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里岛的落日正要把最后半块曲奇泡进海平面时,突兀走调的电吉他声惊飞了岸边整群鬼鬼祟祟的长翅鸥。
“不——是——吧——”多宝盘腿坐在停泊在沙滩的一处浮木上,左手指尖还夹着半片贝壳把玩,右手却在和不幸被海浪泡生锈了一点的琴钮较劲,手忙脚乱地做紧急护理。呆壳兽趴在他背后的浅滩里,懒洋洋地卷着尾巴和浪花拍出和声,“呼,这样就好了......奇怪,是什么时候泡水的?”
呆壳兽不语,只是发呆。
“降E调还是F调来着......咦,谱子放哪里了。”青年咬着拨片翻找皱巴巴的乐谱,一低头,左耳上的易拉罐拉环耳饰又不慎勾住了琴弦,吓得自己哇哇大叫起来。
——还好记性不好,一点不顺利的小插曲很快就会被忘掉。
多宝揉着不知为何有点痛痛的耳朵,也没注意到不知何时已经飘到了远处潮地上的乐谱,开始心情愉快地即兴改调。
左脚打拍子溅起的水花惊醒了睡梦中的余师傅,慢吞吞地绕着自家不省心的训练家转了一圈。海风悠悠地吹,青年索性甩开变调夹,暂且忘记自己最爱的硬核摇滚,任凭海风把弦音揉成随性的蓝调,混着脚边半壳海水与风的天然和声奏完了最后一段。
“Ye, encore!”没有观众也要记得奖励自己,多宝师傅不忘给自己鼓掌喊安可。
“海风吹,海燕飞,远方的游人你何处归??哼哼哼~”
他仍保持着半盘坐的姿势,任由涨潮的浪花漫过脚踝。
暮色正在降临,不远处有管理员驾驶着沙滩车沿营地外围播撒防潮粉末。这种用柯利奇本土植物研磨的橘色粉末既能驱赶蚊虫,又可以在白沙上划出糖果般的渐变色带,变成第二天清晨送给早起旅客的惊喜风景线。
“唉,肚子好饿啊——去找点什么吃好呢......”多宝嘟嘟囔囔地从野生座椅上爬起来,一边揉着肚子一边顺着营地里烧烤香味飘来的方向四处张望,“肚子都咕咕叫了,回去的路在哪里......话说我跑这儿来干嘛来着?”
就在自由自在的摇滚man嘀咕着“牙乌跑哪儿去了我要去整点烧烤恰恰怎么天都黑了发生什么事了”东张西望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衣角被扯了扯,“欸?”
多宝一低头,和一双温柔的深棕色眼睛对上了视线。
“......” 两双色泽相近的宝石在月光闪着同样的微光。
“哇,我见过你,你是那个金发少爷家的爱管侍!”是穿了小衣服的宝可梦就很好认了,多宝蹲下身子,“怎么啦,是要我跟你走吗?”
系着围裙的管家微笑着点点头,挎满贝壳的藤编篮子在她手上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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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凯里岛西岸延伸的月牙形沙滩上,几十余顶浅棕色帆布帐篷错落分布,每顶帐篷都搭建在抬高的木平台上,边缘垂落着防雨的宽大棕榈叶帘。营地中央立着三处带遮阳顶棚的露天厨房,铸铁烤架上的炭火终日温热,旁边木架上整齐码放着柯利奇特产的本地木柴。十余张原木长桌沿着海浪的足迹摆成弧形,未清理的桌面上残留着阳光晒出的盐粒结晶,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让人不经回忆起金砂城外同样会在月色下生辉的金色沙丘。
于是当海风裹挟着盐粒掠过营地时,铁锅架在篝火堆上发出了轻微的噼啪声,烧烤架的香气就会惊动浅水区的野生宝可梦......
......还有野生旅客。
“这就是我为什么在这里啦!”个子很高的流浪音乐人热情地挨个和人和宝可梦和宝可梦和宝可梦.....(好了不能水字数了)握手,“你们好你们好,我是来蹭饭的!”
好理气直壮的社恐啊!
“你好你好,我叫蒲公英!”小妹妹好奇地抬起头仰望190+高海拔的辣妹系摇滚青年,“哇,你好高呀.....等等等会儿再说!烤肉要糊掉了呀呀呀呀——” 话没说完,蒲公英就带着菊草叶七手八脚地跑开了,徒留下两个i人队友面对野生的恐怖大E人。
“你好.....多宝。”科斯莫谨慎地握了下吉他手带茧的手指,有些迟疑地念出了这个对他来说有些古怪的名字。
“欢迎。”克劳德点了点头,向有过数面之缘的旅友友好递过一串果香烤肉,平静地看黑皮青年欢呼着在长桌对面坐下,转头继续面无表情地虔诚地进行餐前高速吟唱,“如果晚餐会有海鲜饭那我许愿要剥壳虾仁、火腿、鱿鱼圈的海鲜饭,洋葱可以切成碎碎但彩椒要大块能挑出来最好是环形的。”
“听起来好香!”多宝哇了一声,高高举起自己过长的袖子,左侧领口也跟着歪到了一边:“我想吃汉堡!!!!!”
