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线打卡ry
·内容比较闲聊向而且有点莫名其妙...(扑通
·最近有点忙对时代还没什么研究下一篇争取多体现一点时代气息
·新的台词没有对,OOC打死我(?
·字数3700+,注解非常长还请慢慢看ry
·斗胆借了下铃华小姐,如有剧情上的冲突还望通知!
BGM:茶太—阳炎雪歌
楔子
当春水旬被梦惊醒的时候,约是午夜三时。
明明还未到盛夏时分,白衣的肩部却被汗水濡湿了一大片。他猛地直起身,慢慢地抚平了不稳的呼吸之后,那不绝于耳的响声让他微微蹙起了眉头。是他的姐——春水弥生态度强硬地留在他房间里的西洋时钟。这物件发出的滴答滴答声总让旬难以遏制住烦躁,却也无力与弥生辩论。
春水在房间里赤着双足踱步着。那个梦仍旧萦绕着,让他的燥郁不曾减少,反而更增添了一分。时钟的滴答声一共响了15下,他像是放弃了一般拉开起居室的门,点燃油灯,放轻脚步走向了那可以让他沉静下来的屋子。
远远的是船只的声响。
逢魔时【注1】已过,浅葱与夕色交汇的天空最终落入了紫绀的颜色,远山隐去踪影,船只的幽光缓缓的亮起,一只又一只的灯火接二连三的亮起,光芒连成了一片,在湖面上漂浮游荡。而这一切都与在桥上伫立远望的他毫无关系,抬起手中的灯笼,本不应看到的染香色羽织在他眼前忽然闪现,那个瞬间他仿佛是要挽留一般的伸出手来,却因那个人身边那千鸟纹样的樱色和衣而愣住。
正要收回手,脚下的石桥忽然化为了虚无,终是坠落至了冰冷的湖中。
春水旬惊醒的时刻,正好是他感觉到水流将他淹没,意识快要断绝的瞬间。
那个梦清晰的回溯在脑海里,让他觉得此刻的自己仍是身处幻梦中。
拉开侧室的纸门,为了不惊醒家中的仆人,他让自己侧身走进狭窄的缝隙中。这间侧室总是带着幽幽的香气,是他练习花道的场所。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以三色堇花作为【体】[注2]的瓶中花束,他理了理和衣的下摆,端坐在瓶花前闭上眼睛静坐一会儿,继而缓缓张开异色的瞳孔。
[那已经是陈年旧事了。]除春水外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的话语夹杂着轻轻的叹息。
[...我到底,在执着于什么...呢...]
语罢,他闭上了眼睛,意识却不可抑止的沉沦了下去。
壹
已是三月的末端。
春水弥生将红茶注入玻璃杯中,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一块又一块的拈起砂糖块投入淡红色的液体中,等到他拿起第六块,弥生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太甜了吧?]
[没有大碍。]春水旬理了理自己的袖子,继而用指腹轻抹玻璃杯的边际,又拾起一旁的手帕擦拭手指,这才端起玻璃杯轻轻抿了一口。只要不是处于睡眠之际,他的行为经常谨慎认真到让弥生觉得有些碍眼,她长长地出了口气,稍显慵懒的依靠在了座椅上。
[你也太谨慎了,旬。]
[是您太粗枝大叶了才对。]礼节性的冰冷声音加重了弥生的不快,明明是血缘相连的亲弟,旬却一直保持着一副疏离礼貌的口吻,不光是对年长的人士,只要不是孩子,他便必然使用敬语与其交流。这副古旧而死板的模样,总让弥生怀疑起他们之间是否有着血缘关系。
春水旬很快地陷入了半睡半醒的昏沉之中,睫毛打着颤,无力与他在说些什么的弥生转而看向窗外,几只吐露了淡淡粉色花苞的枝桠吸引了她的注意。[是樱花开放的世时节了啊...]如此感叹着,突然想起什么的她转而拍了拍旬的肩膀。
[什么事...?我好像看到了猫...错觉吗。]似乎还没有从短暂的梦境中出来的旬揉了揉眼睛,那样子活像是夏日在院落里下榻的慵懒的猫。
[是的,诶呀你不要睡了,听我说,下个月樱花就开了,陪我去赏花。]
[...不要。]难得地小孩子撒娇一般的口吻,旬鼓了鼓脸颊,接着又端起玻璃杯轻抿一口。[弥生...您知道的,我并不喜欢自然的造物。]
