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一招】穆珛
关键词:守护天使
评论:随意
《假面骑士build》桐生战兔x万丈龙我同人
*篇幅和能力等各种限制疯狂偏题+缺少了很多铺垫+仓促结尾……唉,我好菜,下次一定不踩死线了……(又来)
桐生战兔,26岁,被自称守护天使的男性缠上了。
叫做万丈龙我的天使在一个桐生战兔熬夜做实验的凌晨突然出现。空旷的实验室里上演大变活人,战兔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哼哼果然很惊喜吧!我是你的守护天使万——”
从外表来看完全就是个小混混的黄毛青年得意地叉腰,话还没说完就被战兔扑上来乱摸的动作打断:“等下等下!你干什么!啊不准掐我的脸好痛!”
“能碰到,有痛觉,活的?你是怎么冒出来的?空间传送?靠什么实现的?天使的身体是什么构造?为什么你外表和人类一样?给我一点你的血研究一下——你有血液吗?”
因为某种神秘的科学家力量,战兔的头发在兴奋中翘起,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抖动的样子就像兔子的耳朵。自称守护天使却连名字都没能报上的黄毛青年一边躲闪一边惊恐地大叫:“喂!听我说话!不要拿着那么粗的针筒对着我你这个人类怎么回事啊——”
两个人都很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回荡又重叠,魔音贯耳莫过于此。在这样的嘈杂里,冰室幻德推门的声音是如此的不起眼,以至于直到黄毛青年以一个绝妙的后仰逃出生天、又在战兔锲而不舍的追逐里向门口冲刺逃亡时,两人才注意到静静地站在门口的第三人。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实验室。在因意外而产生的短暂寂静里,冰室幻德解开了外套的扣子,露出里面印着“遵纪守法”四个大字的衬衫,神色凝重地看向桐生战兔。
“不管怎么样,人体实验的对象得是自愿的吧。”
“嗯?没问题,是自愿的。”战兔肯定地点了点头。自己送上门=自愿,完美的等式,不愧是绝世天才的我。
“那就没事了。我拿个东西就走……”幻德露出问题解决的欣慰神情,绕过黄毛青年想往里走。
“才不是!——不对,什么人体实验啊!都说了我……”黄毛青年张牙舞爪,却因这一刻的疏忽被战兔从背后扑住。科学家柔弱的手臂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尖锐的针头闪着寒光。已经找到东西的幻德抱着档案盒从纠缠成八爪鱼的两人旁飘过:“年轻真好啊……”
“好什么啊!”黄毛青年突然爆发出惊人的腰力,拽着战兔的胳膊来了个过肩摔。实验器材叮铃哐啷倒下一片,玻璃器皿的碎裂声里,他顶着被掐出红印的脸突然逼近战兔。针筒在混乱中滚到桌底,战兔的呆毛被对方炽热的鼻息吹得乱颤。黄毛青年忍无可忍地暴起,指着战兔大喊:“所!以!说!我叫万丈龙我!是你的守护天使!给我听人说话!”
“……哈?”
整个实验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冰室幻德正要开门的手顿了顿:“需要帮你联系教堂预约驱魔吗?”
“……我是天使!!!”
总之,桐生战兔,26岁,天才物理学家,被叫做万丈龙我的中二病缠上了。
压着万丈龙我写下实验器材损失的欠款单之后,桐生战兔总结了他的碎碎念内容:简而言之,因为桐生战兔上辈子拯救了世界,为表谢意,世界就给这辈子的他派了个守护天使来让他获得幸福。脑门上贴着账单的天使垂头丧气,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塑料瓶。
“这个瓶子装满了的话,就说明你的幸福程度达到指标,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瓶中的液体大约有一半,随着万丈龙我的动作晃动。桐生战兔毫无克制地对从外观到功能都十分廉价且可疑的瓶子露出嫌弃的表情,又把打量的目光移到万丈龙我身上。
“那么,你有什么能力?”天才物理学家挑了挑眉,想到眼前自称天使的家伙空间传送般的出现,姑且提高了一点期待,“天使的话……一般来说,治愈?飞行?”
万丈龙我理直气壮:“遇到你之后我就变成普通人类了——大概力气还是大一点的吧!世界说不能……什么……破坏平衡之类的?”
前·天使扒拉着记忆里世界意识的嘱咐,眼神如失忆般清澈。没有特殊能力,看起来也不太聪明,桐生战兔的嫌弃从瓶子扩散到了瓶子主人的身上。
“……那你能干什么?”
“噢!我煮蛋白粉泡面很好吃!”
“……”
我上辈子真的是拯救了世界不是毁灭了世界吗?桐生战兔怀疑地想。
桐生战兔,无所不能的天才,目前的愿望是守护天使能不能退订。
变成普通人类的天使穿着单衫,薄外套在腰上打了个结,人在夜风里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桐生战兔还是领着哆嗦黄毛犬回到了自己的家。不大的单身公寓里最多的家具就是白板,天才肆意的字迹遍布房间的每个角落。
只可惜智慧不溶于万丈龙我的脑子。总算想起来自己可以穿外套的前天使现人类避开看了就晕的公式串,直直地盯着卧室里唯一的一张床。
“我睡哪里?”万丈龙我天真地问。
“地上。”桐生战兔冷酷地答。
最后还是搬开了沙发床上的书供此人躺平。
从此,桐生战兔的生活就像他的家一样,硬挤进来了一坨黄毛。昼夜颠倒的科学家还在甜蜜的睡眠中时,精力旺盛的万丈龙我已经出去遛了自己十个来回。桐生战兔打着哈欠去洗漱的时候,万丈龙我刚好拎着路边摊的早餐溜达回来。天才出发去研究所的时候,还背着债务的只有力气很大的某个笨蛋也会精力十足地出门打工——附近的便利店缺个搬货高手,在桐生战兔的担保下看起来不太好惹的黄毛混混顺利入职。深夜回家的时候,迎接疲惫的天才的也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明亮的客厅里正在煮泡面的人的咋咋呼呼:“战兔你回来了!”
好吵,非常吵,超级无敌吵,简直就像一只小狗一直在耳边汪汪汪,让人不得安生。
经过桐生战兔的观察,万丈龙我似乎、大概、好像、可能是在认真地完成“让桐生战兔获得幸福”这个本人不屑一顾的任务,虽然过程与结果都更像谋杀。苦得要死的咖啡,没做熟的爱心便当,让同事询问“你被黑道盯上了吗”的嘘寒问暖……万丈龙我甚至闲得发慌去学了推拿,然后在初次实战时险些沾上人命一条。
“怪力猩猩!肌肉笨蛋!”受害者桐生战兔在床上躺尸,“世界意识我要退订!”
凶手万丈龙我难得心虚地摸了摸脖子,非常低声下气地奉上一桶蛋白粉泡面。
我上辈子果然是毁灭了世界吧?!桐生战兔想。
桐生战兔,上辈子疑似毁灭了世界,目前转职大型犬饲养博主。
“之前被黑道盯上的事已经解决了吗?”葛城巧取走上次说好的资料,顺口关心了一下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同事。桐生战兔抬头时还愣了愣,然后笑着挥挥手。
“不是那种事……算了,已经解决了。”要解释好像更麻烦,就让万丈继续背着这个黑锅吧。桐生战兔收起手机,正打算继续投入到工作中,面前其实已经算在研究所里关系最好的、还去对方家里吃过饭的同僚却没有离开,而是又问了一句。
“遇到好事了?”
“……怎么这么问?”
葛城巧盯着桐生战兔,表情介于“无语”与“牙疼”之间,慢吞吞地说:“你笑得有点恶心。”
会吗?有吗?桐生战兔摸摸嘴角,摸到一个向上的弧度。
“因为我家狗终于变聪明了一点点点点所以比较欣慰,只是这样而已。”
“是吗?……虽然有点恶心,但你现在这样其实比以前好多了。”葛城巧拿着资料告辞,“……周末来我家吃饭吧,妈妈很喜欢你。”
葛城巧顿了顿,还是补充了一句:“带宠物也可以。”
“战兔!这个月工资还完欠款还有剩,所以我给家里换了一张床!”万丈龙我的兴奋几乎要隔着屏幕冲刺过来。桐生战兔点点对话框,绷着脸回复:“家里可没地方放第二张单人床了。”
万丈龙我不以为意:“是啊,所以我把你的单人床换成双人床了。”
“我才不要和男人挤在一起睡。”
“但我也不想再睡沙发了!求你了战兔!”
