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一招】宅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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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李二狗得了个宝贝。
李二狗的宝贝是从王员外家里偷来的,王员外是从胡商那里买来的,胡商是从陈二麻子手里收来的,陈二麻子是从祁镖头的货里抢来的,祁镖头是从朱掌柜家里得来的,朱掌柜是从孙白虎的赌注里打麻将赢来的,孙白虎是从赵大傻的家底里骗来的,赵大傻脑袋被马蹄子踢过,啊啊呀呀说话说不明白,谁也不知道这宝贝他是从哪弄来的。
二
县太爷得了个宝贝。
县太爷想把这个东西献上去讨点好处,问师爷有什么思路。师爷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此宝乃是“无价宝”,虽然神奇,但不比金玉。若是寻常奉上,那可能上官把玩一阵,也就忘了这个好了。若是想要别人看中此物的价值,得花点功夫做个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县太爷说,在师爷看来,这局该怎么个做法,又是需要什么样的天时地利人和?
师爷说,此物最为方美之时,得是寒冬腊月,冰天雪地之时,若是春夏之交,百花争艳,自然显不得此物的特殊,此为天时。而地利,则指若将此物置于山野寻常之间,林木丛生之地,必是埋没于树草尔尔,落了下乘,而若将其置于泥瓦金石之上,廷堂楼阁之中,方能一眼夺目,卓然独秀。至于人和……
县太爷说,这人和可是甚么难为之事?
师爷沉吟少许,说到,若是老爷登门献宝,此物分量恐有不足。咱们得让苏郡守自己过来拜访才行……
县太爷皱起眉头,捋了捋胡子说,这确实不太好办,师爷有何高见?
师爷回到,小人自有一计。獬头山的大当家三年未来上供,是时候敲打敲打了,若是向郡守请兵,那苏郡守自是要来亲自督战,不然功劳也不好算在他身上。咱们可以定在腊月讨伐山贼,届时在府中设宴,撤去寻常树草,只在中间摆上这个宝贝……
县太爷连连点头,隆冬时节,偏偏有此花盛放于堂府正中,这下想不注意到都不行。到时候咱们谁也不提这事,待宴席散去,直接将此物悄悄赠予郡守……妙,师爷此计甚妙!
师爷嘴角扬到了眉毛,说,老爷这胃口吊得更妙!相关事宜,小的这就去操办!
三
皇上得了个宝贝。
皇上把宝贝端在手里,摸了摸异常嫩绿的枝桠,提不起诗兴,也没有地方题字,于是草草拓了个章,便让太监收走了,再也没有拿出来赏过。
四
周大帅得了个宝贝。
周大帅用宝贝讨了芳梦的欢心,芳梦用宝贝跟于掌柜换了两根小金鱼,于掌柜用宝贝跟周大马换了三太太的小命,周大马用宝贝跟刘连长换了三把盒子枪,刘连长用宝贝跟许护士换了五支盘尼西林,许护士用宝贝跟小德子换了一袋白面,小德子把宝贝埋在了自家后院,后来小德子被飞机炸死了,没人知道这事儿了。
五
黄子丰得了个宝贝。
干废旧电器回收的,从垃圾堆里淘出来点啥本来一点也不稀奇,但是这玩意儿还有点……不太一样。
黄子丰给这东西擦了擦泥灰,看到上面写着一行英文。拿出手机对着查了查,是“时空传送枪”的意思。黄子丰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靠在椅子上不屑地笑了笑,心想这不知道是哪来的洋垃圾小玩具,不过这玩意儿手感沉甸甸,可能有不少铜件可以拆出来。
对着灯,黄子丰打开了这玩具的外壳,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他对着里面的线路看了半天,于是又把盖给原封不动合了回去——这玩意儿里面是啥鬼东西啊?从来没见过这么精密的线路和组件……
靠着门口抽了两根烟,他坐了回去,在手里把玩着这个“时空传送枪”,枪体上面有四组滚轮,一组写着时间,一组写着经度,一组写着纬度,最后一组写着高度。都是英文。经纬度的滚轮坏了,磨损的很厉害,高度的滚轮更是卡住了。黄子丰一边拨弄时间那组的滚轮,拨弄到了一千年前,一边心里琢磨着这玩意儿该怎么使,用不能真把东西传送到一千年前吧?