[我当然知道,可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旬直起了身子,视线也向外移去,他伸出手,做出如同轻压花枝一般的姿势,[在花器中盛开的花,是器物,是经过雕琢而成的工艺品。而自然中的花,正因为是自然的造物,所以也已消散,仅是因为这样而已。]
[...旬啊。]弥生索然无味的盯着洋装上面的蕾丝,[我真的觉得你和这个名字【注3】太不相符了,一点情趣都没有。真应该培养下你的兴趣,对了,明天我要去听净琉璃,相亲结束后帮我去香料店取下货。]
并不能辩驳什么。春水旬暗自想到,一边接过姐姐递过来的纸条,上面有些潦草地写着一家店的名字。
[赏花也陪我去吧。]
[好的...诶?]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看到弥生孩子气的微笑,他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贰
青色的琉璃瓶口上镀着虚幻的金色,是窗外投射而来的阳光。
春水将桌子上放着的花瓶向前推了些,透过堇花的花瓣,他窥探到对面人手中的咖啡杯放下了。于是他开口说道,[这个,送给您。]
[谢谢。] 语调平和略带清冷的青年是比春水要年幼的书法家,名为浅井冬树。他穿着深色的和衣,衬得本身就缺乏色素的皮肤白地有些虚幻。他接过春水递过来的花瓶,对于友人这一行为他早已习惯,加之他本身便不是个如花似锦的人,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将那花瓶放到了自己手边。
[不好意思,稍微迟了一些。]
[无妨...大约能猜到缘由。]
春水轻笑一声,他喝了一口并不是很喜欢的西洋饮料,即使加进去了很多糖那苦涩的味道还是让他舌头发麻。他轻轻拭去嘴角的残渣,不再触碰那杯饮料。
[...是家姐,又安排了相亲给我。]
[又推辞掉了吗...你也真是辛苦。]浅井那精致的眉眼没什么变化,语调里也没有特殊的感情色彩。这样的性格让春水感到十分的舒服,这也是他和这位住所较为相近的友人亲近的原因。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些什么,浅井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窗外。而春水则是用环视这家不常出入的店来抑制翻涌而起的困意。摆放着西洋物件的这家店装潢古典,那名为【留声机】的物件播放着西方的音乐,春水并不是个很喜欢西洋物品的人,但这间店铺的氛围却让他感到舒适——如果没有那些谈论生意的轻声细语的话,他想自己是会喜欢上这样的店子的。
听到【花器】这个词之后春水移开了视线,当然这声音没有被谈论的客人所听到。较为悠久的一段时光之前,浅井第一次收到他送来的花朵的时候曾问过他原因,那个时候他选择了搪塞过去,因为其中就里他本人也不甚清楚。作为花道的表演者,他是珍惜花朵和花器的,却无法把他们留在自己的身边。这种矛盾让他总是选择在产生怜惜爱护的情绪之前将他们送给他人。
[说到底,我是什么都留不住的。]那个时候,他盯着一个摆放在侧室多年的一个琉璃盘如此说到,而浅井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春水陷入了淡淡的愁绪之中,思考却飘远了,困意逐渐萦绕在他脑海里。于是他不自觉的放松下了身体,京紫的衣袖呈伞状摊在桌面上。
叁
醒来的时候浅井已经离开了徒然堂。
春水抬眼望向快要西沉的太阳,感叹着自己似乎睡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由于这一日并没有多少进食,腹部的空虚感让他有点不适。他直起身,不知何时搭在肩上的羽织缓缓滑落。掏出怀中的纸条,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便穿好羽织起身离开了店子。
对于鲜少外出的春水来说,这趟路程稍微有点远,尤其是在空腹的状态下,一种难言的焦躁升上心头。
注意到与他擦身而过的人们中有几个人不怀好意的评论着他的眼睛。春水停下脚步转向那几个人面前,语调礼貌却冷淡的开口,[请问您知道【燃丝屋】在哪里吗?]
