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圣诞节要来了呢。 </p><p>对于吸血鬼来说，人类的节日只不过绵长的生命之中的小小一角。比起人类欢呼雀跃地准备着节日，年长吸血鬼们则选择默默在一旁看着。 </p><p>准时的生物钟让神父在晚上六点就醒来了。 </p><p>外面的天还闪着残存的日光，太阳挂在地平线上，不愿离开。 </p><p>今晚是平安夜。 </p><p>神父把掉在地上的猫咪玩偶捡起来，放在沙发上，拍了拍上面少许的灰尘。 </p><p>不想把蜡烛点燃，黑暗里对于吸血鬼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依赖着那烛光，就像飞蛾一样，把烛光当做太阳，用尽一生飞向太阳。而对于神父而已，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能再一次见到太阳。 </p><p>但是代价为死亡。 </p><p>他想过选择死亡，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爱意，但是这一次，他心里住进了一个人类，至少在人类衰老之前不能轻易地离去。 </p><p>明明他更像自己的太阳。 </p><p>》》》 </p><p>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寒冷的气息让神父不禁抖了抖。 </p><p>闲得慌，只好打开Pushter，刷新了一下维因的首页。没有太多的更新，只不过是些工作上的常事。 </p><p>眼神一直停留在照片上，含情脉脉而不舍。最后神父闭上了眼睛，打算关掉网页，却不经意发现了对方在线。抱着不大的希望，给对方发过去一句问候。 </p><p>“提前祝议员先生圣诞快乐、” </p><p>没过几秒后，对方就回了。 </p><p>“你也是。” </p><p>心里偷偷地笑了一下，复又平静下来。话题废的神父并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想要邀请对方却没法鼓起勇气。不停地删去，再写，删去，再写… </p><p>到最后还是一片空白。 </p><p>“今晚可以出来一起喝杯咖啡好吗？” </p><p>本来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的神父听到了消息提醒声，愣了一下，才去点开消息。看到的瞬间，心脏抽搐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真的是对方的邀请。 </p><p>颤抖着敲了一个好字。 </p><p>“我一会在诊所门口等你。” </p><p>》》》 </p><p>维因好像能够猜到对方收到这条消息时的表情，不知为何用兔子来形容对方莫名地适合。 </p><p>拿起大衣，推开了门，往诊所的方向走去。 </p><p>冬天很冷，维因站在路边，把手插在口袋里。隔着一条街，远远能够看到对面站着的神父。依旧是使用感明显黑色的袍子，黑色的围巾。暖黄色的灯光下，给他梳得整整齐齐的白发笼罩了一层光。 </p><p>“晚上好。” </p><p>对方把手指轻轻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冰凉的，没有热度。对方看了自己很久，伸手把自己的领带整理好。 </p><p>“我怕你不是真的。” </p><p>“我当然是真实的。” </p><p>笑着把对方拥进怀里。 </p><p>》》》 </p><p>滚烫的咖啡，跟这个身体的冰凉不一样。室内的温度很舒服，两人的围巾放在一起，流苏缠在一起，就像以后一直纠缠着的两人。 </p><p>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咖啡厅里坐着很多情侣。两个人的手在桌子下紧紧地握着，十指相扣。 </p><p>“我…” </p><p>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无法说出来。 </p><p>“嗯…？” </p><p>维因把手扣得更紧。 </p><p>“……” </p><p>时间再慢些吧，我还想要更多的时间跟你一起。 </p><p>时针和分针叠在一起，外面的钟声响起了，烟花迅速炸开，黑夜的天空却如白昼。 </p><p>“查尔斯。” </p><p>嘴唇上温暖的触感，迅速夺过主动权的维因，躲在菜单后面，偷偷地。 </p><p>“请放心。” </p><p> </p>