试试就试试。黄子丰对着贡台上的苹果抠动了“时空传送枪”的扳机,只听见枪身里传来磁圈启动的嗡鸣声,然后一束光线从枪口射了出去,打歪了,打到了苹果旁边的一盆塑料花,随着一阵低沉的尖鸣,塑料花从黄子丰的眼前消失了。不是化成灰,也不是坏的四分五裂,就是凭空消失了。
我去,搞不好这玩意儿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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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一招】宅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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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枯骨的休息日。这个说法有点奇怪,枯骨不需要工作,所以对枯骨而言没有工作日的概念,也就是说,每天都是枯骨的休息日……总而言之,今天是枯骨的休息日。
枯骨躺在泥土上晒着太阳。若是下雨,就享受雨水的滋润。风若大,就伴着风起舞,有时在白天,有时在夜晚。蚂蚁会来开宴会,蛇会来避暑。偶尔会有飞鸟们叼着枯骨飞到天上,带枯骨去自己的家里住一段日子。
有段时间,枯骨身边有很多其他枯骨。或许在曾附着着皮肉血筋时,它们是伙伴,是敌人,是同一窝的幼崽,但现在它们只是枯骨。枯骨没有记忆,记忆属于大脑。枯骨多时,它们便会合唱,在夜间发出幽幽的磷火,那是奇妙的蓝绿色,安静而不张扬。枯骨通过合唱的方式来与其他枯骨共鸣,若身边没有其他枯骨,那就安静地躺着,等待自己被风化、侵蚀、降解。等待的过程十分漫长,开始的时候总会觉得有大把的时光;等待的过程也十分短暂,结束的时候让人依依不舍——全世界的休息日,大抵都是这样度过的了。
枯骨被松塔砸成了两节(还有很多细小的碎片)。枯骨不会疼痛,也不会痛苦。完整、疼痛、痛苦,这些使命对枯骨来说过于严肃,休息日就要有休息日的样子,不应该去理会那些严肃的事情,该让自己开心而放松。枯骨无所谓开不开心放不放松,那么就这样静静地一边腐朽,一边被松塔砸成两截,这也是一种不错的消遣。
枯骨从不抱怨。泥土里,沙砾中,河床下,哪里都一样,舒不舒服对枯骨来说同样过于严肃了,说到底,枯骨也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才要腐朽风化的——当然也没有不喜欢——枯骨就是,只是,躺在那里,度过休息日。
枯骨出现了空腔和孔洞,它躺在那里,任由风吹过,把它吹得叮当作响,或是发出哨声。风像调皮的孩子,有迹可循,情绪化,而且从不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枯骨只是躺着,温柔地抱着风,等风停留,或是通过自己。休息日,就应该抱着软绵绵的风度过才对。
枯骨热情地邀请蚂蚁吃掉自己。可能没有那么热情,也并没有邀请过谁,甚至也不只是蚂蚁。但总之,如果想要吃掉枯骨,或者要做别的什么,枯骨都不会拒绝。若有蚂蚁的宴会,那么大家就欢聚一堂,各自或一起做着喜欢的事情;如果周围没有蚂蚁,枯骨就躺在那里,独自悠闲度过这个休息日。
某个休息日结束后,枯骨不见了。这个完整的过程缓慢而绵长,枯骨先是缩小,然后变轻,接下来变成两截或更多,两截中的每一截又变成两截或更多,这样一直变下去,就像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无尽的懒腰,身体漫无边际地伸展,扩大,摊平,最后突破了极限,爽快而无声地变成了别的东西。风不跟枯骨道别,因为枯骨已经成了风的一部分,大地亦如此。枯骨在风中又见到了飞鸟,在大地中又见到了蚂蚁,它们短暂交汇停留,然后风去往风的方向,大地回到大地的故乡。
作者:【十一招】宅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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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责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不影射指代任何实际存在的个人、群体、组织、事件、现象,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起初联合国尝试通过决议取缔伏特加的生产与销售(毕竟谁会愿意对橙子或者螺丝刀下手呢),但俄罗斯作为常任理事国一票否决了这份提案。各个国家开始对俄罗斯进行谴责或宣布制裁,而其实俄罗斯自己的日子也不好受,总统先是下令禁止制作或销售30度以上的酒精饮料,并将工业酒精列为国家一级监管物资,但螺丝起子怪人还是层出不穷,事实上,在所有禁止销售伏特加的国家……说白了,在全世界禁止伏特加后,还是会有螺丝起子怪人出现。