兴高采烈地发出了毫不见外的声音。
超能妙喵队: ......哪来的合众入。好典的口味。
“都可以。不过克劳德,你也稍微多吃点蔬菜,”科斯莫无奈地看着依然微笑点头的沙瑞娜德,“女士,你也别太惯着他了......”
爱管侍不语,只是默默举起了手边的蜂蜜罐子,表达了对于自家少爷同样不健康的甜党饮食的谴责。
“......我也没有摄入糖分超标吧。”科斯莫若无其事地扭过头,“蒲公英呢?”
烤架那边远远传来了蒲公英活力满满的回应:“不吃西蓝花!其他都可以!还有烤水果好了你们谁要吃——”
随着满意摇晃的面包角消失在墙后,去准备孩子们的晚餐,科斯莫这才悄悄侧过身,和老朋友小声抱怨,“真是的,沙瑞娜德还是这么喜欢......”单词在舌尖绕了两圈,最后把到处捡小孩这件事以一种委婉说法表达了出来,“......乐于助人。”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她来说喂几个孩子不是喂。”克劳德平静地把手里的铁片凹成太阳珊瑚形状的模具。
“......确实。”
只是捡了个饿肚子的迷路小孩回来,多大点事. jpg (虽然这个孩子疑似确实大了点还高了点哈 )
——总之自来熟的多宝师傅快乐地叼着烤串加入了旅行团等饭的行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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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访客还有一位。
白瓷锅里正咕嘟着橙红油亮的米饭,虾仁弯成月牙状蜷在饭粒间。穿成串的鱿鱼圈正在炭火上滋滋冒油,边缘卷起焦脆的金边;火腿丁和章鱼足被切成拇指厚的圆片,在热锅里煎得焦黄喷香。洋葱碎早已炒成金棕色,蒜末的香气混着海鲜的鲜味直往鼻尖钻,让还在跳脚嚷嚷着不服气的一般路过反派大人也软下了神色。
“哼!”愤怒的白炸毛摇晃了几下,像一只摇头晃脑扭屁股的雪吞虫,“哼!!!”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反派亲。”蒲公英笑着把加德按到了椅子上,沙奈朵眼疾手快地摸走了咆哮队常驻的作案工具扩音喇叭,“来都来了,要不要吃顿饭再走?”
“什么还可以点菜......可恶你们这些家伙......”加德在长椅上不安分地扭了扭,仿佛下面正有电电虫在偷偷刺挠他。
“沙瑞娜德很喜欢你呢,”科斯莫笑眯眯地在加德身后俯下身,略长的一缕发丝顺着动作垂到了后者肩膀上,“想要点什么?都可以提。”
“哦哦哦哦哦我要吃蘑菇浓汤和披萨,饮料要果汁汽水!”很好哄的加德大人应声上钩,“甜点要肉丝面包!”
“披萨有喜欢的风味吗,水果香肠牛肉芝士有没有偏好?”
“香肠牛肉芝士!我要吃香辣的!”
“当然可以。”科斯莫慢吞吞地眨了下眼,弯腰和爱管侍轻轻碰了下额头,“她说再给你做个芝心的卷边,喜欢吗?”
“喜欢喜欢!谢谢管家亲!谢谢你少爷你人真好!”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哄好了的加德美滋滋捧起了盘子,和多宝一起排排坐吃烤肉,还被不见外地友好拍了拍肩膀。
“哇.......”蒲公英一边晃着腿一边碰碰克劳德的胳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反派呢。”
想想自家那个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像反派的发小,克劳德正欲言又止,就被打断了吐槽蓄力。
“不是可爱,是帅!!!”远处传来了某位刚被坐在对面的多宝捏了脸蛋还夸了可爱的咆哮队老大中气十足的咆哮。
“......彳亍口巴。”
格林歌剧院的三组巨型金色壳片层叠错落,仿照穿山王背甲设计的壳顶犹如金砂城的黄金。夕阳沉入海平线时,在白日里泛起辉煌光泽的穹顶便被浸染成了蜜金与珊瑚红的渐变色。壳片交接处的弧形玻璃幕墙如海浪的切面,折射出下方湛蓝海湾的浮光掠影。
通往正门的阶梯上,盛装的游客们正三五成群地与宝可梦驻足拍照。长翅鸥群歪头打量大厅玻璃幕墙上浮雕的嘟嘟图腾,间或不怀好意地扫视着外乡的训练家们,让不少游客在摆pose之余不忘大惊失色地捂紧了口袋里的钱包。
看来这群本地宝可梦为柯利奇的精神文明建设做出了不小的贡献——指提醒大家注意自身财产安全。
邪恶的长翅鸥真是太正义了!. jpg
悠闲的超能妙喵队同样出现在了剧院门口。
克劳德拿着相机,对着宝可梦就是一顿咔咔猛拍,从凑在一起踮起脚张望海报的两只超能妙喵到展翅滑过歌剧院壳状穹顶的七夕青鸟,主打一个手快全拍了宁可胶带阵亡也绝不放过一个镜头。
蒲公英也是拖家带口地前来,她头上顶着草莓,手里捧着刚起名为果冻的蚊香蝌蚪小朋友,ice跟在不远处悠哉地看着风景,至于薄荷......这孩子正在绕着所有人的腿转圈,和试图咬它头顶叶子的月精灵玩你追我赶的躲猫猫。