“一个月家务。”
“成交!”
桐生战兔摸摸嘴角。他笑了吗?没有吧?
桐生战兔,天才物理学家,秘密是其实经常会做噩梦。
超越了时代的天才,无人能够理解,无人能够跟上脚步。常去的咖啡店的老板说,“好像没见过你的朋友呢”。
桐生战兔的脑子里划过品味很糟糕的上司、母亲做的玉子烧很好吃的同事、爱和自己呛声的老板女儿和她很烦人的追求者、来采访过一次后就经常遇到的记者……
以及,偶尔会在噩梦里见到的,他们倒在地上的样子。
“天才不需要朋友。”最后,他这么得意地回答。
噩梦的内容总会在醒来后迅速褪色,残留在记忆里的只有身后试图拉扯住自己的很多双手。没能拯救,没能拉住,没能阻止。
于是,也没有人在身边。
“哈……我上辈子不会真的毁灭了世界吧……”躺在床上时,桐生战兔很大声地叹息。后半句话是“不然怎么倒霉到要和笨蛋一起睡”,但还没说出口就被“笨蛋”激动地抓住了肩膀。
“才不是!”万丈龙我猛地爬起来,俯视着与桐生战兔对上了视线。万丈龙我认真起来的时候总是微皱着眉,用力睁大的双眼如同被怒火或是别的什么情绪浸润,很倔强又很笃定。
他不会要哭了吧?桐生战兔不合时宜地想。
“战兔是英雄。”他说,像在说“太阳从东边升起”、“1+1=2”这样连笨蛋都不会搞错的常识,“你拯救了世界啊。”
桐生战兔还没能够做出反应,万丈龙我又笑了起来。严肃的表情变成了狗咬到飞盘一般的骄傲,虽然完全不知道在骄傲什么。
“所以我才会为了让战兔幸福而来,因为我是你的守护天使嘛!”
“……”
“战兔?”
桐生战兔宣告放弃。“好肉麻,好中二,好丢人……笨蛋果然是笨蛋啊说这种话都不会觉得尴尬……啊!不行了!天才的脑子也要被污染了!离我远点别把你的笨蛋气息传染给我!”
阴暗的碎碎念几乎要化为实体,万丈龙我生气地一拳一个:“谁是笨蛋!我是认真的好不好!”
“谁在应声谁就是笨蛋——”
被拉住了。但那只手并非来自身后,而是在身边用力地牵着他往前走。
果然我是天才啊。
第二天,天才被打倒了。
“什么叫‘瓶子满了所以我要回去了’?”
“战兔你也有笨蛋的时候吗?就是字面意思啊。”万丈龙我捧着里面液体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塑料瓶,“因为战兔已经很幸福了,所以我的任务完成了!哼哼,不愧是我!”
桐生战兔不说话,桐生战兔面无表情,桐生战兔盯着万丈手中的小瓶子。
“我走之后战兔你也要……啊!等等!怎么又开始减少了啊!”万丈龙我发出哀嚎,“哎?为什么?刚刚绝对满了吧战兔你给我作证!”
“……笨蛋不仅脑子不好视力也不好吗。”桐生战兔扭头,“现在诚心诚意大喊三遍‘战兔大人天下第一’,说不定我还愿意继续收留某个任务还没完成就想走的自称守护天使的家伙?”
“怎么会这样啊啊啊啊啊啊——”
更正,还是天才的胜利。
毕竟天才是战无不胜的嘛!
END
作者:【十一招】穆珛
关键词:正文
评论:随意
*《虫王战队君王者》全员cb向同人
* 本来想3000字内搞定的为什么会这样……
西奥卡拉抱着阳马特供冰镇可乐兴冲冲跑进来的时候,守护国的国王大人正瘫在地上躺尸,如同一只失去梦想的小熊猫。虽然在自家看见别国国王简直不要太正常,但毕竟已不是初登基的时候,如此不顾仪态的红王大人还是挺少见的——好吧可能也没那么少见。西奥卡拉往直挺挺的基拉那里瞅了一眼,又往一边神色自若坐在笼子里擦零件的拉库雷斯那里瞅了一眼。
阳马同学你不会又在人家哥哥面前欺负弟弟了吧?当然了是阳马的话肯定做什么都是对的——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这个笼子还在这里啊难道拉库雷斯其实住得还挺舒服的吗?!
西奥卡拉还没张嘴,脑子里已经刷过去好几条弹幕。阳马一看就知道自家亲信又在胡思乱想,一脸无语地抢过可乐,顺便敲了两下西奥卡拉的脑袋。
“你在想什么啊笨蛋狸猫!我可什么都没干。”
西奥卡拉脑袋嘎嘣脆。
“好痛啊阳马君——”西奥卡拉抱着头逃窜,绕过缓慢翻了个身的基拉,“我也什么都没说啊!”
“你的表情说了。”
阳马意思意思追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哼笑着拧开可乐,十分豪气地灌了一大口。西奥卡拉躲在门口观察着阳马的神色,果不其然看到总长大人超没形象地把口中的饮料喷了个天女散花。
“阳马!很脏耶!”还在装死的基拉不幸被卷入降雨范围,原地弹起发出抗议。如果放平时阳马肯定要和他大吵三百回合,但此刻仍有更重要的击杀对象。西奥卡拉嘿嘿笑着,双手比出扩音器的样子:“就算是阳马君这几天熬夜也太过分了这可是姬野大人特制的药啊啊啊啊啊阳马君会死人的会死人的不要拿王剑——”
“西——奥——卡——拉——”
恩科索帕的国王与侧近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冲了出去,只剩下尖叫与怒吼声的尾音在房间里回荡。眼见着屋里只剩下自己和拉库雷斯,正在转圈圈找餐巾纸的基拉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然后东张西望地挪到了笼子边上。
拉库雷斯抬头,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哥……咳咳,拉库雷斯!”
小熊猫从身后拿出一叠纸,又露出了躺尸时愁眉苦脸的表情。虽然本人大概只是真情流露,但这在拉库雷斯眼中就和撒娇无异了。
“帮帮我吧,我真的写不出来……”
对着只写了几个单词的白纸,邪恶之王发出绝望的哀嚎。
要解释现状,我们就得把时间倒转,回到上一次六国会议的现场。正式的议题结束后往往就是国王们的闲聊时间。姬野与璃塔凑在一起讨论摩芬的周边,神乐崎手舞足蹈给基拉和阳马推销豆弗的新品玉米,而杰拉米——万恶之源杰拉米——讲故事专业户杰拉米——2000年的叙述者杰拉米——兴致勃勃地说:
“各位,有没有兴趣来创作一个故事呢?”
“啊?”x4
“其实,最近虫奈落正在举办征文比赛。”夹缝之王迎着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侃侃而谈,“为了促进人虫友好交流,宣扬优秀文化,丰富大家的精神生活——我们鼓励每一个人或虫创建属于自己的童话故事,并将它分享给大家。投稿的故事将经过群众投票选出最受好评的三篇改编成舞台剧……”
不动之王毫不动心:“没……”
杰拉米:“同人作品也可以投稿哦!其实伊莎版纳也赞助了这场比赛呢。”
“……和摩芬尽情玩耍的舞台剧……”不动之王两眼发直,不动之王倒下了!
姬野优雅地抿了口茶。
阳马嗤笑了一声,在嘲笑被一击必杀的审判长和赶紧拒绝杰拉米的提议之间犹豫了两秒。然而就是这两秒,某位邪恶之王已经像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蹦了起来:“好棒啊杰拉米!听起来好棒!修格丹也可以赞助吗?”
啊,完了。
在这三个大字跳进阳马脑海中的时候,基拉扭头看向其他人,双眼像是在发光。邪恶之王,孤儿院的守护者,最擅长也最喜欢和小孩子玩的基拉·哈斯提大声提议:“阳马和神乐崎也来——不,直接把它变成六国联合的活动怎么样?”