所有的政府也都以为这是因为监管不力而导致的漏网之鱼,也有人试着在部分区域禁止橙子或者螺丝刀,但都并没有收到预期中的成效,人们开始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螺丝起子症候群最可怕的一点在于,在患者发作并把某个地方变成废墟之前,没有任何办法判断其有没有被污染,是不是隐性患者,它不是病毒,不是细菌,不是真菌,不是寄生虫,不是DNA突变,也不是别的已知的一切病因,目前所有的一切检查手段都对它没有效果。人们唯一知道的是,有些人会在不确定且无规律的时间地点变成一个力大无穷但没有理性的怪物,他们破坏力极强,往往会在发病时将所在的地方夷为平地,然后如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变回原本的正常人。这些人遍布世界各地,有一些相对比较显著的共同特征就是他们在发病前的7天之内喝过名为“螺丝起子”的鸡尾酒。
螺丝起子症候群在社会层面的影响远大于经济层面的损失。在美国推行取缔酒吧的行政令时,堪萨斯洲的一位男子为了保卫自己的酒吧而与州警展开了激烈的交火,最后死在吧台下。以这个事情为导火索,一股螺丝起子崇拜的思潮在社会的阴暗处悄然萌生,一开始是环保主义团体和人道主义者,然后是地平说拥护者和光明会阴谋论提倡者,再然后各种各样的人都加入其中,以至于在各国政府的明暗打压之下螺丝起子崇拜赫然成为了秘而不宣的地下宗教。制作螺丝起子鸡尾酒的原材料成为了暗网中最抢手的商品,一个装满了螺丝起子症候群患者生平事迹文档的优盘可以卖出大价钱也可能招来秘密警察,而在梵蒂冈表示对螺丝起子症候群崇拜者的谴责之后,世间舆论一时间颇有几百年前宗教战争之势。
委内瑞拉的一名社会学家提出一个“概念病”的假说,所谓的螺丝起子症候群其实是一种基于概念的病患,激活病征的要点不在于有没有伏特加,有没有橙汁,有没有螺丝刀,而在于有没有摄入一种名为螺丝起子鸡尾酒的东西,哪怕实际上这个东西是无酒精软饮抑或一片薄饼都会导致患病。这种现象是高于语言的存在,不管患者所知所用的是什么语言,只要它在概念上沾染了“螺丝起子鸡尾酒”,就有可能罹患螺丝起子综合征。这种说法有力的解释了为什么对伏特加(或者橙子或者螺丝刀)的禁令并没有对遏制病症的传播起到作用,专家学者们选择暂时妥协于这种假说,因为事到如今这个问题关系到人类的理性和尊严。
朝鲜最先基于这个思路展开社会性实践,以铁和血克服了第22条军规的悖论,从社会意义上严格抹杀了这个词,紧跟而上的是中国和俄罗斯,他们各自尝试使用一些软硬兼施的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抹杀取代螺丝起子鸡尾酒这个概念在这几个国家效果显著,螺丝起子怪人灾害的情况得到极大改善,这令人们感到欣喜,也令人感到绝望,这庞大的不可知现象引发了空前绝后的哲学思潮,科学理论界自第二次工业革命以来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低谷。虽然从最终从结果上人们还是成功地解决了螺丝起子症候群这一全球性危机,然而下一次概念病的来临也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高悬于人类之上,不容拒绝,不容否定。
作者:【十一招】宅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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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你们给我介绍个文静好看的,能跟我一起打游戏的,而且要胸大,必须得大,越大越好。”祁晓峰把筷子往桌上一扔,靠在了椅子上。
出乎他的意料,亲戚们并没有陷入尴尬,小舅和小姨一起“哦~”了一声,小舅妈咯咯咯笑了起来,爸爸和小姨夫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妈妈在跟耳背的姥姥大声重复着外孙刚刚说的话:“妈!晓峰说,要文静好看的!要胸大的!而且越大越好!”
如此其乐融融,反而让尴尬反噬了祁晓峰,刚才的一肚子火硬生生憋了回去不说,还浑身上下都装满了不自在。
“你看啊姐夫,这下整明白了,晓峰不是不找对象,是你们之前给他介绍的不满意,不符合人家的标准。”
“哎呀,现在的孩子发育就是好。我邻居家里小姑娘,今年上初一,一米七的大高个,比她妈还高。”
“就是,哪像咱们小时候那样,一个个瘦脊麻杆跟猴似的,男孩女孩都分不清楚。”
“晓峰,我有个同学,正好前两天聚会的时候跟我说了个事情。他们家里有个女儿跟你差不多大,也是在北京工作,在一个出版社上班,也是家里发愁找不到对象。我同学两口子都是研究生,知识分子家庭嘛,家教家风这些应该没问题。他家女儿我见过一次,感觉也挺文静的,身材气质这些都比较符合你的要求。这样,我管他要个照片,回头你也把你帅一点的照片发给我,回头看看要满意的话你们年轻人自己联系。”
“妈!玉龙给晓峰介绍对象!说这孩子身材气质都比较符合晓峰的要求!哎你这饺子都凉了吧,来别吃了我给你锅里热热去……”
“你赶紧谢谢一下小姨夫啊,这么大人了不懂事!完了你好歹去见一下,就当认识个朋友,人在外面多个朋友多条路。听到没!”