异色的沙奈朵自带一袭纯白礼服,长裙包裹下的腿长而纤细,行走时像是踮着脚尖的芭蕾舞者。阿祖拉优雅地提起裙摆模仿海报上的舞姿,正好避开横冲直撞的淘气月精灵,脚步翩翩地转到了科斯莫身旁。
“走吧,亲爱的,”科斯莫配合地扶着沙奈朵的手,让她在海风中轻盈地转了一圈,像朵盛开的蓝花。
Azura,天空蓝。下意识在心里念着沙奈朵的名字,他青灰色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掠过四周。
歌剧院三面环海,东侧露台正对凯里岛的大堡礁群。晴日里可望见浅海处星罗棋布的珊瑚礁斑块,偶尔有巨翅飞鱼掠过翡翠色水面;西侧则与格林角艺术都会的绘彩公园相连,街头艺人的彩绘热气球常飘过歌剧院上空,在壳顶投下斑斓的移动色块。
非常好的景致,宁静,祥和,又富有艺术人文气息.....正好映衬他家天空女神的美貌。
科斯莫满意地收回视线,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瞥到远处正有几辆烟尘滚滚的摩托车驶来。
好像有点眼熟......?错觉吧。
他没有在意。只是转过身,与挥着手招呼的队友一起走进了歌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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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回忆起在歌剧院门口看到的那几道拉烟,科斯莫从未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眼熟吗,怎么不该眼熟呢,多么熟悉啊。
——这不就是咆哮队登场的经典背景吗!!!
就在中场休息的时候,舞台上突然响起了一段劲爆的旋律,四位身着奇装异服、异常眼熟的年轻人闪亮登场,咆哮队的“主唱”加德一脚踩在自带的音箱上,扯起话筒指向台下:“啊——接下来我们会征用舞台, 给你们这些家伙看看真正演出的样子!做好觉悟吧!”
完了。早就在各种地点幸或不幸地偶遇过这队柯利奇本地特产伟大反派团体的游客们只觉得眼前一黑。
不要啊——我们还没看完的舞天鹅湖——!!!!
灯光骤然熄灭的瞬间,观众席炸开一片惊呼——舞台中央的巨幕开始循环播放着嘟嘟娘演唱会录像,震耳欲聋的电子音效彻底淹没了原本悠扬的八音盒旋律,震得穹顶上的水晶吊灯直晃。
“我都还没有看到「舞天鹅变奏」。”科斯莫脸上常挂着的那副面具似的笑容都有些走样,嘴角轻微颤抖着,坐在他身边的蒲公英几乎错觉自己在一片嘈杂的环境中听到了队友咬牙到咯吱作响的声音,“这真是......”
不妙啊。完全不妙啊。蒲公英惊恐地把自己缩进了椅子里。
“无法原谅。”与训练家心意相通的君主蛇早已蓄势待发。在最后一个音节落地的瞬间,一道金绿色的影子已然如离弦之箭般从坐席上射出。
协调训练家站了起来。
“哇。”克劳德松开叼着的吸管,发出了个声调毫无起伏的语气词,“稀奇。”他敷衍地举了下Koko杯子以示自己在精神上支持队友正义执行摇滚反派的立场。
蒲公英左一个右一个地搂着缩在她怀里被吵得伸不出头的迷布莉姆和蚊香蝌蚪,努力把夹在腿间的焦糖爆米花桶抬高了点:“......加油!”
科斯莫向他们点点头,接着扬起了毫无温度的笑意——走向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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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的摩托蜥呢?” 拿着应援棒的Coco朝着加德歪过身子,小声问道。
“停剧院外面了。”加德也默默斜过身子,小小声回答。
“欸......”Coco发出了不妙的声音,她指了指对面正在给沙奈朵整理丝巾的挑战者,“那人可是带了六个球哦,单从数量来说打我们三个都快够了。”
“可恶,不要小看我的大吃大喝啊!”
“真是没问题吗老大,那小子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惹唉?”
看着对面那个明明面带微笑但不知为何能让人感受到那个表情的意思似乎是《你 死》的金发训练家,雷欧力忍不住往重泥挽马身上靠了靠,凑到加德耳边小声嘀咕道。
“少啰嗦,就算只用三只宝可梦我也不会输的!” 加德左右开弓地推开啰里吧嗦的小弟,梗着脖子在地板上弹弹弹,“而且今天在赶来的路上已经骑了摩托蜥半小时了!等会儿回去都得我把它扛着啊!”
小弟齐声叹息,不约而同地一巴掌按在了自己脸上。
“老大不行的话你还是换辆车吧!”
“口胡,你们懂什么,我这可是镇上最快的摩托蜥!”