“我才不……”
“哈哈哈!不错的提议,基拉殿下!就让豆弗也来参与吧!”
“神乐崎你——”
“哎呀,要是有人觉得自己国家的创作肯定进不了前三的话,我们也不会强求呢。”
“说谁做不到呢笨蛋狸猫!”阳马拍扶手而起,“看着吧,前三绝对被恩科索帕包揽了!”
“看来大家达成一致了呢。”杰拉米笑眯眯地作总结,“那么,作为国王大人,就请各位给国民做个榜样——一个月内要把自己创作的故事发给我哦。顺带一提,我是评委所以不参与。”
“啊?”x5
不管那之后会议上国王们多么鸡飞狗跳,“杰拉米以外的国王都要创作一篇童话匿名参与比赛”这件事还是就这么定了下来。关于比赛变成六国联合大赛后的细节交由亲信们讨论,国王们带着写作的重大任务各自回国。
现在,一个月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一半,而基拉的稿子还是空荡荡。修格丹的国王大人挂在哥哥的笼子旁边,趁着没人瘫成一团失去灵魂的小熊猫饼。
“以前在孤儿院也经常给大家讲故事……但是真的要写下来的话,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了……”
拉库雷斯咳嗽了两声提醒基拉注意形象,对国王们一如既往的闹剧并不打算发表意见。他从身边之前小雀送来的便当盒里捡出一块糕点,欣赏了一会儿弟弟打滚,最后还是好心开口建议:“从零创作一个故事确实比较困难,但把身边的事改编成童话也许会简单一点。”
“身边的事……”基拉喃喃。正在这时,扛着王剑的阳马也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从门口还能看到不远处躺尸的西奥卡拉的衣角。
“……阳马,你把西奥卡拉……”基拉咽了口唾沫,思考自己是不是该报璃塔。
“我给他灌了一口那个药他就倒下去了。”阳马不以为意地摊手,把自己丢回电竞椅上转了一圈,“喂,你今天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想哥哥的话反正事情也谈完了,把他带走吧。”
阳马像赶小动物一样挥挥手。其实是来谈修格丹与恩科索帕最近一些合作事宜,但不知为何最后又变成在擦零件的拉库雷斯不紧不慢地开始收东西。
“真的吗太好了!呃,不对,我来是有其他事啦!”基拉先是高兴,然后又惊醒,蹭到阳马的电脑旁边,“那个征文比赛阳马你写得怎么样了——”
电脑屏幕上正开着一个文档,虽然没看清内容,但字数显然不少。基拉露出被背叛的神情:“你不会也写完了吧!”
阳马若无其事地合上电脑:“也?”
“和璃塔联络的时候她说她已经在进行第十遍修订了……”
阳马无声咋舌:“啊……那家伙对摩芬的热情还真恐怖……”
虽然璃塔本人什么也没说,但大家都默认她写的是有关摩芬的童话同人。对此高肯表示国家机密无可奉告。
“小雀告诉我神乐崎好像写得也挺顺利的……”基拉蔫了一会儿,又打起精神,“阳马写的是什么?”
“我有什么告诉你的理由吗?而且是要匿名参赛,透露了比较不妙吧。”阳马斜睨了他一眼,但没抗住小熊猫拜拜攻击,还是双手抱胸扬起了头,“嘛总之——是世界第一天才靠着科技统治世界的故事。”
“世界第一天才靠着科技统治世界的故事。”基拉复读,眼中带着清澈的迷茫,“总感觉……”
拉库雷斯:“咳咳。”
基拉和哥哥对视一眼,想起他刚刚的建议,忽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地喊:“阳马不会写的是自己的事吧!”
“那么大声干什么吵死了啊章鱼肉饼!”阳马用更大的声音喊回去。
“所以阳马也写不出来就参考自己的经历改编成了童话故事——”
“我数到三你和你哥再不走就别走了。”
基拉举着拉库雷斯冲上锹甲虫,路过西奥卡拉时还不小心被绊了一下。
红色的披风从视野里消失,西奥卡拉也在此时悠悠醒转。
“呜哇好像看到阳马君在对岸和我招手……啊!可乐啊不是药!”西奥卡拉原地弹起寻找阳马的身影,在看到少了个笼子的空荡荡的房内时目露迷茫。
“……那两个人呢?”
“走了啊笨蛋狸猫。”阳马皱着眉灌了一口可乐瓶内的液体,瞥了自家亲信一眼,“喂西奥卡拉,你还记得……”
“嗯?”
“不,算了,没什么。”带领着恩科索帕从零到一的国王大人打开电脑,“今天的工作还没做完吧,杵在这里你是很闲?”
“……我先去忙了阳马君有事叫我——”
“……自己的事……童话故事……”
修戈丹王宫里,基拉咬着笔杆思考。
他对故事最深刻的印象自然来自于杰拉米,人与虫的混血儿将两千年前的旧事书写成传说,一代代讲述后成了孩子们睡前的童话。然而现实并非童话,勇者战胜邪恶的绘本也曾在某个时刻变成刀刃,回旋着刺向那个渴望和平的人的梦想。
尽管他们后来得知,人虫延续千年的仇恨反而是保证星球存续的必需。而打败了宇虫王的如今,人与虫奈落的和平也并非是遥不可及的幻想。但那时候迪斯纳拉克8世的质问,以及那个并非童话的童话,对虫王战队的成员来说应该永生难以遗忘吧。
——然而上述内容基拉一概没有思考,他只是在想,怪不得杰拉米不参与比赛只当评委啊……毕竟在写作上,狭缝之王肯定是专业人士了,亲身下场实在有降维打击的嫌疑。如果现在去问杰拉米有没有建议算不算作弊啊……
基拉在斗加的凝视里在公文上写下批复,换了个姿势继续思考。哥哥说可以参考身边的事,阳马好像也写了自己的故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做呢?小时候在王宫里的事……感觉没什么好写的。在孤儿院的时候……嗯……虽然很开心,但该写什么呢?再之后,再之后——
再之后,他宣言要成为王,认识了可靠的伙伴,并肩作战经历了种种困难……啊。
基拉坐直了身体:“就是这个!”
“基拉大人?”
“童话的话……小锹甲虫遇到了蜻蜓、螳螂、蝴蝶、胡蜂还有蜘蛛一起冒险的故事……”
“基拉大人!”
“目标的话……以前看过的故事书……总之就是寻找宝物之类的吧?啊,感觉有灵感了!”
“基拉大人——”
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斗加不知何时已站到了王座旁,幽幽地盯着自己。基拉低头一看,桌上的公文已在他神游的时候被折成了纸飞机。
“……啊。”
高肯,极寒之国。
“璃塔——”摩尔福喵探出头。装满了各式摩芬玩偶的房间里,璃塔正抱着最大的那只进行例行的充电。摩尔福喵放轻脚步,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桌子上的文稿上。
靠近,靠近,再靠近一点……然后伸手——
审判长从摩芬背后露出一只眼睛。
“有新的工作来了哦——”摩尔福喵自然地收回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到沙发边上。璃塔瞪了她一眼,也没追究,只是悻悻地松开摩芬。
不动之王与亲信一前一后走在空旷的走廊上,节奏不一的脚步声意外的和谐。摩尔福喵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忍住开口:“璃塔~”
“?”
“那个征文比赛啊……”摩尔福喵问出了一个大家都很好奇的问题,“璃塔你写的真的是摩芬同人吗?”
“……”璃塔看了摩尔福喵一眼。以她们多年的默契,摩尔福喵迅速地解读出了“你在问什么无聊的问题”这种含义。摩尔福喵不甘心地瘪了瘪嘴,绕着璃塔打转:“璃塔~璃塔~给我看看呗?”
“不。”国王大人吐出比高肯的天气更冰冷的话,“昨天的报告写完了吗?”