“见见见见见,谢谢小姨夫……”祁晓峰拿起红酒杯,跟小姨夫碰了一下杯,仰脖把酒倒进了嘴里。
飞机落地,祁晓峰打开微信,爸爸妈妈小姨小姨夫分别给他发了消息。
爸爸说,小姨夫把那个女孩的照片发给你了,你别管行不行好歹去见一面,男孩子主动点,约人出来吃个饭。钱够不够!
妈妈说,小姨夫把那个女孩的照片发给你了,你别管行不行好歹去见一面,男孩子主动点,约人出来吃个饭。出门前先洗个澡,打扮精神点,别喝酒啊,第一次见面就喝酒给人印象不好的,完了主动送人上车,要吃饭找个离人家女孩近的地方……
小姨说,小姨夫把那个女孩的照片发给你了,你别管行不行好歹去见一面,男孩子主动点,约人出来吃个饭。吃完不行拉倒,小姨再给你介绍别的大胸女孩,别有压力,小姨懂。
小姨夫说,晓峰,我是小姨夫,女孩叫于芈欣,小名叫芈芈,我把照片发给你。
祁晓峰叹了口气点开照片。
嗯……
看着挺文静,是还挺好看。
而且胸很大。
很大。
第一次约会结束后,晓峰回去先洗了个澡,等从卫生间出来回到自己租的次卧中,手机上又是一圈微信轰炸。
小姨夫说,晓峰,芈芈手指头的事情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后来知道了我就先给你爸你妈说了,你爸你妈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后还是看你自己决定。祝你工作顺利!
小姨说,晓峰,芈芈手指头的事情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后来知道了我就先给你爸你妈说了,你爸你妈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后还是看你自己决定。你要有什么不方便跟你爸你妈说的告诉小姨就行!
妈妈说,晓峰,芈芈手指头的事情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你小姨夫也是后来跟我们说的,我跟你爸都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后还是看你自己决定。你也别一上来就嫌弃人家,女孩都爱面子,咱们就大大方方的,也不去揭人家的短,万一你要觉得合适也跟我们说一声,我这边有好多衣服买了没穿,现在胖了也穿不上了,那女孩不知道是胖是瘦,要不行我把衣服都寄给你……
爸爸说,怎么样!
祁晓峰看了看眼前这杯用白酒啤酒醋菜汤果汁沙拉酱调配的迷之深色液体,果断选择了真心话。
朋友之一问:“你喜欢芈芈哪一点?”
祁晓峰说:“全部都喜欢!”
朋友们起哄:“那不行,你必须得说具体一点。”
芈芈也在旁边说:“对啊,你这个回答太敷衍了。”
祁晓峰说:“那我喜欢她胸大!”
朋友们轰笑,芈芈笑着翻了个夸张的白眼。
又一个死党说:“那朱玲胸也大啊,你跟朱玲最后也分了啊。”
其他人又开始起哄:“对啊,你肯定还喜欢别的。”
祁晓峰说:“我喜欢芈芈的手指,特别喜欢。”
一个反应快的女生用了不到半秒的时间及时打断了尴尬的沉默,她说:“芈芈你手指是怎么……”
芈芈伸出左手,无名指与小拇指空空荡荡。她说:“小时候五六岁的时候,我们家院子里有人装修。他家住在顶楼,说是要搭一个遮阳棚,其实就是想再往上加盖一层。那些车床工具就放在院子里,小时候我的性格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一点书都看不进去,天天就爱在院子里疯玩,家里大人说别往车床那边乱跑,但是,小孩子嘛。反正后来有一次工人走的时候没断电,就直接把这两根手指给压碎了。那时候医疗水平也不太好,总之就这样了。”
另一个女生说:“那你生活上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芈芈说:“还好吧,没有什么特别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晓峰玩的那个吃鸡那些我玩不好,别的都……啊对了,我婚戒得戴在右手。”
“这个无所谓吧,我也是戴右手。”
“国外是戴在左手,不过咱们中国是讲男左女右的吧?”女生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了婚戒的事情。
“峰子啊峰子,看不出来你丫还是一慕残癖呀!”一位醉醺醺的朋友猛地冒出来一句。
“哎,说什么呢!”“喝多了吧你……”“哥,别犯傻逼行么?”“你闭嘴吧你。”
朋友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连忙道歉:“我我我我喝多了我傻逼我我……我喝酒我喝酒,不好意思啊,我的我的,对不起啊峰子,对不起啊芈芈,对不起对不起……”
芈芈笑了笑。祁晓峰挥了挥手说:“我不是慕残癖。你这样,你把我面前这杯喝了。”