“打扰了。”抱着手臂的金发训练家幽幽地打断了吵得忘情的咆哮队。
体型格外庞大的君主蛇俯下身,把脑袋贴在科斯莫的肩膀上,“别急......马上就开始。”他安抚般摩挲着君主蛇颊上的花纹,摘下一个豪华球,偏过头遥遥指向加德,“您想播出嘟嘟娘演唱会,我想看完舞天鹅湖的演出——既然都带了宝可梦,就用训练家的方式解决。”
“3v3赛制,不能中途替换,三局两胜。”
“加德大人不会不接受吧。”科斯莫似笑非笑,有华丽大赛“暴君”之称的君主蛇抬高了头颅,鲜红瞳孔睥睨地俯视对面。
“开什么玩笑,区区对战!”加德一拍大腿,蹦到音响上叉腰,“来!让你看看咆哮队的厉害,为了嘟嘟娘我可是无敌的!”
科斯莫微微一笑:“加德大人最近去过UHU商店吗?”
“去,去过啊,怎么了?”
“那就好。”协调训练家欣然点头,语气友善,内容听起来却一点都不客气,“我会把你变得和五色多味包一样蓬松可爱的。”
我会把你打成小面包. jpg
“哈——?”加德愤怒地弹弹弹,“你这家伙好大的口气——!可恶啊,如果你输了就要把你的嘟嘟娘手办交出来!”
“什么他居然有手办——放心吧老大,我的圈圈熊也与你同在!”纳德郑重其事地锤了锤自己的胸口,露出了不知为何格外坚毅目光,胸口的嘟嘟娘痛衫也似乎跟着发出了刺眼的光,“你就安心的去吧!”
“纳德!”加德感动地骑着音箱蹲下,一拍肥宅小弟的肩膀:“虽然听起来好像不是很靠谱但谢谢你啊!”
“——为了嘟嘟娘!”
“夺回嘟嘟娘手办!老大赛高!”
“老大最强!给那个小白脸点颜色看看!”
在小弟们给力的喝彩下,加德一推自己的炫酷粉嫩挡风镜,帅气地向着穹顶高举起了右手:“来吧,讨厌的外来人!”
科斯莫摘下帽子,随着白礼帽在他手上轻巧地转过一圈,他向对手微微鞠躬,完美的十五度俯身。
于是精灵球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被高高抛向空中——
“去吧,大吃!”或激昂如瀑布。
“拉开帷幕吧。”或平稳如曲谱。
——正所谓舞台如战场!欢迎来到摇滚格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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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问对战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
“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推嘟嘟娘的!!!!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哭泣的加德火车一路鸣着汽笛跑了出去。
那天,加德长大了。 *欣慰
至于变得扁扁的加德大人之后收到了新鲜出炉的小点心慰问——这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冲泡红茶的最佳时间是三分钟,而端着茶具从小厨房走到房车的公共休息区需要的时间要半分钟。
两分三十秒,红茶的温度正好。沙瑞娜德满意地为每个小杯子满上。
“......哦,谢谢你,沙瑞娜德。”科斯莫放下手里绣了大半花纹的丝巾,接过已经加入了牛奶的茶杯捧好,才继续被打断的话题,“按照阿劳尔小姐的要求,我们还需要一个「英雄」。”
这真有趣,「歌剧魅影」的故事里可没有称得上英雄的角色。沙瑞娜德微笑着递上方糖罐,慈爱地看着他往茶杯里堆了一颗两颗,再偷偷往克劳德的杯子里放一颗.....哦,被发现了,故意使坏的孩子。
“首先,我没看过歌剧魅影;其次,为什么不是小飞侠,看不起永无乡吗?”克劳德无聊地趴在桌上表达了非文艺工作者偷懒的意愿。
“我不反对你的提议,只是亲爱的,你不觉得小飞侠的场景有些过于......活泼?我可应付不来这个。”
“反正有可靠的主演在。”而且他还毛茸茸的。
克劳德对狡小狐抱有极大的信任,“魅影里能加什么英雄,带女主私奔离开魅影冲破第四面墙的狡小狐?”
“好主意。”红茶的温度尚未达到最佳风味,科斯莫没有去碰茶杯,只是慵懒地垂着眼,银针带着丝线穿过布料,在空中拉出一道揭开帷幕般的弧线,“但我还有一个提议。”他微笑着,“原版是拉乌尔子爵求婚,魅影挽留对吧?”
不知何时再次出现的沙瑞娜德悄悄在每个人身前放下纸笔。“如果狡小狐是第三方呢,”科斯莫侧过头去,饶有兴趣地看着正耍性子一般在手账本上乱涂乱画的克劳德,“「为何不跟我走向自由」?”
蒲公英哇了一声:“这个好!”
“也行。”根本不知道子爵是何方神圣的文盲下笔飞快,笔尖在桌面上戳出咄咄逼人的动静,“那谁跟谁求婚?谁来当冲破束缚的万人迷?”
他这么问着,笔下却已初见某个颇具代表性的、顶着两颗丸子的雏形。
“我来求婚!我来!”蒲公英雀跃地举手,“女主角是谁,ice可以吗?”
沙瑞娜德看着已经被队友安排得明明白白但一无所知的傻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心领神会的君主蛇眼睛都不带转一下,无情地用藤鞭把蒲公英直接按进了她的懒人沙发里,让后者抱着迷布莉姆艰难地缩成了个球,“欸,欸?”
科斯莫盯着还只能看出是个对称结构的海报: “舞台两侧的这个是......枷锁和诱骗?”