摩尔福喵决定拉黑璃塔一分钟。
被锁在审判长房间柜子里的文稿上,与所有人想的不同,并不是有关摩芬的故事,而是一个年幼的、生长于冰雪的国度里的女孩,与某一天误入的外来者成为朋友的片段式日常风童话。两个孩子在宫殿中玩捉迷藏,在雪地里奔跑,在露台上肩并着肩数天空中的星星。故事的最后,冰雪王国终于迎来了春天,两人也得以手拉着手走向温暖而广阔的世界。
是一个温馨的关于友情的故事呢——半个月后,收到了文稿的杰拉米如此评价。至于故事中不善言辞的女孩与胆小却爱玩的外来者给人极强的既视感这件事,哎呀,好的读者可不会如此不解风情一探究竟。
“……那么,关于豆弗和虫奈落的粮食交易一事就到这里……”
完成了此次来访的主要任务,杰拉米轻轻呼出一口气。虽然活了两千年,但在政治交涉上,他不得不叹服时间并不能追上天赋的差距,绝对不是因为他这两千年主要在睡觉的缘故。和神乐崎交流国事,说是在走钢丝也不为过,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牵住话题……不过,会后的美食还是值得期待的。黑子们动作迅速地端上食物,神乐崎扬起衣袖,笑着邀请杰拉米入座。
“说起来,杰拉米殿下和姬野殿下怎么会突然想起举办这个故事比赛?”闲谈间,神乐崎不经意般问道。
杰拉米顿了顿,饶有兴致地挑眉:“哎呀,现在问这个吗?我记得你当时可是很快就赞成了。”
“哈哈哈,我现在也是十分赞成这件事!经历了连番的纷争,好不容易迎来了和平,国民们正需要这样的活动来温养精神。”神乐崎用袖子掩住半张脸,十分感慨的样子。杰拉米赞同地点点头,顺势回答:“没错,我和那位女王也是这么想的……比起这个,只剩下不到一个礼拜了,我可是很期待你们的作品的。”
“请您不必担心——既然答应了下来,我神乐崎·迪波斯琪自然会好好完成。”丰登之王神色悠然,“现在您那里应该已经收到不少投稿了吧?”
“是哦,大家的热情还真是吓我一跳呢,有不少很有趣的故事。”比赛的宣传早就铺到了六国各地,作为主办方之一和总评委的杰拉米最近除了公务就是阅读投稿。由于比赛是匿名投稿,并不能确定参与者的年龄,但从文字中大概可以判断出从孩童到老人都有参与。比赛的主题是童话,却也有不少人写了十分现实的故事。
“说实话有点让人苦恼呢。按理说是要筛选掉的,但毕竟是大家精心创作的故事,就这么抛弃的话也太可惜了。”杰拉米笑眯眯地说,“所以,我打算在下次会议上提议,出一本书把所有投稿的故事都收录进来。”
“那想必——会是一本很厚的书吧。”
“因为要求是短篇,所以大概还在接受范围内吧?而且预想是只会印刷几本作为纪念……啊,要是能电子化收入数据库应该也不错?”
“那么。”神乐崎微笑着,目光越过杰拉米,投向了窗外一望无际的天空,“所有的……不论是谁,也不知其创作者的故事,就都有机会流传下去了。”
“是啊。因为是六国联合的第一届征文大赛,说不定会登上史书呢。”
“哈哈哈!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神乐崎举起酒杯,“为了庆祝这件事,让我们碰杯吧,杰拉米殿下!”
“哎呀,这就有点……话又说回来,你写了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神乐崎眯起眼睛,笑得更愉快了:“这件事,就容我当做惊喜保留到最后吧。”
“——所以神乐崎写了什么?”
姬野紧紧地盯着通讯对面的杰拉米。虽然对于最后的优胜者,如果对方同意的话会公开姓名,但比赛总体还是以匿名形式进行。为此,国王们也讨论了不少措施防止最后有人冒领文章。只是为了督促各位王并落实“国王们也会参加的征文比赛”这个噱头,五位国王的创作由杰拉米亲自监督,在总评委处痛失匿名权。
“哎呀,这我可不能说哦。实在好奇的话,要不要去试试问他本人呢?”杰拉米想起丰登之王笔下,一对聪慧的兄妹在村庄面临粮食危机时找到了可供果腹且产量惊人的新作物,最终拯救了村子和本打算牺牲自己的村长的故事,脸上的笑容依旧无懈可击。姬野哼了一声,靠回座椅上:“这么不美丽的事我可不会干。”
难道套我话就很美丽吗?杰拉米不语。他刚刚阅读完姬野的作品,是一对医生夫妻与他们的女儿在小镇上的温馨故事。文笔优美,情感真挚,若要说缺点,就是故事本身并没有明确的主旨,就只是深爱着彼此的一家三口的普通日常罢了。
……不过,这也并不是缺点吧。
姬野自然不知道杰拉米此刻的想法。绚烂的女王对奉上茶水的侍女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之前的话题:“虽然你说自己是评委……但应该也偷偷写了故事投稿吧?”
“这个也——无可奉告呢。字里行间的深意若表达得太过直白,反而会失去那份魅力哦。”杰拉米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前,“如果女王大人好奇的话,就等收录了全部故事的书籍完成后去找找看吧?”
在前一天的会议上,杰拉米的这个提议被全票通过,现在的睿智之王大概正在制造可以自动扫描文字并整理录入的机器。这个功能本身并不难,整理稿件也有训练过的虫兵可以负责。最大的难点应该是……各地投稿中手写的那部分五花八门,某些字迹难以辨认到让人怀疑是一门新文字。嗯,加油啊,阳马。
“……虽然最开始我们就定好了不会留下创作者的名字,但你还坚持得真好呢。”姬野喝了口茶,“等到投稿全部公开时,应该也会有不少人试图找出其中哪几篇是国王写的吧。”
“或许吧,我觉得那也是乐趣所在哦。不过,应该难度会很大。”想到这段时间收到的各式各样的故事,杰拉米笑了起来,“说不定会成为一直流传到后世的谜团呢。”
“啊啦,那不就再好不过了吗?”屏幕的这端,女王同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虽然杰拉米并未回答,但姬野其实也多少能够猜到他到底偷偷写了什么。毕竟,在最初杰拉米形成这个想法时,他并非是打算开展一个面向全世界的创作活动,而是想让六位王共同完成,将虫王战队成立至今的冒险化作传说。
“既然要做的话,让所有人都参与进来不是更好吗?”彼时的姬野听了之后如是说,“就像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战斗一样。”
“……说的是呢。这并非独属于国王的传奇,而是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共同的传说。”过去故事的继承者和如今故事的叙述者说,“而且——”
关掉了通讯,杰拉米低头,看向桌上完成的文稿。
曾经,他留下故事,想要记叙那已遥远成童话的真实。文字可以点燃希望,却也可能放大仇恨,这是在这次苏醒后,由包括那时的虫奈落之王在内的国王们教会他的事。而在那之后的短暂又漫长的冒险中,他失去了一些东西,又得到了很多东西。他将不再是独立于时间之外的观众,而是故事中的一员,并将在很久之后和同伴们一同老去、死亡、变成历史。
而且——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于是这一次,他开始书写自己的故事。关于勇者们对抗强敌、彼此使绊子又彼此托付后背、最后获得胜利、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的故事。这个故事也不会有署名,它会和几个由勇者们的过去所组成的童话一起,成为那本收录了人们幻想的书的一部分,悄悄地流传下去。
流传在勇者们的未来里。
“那么,正文暂且告一段落,但属于他们的旅途仍在继续。接下来我要讲述的,正是发生在一切开始之前、又发生在一切结束之后的插曲——什么的~
“哎呀,你很感兴趣吗?那么,该从哪里讲起呢……”
“就这样开头吧。在名为diqiu的星球上,有六位王者——”
END
作者:【十一招】穆珛
关键词:宝物
评论:随意
*太好了完全忘记2月只有28天开始生死时速
桃树有灵,以缘为祭,可成人所愿。
她拂开挡路的野草。崎岖的山路早已让她气喘吁吁,锋锐的叶片割裂她未被衣服遮蔽的手腕,留下一道道血痕。
应当不远了吧……她在心里想。桃灵的传说存在已久,不是没人尝试过清出一条好走的路。只是被割去、烧毁的拦路植物总会在一夜之间恢复原样甚至更加茂盛,就好像桃灵为许愿者设下的考验。
传说桃灵会实现有缘见到祂的人的一个愿望,只是会收取一些代价。然而世间为所求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的人要多少有多少,爬山的考验也好,未知的代价也好,都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
但对她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实现的愿望。她天生体弱,常年缠绵病榻,大夫断言她活不过豆蔻。然而就在去年,一觉醒来之后沉疴尽消,过去二十年的痛楚像是一场梦。她无需他人搀扶便走出了房间,动作自如地走入阳光底下。耳边是亲人们惊喜又欣慰的泣声,而她忽觉得空茫。
又踏过一片草叶时,山雾忽然散了。
山顶空旷,只有那一棵桃树,冠盖如伞,疏影横斜。月色清冷,她眼中却绽出漫天桃红,明艳得给人一种燃烧般的错觉。
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几息后才回过神来,然后便看到桃树下靠着个人,双目微阖,似是在小憩。
……难道世间真有桃灵?她按下心中不只是惊慌更多还是惊喜更多的情绪,放轻脚步靠近了那棵桃树。
大病忽愈,家里连请了几位医师,都直呼神灵庇佑,小姐身康体健必能长命百岁。虽不明缘由,但这也是好事一件。家中的喜气洋溢了很久,直到她在房中看到了件木雕的飞鸟。
“是弟弟买的玩具吗?何时落在我这里了。”她漫不经心地问侍女,却见到侍女惊诧的神情。
“小姐……”侍女欲言又止。而母亲恰好走来,笑着拿走木雕说是弟弟玩腻了便乱丢的小玩意儿。她了然,但侍女的神情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小姐似乎……真的完全不记得……”
“难道……是真的?”