回到天通苑的出租屋时已是十二点半。两人洗了澡关了灯,躺倒在床上。
“生气了吗?”祁晓峰问芈芈。
“不生气。”芈芈摇了摇头。
“老陈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脑子缺根弦,喝多了爱说傻逼话。”
“不生气。”芈芈翻了个身,伏在祁晓峰的胸膛上。
祁晓峰搂住芈芈,两人热吻了起来。吻着吻着芈芈脱掉了祁晓峰的睡衣,亲吻着他的胸膛,祁晓峰喘着粗气用双手肆意地在芈芈睡衣里感受温柔。二人缠绵了一阵,芈芈将右手伸进祁晓峰的睡裤,像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直到第一次二人赤裸相对时那样,径直将手指伸进了祁晓峰的后庭。先是中指,然后是无名指,祁晓峰发出两声微弱的呻吟。最初,第一次时,他当然是惊恐的,但两秒,或三秒之后,他就深刻地理解到了他的本性,他对这件事情难以拒绝,这种快乐会成为他此后生命中的一部分。芈芈的手指时而轻柔,时而粗暴,忽高忽低,连绵不绝。祁晓峰的身体——浑身,特别是发声器官,将所有的感受照单吃下,任由其狂野游走。他双目迷离地看着俯在身上狩猎自己的少女,少女像看着猎物般地品味着他的迷离,嘴角略带邪魅的微笑让她看上去妖艳而迷人。他知道自己将一辈子成为这手指主人的俘虏,他无法想象离开这手指后会日子会变得何等枯燥。祁晓峰躺着,用力地放弃自己的理性和尊严,任由于芈欣用灵巧的双指对自己的身体发起放肆进攻。
作者:【十一招】宅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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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垓
勇者已经战斗了超过半日,前勇者的力量似乎仍是深不见底。六支手臂挥动大刀连番劈斩,地面尽是刀痕,早已找不出一块完整的青砖。
幸或不幸,将魔王封印在了自己体内后,前勇者的神智变得一团糟,现在的他只是无情的战斗机器,机械地重复着自己曾擅长的一招一式。这些招式对勇者而言再熟悉不过,因为面前这位曾经亦师亦友的人在勇者面前早已演习过无数次。只是再熟悉的招式,六支手臂一起出招,也仍令勇者难以招架,只能在刀光的缝隙中左右腾挪闪躲,再见缝插针地进行攻击。
刀光一道接着一道闪过,勇者每踏出一步之前都要思考下五招是否会冲着他踏出的位置而来,每次挥舞长剑都要留神下一刀究竟是要格挡还是闪避。虽然勇者拥有无穷的体力,但精神的消耗比想象中更为折磨。
终于,勇者出现了疏忽,被前勇者一刀从右肩斩裂至左胯。随着生命力飞快地消逝,勇者的身躯化作灰烬,随风消散。
其极
“又死了……”电视机前的勇者把手柄扔在沙发上,身体重重地向后靠去。这个BOSS他已经打了两天了。“要不你降个难度吧。”靠在沙发旁边的勇美刷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说到。“不降,只有完成最高难度的试炼,才对得起我心目中的神作!”“可是老哥一天打不过去,就要多占一天电视机,我都没法看综艺了。”“下一把一定过!”“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
滴滴滴!滴滴滴!刺耳的声音从二人的腕表上传来。
“勇美。”勇太坐起身,用严肃的表情看着勇美。
“知道了,老哥。”勇美收起手机,一收刚才的慵懒,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变身传送,协议启动!”
“变身传送,协议启动!”
兄妹二人按下腕表上的开关,腕表传来一阵光芒,笼罩了兄妹二人。四射的光芒稍后消失,兄妹二人的身影以不在屋里。
此时,城市的另一头。
“其他人不想死的就给我趴下!”
“你,还有你,给我快点!赶紧把钻石都装进这个袋子里!”
几个穿着奇怪连帽紧身衣的人在珠宝店里打劫,手里的猎枪挥来挥去,像是在炫耀新玩具的小孩子。
门外停了一圈警车,警车围起一圈空地,中间坐着一个人——不,那里有三个人,两个躺在地上的警察,和一个坐在二人身上的魁梧巨汉。两位警察嘴角流着血,身上脸上伤痕累累,尽是被徒手殴打的痕迹。他们不断尝试挣扎,但巨汉岿然不动。
巨汉静静地坐着,手上的金属指虎反射出太阳的光芒。附近充斥各种声音:警车后警察的喊话声,身下伤者的呻吟声,屋内怪衣人们吆喝的人声,人质们的抽泣声。巨汉只是静静地坐着,双目紧闭,仿佛在瀑布下修行的僧人,身边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来了吗……”巨汉的声音沉如铁锭,他缓缓睁开双眼站起身来。与此同时空地旁边出现了从天而降的六道光芒。
“如火般烧尽罪恶!”
“如水般冲刷邪念!”