“正好你来求婚,”克劳德头也不抬,“条件很好啊,卡洛斯正白旗富N代。”
“少打趣我.....”
“反派呢。我和钢铠鸦,你选一个?”
“你们一起吧。”科斯莫拿起洛托姆开始下单网购面具,“你的反派气场比较委婉,但你的宝可梦弥补了这一部分...... ”
“呵呵。”克劳德冷笑一声,往代表科斯莫的角色身上狠狠划出几根嘲讽意味深重的木偶线。
桌板轻微震动着,在茶汤表面漾出一圈圈涟漪。某位作息混乱饮食不健康的孩子显然不止喝了一杯,桌上koko和星冰茶的杯子足够组成金字塔,沙瑞娜德无奈但逐渐习以为常地把它们通通收掉,给小创作者们留出更多空间。
“行了,”克劳德满意地勾下草稿,“飞吧,蒲公英,乘风飞到未曾抵达的地方去。”
多好的名字。沙瑞娜德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些孩子的生命里就编织了风,注定要飞到远方。
还有谁会比你更合适呢?囿于过往的少女,飞向远方的蒲公英.....她轻轻贴了贴蒲公英的肩膀,感觉到了少女摇摆不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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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意识到了不妙的蒲公英:“啊?”
我,女主角?. jpg
蒲公英咽了下口水,弱弱地抬手指向自己: “女主角,我吗?”
队友不言,只是默契地在她头顶随意地一击掌。
耶.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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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促着沉迷研究剧本的几个孩子回去休息,我留下来收拾凌乱的桌面。
有别于平时风格时常变换却不离优雅的桌布,一大张廉价而厚实的白纸充当了桌垫,凌乱交错的笔迹遍布其上,被饮料杯底的水痕晕开、又被委屈地糊上甜品碎屑。
那个时常把房间弄乱的孩子说这叫“思维桌布”。
我端详着上面的笔画,个性鲜明的笔触让他们书写的场景自然而然地再度浮现在我眼前。
那个直率的孩子的笔触是端正而带点尖锐的,喜欢在一个词组终了划出个拖尾或咄地一声敲下句点,看着这些字迹还能想起那孩子皱着眉嘀咕“《歌剧魅影》……《苏菲的世界》?”“世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永恒之女性……”这些断续语句的模样。
他的小脑瓜里好像总有思维在飞速旋转碰撞。
少爷的笔触轻飘优雅,像舒展身姿的花。他总是翘着指尖写完一个词语,轻声叨念着“‘第四面墙’,当然。”或者“向下的诱惑还是向上的枷锁……uh?”轻轻敲定主旨时的尾音会和笔迹一样偷偷上翘,带着掩不住的一丝得意。
孩子气的可爱。
可怜可爱的小女孩还糊涂着呢,她的笔迹偷偷藏在桌布的角落里,简单可爱的涂鸦躲在一旁看另外两人的长篇大论在纸面交错延伸。
她还小呢。
我把这张“思维桌布”谨慎地揭了下来,细致地收起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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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格林大图书馆正门的木质拱门,映入眼帘的是由暗色胡桃木书架构筑的环形书塔。高耸的穹顶垂落着黄铜链悬吊的复古灯具,为古籍封皮镀上琥珀色光晕。戏剧扮相的纽拉与勾魂眼托着茶盘穿梭在阅览区,咖啡香气与旧书特有的木质味道在空气中交织。游客们或倚在丝绒沙发翻阅典籍,或举着带有格林图书馆logo的马克杯在落地窗前自拍。
而带着道馆徽章收集愿望的游客会直奔旋转楼梯的尽头,走入真正的恶系道馆。下沉式地下空间被改造成圆形剧场,暗红幕布遮蔽着舞台后方的巨型机械装置——成捆空白稿纸在传送带上沙沙作响,随时准备化作漫天雪片。
这次拜访正好赶了个没演出的清闲时候。沙瑞娜德慢吞吞地跟在三位小朋友的身后,赞许地打量着这处地下剧场,花青色与胭脂红的配色相当古典高雅,是家里的夫人会喜欢的搭配.....扯远了。她收回目光,转而聆听训练家和道馆主的交流。
“子爵和魅影是摆在女主角面前的两种选择,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女性的两种选择:困于现状,或是为了摆脱而进入一个新的家庭。但狡小狐带来的是第三种,「离开这片舞台」——到书外面去,做写书的人去,你还有无尽的未来。”
“结合了道馆挑战获得的纸笔奖励,我们设计了女主角接过笔、掌握命运的情节。”
“以后的故事,就要由你自己书写了。”科斯莫轻声叨念。
“以后的故事,你已经可以自己书写了。”克劳德语气坚定。
“总而言之,狡小狐会是故事的英雄,但女主角真正的英雄会是她自己。”
沙沙的书页翻动声过后,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太戏剧了!”
看来是通过的意思了。沙瑞娜德微笑着点头。
——————
我的名字是沙瑞娜德。
只是位管家,一个旁观者。
沙瑞娜德一如既往地微笑着,收好了小主人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
她转过身,身后蓝白间色的短绒尾巴轻轻晃了晃。
戏剧演出的筹备还在继续。今天的下午茶,要准备些什么好呢?