[啊,啊。]那人明显的没能掩饰住眼底的慌乱,这让春水在不经意间挑起了嘴角,[在拐角那边。]
[谢谢您,对了,轻声细语也是有被听到的可能的,请您注意下。]
语罢,他的笑容反而灿烂了起来。
到达那家店的时候,夕色已经将天空中浅葱的波纹吞没,泛起了紫色的光辉。在【燃丝屋】的门口一位穿着稍显华丽的洋服的短发女性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名女性没有在看他,表情有些难以形容的僵硬和奇诡。旬歪了歪头,将那一丝异样感藏在心底,走进了弥漫着香气的店子。
[您好,我是替春水弥生来取货的...]
[来了——请问您需要什么?]
顺着明朗的声音探去,一位不太像是东方人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的手中还拿着研磨香料的器具,旬看着那浅色的花瓣在他手中逐渐化为粉末,不知怎的,叹了口气。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青年如同小时候看到过的宝石一样流淌着若草的调子的蓝色眼睛突然凑得很近,让春水顺势向后退了一步。
[小哥你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诶...有在抹香水吗?]说着青年凑得更近了一些,鼻尖快要贴在了一起,不易被注意到的吐息让春水的脖颈有些痒。
[请您等一下。]他伸出手托住青年的脸颊,继而用并不重的力道让他的头转向另一侧,[恕我直言,您这样做有些不妥。]
[啊,抱歉抱歉。]青年闻言有些局促的揉了揉后颈的头发,[您是替弥生小姐来取货的啊...嗯就是这一瓶,请替我带一句要是您喜欢就再好不过了。]青年递过来的礼盒里面放着一个外形精美的玻璃瓶子,里面盛着似乎泛着淡淡樱色的液体,这种名为【香水】的洋物春水自然是不甚理解的,而弥生每次都会抹很多,那扑面而来的强烈的香气让他对这物件并没有多少好感。
[我会转达的,以及我并没有使用香水,如果您是在我袖子上闻到那气味的,怕是三色堇的香气,我是研习花道的人。]
[是这样啊...!怪不得感觉小哥你有种独特的气质,以及你的眼睛感觉并不多见呢...]
对于这位自然而然的与他熟络起来的青年春水有些不知所措,听到这里他的心更是悬起了几分,[是一种罕见的病症【注4】所造成的。]
[是吗,我倒是觉得很好看呢。]
让青年意想不到的是,面前这名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总让他觉得冷漠而不好亲近的男子却在这句话之后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没有挑起,却仍然面露了笑意。
[这还真是,万分感谢。]
尾声
樱花树下。
浅粉色的樱花点缀在树下沉睡的男子的肩头和发旋之上,青年顺着女子指向的方向寻过来,手臂触碰到某物之后顿下脚步。低下头去,与那男子突然睁开的异色双眼的目光不期而遇。
[...宝石...]还未清醒的男子眼神有些朦胧,他看着青年的眼睛,似乎还在梦中一般,说着不真切的呓语。
——四季流转之中,未能被旬所注意到的“旬”化作春日的樱缓缓飘落。
——时光缓慢地流淌着,卯月悄然而至。
【注解】
1.逢魔时:即黄昏时。
2.体:根据资料确定旬是属于末生流的花道家。未生流又把插花称为“格花”,以象征天的圆和地的方,及由这两者位置所决定的直角等腰三角形来构成基本花形,并比喻作鱼鳞而名为鳞形。设定的直角等腰三角形为立姿者,叫立鳞(直鳞),而为横姿者,叫横鳞。在这三角形鳞中配置“体”、“留”、“用”所谓天地人三段枝:最高枝叫“体”,中间枝叫“用”,最低枝叫“留”。三才格就是使用这三役枝所构成的基本性花型。
3.旬:这里特指在日本“旬”这个字的特殊含义,具体的我也不是很能细说可以参考下这篇文章:http://xw.qq.com/cul/20160506043139/CUL2016050604313900
4.就是指虹膜异色症,可能赶超了时代请不要介意(?
就这些...有些伏笔也不太好说出来总之感谢观看!
一屁股坐上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