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期末考试 </p><p>第一学期终章 </p><p>余弦与阿青/阿濯与Mim </p><p>劫持之前发生的部分已经被写过所以不好再写啦！（所以阿濯你到底为什么要劫持我） </p><p>另外是答应的与Chant的对战……说是对战，你根本没写对战吧。 </p><p>真是抱歉！（双手合十）因为实在是没有时间写了，只能以这一章来当做终章。 </p><p>和大家一起度过的第一学期，不管怎么说非常开心ww </p><p>------------------------------------------------- </p><p> </p><p>“你别动！” </p><p>“没问题。” </p><p>我回答道。于是拙仓同学和阿青都沉默了一瞬。 </p><p>现在的状况未免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就由我来简要介绍一下好了：我被拙仓同学以相当暧昧的姿势劫持在怀里，他魔杖中跳出的短刀顶在我的脖子上。阿青则刚刚用一根没有枪头的枪，击碎从背后向我们击来的冰锥。 </p><p>顺带一提，我被拙仓同学抓住的时候她相当生气的吼了一声，不知道是担心还是吃醋。我这么想是不是有点没心没肺啊？ </p><p>说起来，只是切磋的期末考试为什么会有劫持这件事发生…… </p><p>“……叫我主人。”大概是抱着女生所以慌了神的缘故，拙仓同学相当不合气氛的来了一句，阿青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p><p>“主人。” </p><p>“……没有一点成就感啊！” </p><p>在我边走神边叫劫持自己的劫匪“主人”的时候，阿青已经提枪刺来。尽管没有枪头，暴烈的，从我脸颊边划过的直击也带着森然的杀意—— </p><p>阿青是真的打算杀人！ </p><p>“气一而动志，真妄相攻！”拙仓同学毫不犹豫地喊出幻觉咒文，少女则持枪咆哮！ </p><p>“武神咆哮，摒退诸灵，震伏四野！” </p><p>劫持住我的盗贼以惊人的敏捷后撤，举起自己的魔杖——那枪中的气势不像是孩子能发出的！ </p><p>“过来！躲开！” </p><p>阿青对我大喊，但是没等我听话的避开，她就一肩把我顶出了攻击范围。像是控制不住枪势似的，少女踏出弓步猛地扭腰！ </p><p>我这才从应接不暇的情况中反应过来，看着离拙仓同学只有毫厘之差的乌木长杆，汗珠从额角落下。阿青拼命喘着粗气，汗流如雨，连持枪的手都抖了一下。她刚才像是被冰锥扎到了肩……要是这把枪更重一些的话，不管是阿青的人生还是拙仓同学的人生都算是结束了。 </p><p>“我没想杀……我不是故意的。” </p><p>阿青发出干巴巴的声音，然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最后她咬牙放弃了绝对的优势，拉着我向教学楼跑去。 </p><p>……她没事吗？肩膀？ </p><p>“没关系。” </p><p>感到她捏了捏我的手，我点了点头，拉起自己左手的弦……让人偶都飞回我们的身边。 </p><p>越过教学楼的大门，拙仓同学和Mimtaxi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阿青侧耳倾听了一下，拍了拍我。 </p><p>“他们两个分头了。”阿青说，“我们也这么做吗？” </p><p>我略微思索了一下阿青的话，也许她是在建议我们分队也说不定——那么，就答应吧。 </p><p>“好啊。”我说。 </p><p>少女边拉着我向着走廊跑着，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说了一句“按原计划”后就向着另一边跑走了。她刚才险些杀了拙仓同学，现在很尴尬也说不定吧…… </p><p>我把钢笔叼住，右手伸进自己的魔法袍，让弦自动缠在指尖之上——十只只会走直线的人偶向着四周开着的教室窗户或者门里冲了进去，在楼道里交织起一层又一层肉眼看不见的网。 </p><p>并不是为了置人于死地。我制作的人偶弦平时不具备切割物体的功能，只有用手上那枚尾戒启动的时候，才会像其他极细的丝线一样具备危险的功能。 </p><p>不过阿青事先警告过我不能对同学用这个——嗯，我自然听话的接受了。 </p><p>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我叼着魔杖低身，等待着时机。 </p><p>一。 </p><p>二。 </p><p>三！ </p><p>双手交叉来回拉动，人偶弦立刻向着人影收紧了起来。没想到那位敌人的身手相当敏捷，低头就躲过了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弦。 </p><p>“火元素听从我的召唤，火矢术！” </p><p>以诡异的形状射来的锋利火炎向我射来。原来如此，第六感这么灵敏的敌人，果然是和我同属科学社的那位盗贼社员—— </p><p>——拙仓同学！ </p><p>魔力注入尾戒，人偶弦上立刻涌起薄薄的利风，让火之矢偏离了角度，穿过敞开的窗户射向了教室内部。 </p><p>少年低身躲过我的弦——切割功能当然关闭了——再次举起魔杖念起咒文。我这次让手持盾牌的人偶向前冲去挡住魔法，然后一步步后退。 </p><p>“被漆黑的火焰燃烧殆尽吧……暗炎术！” </p><p>这不是我的魔法吗拙仓同学！ </p><p>“所谓盗贼就是要连魔法都偷！” </p><p>“没有这种盗贼！”叼着的魔杖险些掉下来。 </p><p>身后一只只持剑的人偶不断向前刺去，拙仓同学侧身躲过黑色的火焰被人偶的魔改盾牌吹出的火星，然后用咒语打退人偶。 </p><p>我猛地向左手的五只人偶注入魔力，只能直线飞行的它们持剑高速旋转起来，然后猛地向这边收回。拙仓同学转头一看便吓得脸色惨白，然后以有些狼狈的姿势躲过了从他头顶擦过的锋利刀刃。 </p><p>哦哦，还真是危险。 </p><p>“你那‘哦哦，还真是危险’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p><p>“你会读心吗？！” </p><p>“你怎么对上我话就这么多啊！” </p><p>拙仓同学无语凝噎，他用魔杖后的短刀向上一挥，试图砍断人偶弦——不过用炼金材料做的这东西，即使是拙仓同学的小刀也要站在原地认真划一划才能切断吧…… </p><p>“因为你话也多啊。” </p><p>我理所当然的回答，拙仓同学这才想起重要的事似的拍了拍自己。 </p><p>“那种攻击不准用！期末考试不是不能伤人姓名吗！” </p><p>“你刚才也劫持我来着。” </p><p>“那个就别管啦！” </p><p>我和拙仓同学就保持着这样的追逐剧在教学楼里周旋着。他不断试图拉近和我的距离，我则用人偶阻挠他——作为魔改道具的人偶武器在教学楼里制造了不小的混乱，也顺带带走了我不少的魔力。 </p><p>……修理就拜托校长的魔法了。 </p><p>思维总是走到奇怪的地方，走神的期间，能够自由移动的人偶因为拙仓的爆炸魔法而暂时失去平衡而无法控制，我们两者之间也只剩下高处一只不能上下运动的人偶。拙仓同学向我射来魔法后果断的低身加速，向我冲来—— </p><p>我如果挡住这发火球就无法阻挡近身的拙仓同学。 </p><p>——于是我一下子放弃了右手上所有人偶的控制，拿住了自己的魔杖，用笔尖对准了几乎贴着天花板的人偶。 </p><p>魔法不是只能对敌人用的，感谢西芙学姐的教导。 </p><p>“锁链缠绕你的羽翼，风该是天空唯一的主人！” </p><p>持剑的人偶猛地坠下，被触发效果的武器将拙仓放出的火球切断，然后挡在他的面前。 </p><p>“？！” </p><p>半年多的训练绝不是白费，再加上魔法赐予我的操纵人偶的天赋——并不难。 </p><p>我扔掉魔杖，双手交叉，手指快速动作。被限制住行动的拙仓同学，立刻就被人偶们带动的，纤细但绝不锋利的人偶弦紧紧束缚住了。 </p><p>“……” </p><p>“……” </p><p>“报复？” </p><p>拙仓同学问道，我思考了之后摇了摇头。 </p><p>“只是劫持而已。” </p><p>“那不就是报复吗！” </p><p>“怎么做才像劫持？” </p><p>“做些劫持者该做的事！” </p><p>这样啊。于是我回想起拙仓同学之前对我做的事，走到一边捡起了自己的魔杖。 </p><p>“叫我主人。” </p><p>“你还说不是报复啊？！” </p><p>少年哭笑不得，然后摇了摇自己的头。在我们交谈之际，拐角处传来剧烈的打斗声——随后面无表情的少年以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平静无波的神态冲出拐角，长枪转动的呼啸声再次响起，阿青气急败坏地从边上冲出来。 </p><p>“你——你别跑！你怎么只跑啊！” </p><p>“不跑怎么办啊你好吓人！” </p><p>……为什么还是面无表情。 </p><p>“余弦？” </p><p>“阿濯！” </p><p>他们两个同时注意到我们，然后大喊一声，阿青刚举起没有枪头的长枪，Mimtaxi的魔杖就已经指向了我。 </p><p>“风元素听从我的召唤，风刃！” </p><p>千钧一发之际，我用人偶的侧面挡住了这一击——这下子阿青那把笛子型的魔杖已经指向了Mimtaxi，而因人偶的动作解放出一只手的拙仓同学则把魔杖转向了阿青。 </p><p>“……” </p><p>“……到此为止吧。” </p><p>“嗯、嗯。到此为止好了。” </p><p>“那就到此为止吧。” </p><p>四人一拍即合（我这边是附和），各自收回了自己的武器。