“那病请了多少名医,都说无药可治……”
“……桃灵能实现人的愿望,代价是……”
“缘。”
手法并不精巧,打磨也颇为拙劣,街上的最便宜的摊贩都不会卖这么粗糙的玩具。
大致的轮廓如同展翅的幼鸟,向着窗外,向着天空。
母亲忽然令下人仔细收拾了一番家中。
幼弟哭闹时脱口而出的一句“我要哥哥”,可家中明明只有一子一女。
古书中记载,山有桃灵,以缘为祭,可成人所愿。
她难以入眠,终于在这一天循着传说踏入山中。
树下的人睁开眼。与人类无二的面貌,长发垂在身后,身上是单色的长袍,美丽得难以辨别男女。她俯身跪拜,将额头抵在指尖。
“你有什么愿望?”桃灵问,平静如深冬的湖面,“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只是要收取你与重要之人的缘为代价。”
她的声音颤抖:“敢问桃灵,何谓缘?”
桃灵似乎是笑了。她不敢抬头,却感受到桃灵的衣袖拂过她的肩膀,冰冷的手指顺着她的鬓发向下,落在耳后的位置。
“一个人的愿望,总是要很多人付出代价,愿望越大,要的越多。”桃灵按住的那块皮肤开始发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桃花的纹路在那里浮现,而桃灵从中抽出一根红丝。
“为实现你的心愿,你的重要之人会付出对你的情感与记忆。这枚印记,便是曾为他人愿望付出的证明。”
红丝落到她的眼前,末端是被剪断的痕迹。
“你哭什么呢?”桃灵问。
她茫然地轻触湿润的眼角:“若我想……若我的愿望便是,取回对那人的记忆……”
“记忆不过是载体。遇到有缘之人,譬如亲朋好友,你会记住与他们相处的点滴,于心中留存的情感。但在街上擦肩而过的某人,你会在脑海中记下他的长相吗?”桃灵挥挥手,断裂的红线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消散,耳后也不再发烫,她却无端觉得生出红线的地方仍在疼痛。
“就算有人告诉你那是谁,把你们曾经的故事一一再为你讲述,甚至那人站在你面前与你谈话……”桃灵轻描淡写地说,像是见了无数次这样的场面,“你也不过会当那是黄粱一梦罢了。停下讲述便会忘记,移开目光便会再认不出,归根到底,那只是与你无缘的陌路人罢了。”
“换个愿望吧。虽然像你一般的人很少,但许下愿望后又后悔的人却很多。用一段缘换一个愿望,再用一个愿望换那段缘……人啊,总是这么贪得无厌。”
她沉默半晌,又开口:“那若我许愿……愿那人一生顺遂平安……”
桃灵轻笑:“你当真要许愿吗?用谁与你的缘为代价呢?”
她不再言语。越深重的愿望,便要越深重的缘去交换。她能付出什么?若有一日母亲视她如陌生人,她能承受吗?母亲又能承受吗?
而为她许愿的人,若那便是ta选择的代价……
长久的寂静之后,她再次一拜,转身下山。她起初走得很慢,后来步伐便快了起来。疲惫的喘息声与心跳声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她也未曾听见桃灵轻声的自语。
“况且,逆转生死这样的愿望,也不是你能付得起的。”
“桃灵在上,我的愿望是……让我的妹妹恢复健康,一生顺遂。”
“不为自己许愿吗?”
“生死乃天命……”
“你妹妹的生死,也是天命。”
“……人总贪得无厌。”与少女有着相似面容的青年失笑,然后虔诚地跪拜,“我知道我以将死之躯许愿多少有投机取巧之嫌,您要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代价便是你妹妹与你的缘。你本还有的一年寿命,你的妹妹对你的一切记忆与情感,我都会取走。”
青年愣了愣,露出释然的表情:“……这对我来说倒是好事。只是对不起父母幼弟……”
青年抬头,目光越过于月下盛放的桃花,落到不知何处的某处。
“……请您,收下吧。”
数月前的记忆自脑海中流过,桃灵看着少女的背影隐于山间,又回到树下。
祂已见过太多的人。像青年一般为他人许愿、在听到代价后又释然的,为自己许愿毫不犹豫献上代价的,在许愿后再度到来状若疯魔想要收回愿望的……还有像少女一般,在隐约意识到后又试图再度结缘的。
那少女回去之后,应该也会迅速淡忘此事,然后回到于她而言从未改变过的生活中吧。
桃灵伸手,指尖从耳后抽出一截断裂的红线,放在眼前打量片刻后又收回,然后闭上双眼继续休憩。山顶无风,祂却能听见枝叶摇曳的簌簌声。
“……人啊,总是如此贪得无厌。”
END
作者:【十一招】穆珛
关键词:骤雨
评论:随意
*《欧布奥特曼》红凯×伽古拉cp向同人
*没头没尾文不对题的小故事
在蛇仓队长宣布解散的五分钟后,雨滴猝不及防地敲打在窗户上。还在收拾东西的结花顿时皱起了脸,把自己用力拉伸摊平在座位上,口中飘出哀嚎:
“我没带伞啊——天气预报没说今天会下雨吧!”
“天气预报也不是百分百准确嘛。”洋子背起包,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折叠伞,在结花面前晃了晃,“我送你到车站?”
“洋子大人!”结花饼立刻原地弹起,抱住洋子的胳膊眼睛亮闪闪。一直在旁听队员交流感情的蛇仓见状笑了笑,收回伸向抽屉的手,敲了敲桌子。
“快点回去吧,小心雨越下越大。”今天负责值班的蛇仓队长温和地提醒,换来两名队员“是,队长”“知道啦~”“队长!”的回应。
……是不是多了一声?
湿了半边衣服,显然是刚出门就被突然下起的雨淋了一头的遥辉在门口磨磨蹭蹭。蛇仓沉默了两秒,试图无视遥辉身后那个穿着皮衣的身影:“你不是回去了吗,遥辉?”
“哦嘶!没带伞……”遥辉抬头挺胸,也不知是在为身后的人抵挡结花洋子好奇的目光还是为了让头发上的水不要滴进眼睛,“刚好遇到前辈找队长,我就先把他带上来了!”
“……前辈?找队长?”结花酱的眼神犀利了起来,上下打量着遥辉身后的人。从有点复古风的帽子,到皮衣内袋露出的半截口琴,再到那人手中收起的伞……
遥辉眼神乱飞,磕磕绊绊地挤出解释:“呃……那个……是我以前学空手道的时候认识的前辈!”