1:00PM,凯里露营地。
午后的阳光将沙滩晒成了一片晃眼的银白,细沙像被筛过般均匀绵软,赤脚踩上去会微微发烫。在沿着半月形海湾排开的露营区里,蓝白条纹的遮阳棚下支着数十顶帆布帐篷,每顶帐篷前都摆着折叠躺椅与小木桌,桌上搁着喝到一半的椰树椰汁和翻开的杂志;礁石区边缘,几只太阳珊瑚正趴在暖和的石头上打盹,而圆滚滚的海豹球们已经偷溜进休息区,正试图用脑袋顶开游客的野餐篮,或是立起来推倒蓝鳄造型的垃圾桶......(等等,不要翻垃圾桶啊喂。)
营地中央立着三座原木搭建的露天凉亭,挂着成串贝壳风铃,随着掠过的海风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催眠了一大片不愿意去往外面的世界受日光摧残的游客。
比如某位科斯莫大少爷。
“我和ice去打排球了哦——”克劳德早已骑着心爱的水上摩托消失在了波涛间,蒲公英有劲地挥着手臂和已经焊死在了遮阳伞下面的科斯莫打招呼——得到了大少爷一个懒洋洋的飞吻。
于是她兴冲冲地带着冰九尾冲向了沙滩排球。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个排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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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近岸处是清透的薄荷绿,浪头卷起时能看见底下被冲刷得圆润的贝壳碎片。退潮后的湿沙滩上留着串串痕迹——人类的拖鞋印、宝可梦各式各样的脚印,还有连片的海豹球滚出的螺旋纹路。
而在靠近潮线处的排球区里,沙滩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各种宝可梦形状的沙滩排球在空中嗖嗖乱飞,击球部位从手脚头到尾巴或者屁股(咦)变化莫测,不知道谁家的引梦貘人正顶着菊石帽帽当裁判,一脸沧桑地睁着同样睿智的眼睛,脑袋像节拍器一样转来转去,最后还是放弃了思考。
“好!扣杀!”木古的墨镜闪过犀利反光,左脚在沙地上划开一道凌厉的弧度,看得出来他即将打出绝赞的一击......但不幸的是主播耍帅未半而中道崩殂,刚跳起来便被正好同样跃起的队友、也就是好侄子家的耿鬼一头命中肚子,于是连球带人一起砸进了沙坑里,只剩一只手露在外面,像是无声的呐喊,等待着自家伊布宝贝们的救援......
从沙坑外你追我赶蹦蹦跳跳路过了的小岛小空大概是无意地踢了更多的沙子进去。给自家训练家白紫挑染的头发增加了另一种难言的色彩。
......或是迫害的combo。
蒲公英:“......这人好眼熟啊。”
——————————
“哔!”
引梦貘人裁判一脸生无可恋地不知道第几次吹响哨子,新一轮的沙滩排球赛重新开始。
身量高挑的棕发青年矫健地一跃而起,猛地挥下手臂,把胖丁造型的排球砸向对面——结果球在半空突然扭成爱心形状,反而“噗嗤”一下喷了进攻方满脸的粉红泡泡。
“呜哇.......”多宝师傅心爱的遮阳帽在这种全面打击下没起到什么防护作用,他迷惑地举起长长的外套袖子擦了下脸,左耳上易拉罐拉环形状的奇妙耳饰也和旅行团衬衫一起被染上了层亮晶晶的粉色,跟着他的动作轻轻晃了晃,“欸,好香的球啊?”好奇地把脸埋进袖子里闻闻。
“笨蛋——这是露营地特供的香氛排球啦!”对面戴着兔兔墨镜的挑染粉发少女叉着腰,一手竖在嘴边向他大喊道,“换个球,再来!”
刚往嘴里灌了一整罐树果汁的粉发青年打了个哈欠,脸上看起来自带不爽效果的表情都变得奇妙了起来,身边的月精灵也爬到了他头上,好奇地一起围观这大混乱的沙滩排球区。
苗子举着自己心爱的红配绿.....意思是精心挑选的滂大的一个天然雀沙滩排球。她跃跃欲试,她积极热身,看来这位美丽动人的巨力少女是准备把多宝做成夕宝.....
“——要来咯,看球!”
蒲公英敬畏地绕开了这处球网都已经摇摇欲坠的战场,没敢收看旅友变成多宝. zip的绝赞画面。
——————————
好不容易见缝插针地等到了一处空余的球场,蒲公英刚开心地举起吼吼鲸排球,这坨蓝胖子突然“啵”地漏气缩成了一片耷拉下来,从天而降地蒙住了她的脑袋。
“欸,欸?”蒲公英发出了懵懵的声音。
偷偷咬破了排球的邪恶海豹球正混在球堆里,用自己圆润的肚皮猛拍沙地,把排球当成水枪靶子“嗖”地一下顶过网。对面的训练家还没来得及摆姿势,就被从天而降的“超大号排球”砸中屁股——那团滚到沙地上的排球突然睁开了无辜的黑豆眼,“噗噜噗噜”喷了他一脸咸海水。
“什——么——啊——”被痛击到趴在地上的旅友发出了惨叫。
“第三只了!这是今天混进来的第七只海豹球!”救生员举着喇叭大喊,脚边五只已经被逮捕的圆滚滚的罪魁祸首们正在偷喝他的冰镇Koko。
“接好了。”右眼上有道疤的红发少年眼神一凛,沉稳的气质也陡然变得认真了起来,抡起胳膊砸向充气海豹球——
不出意外的话会是很帅的一击,但意外果然还是并不令人意外地发生了!