“如光般照亮幽暗!”
“如夜般带来安宁!”
“如大地般守护和平!”
“如星光般带来希望!”
“惊雷霹雳!”
“一扫百快!”
“六如战队!”
“参见!”
六位身形各异的人,身着统一的战斗服,出现在了现场。
“太好了,是六如战队!”
“你们两个,再坚持一下!”
黑衣战士靠近红衣战士,悄悄说到:“好久不见啊,勇者,勇美。”
“哈哈,像这样见面的机会还是少一点比……”
轰!
巨响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真让人好等啊,六如战队……”巨汉用拳力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青砖的碎片飞溅的到处都是。此刻巨汉面目狰狞,头上青筋暴起,完全看不出之前沉静的模样。“上次失败,这次我可要好好奉还啊!”
其那由他
▀█▄挥了挥触喙,眼前的画面暂停了下来,它需要休息休息联觉中枢。异星考古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特别是对于信息传递体系与自己不同的文明,简直是一种折磨。▀█▄正在负责的这个文明并不是最难理解的,至少比先前某个依赖气味进行表达的文明要直观的多。
时间,时间。每一分一秒都如此宝贵,正因为如此,该休息的时候就应该好好休息,因为只有休息好了才能让自己的联觉中枢保持清醒,不会错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线索。远航艇孤独地漂浮在太空中,周围只有无尽的黑暗和远处的点点星光。▀█▄不止一次感到寂寞,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的探寻是否是有意义的。它曾和其他的伙伴私下连喙时也感受到了类似的情绪,作为领袖的它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排解同伴的不安,但当它独处时这种感受深刻地冲击着它的心灵。
时间,时间。将时间用于感伤是一件无比奢侈的事情。它们中的一部分负责维持宇宙的逸散处于递归推延状态,剩下的由▀█▄带领,去全银河寻找任何关于▄-▄的线索——它们放出纠缠声纳,在天文波中寻找目标,构建假性坍塌通道,前往目的地,放出侵入式监听机网络信息资产,再从信息资产中寻找任何符合▄-▄定义的内容,逐一确认——虽然有很多技术和技巧,但是到这里只能亲自逐一确认,某种意义上,这是一种无间的精神拷问。
▀█▄躺在架上,静静入眠,远航艇发出低沉的维持噪音,在漆黑寒冷的宇宙空间中传不出去一点,仿佛宇宙间发生的一切都跟这里无关。
其正
“所以宝宝也该睡觉了,好不好。”
“嗯,妈妈晚安……”
凯莱布给女儿盖好驼绒毯,悄悄走出帐篷外。不远处篝火摇曳,她拿出一个乳瓜,用小刀切开,一边咀嚼汁水,一边清点驼队的数量——5头骆驼实在称不上什么驼队,凯莱布清点它们也只是为了得到一点安心。
凯莱布把瓜皮喂到最小那头骆驼的嘴里,抓起地上的沙子擦了擦手和小刀。小刀的刀柄上刻着“优素福”这个名字,这让她的思绪短暂地回到了从前:庭院里慈祥的父亲靠在躺椅上轻轻摇着,温柔的母亲熟稔地编排着地毯的织线,孩子们在葡萄藤架下玩耍,凯莱布从玉盘里拿起一枚沙枣塞进自己的嘴里,那味道比蜜还甜……
凯莱布,凯莱布……
她把小刀收进刀鞘中,在她决定替死去的丈夫接管驼队的那一刻,优素福就已经在这世界上不存在了,活着的只有凯莱布。凯莱布是勇士的名字,她的丈夫也曾如勇士一般保护了她,如今她选择成为一名勇士,为了死去的丈夫,更为了活着的女儿。
月牙微垂,篝火孤独地漂浮在戈壁滩中,周围只有无尽的黑暗和远处的点点星光。凯莱布在篝火旁守到了天泛起蒙蒙亮。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拦腰,拿着水桶走向不远处的河道。忽然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看到河道旁边躺着一具尸体,背后插着三支箭矢。
——他是谁?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昨天扎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个人!