“前辈”摘下帽子,对着略带警惕的两人笑了笑,适时地插入话题:“我叫凯,红凯。是遥辉的前辈,也是伽……咳,蛇仓队长的朋友。”
红凯的语气很友好,英俊的脸庞也散发着庞大的“我很无害我是好人”气息。三颗脑袋又齐刷刷地转向躲在文件堆后面试图装不存在的队长,包括遥辉。兴冲冲下班却被骤雨淋了一身的年轻人在楼下遇到来找队长的红凯先生,从泽塔口中得知这应该也是个奥特战士,满脑子“居然认识奥特战士的人间体(‘不是啊遥辉这应该是个本体奥气息好熟悉虽然老子想不起来是谁了’)不愧是队长!”就把人带了上来。虽然奥特战士一定不会骗人,但毕竟队长也还没有做出回应——
这下蛇仓队长立刻成了目光中心,四双亮闪闪的眼睛都直直盯着他。成熟稳重的军械库好队长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对,我们是老朋友了。其实凯的体术很好,我还打算过段时间请他来给你们当临时教官,对吧?”
队长微笑着看了回去,对上红凯先生专注的目光。
蛇的微笑落在凯的眼里就是一种威胁。老朋友今日上门自然没有预先和蛇仓队长说好,不然也不会被拦在外面。若不是遥辉刚好出现,红凯估计只能拜托门卫先生给队长打一通电话……嗯,那样要付出的代价绝对就不只是突然甩来的教官工作了,某条很记仇的蛇绝对会就红凯擅作主张破坏队长形象增加队长八卦一事做出严厉惩处,比如收缴汽水一箱。
虽然现在看起来也得失去这一箱了。
顶着蛇暗含杀气的目光,红凯镇定自若地点了点头,顺势走到了队长的办公桌边。蛇仓队长把签完字的又一份文件放到对应的文件堆上,并没有搭理自己的“老朋友”,先催促着期待八卦的两人:“洋子,结花,再不走雨就更大了哦。”
“啊——”两声恍然大悟的惨叫,女孩子们拿起包和仅有的一把伞冲出了房间,走之前不忘和队长告别。
“那我们先走了队长!”
“明天绝对要和我们说红凯先生的事——”
好像也有不是告别的。
没带伞的遥辉只能呆呆地看着队友远去,下意识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家队长。蛇仓挑了挑眉,把倒霉队员放置一边,向贸然造访的凯提问:“那么……凯,你来干嘛?”
还在发愁自己怎么回去要不干脆淋雨的遥辉总觉得队长咽下了某些词句。而蛇仓队长语气平和的话在凯耳中自动转译为了符合说话者往常最爱的阴阳怪气的“那么忙着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又突然造访我这小小的防卫队干什么呀”,然后又自动提炼成了蛇的中心思想——“凯,你发什么疯?”
被发疯的候鸟晃了晃手中的伞,泰然自若地道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理由:“我来给你送伞。这雨很突然,我想你会需要。”
蛇仓队长无言地看了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又看了看白板上的值班表:“今天我值班。”
队长的声音有点怪。遥辉想。
我知道!这就是地球人说的夹!泽塔说。
不,这是蛇仓队长在与伽古拉的战斗中倒下了。
红凯牌转译机发挥稳定,蛇仓队长短短一句话的背后是蛇恨不得把候鸟关进笼子里别明知故犯打扰自己工作的不满。凯把伞放到一边,故作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十分自然地接道:“那我等你下班。要帮忙吗?”
“军械库内部文件,不方便给外人看哦。”
“我不是未来的临时教官吗?”凯眨眨眼。
“你也说了是未来。”蛇仓队长微笑。完美的、非常符合军械库队长身份的温和微笑。什么咬牙切齿暗藏杀气,不存在的,一定都只是临时教官先生的臆想。
“那好吧。”临时教官先生遗憾地说,“那我就在这里陪你值班,然后一起回家吧。”
伽古拉牌转译机终于也勉为其难地运转起来,从红凯的话语里挑挑拣拣,拼凑出了“我想你了”四个字。蛇仓队长轻哼一声,似乎对这个结果不以为然,只是向已经开始原地热身准备和雨肉身拼搏的遥辉招了招手。
“遥辉。”温柔善良体贴细心的蛇仓队长从抽屉里拿出一把伞,扔给满脸坚定的倒霉队员,“明天再还我。以后记得带伞啊。”
“唉……唉?”凭借本能接住伞的遥辉看看手中的黑伞,又看看红凯先生放在墙角的另一把伞。凯对队长的举动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拖过一张椅子悠然坐下,还对迷茫的年轻人露出一个笑。
“好了,快回去吧。”队长做出赶人的姿势。遥辉干脆放弃了思考,中气十足的一声“哦嘶”之后便兴冲冲地拿着伞出去了。
“太好了泽塔桑,幸好队长有备伞!不过红凯前辈这样就白跑一趟了……不对,队长把伞借给我了,所以红凯前辈也不算白跑?对了泽塔桑,你想起来红凯前辈是哪位奥特曼了吗?”
“哦哦,奥特想不起来!”
“这样啊……”
“你知道就算我没有带伞,这点雨也完全影响不了我的吧,大英雄?”
“……你这个字打错了,伽古拉。”
“喂,我不都说了这是军械库内部文件吗,谁让你看了。”
“但这不只是战损检讨吗?”凯问,在看到蛇眯眼的表情时明智地另起了一个话题,“你上次买的咖啡豆送到了,我帮你放进柜子了。”
“哼,今晚回去就检验一下你最近的练习成果。”
“果然要喝吗?啊,这里又打错了,伽古拉。”
“……啧。”
突然而至的雨仍在落着。有人挤在一把伞下笑闹着前进,有人举着伞冲出了百米冲刺的气势,也有人安然地待在室内,在雨声里暗自复习泡咖啡的步骤。
下雨天也不全是坏事。
END
作者:【十一招】穆珛
关键词:地缚灵
评论:随意
*我是流水账大王(绝望)
“叮咚~”
新消息抵达的提示音在安静的公交上显得格外刺耳。靠近的人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对上年轻人抱歉的笑容后又纷纷移开。
汇聚的视线散开,佐竹义人松了口气,把手机调成静音后才点开图书馆图标的app。备注是“利欧前辈”的头像在私信栏跳动着,同时出现的是手机顶端“下载中”的通知。
利欧前辈:相关资料已经发送给你了。听说天城这次不在,佐竹是第一次一个人出任务吧?加油^ ^
佐竹义人:收到!我会努力的![狗狗握拳.jpg]
公交抵达站点,佐竹独自下了车。公交站周边是已经有几十年的旧小区。上午九点,冲着低廉租金住这里的上班族都早已出发,灰扑扑的居民楼间零星坐着晒太阳的老人。一身休闲装还背着背包,浑身透着“我是大学生我很好骗”气息的佐竹站在这里颇为格格不入。
消息里给前辈回复得活力十足,现实里年轻人的脸上却满是为难。名为搭档其实和带教也差不多的前辈天城深也家中有事今天必须回去一趟,昨夜拎着年轻人的耳朵把这个难度只有一星的任务里的注意事项念了又念。刚交了一篇结课论文的困倦大学生只感觉文字从左耳挤进来又从右耳静悄悄溜走,对着前辈“你记住了吗”的询问只能擦了擦嘴角,露出个“不管怎么样总会有办法吧”的灿烂笑容如此回复:
“我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没问题的天城前辈!”
——不,全是问题。
佐竹义人对着手机上的资料发呆。
首先,没人告诉我这次的任务对象是只猫啊!
低头,“第十五次地缚灵普查与搬迁”的任务大标题下,任务对象一栏中,照片上的狸花猫神采奕奕地和呆滞的年轻人对视。
抬头,旧小区的空地上、楼道间,阳光毫不吝啬地照射到的地方,猫咪们慵懒地趴成一滩,虽不全是狸花猫,但说占了六七成肯定不夸张。
……太好了佐竹义人,用你5.0的双眼想想办法,你一定能分辨出这些猫的区别……一定能……
不能啊!!!