真正的海豹球突然从沙坑窜出来,用鼻尖顶着排球玩起杂技。被肥美宝可梦带球过人秀了一脸的预备巡护员无奈地看着这坨蓝白团子在空中连翻三个跟头,最后“啪”地用尾巴把球拍进对方界内——正好掉进正在偷懒晒太阳的裁判的菊石帽子里。
比赛逐渐演变成人球辨识大战。每当有人发球,全场都会陷入疯狂指认:“尾巴!看有没有小尾巴蜷着!”“戳一下!会叫的就是真的假球!”“吔,不要对我喷水——”
某位机智的童子军小朋友甚至掏出了口袋里的橙橙果当诱饵,结果引来二十多只海豹球叠罗汉冲场,把本就饱经沧桑的网架彻底压成了海带片。
“啊,紫色海豹球!出闪了——!!!”从一锅粥里似乎传来了没有透露姓名的闪光爱好者今井苗子女士的咆哮。
真好啊,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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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所有参赛者都瘫在了遮阳伞下喘气。十二只玩累的海豹球蜷在记分牌旁边打呼噜,怀里还抱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防晒霜和半块三明治。主办方临时搬来的“海豹球防伪检测器”(其实就是会夹海豹球屁股的大钳蟹)已经累得吐泡泡,边上全是被它夹破的沙滩排球......等一下,这是哪个不靠谱的出的主意?
好消息是,在痛失了大部分真正的沙滩排球后,玩疯了的游客和宝可梦们终于都消停下来了。
“......”带着皮卡丘头套的游客一直安静地待在沙滩伞下。他沉默地与身边不知何时翻滚过来的海豹球对视,后者的两只小短鳍按在了这位衣服厚得令人担忧的游客的外套上。
“噗噜噗噜?”软乎乎的脑袋被按了下,海豹球又迷惑地滚走了。
“明天还要玩吗?”隔壁伞下的科斯莫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伸手戳了戳正在用鳍肢偷偷拍打桌上拍立得相机的海豹球。
“噗噜!”不知道是拍到了哪个按键,拍立得把一张照片吐了出来——画面里是夕阳下所有人追着排球摔成了叠罗汉的大合照。
当烈阳将白沙烘烤成糖霜般的碎金,凯里岛的海岸线已化作一片跃动的虹色天堂。拉下夜色织就的帷幕,这座由珊瑚礁托起的梦幻乐园不再满足于静谧的童话——它正抖落一身星砂,向整片南半球张开蔚蓝色的臂弯,呼唤所有渴望与水花共舞的灵魂。
——早安!凯里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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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房车驶过缀满贝壳雕塑的跨海大桥,一片澄澈如琉璃的浅海便蓦然撞入眼帘。浪尖跳跃着成群的小球飞鱼,时不时飞出浪花,向游客们热情地晃动着两根触角。而岸边那几座由珊瑚礁岩与贝壳碎片镶嵌而成的流线型建筑,正是柯利奇人献给大海的瑰丽诗篇——凯里水上乐园。
这座完全依偎于天然珊瑚礁群之上的乐园,既无钢筋铁骨的冰冷边界,亦无刺目的霓虹喧嚣,唯有千万年海潮雕琢的珊瑚森林,与人类巧思编织的梦幻水网共生共舞。
“大海——好久不见——” 多年以后,面对久违了的蔚蓝大海和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了的水上乐园,蒲公英仍会回想起儿时和家人们一起去海边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还有非要跟冰九尾在沙滩赛跑的姐姐,和看着像喇叭芽一样手舞足蹈冲出去了的姐姐、在一旁充当裁判的茫然的自己。
打住。
把已经模糊了的记忆从思绪中暂且擦掉,蒲公英拍拍脸蛋,呼唤着冰九尾一起跳了下房车:“Ice快冲!输了的人要负责去排队买烤肠哦——”
克劳德: “也行。”
科斯莫:“幼稚。”
队友们带着大包小包挂满身上的满头宝可梦,慢吞吞嘀嘀咕咕地爬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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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里水上乐园手册Top推荐项目: 「吼鲸王水上过山车」
乘上仿照吼鲸王巨颚打造的悬浮轨道,从三十米高的螺旋塔台俯冲而下!激流将载着尖叫的游客穿透环形水幕,暴鲤龙造型的增压喷口会在空中织出密集水网。当列车冲入终点站时,等候多时的玛力露军团会集体使出「水枪」绝招,为勇者们献上清凉的喝彩礼花。
——欢迎来到破浪者之巅!!!
“三、二、一——冲啊啊啊啊啊!”
