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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毫无意义 只是存档

IF.自我语义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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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踉踉跄跄跪在地上的男孩痛哭着,爆炸的烟尘呛入了他的肺里。咳嗽,眼泪,呕吐感与疼痛,他在废墟的边缘,抬头,看到了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黑色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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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醒了过来——被清晨的鸟儿唤醒,被几声无意义的啾鸣。鸟儿就像是一边说着“嘁,就是这样一回事。”般的冷淡话,却一边快乐的在树枝上跳跃,溅起至天空洒下的阳光,让斑驳落在了地面上。亚麻色的粗糙布料阻挡了光线,却也让它从那破旧小洞里流出来,闪闪发光,掉在了他的床上。

被窝还残留着温度,他也依旧在迷糊之中,脚趾蹭过了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半眯起眸子的男性试图再一次将脑袋埋入枕头里,却无意识的触碰到了自己面前的东西。同样有着温度,似乎有些柔软感,摸起来……像个人形?

……

于是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被窝里还塞着一个女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触碰而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唔了一声向下钻去,甚至将他这一方的被子给裹了过去。或许是因为这早上什么幸运色狼事件导致的心跳加速,或许又是因为单纯的惊吓过度,他一下子失去了睡意坐起了身子,在努力不吵醒对方的情况下把被子轻微掀开了一些。好的……自己还是有穿衣服,那么至少应该证明没有发生什么……好的,现在来理清一下思绪,到底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况。

到底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况?

他的动作突然停下了,感到困惑一般抬头看向天花板,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是陌生的地方——不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任何一处,不,与其说不存在于记忆中,不如说……

他并没有存在记忆。

02.

他睡在心仪姑娘的腿上,听着壁炉里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这让他突然想起圣诞节的时候,大家都会围在圣诞树下的火炉边取暖。他抬起了手,试图去描绘那一场景,听着对方刻意放轻了声音的询问。

“你为什么要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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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当时也有着俗套的娱乐小说,不少悬疑故事也会以“他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醒来作为开头,而如果自己还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那么这个主角就从普通的主角变得可疑了起来。他看看自己的手,显得有些痛苦的抱住了脑袋,却始终没有办法回想起任何东西,一种焦虑感在他的心中涌起,这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左臂发痒——在他伸手去抓挠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有着浅浅的挠痕。

也许他这一动作过大,身旁的人被惊扰醒了过来。坐起身子的女人似乎也还是没搞懂状态的样子,不太检点的睡衣穿得松松垮垮,亚麻色的头发也睡得乱七八糟的蓬起来一团。姑娘打了个哈欠,认认真真的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就在他在思考着要不要解释什么的时候,对方注意到了他的左臂处。

或许是因为这个时候的他脑子里已经没更多东西了,他对于现状的观察反而更敏锐了一些。那个姑娘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有些悲伤,也只是一刹那,她轻轻在自己的脸颊旁落了一个吻,像是安抚一样的。

也许就是安抚。

——这个只是因为同情吗?他差点想要这样询问人了,却在脸颊的轻柔离开后与对方的笑容对上了。像什么街道里打架胜利的野小子,她表现得也像是刚才胜过了什么一样,半眯起眼的姑娘好像刚才一切都只是错觉一样。

“早上好,希苏切尔。”

03.

那天的阳光好像过于晃眼,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另一位男性站在自己的身前,好像转过头的时候笑了起来——他好像很难得的看见对方笑,温和得如同包容下一切的蔚蓝色眸子弯了起来。他却记不清对方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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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是自己妻子的女人抬起了手,给人看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个时候希苏切尔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拥有相同的对戒。——希苏切尔,对方是这样称呼自己的。笑起来的姑娘一点也不见腼腆,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我们早就做好了你……唔,总之做好了准备的,所以不要感到不安,好吗?”

不,我没有不安。希苏切尔在心里这样回答,这确实没有在说谎,也许一开始有过些许焦虑,但他现在反而处于一种格外平和的状态之中。像是不放心一样,对方又添上一句——“现在的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幸福的。”她的样子看上去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却在希苏切尔提问起过去的时候避开了人的话茬。

“怎么说呢,我们都是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的家伙呢。”她甚至用的是“家伙”这样的说法……听上去就像是说什么不会给予其爱的对象,却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整理自己乱掉的头发编成辫子。

“但是……你看——”她用床头的缎带绑好了头发,张开了手臂,又大字躺会了床上。“这可是家哦?是家哦!”她对希苏切尔笑了,闭上眼睛感受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柔软。

于是希苏切尔也对人笑了,他停顿了一下,俯下身子留下了一个轻吻,蜻蜓点水,落在了人的额上。

“早上好,露娅。”

04.