恐惧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凯莱布忽然觉得身边的每块石头之下都暗藏着杀机,她丢下水桶,急忙跑向帐篷。
其阿僧祇
勇者在河道边复活。
他仔细回忆着死前的情景。魔王挥刀向他砍来,长时间的战斗消磨了他的意志,须臾的疏忽让他的躲闪出现了失误,死于魔王的重劈之下。
勇者开始思考——他本来只是一个石匠家里的孩子,手上握执的应该是凿子和石锤,但命运让这个他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勇者,并给予了他永生的诅咒。如今他的生命里已全数充斥着拯救世界的责任,如果说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他自己而不是勇者或命运的,那只有小时候父亲留下的教诲:当你不知道如何处理面前的原石时,先仔细思考,石头有充分的时间等着你。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乳瓜,用小刀切开,一边咀嚼汁水,一边思考如何能战胜魔王。
魔王的强大,母庸置疑。
自己的弱小,母庸置疑。
要变得更强大。
要变得更强大才行。
但是……
但是自己已经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剑士了。
那么……
那么,抛弃剑。
那么,抛弃自己。
勇者用了八年,再次回到了魔王面前。
魔王对勇者发出嗤笑:“瞧瞧你的样子!抛弃了自己的宝剑,换成了魔族的大刀,还把自己变成了六只手臂的怪物……勇者啊,你确实变强了,但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了吗!”
勇者说:“我已经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我的弟子,就算我注定无法打败你,你也一定会败在他们的手上。”
魔王冷哼一声,从宝座站起身来,踏裂青砖飞跃而至,又一次开始了宿敌之间的命运对决。
其穰
一阵风吹过,勇者和魔王对决的海报从破损的玻璃门上飘落在街道上。这间房屋本来是个书店,而如今这里只剩下残垣断壁,空无一人。
商店街的清理工作正在低效而稳定地推进。
“休息一下吧,大地。”戴着安全帽的络腮胡中年人对身边的人说到。
“呼……把这片弄完我就休息……”
“别把自己累坏了,我们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才行呀。”
“我没关系的。前辈你先去休息吧。”
名为大地的男人看上去三十来岁,安全帽下戴着一幅用胶布粘起来的黑框眼镜。
距离最终决战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不管是堕魔党还是六如战队都没有再出现过。堕魔党的干部和首脑被消灭后,手下的喽啰四散而逃,要么自首,要么躲在哪里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而六如战队,二人战死,一人因杀人罪被提起公诉,还有三人行踪不明——如果这三人还活着的话,应该也跟堕魔党手下的喽啰一样,躲在哪里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吧。
当时为了摧毁天魔博士的死光引擎,勇者和勇美二人燃烧生命使用了合体必杀,猛烈的冲击波夷平了爆心周围两百公里的范围。
大地加入救援队后拼了命地投入救援工作,甚至好几次因为体力透支而虚脱。他没法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就会想起那个孩子。
“六如战队……不是……会拯救我们的……英雄吗……为什么……”那个孩子被卷入爆炸,留下了这样的遗言,死在了大地的怀中。
如果当时自己能更有用,早一步阻止死光引擎……
如果当时自己能更有用,守护住勇者和勇美……
如果当时自己能更有用,拯救遇难的人们……
……
大地吃力地搬起一块钢筋混凝土,将它放在了推车上。
旁边的工友们在闲聊里咒骂六如战队和堕魔党。
帐篷里有护士打着绷带给烧伤的病人换药。
自己的弱小,母庸置疑。
其不可思议
学生们的宿舍是一间破败的水泥屋。子覃从宿舍里走出来,夹着书本来到学堂,开始了一天的早课。
“瑱耳。”
“在。”
“背《元素经》。”
“是。《元素经》。一主族曰,氢锂纳钾铷铯钫。二主族曰,铍镁钙锶钡镭……”
夫子拿着戒尺,坐在上席,开始抽学生进行早课的背诵。
《元素经》是最基本的经文,夫子说世界上一切万物都是元素经构成的,但什么是什么构成的,夫子们之间的说法也各不相同。
“子覃。”
“在。”
“背《三动律》。”
“是。《三动律》。其一曰,物静则不以己动,物动则不以己静。是为惯性。其二曰……”
书院的一天分早课,日课,午课,末课。早课夫子会抽每个人背诵讲过的经律,日课会讲新的经律,午课会留给学生们辩经,夫子会在末课上对今日的辩经进行点评解惑。早课是每个学生最紧张的时候,如果背不上来就要被记一小过,小过一月一消,但若一月内累计三次小过,则转并记一大过,大过记满三次则会被逐出书院。书院不是人人都能进的,别说夫子和学生,哪怕是书院的书童伙夫,出门都会被高看一眼。而一旦有人被逐出书院,便是祖业家门的大晦,街上的乞丐都骂得几句,这样的人往后也只能独自躲在哪里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子覃是这间书院里的良才,背经律背得又快又牢,辩经也说得头头是道。今日的午课夫子让学生们自由背诵,随后把子覃几人叫到了上厅。上厅是书院里最神秘的地方,子覃知道夫子把学生叫到这里一般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准备推举被叫到的学生成为下一批乡秀了。