随着玛力露丽裁判挥动蓝色小旗,三十米高的吼鲸王过山车轰然俯冲。前排戴墨镜的泳圈鼬死死扒住安全杠,尾巴卷着自家尖叫到破音的训练家;后排的皮卡丘疯狂甩动耳朵,溅了隔壁表情呆滞的可达鸭一脸水花。当列车扎进终点水潭的瞬间,二十只埋伏已久的玛力露一跃而出,同时发动水枪攻击,把所有人滋成了移动喷泉。
“说好的勇者洗礼呢,这根本就是暴鲤龙级别的水炮吧!”某位湿透的墨镜男子抹着脸上的水大喊,脚边一只把脸埋在水池里吐泡泡的水伊布正幸灾乐祸地用尾巴拍水花,“水上乐园搞虚假宣传是吧,举报了举报了.....”
说这话的时候至少脸上先别笑了吧,哥们儿。
一般路过且人手一根烤肠的旅游团成员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玩水还戴墨镜,真是个奇怪的人。”蒲公英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芝士烤肠,小心咬了一大口,“唔,好好吃......水伊布好可爱啊! ”
“那可是吼鲸王过山车,他的墨镜居然没掉?”科斯莫调整了一下防晒镜的位置,索性把湿透的额发捋上去用眼镜卡住。
“明明就掉了。”克劳德吐槽道,嗦了一口冰镇蓝橘汁,“水伊布给他叼回来的,宝好。”
同样刚体验完过山车的三个伊布爱好者小声就这样蛐蛐着路过了。
“他家伊布好乖.....”想想劳瑞尔,叹气。
“嗯......”蒲公英回忆了一下刚才看到那只体型格外娇小可爱的水伊布唰啦一下、连墨镜带水地一尾巴把墨镜拍到主人脸上的样子,和显然被糊得脸都要瘪进去了的木古——她短暂地迟疑了半秒,还是跟着坚定地点了点头,“伊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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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布爱好者只能看见伊布给主播叼眼镜,但没有人看见主播被抽得睁不开的双眼. jpg
可悲!.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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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地图的三人又溜达到了标注着「珊瑚回旋曲」的巨大玻璃建筑门口。
「你是否想乘上珍珠贝造型的座舱?你是否想跟着巨翅飞鱼飞上星空,在布满荧光珊瑚的玻璃穹顶下翩然旋舞?
——那就来加入我们吧!
温馨提示:随着嘟嘟娘演唱会的bgm响起,座舱会随机触发「潮汐模式」:或是被巨翅飞鱼投影簇拥着升入星空,或是被突然降下的瀑布淋成落汤鸡——非常抱歉,控制室的冷水猴员工们总爱用尾巴猛拍机关按钮~」
“我还以为会是太阳珊瑚主题。”科斯莫不无遗憾地翻了翻手册,“巨翅飞鱼旋转海贝,要试试吗?”
意料之内全票通过。
——然后情理之中地一起湿透着出来。
“.......但也没人告诉我们。”克劳德眼神死,“现场还有敲椰子鼓伴奏的乐天河童乐队啊。”
蒲公英抱着迷布莉姆,晕乎乎地走了个Z字,“速度好快,这真的是儿童项目吗,越敲越转,越转越快......咦,你们怎么还在转?”
“.......别说话了,去休息一下吧。”科斯莫回过头,正好看到阿烟动作优雅地甩了甩水,瞬间又是一只蓬松美丽的太阳精灵——超能系,很神奇吧?
就是一旁那只本就湿漉漉、暴露了自己是实心的事实还一脸不爽的月精灵,在完美接到了太阳精灵身上全部的水后,表情似乎变得更不爽了一点。
科斯莫: “...... ”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地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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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挂着巨无霸字体「沸腾熔岩馆!」的金字塔型建筑门口的时候,科斯莫又看到了那个带着墨镜的挑染男子——好吧他其实知道这人的名字。小有名气的网络红人,真容不明,总是戴着墨镜的id「Mugu」——总之这些都不重要,他可是养了八只超小体伊布,八只!!!!
有点电子残废也不爱网上冲浪然而是伊布love主义的大少爷在刷到视频的那天默默完成了注册点赞关注刷礼物的一条龙。
而此刻,这位合众入主播正被自家伊布架在桑拿体验馆门口,进退维谷,动弹不得。
“别搞,别搞,小澄!”主播汗流浃背,整个身体后仰地被火伊布咬着衣角往高温地狱里拖,拼死向前伸出的两条胳膊被冰伊布和水伊布一左一右咬住,艰难地维持了一个玄妙的角度清奇的绝赞平衡,“也为了小岛和小空想想吧!我们去沙滩排球那边怎么样?”
小澄露出了无辜的眼神,继续拿他的衣角磨牙。
“那边的朋友!火山泥SPA要不要试试?”熔岩馆门口还探出了戴着鸭嘴火兽帽子举着广告牌的工作人员向他招手,手上写着「沙河马泥浆SPA!」标语的牌子令人望而生畏。透过他背后敞开的大门,能看到正好有只沙河马在泥浆池里打了个喷嚏,精准糊了对面的穿山王一脸黑泥。
“是推荐这个的时候吗你们凯里岛的推销真是全面啊我谢谢你们——等等我要摔了!天麻!天麻救我!!!”
好热闹的动静啊。
——至于主播最后怎么样了?
*无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