没有早八的大学生不怕困难,迷茫了不过五分钟,佐竹很快想出了应对方案——当然不是打电话给天城前辈然后挨一顿训也不是询问利欧前辈丢一次大脸……人与猫的区别就是,人会说话!
“那个……请问您有没有见过这只猫啊?”学生仔遮住大半屏幕只露出猫的照片,语气乖巧地询问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老太太。
“……什么迁?这里要拆迁?”老太太抬了抬眼,老花镜下的双眼精准地定位到学生仔没遮全的文字上。佐竹疯狂摇头:“不不不不不是猫,猫,您见过这只猫吗?”
老太太随手一指垃圾桶旁的狸花。
佐竹艰难地比对了半天:“呃……这只尾巴好像短一点……”
老太太再一指马路牙子上的狸花。
“花纹……花纹好像微妙的不一样……”
老太太再一指自己摇椅边上的猫。
“那是虎斑吧!”
老太太摘下眼镜,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年轻人哦……还在读书吧?”
“啊?是?”
“没进过社会就是不懂啊……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知不知道?”
“……啊?”
“什么狸花呀虎斑呀,那都是猫对不对?是猫呢,就没什么区别。”老太太语气淡淡,再次戴上眼镜,边说边俯身对着佐竹伸出手,“是不是呀咪咪?”
佐竹义人下意识想要退后,却被一个暖呼呼的东西挡住了去路。他低头一看,一只狸花猫正蹲在他脚边,冲着老太太的手送上自己的脑袋和甜蜜蜜的撒娇:
“咪呜——”
猫在百忙之中侧头扫了眼佐竹的手机屏幕,又不屑地看了佐竹一眼。一个声音响起在年轻人的耳边。
“找我干嘛,傻子人类?”
傻子人类张大了嘴巴:“……啊。”
猫领着人类穿过晾衣杆、水盆与旧纸箱连成的长廊。走廊尽头房间的门半开着,猫悠然自得地流进门缝,回头不耐地看着神色迟疑的人类。
“愣着干嘛?进来啊?”
稍显尖锐的声音确实出自猫的口中。佐竹义人“呃——”了半天,局促地对空气说了声“打扰了”,然后推开了房门。
出乎他的意料,屋内不仅没有人,甚至可以说是空空如也。一室一卫的格局却没几件家具,地上铺着层灰尘,不算太厚,似乎还是有人会隔一段时间打扫一下。猫跳上窗边的躺椅,蹲坐着看过来,胡须在光线中一颤一颤。
“这儿没人住——图书馆怎么派了个傻子过来?”
“我还是实习生……”佐竹义人没什么底气地嘀咕,低头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打开资料,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打气,“那个,地缚灵咪咪先生——”
猫亮出了爪子。
“——资料上就是这么写的啊!”
“那是人类乱取的!我大名叫猫大王!”
但资料上的名字都是本人(猫)自己登记的这我还是知道的啊!佐竹义人张了张嘴,在猫的死亡凝视里又憋了回去:“好的,猫大王先生……”
“性别公已绝育……哦对不起这段跳过。”佐竹低头念资料,假装没看见猫攻击准备的动作,“生前为人类李某家养猫,三十年前死亡后成为地缚灵……”
“什么家养猫,是我勉勉强强领养了那个老人类好不好。”猫大王不满地反驳。
“嗯嗯好的呢。”佐竹说,滑了两下屏幕,“在第十二次地缚灵普查时确认所在地人口密度过高,为防止一般人类与神秘生物聚居导致的不良影响建议搬迁,但本灵提出执念未消无法搬迁,申请暂居原地并通过了审核……”
猫大王兴致缺缺地开始玩自己的尾巴:“这都老早的事了,傻子人类你不会来之前资料都没看吧?”
“哈哈怎么会呢我只是再确认一下我的前辈可一直教我要仔细哦!”人类提高了声音,“然后那个……呃……我看看……一年前确认执念锚点已消除,因此在本次地缚灵普查中再次纳入建议搬迁名单……”
猫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地缚灵对这片土地的感知自然不会被距离与高度影响。远离市中心的旧小区,除了囊中羞涩的打工人外就是些住惯了不想搬走的老年人。今天的天气很好,先前的老太太靠在摇椅上,腿上的手机传出戏曲的声音,引得路过的猫咪好奇地张望。花白的头发在太阳下静悄悄的,亮得刺眼。
“……总之就是这样!猫大王先生,您愿意搬迁的话我们这边会专门安排人切断您和土地的契约并连接到新居住区,也会有很多福利——”
“啊,那些一年前也有人和我说了。”猫收回目光,看着年轻人紧张的表情,抖动的胡须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笑,“要我搬家也不是不行。新房子我要十个猫爬架!每天一百个最好的猫罐头!早中晚都要有人给我梳毛,嗯——还有——”
佐竹渐渐放空了大脑:“猫死了也要吃猫罐头的吗?”
猫大怒:“真没礼貌!就准你们人类死了还吃东西吗!我可都听说了,有个人类幽灵在城北开火锅店,还招待过活人!”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普通人当习惯了!”佐竹迅速滑跪,“您吃,您随便吃,爱吃几个吃几个……这些要求我都会向上反应的!所以能不能填一下这张同意书……”
猫歪歪头。刚刚的要求其实都是它随口说出来逗这个实习生的,但实习生比它想得还实习……不对,果然还是脑袋太笨了吧。猫突然嫌弃起来,没了继续逗弄的心思。
“行了,给我吧。”猫说,语气又变得无聊,“其实一年前来的人就和我说好了。上回来的人可比你聪明多了,按摩技术也很高超,好像是个付丧神——和你一个地方出来呢,你看看人家。”
我竟能从一只猫身上看到恨铁不成钢的家长的影子,佐竹大惊。不过他很快又被猫的话吸引,一边从资料里找出同意书一边兴高采烈地说:“带我的前辈也是付丧神,说不定是同一个人哦?前辈真的很厉害啦,懂得超级多——哦哦,就是这个!”
年轻人在手机上方画下符文,一张A4纸大小的投影浮现在猫的面前,顶端印着几个大字:“地缚灵搬迁同意书”。猫挥了挥爪子,肉垫像石子在投影上激起涟漪,力量被引导着在同意书上构成了名字——“咪咪”。
佐竹扭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嗯嗯,也没看见猫亮出的可以轻易划断自己脖子的尖爪。
任务完成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佐竹拿回手机,开始查询去下一个搬迁者所在地的路线。猫从躺椅上跳下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我要去晒太阳了,傻子人类。”猫说着,自顾自地又从门缝流了出去,把年轻人“过两天就会有人来麻烦您配合了”的呼声甩在身后。猫经过正在听书的老太太,老太太慢悠悠地伸手挠了挠猫的下巴。
“咪咪呀,你是不是要走了?”
“喵——”
老太太任凭猫蹭着她的手撒娇,浑浊的眼睛望着猫,像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自顾自地絮叨起来:“一年半前你流浪到我们小区,老李说你和他年轻时候养的猫一模一样,大家都说三花猫反正都长那样……”
“喵!”
“然后也就半年,老李就走啦。他年纪这么大了,孩子也算孝顺,是喜丧呀。”
“喵。”
“他那时候老念叨自己以前那只猫,养了快二十年,留不住啊。猫的寿命对人来说实在太短了,是不是,咪咪?不过一把年纪了又遇见了你,他可高兴。”
“喵……”
老人的手拂过猫浸润了阳光的毛发,在猫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好了,你也在这儿待太久了,玩去吧。”
“喵!”