长长的流云纹水泥阶梯通向上厅,里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四周的架子上堆放着各种经律书本。子覃扫了两眼,左边的架子都是平日所讲的经律,右边的架子则是夫子有时会提到但不用习诵的上级经律。
夫子开口了:“你们几个是书院里最好的学生,这次乡评我打算推举你们成为乡秀。”
学生们齐声回到:“夫子栽培之恩,学生没齿难忘。”
夫子说:“去你们右手边的架子上,每人寻得一本经律,不得多,不得少,也不得重。寻好了来找我。”说罢,夫子走入上厅深处,从磨咖壶里倒了一杯咖啡,躺在椅子上拿起一本书读了起来。
想要通过乡评成为乡秀,需要做到百闻十会一通明。百闻讲的是至少会背诵百部经律,十会指考官会出笔试题,题目贯通十部基本经律的要义,学生需要答得上来才行,而一通明是说至少要逐字逐句完全吃透一部上级经律。右侧书架里的书本全部都是上级经律,它们从易到难又分为地、人、天三个等级,乡评只要通明地级就够了,偶尔也有学生选择通明人级经律,他们要么是急于求仕的穿越者,要么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才子,要么就是家里上下都打点通了的豪绅子弟。至于天级经律,那是只有通过了殿试,成为大学士后,才有资格研读的经律。
子覃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看过去,土石,草木,金铁,乐律,色绘,伦理……他本想选择一部码理或格数的经律,但机会难得,不妨再多看两眼。他拿起一本《伤疮要略》翻了几页,里面夹着的书签不小心掉在了书架下面。当子覃把手伸进书架底下时,意外的碰到了别的东西,他趴在地上仔细看了看,是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书架之下的书本。
这本书很奇怪,装帧是经律的制式,但封面上并未标注所属科纲与难度评级。子覃拿着书去问夫子这部经律是何来历,夫子皱着眉头翻了翻说他也不知道,也许是之前的哪一位夫子留下来的东西。既然没有记录在案,想必不是什么官制典籍,子覃自己看着处理便好。
子覃在宿舍里翻阅这部经律,越看越啧啧称奇。这部经律没有名字,只在写名字的地方画着“▄-▄”这个怪异的符号。书里除了涂黑散佚的文字较多之外,所记之事与其他经律大不相同,时而是志异故事,时而是数理公式,世上怎还有这种用数理公式来讲解志异故事的书本,妙极,妙极!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已是月升日落之时。子覃坚持就着烛光又读了一阵,但终究是败给了眼痛,只好吹灭蜡烛,上床就寝。子覃双目虽紧闭,但心里仍是管不住的兴奋与好奇。
其恒河沙
“妈妈也早点睡,好不好。”
“嗯,希希晚安……”
米琪给女儿盖好驼绒毯,悄悄走出卧室外。客厅的电脑屏幕闪烁荧光,她从冰箱里拿出鸭脖,用牙签插了一个送到嘴里,一边品味舌尖的辣味,一边确认后台数据——米琪的MCN现在只有5个账号,数据也还未到起量阶段,只是哪怕多涨一个粉丝,都能多让她感受到一份安心。
黄子闻到了鸭脖的味道,两只前爪趴到了陆米琪的腿上眼巴巴的讨食,米琪拍了拍它的脑袋,跟它说这是鸭脖,你不能吃,骨头会卡到嗓子的。黄子似懂非懂,怏怏地趴在了脚下。米琪用抽纸擦了擦嘴,辛辣是属于她家乡的味道,小时候父亲总会把新出锅卤货在冰箱里冰一份,剩下的再卖给客人,母亲风风火火的在前厅和厨房里跑来跑去,指挥着服务员去擦桌子上菜,附近的孩子们都会来米琪家做作业,因为米琪的成绩最好,又愿意给别人抄答案,孟晓宇会偷偷给米琪带辣条,米琪的父母从不让米琪吃这个……
孟晓宇,孟晓宇……
米琪微微叹了口气,离婚三年了,她和孟晓宇也都适应了新的生活,开始了人生的新阶段。只是米琪会觉得愧对女儿希希,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希希懂事的令人心疼,有一次学校里有同学嘲笑她没有爸爸,她说哪又怎样,虽然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了,但是我爸爸爱我,我妈妈也爱我,你连这个都不懂,你才是可怜虫。米琪摇了摇头,从摩卡壶里倒了一杯咖啡,现在没有时间感慨,为了希希,她必须化身成为一个三头六臂的不死战士。
月牙微垂,星光阑珊,小区里米琪家的灯光亮了个通宵。看到窗外天泛起蒙蒙亮,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去厨房准备给女儿的早餐。忽然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看到客厅垃圾桶扔着一个避孕套的包装。
——米琪上次在家里使用这个,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不安打破了清晨的寂静,米琪开始尝试回忆自己上次喝断片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把垃圾袋打包放在门口,拿起手机蹑手蹑脚回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