松了一口气之后，我们互相道别，然后分开了。 </p><p>接下来的时间，我跟着阿青遇到了校长，听见了有关枪、魔法还有少女的爷爷的故事。听见了有关风、活着以及天真的可怕之处的话。 </p><p>“余弦。” </p><p>校长走了之后，阿青这么叫我。 </p><p>“嗯？”  </p><p>“我刚才……不是没把你的安危放在眼里。我不会刺偏，我——”  </p><p>“我知道啊。”我点点头。  </p><p>“你什么都知道。”阿青低声嘀咕，“你还知道什么？” </p><p>“我知道你阿爷牵挂你。”我回答。 </p><p>“耶？” </p><p>“你说你阿爷什么都不畏惧，可是，纵使你阿爷不畏惧一切，却也不在乎一切吗？他心里一定也有在乎的人吧。”我看着手上的人偶线，它连着那只被Mimtaxi的风刃几乎弄坏的人偶，“那阿青呢，阿青心里在乎过什么吗。”  </p><p>“……”少女仿佛很无措的转了转头，握枪的五指缓缓收紧，立在风中茫然。我无意识地拉扯着弦，陪在她旁边。这个角度看不见阿青的表情，但是她……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p><p>“那……” </p><p>良久之后，少女终于转过头来。她稍微侧了侧眼神。 </p><p>“……余弦心里，在乎过什么吗？” </p><p>“在乎过什么？” </p><p>大概是看出了我视线里的不解，阿青轻轻摸了下自己的马尾。 </p><p>“就比如说，人偶。”她咬了咬嘴唇，“当时你可以直接放掉拙仓，这样就能空出手用魔杖来挡住那个魔法……为什么要用人偶？那不是肯定会坏掉吗？不是什么生死决斗，只是切磋而已……虽然我也没资格说什么。” </p><p>“理所当然会坏掉啊。”我眨了眨眼。 </p><p>“……你这是什么话。” </p><p>少女睁大了眼睛，现在似乎她才是真正不解的人了。 </p><p>“我们……你花了那么久时间才明白人偶怎么做不是吗？那一只是第一只完成的吧……已经一年多了，难道不会心疼吗？” </p><p>“为什么会？”我脱口而出，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p><p>我早就明白—— </p><p>——明明我早就明白。 </p><p>阿青闭上眼睛，仿佛要甩掉什么似的摇头。 </p><p>“……你喜欢那个人偶吗？” </p><p>最后她睁开眼睛盯着我。那眼神里似乎有种厚重而压抑的情感，让我不能移开视线。 </p><p>“说实话。”她说。 </p><p>“不喜欢。” </p><p>于是我回答了。 </p><p>于是我回答了，按照她的要求，回答了—— </p><p>“那么是讨厌咯？” </p><p>“也不讨厌。” </p><p>“喜欢是零，讨厌也是零吗？”阿青苦笑，“那，科目呢？你喜欢魔改吗？” </p><p>“不喜欢。” </p><p>“讨厌魔药吗？” </p><p>“不讨厌。” </p><p>“喜欢是零，讨厌也是零吗？” </p><p>“……是的。” </p><p>我——承认了。 </p><p>从阿青注视着我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p><p>黑色的、黑色的。即使是对于亚裔人来说也黑的过分的、黑到会让人觉得带了美瞳的黑色。 </p><p>“……那么。” </p><p>少女——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 </p><p>带着微不可查的、几乎要被忽略的哭腔问道。 </p><p>“你喜欢我吗？” </p><p>我回望着她。 </p><p>“说实话。”她再次补充。 </p><p>为什么要这么问？ </p><p>人为什么总是……在伤害自己呢？ </p><p>“不喜欢。”我回答。 </p><p>“喜欢是零，讨厌也是零吗？” </p><p>点头。 </p><p>“余弦，我问你——真的——”少女稍微用力抓紧我的肩膀，垂下自己的头，“从来没有吗？一个月都没有吗？一周都没有吗？即使是一天也没有吗？一小时也不存在吗？一分钟也没出现吗？一秒钟一瞬间一刹那——都没有吗？在那颗树下见面的时候也没有吗？在万圣夜一起游荡的时候也没有吗？我冲进密林找你的时候也没有吗？替你披上袍子的时候也没有吗？陪你呆在雪中的时候也没有吗？和我跳舞的时候也没有吗？一直没有吗？即使是那么短的一瞬间……也没有吗？” </p><p>“你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p><p>她——这么问道。 </p><p>然后——我点头了。 </p><p>“……没有。” </p><p>对那些所有、所有、所有的问题的回答。 </p><p>“从来没有。” </p><p>手从我的肩膀上滑落，阿青继续垂着自己的头。 </p><p>“余弦……” </p><p>“怎么了？” </p><p>我像是往常一样回答她。她稍微抬起眼睛，再次和我对视。 </p><p>“……万圣那天，你吃的校长的糖……是什么味道？” </p><p>为什么问这个？ </p><p>“什么味道都没有。” </p><p>“好吃吗？” </p><p>“很好吃。” </p><p>我理所当然般回答，阿青带着哭腔笑了几声。 </p><p>“真是……被诅咒一般的性格。万圣夜那天晚上，哈茜老师是这么说你的吧？我总算知道……”阿青咬住嘴唇，然后吸了一口气。 </p><p>“你为什么要接受一切呢……为什么什么也不喜欢，什么也不讨厌，什么要求都会听，什么命令都会遵守……完全像黑色一样啊！黑色！”她怒吼起来，“黑色有什么好的！接受一切就好吗！接受一切就什么都可以了吗！是啊——是啊！什么都拒绝的话就不会受伤，什么都接受的话也不会受伤！可是人怎么能不受伤啊！你未免太狡猾了吧！” </p><p>她的头发凌乱的散动着，少女的喊声尖利的划破空气——那样子看上去太过悲伤，我不禁后退了一步。 </p><p>“做这么狡猾的事太犯规了吧！凭什么只有你一个不用受伤啊！不用思考自己思考别人思考世界思考喜好思考关系思考行动思考语言什么都不用思考！不用被伤害不用流血！可是人怎么能不受伤啊——人怎么能不留血啊！我们就像生活在脆弱的玻璃制品边上，只要动动手臂就会有什么东西碎掉！人就要伤害些什么，被什么伤害才能活下去啊！那东西不是别人就是自己！怎么能一直悠然自得地像幽灵像诅咒像现象一样生存下去啊！！” </p><p>她这次伸出手，把我——抓回了自己眼前。 </p><p>“为什么你是这样的人啊，为什么余弦是这样的人啊，为什么我喜欢你啊！我怎么能因为你的话而开心？！吃着什么味道都没有的东西还会说好吃的人的赞美有什么好的啊！你根本什么都不讨厌吧！不讨厌什么怎么会喜欢上什么啊！我为什么要因为你而开心因为你说的话而开心因为你做的事而开心因为你陪在我旁边开心为什么！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 </p><p>少女歇斯底里地喊叫，透明的液体滴落在衣衫和地面上。她——真的在哭。 </p><p>最后一句话的余音消失在空气中之后，阿青放开我，自顾自的转身冲过了拐角。她放手的动作粗暴到不像她，我衣服上的纽扣都被扯走了。 </p><p>“……” </p><p>我也已经——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 </p><p>即使没有喜欢……那也，成为习惯了。 </p><p>我早就习惯了那样的风景—— </p><p>——有扎着马尾辫的少女站在我身边的风景。 </p><p>----------------------------------------------------- </p><p>这之后的一两天里，我没怎么见到阿青，大概是躲到了其他人的宿舍里了。期末考试快要结束，还没有找到对战对象的学生们也一天到晚在外面游荡，寻找可以找的对手。第二天的下午，受到西芙学姐给我的去湖边坐坐的邀请的我，因为自己也无事可做，提前了好几个小时来到了湖边。 </p><p>在那里，被与其说是姐姐，不如说更像妹妹的学姐Chant邀请对战了。作为在期末考试的最后才开始寻找对手的Chant学姐来说，似乎也只有努力应对自己的交流障碍，邀请来到湖边的第一个人对战唯一一个解决办法了。 </p><p>我是从不拒绝别人的性格，这两天也没有阿青在我身边充当限制器，自然就简单的答应了娇小的少女的要求了。 </p><p>战斗的结果自不必说，学姐比我多学习了两年的魔法，平地也不适合人偶的发挥，自然抵抗了没多久就被轻易的击败。处理完这些之后，Chant就以完全看不出是对着我说的、自言自语一般的状态向我道了谢，接着离开了。 </p><p>不如说是——我本来以为她会离开。 </p><p>“……” </p><p>接过学姐递来的水，我看着她坐在了我的旁边。看上去真的很小只，明明是学姐—— </p><p>“辛苦了。” </p><p>Chant捧着自己的水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也许是在对我说话。 </p><p>“啊、嗯。没什么啦……” </p><p>“觉得我奇怪？” </p><p>娇小到有些让我不敢称之为少女，只能说是女孩的Chant抬起眼看了看我。我眨了眨眼睛，然后点头。结果我点头的动作都还没有结束，她就再次开口了。 </p><p>“没什么好吃惊的。” </p><p>这次真的吃惊了。 </p><p>“不是读心术。” </p><p>那种东西也不可能存在啦，虽然我经常用来回复别人的玩笑。 </p><p>“好厉害。” </p><p>我说道，Chant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自己的那杯水，继续用小声的，自言自语一般的语调说着话。 </p><p>“只是看人而已。你才奇怪。” </p><p>“我很奇怪吗？” </p><p>“很奇怪。”Chant说，“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藏的很深的人。” </p><p>“诶……” </p><p>学姐再次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水杯喝着水。说实话有点可爱。 </p><p>“因为你什么也没有藏，我才觉得你藏的很深。”她说道，“你什么都没在想。你才奇怪。” </p><p>“……这样吗，原来这是奇怪。” </p><p>“要学会拒绝些什么才行。” </p><p>她最后念叨了一句，然后自顾自的站起身来，抱着杯子和魔杖走了。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么多？ </p><p>“看上去，很让人担心。” </p><p>学姐简单地回答。怎么，我又被担心了吗…… </p><p>不过，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呢。 </p><p>“哟。” </p><p>一双手从我脖子后面伸出来，然后把我搂在怀里。我抬头看了看，结果只看到一片金色。 </p><p>“总是吓不到你，太没意思了……” </p><p>这是西芙学姐的声音，她碎碎念地抱怨了一句，然后继续抱着我。 </p><p>“我吓到了。” </p><p>“没表现出来就没意思了。” </p><p>“诶……” </p><p>“不是让你特意表现出来啦。”她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捏了捏我，“我约你出来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Chant已经替我说了。” </p><p>“说了什么？” </p><p>“你让阿青伤心了吧？” </p><p>西芙学姐直截了当的问道，我思索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p><p>“不觉得难过吗？” </p><p>她保持着从背后抱着我的状态追问，我这次低下了头。 </p><p>“很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小声地回答，然后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好像又什么也没有。” </p><p>“……” </p><p>西芙学姐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 </p><p>“有些什么想做的事就快去做。” </p><p>“可是没有想做的事。” </p><p>“那就再想想。”西芙学姐说，“这次我不会和你说。你得学会自己去做些什么才行。” </p><p>“自己……做些什么？” </p><p>“就是这样。”她点头，然后放开了我，“你们两个这样，看的人都揪心。” </p><p>我听见西芙学姐踩在草地上的声音，她很快就走了。现在是学校浮在海面上的时节，燃烧着的太阳缓缓沉入视线之下，在湖面留下最后一片橙红色的光。 </p><p>我…… </p><p>“要学会拒绝些什么才行。”Chant学姐说。 </p><p>“你得学会自己去做些什么才行。”西芙学姐说。 </p><p>我…… </p><p>我俯身呆在湖边，看着自己的倒影，直到落日的光沉入黑暗。 </p><p>没过几天，阿青和我的关系就恢复了原状。她把不小心从我衣服上扯下来的第二颗纽扣还给我之后，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陪在我旁边。 </p><p>“……所以我假期会打电话给你的，你也不要把我忘掉啊！” </p><p>“不会的啦。” </p><p>我回答，阿青满意地笑了。她的马尾现在已经相当长，既有女孩子的可爱，又让她带着几分英气。然后——她突然发现什么似的，拍了拍我。 </p><p>“诶，你的头发剪回原来那样了？”她吃惊的问道，“虽然确实比几天前好看……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p><p>…… </p><p>我稍微缩了缩，于是看到新奇的反应的阿青，更加好奇的凑了过来。最后我红着脸把视线移走，小声却清晰的，回答了阿青。 </p><p>“……我自己剪的，不可以吗？” </p><p>《The corner of the library》is the end. </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