教会的透明天窗能够看到夜晚的星空,那个姑娘说人们摧毁了这里,赶走了修女和神父们—就算那些曾经被他们收养的孤儿们哭喊着“妈妈们…请帮帮我…”之类的话,那些同样流着泪的大人们也只是把他们丢弃在了原地。她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星星——“当时,我也一样哭着,说能不能让我和他们一起回家的。”然后她看了看少年,询问了人“你也有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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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苏切尔的一天便这样正式开始了。他整理好了衣服,拉开了窗帘推开窗户,让阳光能够完全洒进房间里,暖暖的照在了人的身上。这让他的心情也稍微变得好了起来,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到阳光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让人怀念的感觉。在享受了阳光半响后,他转过了头,却发现自己的妻子一直在自己的身后——让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和露娅两个人对视着,似乎两个人都对对方的行为有些不解,但最后那个姑娘似乎恍然大悟了一样,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又歪了歪头,突然嘀咕了一句这也刚好,便笑起来去拍了拍希苏切尔的背,让人坐在餐桌前等自己。

在半个小时后,希苏切尔明白了,那个时候露娅的意思是——嗯?为什么你今天还没去做早饭以及为什么这个家庭里一般是自己做早饭的原因了。她摆上桌子的是把水果切丁放入了鸡蛋里混合,放入了没过小半锅的油里——煎?炸?出来的东西。就算希苏切尔的脑子里没剩下什么记忆,也知道这样的食谱应该是不存在的,他看了一眼露娅,露娅别开了视线,开始吹口哨。

或许是整个沉默的空间里只有她拙劣的口哨声过于尴尬了,有些自己受不了的姑娘一下子拍桌站了起来——“虽、虽然做饭不行,但是我可以保护你啊!”像是总算找到了一点自信的她继续顺着说下去,对希苏切尔眨了一下眼。

“我也是被称为勇者的呢。”

05.

他必须得杀掉恶魔,他必须得杀掉恶魔。本只是被这个念头充斥着脑袋的少年稍微找回了一点平时生活的感觉,却没有办法摆脱掉诅咒本身。从旅馆中醒来的他像是洗脑一般的询问自己:自己是由什么构造的?记忆?外貌?如果这些都变了,到底自己还是自己吗?——他必须杀掉恶魔、他必须杀掉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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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他们把那份水果炒蛋夹在面包里吃掉了,有些被油浸过的面包并不算得上美味,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希苏切尔对三明治这样的小零嘴莫名其妙的好感似乎中和掉了这早餐的莫名其妙——相比来说,露娅倒是三口两下把吞掉了早餐,好像她不在乎进到自己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一样。

——因为是勇者所以吃干粮的原因吗?

“勇者?”餐桌上的话题继续了下去,遗忘掉了一切的希苏切尔对自己妻子过去的身份感到了一点好奇。露娅咽下了最后一口面包,说着就是帮人们跑腿干活的人,打架也在行。

“所以做饭交给你的话,我就负责保护你帮你打架了。”她冲着希苏切尔眨眼,像是在做什么交易的诱导一样,这让希苏切尔笑了起来——他也想要回对方一个玩笑。

“但是勇者,不是应该打到恶魔吗?”

风吹进了这个空间,挂在窗边的风铃叮铃叮铃的响起来,就像是小仙子恶作剧的窃笑一样。露娅的表情有着一瞬间的僵硬,她看着希苏切尔,男人不同于常人的白发被风吹起,温柔的抚过了他的笑——他在静静等着露娅的回答。格子布的餐桌上的玻璃器皿们闪闪发亮,倒印出男主人的外貌,希苏切尔的表情,希苏切尔的动作,希苏切尔本不应该拥有的竖瞳与尖耳。

希苏切尔没有注意到,只是微笑着。

tbc?

发布时间:2020/05/07 22:05:31

2020/05/07 第四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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