猫甩甩尾巴,轻快地跑向远处。猫的身影消失之后,背着背包的年轻人也急匆匆地跑过,边跑边对着手机语调欢快:“我顺利完成第一个目标了天城前辈!都说了没问题的——”
年轻人活力十足的声音也远去了。摇椅晃晃悠悠,手机里传出的唱段婉转,老太太合上眼,沐浴着暖烘烘的阳光伴着哼唱起来。
“光阴迅速如流水,一去无回头——”
END
作者:八千鸟
犯完病我爽了,请携带适量脑子观看。人还是亲友企那几个人,但不了解也完全不影响阅读,因为他们全部都被我架着刀ooc了。cp混乱如早上八点的首都机场,纯爱的地狱,对混邪来说也是地狱。
关于评论:暂时关闭一下,正在大修此文中
Ho1:秦归
【你是秦归,一名刚刚炒了自己鱿鱼而失业的前黑帮老大,你的xp是干净的男孩子,你的雷点是和好兄弟抢对象。】
今天对于秦归而言,是有点不平凡的一天,因为几个小时前,他刚刚辞职了,不干了。
昏昏的灯光,晃晃的月亮,空无一人的街道,和滴在街角水洼里的血。让他不禁去想,是不是每一个黑帮老大金盆洗手的时候都这样。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夜间营业的药店,守夜的医生是个披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进门的动静把在昏昏欲睡的他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人有点爱大惊小怪。他这样想着,把一只胳膊伸过去,及时堵上了那张即将尖叫出声的嘴。
“绷带,膏药,随便什么都行,你有没有办法先把我血止住?它好像流得有点久。”
Ho2:陆思非
【你是陆思非,一名药房医生,因为实习工资太低迫不得已和一群可疑的人大院合租。你的目标是在这个全是男同的世界防止被gay,最好还能和女神搭上话。】
陆思非是个医生。妙手仁心的医生,慈悲为怀的医生,从大学入学就把医德二字铭记在心的陆思非有着即使面对血肉横飞的场面也能镇定救治的心理素质,病人安心是他的宗旨,家属放心是他的口号。但无论一个医生如何专业,当你在大半夜看到一个一米八多的人披头散发、满身是血、一路的血脚印弄脏了你同事下班前刚拖的地,还是不免做出些人类常见应激反应——不是因为他怕鬼。正当他准备尖叫一声然后给自己一拳以重新回到安全的睡眠中时,一只滴答着血的胳膊还好死不死地横过柜台捂住了他的嘴,幸好属于人类的理智声音及时传来他才意识到这是顾客。
“咋伤的啊?”刚问完他就后悔了。在这异国他乡遇到的同胞一般只分为两种人,良民和混的,而眼前这哥看着就不适合前一种。
店里陷入了恐怖的沉默。清创,上药,包扎,正当陆思非哆哆嗦嗦地想着遗产给谁和怎么跟太奶解释的问题时,对方终于开口了。
“你有没有地方住?”
“啊?”
Ho3:覃苛
【你是覃苛,你是一名男同但你不相信爱情,你什么也不相信,爱情是一盘不用风吹的散沙,但你想找到一名你可以相信的固定约炮对象,要求身体健康,且品貌优良、不谈感情者优先。】
人生就像一辆地铁,不仅在于坐久了会重新回到起始站,而且还会在途中遇见各种操蛋的事,比如被人偷钱包或者退休后遇到前上司等。
这是沈暮今天早上拿勺子搅豆浆时想出来的哲学。
“又或者在吃早饭的时候被强行拽到阳台上。”覃苛接到,试图逃脱拽着他后衣领上的魔爪。“你这到底改了个啥啊,小心让沈黎安看到你这幅嘴……”
密码正确。背后的手一松,覃苛被精准丢入旁边的另一张椅子里。
“唉,你有没有觉得他最近不太对劲?”沈暮忧郁地45度角俯视对面的厨房,从这个角度嘎刚好可以完美地监视在厨房忙碌的他弟。
“你这么闲还不如下楼去把碗洗了。”
“怎么能这么绝情呢覃苛苛?我可是只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你,要是你不跟我聊的话,我就只好憋死在你房门口,你明天早上起床就看到一具尸体抠着你的门框,而这都是因为你今天……”
“沈黎安相关问题收费。”
“来聊五块钱的。”
覃苛熟练地进入人机模式,人最忌讳的就是和钱过不去。
“我昨天倒是碰到他出门了,说是出去找人。”
“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最近他总试探我认不认识当时在场的人。”
“纸是包不住火的,要不你还是尽早主动招了吧?”
没聊两句,大门吱一声被推开了。
“咦,陆思非旁边那谁?”
Ho4: 沈暮
【你是沈暮,一名前黑帮大哥,你暗恋自己的亲弟弟,为他和哥们闹掰金盆洗手后惊觉他好像被渣男pua了。你空闲时的爱好是调戏你的钢铁直男室友,同时狠狠地向他秀恩爱。】
“好了到了,你要不先在客厅沙发上凑合一下吧,我先去补觉了——”陆思非一进门就打出个巨大的哈欠,“客厅在那边,然后这里是厨房,你饿了看看厨房有没有人说一声。”
说完他就逃也似的溜进自己的房间,留下秦归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他刚刚说和厨房里的人打个招呼是吗?
朝着厨房的方向,果然有个身影在忙碌。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
“你看他干什么,有想法?”
秦归闻声看去,意外地看到了熟悉的脸和满眼的醋意,他默默地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朋友妻不可欺,只有人渣才会看上兄弟的人。
“你怎么在这。”
久别逢旧友,沈暮下意识地想掏根烟,摸到裤口袋才想起那些烟早就被他泡了水丢垃圾桶了,咬咬牙把这个想法在脑海里掐灭,“我在这怎么了,我住这儿啊。”
“为了他?”秦归往厨房的方向瞥了瞥。
“什么嘛。”沈暮就像一只被挠了下巴的猫,口是心非地摆出一副我爽死了再多说说的表情,“这是我弟弟,和我一起住不是很正常。”
他把“很正常”那几个字咬重音了,秦归想。一些成熟的黑帮老大会有一些直觉,前黑帮老大也一样,他现在就有那种不太好的直觉。
自古以来结义的人好像就得是三个,当年他们在江湖上快意恩仇的时候,领头的除了老大秦归,还有桀望和沈暮。可惜世事难料,兄弟塑料,不久前沈暮突然离开了组织,问其原因只说是厌了倦了,想去过平静的生活。即使明显另有隐情,但道上混的是不应该多费口舌的,按照国际惯例他们打了一架就放人了。
“你呢,怎么回事?”
“我……”秦归不知道怎么说,他本来就不擅长说话。
他要说什么,因为发现和好兄弟桀望喜欢上了同一个小弟于是心理上接受不了落荒而逃?说出去就很丢面子,道上混的本不该这么婆婆妈妈,于是他也找了个借口,和桀望打了一架后离开了。
“和你一样。累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沈暮先开口。
“其实吧,一个月前,那个不小心闯进来的人就是我弟弟。”
Ho5: 沈黎安
【你是沈黎安,在被所谓的英雄救美后你义无反顾地陷了进去,你的苦恼是亲哥哥是一名弟控,你更大的苦恼是你追的对象似乎也是一名弟控。】
在厨房里的沈黎安打了个喷嚏。看来天气转凉了,要勤加点衣服。
对,“天冷了记得加衣服”,这不是又有理由出门去找阿门德了么。沈黎安心情很好地收拾完厨房,边吃小馄饨边思考今天怎么甩开他哥。
说起他和他哥为什么最近闹的这么不愉快,其实是一段非常烂俗的故事。一个月前他莫名其妙遭遇了黑帮,一片混乱中救下他的人就是阿门德。当他拐进那条巷子里的时候,阿门德和其他几个人也被堵在那里。现在抢劫都这么明目张胆声势浩大了吗?总之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帮的人已经都跑了,是阿门德挂着彩问他没事吧还把他送回家。
而令他心生芥蒂的就是在那一片混乱中看到了他哥的身影。
很明显,他哥一定是知道点什么,但不管怎么追问,沈暮就是一口咬死他只是路过的。
相比之下,阿门德就好太多了。他似乎对这些帮派小混混们很熟的样子,并很真情实感地把他们挨个骂了一遍。看起来他被针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到这里,沈黎安不由得又同情又愤怒。可每当他和哥哥提到对方时,他哥却黑着脸说这人多半自己也有问题,这算什么理,受害者有罪论?
他哥真是难以沟通。
备注:感觉还能再犯一倍的病,反正人物还有很多,可以一个个迫害,话说这换行格式怎么不按我写的来,随便吧
评论要求: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