拉多斯瓦转生前王国骑士团的团长,似乎未觉醒转生的记忆和能力。
菲奥娜·格拉芙
球队助理,莱昂的青梅竹马。沉稳冷静的女性,负责帮助制定球队战术。并非转生者。
基亚拉(“琪琪”)
埃芬市在读学生,莱昂的妹妹。王国的占星术士,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保有记忆,但几乎从不登录奥庇沙论坛。极少提及自己的旧姓海森伯格。
摸鱼日常选手来还债了
很短很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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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握手!”清脆而极具感染力的声音传遍全场,薇拉的视线不由得转到舞台中央。年轻的女孩穿着她标志性的蓬蓬裙,脸上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正在轻拍面前的一只海狮。海狮抬起圆滚滚的脑袋,露出憨态可掬的脸,抖了抖身上的水珠,随后乖巧地抬起鳍,与潘茉墨碰了碰。全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夹杂着小朋友们兴奋的大喊。
女孩的笑容加深了,朝观众席大幅度挥了挥手臂,“我们可爱的海狮不仅聪明,还特别喜欢表演哦!”
薇拉不由得也微笑起来。她原本只是来海洋公园顺路交付一份材料,恰好赶上了表演时间,架不住同事的盛情邀请,才决定留下来看一会儿。舞台上的茉墨像风一样轻快,笑容纯粹,在她的引导下,不论是海狮、海豚,还是她最爱的企鹅,都展现出自然又友好的一面。
她是真心热爱着自己的工作。薇拉对这个女孩又多了几分好感。
表演继续进行,茉墨带领着海狮完成了各种高难度的腾空动作,跳跃、顶球、旋转,灵巧的身影像是配合多年默契十足的伙伴一般。在惊叹声中,海狮灵活地游回舞台边缘,然后用鳍轻轻拨了拨她的脸颊,像是一个亲吻。
“它是不是棒极了?”心情极好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上高台,在此起彼伏的喝彩下脸颊微微泛红,双手合十,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家今天的陪伴,希望我们能继续爱护这些可爱的海洋生物,下次再见!”
薇拉无端想起自己公寓里的那只企鹅玩偶,是前不久去极地世界参观时买下的纪念品。黑白分明的小脑袋,由玻璃珠制成的眼睛亮晶晶的,绒毛细腻,手感柔软……感觉似乎跟潘茉墨颇有相似之处?
下次在幻影里见面的话,把玩偶送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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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叶菲莫娃蜷缩在员工休息室的沙发上,距离昏过去只有一步之遥。
事情还要从前一天说起。她原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海洋公园的光影盛夜绚丽夺目,彩灯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带来美妙的视觉享受。等她走下回公寓的电车时已是接近十点,刚推开门,传真机便响起了熟悉的嘀嘀声。
薇拉走过去,拿起厚厚的一沓报告,顶端打着一行不同字体的批注:报告已出,材料送至九龙,明日可取。
她几乎没有犹豫就返身出门。她心知自己应该休息,过去的一周她很少睡过完整的一觉,可是多等一晚上再去实验室简直是折磨。
走到衣帽架旁时,薇拉的脚步顿了一下,耳边仿佛还能听到海明轩不久前发来的语音:“香港虽不冷,也要注意保暖。”她摇了摇头,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意,将那件卡其色的毛衣披在身上,果断地迈步重新走入夜色之中。
时间在显微镜下流逝得飞快。薇拉沉浸在一组组数据对比分析中,不知不觉便又过了一夜。窗外的天色由黑转蓝,继而泛起鱼肚白,而胃部却在此时开始剧烈抗议。起初只是隐约的钝痛,但很快发展成撕扯般的绞痛,让她一贯稳定的手都颤抖起来。她试图忽略这点不适,手中的笔却不听话地掉落在地。
也许应该给海生打个电话。
念头刚刚升起,薇拉的意识就陷入了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勉强恢复了一点精神,缓缓睁开双眼,摸索着想要拿出手机的同时,闻到了一股温和的香气。
“……下次别再这么熬夜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只手将一碗热腾腾的粥递到了面前。碗里的燕麦米浸泡得颗颗饱满,切成薄片的鸡胸肉洁白细嫩,表面浮着切碎的菜叶,透出清香。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胃部的抗议仿佛也因此减轻了些。
“吃点吧。”红发的女性微微一笑,将碗放在茶几上,又转过身去,对付面前的小锅。她的动作极为熟练,火焰在灶台上安静地跳动着,把锅底映出一片橙红。
薇拉撑着沙发支起身,拿过碗边的勺子,嗓音沙哑地道歉。楚廖辰轻轻哼了一声,手上继续翻搅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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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低头看着桌上的小鸟。小鸟有着淡青色的羽毛,胸口带着一抹温润的暖色,原本应自由翱翔的它现在无助地躺在毛巾上,浑身发抖。
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它的翅膀有折断的痕迹。
薇拉是在回公寓的路上发现它的。当时它正虚弱地躺在街角,羽毛被水打湿了,扑腾的动作越来越无力。她毫不犹豫地将它带回来,动作尽可能轻柔地替它处理伤口、固定翅膀,包裹住它给它温暖的空间,将光线调到最暗,可小鸟依旧眼神惊恐,伴随着不安的颤抖细微地喘息着,羽毛间的颤动像是风中落叶。
她沉默片刻,掏出手机,拨通一串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背景里似乎还有悠扬的音乐。
“能帮个忙吗?”薇拉的声音略显焦急。
“……?等我十分钟。”对面没有多问,简单应了一声便挂断了。
九分半后,薇拉打开沉重的木门,范行昭正站在公寓门口,穿着他常穿的那件褐色夹克,保持着要敲门的姿势。他笑了笑,把手放下,“有什么急事吗,薇拉小姐?”
薇拉请他进门,指了指餐桌,比了个轻点的手势,低声说明了情况。范行昭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连专业的你都解决不了吗?”
“它格外怕人,也许是经历过什么事。你能模仿出它的叫声吗?”薇拉点开手机,在网页搜索里找到一段纪录片,将介绍的部分放给他看。
范行昭思索了一下,闭上眼,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像是在校准频率。几秒钟后,细微的鸣叫声凭空响起,不是人类的嗓音,而是更轻柔的声波,像是微风穿过树林的低吟,既真实又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律动,仿佛生命的脉搏都藏于其间。
小鸟的身体微微一颤。
他睁开眼,仔细观察着它,继续调整着自己的振动频率。他的能力是制造简谐波,而此时,空气中的声音越来越接近鸟类的语言。
渐渐的,小鸟原本绷紧的翅膀放松了,不再吃力地扑腾,而是抬起头来,似乎在凝神聆听这个熟悉的声音。
薇拉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她向来相信科学,相信生命的规律,相信所有生物行为皆有迹可循。在被虚异访客打破原有的生活秩序时,她只感觉极度不适应。可现在,看着眼前的范行昭运用异能的模样,她又重新陷入思索。
什么才算真正的科学呢?
一时半会无法想明白的问题暂且放在一边,无论如何,她该好好感谢这位学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